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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春宵静若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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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眠看向纸卷,右下角,有个圆形的夜魑图案——这是夜魑送来的信,与宫绪淳无关。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又走过来,抱紧宫绪淳:“抱歉。”
宫绪淳面色微怔,继而仰起脸,对他笑。
风无眠的指尖自对方嘴角滑过,靠近脸,吻上去。宫绪淳没有拒绝,伸手抱住他,唇舌纠缠。但风无眠仍是不能安心,总觉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出来,于是松了手,对宫绪淳道:“你那日说,愿意杀了宫黎彤,可是真的?”
宫绪淳垂下眼睑,轻轻道:“是真的。”
落日的余晖将睫毛的投影拉扯得很忧伤。风无眠动了动容,细心地用手指拂开对方面颊的青丝,道:“晚饭过后,跟我来。”
二人默默地吃完饭,宫绪淳跟着风无眠穿过内院,去了赵府较为僻静的一处小院。风无眠径自走进一间房,待宫绪淳进入后,一声不吭地关上门。
天已黑了。但这不小的房间里却只有一盏灯亮着。宫绪淳就着微弱的烛火,打量起这房间来。房间很大,却给人空旷之感。除了中间一张长桌和长桌旁边二十张椅子,再无其它物什。
二十张椅子。宫绪淳暗暗思考,莫不是夜魑各堂的堂主要来?如此重要的事情,风无眠让他参与,是铁定了心让他杀了宫黎彤么?
风无眠坐上首位,将他拉入怀里,轻啄他的唇角。见他毫无反应,又问:“在想什么?”
宫绪淳摇了摇头,声音透着无力感:“可以……可以不要复仇么?”
风无眠看着他,没有回答。宫绪淳又道:“赵树竟……你的父亲,伤害了我。所以……彤杀了他,而你,又反过来杀彤。彤若死了……”
“他死了,却不会再有人来杀我。”风无眠打断他,声音冰凉,“你果然放不下他。”
宫绪淳再次摇头:“他把你和我都害得这样惨,我应该恨他的。可是,恨不能止恨啊。你们的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们都活在痛苦里面,却看不见人生其它的美好。彤对于恨的执著,伤害的不仅是我,还有他自己,他的心在流血。他以为我看不见,可是我看见了,所以才更心疼,所以我们都得不到救赎,变得生不如死。而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以为心怀仇恨,便不会心痛,可为什么你握着我的手,这么悲伤呢?”
风无眠静静看着他,突然失了语言。
宫绪淳又道:“并不是因为彤是我的儿子,才让你放手。而是,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幸福……如果,如果你肯就此罢手,我……可以和你一起,远离帝都,从此再不与他相见……”
“为什么?”风无眠突然打断他,目光变得森然。总算是明白了,宫绪淳的本意,还是为了保护宫黎彤,为了不让自己伤害他,可以承诺和他永不相见。那么,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你为什么不让他放手?你是他的父亲,有权利让他先放手!”
宫绪淳讶然地瞪大了眼睛,对方眼里的红光,像他的愤怒和憎恨一样如烈火般燃烧。
风无眠捏紧宫绪淳的手,道:“倘若我的仇恨如此轻易便能罢手,便不叫仇恨了。况且,就算我能放手,夜魑这么多人,也是放不开的。”
宫绪淳怔了良久,才道:“对不起。”
风无眠不明所以,宫绪淳却伸手捧住他的脸,覆上唇去,吻,深吻。良久才分开。
房间的门轻轻被推开,一条黑色的魅影潜进来。正是夜魑的人。来人不声不响,对风无眠略一点头,坐到桌边。少顷,又一人自窗户潜进来,依旧悄无声息。
半盏茶时间,人已到齐。风无眠看宫绪淳一眼,站起来,道:“明日进宫,刺杀皇帝!”
