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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春宵静若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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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黎彤心中百味杂陈。出云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在抱怨什么?眼波一转,又想起父王。那人……果然不爱他吧,否则怎会到现在都不来看他?
  
  越想越不是滋味,脸色有些怪异。
  
  出云以为他在生气,便不再作声,仔细包扎好伤口,才敢再度抬头。一抬眼,便发现宫黎彤已经凝视了他多时了。
  
  终日呆在祠堂,出云的脸色苍白得有些不似活人,头发长出不少,一根一根直立着。宫黎彤不由伸手摸了摸,有些扎手。他轻笑一声,手指顺着出云脸庞滑下,出云面颊上立即泛起一丝红潮。
  
  宫黎彤在心底叹口气。父王什么时候也能对他露出这种表情呢?
  
  出云那葡萄一样幽暗的眼眸,像极了父王,只是父王……大概永远也不会有这么深情的表情吧。
  
  正想着,李元顺快步走过来,道:“皇上……老皇上来过了……”
  
  宫黎彤不悦,道:“来过了是什么意思?”
  
  李元顺面有难色,小声道:“老皇上来过了,又走了……”
  
  “既然来了,你为何到现在才来禀报?”
  
  李元顺更窘,道:“老皇上……并未停留多久,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奴才实在是……”翻了翻眼睑,又道,“皇上还是去瞧瞧吧。奴才瞅着,老皇上气色不太好,别是病了……”
  
  “病了?”宫黎彤一急,跳起来打翻了一旁的茶水,水渍侵入绷带,伤处立即传来一阵凉意。
  
  “皇上……”出云惊叫一声,伸手正要去抓住对方的手,不料宫黎彤却不在意,一甩手人已走出几步开外了。
  
  出云伸出的手悬在空中,想落下,却找不到应该下落的地方。宫黎彤渐行渐远,身后跟着李元顺和另外几个当值的小太监。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小道尽头。出云的心尖蓦地生疼,像被针尖狠狠扎过了一般。
  
  有风吹过,脸上凉凉的,好似泪珠滚落。
  
  宫绪淳匆匆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沉闷而烦躁。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只是本能地抱怨,那向自己承诺过爱情的儿子,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呢?
  
  早就听李元顺提起过,那出云的容貌,和自己有七八分的相似,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可那只在自己面前才温柔过的儿子,明知那人不是自己,却那样随性地微笑了。一时间,他竟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
  
  不希望宫黎彤爱上自己,希望他爱上别人,哪怕是别的男人也好,只要他爱的人不是自己,便比什么都好——宫绪淳原本是这样以为的。但宫黎彤果然对别人好了,他的心里却泛起一些失落来,不明所以,只不过心底全是酸。
  
  宫绪淳失了会儿神,又唤来柳行空,道:“柳大人,烦你为我查明一件事。”
  
  柳行空连连摆首,道:“太上皇只管吩咐就好。”
  
  宫绪淳犹豫片刻,才道:“烦你为我查明出云的过往。”
  
  柳行空愣了一愣,半晌才蹙着眉,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本章晒一下小和尚
貌似回来以后又米人看了~哭 
                  第三十六章 良宵
  待柳行空走后,宫绪淳趴在桌上,再度陷入了内心的迷罔之中。这心中酸酸涩涩、明明不爱却又不舍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他对风无眠也不曾这样过,为什么在儿子面前,反而不知所措了呢?
  
  往昔的种种纠缠,无论是来自肉体还是灵魂,都被他刻意地忽略殆尽。但现下,他却不得不去回忆,努力回忆。各种触感与心情鲜活地在脉息间流走,不消片刻便将他的意志击溃了。
  
  宫绪淳叹口气,索性闭起眼,再不往下想。傍晚的阳光射进门来,晕得眼睑深处一片粉红色。
  
  “父王!”宫黎彤不等李元顺通报,跨进门来,见父王正趴在桌上,面颊被夕阳照得泛起红光,却如何也掩饰不了内里的苍白。不由心头一紧,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宫绪淳坐起身子,刻意别开脸去。被儿子关心的温暖在心底滋衍,才蓦然发现,这样的感觉,已经存在多时了。
  
  “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受了风寒?”宫黎彤更急,伸手往父王额上探去。
  
  宫绪淳见躲不过,索性抬眼,直视儿子伸来的掌心,尔后又大惊,一把将那手抓了过去:“彤,你的手在流血,不痛么?”
  
