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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春宵静若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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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清平楼的故事,我会写在下一个故事里的
下次我一定要写个轻松一点的,绝对不黑暗
第四十一章 离别
宫黎彤怒气冲冲走进凤语宫,一脚踢开正殿的大门,走进去,未有停留,绕过屏风,走向床沿上坐着的女子。自是他的皇后,杨歆兰。
华丽的凤冠霞披穿在女子纤弱的身上,宫黎彤只觉得恶心。为什么他一定要做这种事呢?自提亲、下聘到成亲,不过一月。可其间他明明有很多反驳的机会,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父王的执著总叫他难堪。但倘若此刻,这新房里的人是父王,该有多好。
宫黎彤苦笑一声,伸手扯去杨歆兰的盖头。
就在他抽手的那刻,一把匕首突然从杨歆兰腰间窜了出来。宫黎彤连忙侧身,顺势扣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拉,将杨歆兰整个人扔出去,撞在墙上。
匕首落地。杨歆兰背脊生疼,骨头好似断了,然而她却并不收手,很快拾起匕首再向宫黎彤刺来。宫黎彤旋身闪开。杨歆兰扑了个空,额头撞在桌角,鲜血长流。宫黎彤冷笑,将之踢翻在地,一脚踩在杨歆兰握住利器的手上,“啪”的一声,手骨断裂。
“哼!”宫黎彤笑,“杨家的人,好大的胆子!”
“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杨家无关。”杨歆兰喘着气,抬起眼,目光落在宫黎彤左脸的十字上,瞬间凝固,片刻又笑,道,“哈哈,报应!”
“什么报应?”宫黎彤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提起,“那天你要救的人死了?”
“原来你还记得我。”杨歆兰挣脱他,目露凶光。“都是你!如若不是你,他就不会死了!”
“与朕何干?”宫黎彤坐在床上,静待下文。
杨歆兰嘶叫:“如果不是你故意为难我,我又怎会赶不及救他!”
“是你的钱不够,他的运气不好。”宫黎彤不屑看她一眼,“就为这个,你要杀朕?”
杨歆兰冷笑:“自然不是。”
“哦,朕以为你是这种没头脑的女人。抱歉。”宫黎彤眯起眼,“那是因为什么?”
“你不该娶我!”杨歆兰恨恨道,“我和他,自幼便有婚约。他若不死,我便是他的妻;他若死了,我仍是他的妻,一生一世都要为他守寡。而你,又为何要去杨家提亲?”
“原来你倒是个痴情种。”宫黎彤了然笑道,“那正好,朕现在就赐你一死。诛九族!”
杨歆兰浑身一个激灵,跳起来,扑向宫黎彤:“我要你陪葬!”
宫黎彤轻笑着躲开,道:“杨素西那老家伙教女无方,胆敢行刺皇上。想来杨凌邪也是一伙的,一块儿诛了吧。”
杨歆兰捡了匕首再次攻来,喊:“宫黎彤,此乃我一人之举,与杨家无关!你这昏君,杀我一人便可!”
“好大的胆子!”宫黎彤眼眸一凛,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道:“朕的名讳,只有父王一人可以叫。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空有皇后虚名的贱人罢了,纵使死了也活该!”
杨歆兰气极,出其不易抱住宫黎彤腰部,高高举起匕首叫道:“你这昏君!今天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宫黎彤捉住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只听“卡嚓”一声,肩膀脱臼。杨歆兰惨叫,额上虚汗如小溪般蜿蜒而过。
宫黎彤耐心耗尽,将她扔在地上,冷声道:“朕念在你父亲的份上,留你一条性命。不要不识好歹。再有下次,杀无赦!”
杨歆兰痛极,口不择言,叫道:“你若今日不杀我,他日必死在我的手上!”
