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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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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令哥出逃,西夏谣传纷纷,没藏讹庞更加需要倚靠三大将,由是三将专横,兵制于外。不过随后一系列战争,没藏讹庞通过一些布置,或是变相借敌人之手削弱,或是凋丧。由是没藏讹庞肆无忌惮,挑唆李守贵,刺杀妹妹。

然而没藏氏也不简单,在她未死之前,布置了一着妙棋,将心腹漫咩位于没藏讹庞位上。没藏氏死后,没藏讹庞对此人态度开始转变,由尊重变成慢怠。由是漫咩心中愤愤不平。

最大的打击还是宋朝。

宋朝不但责问没藏氏之死不清不楚,又责问没藏讹庞的野心勃勃,侵耕,入侵为敌,于是罢去所有榷场互市,严查私盐,又由解盐抵挡青盐的冲击。甚至为了制裁西夏,连牲畜也不要了。

没藏讹庞在国内的反对声音更强大。

加上他的儿子不甘心戴上绿帽子,于是父子日夜密谋,伏甲兵于寝室,诱李谅祚来赴宴,甲兵出,击杀李谅祚,再通过嫁祸,安抚西夏百姓,将西夏政权全部窃取过来。没有想到让梁氏得知,立即进宫禀报。

李谅祚一听大怒,跳了起来,道:“反了天,反了天。”

梁氏拉着他的袖子道:“大王,你不能急啊,想一想国内陛下掌控了多少兵士,又有多少大臣愿听从大王号令?”

仅一问,李谅祚不跳了,担心地说道:“爱妃,你说怎么办?”

梁氏算是他那门子爱妃,不过李谅祚已将梁氏当成心爱的女人,私下里称呼全是爱妃。

“大王,臣妾要见两个人。”

“那两个人?”

“第一是漫咩。”

“此人可用。”

“还有一个人,就是替陛下出主意,让臣妾暗中密注没藏父子,以防他们野心不诡,又要回害陛下的谋臣。”

“这个人朕也不知道,也是漫咩暗中对朕说的,朕才通知你的,大约是漫咩家中的幕僚。”

“漫咩倒也有些智慧。”梁氏眼光闪动,心中权衡了轻重,又说道:“能否让臣妾与漫咩一叙。”

不容易的,此时宫中也多布满了没藏父子眼线。三人相会,若安排不当,必将迅速传入没藏讹庞耳朵里,他既然决定击杀李谅祚,那么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你先回去,明晚再来。”

“大王,你一定要小心。”梁氏施了一礼返回没藏府上。

她的丈夫看到她回来,眼中喷火,梁氏也不作声,扭腰进屋休息。第二天晚上再度来临,不知道罢了,知道了,梁氏就看到梁府上悄悄派驻一些甲兵,还有没藏六虎中的二虎,没藏青都,没藏乃岩。知道没藏讹庞不久后必动手了,急切地再度奔向皇宫。

李谅祚将她带到一间密室,密室里坐着三个人,正中一人正是漫咩,但旁边还有两个人,梁氏看到后,大惊失色。

第七百六十四章 和约

“李黄主,李段明?”梁氏惊牙地尖叫一声。

“别叫。”李谅祚伸手将她嘴巴捂上。

梁氏还是万分惊讶地看着两人,赫赫有名的没藏六虎,那一个梁氏不认识。

漫咩做了解释:“他们是半年前投奔我的,请求我带他们转达,向陛下的效忠之心。”

卫阳吕毅已经伏下,说道:“臣等自宋朝逃来,开始就投于没藏门下,在大夏孤独无依,是做错了一些错事,请王妃宽恕。”

梁氏继续用狐疑地眼神盯着他们看。

漫咩进一步解释:“提醒王妃注意观察没藏父子,就是他们出的主意。”

若来自没藏六虎,倒是很正常,他们是没藏讹庞的亲信,通过蛛丝马迹看出来,不算什么真本事。但证明了他们投奔的忠诚度。

梁氏才渐渐清醒,坐下后问:“为什么忽然改邪归正。”

吕毅与卫阳心中痛骂,改邪归正,看看西夏这摊子事,元昊弑母弑舅,残杀自己儿子,抢儿媳妇。儿子又来杀老子,大相杀自己亲自妹妹西夏的太后,你身为没藏家的儿媳妇,却与这个小屁孩公开来往。从上到下看邪容易,可正在哪儿?

