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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春宵静若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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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宫黎彤后退一步。父王眼里精锐的光像刀锋一样慑人。
“宫黎彤,你这几日抄的《孝经》、《论语》、《孟子》,都扔到哪里去了?”
“这是两回事!”宫黎彤辩解,伸手去拉宫绪淳。
宫绪淳一掌打掉他的手,大喊:“别碰我!”
宫黎彤愣了愣神。连碰触也不行了吗?连不带一丝爱情的碰触也不行了。父王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此作为,不过是在履行身为父亲的职责。可自己早已不把他当成父亲了。被父王拥抱的记忆在脑中活跃,那时的幸福与现下的悲痛形成强烈对比,他暗暗掐了掐手指。
对视良久,宫黎彤眼眸一转,道:“父王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宫绪淳警觉,忙追问:“那是怎样?”
宫黎彤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眸,道:“以前的父王,很善良,也很温柔,从来不强迫我做任何事……”轻柔地声音,一点点地讲述起过往的记忆,除却血腥,除却憎恨,除却一切不快,只剩了温柔与爱惜,满含深情。
宫绪淳侧耳细听,似在回忆,又似什么都想不起,混沌的眼眸盯着别处,浑然不觉宫黎彤已经欺近他的身。
宫黎彤继续说着,突然趁父王不备,抓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拧。宫绪淳的双手便被缚在了身后。
宫绪淳这才意识到上当,连忙大呼:“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宫黎彤将他抵在墙上,目露凶光:“再恶劣的事彤都做过了。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想起我,我愿意做。”
宫绪淳大喊:“想起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父亲!这便是全部!”
“不是!”宫黎彤用力撞在他后腰上,道,“我爱你!你明明爱我,却不敢承认——这才是真实!”
宫绪淳怔了怔,又道:“你疯了。我不可能爱你!”言罢又转头,对门外喊:“来人!李元顺进来!”
李元顺应了声,正要推门,又猛然听见宫黎彤雷庭般震怒的声音:“李元顺,你要敢跨进门槛半步,人头落地!”
李元顺打个寒颤,连忙退回原地,听得里面动静,一面着急,一面却是无奈,只好摇头痛心,直道:“作孽啊作孽……”
宫黎彤听见李元顺再无动静,冷笑一声,伏在父王耳边,阴狠说道:“想让人进来救你?休想!这样就害怕了?哼,原来你忘记的只有记忆,你的本性,一点没变……”你还是你,不是别人,这样我已经很高兴了。
宫绪淳挣扎,额上渗下冷汗:“放开我!我是你父亲!”
“除非你不再让我立后!”倘若只有这样才被逼迫父王就范,那么他愿意做那个被父王憎恨的不孝子。
宫绪淳的手腕被宫黎彤捏得生疼,他几乎要以为骨头断开了,但嘴上却不妥协,顿了半晌,才道:“你休想!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你要在我眼前立后!”
宫黎彤更气,索性扯掉父王的裤子,用膝盖顶入他的双腿之间。
宫绪淳又羞又恼,直道:“别碰我!住手!”
但宫黎彤浑然不听,空出一只手,径自伸到父王的双丘之间。
宫绪淳极力扭动腰身,避开儿子的手掌,口里大喊:“宫黎彤,你若敢动我一根头发,你便不是我儿子!”
