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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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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建立一支强大的特种军队?

宋朝也有一些军队冠以强大军种名号,不过实际战斗力很让人质疑。其实不用多,一路保留四营到五营强大的特种军队,那么在战场上将会发挥无可替代的优势。

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在宋朝将从中御病态的制度下,即使有这数支强大的特种军队,若是让不懂军事的文臣或宦官指挥,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忽然兵士积极性提高了,一个个表现更出色。

“好。”张方平喝道。

事实他们也不知道,是王勇在远处低声通知属下的,郑朗与张方平来看他们。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是当朝财相,而且这两人都是从西北战场上下来,对武将不薄,所以一个个表现更出色。

就是这样,王嵩还在用皮鞭子抽,张方平说道:“郑相公,王嵩做得过火了。”

郑朗呵呵一乐,说:“无妨,这些兵士身体素质好,不怕。想要他们更出色,训练必须严格。今天浑汗三分,明天就会少洒血七分。否则也对不住他们身上的官职。”

手招了招,又将王嵩喊来。

“郑相公,有何吩咐?”

“你估计他们最快能在什么时候放出去?”

“郑相公,仅凭武艺,现在就能放出去,但不是武艺一样,还有其他。”

“我懂,但最快能在什么时候放出去一批人?”

“不大好说,若是能实用,最快要得明年,他们勇猛有余,应变不足。”

“王嵩,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九月末,放出去五十人,潜入西夏,听候朝廷命令。”

“九月太早。”王嵩抖着手中的皮鞭子,拧眉道。抖皮鞭子不是想抽郑朗,而是在想用这个皮鞭子提高训练强度,九月份能不能完成任务。

“必须在九月以前,另外你在营中挑一挑,准备一百人,潜入南方。”

“南方?”王嵩一失神。

“南方?”张方平也不解地问了一句。

“正是南方。”郑朗说道。未来战争不是在西北,也不是与契丹,而是南方,不仅是侬智高,其后苏茂州蛮反宋,下溪州蛮反宋,梓夔路夷人反宋,丰州洞蛮反宋,火洞蛮攻邕州,邵州蛮反宋,交趾扰宋,交趾甲峒蛮攻宋,苏茂州蛮攻邕州。这是六七年间大的叛乱,小的叛乱更是不计其数。

是否是宋朝对他们太差?相反,赵祯死后,包括四川到荆湖南路百姓全部在哭泣。

宋朝对这里态度很消极,梅山蛮划为禁梅山,不得进出,让他们成为国中国,逍遥自在。从夔州路起往南去,叫南荒。就象荒地一样,不去过问,自生自灭。

至于重敛,更是笑话,既是荒地了,还指望它有什么收成?即便是荆湖南路,熟蛮一丁仅征三斗三千丁口粮,并且负责其治安,计口划田,除了这些丁口粮,多不事其他赋役,何来重敛而言。

但是这些生蛮的谋反,不仅动乱地方吏治,所过之地,寸草不留,无数百姓被杀,房屋被烧之一空。即便是侬智高这个大英雄,他杀死的几十万百姓,非是汉人,若按后来民族来划分,其中七成是壮族本身。

后人要颠倒黑白,神志不清地美化侬智高,郑朗不会去管,但作为宋人,宋朝宰相,不会坐视这些生蛮欲所欲为。可这个要细细谋划,赵祯被这些生蛮逼得无奈,派了潘美孙子潘夙前去镇压,平灭九十九峒寨,也就是九十九个小山村,因为地形不熟悉,不得不退兵。

朝廷管不好,不管不好,于是兵力一次次掣肘,导致赵祯死,国家财政一点儿也没有扭转,留下一个超级烂的烂摊子给了后人。况且从湘江往西,一直到湖北西部,四川成都南部,到两广,这么大的地区,要占可怜巴巴的宋朝疆域三分之一面积,郑朗怎能不管?