宫绪淳脚下不稳,险些跌倒。
风无眠只作不见,又道:“诸位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座下众人互看一眼,低声谈论起来。微弱的烛光印在众人脸上,诡异无比。
突然,风无眠做个噤声的手势,众人一惊,皆闭了口,不再出声。屋顶上,传来瓦砾轻拨的声音。
与此同时,福伯绕过内院,正准备去关赵府的后门。
夜魑的人已经到齐,他没必要再让门开着。后门外面是条小巷子,平常没什么人走动,此刻更是安静。赵府里本就只有他和风无眠两人出入,一般都是走前门旁的小侧门,这后门,若不是为了今日迎接夜魑的人,是定然不会开的。福伯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仍是走过去,伸手关门。
突然,一只黑猫闯进来,刺耳地叫着。福伯不悦,抓住猫就要放门外丢,猫受了惊吓,在福伯手里挣扎少许,纵身一跃跳下地来,身体撞在墙角,那里的砖头有些松动。福伯很是疑惑。这砖头,怎会被猫一撞便松了?于是俯下身去,凑近察看。却见松动的砖头四角被削得整整齐齐,轻轻一推,砖便掉了下来,墙洞外,正好是空寂的小巷。
“定然是那姓宫的所为!”福伯咬牙切齿地叫,“就说不能放他进来,少爷偏不听。这下要出大事了!”正欲返身,又猛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忙悄悄向外望去,正见一队官兵举了火把向此处赶来。
“不好!”福伯大惊,拔腿就跑。跑至内院,便见房顶上人影闪动,心中更深感不妙。一头撞开房间,冲进去,大喊:“少爷,不好……”
叫声尚未落下,便嘎然而止。宫绪淳站在风无眠身后,正用一把匕首抵住了风无眠的喉咙。
“福伯,什么事?”风无眠苦笑,冷汗从额角滑下,身体僵硬,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闪失,宫绪淳手里的利器便刺穿了他的颈部。
福伯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道:“外、外面……来了好多……”
一语未完,窗户已被踢开,一人跳进来,正是宫黎彤。
宫黎彤冷笑:“好不容易啊。难得看见夜魑各位大人都在。”
夜魑众人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宫黎彤向宫绪淳靠拢,道:“各位都在商量什么?想杀朕?可以啊。现在朕就在你们面前。”掩口一笑,从宫绪淳手中接过刀子,架在风无眠脖子上,尔后将宫绪淳小心地护在身后。
转身的刹那,宫绪淳在风无眠耳边低语:“对不起。”
风无眠的眼里蒙了一层灰:“你又骗我一次。我早就猜到,你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皇宫,也不会无缘无故忍受我对你的羞辱。这些天来的忍受,不过是想让我放心。”
宫绪淳点头,眼里尽是氤氲。不是不能反抗,而是不想。如若反抗,丧失了风无眠对他的信任,要查出夜魑的行踪便是不可能的。那日走出皇宫,便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主动暴露在夜魑面前,让自己有机会再次接近风无眠。做出怯弱的样子,亦不过是想让风无眠对他消除戒心罢了。偶尔偷看一下夜魑的来往信件,一来便于向皇宫回传消息,二来,即使被抓到,也可以凭着风无眠的信任安然无事。
只是,面上镇定若常,心头却很是不安。风无眠是因他而丧失了一生,而他不但不予以同情,反而加害于他,再次欺骗他——可是,自己却别无选择。
宫绪淳不由叹息:“方才已经劝过你了。你若收手,我便不会如此。彤纵使千般错,也终是我儿子,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所以只好牺牲我了?”风无眠猛然激喊,“上次如此,这次也如此,你要伤害我几次才罢休?我明明这么,这么……”这么爱你啊。
宫绪淳低了头,只道:“抱歉。”
风无眠眼中泛起浪花,抑了良久,又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有次看见你在后门口,将纸条塞进墙里。明明可以一眼识破的,却被你一个吻搞得心慌意乱,完全忘记了……现在想来,外面巷子里,当时应该有人在吧。”
宫黎彤持刀的手一抖。
风无眠顿了顿,眼眸突然一凛,抓紧宫黎彤的手,嘲夜魑的人大喊:“大家休要管我。这狗皇帝独身一人在此,不要怕,杀了他。”挣扎间,血自刀口处渗下。
夜魑众人一怔,少顷便回神,纷纷持了武器向宫黎彤扑来。宫黎彤眼眸一转,护着宫绪淳退自墙角。
与此同时,房内数扇窗户被踢开。柳行空率兵冲了进来,对风无眠道:“你还是投降的好。赵府已被团团围住,就算你杀了皇上,也逃不出去。”
风无眠抓紧宫黎彤,又喊:“杀宫绪淳!”
