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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春宵静若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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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当年赵府的大管家,宫绪淳自是认得,于是礼貌地作下揖去。
便福伯却神色一凛,无视他,只对风无眠道:“少爷怎可把他带来?难道少爷忘了他的身份?是他把少爷害成这样的!”
风无眠道:“福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少爷!”福伯又道,“少爷忘了上次他怎么欺骗你的?他是皇帝的老子,说不定皇帝现在已经带兵向这里赶来了!”
“福伯,”风无眠面上虽是恭敬,语气里却出现了少许不耐,“皇帝现在应该还在女人的温柔乡里躺着,不会来的。”
福伯眼睛一瞪,又道:“即便如此,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皇帝派来的探子?这些天,我们杀的大内密探还少吗?”
“皇帝不会拿他老子的性命来儿戏。”风无眠想起那日宫黎彤飞身扑在宫绪淳面前时脸上坚定又爱怜的表情,不由心尖一颤。
福伯见他一意孤行,痛心不已:“少爷!赵府里只有你我二人,就算你让他留在府里,也不会有人成天盯着他,他那么爱他的儿子,福伯不信他不会暗中将夜魑的消息传进宫去!少爷,此人留不得!少爷若执意如此,休怪福伯不念主仆情谊……”
风无眠怒意更甚,打断他,激喊:“就算福伯以死相逼,我也要让他留在这里!他是我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抢!”
福伯怔住,瞪了眼睛不敢作答。
风无眠只作不见,一侧头,对宫绪淳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宫绪淳后退一步。对方的眼神不容他置疑。那眼里写满了太多的仇恨,风无眠要让他知道,这一切的因果,都是由他作为了起因。宫绪淳犹豫良久,终于伸出颤抖的双手,解开衣衫,脱到只剩里衣里裤,便止。
寒风吹得身子发抖,风无眠却不怜惜,冷声命令:“叫你脱光!一件都不剩!”
宫绪淳涨红了脸,在福伯面前,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
风无眠更加恼怒,一把将他衣服裤子全部扯掉。宫绪淳又惊又羞,连忙用手捂住下体。风无眠顺手再将他脖子上的玉坠一并扯去。
淡淡瞅他一眼,风无眠对福伯道:“如此,福伯该满意了。他身上一件物什都没有。想与皇宫联系也不可能,想出门更不可能!”
福伯捂住嘴巴,不答话。
风无眠又道:“把这些衣服拿去烧掉。准备晚饭吧,福伯。”言罢也不理福伯愿意与否,径自拖了宫绪淳向自己房间走去。
宫绪淳一手被他拖着,另一手则尴尬地捂住私处。寒风吹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身子愈发无力起来。
不能反抗,反抗不了。他欠风无眠的情,一辈子都清还不了。眼前的风无眠虽然可怕,可他却能感觉到,那握住他的手里,依然盛着满满的爱意,是被恨蒙瞥了双眼的爱情,那么虚弱,却残喘着。
风无眠踹开房间,将宫绪淳丢到地上,欺身上去,咬住他的耳朵,恨恨地问:“回答我,你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的情节出现在同一个故事里就是囧~
所以这章晒晒小眠眠
可是你们不许批评他哦,要鼓励,要有爱
不然下文就写不了啦
第四十四章 纠缠
宫绪淳垂下眼睑,厚重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落下阴影。风无眠一次又一次,咬牙切齿地问他是谁,他回答不了,或者说,他说不出对风无眠而言残忍无比的答案。
风无眠气极,翻身骑在他身上,扼住他的喉咙。宫绪淳的呼吸顿时被夺走,不能喘气,只是涨红了脸。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风无眠低低地咆哮。
宫绪淳抬眼看着他,眼里蒙上水雾,半晌,才从喉咙里哽咽道:“我是他的父亲。”
是他的父亲,却不是你的什么人。风无眠心头闷响,手渐渐松了,绝望浮出眼眶,而嘴角却笑了:“很好。既然决定以这种身份面对我,为何之前不说,要骗我?”
宫绪淳无言以对,心下轻轻地说:“对不起。”
风无眠又道:“你可知道,我受人之托要照顾你?若早知道你的身份,我,我……”
宫绪淳一惊,忙抓住他,急道:“你受之托?告诉我!”