他的心思没有人猜得透,王嵩为难了,说:“郑相公,若说西夏贼子,属下还知道一点,南方,属下不知道啊。”

“无妨,我会授命狄青将军,派几个人过来协助你。这个可以不急,年底先选出几十人,先前去向南方,以后徐而图之。”

“南方哪里?”

“梅山蛮,南荒所有地区,岭南,以及交趾。”

郑朗说一个名词,王嵩脸色就难堪一份,只有岭南稍稍好一点,其他三个地方都不是好地方。

“王嵩,你知道这一营一年得花费国家多少钱帛?”

“是。”

“好好做,有可能你会因此名载史册。”郑朗说道。不是夸张的,史上【“文】象这样【“人】专门的【“书】情报部【“屋】分,还未曾有过,尽管孙子那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搁在哪里好几千年。

“是。”

“一旦行动开始,我将追加五万两银子供你们调用。”

“是。”这一回王嵩答得更有底气了。到哪里,不管是在西夏,或是南方,没有钱是不行的。

在回去的路上,张方平问:“行知,你当真想对南方动兵?”

“若是湘水开发得当,当抵半个江东圩,你说我会不会动心?若是一个岭南开发得当,当抵两个江东圩,你说我动不动心?”

“行知,可岭南再开发,粮秣如何运回京城?”

将郑朗问愣住了,他不会回答若是朝廷重视科技研发,未必蒸汽机,包括蒸汽火车不是梦想。这个制造出来容易,若大肆发展,自己那些知识被这时代更多的人接受,有可能自己晚年这种物事便可以出现。关健蒸汽火车制造出来容易,铁路怎么办?将宋朝从上到下一起挤压,也凑不出来这么多钢材。没有铁路,造船运输,从哪儿运?海上运?再大的船舶,也会使粮食产生高昂的成本。

郑朗不知如何回答,于是粗暴地答道:“比现在好。”

……

郑朗准备派奸细去西夏,西夏巨变已经逐步开始。

元昊遇到没移氏之前,还遇到一个女人。他中种世衡反间计后,日久起疑,终于明白上当,心中后悔。听从野利皇后之言,寻到野利遇乞的家人,起初之意乃是封赏其家人,以作补偿。野利皇后想补偿娘家人,但她这次会大大的后悔了。

惨烈的故事开始发生,野利遇乞一家带来,元昊说了几句安慰话,可他眼睛亮了起来,因为在其家人中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托人打听,才知道是野利遇乞的妻子。得,索性补偿得更彻底一些吧。派人将野利遇乞的妻子没藏氏接中宫中,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立即勾搭成奸。但不久后,让野利氏发觉,便吵了起来。你已经错杀了我的哥哥,不求你补偿,为什么还要霸占我的嫂嫂?

野利氏年青时貌美如花,品性淑良,甚得元昊欢心。此时生下两个儿子,也到了三十多岁,色已衰,不过李元昊还考虑了她的感受,赐没藏氏为没藏大师,出家为尼,居兴庆府戒坛寺中。

今年春,纳没移氏为皇后,渐渐将没藏氏疏忘,不过听说她有孕,去两岔河狩猎时,将她带上。正好在狩猎期间,生下一子。因生皇子没藏氏立为皇后,一个西夏,居然有三个皇后。

又让没藏氏的哥哥没藏族讹庞三月为国相。而自此野利氏日益失宠,不免有怨,于是没藏兄妹施了一些推手,导致元昊于六月黜野利氏,使居别宫,不复相见。

这仅是没藏氏前路上一道小障碍,还有两头庞大的拦路虎。第一个便是太子,太子是野利氏的亲生儿子,一旦他为帝,没藏家族必被灭掉。第二便是没移氏,小少妇经过人事之后,越发的容光潋滟,风流靡漫,被李元昊当成掌上明珠,于天都山修了一座行宫,两人欢悦其间。

元昊自废野利氏,太子李宁哥形单影只,孤立无依,前有夺妻之恨,后有废母之怨,心中愤恨。李元昊也有所闻,他不想闻,也有人将李宁哥的话送入他耳边!但李元昊极喜欢这个儿子,认为他颇类己,是西夏未来的好接班人,二是也知道自己行为乖张,又为酒色所迷,索性我行我素,在六月底下诏役夫数万,准备在贺兰山侧营造离宫数十里,高十余丈的台阁,以便与后妃们游宴其中。