宫黎彤始料未及,连忙挣开风无眠,挺身护在宫绪淳面前。
很快混战起来。宫黎彤把父王护在怀里,往门外撤退。柳行空率兵杀入,不消片刻便将众人一举拿下。
风无眠被活捉,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宫绪淳轻轻对他道:“你告诉我,泄露消息给你的人是谁?”
风无眠冷笑:“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我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了。”
宫绪淳道:“你告诉我,我不杀你。”
风无眠看着他,眼里浮过悲伤:“我倒宁愿死在你手上。”
宫黎彤自不待见他的眼神,将宫绪淳往身后拉,道:“父王不要再与他浪费时间。活捉回去,用刑之后,不怕他不说。”
话音刚落,兀自从角落里飞出一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穿过了风无眠的喉咙!
宫绪淳瞪大了眼睛。风无眠的血,溅了他一身。风无眠双目失神了片刻,眼珠向下滑,瞥见从自己身体穿过的箭尖,不由苦笑。想说话,却一个音也发不了,只能那么定定地望向宫绪淳,眼角淌出血红的泪珠。
作者有话要说:晕,刚才更不了哩~
在这里说一下,本文允许负分,但是不允许人身攻击!
你可以不喜欢我的文,可以不看文案,可以只看一两章就曲解我的中心,但是我不喜欢你人身攻击我!
我在JJ连只小蚂蚁都算不上,不可能像很多大神一样说我不要负分。我接受你们的负分,但不是连你们的脏话也要接受,要骂脏话回去骂,我的文虽然不是好文,但也不想被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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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发现上一章有人负分攻击,所以在这里发了下火,那个评我已经投拆,请管理员删掉了。以后再发现类似的,相同处理,不再多说。
这里可能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但不是针对每个人的,请大家谅解
第四十七章 兄弟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血滴的声音那么震耳欲聋。柳行空率先回神,一个飞身向箭射出的方向追去。风无眠瞪着眼珠,愣愣地望向宫绪淳,眼里的世界陷入黑暗,只有那人的光芒照亮一切。
宫绪淳急忙冲上前,将这虚弱的身躯揽进怀里。风无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勉强伸出手,与宫绪淳十指相扣。对方手里的温度那么暖,一点一滴渗进他逐渐冰凉的肉体。心脏强自跳动。只是为了这最后的温暖,它便不愿死去。
宫绪淳泪流满面,将风无眠冰凉的手指拉近唇边:“不要死……求求你……”
风无眠想笑,可眼角流出的全是泪。全身开始痉挛,五官扭曲在一起。
“不!”宫绪淳兀自将他抱得更紧,但握在手中的身体却越来越冰凉。到最后,指尖滑落,风无眠的气息,被风吹散了。
突兀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盯着宫绪淳,像哭又像笑。
宫黎彤呆呆地看着,从来不知道,父王可以哭得这么伤心,像心裂了一般。他走过去,按住宫绪淳的肩头。宫绪淳一把抓住他,泣道:“是我杀了他。”
宫黎彤不知说什么好,犹豫半晌才道:“杀他的人,不是你。是躲在暗处的那位。”
宫绪淳看着他,似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
少顷,柳行空回来,两手空空:“让他逃了。”
宫黎彤略一沉吟,道:“定是有人杀他灭口!父王,回宫。”
“彤!”宫绪淳看了风无眠一眼,拉住宫黎彤。
宫黎彤道:“风无眠不过别人手上一枚棋子罢了。杀他的人,在别处。”见宫绪淳眼里落下的泪珠,又握紧他的手,道,“放心。风无眠的事,我来安排。”
柳行空唤来几个小兵,将风无眠的尸体抬走。宫绪淳这才转身,跟在宫黎彤身后默默回宫。