只能放在心中,不敢说,吕毅道:“启禀王妃,臣投奔大夏,效忠的就是大夏,若大相对大夏忠心耿耿,臣就会忠于大相。大相想要篡位,臣不得不迷途知返,改邪归正。”

“说得好。”梁氏说道。其实她在心里说,无非就是一次政治投机,但好啊,最好没藏讹庞手下亲信一起学习这两只恶虎,前来投机,那么不用费多大事,就能将没藏父子铲除。

“谢过王妃。”二人诚惶恐地站起来,退到边上。

梁氏又看着漫咩问:“我们能调动多少兵力?”

“不知道,王妃,不知道人心,就不知道兵力。”漫咩道。西夏有多少兵力,大约还是能知道的,仅能用大约,因为常驻兵力很少,多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兵,连元昊在世时,都不能清楚地说出国内拥有多少兵力。这个无关紧要,关健现在各个军队与各个部族倒向那一方,皆不敢说,摸错对象,反成了打草惊蛇。不但漫长咩这边不大好说,没藏讹庞同样面临这个难题。

梁氏又在心中琢磨,漫咩也身为大相,但是文相,班在没藏讹庞之上,可手中掌控的兵力不多,要么自己梁家在汉人当中略有些威信,能获得部分军队,还有王宫里一些忠心的卫士,皱眉道:“兵力太少啊。”

卫阳在边上弱弱地说道:“王妃,我时常听没藏讹庞谈起一人,他似乎颇是畏惧。”

“谁?”

“王叔嵬名浪遇。”

“王叔啊,他倒是不错的。”李谅祚惊喜地道。

梁氏现在还没有后来的心机,就是有,眼下也要共同对敌,思付一下说道:“大王,明天派人与他联系。不过他手中的兵力也不多。”

嵬名浪遇在元昊活着的时候,一直被打压着,元昊死了,没藏兄妹同样一直在打压,一个很低调的人,可他能文能武,实际在西夏有着很高的威望。这个仅是威望,并不能转换为实力。

又看着两边站在角落里的恶虎,问:“你们手中有多少兵力?”

卫阳皱眉道:“王妃,我们手中是有些兵力,并且听从漫大相之言,将手下各将心态逐一了解,一旦派上用场,可以随时将忠于王室的将领提拨上来,忠于没藏的将领击杀。不过我们军队不在兴庆府,冒然调动,没藏讹庞必会起疑。”

有兵,兵不多,也派不上用场。

梁氏思考许久说道:“大王,臣妾还有一个办法,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漫咩说道:“王妃是说于王宫设宴,击杀……”

“这个主意怎么样?”

用得好就是好主意,用得不好就不是好主意,但手中兵力不多,只有用此策了。

嘉祐六年四月,西夏奲都五年,辽国清宁七年,这是一个充满迷雾的时季。

三个国家皆腾起浓浓的迷雾,透过迷雾,契丹人狐疑地看着宋朝那个大运河,少数人看到那是一种实力的表现,南方的天空越来越明亮,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雾散之后,真相如何,他们不敢断定。多数人看不出来的,他们还是与以前一样的看法,那只是有钱,并不代表着强大。至于西夏,已经完全被厚厚浓雾庞罩,自己都看不清楚,哪里有眼光看到远方?

银川平原雾色迷茫,一片昏沉。

四月下旬,先是没藏讹庞宴请李谅祚赴宴,李谅祚称病未至。

似乎是病了,自己的儿媳妇这几天也没有进宫。

四月末,李谅祚病情康复,诏没藏讹庞谨见视事。

眼看李谅祚计策得逞,就在没藏讹庞进宫之前,没藏青都多了一句嘴,说道:“大相,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无,非常时季,不可不防。”

没藏讹庞听到这一句后,脚步随着停下。

他看着没藏青都问:“青都,你想说什么?”