这纯是不想好了。

可关健他与没移妹子,以及其他一群妹子欢乐,却忘记了另外一个嫂子,没藏氏虽美艳,终不是没移氏那种红颜祸水级别,是一朵带刺的小野花,玩过了,儿子弄出来,李元昊也就忘记了。这本来没有什么,但此时他不管政事,全部交给国相没藏讹庞,没藏又是没藏氏的哥哥,又有李元昊的一个儿子,名份也有了,权利也有了。一场阴谋就此发生……

……

具体的前线情报还没有得到,只知道李元昊开始在贺兰山大修离宫。

看着邸报,郑朗叹道:“红颜祸水哪。”

若没有这个没移妹子,李元昊万万不会到此地步的。只不过与历史上的貂婵一样,这样“出色”的女子,最后下落何处?

第五百八十章 指桑

到了七八月,下雨了。

赵祯差一点在宫中活活被老天气死。

几月前祈雨,雨不至。眼看是大好的收获时季,老天一个劲的下雨。这可是致命的雨。

这时候人们收割很简单,菜籽成熟了,在地里晒干,放在油布上用篾片做的连耙击打油菜,将籽粒敲打下来,扬干,再压成菜油。大小麦与高梁,则在晒谷场用石碾压,稻谷也要晒干,然后用一个木制的大谷桶,拖到地里,抱起稻杆,用力摔打,将谷粒敲打到桶内。总之,需要大太阳照上几天。这也是废话,若是没有大太阳晒上几天,即便有收割机,也脱不全谷粒。

这个雨下得绵绵不断,无比的销魂,特别是大米仓江南,过了黄梅天后,依然还是阴雨绵绵,稻谷很难饱米。就算长了半粒米,也是米,关健不见几日晴天,稻谷怎么弄下来?

还不急呢,明年继续……

所以郑朗不想进入中书,若是没有这么多大佬掣肘,进入中书,安心救灾便是,但大佬太多了,一个个心思复杂,进入中书是找罪受的。若不是文彦博有可能与贾昌朝走得近,他明年都不想进入中书。

郑朗的心思,没有人知道,以为他是低调谦逊。

情况也不是很恶劣,经过各个御史清查后,收回来许多粮食,有了粮,诸臣心中底气也厚了一份。本来是好事,可是中书严重分裂,灾情看似严重,实际很分散,于是各地陆续地出现一些问题。

……

江南。

江南更销魂,如今江南要远比史上的好,前后十几年间,陆续开垦了四万顷圩田,从江南西路一直到江南东路,覆盖大片地方。人口也远比史上此时密集。

变化缓慢的是两浙,这里开发更成熟,没有多少开发的空间,要么与山争一争,与海争一争,争的空间不是很大。在郑朗带动下,意识到占湖的危害,继续还有豪强在占湖,不过速度也比史上要缓慢。

一个江东圩,一个两浙围(圩与围的区别是圩相比于河面,要低一点,必须有大量圩堤,多在江宁以西所在。)成了朝廷重要的指望。

可是今年情况很不好。

江东仅是稻子无法收上来,七八月到来,汛期不那么严重。两浙不但稻子无法收上来,与江东不同,江东是长江水系,入海缓慢,水容量大,汛期主要是在五六月份,但两浙汛期不一样,它的水系离海近,水容量小,五六月份汛期不严重,相反,到了七八月份,受台风影响,山洪多有暴发,河流又狭小,再加上这个古怪的天气,两浙还要受着秋潦的危害。

艰难的八月过了,九月情况仍没有变好,昔日的繁华之地杭州都变得惨不忍睹。说田地里颗粒无收,夸张其词,但收上来的稻谷很少。原本杭州米价因为江东圩的冲击,一石只有三百来文,然后一个劲的猛涨,很快攀上一石一千文,一千五百文。

两浙一石米若涨到一千五百文,缺粮的北方会涨到什么地步?

