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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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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一手拉着他的衣襟将他扯进门来,一脚将门关上,吐气如兰地凑近他道:“他不中用,你会不会也不中用?”

“美人儿放心,我这枪管用,不信你看看,待会儿包管让你爽翻了天……”他淫笑道,想要摸一把荀真的面容。

荀真轻身一躲,娇笑道:“我才不信呢,你呀竟蒙人,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我这就给你看……”他低着头急忙却解裤腰带。

荀真抓紧时机将匕首挥去,谁知这个男人却警醒过刚刚的那个男人,只见他一把抓住荀真的手,狠道:“他娘的,原来你要杀老子,老李呢?是不是被你杀了?”

荀真挣了挣,却挣不开他的脏手,“你们都该死,我只是做好心送你们一程。”

“臭娘们。”他骂道,将荀真手中的匕首打掉,一把想要抱住荀真意图不轨,荀真脸色苍白地避开去,眼看他又要再度逼近,她不停地后退,如猪般厚重的身体眼看就要覆上她的身子,她的手吓得在后面乱摸,突然摸到那煤油灯,抓紧朝他的头上敲去。

一击即中,他的头上被她敲出一个血洞来,鲜血流出,他眼瞪如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不自觉松了开来。

荀真趁机连滚带爬到他身后,将那被打掉的匕首拿回手中。

“臭娘们……”他气怒的转身,准备下手杀掉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此时哪里还记得梅姑的交代。

哪知裤腰带松了,被脚下的裤子一绊,他险些摔跤,荀真却是极快将匕首插进他的身体中,然后快速抽出,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将滚到地上的灯盏执起再往他头上敲去,动作一气呵成。

这个男人也跟着倒在地上,荀真见状这才敢大口喘气,瘫坐在地上,看到那已熄灭的油灯,半晌,起身将油灯点燃,然后将男子的衣物剥下来,衣物里有着一股腥臭味,捏着鼻子套到自己的身上,藏好匕首,她将发鬓卷起梳了一个男子的发型。

这才将两具尸体拖到床下掩饰起来。

虽说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是她的心仍跳得厉害,他们不仁,也别怪她不义,心里建设一番后她拉开门转身出去,低着头走在这花楼内,希望别撞上那什么梅姑。

荀真到过的倚红楼是官营妓院,隶属教坊司,可这栋妓院明显低了倚红楼一个档次,衣着暴露的妓女比比皆是,面且越往前走,房间里的淫声浪语就越多,听得她眉头一皱,心下更为厌恶。

楼里的姑娘对于打手不陌生,可看到荀真那不高的身型,还是古怪地看多了一眼,梅姑从哪儿找来的奇葩?

荀真也觉得背部似要生火,脚下的步子却是不敢停下来,做好被人叫下的心里准备。

“那个谁,过来一下,去给我买包干果回来。”有妓女叫住她。

荀真的步伐一顿,转身朝那人而去,一副听候命令的样子,然后又说了些讨好的话,逗得那妓女笑开了怀,掏出铜板给她说是要哪家哪家的干果,说是客人等着要吃。

荀真没听说过男人爱吃这个东西,八成是这个女人杜撰的,点头哈腰地接过往袖口一塞,然后即忙转身离去。

“站住。”

这声音,不是那个梅姑吗?荀真的心头猛跳起来,是不是要被她发现了?

“过来帮我把这镜台搬到绡红的屋子去,听到没有?”梅姑不满地又唤了一声。

搬镜台?她哪来的力气搬什么镜台?过去岂不是自动送入虎口?此时她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咬了咬牙,她赶紧朝楼梯下而去,假意没听到。

梅姑看到他就这样跑了,正要出口臭骂一顿,可一看到那身形,不对,她招的打手都是高大身形者,没有这种矮小身形的人,脑海一闪,八成是那刚刚买进来的小娘子,他娘的,居然跟老娘玩这招?

