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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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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晃一晃,就会出事。后世因为它死的人太多,科学家们又想出一个办法,使用多孔能吸收液体的一些物质,例如粘土与糖,与它混合起来。但还是不稳定,继续出事。

说不定这个缓慢倾倒的过程,就能发生爆炸。

“一里外?”赵祯不确切地问。退到一里外,只能看到几个人在活动,具体的看不到了。

“必须一里外。”

“陛下,听从郑朗之言。”高若讷说道。自己危险没事,别让皇上今天在此炸上了天,那么宋朝整乱了。

赵祯踱了几步,听从了建议,退到一里开外。时恒开始指导士兵缓慢注入,几个士兵听郑朗说得这么慎重,拿瓶子的手开始发抖,时恒不得不说:“小心,小心。”

越说小心,几个兵士的手抖得越厉害,抖得时恒心都提到嗓子眼。很想给这几个兵士大耳光,奶奶的,你们不想活,俺还想活。

还好,没有出事,终于将二十几升溶液按照一定比例平安的倒入瓷槽。

赵祯在远处问:“郑卿,不用密封?”

黑火药严格与郑朗并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作用仅是指出最佳比例,以及密封性,对此,郑朗也讲解了它的原理,因为密封,产生大量气压,威力也就是这个气压。

但今天试验却没有办法密封,因为郑朗还差一样重要的东西,雷管。答道:“密封更好,不过它的威力大,不用密封也能看到一些效果。”

远处时恒已在准备最后一道程序。

没有雷管,若是用导火索点燃,而缺少冲力,只能使这个硝酸甘油燃烧,而不是爆炸。雷管必须要雷贡,这个郑朗没有,或者没有将它试验出来。于是想到一个笨方法。

这也是摸索着进行的,前世上化学课讲到其中一部分知识,但老师也不可能让学生们没有事,在学校里制造火药,当烟花鞭炮玩。若那样,整所学校不要多,半年多半给学生炸光了。

大约的原理还知道一些,除了雷管,还有一种方法,只要这种火药出来,便很容易的制造棉花火药,为什么看重它,便是这个棉花火药,它可以作为枪炮的发射药。

可用棉花火药还是很危险。于是郑朗再求次之。

硝化甘油很不稳定,往往滴几滴滴在石头上,用锤子一敲,马上就可以爆炸。所以郑朗想到一个方法,用一根植物纤维的绳子将十几斤重的铁块吊在炸药坑洞的上方。再用导火索系在第一根绳子的中央,另一端拉到离炸药十几米以外的地面。点燃导火索,会很快地烧到两根绳子的接头处。第一根绳子就会烧断,导火索烧到硝化甘油,铁块会重重地从木架上落下来。爆炸的条件便有了。

布置妥当,时恒点燃导火索,然后喝道:“跑。”

虽离了十几米,在这里呆着还是不安全。几个人抱着头向后面就逃。

窗户随着这一逃,开始打开,不多,但能看到那么一点儿光亮……

第五百七十八章 并

赵念奴从赵祯身后走出,问:“郑相公,为什么他们会逃?”

郑朗不知道少女心中的心愫,就是有些头痛,怎样才能让赵祯将这门亲事退去。樊月儿问了问,问出一些结果,甚至偶尔还与那个李夫人见了一面。李玮的人呢,也不能绝对性的丑化,比较风雅,但与其父不同,生活很奢侈。这也是后人所传的暴发户由来。

郑朗心中也在盘算,他没有将李玮丑化,奢侈的不是他一个贵族子弟,况且他的身份特殊,其父是赵祯唯一的舅舅。这是李玮缺点,但说多恶,此人也不算怎么恶劣。

问题可能就出在这个奢侈上,小家伙深受赵祯喜欢,受赵祯影响很重,甚至其朴素无华的生活作风。她耳闻目睹,父亲是皇上了,都如此,你一个小小的驸马又算什么。再加上其他自己还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两人才爆发矛盾冲突。其婆婆仅是一个爆发点,大不了求父亲将其婆转到李璋家哺养便是,何必闹到离婚这一步?

