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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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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天河一脚将那店小二踹倒踩在脚下,“告诉你们老板,今日我内子跟孩儿若有个三长两短,定要教你们所有人来陪葬!”他说罢便冷冷的睨了慕言一眼,就要顺势强硬的闯进荣升的房间为胭脂接生。

有着便装的侍卫当场就阻拦。

此时谁也没能注意到,隔着两间房,奔出来一道失魂落魄的身影。

唯有被天河抱在怀里的胭脂,在阵痛中瞥见了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背影。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看得清楚,也绝不会忘记,是二姐,是二姐!然而腹中的孩儿此时带给她的剧痛,令她只能痛呼出声,她死死揪着天河的袖摆,含糊不清的说着:“二……姐……是二……姐……”

老天爷慈悲为怀,二姐还活着,还活着!

她知道,二姐一定不会死,就像天河哥哥一样。她那样开心,开心到痛苦的泪水一并流下来。

☆、断肠人奏断肠曲(2)

她跌跌撞撞,神魂皆荡,不知是怎地走出了客栈,不知自己是赤脚走在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头。歌女明亮清辞的声音,在夜风中,娇娇娆娆,断断续续吟唱着:

山一程……水一程……

……风一更……

雪一更……

凄婉低洄的琵琶,一曲记忆中熟悉的长相思,在她耳旁恍恍惚惚的回荡着。她就往前走着,寻着,盼着,泪水炙热如决堤的泉水涌下来,是他吗,可是他在弹奏着这支琵琶,可是他在奏这曲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夜深千帐灯……

雪一更……风一更……

故园无此声……

茫茫的人海中,她孤单清瘦的身影跌跌撞撞,在摩肩擦踵的大街上无望的寻找着,四处是歌舞升平,处处是欢歌笑语,灯火阑珊处她不停的环顾着,回首着,没有,没有他的身影。绚烂的灯火中,她循着断断续续的歌声闯进酒肆,闯进茶肆,闯进一间间歌舞坊,闯进一座座烟花楼,她想着有歌女的地方就失魂落魄的闯了进来。

“哪儿来的疯子,快快将其轰了出去!”她被人一次次扔出来,摔在大街上,又一次次爬起循着那让人断肠的歌声找着,她不知道还有多少泪可流,只是止不住,止不住心里如刀绞般的痛楚,止不住泪流。她擦着泪,执拗的像个孩子,不停的奔走在大街上,一声声呼喊在胸腔里回荡着:凤倾夜……凤倾夜……

倾夜……

……倾夜……

……风一更……

雪一更……山一程……水一程……

这一支揉碎她心神的琵琶越来越近,又仿佛从遥远的回忆中荡来,她披头散发,满面泪痕,目光悲绝,颠倒神魂的闯进这一座万花楼。所有人用诧异的眼神投望来,看着这名不知从何处闯进来的少女,浑身的狼狈,赤脚奔上来,拨开一群又一群的客人和红粉莺燕,只是向着那歌声寻来。

“哟,这是打哪儿来的疯丫头!”

“可不是,哪里来的疯丫头,快快让人撵了出去……”

“你瞧你瞧,这丫头生得倒挺标志水灵,只是邋遢了些个……”

“……”姑娘们手握着羽扇吟笑声一浪接着一浪,她的脑海里,却只有那一曲令她痛彻心扉的琵琶曲和那一支断人心肠的长相思。

“凤倾夜!”泪水朦胧间,头昏昏沉沉间,她顶着高烧的身子冲开人群闯进来,无望的哭喊着:“是你是不是!凤倾夜,是你在弹奏这支长相思是不是……”

“你还在是不是!”

“凤倾夜!”