“抓住他,给老娘将那个人抓住,抓住者赏二两银子。”梅姑站在楼梯上指着荀真的背影大声嚷叫。

楼里此时的客人也颇多,但是打手亦不少,一听有二两银子的赏钱,都朝荀真围去,荀真东躲西藏,一会儿弄掉一个花瓶,一会儿又砸了一件瓷器,总之整个楼下厅被她弄得混乱不已。

荀真毕竟在深宫里生活,虽然不至于身体娇弱,但是却无法与大男人相提并论,离大门口还有五丈远的时候被人追上,心急之下朝那想要抓她的人踢去,对方一避,两手一擒,顿时就将她擒在手中,她头上的发髻一散,披在肩上,赫然就是一女子。

梅姑已经走了下来,早已接到报告说那两个打手死了,这个小丫头真是不容小觑,居然连人都弄死了?“小娘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就可以将你捉拿到官府定罪?”

荀真的双手被制,也冷冷一笑,“有本事你就送,我巴不得。”逼良为娼可是重罪,再说她没有民间的户籍,有的只是皇宫的罪籍。

这一幕引得这楼里所有的嫖客与妓女侧目,梅姑瞟了一眼四周的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朝那押着荀真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就是要把荀真押进柴房关着等待发落。

“且慢。”就在荀真要被押走之际,从人群里有个年轻男子站出来喊了一声。

荀真闻言朝那道声音看去,那人的身高只算中等,五官俊秀,穿着一件银白色暗花织纹的袍子,看起来十分面熟。

“哟,是陶大爷,奴家还以为是谁呢?”梅姑一看是大户,忙转换一张笑脸道。

荀真看着那什么陶大爷慢慢地走近,他身旁还有一名身着藏青色衣服身材颇高的男子,那男子却是皱紧眉头。

陶大爷对于梅姑亲近的动作本能的往后一退,转了个弯,上前用扇柄将荀真的头抬起,仔细打量了半晌,“梅姑,我数次到这县里都会来你这儿消磨时间,这娃儿长得不错,我这就包下她,如何?”

荀真愣了愣,这人说要包她?还不容她分辩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朝梅姑挑了挑眉。

“这……这不好办?陶大爷,这丫头野得很,奴家怕她会对大爷不利。”梅姑皱着眉头道,这陶大爷常在她这儿招待客宾,出手大方,可却从来没对楼里的姑娘动过凡心,这还是头一遭。

“陶老弟,这妓女都肮脏得很,若老弟喜欢,为兄那儿还有几名婢子长得不错,正好可以让她们给老弟暖床。”那名颇高藏青色衣着的男子皱眉小声地朝陶大爷道。

荀真古怪地看了眼藏青色衣着的男子,看他的表情说要给这什么陶大爷婢女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哎哟,江公子,你这不是要砸奴家楼里的招牌吗?”梅姑笑骂道,“以往江公子可没少要我们楼里姑娘相陪,现如今却是一个也看不上?”

这江公子名映,是县里的首富,家资雄厚,良田万顷,美婢无数,不过却是克妻命,连娶了三房夫人都在半年中死掉,所以现在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他。以往也浪荡得很,最近这半年不知何因安份了不少?

陶大爷暗暗地讽笑道:“江兄厚爱,小弟心领了,哪敢要江兄家中的美婢相伴?今儿个才算发现了可心人儿,正想带回家中开枝散叶,也好慰老父抱孙的心愿,梅姑,这姑娘我给她赎身了,要多少银子你给开个价?”