当然,仅是一个猜测。

或者自己那天出面,让李玮改正这个作风?难也不算太难,郑朗与李用和关系还是不错的,见了面,皆会额首示意,因为避讳,两人没有多言,但一切皆在不言中。

可细想,又不知道从哪里着手。若仅是从月儿得来的消息,李玮还算是不错的,人家是外戚,又没有大恶,凭什么要人家过着朴实无华的生活?闹将起来,赵祯都会认为自己是脱裤子放屁,多管闲事。

这是月儿听来的李玮情报。

另一个消息就不大好了,李用和的夫人。说感情,其妻对李用和也不错,当时李用和仅是一个小官,其妻虽出身粗鄙,但对李用和十分忠心,维持家务,有井有条,又为李用和生下两个儿子。后来发达了,李用和因此对其妻也不离不弃。

可正是赵祯的厚赏,李妻越发的骄傲自大,一次妇闱间的聚会,月儿碰到李妻。虽说是郑朗小妾,但郑朗对家中几个小妾态度世人皆知的,而且月儿出身不算很俗,至少比李氏娘家高贵得多。然李妻很鄙视地看着月儿,一声不吭,离开,就象月儿身上带着肮脏的东西。大约这是一个矛盾激化点,以后越来越狂傲,加上自幼没有受到什么良好教育,最后连公主也不放在眼中,吵闹后,污言秽语,乱说一气,将这个小家伙气得半夜往皇宫里跑。

月儿都回来气哭了,她在郑家,崔娴虽比较强势,但懂得进退,颇有大妇风范,几个母亲受大娘娘影响,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她自己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哪里受得这个气。

郑朗怎么办呢,只能安慰。

最后终于产生一个想法,无论李玮如何,有了这个老妈子,赵念奴多半在其家呆不下去。除非对方出身不那么尊贵,能受得了这个强势母亲的气。若是尊贵,休说小公主,就是换自己女儿,恐怕也受不了。

可一直没有想出办法,赵念奴问,他也答:“不逃,哪里太危险。”

赵念奴用大眼睛看着四周,忽然低声问:“郑相公,你……”

“你还小,早。”郑朗怕了,你老子就站在身后,不能在这里问,会让赵祯以为自己与他女儿有什么勾当呢。

赵念奴努了努嘴,想说话,看到父亲眼光投过来,没敢作声了。

赵祯没有想到,又看着远处,远处几人在拼命地逃,刚逃两百来步,一声爆响,就象晴天霹雳一般,在身后传来,时恒大喝道:“伏。”

样子很搞笑,但没有一个人笑得出。

巨响声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接着大片大片的石片飞起,腾起漫天的烟尘。尽管离得有近一里路远,还有一些石屑飞溅过来,不用吩咐,一些兵士举起盾牌,想要保护着赵祯以及诸位大佬。

烟尘久久散去,赵祯拍了拍龙袍上的盔尘,带着群臣来到这个坑洞前,现在不是坑洞,而是一个深达好几米的巨坑,看着这个石坑,赵祯张口结舌。刚才可以看到的,仅那么二几十升的液体,居然产生这样大的威力。太厉害了。

走了好一会儿,才扭头对郑朗说道:“这就是格物的力量?”

“远不止,故夫子说要格物致知。”

“好一个格物学。”赵祯来回地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朗试探性地问:“陛下,是否在太学专开一科,传授格物学,平时让臣的学生传授,臣也可以抽空去教导。”

自己写的那本书搁着,一直吵,不知道怎么传,放到太学,太学那些博士们又不大懂,于是一搁便是好几年。但一开始的方向,对着军事而来,威力太猛,这一支力量放在赵祯朝没有事的,放在其他君主朝代,未必是好事,有可能会让君王产生忌惮,反而弄巧成拙。赵祯心中一点想法没有,那是不大可能,果然听郑朗说完后,立即说道:“准。”

