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陛下,您的衣裳,奴婢们拿来了。”一声低微的说话声恰巧响起。

******

在凤倾夜的安排下,青璃暂时住在了凤迦的王府里,白天则依旧前往太和城内派发粮食,布施热粥救济那些难民,虽然在南诏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每天帮助那些南诏的百姓她也没有懈怠,眼看着日子一晃又过了半月,离两年之期也越来越近了。

☆、平安符(2)

还要再逃吗,她似乎也已经心力交瘁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中土的一切都在远离着她,回归的路途遥遥无期。

这一场暴雨带来的风波并没有渐渐平息,反而是愈演愈烈,一半骂她是妖女,一半道她是菩萨,谁又知道她不过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而已。

薄暮的晨光从茜纱的窗户外,淡淡的透了进来,黎明前的天空,是暗蓝色的一片,清冷的美丽着。

听着更漏敲响五声,她睁开眼醒来。

鼻端依旧漂浮着淡淡的花香,床头的白瓷花瓶里插着一束沾了露水的合欢花,每天一束,搁在小几上,这半个月来从未间断过。

望着那合欢花好一会后,她起了床,拿来桌上的针线,就着烛光缝了一个平安符。

她轻声轻脚,没有扰醒在屏风后安睡的阿银和霜儿,披着外衣走出屋子。院子里栽种着几颗高大的树木,嫩绿的树叶葱葱郁郁,透着天幕上毫无星光的黎明前这一刻。

握了握手里的平安符,冰冷的双手合十,“慕言,双燕,今天是你们的生辰,双燕……,还记得旧年你说,你能和大皇子同一天生辰是莫大的荣幸,说自己沾了大皇子的福,一定会大富大贵,还有啊,我们酿在尚宫局的桃花酒还没喝完的吧,我大概……回不去了呢,不如你记得回来把它喝了吧,你不是最爱喝我酿的酒吗……”温热的泪,不断的从眼底涌上来,“可惜你大概……也喝不到了……,双燕,你还活着的是吧,燕儿,我好想你,就算回不去我们的故乡,也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今年的这一天,我还是不能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长寿面,你是不是很失望呢……”滚热的泪水一串串从眼角掉落下来,哽咽声在喉咙里千回百转,“慕言,我不在了,谁会替你做一碗长寿面,你说你从没有在生辰的时候吃过那样一碗平凡的长寿面,你说你羡慕我,你说等你生辰的时候要我亲手做给你吃……,可惜一直……,你都没能吃到。对不起,不是阿璃食言,只是……,阿璃……觉得累了呢,这条路太长太长,不论我怎么走,都走不到你的面前,也走不回曾经的日子,双燕,辛姝,天河,胭脂……,我们都走了太远太远了,如果从此真的就一生隔天涯,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两行滚热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来,她哽咽着呜咽的哭声,站在那清晨的薄暮里哭得心也碎了,用力攥了又攥手里的平安符,蹲下来用手拨开地上的泥土,将那寄托了她浓浓思念的平安符安好的埋在这树荫下。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当人去,那树桠还在露水中沙沙的响,一直站在暗处的人才踱步走了出来。看着树荫下那丕被人松动过的泥土,他蹲下来,翻开泥沙,拿出那枚平安符在手里望了许久。

“夜儿。”一只手轻轻拍上他的肩头。

他紧紧的握着那平安符,脑海里浮现着刚才那抹立在这树荫下哭得悲伤欲绝的人影儿,他僵直的站在这,仿佛一尊晨风里冰冻的雕塑。阿夏尔望着凤倾夜凉薄苍白,眼底还透着深深疲惫的面孔,叹息道:“如此痴情的女子,倒是难得。”她抬头望着渐渐明亮的晨曦,眼眸微微的眯起,道:

“夜儿,也许你该放手了,不要再彼此折磨。”

他死死的握着那平安符,发狠了道:“即使要痛苦一生,也休想我放她走!”