“你不需要知道。”风无眠甩开他。
宫绪淳急喊:“有人要杀我!”如今已经可以确定,要杀他的人绝不会是宫黎彤。只是有人假借宫黎彤之名,要他死。可那人又会是谁?联想到一路上的种种,很自然地猜到那人与风无眠之前有着某种联系。
风无眠冷笑,轻轻道:“要杀你的人——是我。”
“什、什么?”宫绪淳震惊。
风无眠松开他,事已至此,索性和盘托出:“十三是夜魑安插去将军府的人。当时左宏倏让他带你出逃,都在我们的掌控中。只是左宏倏那只老狐狸,对十三谎称,你也是被皇帝赶尽杀绝之人,十三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那位大人一再嘱咐我,定要好生关照你,我便想着如何将你拉入夜魑。一路上假借宫黎彤之名,派人追杀你,让你对他恨之入骨,以便日后为我所用……却不知,哈哈……现在想来,真是一场闹剧。”
“那么,在荒山客栈的女鬼……”
“你应该知道,术师有这种能力。我用引魂之术,让你们以为那客栈有鬼,再也不敢长住,一面又派人追杀你,将你引至我的视线之内,尔后我刻意出现在你面前——这些,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而你,正好如愿地进入我的圈套。只是……”只是日后的种种,却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宫绪淳一面听他说,一面回忆当时的种种。一切都与宫黎彤毫无关系,不知为何,心中的介蒂似乎消除,他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思量片刻,又道:“告诉我,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谁?”
风无眠淡淡扫他一眼,话锋一转,道:“既然你决定要以他父亲的身份活在我面前,那我只好得罪了。”言罢抓住宫绪淳的头发将他提起来,拖至书桌旁,指着文房四宝道,“请太上皇即刻修书给皇上,务必请他亲自来救您。”
宫绪淳讶然看向他,方才在酒楼,分明是这眼前的人说过,自己与宫黎彤再无关系的——果然是骗人的吧。那么痛恨着宫黎彤的风无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于是神色晦暗,咬牙吐出一个字:“不。”
“不?”风无眠眼眸一凛,加重手里力量,将他撞向桌角,“你在向我展示你们的父子情深?够了!我受够你的虚伪了!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百依百顺?你休想!”
“不是!”宫绪淳赤身祼体地撞在桌边,胯下立即出现深红的压痕,“彤恨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风无眠轻笑,眯起眼,目光幽暗得可怕:“到今天还想骗我?恨你?恨你为何当日在刑场那么急切地挺身挡在你面前?”
宫绪淳深吸口气,索性将他与宫黎彤的过往和盘托出,自然,省略了爱情,只道:“他恨我,所以我才要逃,所以现在独身一人,站在你面前。”
无论真实与否,都叫风无眠动了动容。然而这点退步却是转瞬即逝,很快,那眼里再度被恨意覆盖:“宫绪淳,啊?上过你一次当,再笨的人也会变聪明,何况是被你伤得如此之深的我。要我再信你,你做梦!”言罢,将宫绪淳的手按在砚台里,厉声命令:“修书给宫黎彤,不管他来不来,我要看到你写字!”
“不!”宫绪淳挣扎,却动弹不得。他哪里知道,风无眠,无非是想确定,自己和宫黎彤在他心中,哪个更重要罢了。
但他的拒绝,无疑让风无眠更加愤怒。风无眠抓住他的手,勒令他握紧毛笔,狠狠按在纸上,大喊:“给我写!”
“不!”宫绪淳使足全身力气挣脱他,一个转身,往旁边逃去。
风无眠气极,抓过他的长发,将脑袋激撞在桌上,怒喊:“不是说他恨你吗?他恨你,你为什么不恨他?你究竟有没有心?爱你的人在你面前,你看不见,却一心挂在那恨你的人身上!贱人!”
宫绪淳被压在桌上,无力地摇头,身体滚烫,脸上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潮。
不可以啊,对那么执著恨着又爱着自己的儿子,他不可以恨啊。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情,若是恨了,这一生便注定要被黑暗吞食——然而,对风无眠亦不能爱。撇开都是同性不说,光是风无眠对儿子的恨意,都让他疼痛得望而却步。要如何爱?