“陛下,再请观。”后面还有节目要表演,让兵士准备一些稻草人,外面披上盔甲。时恒又派人抬来一个木箱,看到那个箱子,所有人下意识的退后好几步,得离它远远的。

郑朗看着禁兵说道:“你们谁臂力好,投掷准,请出列。”

没有一个人吭声,刚才也将他们吓着。

郑朗又说道:“没有事,待会儿让你们上山顶,会很安全。”

这才走出来十几个胆大的人。

将这些披着盔甲的稻草人拖到山崖下,让时恒将十几个兵士带到山顶,并不高,只有三十四米,不过好在南面有一个陡崖,正好用来投掷。在山顶上,时恒又再次小心的按比例重新调和。

但不是大石槽,而是一个个密封的小瓶子,只灌了一点儿硝化甘油。不能多,多了会出事的。

用红旗向山下摇动,郑朗再次让大家退出近两百步,这一回没有刚才危险,可必须退到安全区外。时恒这才让兵士狠狠地将小瓶子扔向那些稻草人。这又有一个先提条件,没有火,但有撞击力,还必须与金属撞击,才能爆炸。

小瓶子砸中盔甲,瓷瓶破裂,硝化甘油再度猛烈的爆炸。一个个盔甲就象纸糊的一样,向天空飞去,腾起好几米,才破烂不堪的重重砸在地上。一干大佬看得目瞪口呆。

轰隆隆的爆炸声平息,赵祯说道:“可否用来守城?”

郑朗叹息一声道:“不容易,至少现在它还不能作为武器使用。太不稳定,容易出事故。仅是试验的产物。不过只要继续研发下去,最终能在战场上发挥威力。”

但在心中滴咕,不是守城,而是用来攻城。若是大规模的火器与黄火药出现,城墙会逐步失去作用。未必不好,若是热武器能出现,游牧民族的骑兵同样也失去优势。

这是一个梦想,在自己这一代,想实现太难了,自己仅是打开一扇窗户。若是经过一段良性改革,延长北宋的寿命,科学重视,那么一百年内热武器必然出现。

这些不用多说了。

文彦博忽然说道:“能否用它开凿三门渠?”

三门峡在唐朝很苦逼,一个三门峡成了关中的恶梦,在宋朝关中地位下降,三门峡还象一头吃人的老虎,拦在黄河漕运上。但中书省其他一个人没有想到,偏偏文彦博想到了,也说明一个问题。

郑朗颇有深意地在中书几个大佬脸上扫过,答道:“若技术成熟,休说是三门峡,就是将丹水从汉水打退到关中,也不是幻想。甚至可以挪山填海。不过现在嘛,不行,制作费用太高昂,用来凿通整个三门峡,必须在神门岛、鬼门岛,以及鬼门半岛,人门半岛同上凿出新运河,进行分流,使河水不再湍急,特别是那颗砥柱,上面光滑,无法凿炸药眼,又不易操作,费用高,技术不成熟,必不成功。只能等以后。”

文彦博脸上略有些失望。

郑朗又说道:“岂止是三门渠,还有一渠。”

“何?”

“灵渠。一旦将灵渠扩大,整个岭南与江南会联成一线,其意义远超过三门渠。”郑朗道。现在对岭南根本不重视,想开发岭南,必须朝中各大佬支持,所以郑朗一次次的灌输,唤醒大家重视的意识。

赵祯听着两人对话,忽然说道:“回城,诸卿于崇政殿议事。”

今天看到的种种,对他冲击力太大了,不仅是两府大佬,也要群臣回去一道商议。而且设在崇政殿,可见他心中的慎重程度。

上了玉辂,心中忽然冒出一抹冷汗,还好,还好,郑朗对宋朝忠心耿耿,设法从契丹逃了回来。否则让契丹人收买,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又说道:“郑卿,让你那个学生也进殿议事。”

“喏。”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返回京师。

分尊卑坐下,赵祉看着居末的时恒说道:“时卿,你坐于你先生之侧。”

时恒紧张地看着郑朗,这不能坐,郑朗的下面是什么人?庞籍、高若讷,那一个人都能将自己活活踩死了。郑朗示意太监,搬来一个凳子,挪到郑朗身后,不算是正规的座位,与主次不相干了。这才让时恒坐下。

赵祯没有坐,走来走去,忽然问:“郑卿,何时才能推广实用?”