一颗灼热的泪,映着朦胧的晨光,无声掉在泥土里。

阿夏尔惊讶的看着那颗泪,这一颗泪,该有多沉痛才能从他眼里掉下来,多少年她再不曾见他掉过泪,还记得那个执拗又孤僻的美丽少年站在床前的月色下摸着脸上的泪痕,向着她信誓旦旦的发咒,从今后再也不会哭,再不让人看到他的软弱。

忽然一股悲涩就从心底里涌了上来。

也许爱情里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也许夜儿倾尽了所有来爱,可是,感动后真的就能变成爱情吗?阿夏尔想着,仿佛还依稀记得当年初遇那两个同样出色,同样俊美的南诏王子,那是一段最美的少女梦。凤迦待她十多年如一日的好,南诏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最幸福的王妃,拥有一个王爷无上的宠爱,若是凤迦有一日去了,她必定会以死跟随。

只是谁知道她的内心深处,那一个最隐蔽的地方,住着的永远都是另外一个男子。

阿夏尔的眼睛也湿热了起来。

她知道,夜儿不是凤迦,青璃也不是她,或许他们会有不同的结局。

“夜儿,你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别再累垮了身子。”

凤倾夜依旧紧紧握着那平安符。

阿夏尔说:“水涝之后,南部紧接着传来了瘟疫,没有想到,我那兄长会拿这次的天灾大做文章,鼓动各族,加大谣言的扩散。当年,阿爹本是想将族长的位子传给我那英明正直的二哥,可惜二哥英年早逝,大哥一直是野心勃勃的人。我南诏不比中土,中土的名族都是汉族,而我南诏是族群聚居的国家,各族若联合发生暴动,对南诏政权,是不小的威胁。”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凤倾夜噙着一抹冷笑,“只怕瓒昆一人,没有这等能力。”

“夜儿,你在怀疑,我兄长也是受人指使?”

凤倾夜替她拢紧了披风,“不必替我担忧,我会解决一切事情。”

“可是这两日来太和城内已经不安全了,各大族人都有兴兵动武的势态,只怕青璃的安危也让人堪忧。”

“她不会有事。”他把那平安符又重新埋在泥沙里。

******

晨光从天边的地平线上透了过来,青河的水,一如既往的清澈见底。

南省总督府内,辛姝推开房门,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走了进来,“慕言,今天是你生辰,我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你尝尝。”

丫鬟们才刚伺候慕言更衣完毕,见了辛姝走进来,慕言瞥了一眼她手里端的面碗,飞快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异样,“月儿,你先把面搁着,去换套衣裳,来到南都两天了,今日朕想带着你去一个地方。”

辛姝微微一楞,“什么地方?”

“你自幼生长的地方,城东北街。”

辛姝猛的就是一震!嘴角僵硬的,牵动着复杂的笑容,“好,好啊。”看着她去房里换衣裳,慕言淡淡的对着丫鬟道:“把那碗长寿面倒了,不要让娘娘看见。”

派来伺候他的丫鬟都是伶俐的,没有多说,照着他的话办了。

辛姝去换衣裳的时候,顺子已经穿戴整齐过来给慕言请早安,“奴才顺子给皇上请安,皇上,南省总督杜大人和诸位大人,以及列位将军都已经到了,在大堂里等着觐见皇上。”

“让他们等着,朕今日不想议事。”

顺子一怔,迟疑片刻后回:“那奴才就转告杜大人。”

“南诏国有什么消息传来。”慕言问。

“回皇上的话,南诏国这一次的天灾影响颇大,听闻太和城内如今难民成灾,混乱不堪。不过这一次的事件,似乎和乌蛮和白蛮这两个大族有密切关联,南诏族众并不太平。”

“还有。”

“还有太和城内的百姓和难民,之所以暴乱,似乎是因为南诏皇的一个妃子。”

“仔细说。”

“嗻。”顺子于是将下方呈报上来的消息说了出来。慕言扬起手,“你方才说什么,璃妃?”顺子一愣,“是,是啊?”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顺子听得慕言这样一问,顿时心里也是蹙了起来。

这才意识到,这个璃妃,也有个璃字。看来师傅担忧的不错,主子的心里似乎,还是有所怀疑。然顺子却不知慕言听了璃妃这两字所产生的反应,并非是对月儿的怀疑,而是那刹那间滑过的希望,而今哪怕是一丁点与青璃有所联系的东西,都能在他的心里激起一阵惊涛骇浪!