爱不了,亦恨不了。心便在此处纠结,无法自救。
正在这时,福伯在门外喊:“少爷,晚饭好了。”
风无眠这才敛了怒气,开门让福伯进来,道:“端到我房里来。”
福伯应声将饭菜摆在桌上,却是只有一副碗筷。宫绪淳蜷在角落里,缩起四肢,浑身颤抖不止。风无眠只作不见,犹自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半天,挑起眉对福伯道:“福伯,今日的菜有些咸了。”将肉吐出来,扔到宫绪淳脚边,“若是饿了,可没你的饭。”
宫绪淳摇头苦笑。
福伯见了,愈发大胆起来,对风无眠道:“少爷,这人如今什么都不是。你要留他在府里,我也不拦你了。只是,养他,可不能当人来养。他有手有脚,纵使无心,也得防着点。”
“那怎么办?”
福伯眼睛一眨,道:“需用狗链拴起来……”
宫绪淳浑身一震,瞪大眼睛望向风无眠,却见对方面露喜色,不由又心底发凉。
风无眠道:“这人善花言巧语欺骗人,我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福伯说得对,他虽说是与宫黎彤反目成仇,但我还是防着点好。去拿狗链来吧。”
“不要!”宫绪淳纵使当年向赵树竟下跪也未曾受过这等屈辱,此时更是大变脸色,忍不住出声求饶。
风无眠斜眼看向他:“那就如我所言,修书给宫黎彤。”
“不!”宫绪淳摇头,亦是拒绝。如若此时修书给宫黎彤,宫黎彤肯会按风无眠所说,独身前来相救,那便正中敌人圈套了。
“不!”宫绪淳心下一横,眼里多出一分坚定来。
风无眠怒哼一声,再不看他。
少顷,福伯拿来狗链。风无眠未有停留,拴在宫绪淳脖子上。宫绪淳并不反抗,顺从地闭上眼,对福伯凛冽的笑声充耳不闻。
风无眠忍不住讥讽道:“你倒是个好父亲。愿意在我面前,为他做一条狗。”
宫绪淳淡笑,皮肤开始泛红:“是我欠他太多。”
“那我呢?你不觉得亏欠么?”
宫绪淳低下头,细声道:“对不起。”
对他要弥补,对我却只是抱歉。风无眠笑,笑容里尽是无奈,尔后不发一言,用镣铐捆住他的手脚,令福伯将他扔在柴房里。
一连数天,风无眠并不出现在宫绪淳面前,只派人四处打探宫绪淳与宫黎彤的事情。回来的人禀报,打探的结果和宫绪淳所言相差无几。自然,有些事,根本就是无从知晓。
但风无眠却是松了口气,至少,宫绪淳这次没有骗他。心念一动,又想起宫绪淳的好处来。于是起身去了柴房,开门一看,却惊了一跳。
宫绪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
风无眠奔过去,将他扶起,见他皮肤滚烫,脸上尽是不正常的红晕,不由又自责。
那日明明已感觉到宫绪淳身体不正常了,而自己竟然还将他一丝不挂扔在柴房,一关就是四五天,期间从未来看过他,只令福伯送了些清水剩饭——自己真是可恶。倘若宫绪淳有个好歹,第一个难过的,绝对会是自己。
于是手忙脚乱地解开宫绪淳身上的镣铐,才发现,对方的手腕脚腕上,全是青色的淤痕。
宫绪淳缓缓睁开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那么轻柔舒缓又饱含着心痛与悔恨的动作令他想起一个人来,于是动动嘴唇,叫出一个名字来:“彤……”
风无眠的手僵住,冷笑随即浮上嘴角。可怜的人,到死都只想着憎恨着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又何尝不可怜呢?爱上了这个可怜人,就注定比他更可怜。
眼眸一暗,风无眠抱起宫绪淳,大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吩咐福伯去请大夫。福伯自是不愿,犹豫了半天才请了西街最蹩脚的大夫来。大夫胡乱诊查一通,开了些药,领了银子便走了。
幸而宫绪淳命不该绝,昏睡几日后再度醒过来。
养病的几日,隐约可以听到夜行者翻墙入内的声音。定然是夜魑的人没错。只是,来访者并无规律可言,时而人多,时而人少,在赵府逗留的时间亦可长可短,这也难怪宫黎彤一直无法将夜魑一网打尽。
宫绪淳蹙紧了眉,愈发沉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修改
第四十五章 试探
宫绪淳病倒期间,风无眠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有时一天不与他说话,有时,也会当着夜魑成员的面,毫不客气地羞辱他。宫绪淳只是苦笑,既不反抗,也不逃走。
这日,风无眠心血来潮,甩了一套新衣给宫绪淳,道:“跟我出去。”
宫绪淳怔了一怔。福伯更是大惊,连忙叫道:“少爷要他同去?不可以!”