“大相,大王年幼不可怕,可怕的乃是漫咩。”

“他有什么可怕的?”

“还有浪遇,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属下感到有些不安。”

没藏讹庞让他一说,也感到有点儿不安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要自己未下手,让这个黄毛小子下手,那就留笑史册了。于是做了一些安排,布置一些亲信,率军调赴皇宫附近。也怕别人耻笑自己草木皆兵,没有调多,防止万一的。又挑了几个精猛的虎贲勇卒随身保护,一道入宫。

进了宫,象往常一样,微微一曲身体,准备言事,忽然一个太监喝道:“胆大没藏,见了大王,为何不拜?”

“我乃王上亲舅舅。”

“你还知道你是朕的亲舅舅,来人哪。”李谅祚大喝一声。

没藏讹庞知道不妙,连忙后退,几名悍卒扑了过来,从王宫里涌出许多甲士,在悍卒的掩护下,且战且逃。

眼看几名悍卒迅速被杀,没藏讹庞的亲信王文谅带着近百名甲士杀入皇宫。

听到皇宫事发,嵬名浪遇带着兴庆府忠于李氏的贵族子弟接着扑到,眼看不支之时,没藏青都又带着一营人马杀到。此时战场扩大到皇宫外面。形势变得连没藏讹庞都无法掌控。

皇宫事发,漫咩则带着亲信杀到没藏府上,没藏讹庞其子率领家中下人展开反击。终不是正规兵士对手,很快没藏府失守,漫咩将没藏论庞其弟侄族人以及外任者多人当场斩杀,没藏讹庞的儿子见机不到,率领一部分人逃了出去,与父亲会合。

漫咩则是带人搜到梁氏,说道:“王妃可安乎?”

“还好,外面怎么变得如此?”

“一言难尽。”漫咩迅速将经过说了一遍。

“老贼狡猾。”

但没藏讹庞依然占据着优势,他的心腹们带着兵士渐渐将局面稳定下来,仅有部分兵士在嵬名浪遇带领下,倚据皇宫城墙在做负隅顽抗。

下午时,又有两支军队强行进入兴庆府。

李黄主与李段明率领的军队,兴庆府事发之前,二人将军队悄悄移动了几十里,没有接近兴庆府,但离兴庆府近了。接到城中的探马禀报,迅速将诸将集合,忠于没藏讹庞的将领让他派亲信全部当场斩杀,率军入城。

两支军队入城,李谅祚实力大增,一部分对没藏讹庞不满的权贵,也率领下人拿起武器反抗。看到对自己不利,没藏讹庞只好向城外且战且退。同时发出命令,召见军队,“勤王除贼”。

一拨拨兵马到达,但李谅祚将兴庆府城全部控制起来,城门关闭。

局势仍对李谅祚很不利。几人坐在皇宫里商议对策,梁氏说道:“大王,臣妾已经派人通知我的两个哥哥,让他们取集勇士,前来拱卫大王。”

漫咩与嵬名浪遇皆不作声。

人多终归有好处的,不过对梁家力量,两人皆没有放在心上。

站在后面的李段明忽然说道:“大王,臣都有一个良策。”

“说。”李谅祚道。在最危险的时候,正是这两人改邪归正,率军杀到,否则自己凶多吉少了。

“没藏讹庞手下有数名亲信,与臣略有关系,臣试一试看看能否说服他们。”

“你说没藏六虎?”

李段明尴尬地不说话。

“没事,只要能改邪归正,皆是朕的栋梁之材。”

“大王,其他四人当中,没藏青都对没藏老贼忠心耿耿,不对,是执迷不悟,恐难说服。”

“不错,正是他率军过来掩护了老贼,否则在城中就将老贼击杀了。”李谅祚恨恨地说。

“你是说其他三人能说服?”嵬名浪遇眼睛一亮。

这么多年宋朝一直暗中帮助之下,六人先后立下许多大功,加上协助没藏讹庞,虽不及史上李清力量,可手中皆有不小的实力。如果能说服,嵬名浪遇脑诲里倒是出现一条妙计。

“不知道,只能说试一试。”