“是吗?”宫黎彤眯起眼,笑道,“朕倒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朕先死!”言罢再踹了杨歆兰一脚,向外走去。
杨歆兰仍是不甘心,欲起身反击,无奈全身疼痛,这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宫黎彤的对手。又想到自此以后,要长居宫中,生不如死,不禁又泄气,嚎啕大哭。
宫黎彤却不理会她,伸手覆在门上。他只要轻轻用力,这门便会开启,而他却在此时犹豫了。
门外有人。
不是李元顺,也不是别的宫女太监,是宫绪淳,他的父王。
宫绪淳站在院内,摒退众人,独自望向纸窗内忽明忽暗的灯火。看着里面的两人挣扎扭打在一起,听着那女人诅咒一样的哭喊,他想离开,却不能动。他仿佛是那个被杨歆兰的咒术禁锢的人,双腿钉在地上,分身不得。
彤说:“朕的名讳,只有父王一人可以叫。”这话就像那黑暗的匕首,深深刺进他的胸膛。眼泪不知何时已夺眶,在寒夜里更显凄凉。而头顶,依然是光华四射的烟火。皇家的灯火,要一直燃烧至天明。只是那璀璨的华光布满天空,却如何也温暖不了宫绪淳淌过脸颊的泪珠。
宫黎彤将手覆在门上。从门缝里飘进那人呼吸过的空气,这空气依然那么温暖,那么香甜。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指尖却在颤抖。杨歆兰哭喊的诅咒像有形的符文般缠在他的身侧,他想打开门,逃进父王的怀里——却不能。
怕看见父王决绝的背影,怕听见他冷冽的声音,更怕触到自己在父王面前日渐脆弱的心。自己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爱哭了呢?从心底淌过的眼泪,由小溪逐渐汇成大海,他好怕,总有一天,这惊涛骇浪要将他的灵魂吞食。
手从门上缩回。宫黎彤静静地站着,脸上挂着微笑。心底想象着,门的那端,父王脸上的表情。想象他是爱自己的,想象他喊着自己的名字轻声地啜啼。
夜,愈发深沉。杨歆兰累了,终于止了声音。宫黎彤却站着,和父王一起,分居门的两端,共同守着一夜春宵。
没有语言,也看不见对方。一个的泪流在脸上,另一个,流在心底。
良久,烟火熄灭,东方渐白。门外的人影慢慢向门边靠拢。宫黎彤大气也不敢出,身子僵硬,静观着那人影行至门边,弯腰下去,而后起身,转身,迈步,渐行渐远。
父王!
他急忙打开门,台阶上,摆着小十四的龙形玉佩。
那日梅四娘将玉佩塞进宫绪淳手里时说过,若是宫黎彤为难于他,看见这玉佩,必会收手。
宫黎彤摇头苦笑,将玉佩捡起来,飞奔至凤语宫后方最高的七星楼,凭栏俯瞰。父王的身影,正缓缓向宫门移动。
他要走了!
宫黎彤叹息,却并不令侍卫拦住宫绪淳。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从父王假装失忆的那天起,他便料到了父王的离别。只是预料着,却也期盼着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晨光微出,阳光直射玉佩的龙眼里,像绝望的眼泪,哭也哭不出声。
身后响起一串沉缓的脚步声。李泽祈顺着楼梯,缓缓而上。
“你早知道他没有失忆,为何不揭穿?”
宫黎彤苦笑,他自有他的苦衷。不是感觉不到,父王每次打他时,手都在颤抖。那么柔弱善良的人儿,狠下心抽打自己的时候,需要鼓足多大的勇气啊。以前的父王,看见他掉根头发都会心疼地哭,如今却不得不在他面前强自坚强,父王的心,该有多疼呢?
宫黎彤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总觉得自己满腹的伤痕,比不上父王的十万分之一。
李泽祈又道:“你现在拦住他,应该还来得及。”
“不用。”宫黎彤摆摆手,用他所能知道的最毫不在意地语调缓缓道,“让他走吧。”
“那你是否想过,他出了宫门,落入风无眠手中,会怎样?”
宫黎彤抿紧了唇,眉稍轻蹙。
行至宫门的宫绪淳缓缓回身,望向七星楼,竟与宫黎彤四目相对了。晨光映着他半个身子,使得那未浴金光的另一半,也略略泛起了神光。
父王,看起来好忧伤呢。宫黎彤闭上眼,心酸地想。
李泽祈又道:“他刚到清平楼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听说是你要杀他?”
“哼!”宫黎彤仍是闭着眼,却冷笑,“你听谁说的?我从未派人去杀过他。”
“那会是谁?”
“不是我,自然是那个人。”宫黎彤蓦地睁开眼,看向李泽祈,眼底起了一丝杀意,“你明知道那人是谁,却不告诉我。”
李泽祈耸耸肩,笑道:“我喜欢看好戏。”
“你不怕我现在杀你?”