风无眠道:“福伯,不会有事的。”
福伯挡在二人身前,直叫:“他是皇帝的老子,这么重要的事让他知道了,不是给他机会向皇帝告发吗?”
风无眠顿了顿,正色道:“福伯,我自有分寸。”尔后,撇开愕然的福伯,拖着宫绪淳径自去了湖边。
落日湖位于京都北面,离皇宫不远。站在湖边,隐约可以望见皇宫里面气势磅礴的殿宇。此时天气晴好,红砖绿瓦在阳光下绽放着往昔的光芒——只是物是人非,在宫外遥望那样的辉煌,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风无眠冷冷瞥了满腹心事的宫绪淳一眼,将他拖上湖面上泊着的一艘大船上。船上早已有人,其中几个,一见得风无眠面,立即起身,恭敬叫道:“老大。”原来是夜魑的人。剩下的三位,一位身宽体胖,衣着富贵,另两位,一眼便能看出是小厮打扮——这三位,却不是夜魑的人。
那衣着富贵者,一见风无眠进来,亦是起身,面上带笑,作揖道:“风兄弟,你让我等得好苦哇。”
风无眠将宫绪淳推进去,却是对先前那人笑道:“林老板,咱们约好的是巳时一刻,现在才刚到巳时而已。”
林老板又道:“风兄弟说的哪里话。我林某人今日做这么大一桩买卖,岂有不急之理?”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其余众人也只得陪着笑。
少顷,双方入座。宫绪淳小心躲到角落里,却不想有个夜魑的人跟过来,两眼紧盯着他,轻声道:“哼,老大为什么把你带过来,我不知道。但是,此事重大,你若敢泄露半句,就叫你儿子来给你收尸吧。”
宫绪淳不说话,只当未听见。那林老板见他与风无眠同来,不免好奇,问道:“风兄弟,这位是……”
风无眠尚未开口,先前与宫绪淳咬耳根那位却说道:“林老板,这个人,不重要。不过是老大养的一条狗罢了。咱们谈正事要紧。”
林老板讪讪点头,目光却是忍不住落在宫绪淳身上,对方一身的气质,虽然忧郁,却是止不住眉宇间的高贵与优雅,这气质与脸部柔和的轮廓融合在一起,直叫人惊艳得挪不开眼睛。不由叹道,风无眠这小子,不知是何许人物,养的男宠都这般不同凡响。
风无眠显然不悦于他的目光,略略皱眉,朗声道:“林老板,我要的东西,你可有准备好?”
林老板这才恋恋不舍地再看了宫绪淳一眼,扭头对风无眠道:“这个自然。风兄弟要的烈性火药两百斤、各类兵器九百八十枝,其价格,种类我都一一列在单子上了,请过目。”言罢自怀里抽出一张纸,交于风无眠手上。
风无眠细细看完,对身后人道:“验过了吗?”
“已经让小黑子去了。估计再过一刻,就能回来。”
风无眠点头,又问了林老板一些其它问题。宫绪淳心头一紧。不知他们买这么多兵器做什么——莫非……
正胡乱想着,又一黑脸小子挑帘进来。正是小黑子。
小黑子喘口气,直奔风无眠身边,耳语几句。风无眠频频点头,末了抬起头,望向林老板,眉开眼笑:“林老板,货没有问题。这是剩下的钱,一共三千七百两。你数一数。”自袖口抽出一叠银票,推到对方面前。
“好说好说。”林老板亦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余光却不住地落在宫绪淳身上。
宫绪淳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靠了靠。不想被身边的人发现,那人正是先前警告他之人,本就不待见他,一见得他模样,恶心更起,于是清咳一声,高声道:“既然买卖做成,大家不妨交个朋友。林老板难得到此,我们还特地为你准备了歌舞。”言罢鼓了鼓掌,令一群白衣歌舞姬鱼贯而入。
众人排成一排,行过礼,正欲起舞。那人又道:“不过,这女子跳舞,看多了便没意思。林老板,你说是不是?”
林老板不明所以,勉强点头。风无眠不动声色,眼眸一眯,道:“今日不如换个口味,看男子跳舞如何?”