  宫黎彤这才感觉到,伤口火辣辣地疼,再一看,殷红的血丝已经从白布里面渗出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宫绪淳连忙拉他来坐下,小心帮他拆开绷带。只见伤口红肿了一大片,,血正汩汩地流出来。宫绪淳又是心头一紧,轻轻往伤口上吹了口气,又转头对李元顺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太医。”
  
  李元顺吓得不轻,连连点头往外跑,一个不小心绊到门槛上,扑通一声摔下去,直摔了个底朝天。
  
  宫绪淳无奈地摇摇头,仔细用沾了水的手帕擦拭着宫黎彤的伤口。宫黎彤盯着父王的额头,嘴角不经意地泛出笑意。不管自己如何伤害他,他仍然这么关心自己啊。突然恶心一起,扑到宫绪淳怀里,大喊:“父王,彤好痛呀!父王救我……”
  
  那么凄楚可怜的惨叫,直让宫绪淳心疼得紧,连忙抱紧他,安慰道:“好了好了,父王在这里。彤儿别怕,太医就来了。”
  
  宫黎彤在心头大笑,面上却是愈发痛苦,期期艾艾地又道:“彤后悔死了,不该为父王挡下那一刀。免得父王夹在彤和风无眠之间左右为难……”
  
  “别胡说。”宫绪淳打断他,道,“彤若不拦住父王,父王就死了。”难道你愿意看着我去死吗?说过爱我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宫黎彤又道:“可是父王夹在我和风无眠之间不是很为难吗?如果我和风无眠同时受伤,父王应该会救风无眠吧……”
  
  “我救你。”宫绪淳不假思索抱紧了儿子,“我救你,一定救你。”
  
  “真的?”宫黎彤一阵窝心,这是否证明,在父王心中,还是自己最重要呢?
  
  如是想着,宫黎彤用手腕搂住父王的后颈,将他拉近自己,轻轻道:“父王,我……”我爱你。
  
  父王的容颜近在咫尺,宫黎彤只要轻轻噘嘴,便能碰到对方的唇。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宫绪淳看着他,瞳孔里全是他的影子。心下恍惚,分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宫黎彤闭起眼,嘴唇一动,送上自己的唇。
  
  “皇上,太医来了。”李元顺突然在门外叫唤。宫绪淳惊了一跳,在儿子的唇要碰到他之前,及时松了手。
  
  宫黎彤大为失望,不由对李元顺发脾气:“来了就让他进来!你那么大声嚷嚷做什么!”
  
  “奴,奴才有罪……”李元顺不明所以,惊惧地退到门后躲起来。他确实声音有点大,可是之前,分明是皇上嫌他声音太小的。
  
  李元顺在门外忿忿抱怨,太医则进来仔细为宫黎彤检查,问了些问题,一面上药,一面道:“皇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出云之前用的药里有一味七叶花,此药本是解毒防止伤口感染之用,但与茶水混在一起,便是巨毒。皇上不慎打翻了茶水,致使茶水与七叶花混合,才会令伤口再度出血。”
  
  宫绪淳道:“如此说来,这是意外,与出云无关了?”
  
  太医含首,道:“太上皇请放心,出云所用的药确是良药。”
  
  宫绪淳不由皱起眉头,心头隐隐不快,待太医走后,又对宫黎彤道:“彤,那出云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怎么突然在意起他来了?”宫黎彤一挑眉,略略好笑。
  
  “我怀疑他……”
  
  “他有问题?”宫黎彤看了看手掌,道,“父王放心,那出云,不过是天音寺的和尚,于我没有什么威胁。倒是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你不觉得他和我长得很像吗?”
  
  “是啊。”宫黎彤偷笑一声,道,“就是因为像你,才把他带回宫的。父王若是不待见他,我明天就让他搬出去。”
  
  “倒不是这个意思。”宫绪淳面露难色,犹豫道,“只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例如?”
  
  “例如他和你在一起时,看你的眼神……”
  
  “噗!”宫黎彤再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看我的眼神是哪种?父王不高兴了?”
  
  “你误会了。”宫绪淳连连摆手,“我是觉得,他的眼神……很深,像幽暗的漩涡……”
  
  “怕我陷进去?”宫黎彤欺近父王的身,刻意将呼吸喷到他脸上,“如果我陷进去,你会怎样?会不会为我伤心?”
  
  “彤,你在说什么!”宫绪淳躲开他,大声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在说,出云……唔!”
  