“你有那个心情吗?”李泽祈呶起嘴,看了看宫黎彤手中的玉佩,“收了我的玉佩,证明你心底记着我过去对你的好。在东龠就数我对你最好,若不是我帮你,你早就死了。呵,你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宫黎彤瞪他一眼,又无可奈何。
父王已经走远。红墙绿瓦下只剩了寂寥。
“李十四,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厚颜无耻的人。”
李泽祈笑,片刻又道:“你真的不派人暗中跟着他?连我家里那个没大脑的梅四娘都担心风无眠,你一点也不着急?”
宫黎彤顿了顿,又想起那日在刑场,风无眠看父王的眼神来,半晌,道:“风无眠,不会杀他的。”
李泽祈耸耸肩,算是回答。
宫黎彤又望了宫门一眼,转过身,狠狠将玉佩塞进李泽祈手中,道:“你欠我的。”尔后下楼。
李元顺早等候在楼下了。见宫黎彤下来,连忙迎上去,将准备好的披风给宫黎彤披上。
宫黎彤一边走,一边道:“皇后那边情况如何?”
李元顺道:“回皇上,已经请太医诊治过了。娘娘服了药,这会儿去了祠堂。”
“祠堂?”宫黎彤一挑眉,“她去那里做什么?”
“奴才不知。”李元顺如实道,“但听娘娘身边的小路子说,娘娘……似要去祠堂拜见列祖列宗。”
“哈,有意思。”宫黎彤眯起眼眸笑。
李泽祈却看看天,一大块乌云渐渐遮住了晨光。
“要变天了。”他拖长了音调感叹着,嘴角亦泛起一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要完结啰~
高潮一过,就该完结了~
如无意外就一周内,如果写得不顺就是两个礼拜
总之,这个故事不会拖很久的
第四十二章 叙旧
宫绪淳出了宫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一路无人拦他,出了宫门后,境况更是冷清。刚经历了昨夜的狂欢,帝都的百姓尚在被窝里沉睡,街上鲜少有人迹。
宫绪淳走着,眼泪早已干了,但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水很快爬上面颊,令他的脸上再度湿濡一片。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应该去哪里,只是见路就走,见桥就过,宫绪淳很快离宫墙越来越远。今晨以前的痛苦记忆,好像都被抛在深墙里面。他走着,期盼着,自此以后,再也不要与那些刺目惊心的过往相遇。
但事实,往往残酷得让人欲哭无泪。
很快,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满腹心事的他,也终于注意到被人跟踪了。会是谁呢?他没有回头,只在心底猜测。不会是宫黎彤派来的人,宫黎彤既然放他离开,就不会再有勇气抓他回去。他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
宫绪淳绕着小道,躲进人群,但犀利的目光仍然追着他,丝毫未有放弃的意思。他恼了,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宽阔的街道上,依然是熙来攘往的人群。
他叹口气,继续走路,内心却是越来越忐忑。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冰凉的雨丝不断地侵袭他的后颈,天黑的时候,他有些吃不消了。顾不得身后恼人的目光,靠在小巷路口直喘气。
突然,前方走来三五个人,排成一排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吹了声口哨,高声讥讽道:“哟,这是谁呀!我该不会是眼花认错人了吧!”
宫绪淳一惊,抬眼望去,这人额角的刀伤清晰地跃入眼眸——是夜魑的人,之前与风无眠一起时见过几面。他转身欲走,但一只手自后方搭上了他的肩。
“怎么?这就要走啊?我们跟了你这么半天,你也不打声招呼,是不是太无情了?”
宫绪淳往后一看,后路也被挡住了。无路可走,只能低下头去,装作不见。
但搭住他肩膀的手瞬间捏住他的下颔,强迫他抬起头,直视面前的一干人。
那人又道:“还认得我们吗?”
宫绪淳不答。
前面那人却扬起下巴,嬉笑叫道:“去你的吧。人家连老大都不见得记得,还记得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给老大提鞋都不够。”
“提鞋也比在床上用屁股伺候人强多了吧。”那人不怒反笑,拿眼角瞟了宫绪淳一眼,兴致盎然地反驳。
“呸!你别胡说。人家可是昔日的皇上,如今的太上皇。有的是做皇帝的儿子撑腰。你小子再胡说,小心项上人头不保哦。”嘴里说着小心,面上却丝毫未有怯懦之感。
对方也接道:“看你说的。既然人家身份如此尊贵,为何不见身旁半个人影伺候着?还有啊,不是我说你没大脑,你也不想想,如此高贵的人,向来只应被人服伺,哪里轮得到他张开嘴巴去舔别人的屁眼?”
