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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神箭无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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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长阿刺海,参见阔端代青。”

看着面前对自己毕恭毕敬地下跪的阿刺海,阔端不由皱了一下眉头。眼前这个阿刺海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他作战勇敢得像只野狼,头脑狡猾得像只狐狸。他现在是一名千夫长,完全是因为阔端手下的阿勒斤赤只有一千余人。对于阔端来说,阿刺海是一位捏苦鲁朋友,一位安答兄弟,而对阔端的军队来说,阿刺海则是一双眼睛,一对耳朵。

以前阔端与阿刺海都是像安答一般的以名字相称的,但自从耶律楚材那个大胡子参照南人的习惯,在蒙古帝国建立了参拜礼节后,所有的属下包括阿刺海都对自己敬而远之。阔端哀叹一声,自己再也不能像安答一样与勇士们大碗的喝酒了,真不明白阿爸为什么会同意这样做。

“阿刺海。”阔端用马鞭指着不远处人头攒动的成都城头,语气中略带不满地对阿刺海说道:“你昨日还说成都的守军不过千人,再加上一支逃入城中的骑军,最多也不过两千人。现在你看看城头的敌人,他们只有两千人吗?我的千夫长是不是在偷懒了?”

“阔端代青。”阿刺罕恭敬地对阔端鞠了一躬说道:“你的千夫长从每一天太阳的升起,到太阳的落下,都在尽心尽力为你寻找着猎物的踪迹。不过阿刺海可以打探到猎物的踪迹,也可以打探到猎物的数目,却不能阻止猎物们披上饿狼的外衣。”

“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穿上盔甲的百姓?”阔端闻言低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算他们有坚固的外壳,也还是阻挡不住我们蒙古勇士的铁蹄。不过阿刺海,517Ζ我还想知道一件事,你说的逃入城内的那支骑军,我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阔端代青。”阿刺海再次对阔端躬了一下身道:“你不用再怀疑了,我的阿勒斤赤曾听过震天雷的响声,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而就在刚才他们又听到了。如果阿刺海猜得不错,那支逃入城内的骑军就是从刘亨安万夫长手中逃脱的,南人骁骑军统制郑言的骑军。”

“哦,你是说郑言在成都城里?你为什么这么确定?”阔端坚毅的脸庞上不由露了几丝喜色,他不由想起了他从小最为仰幕的拖雷阿巴嘎叔叔,听说拖雷阿巴嘎就是死在这个叫郑言的南人的计策之中。当然,阔端不会是因为可以为拖雷阿巴嘎报仇而高兴,对蒙古人来说,打猎打得多了,死在猎物手里本就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阔端高兴是因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了,郑言设计杀死蒙古军神拖雷,又设计从阔出的手中逃脱,阔端兴奋地想着,若我能将他杀死或是生擒,那么阿爸会给我什么赏赐?

“阿刺海会这么肯定是因为,从各地阿勒斤赤的回报阿刺海知道,只有郑言这支骑军才有震天雷。”

“哦,所有的南人只有郑言的那支骑军有震天雷?”阔端颇有些意外地望着阿刺海,心里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南人有这么历害的武器,却独独只装备这一支千余人的骑军。

同时阔端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忧虑,头一次,他突然觉得在他面前的猎物,也许是一只自己也不能对付的猛兽,他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每个南人手中都有一个这样的震天雷,那么我们的勇士还能继续扩展蒙古的草原吗?

“所以阿刺海才会认为这是长生天赐给阔端代青的一次立大功的机会。”阿刺海说道:“代青若是能打败郑言,将震天雷送到大汗的帐内,大汗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的。”

第四十六章 奴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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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脚下水位越来越低的护城河,我不禁再次狠狠地恶心了一下护城河。在宋朝以前,护城河也许还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在攻城器械与攻城方法相对较成熟的宋朝,护城河只是浪费攻城部队的一点点时间而已。比如说现在的蒙军,他们虽然不像宋军一样拥有壕桥,但是他们却可以用一种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护城河的问题。

城外的蒙军分成三队,每队一万人,分别在东、西、北三面扎营。他们派出了几千人的小股部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从四方驱赶来了成千上万的难民。这些难民在蒙军的逼迫下,很快就在护城河的上游挖开了另一条水道。不必细想我也会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首先是护城河的河水干枯,然后就是难民们推着一辆辆载着土石的简易车子,将护城河填平。虽说成都的护城河是最宽的,但是在几万难民的努力之下,要填平这段护城河却是花不了多少时间。