“臣不知,不过格物学要推广,如今多是我在指导,时恒主手操作,人手太少。”

“可以设一监。”

“陛下,不用,请让臣奏一件事。”

“奏来。”

“在臣奏事之前,先请陛下观一样东西。”

“何物?”

郑朗手一招,招来一个西府的小官僚,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这名小官出去。过了一会儿,在他带领下,让兵士抬来几具盔甲,标准的宋朝步人甲。很重的,一具盔甲重量是后来的四十余斤。

禁兵将盔甲放在大殿中退下,郑朗说道:“这是臣挑选的一些盔甲,你们看,厚度可有问题。”

招来几个武将,让他们看,并且让他们掂了掂重量,几个武将点点头说:“没有问题。”

郑朗又冲一个太监招手,让他过来,从外面禁兵手中拿来一把大刀,对这个太监说道:“麻烦你用力往下砍。”

太监不知郑朗何意,听从吩咐地用力往盔甲上砍。大刀下去,这个太监也没有多大力气,但就象切豆腐一样,盔甲被砍穿。君臣一起色变。

宋朝冶炼技术比以前发达,但这不是钢,而多半是铁。因此在铁水下来后,还要经过一道程序,经过炭炉煅烧,在鼓风机与高温作用下,炭变成氧化炭,使铁中的氧化铁还原,释放氧气,还有其他一系列的化学过程,再经冷水一浸,杂质排除在铁的表面,经铁锤用力的敲打,铁更精纯。所以古代的百炼钢就是这样产生的。

铁水下来,制成盔甲,敲打一百次那不可能,但往往要敲打数次,除去杂质,这才煅造盔甲。原理古人说不出,但经过数千年的摸索,有一套完善的实用技术。

若是盔甲制工精良,一个大力士用刀也劈不穿,这很好地保护兵士的安全。实际不可能有那么多优良的盔甲,但最少能经过得起普通的刀剑砍上数次。若象殿中这具盔甲,那何必花重金打造盔甲?一具盔甲得多少钱?仅四十贯。这个钱用得还有何意义,不如让兵士穿上棉衣,还能挡一挡,又没有盔甲那么沉重。费用仅是几百文!

但不会那么严重,这几具盔甲是郑朗反复挑选出来的极品。

之所以如此,是一些工匠与官吏勾结,为了节约成本,好将钱省下来装进自己腰包,于是不经锤炼,便打造出盔甲。外表看起来,厚度有了,重量有了,铠叶具全,一样不少,实际是用大量杂质铁打造的,所以刀用力往上一砍,就象削豆腐一样。

可不管怎么说,若上了战场,那个兵士穿了这样的盔甲,会很悲催的。还不如不穿呢,象王吉那样,将兵人甲一脱,凭借灵活的身手杀敌,至少没有重量拖累自己,生命安全还能得到部分保障。

庞籍低下头不作声。

这似乎是郑朗的一个特点,将宋朝不好的事物,逐一放大,给皇上看。宋朝眼下还没有败坏到这地步,但又不知道郑朗做得对与不对。至少与欧阳修这些人相比,郑朗做事十分理智。

赵祯走下来,看着这些盔甲,科学道理他不懂,但盔甲的制作过程,他能明白,当太监一刀下去时,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手掂了掂说:“朕很失望,这几具盔甲出现那个作监,那人之手?”