慕言沉静的面上掩藏得滴水不漏,“好了,去备马,朕今日要带着月儿上南都北街。”

看着顺子离开的背影,他低声自语的,反复呢喃着两个字:“……璃妃?”

“阿璃,会是你吗,你一定还活着在等我是不是?”

南都,生她养她的地方,在这片土地上承载了她多少的风雨童年,看着南都清澈的天空,吹着南都清透的微风,他仿佛能看得见,当年一个清秀瘦弱的小女孩努力生活的倔强模样。

**

晨风吹着漫天的落花,时光眼看着已经是三月下旬了,恰是百花盛放的时节。

一辆马车奔走在南都城东的北街上,马车内的人撩开车帘,贪婪的往外看着,回来了,回来了……走了十一年的故乡……她又再次踏上了这片熟悉的土地!心情的热切和激动,还有满腔的归乡之情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热泪盈满她的眼眶,一颗颗忍不住的往下掉。

“胭儿,这里就是生你养你的故乡?”

马车内,一条铁臂将她揽入怀中,为她擦着面上的泪水,“回来了,怎么哭得这般。”

胭脂含着泪哭得激动不已,“天河哥哥,这里不是我的故乡,这里就是我们的故乡啊,虽然你是藩凉人,可是这里是养育你的地方,我,二姐,大姐,三姐,我们都是在这南都长大,你不记得了吗,你还是不记得吗。”

“十一年了,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回到故乡……,天河哥哥,我好开心,好开心,可是也好难过,”胭脂倒在天河的怀里痛哭出声,“当年我们五个人逃亡北上,如今再回来,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们在哪儿呢,她们是不是也想回到南都来,我好想好想她们,我知道她们一定还活着,就像你一样,一定还活着,天河哥哥,她们一定还活着是不是!”

天河紧紧抱着她,心疼的为她擦掉泪水,“有你日日吃斋念佛祈求,她们定还活着。”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马车在北街上停了下来。

“姑娘,你说的烟水楼,就这儿了,当年南都亡城后这条街上的花楼都烧了哩,谁成想现如今这条北街上的花楼比当年还热闹,瞧,这座百花楼,就是当年的烟水楼,这可是北街上最有名的一家花楼哟!”那马车夫边说着边将马车帘子掀开,天河带着胭脂下了马车,跟在马车后头的,是穿着便装的几名侍卫和两名丫鬟。

“天河哥哥,这里就是你跟二姐,大姐还有三姐青梅竹马长大的地方。”

“烟水楼……”天河抬首望着那花楼牌子上‘百花楼’三个大字眯起眼眸,一张画面闪电般在他脑子里划过,仿佛看见那牌匾上用金漆书写的三个大字‘烟水楼’。

清晨的北街上人并不多,各家店铺前正有许多下人拿着扫帚打扫着一夜的狼藉。

他一身华贵的雪貂披风,头束玉冠,与当年那个长发飞扬,笑容豪放,举止带着玩世不恭的紫眸少年,俨然是两个模样。不变的,是一样的出类拔萃,卓尔不凡,他高大英伟的身躯立在那青石铺就的大街上,仿佛就是一道飒爽的风景!

“天河哥哥,这里就是你生长的地方,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天河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百花楼’的门前,顺着十级台阶而上就是正门,他定定望着。

风在脚边卷了一地的落花和落叶。

‘沙沙……沙……’

……

“天河哥!”一声清脆的叫唤声似有若无的,飘飘渺渺透过时空,突地划过脑海。

清丽银铃般的笑声,恍惚的,虚无的,在闪回般的记忆中响起:“天河哥、快呀!快呀!水鸭要跑掉了啦!”