“凤倾夜!倾夜!倾夜……”她撞到了无数的客人,撞开了一堆穿红戴绿的姑娘,泪如决堤,痛若钻心,“凤倾夜,是你,是你还在,是你在这弹奏这支琵琶是不是……”她冲到花台上,客人骚动,她一个个将这花楼内奏乐的人翻找了个遍,歌声不再了,琵琶断音了,她却没能找到他……

这百花楼内骚乱的人群,就看这赤脚的少女,哭着跪倒在那花台上,无望的痛呼着:“倾夜,倾夜,我答应你不再逃了,我不走了,我留在南诏,好不好……,倾夜……倾夜……”

“倾夜……”

好些人就看着,指指点点着,却不知究竟是哪儿冒出来个如此伤心欲绝的丫头。

她满含着泪水,渐渐空荡的目光里浮着绝望的神采,迟缓的,望着眼前飞旋的灯红柳绿,望着眼前的花花世界,只是觉得那样冰冷。

忽而,耳旁响起歌女的吟唱,那令人断肠的琵琶曲,婉转的在她身后飘来……

☆、断肠人奏断肠曲(3)

小时候,娘每每弹奏着这一曲长相思,必是泪落连连,她曾问娘,为何怀着如此深的思乡之情,却不愿回到故乡去呢。

娘虽每每沉默,却有一次这样对她说:

“璃儿,狐死尚且首丘,故乡是生了娘养了娘的地方,娘无时无刻,不曾想着要是还能回去,回到属于娘的地方该有多好,可是璃儿,故乡再美,若没有他,娘的心会比现在更痛呀……这儿虽然也非他的故乡,可是这儿离他最近,只要感觉着他的存在,呼吸着他所呼吸的空气,璃儿,娘都觉得,遇上他,是娘这一生最美的事……”

原来,娘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即使他不在,站在属于他的天空里,呼吸着他曾呼吸的空气,都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痛,痛却也幸福着。

歌女在她身后清辞吟唱,琵琶丝弦拨弄间仄仄有声,回荡在整个万花楼。

所有人仿佛都被这一支碎人心肠,婉转醉人的曲子给怔住了心魂。

泪水晶莹,一颗颗从红肿灼热的眼眶里掉下来。

她回眸,握紧的十指微微的颤抖。

只见,一袭紫红华衣,風流绝代,面色略有些苍白的尊傲男子,黑发如缎,薄唇轻抿,怀抱琵琶坐于花台的水晶帘子之后,他眼眸灼热,亦是抬目深深望过来。

若这就是梦,她但愿此生都不要再醒来。

若这并非梦,她但愿,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琵琶在他怀中铮流有声,令人断肠的‘长相思’悠悠的飘在她脑海,歌女的吟唱如诉如泣绕梁不去,泪水不断模糊着她的视线,她举步艰难,一步步走向他,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她停住了,神魂俱痛的将他望着,她害怕着,恐惧着,不敢再上前,怕朦胧的泪光中将他看清了,若他不是他,她会连哭的力气,也无了……

碎他心肠的泪水不断的从她美眸中滑落面庞,他心微微发紧,疼痛中,轻轻的道:

“阿璃,过来……”

霎那间滚滚的热泪淌下来,掉落眼角,她颤抖着双肩在莫大的悲喜中靠近了他,缓缓触碰他温热又真实的肌肤,谁能告诉她,这不是高烧在做噩梦,不是她疯了,也不是她神思恍惚错认了人,他的眉眼依旧清晰,他的模样依旧魅人,他的目光依然精亮有神,他的声音如旧般低扬好听。

☆、断肠人奏断肠曲(4)

“倾夜,是你吗倾夜……”

“你喊我,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他终究还是放不下,马车奔走不过一条街,他就掉头追上来,只是想在最后再看她几眼,他在客栈外流连不去,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听到街上回荡着琵琶和歌声,他就进了这座万花楼,只是想起她所弹奏的那一支长相思,想起为她奏这最后一曲替她践行,熟知她竟那样让人心痛的闯了进来,他闪身躲在角落处,却听见她一声声喊着的皆是他的名字。他恍惚觉得,自己置身在梦中。她那一声声饱含悲绝和深情的呼喊,教他的胸腔顿激起汹涌的暖流。

“倾夜。”她的声音带着恸,深深的,肯定的喊着他。

“再喊……”

“……倾夜。”泪珠带着莫大的悲喜炙热的掉在他身上。“倾夜!倾夜!”