“我从来都不是你儿子!”宫黎彤神色凛然,正色道,“你若不收回那句话,休想我不碰你!”说完,不待对方对驳,一指手指猛然插入对方后庭。
“啊!”宫绪淳惨叫。干涩的手指,丝毫不留情面,突然刺入他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一阵钻心的痛立即传遍全身。
“收回你的话,我就不碰你。”宫黎彤咬牙切齿。
宫绪淳侧头看着他,却不求饶,目光森然而绝望。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不顾身体的疼痛猛然转身,趁宫黎彤惊讶之际,抽出手掌,未作停留立即以凌厉之势劈下。宫黎彤肩部中掌,疾退两步。宫绪淳毫不怜惜,照准他胸口又是一掌。宫黎彤并未防备,整个身子飞撞向背后的墙壁,随后落了下来,花瓶古画散了一地。
宫黎彤吐出一口鲜血,愣愣地看着父王,到如今才恍然大悟,父王伪装的懦弱有多精致。适才父王使出的,俨然是八卦掌的第一式,力道用了两成,控制得分毫不差。他是武术的高手,却甘愿隐藏一切,做个弱者,无论生死也绝不用强——当然,这是以前的父王。如今的父王,大不相同。
宫黎彤不禁苦笑。宫绪淳迅速穿好衣物,冷眼盯着他,他仍旧是笑,直到眼里滚出泪水,仍旧辨不清心底的滋味。
宫绪淳吐出两个字:“逆子!”尔后开门,跨出门去,对李元顺道:“去拿鞭子来。”
“什,什么?”李元顺大骇,连忙阻止,“皇……老皇上,这……使不得啊。皇上虽然性子顽劣,可毕竟是……”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宫绪淳打断他,斜眼乜了他一眼。
李元顺打了个冷颤,不敢多说,又偷眼瞄了屋内的宫黎彤一眼,重重叹口气,这才转身去办。
宫黎彤坐在地上,不发一言。之前的戾气尽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浇灭,浑身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力气。
少顷,鞭子拿来,宫绪淳接过,二话不说就抽在宫黎彤身上。宫黎彤吃痛,抬眼望着他,眼眶顿红,里面尽是水珠。
宫绪淳看着他,沉声道:“这第一鞭,打的是你不孝。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敢侵犯,你也太无法无天了!”
说罢,又挥下第二鞭,毫不留情,比上一次更狠。宫黎彤背上渗出红丝,未有在意,仍是直直望向父王,只是眼里的泪珠滚落,打在地上,“叭”的一声响。
“第二鞭,打你的不懂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天下的皇帝都要大婚,何以你是例外?”
话音未落又挥出一鞭。
“这第三鞭,是要你记住,父子亲情,仅止于礼。”最后八字,掷地有声,敲得宫黎彤痛入心脾。
同样的话,被如今的父王说出来,却是叫他无话可驳。可他要如何?仅止于礼?自己这深爱着他的心,是用礼数规劝得了的吗?
不!宫黎彤闭起眼,心下嘶喊,既然已经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父王,彤……已经在对你的爱里完全迷失了。
宫黎彤正要反驳,宫绪淳已丢了鞭子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淡淡道:“立后之事,我来作主,不用你担心。”
宫黎彤讶然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天之尽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冷风拂面,却禁不住热泪盈眶。
作者有话要说:我先检讨~
我错了,我悔过
第三十九章 选后
宫黎彤越想越气愤,背上火辣辣的疼,却怎么也钻不进他心里去。他现在一心懊恼着的,是自己方才的反应。为何没有坚持到底呢?被父王唬一下,就吓得什么都忘记了,若是对着别人,他怕是早就跳起来将那人吃干抹净了。或许是父王的举止太让他震惊,又或许是他再也不能对父王做出那么霸道的事,总之,他错过了一次绝佳的机会。如今父王硬逼着他立后,这可如何是好?
宫黎彤一面走,一面踢着脚下的石子。他从来都没有礼仪道德可言,自小在冷宫长大,所读的书籍也不过是冷宫中尘封许久的破书,母亲恨他,从不管教他。好不容易被父王接出来,管教几年,却又作为质子出使他国。在东龠,不死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管他什么《孝经》《孟子》。父王如此,明显是强人所难,因而才会令他倍感疏离。
宫黎彤只觉心冷了一截,狠狠踢起石子,石子飞向前面,击中一人,那人惨叫一声,应声跪下。正是出云。
出云膝盖生疼,额上冷汗直冒,仍是咬紧牙关,叫了声:“皇上。”
宫黎彤这才发觉走到了祠堂前院,连忙扶起出云,进到祠堂里头,掀起裤腿一看,膝盖又青又肿,渗了少许血丝。宫黎彤用手按了按,出云立即痛得呲牙咧嘴。宫黎彤心下歉疚,又羞于承认,只对着出云吼道:“你也真是的,站在那里干嘛不出个声!”
出云心头更委屈,小心辩解:“出云正想要请安,冷不防地就……”没敢说是被皇上踢了,只咬着唇低下头去。
宫黎彤瞪他一眼,很快又心生怜惜,转身去了出云住的房间,找到药,为出云处理伤口。
“啊,皇上,不,不……”出云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让我,啊,让出云自己来就行了。”
“那你也帮朕擦擦。”宫黎彤把药递给他,指了指自己被父王打肿的后背。
“皇上难道不怕出云……”出云探出脑袋,试探着问。
“什么?”