郑朗说道:“陛下,不用动怒,想想仓粮。”

赵祯蔫了。

郑朗又说道:“故臣有奏,我朝成立之初,制造军器有军器作坊、弓弩院、诸务诸季料籍,虽无明文规定,但多属胄部掌管,胄部又归盐铁部掌管,盐铁又归三司掌管。”

张方平脸成了苦瓜,想说,郑行知,不是这情况啊。

郑朗瞅了他一眼,事实与三司关联不大,这正是郑朗今天要说的,又道:“可归属一直没有真正明确定落,直到先帝才隐隐成形。陕西战争开始,因为需要大量兵器,陛下先后让杨偕、姚仲孙、李用、曹琮钗制置军器司,林潍、方偕、岑守素同勾管,这乃是临时性的机构。太祖时对兵器很重视,多次亲视,所以器精,于扬州平李重进叛乱时,设治所,制弓弩,制作精妙,后来远不及之,时过七八十余载,而胶漆臣听闻仍不脱。”

这就是一个问题了,宋朝技术在发展,并且发展得很快,可开国时的武器却比后来精妙,不得不让人深思。郑朗继续说道:“太祖时,分作坊为南北,别置弓弩院,先帝时又置弓弩造箭院,又设广备攻城作,军器所,斩马刀局,万全指挥,除了京城的诸作外,又于诸州设作,陛下还将某些州府的大作升格为都作院。一分再分,本意是好的,可以细化,便于管理,技术提高。然而分得越多,胄案掌控力度越弱,且有的大都作院,几乎与盐铁部平起平座,根本就不听胄案调动。管理看似方便,实乃混沌不明,下面官吏看到这些情况,不免会有混水摸鱼的事产生。臣在前线指挥军队作战时,多有弓箭、弩、盔甲、兵器不合格者,造成兵士时有意外伤亡。因此,臣想进谏,将这些军器作合而为一,成立一个新监,名曰军器械,专门掌管全国的兵器生产研发情况,包括臣试验的那种新型火药。更利于调动,也减少了贪墨可能性。”

实际各部门一分再分,层层权力重叠,正是宋朝特有的产物。

在宋朝象王莽、杨坚那样权臣替代国家的现象不可能了,然而造成诸多弊端。这不属于冗官冗兵的范畴,而属于冗政的范畴。郑朗的做法,是在矫正,不必要的重叠架空,将它们一一收拢,减少冗政的蔓延。

牵动的利益不大,但会造成一些麻烦,郑朗忍了好久,才借今天的机会将它说出,又说道:“另外臣推荐曾公亮兼知军器械,至于臣的学生,让他跟着曾公亮后面做一些事,或者抽空前去太学传授,或者研发,或者指导工匠。”

曾公亮终于明白郑朗那天说的话,这个好啊,能将郑朗这个学生放在身边,可以询问这个格物学的学问。经过硫酸之后,曾公亮显然对这种新学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此站起来说道:“陛下,臣愿意担任此职。”

赵祯看了看殿中大臣,这些大臣们也在思考,不是很尊贵的职务,而且亲眼所见,这些武器威力太大,也要朝廷掌控,而不是放在郑朗家中瞎捣鼓,很多大臣说道:“此乃良策也。”

“既然诸卿都认可,朕准此奏。曾卿,草诏。”赵祯说道。不过今天他兴趣很高,与群臣尽欢而散,也许他脑海里在想着与西夏等敌人交战的时候,一个个小瓶子扔出去的场面。

诸臣散去,郑朗将曾公亮喊来,说道:“若要研发,必须在城外偏僻所在,设立一作,这些物事太过危险。”

“行知,放心,我知道了。”曾公亮答道。不用郑朗说,也得要小心哪,这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利器。

郑朗又说道:“还有我这个学生,喜欢钻研格物,不大懂世务,请乐正兄多担待些。”

“无妨。”曾公亮大笑。不懂世务有什么关系,郑朗这个学生用得好,可是一个宝贝。

郑朗走出皇宫,太空蔚蓝一片,太阳亮得刺眼,天气很热了,郑朗心中却是十分欣慰,这粒种子终于开始破出泥巴,开始成长起来。然后又去了郊外,在哪里还有一件事要安排。特务营!与格物无关,而是南方。

第五百七十九章 红颜

但没走几步,张方平追上来,说:“行知,三司受不起啊。”

让郑朗一拨拉,军器械又归到三司去了。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权利。

实际此次郑朗也是一种改革,这个改革连王安石都没有想到的,真正的简政,而不是冗政。

宋朝相反,严格意义上后勤归兵部,由兵部负责武将考选,协调户部调拨军粮军饷,上疏条陈,商议军政武备之事。事实上随着一步步的分化,兵部如今成了喝茶聊天侃大山,玩纸牌的疗养院。

这些权利分到什么地方呢?

