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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晚成(27-end)-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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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一份报纸,我很轻易的便找到几乎占了六个版面的桥本集团一夕之间化为飞烟的消息。不愧是日本最有名的读买新闻,头天夜里才发生的事情,一大清早便可以得到这么明确清楚的消息。当然,朝日新闻也不落人后,不仅仅将桥本家族的风光史抖出来,还耸人听闻的加入了记者假想的破产缘由以及所谓“权威”分析的结果。比如说有一条原因就是太过依赖泡沫经济,根本没看清时事发展动态。还有一条很是滑稽,说桥本家族和黑道有世仇,所以在九年前才使得一个月内三人死亡。并且警方也出面做了说明说是日本黑道鼎鼎大名的斋夜组与此事有极大关系云云……。
自然,只有龙翔刻意放出风声才有这样火暴的效果。至少是在将来的一个月内,桥本家族的闲谈将布满日本国民的每一寸生活环境中。所以无缘无故在飞禅山脉中发生的一场争斗他们是无暇关心了。
不错。做得真是不错呢。我顺手将报纸上突出的标题指给正在拔足飞奔的小梵看,小梵的表情我是看不到,但从他微微惊喘中我便听出这小家伙对这种玩弄计谋的事情还是懂得不少的。看来这两年或许他们有上甲贺练习忍术,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这些个被污染的人也将污染品一点不漏的染到他们身上去了。
是好是坏?我还在想。
“龙腾哥哥,快要到了吧,我听见打架的声音呢。”背着我四处跑也确实累了,小梵在一枝结实的树杈上停了停,侧头说道。我收起心思,透过层层枝叶望着北方槐木家主屋,只有南别墅是有灯光的。而在光亮之前众多黑影如同蚂蚁一般相互残杀着,就像要争夺那濒临亡境的灯火似的。
“大概是斋夜比我们先到。”我从小梵背上下来,眺望着那方向,“幸好他没事。”
“黑手党的人见只要放了一个也没多大机会能杀了的人就能得一百亿,斋夜哥不安全无虞才怪呢……。”小梵在我身旁开始精力十足的唠叨,让我突然有些后悔令他睡得那么饱,“不过哥哥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们要怎么偿还这笔债务啊。一百亿美元,请注意不是日圆……。”
一百亿,一百亿。恶寒从背脊上慢慢的向上爬,我有点为难的回头睃一眼正担心自己以后过乞丐生活的小梵——好象我当时情绪一波动,脑子就不好使了,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连小梵连连的手势也没管~~。如果我们一大群人真还有以后的话,这笔债务恐怕不是十年八年可以还得了的。
这就叫才出狼窟又入虎穴。我为什么还那么笨的信誓旦旦以自己的命当作抵押品说绝对在一年内付清所有款项?
完了,完了。斋夜,我们以后做牛做马也是活不了了……。
“龙腾哥……好啦!你办的这件事我可以当作是你太心急了,不会折损你在我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的。不过有一个小小要求,今后要真还债务,不要把我卖了……。”
光辉形象?我在这小鬼心里还有形象可言吗?我禁不住白这落井下石的小家伙一眼:“到时候我可能连自己都给卖了……哪顾得上你这小鬼。不过前提是我们还有命在喔。我可是拼着一条命上槐木家主屋来的。”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而且,说实话。要不是甲贺流主事先生相救的话,我的命在三年多以前就应当结束了的。现在断送在这里也好,只是活着的人要帮我偿清债务可真是对不住他们。
“绝对不可能有事。哥哥,你想丢了这条命还要问小梵我准不准呢。”小孩子仰起头,不可一世的哼两声,“我现在可是甲贺流超一流高手,就凭区区几个伊贺流二流人物哪能伤得了我想保护的人半分半毫?”
“切,毫无根据的自信,真是小孩子。”在少年恼羞成怒瞪着的暗潮汹涌的空气中泰然自若的我轻轻跃下树,“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前面的战斗暂时不要管。先把涪儿和洚儿找到,将他们带离这危险的地方。最少,也要让他们远离槐木,我不愿他们被血腥的场面吓到。”
“其实,或许他们早已经熟悉了。”小梵随着跳下树来,瞥着我的侧脸。
“即使是熟悉了,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最重视的人相残的局面吧。”我瞧了瞧突然就沉默不语的小梵:是勾起他的不好回忆了?这孩子与双胞胎哥哥,是亲眼见着父亲死在我手中的,他是否也曾经有很痛苦的挣扎呢?