江映公子一听到这里,表情阴暗地看了眼荀真,捏紧了手中的折扇。

荀真觉得这人真古怪,遂也不再偷瞄他,两眼朝梅姑看去。

梅姑的心里那叫一个痒啊,价钱还随她开,只是卖这小娘子的人家看来来头颇大,她怕得罪不起,杀价是一回事,不听吩咐那又是一回事,最后还是把心头的痒痒按下,笑道:“陶大爷,要赎身那可不行,她是签了死契的,奴家呀还指望她给奴家赚钱,再多钱都不卖。”

“一千两银子。”陶大爷板着脸开了价。

梅姑花了五十两买来的荀真,哪里知道会有人花千两银子准备买去?吞了口口水,摇了摇头。

“三千两银子。”

梅姑两眼放光,最后死命按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老弟,你是不是疯了?你才回主家多久?就拿三千两银子来赎一个妓女?还是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妓女?她哪值三千两银子,你这是要把你家老头子气死的。”江映低声提醒道。

这妓女妓女的真难听,荀真与陶大爷都朝江映不满地一瞥。

“五千两银子,梅姑,你可要考虑好了。”陶大爷又掏出一叠子的银票在梅姑的面前晃。

梅姑的眼睛跟着银票转动,真想一把捞住往怀里塞,可惜这个女的得罪原主家太厉害,而她又得罪不起人,惟有表情难过悻然地道:“真的不行,陶大爷,这小娘子是不能赎身的。”

荀真心里燃起的一点希望就此破灭,看来要逃离魔还要花点心思才行。

陶大爷的表情一怔,看了眼荀真,然后将银票一收,朗声道:“那这娃儿我给包了,梅姑你赶紧准备房间,记住,在我包她的期间,不准你派她去接别的客人,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那当然,那当然……”梅姑眉飞色舞地点头,亲自拉着荀真往楼上而去。

荀真看了眼这陶大爷,陶大爷暗暗地点了点头。

她这才随梅姑离去,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弟,你这样是胡来。”江映皱眉反对道。

“为红颜千金一抛的事江兄以往可没少做,现今怎么看不惯了呢?”陶大爷打开折扇扇了扇,自命风流得很。

江映的脸一红,自从与这人做了一次布匹生意后,他的目光开始流转在这个俊美如女子的陶老弟的身上,自此家中的美婢也难入他的眼,他什么时候有这种嗜好了?

陶大爷微哼地看了他一眼,与他随意喝了几杯后,就借口要看美人所以早早告辞。

荀真被关在一间华丽的寝室内,没想到这里也会有如此淡雅的卧室,没有心思过多的欣赏,而是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那梅姑遣了两个小丫头进来看着她,外面也站满了人,这回根本就逃不掉。

“姑娘,还是赶紧换身衣物吧。”小丫头之一道/荀真看了眼那件暴露的衣物,淡绿的色泽,薄薄的轻纱,绣上了花草虫鱼,穿上等于没穿,若是以往在东宫让她换上讨好一下那头色狼,兴许她还会考虑一下,可在这妓院里,那是万万接受不了的,遂鄙夷地扔下,要她穿上这种衣物那是痴人说梦,即使身上这套男装再难闻,她也忍得住。

门“咿呀”一响,荀真抬头看去,果然是那个陶大爷。

陶大爷挥手让两名丫鬟下去,然后才将房门关紧,转身进内室,看向站起来的荀真,脸上既担忧又有一抹喜色,“荀掌制,你怎么会在这妓院里?这可是远离帝京的一座县城。”

荀真上前想要感激地一拜,陶大爷就赶紧伸手搀扶,“荀掌制,你这不是要折煞我吗?当日没有你对我陶家的大恩,只怕今日我也未必有好日子可过。”

这人正是昔日荀真有一面之缘的陶家小姐陶英知,刚刚在楼下荀真被她强抱之时,还想要反抗一下的,只是近距离看到这个什么陶大爷居然有耳洞,再一细看她的容貌,再想到他的姓氏,这才认出此人居然是陶英知,那时才放下心来。

“陶小姐,说起来话就长了,对了,你怎么穿男装逛妓院?”荀真还是好奇地道,最后联想到听姑父魏纶说过陶家找回了一个私生子,给上了族谱名叫应知,与那小姐的名儿相似得很。“莫非陶家那个所谓的私生子就是你?”她睁大眼睛。