一路上,二人骑着马,一言不发。宫黎彤本是走前面,见父王走得慢,便也放慢步伐,与他并驾齐驱。
宫绪淳并不看路,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这手上,还残留着风无眠的体温。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他悲伤,并不是有多爱风无眠,只是,对那个一心深爱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人,他无法残忍。而心底更是涌起一股自责,倘若自己不问他,泄露消息的那人是谁,他或许就不用死了……
突然,一只手挡住了他的视线,将他的指尖紧紧捏住。宫绪淳抬头,苦笑:“彤……”
宫黎彤盯着前方,半晌才道:“你打我吧。是我要你潜入夜魑的。明知道你不想去,可是,我……”
“傻瓜。”宫绪淳揉了揉他的头发,微笑,“因为是你,我才答应的啊。我不想杀风无眠,可是……二选一的话,我只能选你。我……只是不明白,什么样的仇恨,能叫人疯狂到连命都可以不顾……”
宫黎彤不答,眼眸变得幽暗。皇宫近在眼前。
宫绪淳径自回了寝宫,对宫黎彤道:“你先回去吧。我沐浴完,会睡的。”
宫黎彤上前走两步:“我帮你……”
“不用。”宫绪淳淡淡摆手,“我想一个人呆着。”撇下宫黎彤,走进浴殿,除去衣物,坐进池里。
四周寂静,连风声也没有。洁白的纱幔垂着,死气沉沉。宫绪淳将自己埋进水里,一圈又一圈的血丝浮出水面。那是风无眠留在他身上的血,上面还有着风无眠独特的味道。宫绪淳扯了扯嘴角,伸手抚过自己的身体。这身体的每个地方无一不被风无眠爱抚过,记忆拉开,风无眠轻柔的吻便溶化在水里,再次覆在自己身上。
泪水落下,很快被池水吞没。
宫绪淳坐了良久,终于起身,穿上衣服。
有人向他走近,他的手抖了抖,却仍是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襟。
“你来了。”宫绪淳自然知道那人的身份,此刻头也不回地轻轻道。
那人不答,只淡淡点头。修长的影子被烛光拉到宫绪淳身前,宫绪淳瞥了一眼,尔后笑了——这人,正是出云。
宫绪淳道:“你来了,证明你收到了我的书信。也证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没错。”出云淡淡道。
宫绪淳深吸口气,整理好心绪,道:“风无眠是你派人杀的?”
“……”出云不答,身形晃了一下。
宫绪淳又道:“看来我想的不错,是你杀了他。”顿了片刻,又道,“不要再杀了。求你,收手吧。”
“不。”出云盯着他的背影,从口里挤出一个字来。
宫绪淳怔了怔,吸口气,平缓心绪,才道:“都是我的错,倘若我……”
“对,是你的错!你们都有罪!”出云猛然激喊,冲过来,扼住宫绪淳脖子。
宫绪淳并不挣扎,只是淡淡地望着他:“倘若我死了,一切可以结束么?”
出云的手松了片刻,而后捏得更紧,手背上青筋迸起,指甲深陷进宫绪淳皮肤。有血丝渗出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穿透了宫绪淳心房。
出云愤怒地大喊:“你必须死!”
宫绪淳将手覆上出云手背,脸色急速地发青发紫。口里却坚持:“答应我,我死了,一切便结束。”
“不!”出云加重手里的力道,眼里流下泪来。半晌,又补一句:“你死了,他也不会爱我……”
“你说没错。他死了,我只会恨你!”殿门被踢开,宫黎彤急走进来,指着出云两眼射出嗜血的光芒:“放开他!”
“休想!”出云退后一步,厉声喊:“我可以放下一切,除非你爱我。”
宫黎彤摇头冷笑:“这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你放开他。”
“我要他死!”出云咬牙道。
“放开他!”宫黎彤怒吼。
“不!”
“放开他!”父王眼里的神光在消失,宫黎彤一阵怒火,急步上前。
“跪下!”出云喊。
宫黎彤怔住。
出云又喊:“跪下!说你爱我!否则我杀了他!”
“不!”宫绪淳艰难道,“彤,不要跪……”连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心里最怕的,是听到宫黎彤对别人说爱。
宫黎彤站住不动。
出云的眼里落下泪来。
宫黎彤又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放开他!”