“这当然好!”林老板两眼放光。
宫绪淳却是大惊,预感连日的羞辱又要来临,不由紧了紧身子,想逃到别处去。然而身子还未动,风无眠已经在叫他了:“过来。”
“不要。”宫绪淳摇头祈求,却连自己也深知,如此说法,根本无用。
果然,风无眠再次冷声命令:“过来。”
宫绪淳犹豫片刻,这才小心移步靠近。风无眠一把抓住他衣襟,令他弯腰,与自己平视。尔后另一只手滑过他的下巴,道:“去给林老板跳只舞。”
宫绪淳急忙摇头,轻声道:“无眠,不要这样。你明知我不会跳舞。”
风无眠神色一紧,凑近他耳际,道:“久居宫中,不会连歌舞都不知道吧?”
“这……”宫绪淳低下头去,“看是看过,可是……”
“既然看过,想必也会得差不多了。”顿了顿,满意地看见对方面色发白,又道,“怎么?非得要在宫黎彤面前才可以?在我面前就不行?”
“不……”宫绪淳叹息。
风无眠的手揪得他衣襟更紧:“不要让我再说一次。”言罢丢开他,转头看向林老板又道:“让你见笑了。这人,有些羞涩。”
林老板笑得更欢,连连摆手:“可真是个有趣的人。不跳舞也罢。瞅这为难的模样,怪让人心疼的。”
“哦,林老板喜欢?”风无眠挑眉。
林老板道:“也不是非要说喜欢,只是……”
“不妨事,”风无眠打断他,将宫绪淳推过去,“林老板帮我如此大忙,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要是喜欢,只管拿去把玩。”
宫绪淳大惊,身抖如落叶,见风无眠面无表情,又是心下冰凉。林老板喜笑颜开,一边道谢,一边伸手去抓宫绪淳。宫绪淳甩开他,返身就跑,被陌生人碰触的记忆,就像烈火一样在心头燃烧,将他的羞耻暴露在空气中,令他无地自容。如何也忘不了,在皇宫的大牢里,被两名狱卒强暴的痛苦。明明羞耻、愤怒、疼痛、悲哀、绝望……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是一场噩梦,无论事隔多久,都能被陌生人的手指轻易唤醒。身体最深处的无助一点点地撕裂着灵魂。
风无眠坐着不动,脸上未有丝毫怜悯之色。夜魑的人哪肯轻易放过他,一掌将他推进林老板怀里。
“不!风无眠,放过我!”宫绪淳挣扎,声音里压抑着一丝哭腔。
风无眠纹丝不动。林老板却是一眼瞥见了他衣领下,白晳的后颈。这样高贵的人,此刻哭泣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任谁都忍不住想要狠狠凌辱一番,林老板自然不是圣人,心急地将手伸进宫绪淳衣襟,找到前胸的蓓蕾,用两指夹住,狠命地揉搓起来。
“不!”宫绪淳哭喊,连连摇头,“风无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别让别人碰我!”
风无眠平静道:“我要你回去,杀了他。”
宫绪淳怔了怔,泪流了满脸,半晌才收紧心口,自口里挤出一个字来:“不。”
风无眠绝望地闭上眼。
即使这样,你也不愿伤害他么?
并不是非要宫绪淳杀了宫黎彤不可,风无眠不过想要对方一个承诺罢了,哪怕是一个虚假的承诺也好。可是,那人,却连撒谎也不肯。
林老板素来不知,男人的身体摸在手里比女人更好。原本只是好奇,想看看这样优雅的人哭泣的样子,如今却如何也不想放手了。温润如玉的肌肤,摸在手里有着比丝绸更美妙的触感,胸前的花蕾,更是已经完全绽开,像初夏的蔷薇一样惊艳。
“不!”宫绪淳推开他的手,哭喊。
风无眠捏紧拳头,指尖莫名地发白。
林老板笑道:“不要这么害羞嘛。真是个可人儿。”索性剥开宫绪淳的上衣,露出洁白的胴体。贪婪的目光落在宫绪淳身上,像针扎一样难受。
“放开我!风无眠,救我!”
风无眠睁眼看着他,目光却是冷冽的。
林老板的手沿着身体曲线,伸向了宫绪淳下体。
宫绪淳又是一颤,激喊:“够了!住手!风无眠,我答应你!会杀他,会杀了他!”