意外的是,小梵表情突的便放松了,笑呵呵的睇着我:“哥,你真是心软。好吧,那两个臭小鬼……叫槐木涪唯、槐木洚未吧,就交给我找好啦,你跟在我后头就是。”拉起我便朝山顶飞去,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带着我掠过冲杀的众人,直接窜进南别墅。我只能大致向斋夜的方向望一眼,同时察觉到南别墅中似笑非笑的目光。
是的。我真的曾经不下几百次在诅咒槐木昼一早点死去,因为他和龙飞做的赌注实在令我恐慌。可如今,他还活着,就说明……。
不要!绝对不要!龙飞怎么能——
小梵出手击退几个守卫在南别墅门口的二流忍者,带着我来到二楼。
一个飘忽的影子突然从后方出现,是水上!小梵随手将我推进一个房间,上前迎战。该死!我毫无防备的就这样被推进屋子,摔倒在地上。随后我发觉,似笑非笑的气息已经细细密密的如最小的蛛丝般缚住我的动作。
悠长的叹气声,仿佛亘古以前就存在着:“小腾为什么不爬起来呢?唉,我现在是不行了呢,帮不了你任何忙了。你瞧瞧——。”灯亮了,我回头,看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竟微微漾着一些血色,而后我的视线慢慢的向下,在他安坐在轮椅上的盖着一块毯子的下身上定住。
良久。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告诉我,龙飞在哪里?!”
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不回答。
“你告诉我!龙飞他在哪里!!”我跳起来,冲向他,结果发现自己竟丝毫不被阻止的扭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拖在地上。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这样虚弱的被我这身体同样弱质的人按倒在地上,眼中的神情竟然充满了悲哀和痛楚,以及我从没见过的脆弱。他,也会有脆弱吗?我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所见是否为实。就这瞬间怔忡,他已经巧妙的制住我,翻身将我压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眸中仍旧是高深莫测。
“小腾,难道你忘了?这是他自己与我定下的赌约。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现在你看我虽然成了残废,但至少还活着吧……。”
不可能!不可能!龙飞!龙飞怎么能死掉!我忘了挣扎,拼命的摇头:“你们的赌注是什么!是我吧!连我这个赌注都不同意的赌约还有什么有效的!你将龙飞交给我!交给我!你将我弟弟交给我!!”
“还是这样呢。小腾,你和小嗜一样呢,似乎你们之间,你们那群人之间是我永远无法插足的……。我……是如此的需要你们,你们却都将我当成洪水猛兽……。现在,与我争夺你的又少了一个……。小腾……。你说,看你这样我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似笑非笑的吻就这样下来,我用尽气力腿抬起来狠狠的给了他一脚。生病后的身体敏感得几乎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我十分了解此刻他惨白的脸色定是因为自己的痛楚远比我给他的痛楚要大十几倍。
恶狠狠的看着蜷缩起来的他,我混沌的脑中闪过一抹亮光,手伸过去,揪住他和服的领子:“如果你不将龙飞给我,我,就杀了你!现在就掐死你!!槐木昼一!你一定想用龙飞当人质的……。你——”
似笑非笑的脸抬起来,冷汗泠泠,眼中的悲哀令我再也无法错认:“小腾……,为什么你还不信呢?小飞和小望……,都跳下断崖了啊……你也知道水压吧,也知道我的二流忍者也不差到哪里去吧……。呵呵……。”笑声已经和哭声没两样了。
松开手,倒退两步,我摔坐在地上:“龙飞、龙飞……笑面虎……。”喃喃着,泪流下来。脸被濡湿的霎间,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像离我而去,脑海中只剩下那张纯真的笑脸,叫着:“哥~~~。”
是我!是我……来晚了吗?……龙飞——
51
是我!是我……来晚了吗?……龙飞——
请不要再有关心我、爱护我的人们离开我……,这样简单的愿望老天也不能满足我吗?!难道真是我太贪心了?谁也不能保证我所关心的人能安全的回到我身边吗?!龙飞……,你回应我呀!我是哥哥呀!龙飞!你在哪里!你回应我啊!
抽泣着,我试图站起来,用尽了气力却始终只能趴在地上,哀哀的流泪。一年多以前,我的噩梦不仅是预示着龙飞的囚禁,还预示着龙飞的死亡么?我不相信!我不要相信!我不能相信!龙飞……龙飞你怎可以食言?我的幸福中怎么能少得了你!你说过我的幸福怎么能少得了你!这是你说的!你不可以不兑现啊!