难民们挖掘土石的声音,和被毒打的哭喊声不时从浓浓的雾气中传了过来。我站在城墙上想了很久,知道现在终于要面对自己一直都不敢想像的事情了,那就是屠杀自己的同胞。蒙军利用大宋的难民来填平陷阱和消耗城中的擂木箭矢,这是我在现代都知道的一件事。自从与蒙军开战以来,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还是无法想像那种成千上万的难民死在自己箭下的情景。

“属下等参见统制大人。”

在我的召集下,王坚、丁黼与李庭芝三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李庭芝刚刚被我一举升为了统领,但我并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多少欣喜。在他的心里,一定觉得现在正是无将可用之时,升他做统领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郑言此次召各位来,是想与各位商量一件事。”望着面前的三人,顿了顿说道:“郑言想知道若蒙古鞑子用难民来攻城,各位有何良策克之?”

“倘若果真如此,下官以为可以招降。”丁黼跨前一步对我拱手说道:“难民都是被蒙军逼迫着来攻城的,到时我等只需高声一呼,想必攻城的难民便纷纷来降了。”

王坚闻言也点头同意道:“奴隶兵的士气极低,招降应该极为容易,所以我等只需防备蒙军趁难民受降之际发起突袭便可。”

“嗯。”我应了一声,心中却想着如果蒙军会放心让那些难民来攻城的话,必然不会如此简单,只是一时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只能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决定。

“李统领可有异议吗?”看着一言不发的李庭芝,我出声问道。

“属下以为。”李庭芝眼里闪过了一丝寒光,对我抱拳说道:“对付那些攻城的难民,只有四个字——格杀勿论。”

“李庭芝,你……”丁黼乍听此言,立时便气得脸色发青,双目喷火地望着李庭芝。

“丁知府且慢发怒。”我忙阻住正要发作的丁黼道:“听李统领说完原由不迟。”

李庭芝不置可否地浅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我们要面对的是金国的奴隶兵,丁知府与王统领所说的自然不会错。但如今我等要对付的却是蒙军的奴隶兵,那就有所不同了。”

“有何不同,少卖关子。”丁黼一声冷哼,怒喝道。

“丁知府有所不知。”李庭芝对着丁黼一躬身道:“金国对掳获的大宋子民的处理方法,是杀其老者,俘其子女,而后将青壮者充为奴隶兵,是以金国的奴隶兵个个都对金兵恨之入骨,这才会有丁知府所说的一呼百应之景。但是蒙军对掳获的大宋子民的处理方法却有所不同,他们对财物看得比人命还要重。是以他们若要屠城,便将城中的男女老少杀得干净,而只取其财物。若他们要用到奴隶兵,则掳其全家,以青壮为兵,以老少为质,甚至他们还规定奴隶兵奋勇作战三次不死者,便可连同家人一起入蒙籍。是想在此等情况之下,来攻城的奴隶兵又如何敢降,而且蒙军还常常混在奴隶兵中参与攻城,所以这些奴隶兵若是肯降,则其中必定有诈。”

“怎会这样。”

闻言我们三人全都面面相觑,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番大道理,看来蒙古人显然在控制奴隶的方面要比金人高上一筹。

“你又如何知道这些?”丁黼显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他没好气地说道:“你在武卫军的几年,也只是与金人作战过,却从未听闻你与蒙人打过仗,这些不会只是你胡乱猜测的吧。”

我一想也觉得丁黼说的对,李庭芝所说的,就连身在金国的王坚也不知道,莫非真是李庭芝在耸人听闻。

“各位大人不用怀疑。”在我们三人询问的眼神之下,李庭芝微微一笑道:“属下会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属下自小便在蒙人的辖区长大,直至五年前李全的红袄军作乱,属下才得以乘隙逃到宋境的。”

“原来如此。”三人闻言恍然大悟道,丁黼眼里闪过了一丝怪异的神色,显然是对李庭芝在武卫军几年却不知此事颇感尴尬。

“即然如此。”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便如李统领所说,格杀勿论。”

“统制大人,可是……”丁黼犹豫地说道:“那些都是我们大宋的子民啊。”

“丁知府有更好的办法吗?”我摇了摇头道:“这是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半分仁慈可讲。丁知府不妨想想成都城内的百姓,你原意为攻城的数万奴隶兵,而放弃成都的一百多万百姓吗?”