“笨丫头,你嚷这样大声,鸭子都被你吓走了哦!”

……

“丫头,疼吗……”

“有天河哥帮我吹一吹,手就不疼了……”

“别怕,有我在,娘她不敢再打你……”

……

一种痛遽烈的冲击着他的脑海,他陡然捂着似要炸裂般的头,不堪的弯下了腰,而那些似有若无的,空白又模糊的画面越是想要挤进脑海里,就越是让他痛苦不堪,他的脸色发白,再要努力的去想那些画面,却再也想不起任何感触!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看着天河摇摇欲坠的身躯,胭脂紧张的就奔了上来,“天河哥哥!天河哥哥你怎么了!”

天河扶着台阶两旁的石栏杆,煞白的脸庞浮着一层朦胧的神色。他看着胭脂牵动一角安慰的笑,“胭儿,别担心。”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痛苦。”胭脂担忧的道。

“大概,是我体内的『忘魂蛊』又发作了,近日来,只要想起你对我说的那些事,我的头就会一阵阵的剧痛无比,看着这座楼,我的头就突然痛起来,也许这里,真的就是你对我说的,曾经生长过的地方。”

胭脂忧心的道:“既然现在知道是因为你体内种了忘魂蛊,这蛊真的没有办法解开吗。”

天河眯着紫色的眼眸,定定的抬眸望着曾经被烧毁的烟水楼,“父皇大概,本是想我忘记自己曾经流落在东商的日子,只记得自己就是藩凉的皇子,又恐担忧我醒来后面对自己的身世,不愿继承大位,更不愿认他为父,而他所剩的日子也不多了,藩凉皇室后继无人,将生大乱,是以才会在我体内种下这忘魂蛊。”

“这蛊,这样厉害吗?”

“连国师都没有办法解开的蛊,岂是轻易解得开的。”他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忽然,将她抱在了怀里,抬起她的脸,“胭儿,你真的希望我找回以前的记忆?”

胭脂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不希望你活在残缺的人生里,那是你的过去,怎能忘了呢。”

“胭儿,你所说的属于我的过去,我的心里有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即使如此,你还要我记起来吗?”

胭脂微微湿热的眼眸含着温柔的笑,“想。”泪滑下来,她笑得美丽而动人,“我想你记得,我们是怎样相遇的,记得当年在青河边上,是怎样护着我,救了我,带着我北上朝歌,即使你依然爱着二姐,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拥有完整的记忆活着,那才是秦天河,才是我认识的天河哥哥。”

天河深深的望着她,抬起她带泪的脸吻下来。

缠绵的一吻,让她的心温暖无比,“胭儿,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必不负你。”他坚定的道。

胭脂动容的望着他,“天河哥哥,胭儿此生,死亦无憾。”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你不会死,莫再道这样的傻话,我决不会让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有事。”

胭脂点着头猛的掉着泪。

天河抱着她上了马车,楼着她纤瘦的肩膀让她稳稳的靠在他怀里,便喊道:“回。马车不可赶得急了。”胭脂听着他细心体贴的话语,心里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涌上来。马车缓缓的就调头奔离当年的烟水楼,被风吹起的车帘内,一双紫色的眼睛,又深深将这栋堂皇的楼宇望了一眼。

迎面。

另一辆马车擦身而过,恰是停在他们刚才所停的地方。

马车上,慕言和辛姝缓缓踏下,站在这北街的中央,清冽的晨风拂着他如玉的面孔,片点尘埃皆不沾的飘逸华衫轻轻翻飞,便又是一道出尘绰约的迷人风景。

‘百花楼’三个字映入眼帘!

霎那间,仿佛就有一张清灵美丽的脸蛋浮现在眼前,脑海中回想着在北苑的日子里,她曾月色长灯下,被他搂在怀中,坐在他的腿上,听着她说道起小时候的童年的情形。

如今看着这座楼宇,他仿佛就能看得见,当年那个聪慧灵巧的女孩正跪在那石阶上,卖力的替客人擦着靴子,睁着明亮透澈的大眼睛清脆的喊着:

“公子!公子!让我们替您擦鞋吧,不要银子的……”

“倒是个懂事的小丫头,这鞋擦得很是干净,拿着,爷赏的……”

“谢公子!谢谢公子!”