龙飞!你回应我呀!!
不要!我不要失去你!不要!!
那个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护着我的倔强少年在哪里?!那个时时刻刻都纯真笑着全然信任着我的年轻人在哪里?!在哪里?!龙飞……你在哪里……。
龙飞!!!
巨大的火焰发出的红色光芒从朝北窗口翻飞的窗帘中射进这有着昏暗灯光的房间中来,耀着我朦胧茫然的视界——我要找龙飞……。我一定要找到他!!光芒中蓦然出现一个黑影,熟悉的身段,熟悉的气息。我伸出右手,努力的伸得更长更远,向着他低声哭喊:“龙飞!带我去找龙飞!”
那人影如风一般打破窗子,来到我身边,将我紧紧抱住,沉静的声音慢慢的敲进我的理智中:“龙飞还活着的。绝对还活着。”肯定之极的语气,仿佛他说的便是真理一般。我在无助与哀伤中寻找着自己散乱的思维——
要是龙飞真死了……,槐木一定会直接将他的遗体放置在我眼前的……。龙飞那么聪明,他不会不要命的……,他准是有自己的考量才会从断崖跳下去,再说还有笑面虎能保护他呢。
龙飞还活着的,是的!他一定不会就这样抛下我们!我怎么能因为槐木的一席话就方寸大乱?现在乱了,还怎么去救龙飞呢?不行不行……,不要这么情绪化……。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泪水,借着身旁这令我安心的力量站起来:“我要……,去找他。”
“腾……。”斋夜的脸逐渐清晰,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沾着血和汗渍,彰显他方才是经过怎样的拼杀才来到这里的。大约是已经知道我状况稳定下来了,他冰冷的眼眸便突然一转,看向地上——墨黑瞳孔突的缩小,再夹带着危险而复杂的情绪散开。我感觉到不妙,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才还望着我的槐木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不对!他在——
侧对着我们的床边,水上怀中抱起的不正是槐木么?虚弱惨白的脸上仍旧挂着似笑非笑,仿佛怎样都不会消停般。
斋夜警戒的举起手中血迹斑斑的武士刀,横向的刀锋在屋外火光的映照下潋着红光。
水上却依旧只是站在原地,带着忧伤的眼眸望着依在斋夜身边的我。我顿时想到不得不与他的对立,才刚收好的情绪又开始波动。我们双方就这样对峙了一会,谁都没有动作,似乎都在等待着适当的时机。
突地,槐木重重咳嗽几声,惨白的脸也因为这难受的咳嗽而稍微有了些血色,水上立刻忧心忡忡的低头看看他,还是沉默。
斋夜冷冷的,也不做声。我更是怕一出声便泄了自己情绪不稳,也跟着不言语。
槐木似笑非笑的眸中莫名的复杂起来,开口笑道:“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了不吗?那……咳咳,好吧,这里就留给你们罢。咳咳,小腾,小嗜,我可等着你们来找我一决雌雄呢……。”话落,水上便如魅影般自斋夜打破的窗口跃出去,轻点阳台,如鹏翅鸟模样飞向西方。
斋夜拉着我要立刻跟上去,临了却像想到什么,冷眸凛着,转身踢开门。我顺势巡睃周围——只见小梵晕晕忽忽的才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在触到我们两个时变得寒冷无比:“我去追人!”他急性子的如轻烟似的就要飘走。
“不!你去悬崖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哥和龙飞。”斋夜飞速吐出一句话,旋即搂住我奔下楼,抄小路自草丛赶向瀑布边的密道堵人。
三年多以前,我也几乎是在同样的时间飞奔向悬崖,那天,我失去了我的知己好友,今天呢?我绝对不要再失去我的弟弟!我们如离弦的箭一般很快便来到被火光照得如黄昏时分的悬崖边。
槐木应该是想从这里的密道到人工岛上神社中去找出路!我们穿过乱石,接近一团黑影,可还未等看清楚前方的人影为谁便被其中传来的一阵凄惨的叫声攫住。反射性的朝后退了一两步,我们防备的看向那大堆的人。
北别墅冲天的火光很快照亮了这块小地方,那黑影——清一色的青色和服式样!这么多伊贺流忍者?!糟了,如今他们是不可能没注意到我们在附近了,可我们只有两个人啊,怎么办?