宫绪淳被他二人说得又羞又窘,连忙道:“诸位误会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若无其他事,我先告辞了。”转身要走。
先前捏住下巴的人哪里肯依,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拉回身侧,靠在墙上,依旧戏谑道:“这就要走?咱们许久不见,好好叙叙旧如何?”言罢使个眼色,其余众人立即围拢过来,簇拥着宫绪淳往就近的酒馆走去。
宫绪淳推辞不得,衣袖又被对方紧紧抓住,只得顺从,移步小酒馆。一行人径直去了二楼包厢,吆喝着小二上酒上菜。
其中一人狠狠将宫绪淳按在凳子上,装模作样道:“太上皇不要客气。咱们这粗茶淡饭的,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宫绪淳面上好不尴尬,一面又仔细观察现下的情形。六七个人将他团团围住。窗边一个,门口两个,他的左右各一个,身后还有两个。如果要硬逃,胜算不大。何况,他现在全身乏力,尚有些许不适。
酒菜备齐后,一干人等这才落座。但宫绪淳要在数双眼睛注视下逃走,亦无胜算可言。众人却不管他做何想法,自顾自地聊着天。
其中一人道:“哎,我倒问问你们,从此以后咱们得管龚绪叫什么?叫太上皇好呢?还是叫龚绪好?”
“去你大爷的。”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叫道,“你这没脑子的猪头,他是老大的人,咱们自然应该叫大嫂!”
“大嫂?”先前那人摸了摸脑袋,“也对,那我改天买几条裙子来好好孝敬下大嫂?哈哈!”
众人一哄而笑。宫绪淳愈发尴尬,如坐针毡。
笑罢,其中一人又道:“如此说来,狗皇帝岂不成了老大的儿子?也得管我们叫叔叔?”
众人又笑。那人再道:“可是,龚绪,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在街上混。你儿子昨天不是刚娶了媳妇儿嘛。”
宫绪淳不答,另一人却接口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儿子尝过女人滋味后,不要他了呗。他那些放荡的工夫,也只有对咱们老大有用。说起来,皇帝还真是个六亲不认的种呢!”
众人再度哈哈大笑。宫绪淳却是掐紧了手指。有谁知道呢?宫黎彤抱紧他,哭喊着求他爱他时的心有多痛?
思绪一晃,又似听见看见宫黎彤扬起哭泣的脸,竭力嘶喊道:“说你爱我。父王,说你爱我,我就放过你……”
不。宫绪淳难过地闭起眼睛。
先前说话的那人又开口了:“龚绪,这么好的菜,你怎么不吃?”言罢提起一壶酒,踱至宫绪淳身后,在对方尚未拒绝之时,将酒灌进了对方嘴里。力道用得有些过了,宫绪淳连呛了几口,琼浆洒出来,淌了他满脸。
“不,不要了!”宫绪淳狼狈地摆手。
但众人哪里肯放过他。又来两人,一人反剪他的双手,另一人揪住他的头发将头提起。握酒壶的那人,顺势将酒液倾倒在他的脸上。宫绪淳眯起眼,睫毛抖动,酒液顺着缝隙滑进眼窝,生涩无比,不消片刻便有泪珠滚落。
众人又是大笑,倒酒的人愈发兴奋,高声嚷道:“喂,你们说,要是拿这老小子跟宫黎彤换玉玺,他会不会换?”