“行了。”风无眠猛然站起身,手撑在桌上,对林老板道,“林老板,钱你已经拿到了。若无其它事,请回吧。咱们改日再叙。”
“可是……可是……”林老板极不情愿收回手,拉下脸,不悦道,“风兄弟,你这算什么。”
“做买卖而已。”风无眠淡淡说了句,一把抓过宫绪淳往船上的包厢走去。
林老板愣在当下。夜魑的人做个手势,道:“林老板,请回吧。”
林老板恋恋不舍地往甲板上走两步,又回头,听见包厢里传来撕裂衣服的刺耳声响。
风无眠两眼放着红光,将宫绪淳按在软塌上,撕开他的裤子,扒开双腿。宫绪淳跪趴着,高高翘起臀部露出身后的秘处。风无眠急躁地褪掉裤子,握住分身努力想挤进对方身下窄小的禁地——可是,进不去。无论如何努力,身前的玩物都只是疲软地垂着头,无法挺立。
“你……”宫绪淳讶然地回头。瞬间明白,为何连日来,那么爱他的风无眠要避免和他肌肤相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如你所见。”风无眠坐回塌上,说得风轻云淡,脸上却滑下泪来。那日在大牢,柳行空用银针刺穿了全部。后来,银针虽被取出,却毁了他的一生。
“因为你,我连个男人都不是了。可是……我仍然想爱你。”幽远的声音,来自灵魂最深处。
宫绪淳震惊,片刻后又泪流满面了。
风无眠摸了摸胸口,又道:“我应该恨你的,可这心,太不听话了。看见你受伤,便会疼,疼得晚上睡不着,心里全是你。我果然……无法恨你……对不起。”
道什么歉呢?应该道歉的人,是他自己才对。宫绪淳动了动唇,将风无眠揽进怀里。
“我……还想爱你,可以吗?”如此卑微的企求,来自这原本高傲如今却连男性资格也丧失了的人。
宫绪淳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撕裂,无言以对,只是将他搂得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被你们威胁到了,让眠眠攻不进去了,这下行了吧?
这章不知道谁在试探谁,有猫腻,哈哈
你们以为淳淳果真很娘么?哼哼,都见识过人家一次威风了还不长记性,统统面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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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快完结了,收藏啊,评论啊,全部给我涨起来啊~5555泪奔~
第四十六章 围剿
从落日湖回来,宫绪淳依旧安安静静,不多说话,也不轻易泄露自己对风无眠的同情。他心中清楚,风无眠带他去落日湖,目赌一切,不过是在试探他罢了。风无眠真正想知道的是,宫绪淳会否把他购买武器的消息偷偷告诉宫黎彤。
所以宫绪淳什么也不做,反而叫风无眠不知不觉中消除了对他的戒心。风无眠对宫绪淳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好,旁人反驳也无用,又见宫绪淳一直安分,便也不再多言。
这日傍晚,宫绪淳趁风无眠在前厅与福伯说事,将一张纸条塞进特制的鹅毛管,绑在鸽腿上,尔后将鸽子往天空扔去。鸽子扑着翅膀,迎着血红的夕阳飞去。阳光给翅膀镀了一层金边,羽毛一抖,便有碎光落入凡尘。宫绪淳看得有些入神。
“在看什么?”风无眠突然出现,自后面将他圈住。
宫绪淳慌忙移开目光,掩饰道:“没什么。”
“是吗?”风无眠的眼眸浮出一丝幽暗,一眼瞥见尚未飞远的信鸽,神色晦暗地松开宫绪淳,踢起院中的碎石。碎石飞起,撞在鸽子腹部。“嗖”的一声,鸽子落地。腿上的鹅毛管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风无眠神色又变,扼住宫绪淳喉咙,道:“你果然还是宫黎彤派来的奸细!”
“我不是!”宫绪淳挣脱他,急忙解释。
“是与不是,看过便知。”风无眠冷眼瞅他一眼,走上前,捡起鸽子,取下鹅毛管,抽出纸卷,展开——每一个动作,缓慢得像迎接末日来临。
“宫绪淳,我信你。倘若你再骗我,会死得很惨。”展开纸卷的同时,风无眠并不放眼瞧去,只是直直地盯着宫绪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害怕宫绪淳再次欺骗他,已经到了不敢正视那张纸的地步。
宫绪淳不说话,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风无眠看向纸卷,右下角,有个圆形的夜魑图案——这是夜魑送来的信,与宫绪淳无关。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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