出云道:“皇上的手因为出云的药伤势加重,而后,太上皇落水险些丧命,可是宫人只道,那贼人,本是要害皇上的。如此巧合,皇上难道一点也不怀疑是出云所为……?”
“怀疑你?”宫黎彤扑噗一声笑出来,“你哪一点值得朕怀疑?做事马虎,为人胆小,心里藏不住事,一想什么脸上马上就能看出来。就你这样还想害人?别人不害你已经是万幸了。”
出云登时大窘,脸红到耳根。
“皇上又拿出云寻开心。不过只要皇上记得出云的真心,出云也就知足了。”
宫黎彤解下上衣,示意出云上药。出云用棉花沾了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到伤处。那被鞭子打过的地方,血已经凝固,高高地肿起,周围尽是淤青,看在出云眼底,一片触目惊心。
出云不禁感慨:“这打得也太狠了些。”
“你说什么?狠?”宫黎彤不悦,秀眉一挑,冷声训斥,“这话也是你一个外人该说的么?朕都未有不满,你再多嘴,小心割了你的舌头。”刻意加重了“外人”二字,出云心尖一颤。
犹豫片刻,出云咬紧了下唇,仍然仔细地为宫黎彤擦拭伤口。疼痛已经舒缓,宫有意无意地侧头瞟一眼出云的额头,又想,倘若父王现在也能这般温柔,该有多好。
少顷,他一把推倒出云,压在身下。
假如这般模样被父王瞧见,会是什么样?高兴?还是悲伤?还是会像那天一样,一声不吭地逃走?
宫黎彤嘴角泛起一丝邪笑,扯断出云的腰带。
衣衫松弛下来,出云吓得不轻,又羞赧,抓住衣襟口里直喊:“啊,皇上,不要……”
“不要?”宫黎彤好笑,“不是喜欢朕吗?还那么费尽心思地勾引朕?现在说不要,是什么意思?”
出云羞怯地闭起眼,道:“这里是祠堂啊。祖宗都在天上看着呢!”
宫黎彤道:“在菩萨面前都做过的事,还怕被祖宗看到?再者,牌位上供着的,是朕的祖宗,你着什么急?”
出云身子一僵,片刻后慢慢松手。宫黎彤解开他的衣服,俯身下去,尽情吮吸胸前的茱萸。
“啊……”出云挺起胸膛,离对方的舌更接近一些。红潮渐渐泛上身,抵挡不住宫黎彤诱惑的他已然开始意乱情迷了。
“大声点。”宫黎彤恶意地将手伸进出云的裤子,猛然朝闭合的花口刺入两根手指。
出云惨叫得更加响亮,顿时脸色惨白。宫黎彤却是满意地微笑,大脑已经迫不及待地勾勒出父王看见此个情形时的表情了。
“再大声一点。”宫黎彤轻轻说着,褪下出云的裤子,尔后冷不防,用力进入他的身体。
“哇啊!”出云带着哭腔的声音脱口而出,眼泪夺眶,“皇上……轻点,出云,啊……痛!”
宫黎彤置若罔闻,律动地更加疯狂。即使不用命令,出云的叫声,也是一次比一次高。宫黎彤俊美的脸上浮出诡异笑容,两眼盯着大门,静等着它被推开。
果然,不消片刻宫绪淳便冲进来,怒不可遏,一脚毫不留情踢在宫黎彤背上,口里骂道:“逆子!这就是你说的,不喜欢女人么?”
宫黎彤翻身从出云身上下来,披上衣服,道:“只是想让父王知道,我……儿臣若是立后,皇后将会受到怎么样的待遇。”
出云战战兢兢,退至一旁,连地上的衣服也不敢俯身去拿。
宫黎彤看他一眼,眼角含笑,又对宫绪淳说道:“父王心地善良,应该舍不得让那如花一样美好的女子因为这小和尚独守空房吧?”