杭州府尹吕向高急切的向朝廷求助,中书几个大佬也没有办法,若是北方缺粮,还能从南方调运,但南方缺粮,从哪里调运,难道从岭南调过来?让吕向高下令,每石米价格控制在五百文内,若超过这个价格,查没其粮铺,违者斩首示众。

这份命令便是出自陈执中之手,与夏竦无关。从另一个侧面也反应了陈执中缺少变通之能。

陈执中出现失误,吕向高变通能力更差,没有想到,接到中书命令后,立即颁发榜文。几天后,派心腹到各县巡查,不一会儿属下回来禀报,知府,不好,街头到处是饿殍的百姓,有的活活饿死。你快想办法,向朝廷求援吧。

吕向高不相信,亲自出去看。

情况比小吏禀报的还要恶劣,是不错,用工代赈,杭州也执行这一政策,关健在下雨,想做工都没办法做工,只能将灾民组织起来,设粥棚。这个做法也似乎没有问题,可是粮价在一个劲的上涨,普通的市民也想省一省,特别是那些贫困百姓,一起挤到粥棚去排队。这样一来,粥棚成了无底洞,根本就没有办法,有效的救济真正需要救济的灾民。

这便是零碎灾情的为难之处。

真要象前几年那场大灾,又是旱灾,又能顺利的将灾民全部组织起来。但还是有办法的,主要根源依然出在中书,陈夏二人争斗越演越烈,这时候即便郑朗也不敢插手进去。因此不仅是杭州,其他地方陆续出现了不好的情况。

杭州有财力,可是要上交国库的,吕向高又不象郑朗、庞籍、韩琦他们有那么大的魄力,这个财力不敢动用,因此,粥棚时断时续。这种情况反而使局势更糟糕。

禁价令下后,没有粮商敢违反朝廷旨意。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也有办法。你不让俺们涨价,俺们不卖米了。这后果更严重,原本虽苦一点,那怕米贵一点,半饱不饥的,一天也就熬下来,现在米商联合起来不售米,有钱都买不到米,百姓日子怎么过?特别是因为平安监的出现,杭州城以工谋生的百姓更多,都是“工人”,都是靠买米度日。所有粮店一起关门大吉,难不成组织人手,去哄抢各大米铺。

于是在整个宋朝最繁华的城市里,居然饿死了许多百姓。有的百姓一看形势不妙,向其他地方出逃。吕向高急了,在赵祯朝,比较重视人命的,遇到灾年,有老百姓被饿死,会有发生,但不是很多。关健发生在杭州,京城中的大佬如何做想,皇上怎么想?不顾面子,向京城求急。中书也傻了眼,自宋朝拿下南唐以来,都是南方将粮往北方调运,那有粮食从北方向南方调运?一来一去得多少成本?因此对吕向高说,自去年冬天以来,陕西与整个北方都遭到旱灾,粮仓并没有多少米。

这是不对的,北方各大粮仓有米,不过不多,也怕明年再有灾情延续,所以不愿意反调向南方。又说,吕向高,江南应当还有粮,你自己儿想办法。

吕向高苦逼了。

一愁莫展之时,他的一名属下匆匆忙忙地进来禀报:“知府,大事不好,剡县出事。”

“剡县?”吕向高狐疑地问。

无他,此时剡县有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王安石。

王安石父丧丁忧后,郑朗回家丁忧,朝中是贾昌朝,在他的有意打压下,王安石提拨得很慢,并且有意让他在江南两浙转悠,远离京师要地,做了变动,此时不是在鄞县,而是去了剡县。一个是在明州,一个是在越州。

都知道他在剡县时间不会很长,随着郑朗回归,王安石早迟会上位。但比起鄞县,剡县情况更糟糕,它后面便是多丘陵地带,阴雨绵绵,加上秋风杀人,秋潦泛滥,远比鄞县更恶劣。

幕僚也感到头痛,王安石不用担心,可他身后站着一个庞大的巨人。在吕向高的催促下,他拿出一张盖有印鉴的官府告示,不顾朝廷限价令,明文公告允许米价上涨,出三千文一石收购大米。