“再喊。”

“倾夜!”

“再,喊一次。”

“倾夜、倾夜、倾夜……”她恸哭着扑进他怀里,像个失落的孩子紧紧的抱着他再不肯松手:“倾夜,倾夜……倾夜……倾夜……”她一遍遍不断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倒在他怀里哽咽难声:“为什么你还活着却不来追我,你放弃了吗,我一直一直在街头,我想着,以为你会追过来,我以为你还会再来把我带回你的身边,可是我等了好久,你怎么都没有出现,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再离开你,所以,请你不要放弃我,求你不要放弃我,永远都不要,不要再睡着了就不醒来,不要……”

莫大的惊喜,像是有阳光万道从他苍白的面容上透出来,他深深捧起她哭泣的容颜,“阿璃,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泪水扑簌的掉着,“我知道,我在告诉你,我不要杏花林,我只要你送给我的合欢花,我不要古琴曲,我只要你的长相思,我不要糖葫芦,我只要你的丁丁糖……”

“阿璃。”他连声音都在惊喜中颤抖,所有的苍白霎那都消退了去。

她泪眸动人,深深抬头望着他,“我愿留下,你可还愿,为我买两根丁丁糖?”

“只要你要。”

“我为你留下来,你可还会,送我美丽的合欢花?”

“只要你喜欢。”

“你可还会为我弹奏这一支长相思?”

“只要你,永不再离开。”他抬起她脏兮兮的脸庞,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小女孩的影子,不顾的就吻着她被泪水浸满的娇柔红唇,花红柳绿的春楼里热闹的吟笑声吆喝声一阵阵儿闹了起来,只是欢闹声忽然唏嘘的散开,所有人看着花台前站立着一抹倾长如玉的身影,只因着这人忽然的出现,整个团花簇锦的万花楼,仿佛都带来一道耀目的光华。

他一身雪衣华裳,面若蛟玉,俊美无俦,目光如一泓望不到底的幽泉,沉痛的望着面前相拥相泣的两个人。

☆、断肠人奏断肠曲(5)

循着凤倾夜的目光,青璃模糊的泪眼里,映着慕言立在那的寂寥身影。

“慕言……?”看着慕言那样苍白的脸色,心中涌起难言的感觉。她的余光却望见凤倾夜面上掠过的微微惶恐,只觉得心里发疼,悄然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让他握紧了。无言的安慰着他,安慰他那份不安的心。而凤倾夜的确害怕刚才只是梦一场,害怕她下一刻又回到她曾爱的人怀里。他那样用力握了她的手,仿佛这一生都不愿再放开。

看着他们紧握的手,慕言只是淡淡的道,目光定定的望着青璃,“阿璃,跟我回去。”

“慕言,我的温暖,从今后只留在南诏,留在他身边,我再做不回你的阿璃了,也不能,再回东商了。”心微微就痛着,可是有些人,注定不属于她,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来追逐他的同时,有个男人,也用了更多的爱,在她身后追逐着她,当她累了,再也无力向前寻求那看不到望不见的尽头,才发现退一步,身后就是幸福。

既是选择了,那就不能再负了这个用生命和所有来爱她的男人。

但她知道,北苑里的回忆,永远都会是她心底深处一抹温柔尘封的阳光……

“是吗,你也不想见你的结义金兰的姐妹了?”慕言始终寂静的凝望着她,仿佛身躯周围都笼了一层寒冷。

“你说什么?”青璃露出意外的表情。

“跟我回客栈,你义结金兰的四妹,如今就在客栈里,恐怕……还有危险……”

青璃震惊,“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胭脂!”

