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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桃花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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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非宰了你不可!臭兔崽子!」   
  「住手——」   
  武明宏亮如雷鸣的喝叱,撼动了整座帐蓬。   
  这、这家伙……王副都监畏惧地往后退半步……怎么和方才截然不同,宛如从睡眠中被吵醒的狮子,这气势……   
  「你、你想干么?不要忘了我是你们的长官,你们的生死操之在我的手中!」   
  「这种虚张声势的困兽之斗,对五郎来说是行不通的。」见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屠德生也只得上前说:「王大人,劝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得好,我虽然没见过五郎真正生气的样子,但我可以肯定,你要再继续对杨云穷追猛打的话,他可以眼也不眨地将你杀了,丢到大漠里去,搞个失踪计。」   
  王副都监颜面尽失地狂怒道:「你们、你们别以为对我这么做,可以安然无恙——!」   
  「谁怕你啊,不要以为仗着官名就可以作威作福,这儿可不是京城,天高皇帝远,在你下令污蔑我们,让皇帝陛下砍我们的头之前,先小心自己会不会半夜被人绑一绑,丢去喂秃鹰吧!在战场上,将官下落不明也是时有所闻的事,一点也不稀奇。」雩云从武明身后探出头来,朝他扮鬼脸。   
  「不要说了,杨云。」   
  武明严厉地制止她,一转头向王副都监说:「我为今日杨云损伤你的这些宝物致歉,但你应该也体会到了被别人破坏自己所有的痛苦,希望你铭记在心,下次不要再放任自己的部属掠夺他人财物,否则不论你再怎么位高权重,我秦武明头一个不会放过你。哪怕因此成为钦命要犯,我也不在乎。」   
  一口气说完,他握住雩云的手便往外走。   
  「你、你们给我记住,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王副都监没勇气追上前去,但为了保全自己最后的面子,他胆怯地在后头咆哮着。   
  止住了脚步,缓慢地回头,武明冷眼一瞄。「你想怎么做,我不会也不能阻止你,不过……」   
  咽下一口口水,王副都监退后了两、三步。   
  「……你要是敢损伤杨云一根寒毛,你将会付出你绝对无法承担的代价,好比这东西一样。」武明为了强调自己不是说假的,顺手拿起离他最近的一只银盘,空手就将它捏成一团银块,咚地扔在地上。   
  领着杨云,武明头也不回地走出帐蓬,而殿后的屠德生笑笑地说:「谢谢你的接风宴,王大人。我喝得很愉快。」   
  等他们全不见了人影,王副都监腿软地瘫在地上。「畜生、混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三人的,秦五郎、屠德生,还有那个叫杨云的小鬼,我会让你们知道,和我作对,会有什么下场!」   
  ***   
  「哈哈哈哈」地大笑着,雩云眉飞色舞地说:「瞧见没有?那个王大人灰头土脸的模样,简直气炸了!方才我这一摔,起码摔掉了他上万两的银子,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你还真敢做呢,杨云,换成我,一想到那东西的价值,就下不了手了。」屠德生叹息着,说不惋惜是骗人的,那些好东西……就这样香消玉殒,未免太可怜。   
  「是吗?我倒觉得是帮那些东西求得解脱,天天跟着臭山羌住,迟早它们也会被他的毒气给逼得自杀。」雩云耸耸肩说。   
  「你是说花瓶自己能长脚,去上吊吗?」听他形容得好笑,屠德生也不忍多加苛责,毕竟杨云也不是有恶意。   
  「别追究那么多嘛,反正做都做了。」出了口怨气,脚步也跟着轻盈许多,雩云绕到五郎身边,拉着他的手腕说:「吶、吶,五郎哥一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肚子也饿了吧?你快去弄点东西给我吃吧!」   
  「……」武明下颚一绷,严厉的目光跳过雩云的头顶,直接向跟在后头的屠德生说:「你先回去,我带他回我营房去。」   
  「咦?」恍神,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蛮力给拖着走,雩云高声叫道:「好痛喔,你干么这么用力捉我,我自己会走啊!……放手啦……喂,死五郎,你想干嘛……屠哥,救我!」   
  当她发现情况下妙而朝他求救时,屠德生已经合掌对她默哀说:「杨云,我会保佑你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阿弥陀佛!」   
  「臭屠哥,你对我见死不救呀!」   
  远远传来的这句话,有着无限的激愤……屠德生以怜悯的目光说:「孩子,非我不救,是我无能救你,现在的秦五郎谁敢挡他,又不是不要命了。唉!不过我想他应该是不会要你的命才是,你就学习着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吧!」   
  当然,这些话也传不进入早被拖入营房内的杨云耳中就是。   
  一进门,还没来得及看清营房的模样,雩云便被大力地拋进里头,一步、两步、三步直冲向床铺,四脚朝天地趴在那儿。   
  「痛、痛死了,你就不能轻一点啊!笨五郎!」她又没做错什么,不是吗?   