“你又在威胁我?”宫绪淳眯起眼眸,森冷道,“若你今日不老老实实选出一个女子来,只怕这小和尚性命不保。”
“不!”出云大惊失色,急忙跪下,连滚带爬扑向宫黎彤,抓了他袍角嘶喊:“皇上,不要!求求您,救救出云,出云不想死……”
宫绪淳轻笑,令人拿来一叠画卷,搁在桌上,道:“这些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家中待嫁的闺女,皇上看看,挑一个出来。”不容商议的语气,未有丝毫的犹豫。
这就是你希望的么?宫黎彤看了父王一眼,左右为难,正欲后退,却被出云抓得更紧。出云猜他心思,更急,摇头连连,显然已经泣不成声了。
宫黎彤皱皱眉头,又望向宫绪淳。宫绪淳令人搬来桌椅,坐下喝茶,一口一口含在嘴里抿着,动作舒缓,而眼神,却是不容置疑的冷冽。
宫黎彤无法,赌气似地对出云道:“你起来,穿好衣服,陪朕挑选。”
出云松口气,连忙起身,胡乱穿好衣服,未敢停留,跟在宫黎彤身后。
宫黎彤随手抽出一个卷轴,打开,只看一眼,便道:“这也叫女人?脑满肥肠,长得跟猪没有分别,吃得也太多,只怕哪天将国库里的粮食全拿来喂她都不够。”说完偷眼向父王看去。
宫绪淳似未听见,自顾自品着清茶。
宫黎彤不由生气,扔开卷轴,再抽出一个,打开,高声道:“哼,这女人长得不像好人,一看就跟李泽祈家的梅四娘差不多,是个撒泼的主儿!”故意加重“李泽祈”三个字,可父王全然不在意,显然已经忘却了和小十四一家的过往。
不由更气,对出云嚷道:“你说,朕说的有无道理?”
出云挠着脑袋垂下头,道:“皇上,出云……不认得您说的那人。”
“哼!”宫黎彤脸上讪讪,扔掉卷轴,又抽一个。
这时,宫绪淳开口了:“既是选后,当选德才兼备之人。”
“可是光凭画像,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宫黎彤转转眼珠,道,“不如请父王选一个……”
“你自己选。”寒冷的语调,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我选你!”宫黎彤在心底怒喊。可一想到下午说出这话招致的灾难,还是忍住了。极不情愿地打开卷轴,却蓦地眼前一亮。这女子,好似在哪里见过。细细回想,终于忆起,那日在明月楼,与之争执的,正是这女子,不由好奇,看了眼画像右下角的小字,又举到出云面前,道:“出云,你来看看,这个如何?”
出云登时脸红,道:“皇上,出云是出家人,不懂如何看女人……”
“朕叫你看就看!”
出云这才转眼,瞟了画像一眼,顿时又脸色转白,犹豫半晌,含首道:“甚好。”
“好,就她了。”宫黎彤点点头,将画像扔到父王身前的地上。
宫绪淳拿眼角瞟了一眼,此女正是兵部尚书之女,亦是丞想杨凌邪的侄孙女,前皇后杨若依的表侄女——杨歆兰。家世相貌都是上等,才学更是一品。
于是点点头,站起身,对李元顺道:“速传两位杨大人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啊,求评啊,米评米动力
第四十章 大婚
皇家婚礼,自是穷尽其奢侈。杨府到皇宫的官道,尽数用金砖铺成;沿途的树木全部撤走,换成碧玉精雕细琢的青松;商户休业一月,自有皇家补给可拿;农民亦可领粮十石。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向皇宫缓缓而行。卯时出发,至辰时还未走过一条大街。沿途仙乐不停,鞭炮声震天响。华丽的马车金雕玉砌,在晨光下泛着点点神光。
百姓涌上街头,议论纷纷。
“听说,皇上派去提亲的队伍,比这还多呢。”
“可不,那聘礼多的,光是装就用了几千个大箱子。”
“还有啊,听说太上皇把天顼剑都送给杨家了。”
“天顼剑?那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宝贝啊。”
“谁说不是呢。还有,我听说……”
“听说……”
“什么啊。”一对夫妇在路上走着,女的皱起眉头抱怨,“不就是成个亲么?有必要搞这么大排场吗?现在可好,马路都被赌了,车子根本过不了。”说着,提起裙角,看了看沾满灰尘的鞋子,又道,“鞋都脏了。十四,你总不能让我这般模样晋见皇上啊。会被笑死的。”
说话的正是梅四娘。
李泽祈故意戏谑道:“怎么,你在清平楼光着脚丫子跑得脚不沾地的勇气都到哪里去了?”