“她正难产,你见了她,也就知道了,还有一个人,只怕你,也不想错过……”

吃惊的她望着凤倾夜,仿佛在征求他的回答,凤倾夜已然起身,将她打横抱起,目光睇了一眼慕言,然后又望着青璃温柔低声的道:“我抱你回客栈,你赤着脚,不能再受凉了。”青璃动容,“可是你的样子……”他的脸色还很虚弱苍白,不过却不再是之前的形容枯槁,虽然不知他是怎样好转过来,但她担心他会累着。

☆、断肠人奏断肠曲(6)

他眼里浮现出一贯邪魅笑容,“抱你的力气,绰绰有余。”他抱着她就要迈开步子,谁知整个人晃了两下,脚下一虚,险些将她摔了出去,慕言一个快步掠过来已将青璃稳稳接在怀里,两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这万花楼内的姑娘们顿时都恨得是牙也痒嘴也酸心也痛,若是能被两个如此俊美的男子争来夺去,便是让她们死也甘愿了!

“你们,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青璃知道凤倾夜身体还很虚弱,又不愿在凤倾夜面前让慕言抱着走,只是他们谁也不放手,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尴尬不已。

忽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双绣花鞋,“爷两位想必不想在这里抱着姐姐一整个晚上,有了阿吉手里这双鞋,姐姐也不用赤脚了,两位爷,可以放手了。”

凤倾夜狠狠盯了阿吉一眼。

慕言低头看着青璃,“慕言,把我放下来吧,如果胭脂真的如你所说,我想马上就见到她。”青璃抬眸说道。

“不必了。”忽然,凤倾夜看着慕言道:“你抱她回客栈,她衣着单薄本就受了风寒发着高烧,再于大街上走一遭难免又吹了凉风,既然事出紧急,你带她先行回客栈。”

“倾夜。”青璃紧张的望过来。

“我稍后便到。”他对着她目含浓浓的光彩安慰了一生,而慕言已抱了青璃转身走出了万花楼,青璃哪里挣得开,自己亦的确是浑身因高烧而无力,凤倾夜盯着他们的背影,阿吉在一旁挠乱了那一头短发,“嗨,陛,主子!您还真舍得让他抱着姐姐走啊!”

凤倾夜眯了眸,咄咄逼人的盯着阿吉,“看来是我太纵容了你,越发连我也敢打趣了!还不快扶我上马车!”

“哦,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要逞能,分明没那个力气,却还偏要口说大话,倒在人面前弄得那般狼狈。”阿吉颇不惧凤倾夜的威胁,不断的低声咕哝着,手里却也没闲着,而是搀扶着凤倾夜就往万花楼外走,一路被凤倾夜连打带捏的折磨了好几回。只听得阿吉一路哇哇的叫着痛。

☆、姐妹重逢(1)

回客栈的路不长,他却希望能走一生,希望就这样,抱着她走下去永无尽头。他想要告诉她,一直都没有月儿,一直都只是她,他要的人一直都只有她。然而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他的脸色白得像那寂静的月色,便是连街道上阑珊的灯火,亦照不亮他眼底的黯淡。

客栈门前,被勒令不准跟随的顺子只能焦急的在门口张望,远远的瞧见了慕言抱着衣着单薄的青璃走回来,顺子忙欣喜迎上来,“主子,您可回来了,青璃姑娘,您病得如此,怎么还往街头上跑这是何苦呢。”

“顺子,里头的人怎么样了?”慕言问道。

“回主子,既是早产也是难产,情形不大好,奴才只听得那胭脂姑娘一阵阵儿痛得哀嚎,实在是可怜,还——”

“顺子,胭脂她,真的就在这客栈里!?”青璃忙打断顺子话。

顺子道:“可不是,竟有这样巧的事,想来是你走出客栈的那会子,他们就到了客栈!”

“现在人在哪,快带我去!”青璃就要从慕言身上下来,恨不能立刻就站在胭脂的面前。

“顺子,去房间拿阿璃的鞋和衣裳过来。”慕言这样吩咐了一声,已经抱着青璃往客栈的楼上去,青璃发现客栈此时已经空荡了,顾客都不翼而飞,而仆踏进里头,就听得二楼上有女子一阵阵痛楚的呐喊传来。青璃已经忍不住,她执拗的挣脱了慕言,心情焦急的就奔上了二楼,已经到了客栈,慕言知青璃的着急,站在那下方便由她去了,看着二楼的楼道口站着天河,青璃飞快踏上来,一头撞在天河的怀里。

原来,慕言口中所说的另一个人,是天河!