陶英知苦笑了笑,“若我不女扮男装,我家的产业也守不住,爹自那次后就卧床不起,眼看病得快不行了,族里的人开始打我家产业的主意,我这是没法子才会这样做,努力学了男子举止一月有余,这才敢抛头露面撑起家业……”

荀真听着这陶英知那如布一般长的往事,也不禁唏嘘起来,真是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对了,陶小姐,京里可有太子殿下……薨逝的传闻吗?”她问得小心翼翼,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陶英知摇了摇头,“没听过,太子殿下好端端地怎么会薨逝?荀掌制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要砍头的。”

“真的没有?”荀真又追问了一次。

陶英知摇了摇头,这真没听说过,然后看到荀真又是笑又是哭的,脸上的表情丰富之极,正要问出了什么事,最后却看到她嚎啕大哭,甚是凄凉,不禁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安慰了起来。

半晌后,荀真这才收起泪意,抬头歉意地看着陶英知,“陶小姐,让你见笑了。”这才将如何置身青楼的大概过程说了出来。

“可恶,世上怎么有如此恶毒的女人?”陶英知怒骂出声,难怪梅姑那个贪财的老鸨对她开的五千两天价的赎身银子也不敢收,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层缘故。“荀掌制,现下可如何是好?你在这儿始终不安全,报官又对你的名誉有损……”

荀真看到陶英知一脸的焦急,知道她是真心待她的朋友,在这苦难之际居然还有人伸出热手来,“报官不行,只怕对方连官府都买通就糟了。”那可是皇子一级的人物,岂会将她随意安置在一个控制不了的县城内?

她起身踱了踱,这才回头看向陶英知,“陶小姐,只怕要麻烦你将我亲笔书信一封拿到魏家去,交给魏纶,他自会想办法找人来救我。”

“魏纶?”陶英知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想到上回就是魏家出面,布料一事才算完结,想到荀真与魏家应该有特殊的关系,这才不再相问,而是点了点头。

陶英知忙朝外面的人说是要笔墨侍候,要与姑娘做诗,还命她们送上一套正常的服饰给荀真换上。

陶英知接过荀真的信,此时她走不掉,忙将亲信随从唤进来,将信交予他,要他连夜赶回京城,一刻也不许停留,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赶回去。

荀真在隔壁的房间里正换上衣物,听到外间陶英知小声地吩咐,心下紧绷的弦才算稍微松了松。掐指算了算,据陶英知所言,这信送到京城也要是明日傍晚之时了,不知能不能赶得及让人来救她?也不知宇文泓可有受伤没有?心下一想这些个事又乱糟糟的。

陶英知见荀真许久没出来,亲自推开门进去,“荀掌制,没事吧?”

“啊?没有。”荀真忙将衣带系好,转身出去。

陶英知见她安好,这才放心地道:“信我已交人送出去了,荀掌制莫要担心。”

荀真笑了笑,然后又表情一肃道:“陶小姐,此时仍放松不了,只怕那卖我来此的人这会儿还要折回来寻我,再以为我质要胁太子,从中渔利,所以我这儿十分不安全。”想到庄翠娥的死,她心里仍是难过又气愤,“明儿一早,陶小姐还是赶紧离去,切不可在此逗留,免得让荀真拖累了。”

“荀掌制,你这话我不爱听,我说过你对我陶家有大恩,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若你不嫌弃,往后人前唤我一声陶哥,人后一声陶姐。”陶英知慨然道。

荀真感动地抱住陶英知的身子,“陶姐。”

“小妹。”陶英知笑着唤了一声。

当夜,宇文泓就收到消息,晋王与三皇子府的人有所行动。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追问真相

安幸公主的大婚虽然及不上其他公主出嫁的规模,但应有的待遇一样也没有落下,即便如此,坐在喜轿里的她仍是心生不满,父皇这回是动了真格要冷落她了。想到高文轩最近一次见她的情形,那细心温柔的样子,她抿紧的双唇才有了一丝丝笑意。

被喜娘扶出来,跨过火盆,低着头看到大红锦缎另一端的他红色喜袍的下摆,她等这一天已不知等了多久,他,总算是她安幸公主的驸马。

自从将荀真解决了之后,她就不曾再就着那个低贱的宫女发过一次脾气,就连许悠找了个不成理由的理由让别人接手绣嫁衣的事情,她也没借机生事,就连娘也赞她懂事多了,整日与一名宫女过不去实属没必要,她也只是笑了笑。

当然没必要了,只怕荀真现在正被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生不如死呢?谁叫她坏她好事?