丁黼皱着眉头想了想,不久便无奈地垂头叹道:“听凭大人作主。”

“如今却有一个新的问题。”我指着城内堆积如山的擂木滚石道:“这些擂木滚石看起来虽多,不过对付完奴隶兵,只怕也所剩无几了。”

“呵呵……大人无需对此当心。”李庭芝闻言笑道:“关于这点,法宝却在丁知府的仓库内。”

第四十七章 成都之战2

惨叫声,喊杀声,叫喊声,兵刃入肉声,重物落地声……各种声音在成都城的城墙上交织成了一个血淋淋的战场。原本让成都引以为豪的最宽的护城河,此时已被深埋在地下。无数身着各式各样的盔甲的奴隶兵,抬着不经一摧的梯子,举着布满缺口的兵器,像蚂蚁一般地攻往城头。鲜血染红了成都的城墙,同时也染红了城角下的泥土。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腥红的世界。

到了此时我才确信李庭芝所说的不假,因为除非是亲眼所见,我无法相信世上竟会有如此奋不顾身的奴隶兵。更可怕的是,这些奴隶兵就在昨天,还是我们的同胞,还是大宋的子民。

在攻城的过程中,攻城军伤亡最大的阶段就是在攀爬城墙时,这个阶段也就是宋人口中的“蚁附”。此时守城的军士可以用所有的兵器去对付在攀爬中无力还击的攻城士兵,其中用得最多且杀伤力最大的,就是擂木和滚石。

但是成都城面临着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蒙古人的奴隶兵正在不断地增加,只要他们愿意,奴隶兵的数目足够耗光城中的擂木、滚石。显然这些守城物质耗尽的时侯,就应该是蒙军攻城的那一刻了。不过让我觉得庆幸的是,李庭芝已经找到了很好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回收型擂木和与狼牙拍。

宋朝的城池常常会碰到被敌人围困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情况,这时城中有限的资源就无法长期支应制造擂木所需,很快便无法应付蚁附的攻城军,所以可以回收多次的檑木便出现了。

丁黼称这种回收型擂木为夜叉擂,也叫留得住。它是由长一丈多3。13公尺直径一尺0。313公尺的湿榆木制成,檑木外钉满长五寸的逆须钉,两端装有轮子,依靠城上的绞车施放。当夜叉檑施放后,只要城墙上的军士摇动绞车,檑木两端的轮子当然它们的直径超过五寸就可以迅速的帮助檑木回到原位,而不会受到逆须钉和城墙摩擦而导致难以回收的窘境。

狼牙拍则是由长五尺1。57公尺、宽四尺五寸1。41公尺、厚三寸0。09公尺的榆木板钉满五寸长,重六两的狼牙铁钉二千二百个,四面各装上一刀刃,以加强杀伤力。狼牙拍的操作是由两组绳子来控制,敌军一旦进行攻城,就用一组绳子将拍面拉起与城墙垂直,待敌军攀爬至拍面下方,立刻将拍放下,以其重力和狼牙钉杀伤敌人。

当然,这两种守城器械的杀伤力虽大,但是它们与不可回收的擂木与滚石比起来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两次攻击的间歇时间过长。这个弱点十分容易被精锐的蚁附部队利用而轻易地攻上城头,所以这两种攻城器械一般都是在擂木与滚石用完之时才使用的。

但是对付奴隶兵却是不一样了,奴隶兵的素质无论如何也不能与精锐的蒙军相比,所以这夜叉擂与狼牙拍却是对付他们的绝好武器。只见一队队蚁附的奴隶兵蜂捅着爬上木梯,却很快就被城墙上放下的夜叉擂像清扫落叶一般撞了下去,留下的只有片片血迹和惨叫声。狼牙拍的威力也不弱,每个狼牙拍的落下,必然要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面对着这一切,城墙上的民兵沉默着,他们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将擂木、狼牙拍拉起,然后放下,默默地看着攻城的奴隶兵们惨叫着死去。

这些奴隶兵是无奈的,他们有亲人在蒙军手上,他们若是不攻城,他们的亲人将很快就会死在蒙古人的屠刀之下。所以他们只有流着泪往城头上攻,有些人甚至只求一死,他们在将要爬上城头时,竟张开了双臂拥抱迎面而来的长枪。

众所周知,守城战并不是人多就可以的,因为城墙上的过道相对于几万人来说并不宽敞,所以在守城战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千万不能在战斗的过程中出现交通阻塞。如果出现交通阻塞,那也就意味着擂木与滚石无法及时地运送到城墙上,这显然会给守城的军士造成致命的打击。但显然也不能为了不形成阻塞而让城头上人手不足,那将无法给攻城的敌军以有效的打击,这就需要守城的将领对守城的军士进行协调。