  宫黎彤抓住他,擒住他的唇。宫绪淳愣住,腰被儿子搂住,一时又避不了,只有闭眼享受那侵入舌深处的淳香。方才的思绪全都被打乱,脑中飘过无数个信息,却怎么也抓住。
  
  良久,宫黎彤才松开他,说道:“父王,说你爱我吧。你被我吻得脸都红了。”
  
  宫绪淳这才回神,连忙捂住脸,狡辩:“没有的事!”而事实上,他方才的确快要沦陷,只不过心深处坚守的信念,不允许他越矩罢了。
  
  宫黎彤扒下他的手,放进嘴里轻舔:“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感觉到了就行。”
  
  宫绪淳更加仓惶,几次想要逃跑都被宫黎彤逮个正着。宫黎彤索性将他拖进里屋,压在床上,强势地亲吻他的唇。
  
  宫绪淳只觉连灵魂也要背叛自己了。被儿子亲吻的心里像是溢满了蜂蜜,甜得他快要融化。明明是不伦,内心却窃喜着,狂舞着想要突破他最后的防线。
  
  可是不行!他是人,不是畜生。是人就要守人类的道德礼数,不可以爱上自己的儿子,不可以!
  
  宫黎彤见他走神,不满地咬了他的下唇。
  
  宫绪淳急忙叫道:“彤,不要这样。你手上有伤。”
  
  “所以今天只有麻烦你亲自动手了。”宫黎彤一面往他耳朵里吹气,一面用缠了绷带的手在他胸前摩挲。
  
  好……好舒服。
  
  到此时宫绪淳才明白,自己有多渴望被儿子温柔对待。长久以来被漠视的爱,从儿子身上找回来了,可他到底应不应该接受?
  
  宫黎彤舔弄他的耳垂,呼吸愈发沉重。与此同时,手向下滑,行至父王腰间,捏住腰带,轻轻拉开——衣衫立即松散下来。
  
  宫绪淳连呼不妙,僵直了身子,大气不敢出。
  
  宫黎彤继而握住父王的手腕,引领着他,一点点地撩开自己的衣服,伸进手去。
  
  宫绪淳从来不知道,被自己的手扫过的下腹也会有剧烈的反应。体内的火逐渐被点燃,冲击着大脑。如果现在拒绝,一样会被如狼似虎的儿子强暴吧。他认命似的想着,渐渐放松身体,任由儿子摆布。
  
  宫黎彤亲吻他胸前的缨络,又用膝盖撑开他的双腿,然后抬起头来,眼里泛着晶亮的水光:“父王,彤的手不方便,你自己动好不好?”
  
  “啊?”宫绪淳本已放松的身体又是一僵,“彤,可是……可是我还不确定,我是否真的……”
  
  “那就当再被我强暴好了。”宫黎彤封住他的唇,隔着衣物玩弄着他身前的玉杵。
  
  一阵夹着情欲与难堪的快感迅速传遍全身,宫绪淳呼吸不稳,胡乱地在对方口里寻找空气。儿子最后的话宣判了他意识的死亡,最后的防线冰裂,片刻后便支离破碎了。
  
  “唔!”良久,宫绪淳长叹一声,侧头避开儿子的激吻,寻找空气的同时,脸上红晕渐浓。
  
  宫黎彤将他的食指含进嘴里,一面轻舔吮吸,一面用夹着浓烈欲望的眼眸盯着他看。那眼神像夜空一样幽深,宫绪淳连灵魂也被吸进去了。
  
  不由长叹一声:“彤……”然而话音未落,宫黎彤已将他的手自口中抽出了,引领着他,沿着身体轮廓向后,轻缓又极具情色地入侵了身下的花口。
  
  “啊!”身后的密处第一次被自己的手指如此对待,宫绪淳难耐地弓起了身子。
  
  宫黎彤一面拥吻着他,一面伸足踢散了床幔……
  
  窗外,逆月如勾,良宵迷情。
  
作者有话要说:沦陷吧~
淳淳华丽丽地掉进小受的世界里吧~
==
另外,从今天开始向大家征集一些鬼故事哈
什么样的都行~准备为下个故事找点素材,嘻~
大家有好的故事不妨交流一下哈,感谢感谢 
                  第三十七章 怨念
  宫黎彤坐在皇位上,以手掩口,却怎么也掩盖不了眼角若隐若现的笑意。昨晚又一次失神的拥抱了父王,但昨晚的父王与往常不同,没有明显的拒绝,也没有明显的排斥,从父王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情像春阳一般温暖。他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甚至主动抱住自己,呻吟、喘息、哭泣、嘶喊……魅惑的声音充满情欲。口里说着不要,面上却是潮红一片。宫黎彤自然知道他的拒绝实则是接受,因此也就更感幸福。
  