思及此,她就忍不住嘴角含笑,敢跟她做对,还不知一个死字怎么写?

安然地拜过了天地后,她被送进洞房,这一切终将圆满。

安幸公主才刚被扶着坐到床上,高文轩就出现在洞房内,接过秤杆将喜帕揭开,露出一张娇俏的容颜来,心底骂了声贱人,在她抬头看过来时,他却是笑着接过喜娘递上来的交杯酒,与这贱人同饮了。

安幸公主娇羞地低下了头,斜瞄到他将一众宫娥嬷嬷等人遣了出去,心生诧异,“驸马这是何意?外头还有喜宴,驸马不用出去应酬一下?”

高文轩回返,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如花容颜,笑道:“自有父亲去应付,我怕公主在洞房里枯坐,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公主,你不想为夫留在这儿陪你吗?”

“想,本宫当然想了。”安幸公主急忙道,看到他的笑容甚是畅快,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知羞的话,扭过头嗔道:“驸马真坏,尽拿本宫来打趣。”

“公主真是人比花娇。”

高文轩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俯身在她的耳垂处轻吮了一下,安幸公主娇哼一声,全身酥麻,这一次的感觉又非上一回强求时可以比拟的。

荀真那贱婢倒有一事说对了,两情相悦的鱼水之欢果然比强求要好,她沉醉在他少有的柔情挑逗中,想到上次,他以往冷漠的面容闪过,他的态度怎么变了那么多?心下起疑,捧着他的脸,试探道,“驸马不再排斥本宫了?”

高文轩笑着轻手将她的兜衣扯下,看着那峰峦叠嶂的美景,手背从她的锁骨轻抚而下,“那是我以前犯浑,放着公主这如花美眷不要,而去强求那镜中花水中月,公主还在生为夫的气?”

安幸公主的眼里有着惊醒,看他怜惜的表情并非做假,拉下他的头欲吻上他的唇,他却是头一低在她的锁骨落下一个吻,那轻吮的动作让她的身子一颤,颤着声音道:“本宫岂会生驸马的气?只要驸马的心从荀真的身上收回,从此一心一意对本宫,本宫就于愿足矣。”

“安幸,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高文轩抱起她的脸上轻轻一吻,声音里满是感动。

安幸公主自是受用得很,朱唇又呢喃了几句。

“以前是我瞎了眼,公主这柔滑的肌肤非荀真可比,还有这绛红的红唇……荀真哪及得公主半分丽妍……”

这些话语每一句都是安幸公主爱听的,身子越发娇软。

高文轩的吻游移在她的脸上,耳里听着她的吟哦之声,心下更厌恶,经这这一两日的试探,他敢肯定安幸公主一定参与了荀真被绑之事,若是逼问她,她一定矢口否认,惟有用这样的柔情陷阱松下她的防御才能套出他想知道的话,因此更不遗余力地赞美安幸公主。

就在两人越打越火热的时候,他道:“不知荀真此刻是不是在太子殿下身下承欢?太子也像为夫一般眼睛被猪油蒙了,才会看不清那真正的美人……”

安幸公主酥软地轻哼一声,交杯酒里可能下了一些助兴的药,她竟感觉全身兴奋得不知所已,而他的粗喘之气喷在她的颈项上痒痒的,身体更为敏感,心情一放松,竟得意地道:“荀真哪配得上太子哥哥,那不是辱没了太子哥哥那等精才绝艳的人,她只配在那低等妓院里侍候一群低贱的人,从此度过余生……”

