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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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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采桑怀上穆逑的孩子,穆逑欣喜若狂,葛羡知道后只有放下隔阂,同意怀有身孕的采桑入宫,但绝不能给封号,穆逑又与其父皇大吵一架。

采桑不求名分,让穆逑感动。

但穆逑却发誓要让采桑做他正妃,且此生只要采桑一人。

藩凉皇室最讲究血统纯正,皇室的人必然要与皇亲贵胄结合,是以因为采桑,穆逑与他父皇葛羡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

采桑怀胎十月之间,不想藩凉的宫廷也是血腥宕起,步步相争,她和穆逑的爱情遭受重重波折,采桑临盆在即,误会穆逑而伤心黯然的离开藩凉皇宫,却不料正中敌人的下怀,采桑在雪地里产下一对双生子,都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眸。藩凉人同西域和北蒙一样,被中土人同样称之为胡人,胡人中多有紫色,碧色,甚至是红色眼瞳者,是以不为稀奇。

采桑知道被陷害,拼死保护一对双生子,然当穆逑前来相救之时,采桑已经被埋在雪地里,而一对儿子早已不知所踪,不知是生是死,采桑临死前告诉穆逑,他们的儿子有一双紫色的眼睛,脚底心有一瓣七色雪莲的胎记,她让侍从和乳娘带着一双小王子分头逃走,不见尸身,就必然有存活的可能,穆逑发誓要找到这一双儿子,便看着采桑躺在他怀里死去。

采桑死后,穆逑宛如变了一个人,在藩凉的宫廷里掀起一阵血腥之风,铲除叛族佞臣,又逼其父退位,葛羡吐血而死,穆逑登位翌日,便册封采桑为后,谥号静贞皇后。

此后,穆逑为采桑建立行宫。

改天河为情水河。

也从未放弃找寻他与采桑的一双孩儿。

并且,一生未再纳任何嫔妃。

‘情水河,情水河,河水悠悠,爱悠悠……’这样的民谣在藩凉的情水河两岸传送不断,见证着他们这一朝的藩凉皇对一个异国女子的痴情之爱。

☆、情水悠悠,爱悠悠(3)

二十二年前。

南都烟水楼老鸨秦妈妈在青河边捡到一个三岁的孤儿,那孤儿有一双紫色的眼瞳,秦妈妈将其带回烟水楼收为养子。

取名,秦天河。

秦妈妈说,天河就像是上天给她的恩赐。青河的上游是藩凉,青河的源头那时候还称之为天河,秦妈妈想也许这紫眼睛的外族孩子就是从天河来的,是以便取天河两字为名。

如果秦妈妈泉下有知,定不会后悔当年收下这个异族的孩子,她一生贪财要强,并不是什么好人,却独独做了这么一件好事。秦妈妈决然想不到,这个上天赐给她的孩子竟然真是从天河之上来的,并且身份贵不可言。更想不到,这个孩子有朝一日,会站在万民之上,称帝为皇。

若她真的亡灵有知,也可无憾了。

滇慎高原上冰雪剔透,金碧辉煌的藩凉行宫矗立在情水河岸边上,白日里天鹅齐飞,雄鹰翱翔,风雪映衬着山峦,山峦倒影于情水河中,山山水水,风花雪月伴着这座以爱之名耗费五年建立的行宫,夜色下,美丽的行宫诉说着一朝帝皇的痴情不悔。

城门打开,一辆豪华的马车踏着月色疾驰。

穆逑显得很紧张,不时握紧龙袍下的双手,虽然年仅四十,但那张脸却显得异常憔悴苍白,像是常年的郁积而成,厚厚的白狐毛披风裹着清瘦高长的身躯,银色的白,越发衬得一张脸没有血色,眼窝深陷,不时捂着嘴咳嗽一阵,竟像是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

可是,尽管如此,却无损他的俊美。

俊美的五官清晰挺拔,有着滇慎高原上轮廓分明的特色,高挺的眉峰下,是一双深邃如水的眼眸,有着紫色的瞳仁,闪烁着紫色的光芒,说不出的高贵。

“还有多久才到,快。”穆逑的心,在急切中煎熬着。

“陛下,马上就到了。”有同坐在马车内的侍卫回答他。

很快,马车进了一座别庄。

穆逑快步进了别庄,庄子里的气氛很诡异,有着黑色斗篷的人领着穆逑进了内室。绕过重重门槛,穆逑来到一张床榻前,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男子。

☆、情水悠悠,爱悠悠(4)

“陛下,这就是臣下从东商带回来的……男子。”