“当然不会啦!”其余的人异口同声,“世人都道宫黎彤冷酷无情。看看他把咱们老大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用这家伙换玉玺?啊呸!玉玺咱们是别想换了,先好好想想怎么在他身上,报回之前的仇才是对的。”
一壶酒倒尽,流进嘴里的并没有多少,更多的酒液都淌进了衣襟,湿了前胸。
三人这才放开宫绪淳,任他伏在桌上喘气。宫绪淳全身忽冷忽热,头发凌乱地沾在脸上,酒臭扑鼻。
“酒量可真差。”又一人叹息,走过来,拎起宫绪淳的脑袋,道,“你也别怪他们无礼。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不会白白牺牲那么多兄弟。哼,你的儿子,比我们想象得要狠。当年若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这般家破人亡。”
宫绪淳喘息良久,道:“你们是……”
那人又笑,眼里却多了一份莫名的哀伤:“都是被宫黎彤赶尽杀绝之人……”
“嗨,你跟他废什么话!”为首那个站起来,拉下脸,不悦地斥责。
宫绪淳道:“若是我儿做的错事,我愿意承担。”
“哈,还真是个好父亲!”那人一笑,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摆在宫绪淳面前,“既然你有此一说,不如……”
宫绪淳看了看匕首,心下窜起一丝寒意。对方的心思他已经知晓了,如果唯有这样才能化解仇恨,那么,就这样吧。他犹豫良久,这才接过匕首,用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哎,谁让你抹脖子的!”那人却一把夺回匕首,叫道,“我父亲,可是受剐刑而死的。”
“剐刑?”宫绪淳一惊,莫不是要一片片地割去他的肉?
那人用匕首轻轻割开他的上衣,一件件地挑开衣服,冰凉的触感让宫绪淳又惊又怕又不知所措。
刀尖顺着颈骨滑下,来到左胸,轻挑了一下胸前的小花。花蕾颤栗,那人咽了口唾沫。
“这男人的肉体,究竟是怎么诱惑人的?”
“什,什么?”宫绪淳一震,瞬间嗅到一丝别样的意味,连忙惊叫,“住,住手!”
“怎么?刚才还说要代儿子赎罪的。”那人责怪着,轻舔刀刃,继而将刀尖向宫绪淳身体下方滑去。
这时又有两人走过来,蹲在他身边,撩开他衣袍的下摆。
“不要!”宫绪淳脸色顿变,夹紧双腿,却不敢有大的动作。刀尖抵在他的腰部,随时都会刺进下腹。
那两人却顾不得,握住他的下体,狠命地揉搓起来。
“不!”宫绪淳激喊,一挣扎,刀尖便刺破了皮肤,血涌出来,下腹火辣辣地疼。
“最好别动。”持刀的人低声道,“再动一次,只怕会刺穿你的腹部。到时候,你不想死也不行。”
宫绪淳依言不敢再动弹,但被旁人肆意对待的下体却渐渐起了反应。趁着酒劲,红潮也泛上脸来。
“风无眠……”他低低地道,“让我去见风无眠……”如今,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有风无眠了。
“你以为他还会想见你?你不过是被丢弃的玩物罢了。那样伤害过老大的人,有什么理由再去见他?”
一句话,像凉水一样泼得宫绪淳心头冰凉。
其余众人蜂拥而至,不由分说对他上下其手。
作者有话要说:改几个字,可以54我
第四十三章 复仇
众人将宫绪淳抬到地上,扒掉他的上衣,狞笑。
宫绪淳挣扎,众人的笑声像地府的恶鬼,森然又狰狞。
“不,放开我!”趁众人不备,宫绪淳四肢着地,急欲爬起。
但那持刀的人眼明手快,一脚踢在他腰上,令他倒回在地上。其余众人再度扑上去,压住他的头和四肢,不让他有丝毫动弹的机会。
其中一人趁势将手伸向他的两腿之间。
“不!”宫绪淳低声嘶喊,身体颤抖。
那人却不听,放肆大笑着拉开他的双腿,抬高腰部,抚上他身前颤抖得厉害的分身。
“别碰我……”昔日恐怖的记忆覆上心头,扯出他刻意埋藏在阴影里头的痛楚。身体颤抖得更为厉害,他只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那人笑得更加放肆,隔着裤子,用拇指在花茎的冠顶轻轻摩挲。
“住手!”宫绪淳极力扭动腰身,企图避开带给他噩梦的手。但敏感的身体却自发地有了反应,不消片刻,尖端便渗出了泪珠。
“哈哈哈……”那人朗声大笑,“这男人的身体就是敏感,这么轻易就泄出来了!哈哈哈,难怪老大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哈哈,有意思,不如咱们先把他这诱惑人的东西给割了,看他还拿什么来盅惑男人!”
“好主意!”持刀的人一挑眉,将匕首递给他,“从这个开始,再一刀一刀地割掉他全身的肉,割到只剩白骨……”
宫绪淳又是大惊,连忙叫道:“不可以!光天化日下,怎么可以草菅人命!”