真的是天河,可这真的是他吗?他的眼睛里同那天一样,看着她的时候,是如此的陌生。

他捉着她的臂膀稳住了她的身子,紫眸深深的望着她的脸。

似在斟酌,又似在回忆,只是脑海中如一团乱麻,即使有片段飞过,也无法捕捉到什么,反而让他头痛难忍。见他脸色突变,像上次一样露出痛苦的神情,青璃下意识的担忧喊道:“天河!天河你怎么了!”她感觉到他摇晃的身躯,扶着他靠在二楼的腰栏上。

他忽然一把捉住她,“你叫我什么!”

☆、姐妹重逢(2)

青璃讶异的望着他,眼眸酸涩,本已经红肿的眼睛又盈满了泪,“你是天河对不对,你忘记我了吗,没关系,只要你是天河,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看着她掉下的泪,猛的又有那清脆动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划过:“天河哥!”

“天河哥……快呀,快呀……快跑呀天河哥……”

“青丫头!青丫头!”

谁是青丫头,她莫非,就是胭儿说的那个女子。“你叫什么!”他头痛欲裂,用力握紧她的臂膀,身后,慕言早已上了二楼,只是站在那狐疑而困惑的望着这一幕,显然面前的男子就是当年青龙帮的帮主秦天河,这男子可以忘记所有人,断不会忘记阿璃,然而他所看到的,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代嫁和亲的胭脂,又会跟秦天河一起,出现在这里?

客房内,胭脂的痛呼声闷闷的,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青璃这才回过神来,“天河哥,胭脂在里面是不是,难道你们一直都在一起吗?”她眼里透出欣喜,又十分焦急的奔进了房,天河这时也缓过来,听见胭脂的呼喊,他快步,赶在青璃的跟前闯进了房。

“茺娘,胭儿怎么样了!”

“陛下,娘娘她情形不太乐观,恐怕是难产啊,茺娘在尽力,陛下莫急,陛下莫急……”

茺娘情急下也忘了有其他人在场,忘了要顾忌身份,只是这客栈里的人都已经被天河给了银子赶走了,剩下的都是早晚也该知道对方身份的,是以天河并没有在意,反而是青璃杵在困惑和吃惊当中。

她先也不顾那些,当她穿过屏风看见胭脂的那一刻,早已是形容不出的激动,她快步走上来,直将胭脂紧紧的看清楚了,是她,是她们结义金兰的小妹,是最善良温柔的胭脂!胭脂满面是汗,正被天河抱起靠在怀里,朦胧中只见床前多了一道人影,待视线在镇痛中定了神,青璃那张脸才清晰的浮现在眼前,霎时有泪水涌上来,有万种光彩从眼底里迸射而出:“二,二,二姐……”

“胭脂!”

青璃蹲下紧紧握住胭脂的手,姐妹二人相见,如同隔世。

☆、姐妹重逢(3)

“二姐……”胭脂吃力而惊喜的唤着:“二姐……真的……是你还……活着……”

“是,是我!”青璃哭着,笑着,伸手温柔的拂开胭脂面上汗湿的发丝,“胭脂,知道二姐有多么想你们,别怕,你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母子平安!”

“二,二姐……”胭脂眼里的光彩忽然暗了些许,吃力的抬起头望了一眼始终被阴霾和沉重压抑着的天河,然后眸一搭,又望回青璃,“对……对不起二……二姐……”

虽然不明白他们这两年多经历了什么,但青璃已经看得出胭脂跟天河的关系,想必胭脂这肚子里的孩子定是天河的无疑,而她也看得懂胭脂眼里那一抹愧疚之色,胭脂一直认为天河是属于她的,可是看着胭脂跟天河在一起,她却有说不出的开心,善良的胭脂永远都不懂。她含泪笑着:“所有的话,我只等你好起来再听你说,所以你一定要撑下去,不要怕,我会一直守在这,我知道,你也一定想要平安生下他的孩子,是不是。”