  无言地关上门,站在门边双手抱胸的武明,正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继续燃烧,他之所以站在门边不动,是担心自己一旦失去控制,就会往她那欠扁的小屁股扑过去,狠狠地打她一顿,直到她求饶认错为止。   
  可是……   
  雩云抬起一张因愤怒而胀红的小脸,娇美可爱的脸蛋在同等的怒焰烘托下更形绝艳,黑白分明的星眸水光潋滥,简直是对男人的理智下最大的挑衅!   
  他真不懂,明明是这么柔弱的身子,一双小手的力气连杀鸡都没办法,可是哪儿生来这么大的脾气,是谁把她宠坏到这种无法无天的地步,使得她连拿捏自己斤两的能力都没有,净是不自量力地挑些她根本不能应付的人去下战帖?   
  一拍床铺,已经重振旗鼓的雩云跳起来,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他鼻子怒道:「你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是不好好地交代方才为什么这么用力地扯我的手,害我的手腕都红肿了,我今夜就跟你没完没了!」   
  武明一咬牙,强迫自己别再累积愤怒,他带她来不是为了吵架,而是想跟她讲一番道理。   
  「你说话啊!这会儿你又变哑巴啦!」   
  仰起下巴,雩云一方面是气得发抖,但老实说也是吓得发抖。她也是头一次了解「男人的力量」是多么可怕的,亲身体验与远远地看着,竟会产生这么截然不同的感受,这是雩云想都没想过的。   
  看他大掌捏坏银盘时,她只觉得「干得好!」、「这才对,教他们都知道你的厉害,五郎哥!」——完全是坐看好戏的心态。   
  可是当他强拉着自己,那挣也挣不开,完全失去自由,彻底被他力量所压制、禁锢的感受,剎那间冲击了她所有的认知。她曾经很有自信,大胆断言自己掌握住了五郎哥的一切,他在想什么自己都了若指掌,他想做什么她都能预测得一清二楚,她敢打赌,世上没有比她还了解他的人——   
  她好气——为那一瞬间感到恐惧的自己,以及让自己尝到这种恐惧滋味的他。她好气、好气。   
  一想到她过去也许只是「自以为」了解他,他还藏有自己未知的一面,她就无法轻易地原谅他。   
  「秦、五、郎,你倒是给我出个声,说句话啊!」抡起拳头,雩云搥着他结实得像石壁的胸膛。   
  霍地,他扣住她的手腕,令雩云张大了眼眸,怔忡间,脸颊上传来轻痛。   
  什么?   
  这是……他……打了我!?   
  雩云吃惊过度,脑海呈现一片空白,甚至也不太觉得痛,只是愕然并无法接受现实。   
  「我这是代杨恩公的手打您,希望您好好反省,大小姐。」   
  武明收回手,放开她,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可能会获得她原谅的了,而他也抱着会被她恨上一辈子的决心说:「我说过好几次了,这儿不是您能呼风唤雨的京城,在这军营当中,您若再用以前当杨府大小姐的态度过日子,危害的将是您自身的安全,您懂不懂?」   
  雩云的眼眸浮上一层水气,她咬着下唇,下巴不住地抖动着,看得出在强忍着哭声。   
  「第一点,方才在王大人的帐蓬中,您根本不必强出头,使自己变成他怀恨的对象。」   
  武明从刚刚便一直在检讨,到底是谁把她宠坏的,答案很快就找到了……无疑的,他过去一直太顺着她。   
  若是在军营以外的地方,他可以让她千步、万步,甚至让她骑在自己头上称女皇都无所谓,但在这个满是男人、处处有危机的地方,他不能再任由她率性而为,那只会害了她。   
  「第二点,妳破坏一样东西也就够了,接着又破坏了好几样东西,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在战场上更是穷寇莫追,逼急了狗也是会反过来咬人的,这妳难道没学过吗?」   
  雩云松开抖颤的唇,从挨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啪答」掉下一滴晶莹的泪。「什么嘛,你还不是……要不是我插口,现在得罪王副都监的人是你……你那时想破口大骂他,对不对?凭什么你可以招人怨恨,我就不行?你说!」   
  「那当然是因为我有这能力应付他的任何明枪暗箭,可是妳却无法保护好妳自己。」武明蹙眉回道。   
  「你又知道对方有什么毒计?比力量你也许不怕任何人,但比阴险皎诈,你才比不过别人呢!妳这个大笨牛!」竟连她是为了谁才这么做他都不懂?她真气自己,干么还在这头笨牛身上浪费时间。   