一般来说,当攻城军尚未开始蚁附之时,站在城墙上的是弓箭兵和一批擂木手,弓箭兵可以远程杀伤敌军。当攻城军开始蚁附时,弓箭兵便会撤出战场,换上大量的擂木手和一批的重步兵。擂木手可对蚁附的攻城军进行杀伤,重步兵的作用是用长枪攻击快要登上城墙的敌人和与偶尔登上城墙的敌军肉搏。同时还要保证擂木与滚石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城墙上,隔一段时间还要更换城墙上的擂木手下城休息。只有当形势危机到蚁附敌军就要攻上城墙时,才能将大量的重步兵拉上城墙准备肉搏。

而在对付奴隶兵时显然无需这么麻烦,因为在奴隶兵攻城的半个时辰内,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攻上城墙的。但李庭芝还是一丝不苟地做着这些调动,这其中虽然也出现过少许的混乱,但很快就是他的调节下解决了。而且他还刻意地增加了擂木手们调动的频率,他显然是将此次守城看成是一个良好的训练民兵的机会。

看着站在城墙上不停地发出各种指令的李庭芝,我心中生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在这一刻,我觉得好像只有李庭芝才是一位合格的将领,因为看起来只有他才能够完全无视那些奴隶兵的死伤。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做冷血,不过一位合格的统帅好像很需要这一点,但我却自认做不到。

第四十八章 成都之战3

先说声抱歉!本书很久没更,现在是瘦身结局,大慨一万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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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的时间,奴隶兵们终于停止了进攻,蒙古人显然也知道这种进攻并不能达到消耗擂木、滚石的目的,所以他们放弃了,同时也放弃了继续增加奴隶兵。此时成都的城墙已被奴隶兵的鲜血给染成了一片红色,城下到处都是他们留下的尸体。但民兵们却没有为这场战而欢呼,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场自相残杀的战争。欢呼的应该是那些不远处冷眼旁观的蒙古人,他们才是这场战争的真正胜利者。而且奴隶兵一退,民兵们紧崩着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接着强憋在他们心中的,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便毫无保留地表现了出来。意志坚强者,还可以强撑着依靠女头墙站立,更多的却是像被抽空了一般瘫软在城墙上,更有甚者早已拄着长枪在一旁狂吐不止了。

看到了这些,我不禁庆幸他们只是在守城战上对敌。因为在守城战上收放夜叉擂和狼牙拍毕竟还是没有直接接触敌人。如果让他们面对面的和蒙古鞑子肉搏,就算他们能杀死一名蒙军,但让他们清晰地体会到兵刃入肉、刀锋切骨的感觉,再加上鲜血袭面,敌人的惨叫和临死前的惨相,他们不呆立上几分钟才怪呢。

正像我所想像的一样,蒙军显然是不想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他们在奴隶兵退却后很快就跃下马来,抬着奴隶们做好梯子,不紧不慢地往城墙攻来。

蒙军是不得不攻城,因为成都城中粮多,蒙军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不会傻到用半年的时间围成都等待城中粮尽。他们也不可能放弃成都城转而进攻川南与川东,因为他们若是这样做,那无疑便将后背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我们的面前,就算蒙军再怎么自负却也不敢冒着被包围的危险,这也正是成都城的重要性。所以蒙军只有攻城或是撤军两条路,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显然是选择了前者。

李庭芝很快就将城墙上锐气尽泄的民兵们全部撤走,跟着他们一起退下城墙的,还有对付奴隶兵用的夜叉擂和狼牙拍,这两样东西如果用来对付蒙军无疑是自找死路。在李庭芝的号令声与铠甲互撞的铿锵声中,城墙上很快就站满了弓箭手和新的一批擂木手,一种紧张的气氛立时笼罩在城墙上下。

不可否认,相对于与奴隶兵们作战来说,我还是很希望看到蒙军出战这一幕的,因为蒙古人下马攻城无疑是以已之短攻彼之长。虽说守城的都是些加入不过一天时间的民兵,但即便如此,就算他们能攻得下成都,损失也不会小。以蒙人兵源奇缺这一点来说,能给蒙军以重创,从长远来看已经是一场大胜仗了,哪怕这其中的代价是成都一百多万人命。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屠杀自已的同胞了。