“双燕!快看呀,咱们有银子替辛姝买药了……”

……

晨风送着北街上淡淡的烟火味道飘过他的眼前,朦胧中,仿佛又看见那瘦弱的女孩在一个寒冬大雪的早晨跪在烟水楼的大门前,大雨冷风吹着她倔强的背影,她不哭不闹,只是一直一直跪在那:

“臭丫头,你跪多久也没用,你娘今儿个晚上必须得给老娘接客过夜!”

“秦妈妈、秦妈妈……,让青璃长大了替娘接客好吗,求妈妈、求妈妈了……”

“哟,你才多大点呢,就懂得接客了……”

“青璃凭妈妈做主,日后妈妈让青璃何时接就何时的,求妈妈放过我娘呀,求妈妈……”

“口说不算,你这丫头既然自愿,那就和双燕她们一样签下卖身契!”

“谢谢妈妈!只要放过我娘,青璃什么都愿意……”

……

料峭的晨风中,他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双拳,眼底里是微微的湿热。是否是南都的碧空如洗,是否是青河的澄澈如镜,才养出这般的女孩,像青河里的水草,坚韧而顽强的活着,朝气而充满希望的活在每一天。又像一抹淡淡的温情的阳光。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不好了、不好了!”

王府里慌慌张张的呐喊声闯了进来,“不好了!”

“都没了规矩不成,王府里大呼小叫的!”

“管家,不好了,娘,娘娘她,她……”

“怎么回事,你不是奉了王妃的命陪同璃妃娘娘上太和城派发粮食,怎么会在这里嚷嚷?”凤迦府上的管家呵斥道。

“嗨,管家您快去瞧瞧就是了,咱们王府快要翻了天了啦!”

此时此刻,就在王府前的正街上,倒真是一场混乱的情形。王府前那两尊石狮子上挂满了腌菜和砸碎的鸡蛋,王府前一片狼藉不堪,人头攥动的难民和百姓将这王府堵得水泄不通,愤怒的叫喊声一道高过一道,叫得地动树摇,仿佛这整个王府都在颤抖。

“把妖女交出来!”

“把这卑贱的东商女奴交出来,拿她祭天!”

“她是祸害,拿她祭天!拿她祭天!”

“……”

数不清的垃圾和菜叶鸡蛋,伴着石子树棍通通的一股脑儿的朝着青璃砸了过来,霜儿和阿银挡在她身前,直被砸得尖声大喊连连喊痛,拉着青璃朝王府里退去,侍卫正在试图驱赶这些暴动的百姓,只是人数众多,一早就将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竟不知这些人是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青璃被拽着走了两步,她忽然拨开霜儿和阿银反而走了出来,试图说:“……大家听我说,我是、”

哪里待她开口说话,铺天盖地的石子和菜叶鸡蛋就砸了过来!

腥腻的蛋黄和着蛋清糊了她一脸!

石子掷在身上生疼!

凌乱糟杂的头发上沾着腐败的腌菜,脸上很快就擦出一些细小的淤青!

她定定的站在那儿,看着砸过来的乱糊糊的脏物,看着那些面色激愤的成百上千的南诏百姓对她极尽刻薄的漫骂着。

“娘娘,娘娘您在做什么呢,这些人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的!”

“娘娘,快随奴婢进府去吧!”

阿银和霜儿急得眼泪都出来,就在这当头,只见阿吉策马冲进人堆里,手中握着一柄长刀,虽是个少年,却扯开嗓子震声一喝,那一喊铿锵有声:“谁人胆敢在王府前闹事者,我阿吉手里的刀可没张眼睛!”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阿吉!不要伤人!”青璃冲着阿吉喊了一声,“这些人自然有王府的侍卫来拿!”