  「我无所谓,反正我早已抱着战死沙场的准备回到这里,敌人是谁都没差。可是妳不一样,杨恩公把妳托付给我,我岂能让他的宝贝女儿有所损伤?」不解风情地,他顽固地说。   
  「好。是我多事、是我无聊、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一甩头,雩云往门口走去。「我这就去外头昭告所有的人我的身分,征求一个看在我家财大气粗、是名门豪邸的分上,愿意接纳我为妻的人。管他是张三还是王六,我立刻同那人回京城去,再也不碍你的眼,这总行了吧?」   
  一瞬间,武明怀疑这该不会又是她在试探自己吧?可是当他看到她脸颊上的泪珠时,情感已经冲出了理智,他一个箭步上前拦下她,并且抱住她说:「没人要妳这么做啊!」   
  「有。就是你逼我的!」   
  扁扁嘴,雩云自暴自弃地在他怀中挣扎着。「一到军营,就给我脸色看,我终于知道,以前你之所以对我百依百顺,全都是看在我是爹的女儿的分上,和我杨雩云根本无关。做女儿的还要和爹的亡魂计较你的忠心究竟放在谁身上,那我岂敢?我不需要你管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大小姐!」他急得吼叫,论口才,他实在辩不过她的。   
  雩云停止挣扎,忿忿地抬头瞪他。「干么?你又要给我来一巴掌吗?刚刚右脸不够你打,那我把左脸也给你打好了。瞧,两边一起红才叫好看!」   
  真是……输给了她……   
  他忘记了,傲气的花儿是绝不会允许自己有垂下枝杆的一刻的。它宁可开在最艰险的山谷里,孤芳自赏,也不愿轻易让人攀折,就是为了保有自己的那份傲气。   
  她就像那冰心玉骨的花儿,要以世俗的礼法去束缚她,也只是会换来她的嗤之以鼻而已。   
  「别哭了。」他柔声地说,以指尖轻拭她颊上的泪。   
  「假如不是真心的,就别对我好。」她吸一吸鼻子,抽噎地说。   
  「五郎对大小姐从来没有假意。」他把自己的衣袖提供给她。   
  她老实不客气,用他的袖子擤擤鼻涕,抬起红通通的鼻头说:「那你要怎么跟我道歉?刚刚打了人家一巴掌。」   
  「……让妳打回来?」反正是女子的拳头,他猜想力道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嗯,那你闭上眼睛,屈下身子,脸朝我这边。」   
  是、是、是,谨遵圣命。   
  当他听到她哈地吐一口气时,心中立刻起了警戒,可是他牙还没咬紧,就听到「喀」的一声,一个小拳头已经陷入他的脸颊,将他整张脸打得歪了过去。   
  「痛!」   
  这一声不是他喊的,睁开眼,武明见她拚命地甩着手,大叫着:「痛死人了,你连脸皮都这么硬,莫非全身上下都是铁打的不成?」   
  唉,一舔自己舌上的血味,武明决定不说出自己也小看了她的手劲,想不到她还真知道怎么揍人。居然用拳头?   
  「这样大小姐的气消了吗?」   
  揉着手,垂下肩,雩云抿抿唇。「我知道我也有不对,以后我会小心点的。」   
  微微一笑,武明觉得一脸愧疚的她实在可爱得令人想……   
  「喂,痛不痛啊?」雩云担忧地望着他的脸颊。   
  摇摇头,他睁眼说瞎话。「比不上小姐的手痛。就像您说的,我的脸皮硬得很。」   
  「你哟,痛就老实说,还是你想多挨几下揍?」挥舞着她暴力的小拳头,雩云心想:脸都肿了,他不痛才怪。   
  「请您饶了我吧。」连忙点头,武明一脸畏惧。   
  雩云这才满意地放下拳头,吐出一口大气。「五郎,我饿了。」   
  「我这就去帮妳弄些吃的来。」   
  「慢着。」雩云拉住他的衣袖说。「顺便去打盆水回来。」   
  「您要净身吗?那我去吩咐底下的人烧水。」   
  「笨,不是啦!你的脸颊都肿了,不赶紧用热水敷一敷,明天哪有脸见人?我行囊里有些家传的膏药,顺便拿过来。」   
  她是在害臊吗?何必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表达歉意呢?呵呵地在心中偷笑,武明什么也没说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雩云一等他离开,马上用手掌覆住自己的双颊,好烫……   
  这绝不是因为方才挨了五郎哥一巴掌所留下的红肿未消,这是因为五郎哥离去前看着她的黝黑眼眸里,有着前所未见的温柔!   