“这个……”梅四娘缩缩脖子,心虚地应道,“这不一样啊。这回是晋见皇上,可不比清平楼自在。再说,在清平楼的时候,我也没那么夸张啊。”
“要不我背你?”李泽祈斜眼看了看她。
梅四娘立即低下头去,有些羞赧,扭动着手绢细声道:“这个,多不好意思。虽说是夫妻,可是大白天的,被人瞧见了,你……”一抬头,李泽祈早走出几步远了,这才惊觉上当,又羞又恼连忙追上去。
身后小童连连摇头,叹道:“唉,四娘你好没羞,这么久了还没长记性。”
梅四娘瞪他一眼,又拉了李泽祈道:“十四,要不我们重新办个婚礼,也要和宫黎彤一样的排场。”
李泽祈心情不错,并不斥责,反倒轻声道:“四娘,婚礼只能有一次。”
“可是,”梅四娘涨红了脸,驳道,“你好歹也姓李啊!娶我的时候,一张卖身契就解决了。”
李泽祈不禁莞尔,“是你运气好。”
“什么?”梅四娘差点没跳起来,“这叫运气好?!要不是我稀里糊涂被你骗了,签了个什么卖身契,指不定我现在也嫁个王爷皇帝呢。”
“那好呀。”李泽祈停下脚步,佯作生气,道,“你现在就拿着那张卖身契,嫁个王爷皇帝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哪个倒霉的皇子会娶你!”
梅四娘的气焰立即被扑灭,小声赔笑道:“这不是说笑的嘛。不过,那个龚绪啊,怎么可能是宫黎彤他爹呢?”
“怎么不可能?”
“你看啊,龚绪那么老实,人又善良,又柔弱,连我都觉得他随时可能被欺负。可是宫黎彤呢,刚好相反。唉,我原以为龚绪和风无眠会终成眷属呢。”
李泽祈淡笑:“他又不好男色。”
“不好男色干嘛和风无眠那么亲近啊!”梅四娘激动地尖叫,“风无眠那小子,我一看他就不是好人!肯定是他欺负了龚绪,才弄得现在宫黎彤四处追杀他!等等,十四,你把风无眠的消息卖给宫黎彤了吧?”
“是。”李泽祈含首,回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梅四娘又道,“风无眠是从你那里得到皇宫的消息。对吧?”
“准确地说,是他从我这里,得到那个人的消息。而那个人手头正好有皇宫的消息。”
“这还不是一样!”梅四娘又叫,“你两边都帮,你到底想怎么样?”
“当然是赚钱。”李泽祈俯下身,刻意在她耳边吹气,“我若不赚钱,拿什么养活你?夫人。”
“夫,夫人?”梅四娘眯起眼,深深地为这两个字陶醉。先前的话题霎时被扔到九霄云外,兴高采烈地拉住李泽祈的手,央求:“再叫一次,你刚才叫我什么?”
“什么?”李泽祈一侧头,道,“我忘了。”言罢诡笑一声,率先向宫门迈去。
梅四娘不依不饶,紧紧跟着。
身后小童再次摇头长叹:“唉,四娘永远这样没记性。真可怜。”
夫妇俩被安排在颖寒宫,稍做休息,便前往太和殿参加大典。入夜,又随百官一同前往凝和殿。
夜阑珊。星空浩瀚,却不及满天烟火绽放的华光。皇城四角,皆有烟火在放,绚烂无比。五色火光升至天空,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龙一凤,取“龙凤呈祥”之意。
梅四娘一边走,一边拉了李泽祈道:“十四,为什么这么大喜的日子,我感觉不到喜庆呢?”霞光映得她脸上泛红,眼眸深邃,里头星星点点。
“就因为龚绪没搭理你?”李泽祈一针见血地指出,“你那么大声当着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的面叫他,他会理你才怪!真是,我怎么会娶你这种女人!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米没有带搓衣板来!”
梅四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道:“可是宫黎彤也很过分啊!他居然瞪我!我叫的是他老爹,又不是他。他,他,他……好嘛,他是皇帝,我在他的地盘上,惹不起。可是他好歹也尊重下我吧,我也是堂堂……”
正说着,两人已行至凝和殿了。李元顺站在殿外,见他二人靠近,便向内道:“东龠国十四皇子及皇妃到!”