  甜蜜的滋味像小时候的清茶,苦涩过后再回味,却是满腹甜韵。宫黎彤不觉嘴角一再扬起。
  
  朝堂上的众臣不明究理。正争论得不可开交的左宏倏和杨凌邪亦是怔住,不由心生寒意。通常,皇上在朝上微笑的时候,绝无好事。二人互看一眼,立即住了口。
  
  偌大的殿堂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是低着下,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宫黎彤这才回神,不禁又好奇,转眼看看站在众臣前面的两人,疑狐道:“二位爱卿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皇上,臣有罪。”二人背上冷汗涔涔,跪下去,高声道:“臣等方才已经达成共识,再无需争论什么了。”
  
  “是吗?”宫黎彤虽然奇怪,却也心情大好,决断道,“既是如此,就将你二人商议的结果拟成奏折呈上来。诸位若无其他事,就散了吧。”径自摆了摆手,向殿后走去。
  
  时辰尚早,不知父王起了没有。昨日把他折腾得不轻,至鸡啼才勉强睡去。宫黎彤一面心疼,一面又窃想,倘若父王还没醒,不如再把昨晚的好戏演上一场,反正自己这身体,一想到父王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正胡乱想着,柳行空冷不丁道:“皇上,属下有一事要禀告。”
  
  宫黎彤不悦地挑了挑眉,道:“何事?”
  
  柳行空道:“昨天,太上皇也令属下查一查出云的背景。”
  
  宫黎彤一惊,忙问:“你告诉他了?”
  
  “暂时没有。”柳行空回道,“属下只说,一有消息即刻禀报。并未提到皇上也在……”
  
  “知道了。”宫黎彤摆手打断他,“出云的事,不用告诉他。就当你什么也查不出。”
  
  “是。”柳行空愣了愣,仍是小心作答。
  
  二人一面谈一面走,不觉已到了天雾桥边。
  
  天雾桥乃御花园西南角一景,架于碧月湖上,呈拱形,桥栏用上好红木精雕细琢而成,每一柱上都雕有形态各异的龙凤图纹,很是威严壮观。宫黎彤甚是喜欢,宫人对此桥的维护与清洁自然是做足了功夫。
  
  此时时间尚早,从湖底升起的薄雾袅袅如烟,笼罩在桥上,恍一看竟有若瑶池仙境。桥上一人独立,亦好似天神下凡一般。
  
  正是宫绪淳。
  
  宫黎彤心头一喜,摒退众人,向父王走去。
  
  宫绪淳在桥上徘徊不停,眉头深锁,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昨晚一定是疯了,才会不顾一切与儿子贪欢。对方明明是他儿子,他亦知道这样的行为有罪,却仍是控制不了情绪,陷进欢愉的漩涡里去。更难以启齿地是,他竟从中找到了一丝心满意足。原来被儿子温柔对待也是此等幸福之事。他饱经痛苦的心底开始燃起了期待,想被儿子亲吻,想被儿子抚摸,想被儿子拥抱,想被儿子爱!
  
  可是,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呢?
  
  儿子爱他,已经是悖德,如若连他也沦陷的话,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正想着,腰部被一双手自身后抱住。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宫黎彤从背后抱住宫绪淳,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含糊不清地问道。
  
  “没,没什么!”宫绪淳一惊,差点跳起来。随后又强自镇定,不着痕迹挣脱宫黎彤,将他拉至身前。
  
  宫黎彤看着他,眼眸清澈如水。片刻神光一眨,又要吻上他的唇。
  
  宫绪淳急忙避开,道“彤,我……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宫黎彤仍是直视着他,眼里尽是爱怜。显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去,回答也不过是随口问问。
  
  宫绪淳有些窘迫,结结巴巴道:“呃,我,我是你父亲……”
  
  “我知道。”宫黎彤伸出两指,挑了挑落在他额前的头发,“我是你儿子,但我爱你。”
  
  “唔。”宫绪淳低下头,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了。明明是要阻止他说出这话的,可心里却满怀期待,想听他再说一次。
  