高文轩在安幸公主看不到之时,眼眸里满是震惊,这个女人竟恶毒至此,那得意的面容与表情都切切地说明了她的恨意,大掌悄然地移到她的颈项上似温柔地抚摸,“公主,那可是太子殿下喜爱的人啊,你这想法不能让太子知道,否则我们夫妻将来都难逃太子的责罚,荀真虽没有当皇妃的命,但却有着太子的宠爱,这不比宠妃少多少……”

安幸公主“扑哧”一笑,娇媚而得意地道:“宠妃,她正在做妓女呢,太子哥哥若知晓,还肯再要她那肮脏的身子吗?……”说得万分得意的她没留意到男人瞬间变冷的面孔,身子一冷,她这才发现他的动作早就停了下来,身子难耐地擦了擦他的身子,“驸马?”

“那她在哪家妓院?”他问道。

安幸公主突生警觉,娇滴滴地笑了笑,“驸马,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提那贱婢来扫兴干嘛?”

高文轩的手突然一紧,掐住她的脖子,面容冷酷地道:“你才是贱人,快把真儿的下落说出来?”

“你……你一直在套我的话……”安幸公主这才惊醒过来,她以为她赢了,所以有几分得意忘形,不曾想这男人温柔的抚摸只是想要从她嘴里套出荀真的下落。“高文轩,我不会告诉你的,绝不……”此刻她的面容扭曲起来。

高文轩却是冷笑出声,从她的身上起来,拉过一边的袍服穿上,“不说是吗?贱人,你现在嫁给我高文轩,就是我的人,就连皇上也管不了我们的家事,贱人,我再问你一次,荀真在哪?”

安幸公主气急地爬起来与他对峙,恶狠狠道:“高文轩,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就算你与太子如何查找,也休想将荀真翻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再说只怕她现在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哈哈……”

很好,他不让她好过,也休想她让他好过,安幸公主忍下眼角的泪水,原来他的柔情只是演戏而已……高文轩拍了拍掌,坐在一旁的锦榻上,看着鱼贯进来的三个大男人,“公主正空虚着,你们去安慰安慰她,贱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荀真的下落,不然我也让你尝尝千人枕万人骑的滋味。”

安幸公主的眼里终于有了恐慌之意,看到陌生人进来,她忙想扯住薄被遮住身子,这才发现床上竟空无一物,而衣衫早已散落在床下,绻着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文轩,“枉你还是读书人,你可知我是你妻子,你这是在给自己戴绿帽子……”

高文轩大笑出声,然后嘲讽地道:“绿帽子?贱人,我还未与你同房,你算我哪门子的妻室?我高文轩的名誉被你毁得七七八八了,你让我在儒林中受人耻笑,我还怜惜你做甚?既然公主很想要你们侍候,就一起上吧。”随手端起身旁的茶碗轻啜了一口,“不用前戏,直接就可。”现在要节省时间。

“高文轩,你这样对我,我一定告诉父皇治你的罪,不,不——”安幸公主不相信他会这样对她,看着那三个大男人步步逼近,身子往后退,小腿却被人拉住向床边一拖。

“治罪?贱人,皇上连你的婚宴都没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已经彻彻底底失宠了。拐卖宫女也乃重罪,皇上知情还饶得过你吗?醒醒吧。”高文轩讥讽地道。

安幸公主的眼里这回是真的怕了,她不要被这种下等人强暴了,眼看对方就要施暴,她垂泪地大喊,“我说,我说……”

她输了,输给了高文轩的狠心,他一等到她说出地名,头也不回地离去,新房里的红烛仍燃得欢庆,可她的心与身却是冰冷一片,宫娥嬷嬷等人要进来,也被她砸东西扔了出去,不要让人看到她此刻狼狈的样子,刚刚她险些受辱的时候她们死去哪里了?现在才出现有什么用?