几个忍者瞥了我们俩一眼,马上便随着大群同伴围成一圈跪在地上,不将我们带来的小小威胁放在眼中。我悄悄松口气,观察着他们看起来如此与现在境况不搭调的动作——为首的可不正是那伊贺流主事?他们在恳求什么吗?脸色苍白的?
那惨叫声又是怎么一回事?感觉到斋夜的手指动了动,于是我心有灵犀的朝他正淡淡扫过一眼的方向瞧去:一个美丽无比却衣装不整的女人正跪在地上,悲切的放声哭泣,仿佛将旁人的眼光都给抛开了。那不是鸢子么?能让她哭得如此凄惨、梨花带雨也似的模样的人,也只有她正双手紧紧抓着不放的那似笑非笑的男人了。
鸢子不是一直在南别墅里面?现在怎么跑出来了?这岂不是要造成更大的混乱了?难道是淡路又心软,经不住她的哀求,带她来堵住槐木去路的?若是这样倒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他要是没这份心,槐木不知早躲到哪里去了……。
斋夜微微低头俯视着我几秒,我会意的往他身后靠靠,令他可以将周身都防护得滴水不漏。面对着这么多忍者,恐怕即使再想全身而退也是很难的吧。我想着,不经意又看见淡路显出淡淡的棕色身影来,而他背后,是两个小孩哭泣的脸。
什么!!是涪儿和洚儿!!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骇然,我脑袋里几乎都不能再思考下去了。难道是淡路带他们来的?我怎么,怎么能让他们看到血腥杀戮的场面?怎么能让他们看到至亲相互残杀的情形?!无法,我只有下意识的拉住斋夜的衣角提醒他注意。斋夜好似早就留意着他们,一张阎王脸努力的柔和下来,近乎温和的回望着我,安抚我躁动的心绪。
“主子!请您收回方才的命令!!”伊贺流主事白着脸,恭恭敬敬却又态度稍带强硬的说道。我一方面注意着涪儿和洚儿两兄弟的动静,一方面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试图理出目前的境况来。只是,这一句话我也并非十分明白,只有抽空使个眼色向斋夜问讯。
斋夜并没有应答,薄唇倔强的抿着,冷冷的望着似笑非笑的脸,两人像小孩子较劲一般的互相瞪视着,目光在空气中对战、切割、交缠。
“我是宗主还是你是宗主呢?”似笑非笑没有转移注意力,嘴里却吐出一句来,我察觉到周围的忍者身形突然都有了瞬间的微妙颤动,忍不住暗暗心惊。
原来他居然是伊贺流的宗主!无怪乎伊贺流的人拿他的话当圣旨了。同时身为宗主与主人的话,伊贺流便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算盘打得真是不错呢。
“宗主三思!若是宗主舍弃这位置也应该等少爷们长大之后再说!”依然僵持着。难不成槐木这是要放弃对伊贺流的掌控?结果那伊贺流的主事还不答应?所以这么多忍者聚集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宗主,一方面是为了挽留宗主?
看来我要收回刚才的想法了,我们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大约也感觉到我的犹疑,斋夜将视线抽出来,轻轻抬手握拳触触我由于紧张而握起拳头的手:这与我们没什么干系,当作来接应小梵就好。
我知道。不过……,这种阵仗还是很有……(威胁)。他们现在是没有将我们当成一回事,但难免他们不会将主子要离开的帐算到我们身上。要是同时小梵也带着龙飞、笑面虎上来了,到那个时候可是——
你别当心他们会攻击甫从断崖上来的小梵他们,现在他们可说要听令于两个孩子……。
斋夜始终相信龙飞没事,我为什么就做不到呢?我为什么不相信龙飞曾经的话语?而相信那似笑非笑的言语?是我觉得似笑非笑的计谋真的无人可比了?将他看得太厉害?还是不敢确认这似笑非笑机关算尽,也有失手的一天?
不知道……也不要想了……。斥责着自己竟然在这紧急关头走神,我再定睛朝似笑非笑的槐木身边望过去,涪儿和洚儿显然不是因为鸢子的缘故哭的,两个孩子正围在他身边,无限眷恋的平视着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他,嘴儿一开一合,正是在唤着爸爸的口型。只见似笑非笑的回头低低说了几句,两个孩子的目光便向我们这儿看来,泪水收住了。
伊贺流的主事依然在努力的规劝,盼着主子能够回心转意,但那不想听的人早就不将这事情放在心上了。似笑非笑的挥挥手,挑起似笑非笑的唇角:“我是不会改变主意了。今后,涪儿和洚儿将成为你们的新宗主,你们对他们的话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可听清楚了?”似笑非笑的眸中射出一丝威胁来,自我们的方位看去全然是可将人镇住的魄力。感受到威胁,斋夜眯起冰冷的眼眸,捏紧手中的武士刀。
伊贺流的主事怔怔,脸色更加不堪,沉默半晌后,他终于还是恭敬的朝似笑非笑身后的两个正在强忍着哭声的敏感孩子鞠躬:“宗主……,属下誓死为宗主效忠!!”