各地在限制米价上扬,闻听剡县米价涨到一石三千米,原来是三百几十文,整涨了九倍,江南各地的米商都疯掉了,一窝蜂雇佣船只,顺着大运河将米运向杭州,又从杭州顺着两浙运河(杭州到宁波运河)运向上虞,从上虞顺着曹娥江运向剡县。好在曹娥江过了剡县后,到上游剡溪水才变浅,曹娥江水位还是很深,不影响船只航行。不但其他地方,连杭州本地的米商也大量地将米价运向剡县。

吕向高看完榜文,吃惊万分,说杀头罪过了,但明着对抗朝廷诏书,这可是犯下重罪的行为,可王安石是郑朗的学生,怎能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虽不解,还是小心翼翼,带着属下,不顾能不能过界的忌讳,直闯剡县。人命关天,管它能不能过界。

来到剡县,王安石闻听他到来,率着手下迎到城门外。吕向高大怒地问:“王安石,这份榜文可是你书写的?”

“正是。”

“王安石,你替奸商哄抬价,可知罪?”说着,命人将王安石绑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名小吏跑过来,看着王安石,面露难色。吕向高看他鬼鬼祟祟的,让手下将他捉来,喝问:“你家知县马上快成朝廷死囚了,有什么事不敢说的?”

小吏伏于地上不敢作声。

王安石道:“你照实说无妨。”

“禀知府,自从王知县发下命令之后,各地米商纷纷涌进剡县,他们为了感谢我家知县,不断地送我家知县银两。可有一些米商不自觉,装聋作哑,我家知县便派我向他们索要,若不给就不让他们在剡县售粮。那几个米商最后答应了。”

吕向高气疯了,俺们杭州每天都在饿死人,你帮助这些奸商哄抬米价不算,还要敲诈勒索,收取贿赂,就是你的老师在此,俺们也要讲一个道理。咆哮如雷,喝道:“将那几个米商带来。”

一会儿几个肥胖的米商带了上来,看到这架势,连县大老爷都被捆绑了,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商人说道:“知府,草民有罪,可不全是草民的错,剡县公告上明文这里允许米粮涨价,我是商人,自然逐利而行,至于送礼,更与草民无关,是知县派人强行勒索,不送厚礼,就不让俺售粮,还说,按米粮的量收礼,一石最少要给他一千文钱。我们粮食运到这里,不能再运回去,算算账,除了一千文,还有利可图,只好送礼给他们。”

吕向高一听更气昏了头,一石米收礼一千文,这些天剡县收了多少贿赂。这简直是大宋立朝以来第一恶劣的贪墨案。看着主薄问:“你们一共收了米商多少贿赂,可有账目?”

“禀府尹,有账,全部有账。”主薄在衙役的押送下,将账册拿来,吕向高翻了翻,这可是明确的罪证,即便有郑朗,也保不了你。压住心头的怒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向朝廷禀报。

……

这件事影响深远,至少让王安石与张方平都产生一个不大好的思想,不相信商人,认为商人便是奸诈的,所以在他们经济思想里,都赞成国家经济。因此后来王安石有了均输,有了市易,这段经历不可谓不重要。

暂时朝廷还不知道,老天下雨下得太过份,赵祯只好派礼官祈晴。非是祈雨,让老天弄得仙仙欲死。

其实郑朗有好几次想提醒,但此时陈执中与夏竦在中书杀红了眼,郑朗也没有办法参与,只好将自家一亩三分地管好。九月来临,郑朗再次来到特务营。

王嵩让郑朗逼得快要跳脚,只好从中间挑选五十个比较机灵的人,不停的开小灶训练。将这五十人带来,应郑朗要求,用药将他们脸上的刺字抹去。还有一点痕迹,不过已经不是很明显,再过一段时间便看不出来。

郑朗看了看这五十人,问道:“你们可做好了准备?”