夜晚再次来临,这是兴庆事变的第二天傍晚,雾气早早地从黄河腾上来。

每拖一天,情况就恶化一天,忠于李谅祚的部族不少,可是他们看到李谅祚情况恶劣,皆不敢表态。倒是忠心于没藏讹庞的将士与部族,源源不断地将兵力增向兴庆府。

其实对宋朝来说,这一次乃是最好的一次机会,若形成内战,宋朝在内战到最后时刻,趁机而入,就能实现一举将西夏灭国的想法。但在治黄河了,只能做一些阴谋诡计,进一步削弱西夏力量。

几条黑影借着绳子,落到城墙下面,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第三天到来,没藏讹庞看到身边将士增加,胆气也壮了,来到城门下对上面喊话,让城中将国贼嵬名浪遇与漫咩交出来,然后替自己喊冤。为什么大王要杀自己,自毁长城,就是漫咩蛊惑的。不管怎么说,是李谅祚先动的手,没藏讹庞虽傲慢,至今并没有动手,有的人还是被他迷惑了。

漫咩只好走上城头,斥责没藏讹庞,两人斗了半天嘴,谁都没斗赢,主要李谅祚太小了,没藏讹庞得势,权利必然落在没藏讹庞之手,漫咩得势,权利十之八九也会落到漫咩之手。真理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普通老百姓如何识别?

吵了半天,未吵赢,漫咩气得胸口痛,来到皇宫,向李谅祚说道:“唯今之计,请将臣相位除去,贼子必无言以对。”

“漫卿之言错矣,朕不能这样做,若此,谁还来忠于朕。”不过在梁氏蛊惑下,李谅祚已封嵬名浪遇为武相,对漫咩进行制衡。

又一天过去,城外没藏讹庞已经在准备大量攻城器械,兴庆府城墙高大,易守难攻,不过若是攻城的人不是宋朝将士,不是契丹将士,而是变成没藏讹庞,什么也不好说。

嵬名浪遇则是站在城头上,焦急地等待着。

一更过去,二更过去,三更过去。忽然对面大营传来三道火光。不在一处,但足矣了,嵬名浪遇连忙吩咐兵士举起火把,在空中挥舞成一个信号。随着没藏讹庞大营开始乱了起来。

嵬名浪遇对身边人喝道:“打开城门,出战。”

说着自己也下了城头,骑上战马,带着城中的将士杀了出去。先是内部自相残杀,随后城中军队杀出。黑色的雾夜里,没藏讹庞手下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甚至不知道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鏖战了一会儿,全部大败,没命地向黄河逃去。为了逃过黄河,仅是淹死在黄河上的将士就达到数千人之多。

五月初一,没藏讹庞手六臭名昭著的六虎又有三虎背叛,与城中西夏军队里应外合,将西夏王室巩固。

没藏讹庞于兴庆府城外大败,退向灵州。

五月初三,嵬名浪遇收拾各降部,以及笼络了贺兰山的诸将士,聚集人马,渡过黄河,兵进灵州。而且六虎中五虎背叛,使得没藏讹庞对余下的一虎没藏青都也产生怀疑。

看到王室节节胜利,在攻城时,城中有许多豪强背叛了没藏讹庞。没藏讹庞只好再退,没藏青都为了向没藏讹庞表达忠心,在撤退时,将城中响应王室的城民全部诛杀,牵连了许多无辜百姓,然后一把火将灵州城差一点烧成废墟。

没藏讹庞冷眼看着他所做的一切,做完了,说道:“过矣,过矣。”

其实心中喜欢没藏青都这样做,否则所过之处,皆响应王室,自己无路可投了。这一做,没藏青都是彻底与他栓在一根绳子上,由是开始放心。

但让没藏青都一杀一烧,灵州城几乎成为一堆残垣。

不管最后怎么样,这次西夏真的元气大伤了。没藏讹庞又徐徐退向盐州,派兵调将,将东方数州全部控制起来。盐州以东数州乃是李继迁的老巢所在,也是没藏族的老巢所在。

不过随着西夏政治中心转移,忠诚度略略下降,并且是非黑白,难以分清,再加上没藏青都在灵州城所做的一切,使得一些部族噤若寒蝉,两股力量形成僵持。

但僵持时间不会太长,盐州以东乃是西夏青盐主要产地,银川平原则是主要产粮基地,二者缺一不可。被逼无奈,嵬名浪遇率领军队再次东下,于盐州城外两军激战。两军互有伤亡,损失惨重,不分胜负,两相罢兵。