“我要你爱我!”出云嘶喊,却明知这样的企求毫无用处。
宫黎彤看着父王。宫绪淳向他摇头。宫黎彤低头思量片刻,缓缓自腰间抽出一把刀,对准自己的脖子,正色道:“出云,你杀了他吧。我的心已经被他占满了,所以不能爱你。他若死了,我自会随他而去,剩下的一切,都赔给你。”
出云始料未及,手渐渐松了。
宫黎彤又道:“你不过是想要复仇。你恨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告诉你们真相,不过应该可以猜出来了吧
第四十八章 真相
蒲桐十年。
一天夜里,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深宫的寂静。宫绪淳怀抱着新生的儿子,欣喜不已。太监宫女莫不道贺,唯有宫绪淳和床上的凌贵人知道,这儿子的将来,将会是如何的倍受冷落。
正当此时,一皇后身边的小太监冲进来,直道:“启、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临盆……”
“什么?”皇后和凌贵人竟于同一日生产!宫绪淳措手不及,连忙将怀中长皇子交于凌贵人,抬脚往皇后寝宫走去。
行至半途,又一太监来禀,说,皇后娘娘诞下一名死婴。宫绪淳震惊,恰巧赵树竟赶来,大手一挥,道:“既是死婴,扔了便是。何需再来烦皇上。”
而众人却不知,皇后不过是为凌贵人所害。那凌贵人素来受尽皇后折磨,心知皇后娘娘有孕,便百般设计。更是偷偷买通接生的稳婆,谎称皇后娘娘诞下死婴,实则是将二皇子抱出了皇宫。
也是这二皇子命不该绝,跟着稳婆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也渐渐长大。又过几年,稳婆过世,这才将当年的过往告了这位皇子。二皇子心灰意冷,只道自己命是如此,也不敢奢求别的,独身一人去了天音寺,被住寺收留,取法号:出云。
本以为庙中清灯苦雨便是一身,皇家富贵更是与自己无缘的浮云流光,索性便不再管,那皇家首位的宝座上,皇帝已经换做了他人。不想某一日,寺里来了位访客,打破了他一生的宁静。此人自称是他母亲的父亲,来告知他母亲被人杀害的消息。那杀他母亲的人,自然是当今的皇上,他的兄弟——宫黎彤。
出云震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人却又盅惑道:“倘若没有昔日的孽缘,如今坐在九五至尊宝座上的人便是你。现在那人抢了你的一切,还杀了你的母亲,这口恶气,你怎么能咽得下?”
出云年少时本就经历了无数的苦难,此时被杨凌邪一说,更觉心酸。又想到,他受苦的时候,那宫中的兄弟却是容华富贵享之不尽,不由又恨。而自己唯一的母亲亦是被宫黎彤所杀,再有杨凌邪一旁察言观色,句句说进他心里去,于是恨意滋衍,与杨凌邪定下复仇大计。
趁宫黎彤到天音寺之际,出云不惜用肉体与之发生关系,只是他未曾料到,在肉体纠缠的时候,连心也沦陷了。
此刻扼住宫绪淳的脖子,听着宫黎彤叫一声“弟弟”,出云只觉心头被天雷重击,手不自觉地松开。
宫绪淳捂着脖子喘息几口,伸手按住出云肩头,缓缓道:“都是我的错。倘若我那时……”
出云甩开他,向前几步,对宫黎彤道:“你从什么时候起知道我的身份的?”
宫黎彤向父王伸出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才对出云道:“在天音寺的时候便知道了。虽说是我主动吻你,可你当时的反应实在让人匪疑所思,事后想来,怎么都觉得是你在主动勾引我;还有,你被赶出天音寺的事,实在来得太突然。故而我一面将你接进宫,一面派人去查探……”
“如此说来,”出云打断他,“接我进宫,不过是为了让我留在离你相近的地方,以便查探?但你又不想对我太过亲近,所以让我去祠堂?”
“不错。”宫黎彤点头,“本来,倘若你什么也不做,我会装作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但是,你不该设计让父王落水。父王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便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也正因此,你才心急地想置他于死地。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忘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于是我请父王假装失忆,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出父子不和的假象,以便瞒过你,使你对他放松警惕。同时,找理由让杨歆兰入宫。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怀疑,我的身后,有杨家的人在撑腰?”
“正是。”宫黎彤略一含首,又道,“大婚次日,父王出宫,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一来他出去,可以混进夜魑,二来,也可以让你和杨歆兰看到我失意的样子,放心开始你们的计划。因为那时,我还不能确定,害父王落水之人,是否就是你。”
“所以你不过是为了引我自己露出马脚?”出云脸上划过泪痕。
“你说的对。”宫黎彤坦然点头。昔日出云刻意伪装的怯弱,差点连他也骗过了。
出云的眼泪像溪流向蜿蜒于脸颊:“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始不揭穿我?当我真的爱上你后,却要如此狠心地对我?”