“属下已经做好准备。”一齐回答。

“这一去时间会很长,快三两年内朝廷便将你们召回,慢有可能十年八年,你们不能回国。若不同意,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这个时间不好确立,有的可能会很快完成使命,返回国内,有的可能还不止十年八年。有的是一次性任务,有的是多次性任务。至于效果如何,郑朗同样不敢确定。

没有一个人答话。

事实这段时间,王嵩与王勇多次提及此事。不讲清楚不行的,不然到了敌国,马上叛变,则成了天大的笑话。

郑朗看着他们坚定的表情,心中也很满意。至少现在看上去,让人放心。将王嵩拉到一边低语一会,王嵩额首。说完后,王嵩回来,点了二十人出来。这些都是五十人中的佼佼者,不仅人机灵,还识得许多字。后者对于普通的兵士来说,十分难得。其实筛选到了这五十人的地步,没有一个是差的。说完后,王嵩带着余下三十人离开京城,前往陕西。

但还没有余下的二十人重要,具体任务郑朗也没有多说,而是将他们带回去,塞进皇宫巡逻的禁卫当中。这是培养他们的气势,至少看到尊贵的大人物不会怯场。

然后又让他们在下值后,进入太学进行一些粗浅的学习。为了进一步培养其气势,让他们晚上居于郑朗自家府邸中。至少经常看到皇上,看到郑朗不怯场,那么看到没藏讹庞也不会怯场。

郑朗还是不大放心,又时常喊一些美妓于家中表演歌舞,也让这二十名兵士观看。内幕赵祯也不知道,听说郑朗一反常态,经常喊大量美妓在府上表演歌舞,他十分纳闷,难道郑朗也开始堕落了?竟然亲自到枢密院询问情况。

郑朗答道:“这些人,臣让他们投奔没藏讹庞。”

“那个西夏新国相?”

“就是他,臣得到一些消息,元昊昏庸了,于离宫不理政务,挟美作乐,将政务交给此人。其妹原是野利遇乞之妻,为元昊一时看中,侥幸得子,成为西夏新皇后。然此时元昊并不宠此妇,专宠那个没移氏。又因此兄妹排挤,原先的野利皇后被黜废,太子却是野利皇后的亲生儿子。”

“郑卿,你是说……”

“所以臣设立特务营,正是为了此事。私盐通道一直在保留着,我朝一些百姓不知羞耻,想学习张元,时常逃入西夏,但这些人多象高衙内,没有才华,不得大用。故臣让这二十人进行一些训练,看能不能接近没藏。陛下,一旦没藏氏成为西夏的太后,其夫是我朝用反间计杀死的,对我朝必有恶感。”

“倒也是啊。”赵祉慎重起来。

“陛下,也不用过份担心,一旦如臣所想的那样,西夏有变,契丹会借机捡便宜,然未必能真正捡到便宜。但不管怎么说,边境都会有一些小麻烦。就看这些特务们,能否用小博大。现在一个问题是他们一旦为没藏重用,面对荣华富贵,美色时,能不能倒下。臣不说,但刻意用这些艳妓表演,看他们的表情,若是能通过美色关,才能让他们接近没藏。”

“原来如此,不过动用了卿……”

“陛下,不可小视,例王嵩、王勇、陆陵……且也无妨,士大夫都在挟妓作乐,臣请几个美妓回家表演,又有何妨?”