西夏这些年,打回鹘,打吐蕃,又与宋朝激战,与契丹激战,甚至战到北阻卜,若胜利,还能激励人心,可陆续出现一些败绩,再加上这场内战,各族都开始出现厌战情绪。

李谅祚召集心腹诸臣商议对策,人不多,只有五十几个人,包括漫咩、嵬名浪遇,以及一干贵族,闻讯起兵响应王室的梁乙埋,梁永能兄弟,以及各个权贵与一些大部族首领,还有李黄主与李段明。连后面三人都没有资格加入,不过也这意味着卫阳、吕毅真正进入了西夏权利核心。

但二人很自觉,也许是心怀鬼胎,坐在最下首,一直沉默不言。

嵬名浪遇不知道内幕,看到二人低调,以为他们为以前做下的事惭愧不安,劝解道:“李黄主,李段明,勿要多想,此功王室得安,你们居功甚伟。”

“属下不敢。”二人齐声答道。

其他贵族面面相觑,六人帮助没藏讹庞作下许多恶事,尽管此次立功,许多人心中仍然不满。不过大敌当前,不敢将这份不满发作出来。不过五个人归顺后十分低调,也赢来一些人的认可。

嵬名浪遇开始说正题,道:“先王临去前,曾留下遗嘱,让我们防契丹,和宋朝。本来自先王与宋朝议和后,我朝与宋朝一直相安无事。尽管宋朝支援我朝物资,不安好心,只是想看两虎争,作壁上观,以求边境无事,并没有侵吞我朝之心。”

李黄主道:“大相,属下害怕那个郑相公。”

“李黄主,你不用担心,宋朝不会对你们有多重视,再说那个郑相公虽然了得,宋朝不是他的,他一人说话不算话,况且已经好几年没有进入宋朝两府为相,当真宋朝皇上对他不忌惮。还有一件事,前几年宋朝程琳曾献计,让宋朝拉拢诺移赏都三大将,许其节度使官职,为宋朝否决。因此唯今化解之计,还是宋朝。”

梁氏蹙眉道:“大相,不能轻视宋朝。”

“我没有轻视宋朝,可是我国已经四面为敌,吐蕃不去侵犯他,他们也未必敢侵犯我们,但也没有办法寻求他们帮助。更不能求契丹,与宋朝不同,契丹数次有吞灭我国的野心。况且国内还有一个宁令哥。”

提到宁令哥,梁氏不能作声了。

“然而没藏这个贼子数次侵犯宋朝,侵略入侵,导致宋朝断绝岁赐,禁止互市,使我国民不聊生。”不呆在西夏,就不知道互市有多重要。自互市断绝后,西夏国内一匹绢再次涨到五缗多钱,若长期禁下去,还要涨,不但布帛涨,瓷器、茶叶等物资皆先后出现严重涨价风波。提到互市,各个贵族更不能作声。

漫咩问道:“王叔,就算如此,宋朝人也不是傻子,凭什么帮助我们?”

“中的也,我有方法让他们帮助我们,这些年宋朝为了屈野河,与我朝发生数次争纷。不如派使者,与宋朝议和,将屈野河一带地区答应交给宋朝,但宋朝也必须答应出兵相助,以后两国友和,重开互市岁贡。”

屈野河一带土地肥沃,听后大家一起缄默不言。

嵬名浪遇说道:“诸位,也许你们认为屈辱,但想宋朝重开互市与岁贡,又要他们出兵相助,仅是一个屈野河,筹码并不高。其实和约算什么,力量强大了,几代先主能从宋人手中抢下大片土地,击败吐蕃回鹘,为什么我们不能做到。眼下之急,当先击败没藏这个老贼,以后奋发向上,为何不能重新夺回屈野河,甚至府麟二州,甚至泾渭!”