高文轩太可怕了,她怎么傻得想要嫁给他,不行,她要悔婚,她要休掉驸马……急忙起身准备进宫找娘商议。

外头的嬷嬷一看到她穿戴整齐的样子,忙咋呼起来,“公主,您这是怎么了?今儿个是洞房花烛夜,驸马爷说公主染了风寒不适宜行房,这才避开了去的,公主还要出来吹风?”

高文轩居然是这样说的?

她一听身子差些瘫软,此时进宫谈休驸马的事情,娘一定颜面尽失,父皇一定更不会对她有好脸色,新婚的洞房夜还没过完,公主就任性休驸马,她以后如何在宫里抬起头来做人?加之荀真之事现今太子已经知晓,更不会站在她这一边,只会落井下石,没凭没据地她如何能说高文轩找了三个下等人差点羞辱她的事情,这事一出说来她即刻就会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眼一闭,她真晕了过去。

新房里顿时闹哄哄。

羽林军营,宇文泓收到晋王与三王子府里的信息,尤其是出城的记录更是看得仔细,无一遗漏,眼光在那帝京附近的地形图扫过。

“孙大通,前些年紫云县的县令就是晋王的门人吧?”

“嗯,老奴有印象。”孙大通端着茶碗进来,心思灵通的他知道殿下要说什么,“莫非殿下怀疑晋王他们将荀掌制弄到紫云县去了?”

“他们不知道孤还能活着,所以并没有将证据全部都淹灭,荀真最有可能就是被安置在紫云县内,帝京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孤没死,他们一定要把荀真召回再施毒计。”宇文泓甩下手中的毛笔,“叫羽林军的瑞统领进来,即刻出发前往紫云县。”

高文轩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太子整装待发,忙拦着道:“臣有真儿的消息,安幸那贱人果然参与进去了,她在……”

“紫云县。”宇文泓骑在马上一脸笃定地道。

高文轩惊讶了一下,太子居然一猜即中,可是他却是万万猜不到荀真所在的地点,那个地点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只怕殿下知道了以后今后会嫌弃荀真,若那样,他是不是有机会回到她的身边?他的心头跳动了一下。

“安幸有说出具体的地点吗?”宇文泓忙追问,紫云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不能缩小范围,那一切都是白搭。

“妓院。”高文轩两眼紧紧地盯着宇文泓看,时间过了这么久,只怕真儿已经受辱了,相信太子也有与他同样的看法。

宇文泓一听,脸色怔了怔,他的手突然攥紧了马缰绳,心里翻起了涛天巨浪,妓院两字就像一个魔咒一般将他笼罩在内,想到她娇美的身躯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眼睛通红,就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这样您还要赶去救她吗?”高文轩突然笑得古怪地道,“真儿在你的心目中恐怕已经不是白璧无瑕了,殿下,您是不是真的喜爱她,现今只怕就可以见分晓。”

若他因此而放弃她,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只要将真儿带回来藏好,她就是他一个人的,总有一天,她也会对他有情的。

只是,这样的他与安幸一样卑鄙,一样无耻,竟然怀揣着这样的心思。

太子给他的回答就是扬起马鞭狠狠打在马屁股上,一骑绝尘而去,他的身子往旁边让了让,看着羽林军出动,太子是不会再有安全之虞。

他就站在那古道上,如石化一般看着已经沓无人烟的前方,这一刻不得不认同太子对真儿的感情,眼里光芒一点点地消退下去,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这才转身骑上马带着随从回去,惟有回去折磨那个贱人好好出一口恶气,若不是她,真儿不会遭到这样的磨难。

荀真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竟然听到外室里有争执声,和衣而睡的她起身悄然走到那雕花的拱门前,竖耳倾听。

“陶老弟,你昨夜真的睡了这个那个女人?”江映的声音充满了不悦,“现在你居然还要为兄想法子派人来帮助这个女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为兄不答应。”最后是气呼呼的声音。

昨夜一夜难眠,今儿一大早接到陶英知送来的消息,他才满高兴的,兴冲冲地到了这间欢情阁,哪曾想这陶老弟居然是想让他暗中调派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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