“哼!他们敢伤害姐姐,我阿吉就饶不了他们!”

“阿吉!”青璃看着阿吉冲进那些暴动的百姓当中,身后又响起了管家的声音:“快来人,拉了娘娘进府来,这些人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在王府前闹事,究竟是仗了谁的胆子,不成个样子!唉,先护着娘娘要紧,娘娘有个三长两短,陛下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哟!”管家仆一见了这等情形猛的就是一震,他哪里想得到,堂堂第一王府的门前会被一群暴民围攻呢。看着青璃被砸得不成个样子,急得是满头的大汗!

“都给我站住!”

不想凤弥天此时突然插了一脚,“都给我退回来,把府门给关上了!”

管家大惊,“小王爷,这怎么行呢,还是请小王爷快快下令让驻守王府的侍卫出来压下这群暴动的乱民才好。”

“管家,你老糊涂了不成,这些人都是冲着这个卑下的女奴来的,倘若放了她进府,这些人还不把这王府给拆了!她就是个祸害,说不定还真是个妖女,我皇兄的君王之威都被她给毁了,如今这太和城里的人谁人不知,皇兄沉迷于这妖女的美色,罔顾佛陀圣祖,罔顾君王大业,此女就是妲己在世,褒姒第二,我堂堂第一王府,岂能包庇窝藏,岂非对不住我南诏成千上万此时此刻身陷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民百姓!她以为她布施几碗热粥,派发几袋粮食就能洗清她的罪孽,我南诏百姓岂能被她蒙蔽了去,这妖女,最是懂得耍弄手段,如今被揭穿了,定不能再她进府来!”

凤弥天一番话灼灼有词,振振有理!说得不急不缓、说得抑扬顿挫、说得拔高音调、说得是义愤填膺,嘲讽讥诮!惹来那些暴民一阵又一阵高声的附和!那喧天的辱骂生竟是险些将天都掀翻了去!

青璃淡淡的垂下眼眸,定定的看着凤弥天嘴角上一抹冷冷的讪笑。

“我王府所有的人都不得插手,谁敢帮这妖女小王我头一个就砍了他脑袋!”凤弥天高傲的转身走进门内,大声喊道:“把管家拉进来,关闭府门!”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喂!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娘娘!开门!快开门呐!”

“小王爷,把门打开吧!快开门!开门啊!”

“哼!这小王爷是非不分,落井下石,狂傲自大,小人一个!”阿吉策马奔了上来,替青璃挡下那漫天如雨下般砸来的石子!

阿银急得大哭,“怎么办,王妃去了乌蛮族!王爷又不在!陛下又去了巡查灾情,之前半个月还好好的,才几天这太和城就翻了天了!”

霜儿脸上气得是铁青的一片,泪痕还犹自的淌着,“小王爷怎能如此,怎么可以乘着王妃和王爷不在的时候,在这种关头就仗势欺人撇清关系!”霜儿说完就冲着阿吉喊道:“阿吉,你快带着娘娘上马离开,咱们的侍卫人太少,怕是很快就顶不住了!”

“啊,好痛!这些人怎么能这样野蛮,阿吉,你快带着娘娘回宫去!”霜儿挥着手挡着头上雨点般砸下来的石子。

“姐姐,上马!”阿吉朝青璃伸出手。

“阿吉,你先带着霜儿和阿银离开,然后再来接我!”青璃看着那些就快要失控的暴民,心里大概也猜到这些人中怕是有很多都并非是难民,而是有人暗中捣鬼,即使目标是她,她身边的这些人也必定会遭殃。只是话才说完,不待阿吉严厉反对,也不待霜儿和阿银惊讶,那守在王府的十多名侍卫已经挡不住越来越多的暴民,那些人辱骂着,手里抄着篮子青菜石子还有木棍就冲了上来,将这王府的前门堵得是水泄不通!

“拿下她!”

“拿下这异国的卑賤女奴!”

“打她!祸害我南诏的妖女,打她!”