蒙军走在最前面的是下了马,手拿刀盾的重骑兵,这种重骑兵本来是用在敌军阵形乱了之后冲锋的。虽说是重骑兵,但他们盔甲的重量却与大宋弓箭兵盔甲的重量相若。据王坚所说,这种盔甲叫铁罗圈甲,它分为内外两层,内层是由牛皮制成,外层为铁网甲,甲片相连如鱼鳞,箭不能穿透,制作极为精巧。

在七、八排重骑兵的后面,就是蒙军的弓箭兵。实际上蒙军中人人都可以称作是弓箭兵,包括以冲锋为主的重骑。蒙古之所以能在欧亚大陆上灭国四十,与他们人人都会弓箭且个个箭术精湛是分不开的。这里所说的蒙军弓箭兵,是指下马攻城的蒙军轻骑。相对于前面的重骑来说,他们的装备除了头盔之外,身上的皮甲与其说防护,倒不如说是保暖更为妥当些。

一万余人的蒙军黑压压的一片,无声无息地拥着几辆轒輼车缓缓地往成都城逼来。蒙军手中的盾牌上,一头头怪兽在雾气里瞪着凶狠的眼晴张牙舞爪着,它们仿佛已迫不及待地想一尝热血。我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一切,耳旁不时地传来了周围民兵们粗重的呼息声。在这些杀气腾腾的蒙军面前,城墙上的民兵在声势上相差实在太远了。虽然民兵的人数并不比蒙军少,但是蒙军的军容是如此的强盛,在雾气中又是一眼望不到边际,密密麻麻的,简直就是一片浩瀚的海洋。蒙军虽然没有发出喊杀声,但他们所透露出来的杀气却让民兵们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蒙军跨着整齐而又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逼近城脚,刷刷的脚步声越来越重。我转头朝身边望去,民兵们个个都是脸色苍白,眼中流露出惊骇之色。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弓箭兵们手中的弓箭在抖动,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擂木手们的双脚在颤抖。只有李庭芝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冷静,双眼一动不动地紧盯着缓缓逼近的蒙军。

三百步,我疑惑地望向李庭芝。虽然城墙上的弓箭手平射不能射出三百步远,但是在这三丈余高的城墙上,三百步对他们来说却已不是问题了。而李庭芝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依然像刚才一样静静地望着蒙军。我并没有出声提醒李庭芝,因为我觉得我既然已将这面城墙交给他负责,便不该干涉他的指挥。而且我也并不认为他会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我还没有想到其中的原因而已。

两百八十步,我眉头微皱,我已清楚地听到蒙军轒輼车摇晃时发出的咯吱声。

两百五十步,我心跳加快,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透过眼前浓浓的雾气,蒙人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已经渐渐地在我面前清晰起来。

两百二十步,我还来不及发出什么感想,李庭芝已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放箭……”

第四十九章 成都之战4

此时的我又在庆幸着蒙军此次进军是以快为主,正因如此他们的攻城器械都是临时制作的一些木梯和十余辆轒辒车。如果他们手中有几百架投石车,那么现在的成都军民又少不了要享受一番从天而降的“鱼丸”了。而成都城内虽有几十辆投石车,却苦于武卫军被调空后,已没有人会使用这些玩意。所以这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没有石弹四处开花,而直接进入弓箭战的场景。

伴随着尖锐的箭啸声,几千枝弓箭在雾气中留下一片淡淡的影子,它们划过一条弧线越过蒙军前排的刀盾手,闪电般地飞往后面的弓箭兵。到了此时我才明白李庭芝为什么会这么迟才放箭,原来他是将守城的重点放在了杀伤蒙军之上。若是按照一般人的守城思维,后面的弓箭兵实际是不会参与登城的,他们只是起着掩护攻城部队登城的作用。所以为了减轻守城部队的压力,一般来说城墙上的弓箭手都是以前方的攻城部队为目标。可是李庭芝却是不按常理出招,他显然也是想到了蒙军兵源奇缺,想尽可能大地杀伤蒙军,但他这样做无疑会增加守城民兵的压力。

李庭芝指挥着弓箭手完全无视前面七、八排防护得很好的蒙军重骑,一轮又一轮地将密集的箭雨快速射往几乎没有什么防护能力的蒙军弓箭手。虽然城墙上的弓箭手大多来自民间的猎户和弓箭社,他们由于没有经过正规的箭阵训练而很难射出一个分布均匀的箭雨,但是蒙军密集的攻城队型和薄弱的防护能力无疑大大地增加了民兵们的命中率。所以两轮箭雨下来便有两、三百名蒙军弓箭手惨哼着中箭倒地。但蒙军惊人的耐力和战力也在此时体现了出来,许多中箭倒地的弓箭手很快又重新站了起来。他们没有将身上羽箭拔出,他们知道那样会流血不止,他们也同样没时间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而且几尺长的箭杆露在外面显然也会影响他们的行动能力。所以他们就在城头民兵们惊恐的眼神之中,大吼一声用劲一拗,将箭杆硬生生地折断。