一句话点醒所有梦中人,和约,和约是什么东东,那是约束宋朝那些傻瓜的。西夏自立国以来,什么时候遵守过和约!

第七百六十五章 退

这条消息很自然地就让没藏讹庞得知。

为什么六人回归一人,用来急救没藏讹庞,没藏讹庞掌控的力量比李谅祚等人强,大义上却弱,只要在兴庆府两相不立即分出生死存亡胜败,便会形成相持局面。

必须留一人在没藏讹庞身边,即便以后再投奔李谅祚,李谅祚未必是一个好东西,梁氏更不用说了,必记恨在心,大局一定,不是留下来当棋子的,而是留下来被梁氏诛杀的。

相互间的通风报信,使得五人功劳会更大,也利于其他安排。

还有一条,周渊回国,其他五人因周渊以后就不会叛国。这个郑朗不会说出来的,会伤害这六名顶尖间谍的自尊心。

没藏讹庞一听十分担心,也派使者去了宋朝。

俺们认输,不但将屈野河侵占的领土交给宋朝,还将河南也交给宋朝,加重了筹码。

河南不是指黄河以南所有地区,那样的话,连灵州也能算进去。这个河南仅是指会州与天都山以南地区。西到兰州,东到德顺军,南到马衔山,包括龛谷、阿干城、会宁关,没藏讹庞让得更厉害,从吴山南端就开始让,这一让会宁关以北大片地区也划给了宋朝。

余下的不能再划,若再将会州划给宋朝,河西走廊都会出现危机,更失去大义。

嵬名浪遇也是这个心情,想得让宋朝出兵,若将绥州划给宋朝,筹码加重,以后可以重新夺回来,但万一夺不回来呢?并且绥州乃是西夏大本营,划给宋朝,正好给没藏讹庞借口,丢失了大义,兵力又不及没藏讹庞,接下来就不大好玩了。

宋朝得到这片地区会很头痛,有党项人,有吐蕃人,有羌人,唯独汉人很少。又多是吐蕃的地盘,以后为了这片土地,与吐蕃关系会再度出现分裂。军事价值有利有弊,宋朝一阻,若西夏不想用兵吐蕃,正好让宋朝挡住了。若宋朝有雄心伐西夏,得到这些地区,投射兵力的地区更广泛。

但没藏讹庞相信宋朝心动。

无他,宋朝缺少好的牧场!

在那个相公的指导下,宋朝对马匹认识渐渐清晰起来,养不了好马,顶多十来万匹,再多不大好养了,缺少优良的牧场。河南一划,人口虽不多,可面积相当于宋朝“侵占”的怀德军、德顺军与镇戎军三州军面积总和。

这么大块牧场,足以让宋朝养七万匹良马。

宋朝能不心动?

两拨使者分别踏向去宋朝的道路。

此时郑朗正在保宰相。

六月宋文坛史坛盛事,欧阳修率领一干文臣,重修《新唐书》,一举奠定了欧阳修文坛宗师的地位。

在文学上造诣,欧阳修很了不起的,郑朗同样佩服万分。就算自己放弃政务,因天赋问题,恐怕最终还会不及,除非利用金手指抄袭。但郑朗已经不屑了,其实抄袭又有何关系?许多人命运在改变,包括大小苏,司马光与王安石,甚至以后岳飞也不会成为悲情英雄。

他们命运改变,那么所写的文章,作的诗词歌赋,也会与史上不同。

然郑朗不想,想的仅是修完儒学,改变世人的保守内敛思想。

到了七月,北方雨水依然很大,郑朗都要强行掘堤了,各个宰相也很慎重,派人昼夜防范。没有作用,七月,第六埽依然决堤。不知道为何还在第六埽,有可能埽堤确实弱了,有可能有蚁穴,黄河再次分流。

做了防范,官员撤退百姓及时,也死了几千百姓,十几万户百姓成了流民。

这些流民必然为紧张财政带来难题。

但不是没有好处,治理黄河大手笔,自古以来最大的手笔,花了这么多钱帛下去,还有一些官员怀疑的。郑朗又不想久呆,时间抢得紧,更让一些官员感到不满。

不要多,松一年,财政没有压力,大家都好做官。压得紧,只能兢兢业业,甚至一些官员投其所好,借机剥削百姓,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此次决堤,这些不满的声音全部消失。