胭脂猛的掉下成串晶莹的泪,“是……,二姐,胭脂此生惟愿替他生下这个孩子……”

“对不起……二姐……”她阵痛中,不停的这样哭泣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想……替他生下这个孩子……”

“……啊!”胭脂痛楚的喊着,死死的握紧青璃的手,又艰难的用另一只手握住天河的手,放在青璃的手背上,泪水不断的跌下来,“二姐,不……要……,不要怪天河哥哥那……那样待你……他只是,忘记了自己……是,是谁,我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都是爱着……二姐你的……”

青璃知道胭脂说的是天狗食日那夜,天河将她抓进太和城的事。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怪过天河。

“胭儿!”天河捧起胭脂大汗淋漓的脸,眼看着胭脂眼皮往下沉,就昏迷了过去。

“可不好了陛下,娘娘昏过去了,茺娘一人只怕是应付不来,这,这可怎生是好。”那两名宫女在一旁连连的拜神请佛阿弥陀佛的念个不停,青璃起身奔出了客房。

☆、三皇聚首(1)

青璃跑到门口之时,谁知慕言就正站在那,捧住了她焦急的身子,“莫急,我已着人,将这附近的稳婆,并口碑较好的大夫都请来。不出一会就该到了。”

“来了来了,主子,已经来了两位稳婆!”

顺子引着两人正好上了楼,慕言对着那两名稳婆道:“不论你们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无需记在心上,只管让里头母子平安,重金少不了你们的,否则,招徕的只恐是杀身之祸,记着,若里头的人有个好歹,你们也出不得这间门。”

“是是,咱都记着了。”

看着稳婆进了客房,慕言反拉住青璃,“把鞋子和衣裳先穿上,阿璃,你也是个病人。”青璃顺着他的话先上隔壁客房很快的洗了脚,换上顺子准备的干净衣裳和绣花鞋,匆匆做完这一切就回到胭脂的房间,已有大夫被请了来,虽然让胭脂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然这些大夫对于难产,似乎也束手无措。

这时客房外传来阿吉的声音,青璃快步走出来,阿吉见了青璃不待她开口就呵呵笑着道来:“姐放心,陛下就在天字号客房内,陛下早已吩咐了人速速回宫将太医和太和城内最好的稳婆接来,最迟几个时辰就可到达。”这一夜,三国的皇帝聚齐在这间客栈内,一切都是缘,终归也是劫。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凤倾夜,天河,还有慕言三人相对而坐。夜晚的灯火渐渐迎来黎明的曙光,胭脂疼了一夜,孩子始终未能平安生产,天光前,阿夏尔带着许多人并宫中的太医赶来客栈,青璃一直守在床前。

“啊!”二楼断断续续传来痛楚的呼喊声。

“天下皆闻,失踪二十多年的摩耶舍利将在我南诏现世,看来,东商的皇帝和藩凉的陛下,两位大概也是为此而来。”凤倾夜披着一件阿夏尔带来的火狐毛裘,慵懒靠在命人准备的软塌上,尚且还虚弱的他,面色透着些苍白,望着面前同样卓越不凡的两个人。然慕言与天河的脸色,却也好不了多少,一个是几日前月食之夜猝血伤了身,一个则整晚头痛恍惚,心神难宁。但他三人对面而坐,彼此的君王气势却都分毫不相上下。

☆、三皇聚首(2)

楼下的气势咄咄逼人,楼上的情形呼天抢地,

“快了快了,娘娘一定要坚持!”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啊!茺娘、二姐……我好痛,我快撑不住了……”胭脂的痛呼声将青璃一整颗心揪在一起,她哪里见过分娩的场景,只是看着胭脂浑身大汗,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直将嘴唇都咬破了,便心疼得了不得,一团混乱中,青璃抱着胭脂,紧紧握着胭脂的手,拂开胭脂脸上被汗水淋湿的发丝,不停的鼓励着,说着她们曾经有过的,欢乐的,开心的,难过的所有的过往,仿佛,就有一幅幅画面在胭脂的脑海里浮现,曾经的日子,原来是那样的美好啊。