“都答喇蒙语:杀……”

不等民兵们射出第三轮箭雨,前排的蒙军已挥起弯刀嘶吼一声,加快速度推着轒辒车往城墙攻来。身后但任掩护任务的蒙军弓箭手也跟着朝前紧跑几步,同时张弓搭箭朝城头上射去。但无论蒙人的箭术多么高超,却始终是处于低处且没有掩护的状态。这种地理上的劣势使得城墙上的民兵再次以轻微的代价射翻了几百人。但随着攻城部队的接近,李庭芝不得不用擂木手和重步兵换下了大部份的弓箭手。

宋朝时虽然已有青砖,但用青砖来建造城墙显然还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所以宋朝时的城池大多都是由夯土建成,这种城池有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缺点,那就是它比较容易用铁器挖掘,而且一旦有十余个人在城墙上挖深了一些,那么城墙上的弓箭、滚木、擂石等等,就再也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了。他们可以像蛀虫一样躲在城墙里慢慢地啃食着城墙,在他们将城墙挖穿之前,城墙上的守军对他们也是毫无办法。而蒙军就是盯着这个缺点,才建立起了一套具有蒙古特色的原始的攻城战术。

蒙军野战虽是霸者,但他们的攻城战术却是极其简单。我没有见过蒙军如何攻城,所以在此战之前我就从王坚与李庭芝处了解到了蒙军的攻城方法。他们最常用的攻城方法就是“上攻城头,下掘城墙。”也就是一边用梯子攻城牵制住城头的守军,另一边却在城脚挖掘城墙。而靠近城脚挖掘城墙如果没有相应的防护措施,进行这些作业就容易遭到来自城上的箭、石、擂木等武器的攻击,十分危险,所以蒙人的轒辒车便出现了。这种轒輼车有一个多轮的车底座,两侧和顶部用木板做防护,外蒙坚硬的皮革;车内可容二十余人。作业时,人在车内将车推到城下,然后人在城下作业,可避城上的箭,石。

眼前的这些蒙军用的还是这种攻城方法,无数凶神恶煞的蒙军嚎叫着踩着木梯往城墙上攻,虽然他们都很勇猛,上下配合得也很默契,但他们的木梯实在是太过简单了。简单到在木梯上的蒙军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帮助攀爬;简单到若是一个滚木或是擂石砸中木梯,他便会和着蒙军军士的惨叫应声而断;简单到就算木梯的下端有七、八名蒙军死死地压着,几名民兵还是可以利用长枪将木梯合力撬翻。

本来我认为的,只有可能在电视中出现的攻城战却在这时侯出现了。可想而知,这样的攻城战的胜负,更多的是取决于城中的擂具何时耗尽,还有就是寄希望于城墙上的守军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出现堵塞。

不过事实也并不完全是这样,因为在这些蒙军军士的心中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此时已成功地附在城墙上的十余辆轒輼车,这个希望也继续支撑着蒙军的这种大伤亡战争。更让我吃惊的是,一个个身着铁罗圈甲的蒙军军士从木梯上惨叫着摔下,但是他们中的小部份很快便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参与攻城。这也让我很快就认识到了奴隶兵攻城的另一个作用——奴隶兵们的尸体已经在城脚铺上了一层厚厚的人肉垫。

一颗颗滚石,一个个擂木不断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朝轒輼车砸去。但蒙军显然将这种轒輼车做得十分坚固,即使民兵们耗了成吨的滚石、擂木,但还是有七、八辆轒輼车保持完好。而且从攻城蒙军的欢呼声中,我们也很容易就想像到,这些幸存的轒輼车中的“蛀虫”已成功地蛀进了城墙内。

“这回我却要让你们失望了。”看着眼前的这番情景我微微一笑,对着那些欢呼的蒙军轻声说道。

第五十章 成都之战5

蒙军的攻势已经缓了下来,他们在等待着城墙的挖通。我站在城墙上方,感受着脚下沙沙的挖掘声和震动,嘴角上挂着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如果蒙军统帅知道我手中有霹雳火球,而且够精明的话,他应该会想得到我完全可以用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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