各个衙门,有可能连赵祯自己也说清不楚。例如兵器的制作,天知道是三司,还是地方,或者是其他部门。再如兵器保管贮藏,宋朝制法颇严,也十分精细,包括各部划分更是严密,有备御物库,军需库,安抚司军器库,旧甲杖库,东甲仗库,中甲杖库,西甲杖库,新甲杖库,民军军器库,甚至还有炮库,火攻库,民炮库,划车弩库,防城库,无敌库,等等,听名字就知道会出问题的,有朝廷直辖管属,有各路管属,有各州府管属,中央的,地方的,东府的,内藏库的,枢密院的,就连郑朗自己在枢密院,都不能清晰的知道枢密院具体对后勤有那些职权。这种情况,能不出问题吗?

仅是军器上的,还有,粮秣布帛与钱银的后勤。

粮仓原先叫粮场,仓是一个更复杂的机构,例如盐仓,仓储仅是其中一部分,而原来仓储叫场。叫什么不管,就连个这也出现混乱,各地叫法不一,仓、场、库、务。

立国之初,仓有三用,一是纯军用,二是军用与官吏合力,三是非军用。若这样划分倒也细密,关健是三者区分并不严格,管仓的小吏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仓是用来何用的。然后又出现问题。

下水井盖被小偷偷走,一个百姓不小心,踩了进去,腿摔断了,百姓义愤填膺,各位大爷们,你们少喝一顿私密的酒宴,最少几百个井盖就省下了。打电话问。若是功绩,会有许多部门出来承认,关健人摔伤了,这个责任谁为负责,问了十几个部门,一个部门也不承认。然后老百姓眼泪汪汪地看着老大们开洋车,住洋房,喝花酒,泡美妹,但那个黑窟窿一月还在,两月还在,三月还在。

这个问题不大,大不了再摔伤两个三个老百姓的腿,真摔断了十几个老百姓的腿,当真能坐得住?

可关健到军队的后勤,特别是在宋朝,动输又不方便,职权不明,岂不更要命。于是出现好笑的一幕,几年后三司因陕西河东岁减西川所上物帛,而军衣不足,又河北入中粮草数多,未有绸绢折还,请贷内藏库绸十万,欲输左藏库缗钱二十万,余计其日直,以限追偿。让三司向内藏库借贷,还要给利息……

不知道三司还不起,内藏库会不会带着一群衙内,对三司来一个抄家抵押?

这是最明显的例子,其实整个军事后勤,从兵器的生产保管,到粮秣布帛钱银,能涉及到几十个部门,而且每一部门职权都不清晰,相互扯皮扯在一起。

刚才的盔甲追究下去,几个工匠肯定要倒霉,然后问上面谁负的责任,某地方的下水井盖事件会上演了,能推出几十个部门,最少恐怕郑朗与包拯合力,都难断清是那个部门出现的错误。

郑朗所做的事,便是将这些冗政消除,将职责明确,既然多与三司沾上边,于是划给三司。也不敢动多少,到现在只明确了粮仓与军器生产两项。离整合整个军队后勤供给还很远。可国家不仅是军队的后勤,民政经济等等,都有类似的情况。再加上党争,这样的国家会驶向什么样的彼岸?前几代主君都不错,包括哲宗,所以宋朝在勉强运转着这个雍肿的机制。可只要一到徽宗,说良心话,他比起史上那样更牛更猛的昏君,还差了一筹。然而大问题出现了。