“皇妃”二字拖得尤其长。梅四娘好不得意,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挺起胸膛,高昂着头随李泽祈进入大殿。
殿内已是高朋满座。宫黎彤与宫绪淳坐在上位,面上带笑,心底却各自怀着愁绪。
夫妇俩依礼跪下。李泽祈说了些客套话,又道:“皇上,吾国皇帝陛下特令在下送来画卷一幅,愿皇上、皇后娘娘夫妻恩爱,比翼双飞。”
“真是有劳了。”宫黎彤微笑,却是咬牙切齿。侧头瞥了父王一眼,见对方面上如常,不由又心底泄气。
李泽祈击掌,令小童将画卷呈上。夫妻二人合力将画卷展开,在座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颇有惊艳之感。此画卷画的是万里江山上,鸾凤齐飞的美景。织画的丝是冰蝉雪丝,裱画的框的是翠山楠木,两样皆是东龠国宝,价值连城。
众人惊叹。宫黎彤却只看一眼,令人收了,请他二人入席。
晚宴的气氛再次冷冽下来。随后,南桦国使者送来南海千年珍珠九枚,北泶国使者送来紫玉如意一对,宫黎彤亦是不屑,脸上未有丝毫欣喜之色。宫绪淳更是不发一言,自顾自地斟酒独饮。众人小心翼翼,不敢交头接耳。晚宴进行得悄无声息。
酒过几旬,宫绪淳突然开口道:“时辰不早,皇上该入洞房了。”
宫黎彤讶然盯着他,未有行动。
宫绪淳又道:“皇上该入洞房了。”森然冷冽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是命令,不是询问。宫黎彤苦笑,缓缓起身。
梅四娘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李泽祈,小声道:“你确定他就是在清平楼和我们住在一起的龚绪?”
“你说的不错。”李泽祈淡淡点头,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梅四娘挑眉。
李泽祈道:“有好戏看。”
“什么好戏?”梅四娘皱起眉头,丝毫看不出这其中的意味。眼前的宫绪淳仿佛换了个人,摆足了“太上皇”的架子,可她更喜欢那个在清平楼不求回报给予她帮助的龚绪。
宫黎彤一离席,晚宴便正式宣布散场。众人松口气,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不敢多言,依旧默默。
梅四娘拉了李泽祈,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宫绪淳,大声道:“龚绪,你给我站住!”
宫绪淳并不回头,似未听见,继续前行。倒是他身后的太监忍不住了,喝斥道:“放肆!太上皇面前,怎可大呼小叫。”
“去你娘的!”梅四娘瞪他一眼,道,“老娘更大声的时候都有,轮不到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来教训。”
宫绪淳这才停下,回身,淡淡看了李泽祈一眼,道:“原来是十四皇子。不知有何事?”
李泽祈笑而不答。梅四娘却抢先道:“行啊你,连他都不认得了。”
“我应该认得么?”宫绪淳看向刚才那太监。
太监忙道:“这个,奴才也不知,但听闻太上皇失忆前,曾在太平镇与十四皇子相处过……”
“失忆?”梅四娘瞌下眼睑,愈发茫然地看向李泽祈,“还有这种事?”遂又低声道,“那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欠你的银子也不用还了……”再抬起眼时,眼里已多了分喜悦与释然,一把拉过宫绪淳道,“这太监说得不错。你确实认识我们的。你好好想想。”
宫绪淳更茫然地看向李泽祈,李泽祈一拱手,道:“家门不幸,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梅四娘很不乐意地接受了他“家门不幸”四个字,又对宫绪淳道:“先生别听他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认识小十四、梅四娘?还有易书,老管你要钱还债的那个?哦,说到易书呢,可好笑啦。他现在留在清平楼,被李修竹调教得真是不错。李修竹跟他说,他脱一件衣服,说能得一文钱。结果易书为了赚钱,就一次穿了二十多件衣服。我的娘啊,大热天的啊。他当天晚上就中暑了。天!就他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付药钱呢。哈哈哈……”
宫绪淳摇摇头,有些尴尬,甩开她,面上却依旧礼貌:“娘娘所言,宫绪淳并无半点记忆。抱歉。来人,送十四皇子夫妻二人回颖寒宫。”转身走了。
梅四娘愣在原地,良久才回神,直拉了李泽祈哭道:“他这是怎么了?他救我的事我都还没忘,他怎么不记得了?”
李泽祈拍拍她,淡然吐了两个字出来:“装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清平楼的故事,我会写在下一个故事里的
下次我一定要写个轻松一点的,绝对不黑暗
第四十一章 离别
宫黎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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