  不由更加尴尬,侧过去,向后退,退到无路,几乎要将背都贴在栏杆上了。
  
  “怎么了?”宫黎彤笑着走上前,欲把他拉进怀里。
  
  宫绪淳本能地向后仰。
  
  突然,栏杆一松,他整个人向湖心倒去。
  
  “父王小心!”宫黎彤眼明手快,趁他尚未落入水中之时,一把抓住他的袖口。
  
  来不及多想,宫绪淳挣扎着向儿子伸出另一只手。宫黎彤亦伸手去抓,但指尖刚刚碰到,那袖口便“嘶啦”一声断裂了。
  
  宫绪淳掉进了碧月湖。湖面溅起丈高的水花,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宫黎彤大惊,也顾不得水寒,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他记得父王水性尚好,也不怎么担心,深吸口气才将头埋入水中。水下长满了绿藻,一条条拂过身,就像水蛇一样湿滑。
  
  水藻丰盈,看不见父王的身影。拨开水藻,却兀得发现他被困于水藻之中。宫黎彤急忙游过去,又看见,缠住父王的,不是水藻,而是一张网!
  
  网的两头被拴在桥蹲上,另两边,缠在父王身上。宫绪淳挣扎着,撕扯着,而网却越缠越紧。宫黎彤来不及细想,连忙帮忙,但那织网的线却不是普通渔线,而是金蚕丝。
  
  金蚕丝,遇火才化!
  
  宫黎彤大脑一阵眩晕,眼见着父王因为不能呼吸而行动越来越迟缓,他却好似什么也不能做。宫绪淳推了推他,示意他快走,但他却怎么也浮不出水面,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宫绪淳身上,手不停去解缠在桥底的网。
  
  宫绪淳急急催促他,片刻后精力用尽,抓住他衣角的手渐渐松弛下来。
  
  不!宫黎彤长叹一声,飞快地浮出水面,深吸口气,尔后再度潜下,口对口将空气注入宫绪淳体内。与此同时,暗运内力,将一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上,趋近疯狂地撕扯这张网。
  
  然而宫绪淳眼里的光却越来越黯淡,欲摇头,却无力。
  
  终于网破了。而他的眼,也随之闭上了。
  
  宫黎彤游上岸,抱起宫绪淳就往寝宫跑,一边跑,一边急喊:“来人!李元顺!柳行空!”冗长的宫墙内侧,全是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回荡。
  
  未几,李元顺赶来,亦是大骇。忙遵了宫黎彤吩咐,找来蜡烛,令几个手脚伶俐的太监仔细烧着金蚕丝。
  
  “小心火苗!”宫黎彤怒吼,“手脚麻利点。要快!”
  
  宫绪淳一身已经湿透,头发上淌着水,衣服上也尽是水渍。宫黎彤握住他的手,明显感觉到手心的温度在逐渐冷却。
  
  “皇上!”柳行空飞身赶来,跪下,急道,“天雾桥的桥栏是被人刻意锯断的。”言罢自身后取出一截栏柱,底端平滑,俨然是被人锯断了。
  
  宫黎彤只看一眼便明白了。有人刻意锯断了栏柱,再在桥下撒网,父王靠在桥边,尔后落水,正好落入网中。而网却是金蚕丝编织而成,若无明火,绝不会化。但火要如何在水中燃烧?若不是自己力道尚足连网一起扯出,只怕父王性命不保。
  
  果真是毒辣的手法!
  
  宫黎彤咬咬牙,眼里冒出凶光:“行空,去查!此事若不水落石出,朕绝不罢休!”
  
  “是。”柳行空应了,又道,“属下以为,此凶手必定与太上皇有深仇大恨,否则不会用如此狠毒的手法。”
  
  宫黎彤点头。这人,是要父王死。
  
  死?
  
  他转头望向宫绪淳,几个太医正在宫绪淳身侧忙碌。宫黎彤不禁又道:“父王善良仁慈,怎么会与别人结怨?”
  
  “也许与太上皇无关?”柳行空猜测,“当时皇上和太上皇同在桥上。”
  
  宫黎彤立即头一凛。
  
  “可是……”柳行空犹豫片刻,又道,“凶手怎会知道落入水中的是谁?”
  