一句话说得赵祯啼笑皆非。

事实许多大臣不解,可言臣也不能弹劾。若这个也要弹劾,三分之二的士大夫会中枪。

除了这件事,枢密院静悄悄,但战火很快蔓延到郑朗身上。

张亢因功迁知渭州,主管泾原路事宜。

宋朝南郊赏赐,一是钱,二是物,前线也分了许多。可是京师物价与缘边物价肯定不同的,有时候物良而估价贱,有时候物下而估价高。这引起前线发生了一些纠纷。

对此,几个缘边大臣态度截然不同,三司送特支到庆州,物恶而估高,军中汹汹,优人因而戏之。孙沔怒喝道:“此朝廷特赐,何敢妄言动众。”

命人将其拖出去斩首。众将求情,此戏尔,不足深罪。孙沔呼还,杖脊发配岭南。因此诸将士于是不敢言。这是孙沔的做法,强制性的压制将士们不满。

也不能说不对,三司有三司的难得,那能面面俱到。

张亢做法不同,用估价高的与估价低的互相交易,均其直赐以军士。这似乎也是一种良策,转运使将张亢擅减三司所估上奏朝廷。夏竦奏张亢违纪。

夏竦的说法也不能说不对。

泾原路还保持着市易,但不打仗了,郑朗自动收了回去,仅限于商业性的市易,军士只有护送权,不得参与。毕竟这样的市易会产生大量不好的后果。而且保持市易的用意不仅是敛财,还有一些军事用途,现在还没有看出来,但针对的是整个河西走廓,郑朗刻意做了解释。未必成功,不成功,敛得一笔钱也是好的,又能得到一些大牲畜与战马。成功了更好。

张亢做法显然违反这一条规订,直接用军用赏赐进行交易,看似良策,往往也在开一些不好的例端。

夏竦说张亢做错了,也能说。

不过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的,赵祯看了看夏竦,又看了看郑朗。郑朗没有作声,只好宣旨,降张亢知磁州。

事情并没有甘休,御史宋禧再议,说张亢在代州时,曾用库银市易。也有此事,张亢比较爱惜将士,想改善将士的一些生活条件,于是在代州学习郑朗,做了一些类似市易的事,这些钱没有装进口袋,全部赐给了兵士。做得很隐蔽,可想人不知,那是不可能的。宋禧又将张亢在府州的事迹翻了出来,再弹劾张亢挪用公用钱。

这都是事实。

于是中书出张亢再降为右领军卫大将军知寿州。

听到寿州二字,郑朗眼中出现暴怒,盯着夏竦与陈执中。

第五百八十一章 帝王心

诸臣也看着中书几个大佬。

若是按理分析,中书的处执并没有做错。不是挪用公用钱,虽贾昌朝用这个对付尹洙,但郑朗回归,提公用钱效果不大。况且当时府麟路面对十几万西夏兵士的攻击,这样做情有可愿。

张亢在代州做的事,就有些讲不清,但还能说一说,契丹攻击西夏,宋朝没有弄清楚,议论纷纷,做了一些变通,收拢兵士之心,以备战争。况且后面还暗中参与了河曲之战。

最说不清的便是夏竦的弹劾。

渭州。

也许后人都无法想像,不就是三司将朝廷南郊祭的一些赏赐物品均其直赐于兵士吗?这样做减少兵士埋怨之心,岂不是很好?

但就是这个做错啦。

渭州不仅是渭州,有三军三州百姓,有数万精悍的将士,还有市易,还有自垦的荒田,也就是钱兵粮都有之。张亢身份不明,半是武将身份。不顾朝廷制度,收拢兵士之心做什么?

当初贾昌朝还授使几个御使用富弼与杜衍安民,说他们收拢民心,意图不诡,差一点将富杜二人再贬。那个还有些说不过去,张亢的做法,恰恰是宋朝最忌讳的地方。

可以均其直,但提前通报一声,得到朝廷允许,才能均其直。

就是这一条看似很荒谬的理由,夏竦弹劾张亢,郑朗却不能替其辨解。

现在更恶劣。

寿州乃是何处,当初郑朗查隐田,刻意挑选的地区,张亢又是郑朗的亲近部下,去了寿州可想而知。

现在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郑朗不替张亢辨,张亢去寿州会十分为难。弄不好,又会生出许多事来。张亢是郑朗亲信,都不替其辨,以后又有谁替郑朗做事?替张亢辨,张亢是做错了,几位大臣一起出来争,有可能水洛城事件再次上演,郑朗不但进入不了东府,有可能贬出朝堂。

可是问题不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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