  这是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多少有点改善吗?   
  过去他看她的眼神,要不就是饱受困扰,要不就是像对待孩子似的,这还是自己头一次从他的眼眸里,找到一丁点的情意,恐怕那头大笨牛还没发现吧?要是自己再多加把劲,让他察觉到他对她的情思,搞不好……   
  好,决定了,从明天起我让自己多一点女人味,听话一点,温柔一点,不要再像过去一样处处刁难他,让他陷入情网而不自知,到最后就被我手到擒来!   
  雩云想想,这一巴掌还算挨得有点代价喽。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06…04…12 07:04:01)     
  「杨云?呿,杨云这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每次要叫他搬东西,就不见他人影。」班头大声地吆喝着,隔着半里远都听得到。   
  「喂,你们谁看到他的人影?」   
  班兵们个个摇头。   
  「真是的,别的本事不会,翘头最行。」班头望着从马车上卸下的一捆捆干粮,认命地扛起一袋。   
  一道影子出现在他身后,一举手就是两袋,班头心想:这小子总算有点良心,乖乖现身啦?「杨云,你……」转回头,班头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美。「秦副指挥,您在干什么?这些东西我来搬就好了,怎么好麻烦您?」   
  「这些要搬到仓库里吧?」武明在肩上扛了两袋,手中还拎了一袋,彷佛那里头装的不是干粮而是羽毛。   
  「是,呃,不、不必麻烦您了,您还有其它事要做吧?」   
  「这点空档我还有,你不是急着要把这些都搬进去吗?那就动手吧。」武明当然不好说自己是替大小姐赎罪,打一开始他就知道大小姐不可能安分地在军营中当苦力,为了不给众人添麻烦,她没做的他理应帮她做完。   
  「是。」   
  一见到副指挥亲自下来扛东西,一些原本在旁摸鱼打混的家伙,突然都良心发现,一个个跑过来说:「这些交给我们来吧!」、「我也来搬!」。   
  因此,本来要花上半个时辰才能搬运得完的干粮,不到三炷香时间就被搬得一乾二净,并且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仓库当中。   
  「这些就是全部了吗?」武明连滴汗都没流,审视着仓库内的情景。   
  「是的,多谢副指挥。」班头感激地看着他说。「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做完,真是不可思议,以前我这班兵怎么叫都叫不动,今天倒是挺勤快的,这一定是他们见到您以身作则的行为,也不好意思再偷懒了。」   
  「举手之劳,没什么。」武明点点头,然后就往外走去。   
  「那个……」班头迟疑地叫住他。   
  「还有事吗?」   
  班头咽了咽口水,直到刚刚之前,他都没有勇气直接问,但今天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秦副指挥,固然他不像屠指挥那样和蔼可亲,可是除去他望之令人畏怯的脸孔外,他似乎是个讲情理的人。至少……他还肯帮忙搬运东西啊!   
  所以还是直接问一下本人吧!关于这个已经在营内传扬许久的——「是……那个……杨云是秦副指挥的什么人吗?好象您经常会出手帮他呢!有、有人说您这么关照他,是因为他身分特殊的关系,要是您跟我说一声,以后我也可以派些较轻松的工作给他。」   
  见武明皱了皱眉,班头脸色一白,赶紧澄清地说:「我可没有暗指那小子和副指挥您有什么暧昧的意思。虽然他们都那么说,但我相信,就算那小子天天睡在您的营房内,也不是……啊,我是说只要您跟我说一声,我就会……」   
  果然还是传出闲言闲语了。营里虽有成千上百的兵,但生活在紧张的战场与枯燥的营区内,使得人不知不觉中染上闲嗑牙的毛病,尤其是男人们最爱谈论的风月话题。   
  身为堂堂副指挥的他,不睡自己的营房,却让给一名小兵睡,自己宁可去挤大通铺,这种另眼相看的待遇,任谁都会注意到,会传出什么早在他预料中了。   
  「谢谢你,班头,你若愿意少派他一些出力的工作,我会感激在心的。你也看得出来,那小子不是块出力的料。虽说来到军营下锻炼是不行的,不过请你看在我的分上,慢慢来吧!我不想让他太过劳累。」也不作澄清,武明故意让自己的话遭到曲解。   
  「是吗?那我以后会注意一点的。」   
  拍拍班头的肩膀,武明走出了仓库。班头大叹一口气,想不到传言竟是真的,看样子自己对待杨云得小心一点,他可不想让杨云在副指挥面前抱怨他什么。只是看秦副指挥人还挺正派的,怎么会……   
  他耸耸肩,心想养侍童这种事在营中也不算稀奇,算了,自己又何必管他人瓦上霜呢?他还是继续去忙他的吧!   