涪儿毕竟稍年长一些,即使知道今晚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哀伤,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似笑非笑的便伸手摸摸他的头表示鼓励。但还未等其他的忍者也宣誓效忠,鸢子尖锐的叫声便又起来了,打断了应当进行的程序。
“昼一!我求求你!无论去哪里都带我走!我没办法离开你!你可知道这两年你不在……我都要发疯了!!昼一!我爱你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怎样都爱你!你将我带在身边就好了!求你!!”红色的火光衬着她美丽的、扭曲的脸,轮廓间似乎都带着些魔性了。
“鸢子,我不需要你。”似笑非笑的答一句,并不认真,也不在意。
“呵呵呵呵!!你不需要我!你不需要你的妹妹!!不需要爱你的女人!你需要他们是吧!啊!!”立刻反应过来,鸢子疯狂的目光转向我和斋夜,松开抓住槐木手肘的双爪,眼看就要朝我们扑过来了。斋夜缓缓的抽出刀来以示警告,而我冷眼看着她发狂的模样,心里竟更多的是在为淡路和两个孩子哀伤。
“昼一!你看清楚啊!他们不需要你!他们恨不得杀你而后快!!只有我!这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只有我!!”
似笑非笑竟然敛住了!
我们所有的人,几乎都可说怔住了。凡是见过槐木的人,绝对会被他似笑非笑永不改变的特质所惊住,然而当他有一天、有一瞬改变他的特征,毫无疑问必定是受了重大的刺激。
难道这句话给他的刺激竟是那么的大?大到连他常年的掩饰也都忘了?!
但那不过是短短几秒而已,不过弹指之间,似笑非笑的便又充溢着全身上下:“鸢子啊……。”似笑非笑的叹着气……,“我还巴不得他们能将我早点杀了呢……,你难道不知道么?”
“为什么!为什么!!昼一!为什么!!我爱你呵!”鸢子对着夜空悲泣着,呜咽着,她身后的淡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也不说话。
确实,没有哪个男人在听见自己所爱的女人对别人告白还不心绪烦乱、不愤慨、不伤心的。没有。即使淡路有一辈子被当成影子、替身的认知,他也做不到完全释怀。
我还没从淡路的事中缓过神来,便又听见似笑非笑的声音开始了——
“涪儿,洚儿,接下来就是你们了。我是不可能再养着你们的。现在你们就自己选择,是跟着妈妈……,还是。”似笑非笑的朝我们这里努努嘴,“哥哥们呢?”
“哪里也不跟!”涪儿斩钉截铁马上反应说道。洚儿稍慢一步,却也只是看着我,说道:“洚儿只跟着爸爸就好了。”
“不。一定要选。”似笑非笑的眼中透出严厉,两个孩子犹豫着,不说话。
“罢了。”似笑非笑见他们还是不愿意,只有再议他事,“小腾,小嗜,幸好你们追过来了,否则我还得让水上带话——顺着密道来找我如何?咳咳,咳咳。见面时间就是明晚此时。不见不散。”
斋夜将刀收好,表示同意。我也点头。
突然,我们背后一阵响动,马上被龙飞的事情拖住所有心神的我立刻回头去看。斋夜也难掩对笑面虎安危的担忧,向后瞥一眼。
仅是这一眼,我便想到那不是给背后的人一个逃跑的空子吗?马上回首补救错误,但当我们警觉的再看回去时,忍者、槐木、水上已全无踪影。乱石中,只有已经不知所云的鸢子、伤神的淡路,和呆呆站着的两个孩子。
我奔过去,将两个小家伙揽进怀中。
淡路马上扶住鸢子,警戒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斋夜,嘴角依然淡淡的牵起来:“你们——。”这话是对着两个孩子说的。他是想弥补以往几年做父亲的失败么?