黑压压的暴民涌上来,侍卫,阿吉,霜儿阿银青璃通通被这些人围的围,撞的撞,踩的踩,打的打,生生的将这王府的前门闹得是就要塌将下来!那坚硬冰冷的红漆府门虽然被挤得轰隆隆直响,却丝毫没有打开的动静,无情的挺立在那儿。“住手!住手!不要打她,不要打娘娘!啊!阿吉,阿吉你在哪,快带娘娘走!”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可恶!可恶!你们这些刁民,休得怪我阿吉手下无情了!”阿吉飞身下马,狡黠的身躯闯进乱民中,挥着手里的长刀以刀背凌厉的砍下来,欲图冲到青璃的身旁来,只听得混乱的场面里阿银的惨叫生和霜儿的呐喊声。

接着又听得青璃一声大喊:“阿银当心!”

“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您怎么这么傻,怎么能替奴婢挡这棍子呢!”

青璃抱着阿银在怀里,情急之下以后背替阿银挡下一棍子,脊背上一阵巨痛,痛得她一张脸孔都扭曲了起来。阿银急得心惊肉跳,痛哭流涕,却又听得霜儿喊了一声冲上来抱着青璃:“娘娘当心!”激动愤慨的棍子和鸡蛋打在霜儿的背上。

“开门,快开门啊!”

“小王爷,求求您把门打开,小王爷就不怕陛下和王妃责罚吗!”

“开门呐!”阿银被挤在最里边,奋力的拍打着冰冷的红漆大门。

就在这情急之时,忽然有滚滚的马蹄声飞快的闯了进来,一支支凌厉的箭羽以精准的力道射在那些暴乱动人群中,惊散了失控的场面,有高大的快马冲上来,“请恕卑职救驾来迟,因事发突然,卑职等让娘娘受惊吓了!来人,带娘娘上马车,护送娘娘速速回宫!将这等刁民通通拿下,交由官府彻底查办!”却是凤倾夜安排保护青璃的一队精良的宫中侍卫。

“霜儿,霜儿你怎么样了!”青璃这才发现霜儿顺着她倒在了地上。

“啊!霜儿的头,她的头流了好多血!”阿银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快上马车!”阿吉奔了上来抱起昏迷的霜儿,在侍卫的拥护下匆匆的上了同一辆马车,马车很快奔离了王府,身后喧哗的辱骂声似乎还紧追不舍。滚滚的马蹄声随在马车后护送着他们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

另一辆马车,停在王府街前不起眼的一处角落里,马车里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他们朝着皇宫去了。”

“嗯,发出讯号,让人在主街上拦截……”

“各族人马都已经在主街上等候,她必是入不了宫。”

“接下来,一切照计划行事……”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通向南诏皇宫的主街上,青璃的车马再一次被人阻拦。

而这一次将他们包围的人并非暴乱的百姓,而是几队兵马,为首的更是南诏大族之中的掌权人,便不是族长,也是族中占据着重要地位的人,各族都领着几百人手,将她团团的包围。其中还有一些南诏朝党里的王公大臣。

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青璃从马车上走了出来,头发还粘着蛋液,腌菜,衣裳破破烂烂尽是灰尘和脏污,虽然已经是浑身狼狈不堪,然她眸子里的沉静却拥有着与少女不相符合的成熟,那些人竟是找不出,嘲笑她这一身狼狈的理由,只觉得那少女清泠的目光透彻如一泓甘泉。

静静的盯着你望一眼,就再是忘不掉。

片刻的怔愣后,暴动的气息又膨胀开来。外围更是缓缓涌上来密密麻麻的南诏百姓,指指点点间,投来或同情,或愤怒,或鄙夷的目光。

“把这异国的妖女交出来,此女是我南诏的祸害,陛下已经被这妖女迷惑了心智,触怒了我南诏天神,长此以往,必将亡我南诏之根本!”

“各位都是南诏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如今公然领兵在太和城内拿人,是要造反吗!”

侍卫中领头的人冷冷的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