  「喂,听到了没有,果然是这么回事,杨云那小子和秦副指挥……嘿嘿嘿。」   
  暗处隔墙的几双耳朵都听见了。   
  「我就说杨云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一点也不像从军的料,八成就是为了暖床才带进军营里的。」   
  「秦五郎还真懂得享受,光看杨云那副俏生生的模样,要代替姑娘家也算绰绰有余了。唉,我们就没人家命好,还得花银子才能去城里找乐子。」   
  「喂,你们难道就不好奇杨云那小子用什么伎俩来伺候秦副指挥,迷得他神魂颠倒?」   
  「你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啊?该不是想要——」   
  「□,你们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听说秦五郎还朝王大人放话呢,说谁敢碰杨云一根寒毛,就将他大卸八块。想想他那双吓人的胳臂,天生的神力,你们是不要命了才敢打杨云的主意。」   
  「笨喔,只要不让秦副指挥知道就行了。你想,杨云吃了这种闷亏,也不敢去跟他说吧?因为这么一来秦副指挥一嫌弃他,他也只能卷铺盖走人了。咱们有三个人,要让杨云那小子安分听话,根本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不让秦五郎发现,这可能吗?」   
  「听说明天秦副指挥要去城里一趟,我们可以趁那时候……」   
  「你想得美,秦五郎一定会带着杨云一起去的,这还用得着想。」   
  「不、不,这趟去据说是椿重要的秘密任务,是王大人亲自指派的,他应该不能带着侍童一起去吧?所以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怎么样?做或不做?」   
  「被你这样一说……好象不做会对不起自己……」   
  「做吧!」   
  三个色胆包天的小兵,已被自己种种的妄想冲昏了头,沉醉于犯罪前的刺激与兴奋之中。   
  ***   
  一回到自己的房里,武明就看到大小姐正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   
  原来是躲在这儿,怪不得整个营区内都找不着她的人影。看样子就算敌军来袭,她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午睡时间。没打算叫醒她,武明走到衣箱前,脱下沾满汗水与灰尘的上袍,正要更衣——   
  「五郎哥,你身上那么多旧伤是怎么回事?」   
  「吵醒妳了?不好意思。」   
  「嗯嗯……」摇摇头,她揉着眼睛起来说:「我本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哈嗯……」伸个懒腰,继续说:「累死人了,想不到当小兵这么累,还是做元帅好,什么事一定都有人代劳。」   
  「那妳就错了。」武明套上干净的袍子,转身。「至少杨恩公就不是那样的人。他总是身先士卒,事必躬亲,从不以自己的官位来欺压将士或摆架子,因此才获得那么多士兵愿意追随他、贡献一己之力。他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在上位者须以身作则,承担最大责任。」   
  「所以我爹才会早死啊。」雩云嘟嘴。「长命的永远就是那些仗着官势,作威作福、为非作歹的家伙。」   
  「人一生的价值不在活得长久,而是活得有无尊严、有无价值。」   
  「是、是,你说的都正确,所以你也想和我爹爹一样,为家国做牛做马做到老死,也不见得换来人一声感激吧?」旋腿跳下床,雩云朝门口走去。   
  「您要去哪里?」   
  「去干活儿啊!要不又有人见我不在,自愿帮我去扛这、搬那的。你不怕自己做到死,我可不想成为害死你的罪魁祸首。一整天除了忙你校练场的活儿,训练那些士兵,应付上头交代的差之外,居然连我这小兵的活儿也抢着去做。说你傻,真是全天下没人比得上了。」埋怨地白了他一眼。   
  「小的并不觉得累。」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儿?武明诧异地扬起眉。   