十几年时间,四次大决堤,无数次小的泛滥,这是国家大治,若是碰到一个内政不好的封建王朝,北方早就到处揭竿起义。

自此,再无人质疑郑朗治河之举。

大量流民产生,无家可归,家在洪水里。朝廷要救济,得花很多钱帛。不过八月到来,因为河水淹没许多地方,水势也平缓下去。正好治河,将这些百姓集中起来,开始动手济水工程,以及济水以北的运河工程,不少劳力的,成年壮丁就达到了三四十万人,还有半大的少年,以及妇女,当成半个劳力,又有三四十万人。舒缓了劳力压力。

对此朝廷没有异议。

但是诸多言臣终于爆发了不满。

灾民是安顿了,但每一次决堤造成无数人家淹没,不仅是灾民,洪水一冲,房屋没有了,桑麻地没有了,果园没有了,作坊也冲之一空。不但有私人的,还有官府的作监。

没有准备罢了,郑朗明明要来决堤,为何两府不作为。相比于滑州有准备的掘堤泄水,此次对朝廷对百姓造成多少损失?

然后弹刻两府大臣不作为。

其实原因很简单,无论富弼或者庞籍担任好几年首相,得下去吧。

不但他们二人,郑朗当时做首相时,吏治那么好,若不主动南下,也让言臣得弄下去。

听到朝堂种种消息,站在青州新运河上,司马光对郑朗说道:“郑公,若真两府宰相变动,对河工不利啊。”

“你是想我保住庞籍?”

司马光嘿然一笑,又说道:“也是为国家而保。相位变动,对河工不熟悉,也会影响河工进展。于公于私也。”

“如何保法?”郑朗问。

运河产生无数纠纷,若不是司马光与王安石,真的很不好办。论磨人的本领,不是欧阳修,而是这两个三郎。有的大户贪心不足,就生生让他们活活磨得哑口无言。

“郑公出面不宜,不知道韩中丞与郑公关系如何?”

“我也不清楚,为何要问他。”

“若是他与郑公关系好,可以利用。”

“如何利用?”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是两府宰相出现人事变动,非是韩琦,而是富庞二相公。韩琦进入东府时间太短了,不可能全部换掉的。”

“你是说此次言臣弹劾,有韩琦的影子在里面?”

“我没有说,不过听闻韩公与欧阳公关系现在越来越好。是否如此,只要郑公写一封信给韩中丞,让他带着御史上书,请求郑公再度回到东府,就能看出。”

郑朗盯着司马光,太腹黑了。

过了一会儿,一笑,无论公心或者私心,眼下确实不希望两府变更,富弼与自己关系还是不错的,常书信往来。庞籍更不用说了,而且是两府中唯一的真正相才。韩琦不是不好,若让他担任枢密使倒是不错,做首相却不大好。若让韩琦接替二人为首相,对自己不是很有利的。

思付道:“这样吧,你进京叙职,向陛下禀明河工进展,代我说服韩绛,若陛下问起,切不可隐瞒。”

“向陛下说啊?”

“必须向陛下说,这几年陛下心情低落,身体也比往年差,对政事有些倦怠了。但就是如此,不能忽视陛下的智慧与心胸。”

“郑公,我有一事不明。”

“问吧。”

“这几年陛下对郑公态度,让我看不清。”

“你将王介甫喊来。”

“好的。”司马光急匆匆下去,一是想替郑朗参谋参谋,郑朗不做首相,他心里面也弊得慌。虽他很腹黑,但不能说他不重情义,史上庞籍对他载培,庞籍死后,执子礼前来拜祭,并且以子身份替庞籍主持葬礼,感恩的。

一会儿两人过来。

郑朗也不怕,王安石虽怮,但不是顽固不化,若是顽固不化,都不会发起改革。为了改革,他也不择手段,甚至篡改原来的儒学理论。司马光就不用说了,为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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