“什么?”那人抓住他的头发狠命一拧,眼眸变得幽暗,“太上皇言重了。我们这些,可都是从令郎那儿学来的……”见宫绪淳已面色发白,又放松了手腕,轻抚着对方的长发,以柔和的声音说道,“头发也得剃干净,这样才好割头皮。放心,我们会很小心的,只割肉,不碰你的心脏,也不碰你的眼睛。我们要让你留着最后一口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剐得支离破碎……”
“不!”宫绪淳绝望得闭起眼,身子抖得像寒风中的枯叶。
那人托起他的下巴,再道:“真想让宫黎彤也看看你死前的样子。呵呵,我们……可都是踩着双亲的尸骨逃出来的游魂野鬼……”
“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先前轻挑宫绪淳下体的那人接过刀,高高举在手里,道,“他死了,那狗皇帝至少也可以尝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
“嘁!”旁边一人立即嗤笑,一脸不屑道,“都跟你说了,宫家那小子是个六亲不认的种!你还以为别人会像你小子一样哭得昏天黑地?啊呸!废话少说,快动手!”
宫绪淳更紧地闭着眼,眼前却浮现出宫黎彤哭泣的模样。那么爱他的儿子,若知道自己死了,应该会痛苦到疯掉吧?
他暗自叹了口气,握紧拳头,他不能死,可也不能在此处反抗。思绪在脑中纠结得像一堆乱麻,敌人的刀刃已经碰到了他的身体。
浑身冰凉。他连大脑都空白了。
千钧一发。门被人一脚踢开,巨大的声响震了屋内的众人一大跳,动作凝固,匕首躺在宫绪淳身上,已经把裤子割了一条缝了。
“都在做什么?”进来的正是风无眠。他一脚跨进来,冷眼瞥了地上的宫绪淳一眼,眼里未有波澜。
“老大。”众人赔笑着,从宫绪淳身边离开,为首那个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哥儿几个无聊,找龚绪玩玩。”
“玩?”风无眠冷哼一声,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报仇,我不管。但是,这个人,你们不能碰!”
“为什么?”其中一人尖叫,“他是那狗皇帝的老爹!我们会变成这样,说到底都是因为他!”
“他是他,宫黎彤是宫黎彤!”风无眠冷声斥道,“他没有必要为儿子做的事弥补什么!他——是我的东西!谁也不许碰!”最后一句,毫无商量地宣布了他的所有权,在场众人都是一震,包括宫绪淳。
宫绪淳趁他们争执的空当,爬起来,穿好衣服,偷偷拿眼角打量着风无眠。许久不见,他的身上多了不少伤痕,脸色憔悴了许多,甚至,连声音都变得有些虚弱无力了。
如若不是为了救自己,他就不会这样了吧。宫绪淳思绪一转,又想起刑场上,自己拿刀对着他时,他脸上惊愕的表情。那么绝望,那么痛。
宫绪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抚平风无眠后颈的创伤,但风无眠眼疾手快,一把扭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将他伸出的手反剪在身后。
“又想做什么?”风无眠道,“杀我一次还嫌不够?你又来做什么?”
“我……”宫绪淳垂下眼睑,轻声道,“对不起……”
“哼!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
宫绪淳无法直视他杀意凛冽的眼神,垂下头去。
风无眠又道:“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不如把过去的账好好算算。”言罢不顾众人反驳,一路挟持着宫绪淳向赵府走去。
赵府深红的朱漆大门早失去了当年的风光,有些地方的朱漆脱落了,只剩下里头褐色的木料在残忍地狞笑。门上的扁额亦早被人撤走了,如今的赵府,什么也不是,只是住着鬼魅的空宅罢了。
风无眠推开门,将宫绪淳扔进去。
“这个地方,你可还记得?”
宫绪淳望着院内丛生的杂草,深深叹息。这里,他怎会不记得。赵树竟的府地。他有次还跪在这大门口,通宵达旦。
而这些,风无眠一概不知。
风无眠抓紧宫绪淳的胳膊,厉声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宫绪淳不知如何作答,对方的眼里写满了深重的仇恨,叫他无从开口。
这时,身后传来一记苍老的声音:“少爷。”正是福伯。
福伯走近:“少爷有访客。老朽这就去准备茶水。”
“不用了。”风无眠摆手打断他。
福伯这才看清,这位访客,有着多么尊贵而尴尬的身份。
“福伯。”当年赵府的大管家,宫绪淳自是认得,于是礼貌地作下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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