  摊开双手,雩云摇头叹息。「我在一旁看得都累了,好不好?真不知你在鸡婆什么,我明明已经藏得好好的,包管他们找不到我,反正那种粗活儿谁干不都一样?可你却非要自告奋勇地替我去做,害我不得不欠你这份人情。」   
  「抱歉,小的没想这么多。」   
  「你再跟我道歉,我不是更像恶人了?」扭过头,胀红的脸颊有羞意也有嗔意。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武明不知所措地绕到她面前说:「那……那我该说什么好?」   
  「大笨熊。」她啐道。   
  「是。」摸摸头,武明承认自己就是笨,实在捉摸不到她的心思。   
  「噢,我真是会被你气死。」雩云急得跺脚。聪明一点的人,当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在怪他,而是……而是不好意思说谢……因此只好怪罪他愚昧,但他连这点女儿心思都不懂。   
  可是武明只当她单纯地在气他嘴巴笨。「气死小姐,小的罪过就大了,您别气,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就是了。」   
  为什么他人这么好?当然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人好,经过了五年,她也以为自己早不会对他的「好」感到有啥奇怪,可是她就是奇怪……她在这儿早不是什么杨恩公的女儿,而且,要是他拿自己假扮成男儿身的事作要胁,她不但得事事听他的,就算他对她「态意妄为」,她都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可是他一再地令她吃惊。自己离开了杨家,又打扮成这副丑模样,他居然还能拿她当大小姐看待,心中连一点诡计都没有地,连最起码想利用她升官的念头都没有,他人到底好到什么地步啊?该不会是没底限的吧!   
  总之,他再这么和善亲切完美无瑕下去,她都快要失去诱拐他的自信……怀疑像「她」这么坏心眼的女孩家,真配得起他吗?   
  (不、不成,我杨雩云岂能失去自信,最重要的是这傻子需要我,他要是没有我在他身边,迟早有天会走上爹爹的后路,和爹爹一样卖命到断气为止。我绝不再眼睁睁看这种悲剧发生!)   
  雩云对他勾勾指头。   
  武明见状,头一个反射动作就是以双掌包住他自己的脸颊,惶恐地说:「小姐,您千万要三思,事后疼痛的是您,倒霉挨骂的是小的。」   
  她拧着眉,凶恶地再勾勾指头。   
  唔,看样子是躲不掉了,武明倒是不怕她的小拳头,就怕她会伤了手,看来自己以后得多用老树皮刷刷脸,让脸薄一点,好让小姐打起来手不再发疼红肿。低下头趋近雩云,献出脸颊,他主动闭上眼说:「请吧,小姐。」   
  只见大小姐哈、哈地朝他脸颊吐了两口气,然后以衣袖擦了擦。武明正狐疑她在干什么,他的脸皮又不是铜镜,这样擦也亮不起来时……「啾!」   
  猛地张大眼睛,愕然地看着她,武明可以肯定地说、虽然那只是剎那间的接触,可是方才小姐用她、她水嫩嫩的小嘴,在他颊上香了一口!   
  尴尬地一咳,雩云转转眼睛,双颊晕红地说:「喏,谢礼。」   
  「谢……礼?」   
  「就说是谢礼了,你还要我重复几次?」雩云正要发火,才想到自己前不久下定决心,要学着温柔一点、女人味一点的,因此接着改口说:「你不喜欢这个谢礼的话,那还我。」   
  武明立刻遮住自己的右脸颊,猛烈摇头说:「不、不,我很喜欢,谢谢。」   
  嘿……雩云扬起唇角,算他有进步,小小的进步。想想还真佩服自己,能把一头完全不解风情的大笨熊调教到这种程度。若是在过去,他搞不好会老实地说出什么:「要我还?怎么还?」这种笨得让人想将他发配边疆的蠢话。   
  自己真是人太好了,怎么耐性这么强,没被这家伙的「迟钝」给磨去耐性,反而是越来越有「商量」的空间了呢?他要是能再识相一点,说出「这谢礼是我一生的宝贝」,该有多好!   
  (不过油腔滑调的秦五郎,想来真是令人起鸡皮疙瘩,他还是原原本本这样就好。)   
  嘿嘿……雩云忍不住要称赞自己,实在是心胸宽大啊!   
  武明大叹口气。一会儿生气,一会儿亲他,一会儿又偷笑起来,这样看来,自己想跟上大小姐的思绪,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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