宫黎彤后退一步:“抱歉。”
出云大哭,泣不成声。
“出云,”宫绪淳叫他,“不要这样……”
“你住口!”出云打断他,喊道:“你没有说话的立场!从一开就放弃了我!对哥哥满怀歉疚,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我!我恨你!”
正说着,柳行空率御林军冲了进来,向宫黎彤道:“皇上,杨歆兰已经抓到,从其身边的宫女身上,搜出一封与杨家来往的书信。”
宫黎彤点头,对出云道:“出云,如今证据确凿,杨家大势已去。你收手吧。”
出云冷笑:“你宁愿死都不要我!我们三人,同归于尽吧!你们欠我的,欠我母亲的,一并还来!”
话音未落,李元顺满头大汗冲进来,急道:“皇、皇上,杨丞相率兵从朱雀门攻进来了!”
“什么?”宫绪淳大惊,沉思片刻,令柳行空率御林军去阻截,又让李元顺速传左宏倏进宫。
李元顺不敢停留,拔腿就跑。
出云发疯似地笑起来:“哈哈哈,你以为左宏倏还会向着你?从你怀疑他有二心时起,这老狐狸便不再尽忠了。”
果然,李元顺回来后,直哭道:“回皇上,左将军在家称病不出!”
出云又笑,笑得眼里都是泪:“宫黎彤,是你说的,要把一切都赔给我。那么现在,就给我吧!“言罢拼足了力气扑去。
三人纠缠在一起。宫绪淳和宫黎彤心有芥蒂,不敢伤出云,一时倒不出胜负来。
李元顺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眼见这三人亲情相残,实在不忍。犹豫半晌,终是冲入三人中间,叫道:“错了,都错了!当年的事,不是那样的!”
三人住了手。李元顺一边哭,一边将当年之事细细说来。
原来,那晚稳婆抱着二皇子逃离皇宫,误打误撞闯进了凌贵人寝宫。宫女疑是有人偷东西,便将她拖至凌贵人面前。凌贵人发现她怀中抱着的小儿,问了才知,她就是那给皇后接生的稳婆,只是之前出面买通稳婆的人,不是她,因而一时未能认出罢了。
此时凌贵人心念一转,想着日后自己儿子在宫中必饱受欺凌,不如交与这稳婆,令其一并带出宫,兴许还能活得自在些。于是将怀中长皇子与二皇子交换,又拿了些琐碎银两给稳婆,命其好生照顾。而她待二皇子,更是百般厌恶。搬入冷宫后,也未曾有过一日母亲的样子。
事隔多年,前皇后杨若依自然猜到自己诞下死婴一事与凌贵人有关,于是用毒将凌贵人赐死。只她不知,当年冷宫中恶眼盯着她的少年,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李元顺擦擦眼泪,又道:“这真相,也是当年侍侯凌贵人的老麽麽临终前告诉奴才的。奴才本想着,这皇家之事,就算带进棺材也能说,却不想如今……二位皇子变成了这般模样。其实,当年的长皇子才是出云,而二皇子,是皇上呀!”
最后一句,有若惊雷轰顶,让父子三人都措手不及。
宫绪淳瞪大了眼睛,眼里流出泪来。
宫黎彤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心头有如大石压顶。如此说来,杨若依才是他的生母,而他,竟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天下再没有比这更荒谬更残忍的事了!
出云却只是笑,发疯似的笑。自我的世界瞬间崩塌。长久以来的信念都成灰烬,才明白,自己的仇恨究竟有多可笑。原来,自己不过是个恨错人、报错仇的可怜虫。
“哈哈哈……”偌大的殿堂,全是他响亮又绝望的声音在回荡。
良久,宫绪淳攒紧了拳头,一人脸上给了一拳。出云噤声,宫黎彤脸上却落下泪来。
此时,又一太监来报:“启禀皇上,杨、杨丞相已带兵突破宫门,向此处杀来。另外,玄武、白虎、青龙三门也已被攻破,柳大人正率御林军奋战,但是……敌多我寡,只怕不敌……”
“行了。”宫绪淳喝断他,道:“李元顺,带我信物去求左将军;宫黎彤,你去阻截杨丞相,告诉他真相,让他撤兵!”
对于父王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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