但败也萧何,成也萧何。

宋朝有许多方面能让后人借鉴的,比如勘磨制度。

欧阳修说馆职贵,贵在何处,先在馆职里当一些年的小文员,小秘书的啥,说不定皇帝还问问话,留下应象了,于是贵。不是说这种工作不好,也是一种勘磨,到了任上,整理公文会更有经验。但最重要的却是地方上的勘磨,才能熟悉吏事。做得好,一步步进入庙堂。而非是做做小秘书,小文员就能当好官的,这个作用甚至不及某些重臣家的门客。

正是在地方长达九年多时间的勘磨,从民事到财政,到军事,郑朗细细经历过一遍,再来与脑海中的资料对比,才产生更多的明悟,也比任何人更加洞察到宋朝的种种弊端。

这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尝试。

看着张方平说道:“安道兄,为何受不起?”

“要么将平安监交给内藏库。”

“安道兄,当今是明主,若不是明主,将平安监交给内藏库,会造成什么?”郑朗低喝道。

“或者将军器械交给枢密院。”

“军械器本来就多属三司管辖,全权托于三司,变动不大,若是交给枢密院,会波连多少人事调动?”郑朗说道。实际张方平还没有明白郑朗心意,宋朝制度便是重叠架空,为什么如此,乃是分权也,下面在拢权,集中,上面最少得做一个样子,三司权利扩大,两府权利必然下降,这符合宋朝的“祖宗家法”。

郑朗语又顿了顿,说道:“安道兄,记住我一句话,谨小慎微。”

得小心了,如今的三司绝不是史上三司,仅是一个平安监与一个糖坊,一年产生的一千多万贯收入,就让许多人眼红。再拢权国仓与军械监,眼红的人会更多。

张方平无奈,看着郑朗往前走,问道:“行知,你去哪里?”

一直往西走,显然不是去郑家,郑朗答道:“安道兄,我去特务营。”

这三个字不是丑化的代言词,相反,是特别军务,看上去十分地尊贵。但知道具体情况的还是不多,就在开封西门外。

来到特务营地。

王嵩与王勇正带着这三百几十人操练,没有什么器械,不过比郑朗想像的要好,比如爬树,登山,暗杀,这玩意儿是王嵩最拿长的,不然他不可能在宋朝与西夏之间来去自如。这是何等不易?要知道郑朗派一些斥候打探消息,还费了九龙二虎之力,结果仅在西夏边缘地带活动,除了王勇二人,皆不敢深入,怕暴露了。

但张方平顶着太阳,看了一会儿,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王嵩授得很用心,可那些招式太阴险了,让他目不忍睹。

王嵩小声地问:“郑相公,要不要他们停下来?”

这也是一个苦逼的主。在西北种世衡罩着,但庞籍与种世衡不是很合得来。老种一死,他在京城无人过问,庞籍用过他,但用过了也就丢下了,当成一堆拉圾,看都不看一眼。

郑朗让他主持特务营,不傻不呆不笨,相反,很聪明很机灵,杀人越货是一回事,抱大腿是另外一回事,得将郑朗大腿抱紧。

“你继续。”

“好的。”王嵩向这些属下开始呼喊。

“小子,你没吃饭?”

“小子,你这个坑都跳过去,当初你们的指使怎让你来京城丢人现眼的。”

手中小皮鞭子抽个不停。

能选到这一步,没有一个兵士是差的,然而无奈,自己是吃了这个大和尚的许多苦头,但升官加薪是真的,怎么办呢,有气没气忍受。但这些人身体素质是真的很好,现在六月末,正是一年中天气最热的时光,可这些兵士经过这些剧烈训练,居然没有一个人趴下。

张方平叹道:“虎贲之士啊。”

郑朗没吭声,开玩笑,这可是从三十几万兵士中挑出来的三百几十人,再不行,宋朝军队真的完蛋了。但看着这支龙腾虎猛的兵士,郑朗心中产生一个灵感。

是否建立一支强大的特种军队?

宋朝也有一些军队冠以强大军种名号,不过实际战斗力很让人质疑。其实不用多,一路保留四营到五营强大的特种军队,那么在战场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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