  “很简单。”宫黎彤冷笑,“无论是谁落入水中,于他都有莫大的好处。”思量少顷,立即吩咐道,“行空,往这方面去查。还有,不要忽略了那个人……”
  
  “是。”柳行空应声退下。
  
  太医开了药,亦跟着退下。
  
  宫黎彤守在父王身边,寸步不离,心似火焚。及至中夜时分,宫绪淳才睁眼醒来。强烈的光线令眼睛颇为不适,他失了会儿神。
  
  “父王!”宫黎彤揉揉睡眼,强自提起精神。
  
  宫绪淳不发一言,漠然地看向他。
  
  宫黎彤又道:“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太医。”言罢起身,欲往外走。
  
  宫绪淳按住他,空明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像火烧一样难受。宫黎彤不明所以,正要发问,却见父王嘴角动了动。
  
  宫绪淳直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个情节有点恶俗~
但是,我要申明一点,我也很雷这个东西
所以大家要耐心地看,看到最后,就不雷了 
                  第三十八章 失和
  宫绪淳失去记忆,太医查不出原因一筹莫展,宫黎彤更是心急如焚。
  
  父王非但不记得他,还不许他靠近。每回他想要挨到父王身边,哪怕只是握住对方的手也好,可父王总是会警戒地瞪着他,周身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感。记忆里的父王从未如此强势过,记忆里的父王明明是软弱得随时都会哭泣的。但如今,就是这样软弱的父王,强势得让他不敢靠近。压迫得他窒息的不仅仅是父王口中的礼仪道德、三纲五常,还有父王冰冷到陌生的眼神和由心底发出的刻意归避。
  
  终日面对着这样的父王,宫黎彤只觉得陌生和可怕,不由自主地自心底升起一股畏惧之意来。刻意避免和父王见面,却又抑制不了想见他的心情。日益复杂的感觉在体内交汇,几乎叫他有些招架不住。
  
  现在他慢慢走在路上,眉头深锁。不知父王召见他,又是为了什么事?若是让他抄五百遍《孝经》,或者在百官面前不留情面地斥责他——他想,这些事他绝对是已经受够了。
  
  太医只道,这些反常的举止全是失忆之故。
  
  宫黎彤咬了咬牙,几乎想再次狠心地将父王推倒,用身体唤醒他的记忆。但一想到那些过往对父王的伤害,他终是忍住了。他一心爱着的父王,不可以再受任何伤害了。
  
  宫黎彤长长叹了口气,待父王应允他进去,才推门跨了进去。
  
  宫绪淳危襟正坐于椅子上,脸上不带丝毫感情,见儿子进来,也不起身,只待对方自己跪下请安。
  
  “儿臣……见过父王。”宫黎彤极不情愿地跪下去,眼睛盯着地面。若是父王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自己爱他的心,那就错了;如此折磨的,不是自己的爱,而是心。
  
  “你起来吧。”宫绪淳淡淡摆手,刻意地疏离,摆足了太上皇的架子。宫黎彤一个恍惚,居然想到,许是宫廷之中,就应是这般模样吧。不由苦笑。
  
  站起身,宫黎彤恭敬道:“不知父王召孩儿前来,所谓何事?”
  
  宫绪淳道:“王儿今年几岁?”
  
  “王儿”?宫黎彤在心底冷笑,好陌生的称呼啊,以前父王都是直呼名字的。是否只有这样刻意在语言有所收敛,才是父王想要的“父慈子孝”?
  
  心里如是抱怨,嘴上却谦卑道:“回父王,孩儿再有二月就二十一了。”
  
  “也不小了。”宫绪淳眯起眼,思量少顷,又道,“为何不立后?”
  
  “啊?”宫黎彤心头一紧。若是以前,大可大方说出自己想和父王长相厮守的愿望。可是如今,要如何回答?
  
  “孩儿……孩儿暂时未有此想法。”
  
  “胡闹!”宫绪淳沉下脸,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既然你从未有此想法,就让父王替你作主……”
  
  “不行!”宫黎彤急叫,对上父王质问的眼神,心头又软下,掩饰道,“我,啊不,儿臣……不想立后。”
  
  “不想?为何?”宫绪淳挑了挑眉,声音冷冽,毫不留情。
  
  为何?当然是因为你啊。
  
  宫黎彤垂下头,小声道:“我……孩儿……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是什么意思?”宫绪淳站起来,向他逼近,“你可以不喜欢,但却必须立后!大婚之后,想学汉武帝养男宠……可以!只是这女人必不可少。”口齿清晰,字字铿锵有力,竟像雷击一样撞得宫黎彤心痛。
  
  宫黎彤深吸口气,道:“那么,只要立后,儿臣要什么都可以吗?”
  
  “自然。你是皇帝,没有人能拦得住你。”
  
  “那我要你!”
  
  “什么?”宫绪淳愣住,随即又了然,眯起眼,冷声道,“你在威胁我?不想成婚,竟拿自己的父王来作为你赌气的筹码?!”
  
  “不是。”宫黎彤后退一步。父王眼里精锐的光像刀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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