“胭脂,胭脂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姐妹在尚宫局的事儿吗,那时候,双燕带着我们夜里偷吃,被姑姑发现了,双燕编谎儿说是有老鼠吃了……姑姑就饶了我们……”

“还记得你绣的手帕吗,我们一人一条,我一直都好生的保存着……”

“那次你为救我,被皇后娘娘罚了二十大杖,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呢……”

“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

“这两年多,你们都在哪儿,辛姝在哪儿,双燕又在哪儿呢……”

“你一定,也在牵挂着她们,是不是……”

胭脂虚弱而痛苦的握紧青璃的手,眼底里有着希翼的光彩,“二……姐……,我好想好想她们,我好想能够回到……回到从前……,可是……我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大……姐她……她恐怕是……是凶……多吉少……,三姐她……做错了许多事……,可我还是……希望她……还好好活着……”

“是,她们一定都好好活着。双燕一定也活着。”青璃眼中涌出热泪,“即使不能回到从前,我们这一生,都是结拜过的姐妹,我们是亲人,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仅是她们要好好活着,你也一定要挺过来,天河一生孤苦,能得你为妻,是他莫大的幸福,你一定要为了他挺下来……”

☆、三皇聚首(3)

“不,能为他妻……,是……是我此生莫大……莫大的幸福……”胭脂亦是满面泪痕。

“娘娘,娘娘用力啊,再挺一挺,孩子就要出生了!”屋子里茺娘和稳婆们卖力的为胭脂鼓气,阿夏尔带着人忙里忙外的准备热水衣裳以及一切用物,宫女下人们跪了一地求天拜佛,胭脂靠在青璃的怀中靠着那股意念挺着,熬着,用力着,在巨大的痛楚里,怀揣着莫大的希望,当黎明的曙光透出云层,透过窗户,将这间客房照亮,一阵婴儿的啼哭,哇哇的传遍了整座客栈。

天河头一个闯进来。“胭儿!”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诞下一个皇子,母子平安!”茺娘抱着那血淋淋的婴孩笑得脸上堆满了红肉,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隙,天河小心翼翼接过襁褓里的孩儿,走到床前,胭脂虚弱的望着他,见他面含无限的欣喜,她才终于露出感动的微笑,“天河哥哥……”

青璃默默看着他二人,阿夏尔为她披上一件披风,“孩子,我瞧你还病着,熬了这一夜,快去歇着,这儿有我在,你放心。”青璃默默看一眼胭脂跟天河,心想这个时刻,是属于他们的,于是就先跟着阿夏尔出了这间屋子,“阿夏尔,我……”

阿夏尔阻拦了她,“你跟夜儿的事,来的时候阿吉已经都告诉我了,好孩子,我为夜儿感到高兴,也谢谢你愿意留在南诏。”

“他……”

“你很疑惑为何夜儿能活下来是吗。”阿夏尔了解青璃心中的疑问,便将舍利子的事告诉了青璃,青璃心中甚为惊讶,“原来,真有摩耶舍利子的存在。”她曾经听慕言和一方说过舍利的事,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舍利子暂时救了他一命,如果没有这舍利子,他是否就真的因她而死了。想到这,心里还是那样的恐惧和刀绞般的疼痛着。于是,她就想着要立刻去见他,脚下就往天字号房间走,然走了一段,忽然荣升走在她面前,“可否,与老奴单独说几句话。”

房间里,荣升忽然跪下来,“娘娘,请受下老奴这一拜。”

“荣公公快快请起。”青璃诧异极了,“公公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谁知荣升老泪纵横,他本是有武功在身的人,且虽年迈,但身体一直以来都健壮,然此时,却让青璃觉得有些苍老,她将荣升搀扶起来,荣升涕泪滂沱,“娘娘,一切的错,都错不在皇上,老奴恳请娘娘,听老奴,把话说完……”

☆、三皇聚首(4)

青璃定定的望着荣升,“荣公公,青璃如今,实是担不起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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