“我们跟着哥哥们。”他的声音被涪儿打断。
淡淡的笑容随之也苦涩了。不过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没有多加留恋,点头说声:“拜托。”后便抱着鸢子消失了。
而我可以感觉到胸前濡湿了的衣服,和怀中两个孩子小小身体的颤抖。唉,聪慧早熟如他们……,已经知道身世了吧。却依然选择了我们。他们现在的依靠就只剩下我们了吧,我呢?我——
斋夜蹲下身来,温和的看着我,似乎在回应我突如其来的感慨。而更令我放下担心的是——悬崖上方出现的长发飘飞的身形,他正迎着火光的脸上,露出那么纯真无暇的笑容。
“哥……。”纯真的笑容在我眼中晃荡着,及腰长发均匀的铺在他背上,显得他有些许柔弱。我叹口气,实在是责备不了他。本来想一见到他没事就好好说说他竟然将命也拿出来当赌注的事情,无奈我天生心软,现在见到他平安无事,实在是不忍心再对他怒目而向。
“哥,你生气了吗?”纯真的笑脸依然不减无暇的神情,龙飞凑得更近了,同我一模一样的脸几乎都要贴在我脸上。我不得不一手将他搂进怀里,下颚摩挲着他的发丝,一时间聚在他安危上的众多情感也都慢慢的发泄出来:“你怎么可以……,不管我的感受……,不管自己的安危。你知道我和龙翔、斋夜他们担心得不得了吗?你——。”
药的味道。浓重的药香味窜进我的鼻中。龙飞反手也将我抱住,紧紧的偎着我,头埋在我的颈窝中:“哥……那你呢?你骗我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让我休息……,幸好我能与槐木定下那赌约呢……。我也能做点什么,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哥。我们都不要一厢情愿的为对方着想了……,不要自以为是……。好吗?”
唉……。说来说去,难道又是我不对了?抬手轻轻抚顺了如黑缎一般的长发:“龙飞,为了我们以后便于别人区别,你就要留这么一头长发吗?”不过也好,他看起来怎样都不若以前那么锐利了,倒是能让他的人缘好上不少呢。
“我再也不要这种事情发生了。”颈窝里传来他压抑的声音。我笑笑,将他抱得更紧了。
我们一大群人现在都在南别墅中三楼起居室,也就是槐木常年居住的场所里。我确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受了伤的笑面虎执意叫我们在这里稍做休息,不过他是向来很冷静明理的人,我们便也都听从了。
笑面虎是为了龙飞受伤的——显而易见,不过好象受保护者还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的样子,自从断崖那边回来后,便一直是和我腻在一起,连瞄也没瞄一直不吭声的笑面虎一眼,无情到了极点。我虽然想向笑面虎道谢,但是还是明白不是龙飞的道谢是毫无意义的,因而也就没有多此一举。
笑面虎最大的伤口拉得很长很深,皮肉翻飞,血流汩汩,从颈背部竟然一直拖到右腰侧,明显是尖锐的石头划伤的。很可能是在龙飞跳下山崖后,为了保护他不受伤而拿自己当肉盾所造成。而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举不胜举。我看着他依然笑眯眯的跟斋夜小声一句没一句的说话的模样,忍不住替他叫屈了N次。
“龙飞。笑面虎为了保护你都成……。”
“我没求过他。哥。”颇无情的应道。
算了,这么别扭我也劝不了……。于是我拥着龙飞坐在角落的沙发中,看着龙翔捧着大把绷带和药进来,随后是小隽。
“二哥,你别像小孩一样赖在哥怀里行不行……。要么也让个位置给我嘛。”龙翔一面给笑面虎小心擦药,一面抱怨道。斋夜闻言朝我们这边冷冷瞧一眼,旋而又转回去,低声向着笑面虎争辩什么。笑面虎则是充耳不闻,认真的小声解释。
龙飞没理会任何人,依旧埋在我怀中不愿起来。小隽呵呵笑着来到我旁边,报告我交代给他的事情:“哥哥,那两个小孩都睡了。就在隔壁。梵也陪着他们睡着了。”
“睡着了就好。是不是吃了镇定剂?”
“是的。估计在明晚之前不会醒过来。”
瞅着小隽黑黑的眼眶,我爱怜的伸手拍拍他的肩:“你也去睡吧……。”
“那,我在这里睡吧。”小家伙还是很担心我们这群人的安全问题,我反复强调了好几回也像是有听没有到。
“在这里睡没几分钟就得被吵醒,还是过去睡吧。现在附近已经没有伊贺流忍者在了,所以你们都该放心了。再说,外面银衣、浅衣、苍衣、麻衣都守着呢,信不过这几位大哥吗?”
“没那回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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