穆逑盯着那男子打量,深邃的眼眸里盈满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臣下发现他的时候,他伤得很重,臣下为他治疗,这才发现他不仅有一双紫色的眼睛,而且脚底心竟然有一块七彩雪莲的胎记!”那着黑色斗篷,没有露出脸来的人低沉说道:“臣下不敢断定他就是当年失踪的小皇子,是以,便将他带回了藩凉。”

穆逑深深望着那男子,渐渐眼眶发热。

“臣下还打听到,他曾是东商朝青龙镖局的当家,也是朝歌第一帮青龙帮的帮主,名叫——秦天河。听闻这位帮主是前青龙镖局前当家收下的一名孤儿,无父无母。前当家收下他后甚为喜爱,死后将当家之位和帮主之位传于这名徒儿。之所以身受重伤,大概是与东商朝这次篡权叛乱有关,具体细节,臣下还未能打听清楚……”

穆逑热泪盈眶,扬手示意那人不必再说,而是嘶哑道:“是他。”

“……陛下确定?是否,要请国师来滴血认亲?”

“这张脸,同静贞皇后生得一模一样,孤岂会认错……”穆逑颤抖的手触摸天河的面庞,身躯一晃,就跌坐在床沿,伸出的手用力的握紧成拳,一朝帝皇的泪就跌下来:“桑儿,我们的孩子,终于回家了……”

屋子里的人,顿时间无不因这一声呼喊而热泪盈眶。

整整一晚,这些人就看着他们的帝皇守在床榻旁淌了一夜的泪……

皎白的月光静静照着藩凉的行宫,也同样照着东商巍峨绵延的殿阙。

辛姝拢紧披风上宽大的帽檐,站在昏暗的灯火下,静静看着这间牢房里蜷缩着躺在简陋的小床上沉睡的纤弱女子。这间清冷的牢房与别的不同,打扫得算为干净,没有腐臭的味道,牢房内铺了简陋的小床和桌椅,还有一只衣柜,桌面上燃烧着一盏油灯,桌上还放着水壶和茶杯,还有女工的针线盒。

墙壁上高高开着一扇天窗,银蓝色的月光如水般柔软倾泻而下,照在那沉睡的女子身上。

“娘娘,夜儿冷,这牢房实不该久待,皇上也该回宫了,咱回吧。”侍女低声道。

“嗯。”辛姝又深深看了一眼那牢房内的女子,然后转身离去。

当清冷的牢房又恢复一片沉静,忽然那躺在简陋木床上的女子惊吓一声坐起:

“天河哥哥!”

一声呼喊带着啜泣的音调传遍整个天牢。

☆、摩耶舍利子(1)

胭脂抬起泪雾朦朦的眼,凝一眼头顶静静照耀的月光。

那一轮皎月中,仿佛就浮现出天河飞扬的笑容,对着她笑如阳光,“四丫头!”

“天河哥哥……”胭脂坐在床头,身子蜷曲,双手抱着膝盖,把脸伏在膝头,泪水一滴滴无声滑落脸庞,“天河哥哥,你一定还活着吧,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夜凉如水,胭脂对月回忆着在尚宫局的往事。

……

北风呼呼的吹着,海面上夜光洵粼。

同样的夜,这片东海的月光却被层层的阴云渐渐遮蔽了去,看来暴风雨就要来了。海上飘荡着一艘船,在风浪中沉沉浮浮,船上,双燕与一群女子紧紧缩在一个角落,这是船舱里的一间狭小的屋子,却拥挤的关押了数十名妙龄女子,女子的面孔上各个都露出哭泣害怕的神情,这艘船,将载着她们驶向未知的北海岛国——高句丽!

她们都是被这群贼寇抓来的孤苦女子,一旦被带到高句丽,将面临被卖的惨境,将来为奴为娼,对她们来说,都是悲惨的前路。

双燕透过拳头大的洞口望着海上那若隐若现的诡异月色,船身在风浪中剧烈的摇晃着,前路是那样的渺茫,但即使再绝望,她也紧咬着牙关,用那份烈火般的恨意支撑着自己。不幸落到这些贼寇的手中,她没有像身边的这些女子一样哭泣呐喊,只是静静的伺机而动。就算要被带到遥远的高句丽,她赵双燕也要想尽办法再回来!

“绝,我会回来的……”

双燕强忍着眼中的泪,没有流下。

……

夜风忽来,吹落一地桃花。

花间酒楼中百花正盛开得鲜艳,尤是三月的这一树树艳丽娇俏的桃花开得极美。

月下清风卷着漫天纷飞的花雨,洋洋洒洒落了一身。

着烟柳纱裙的女子扭着妙曼的身影替树下对酌的两人斟满酒,便浅笑旖旎而去,这花间酒楼素有雅妓风流的美名,更有难得的好酒可吃,是以来此的客人都是朝歌的达官显贵。这儿的品位自然也较别处更高一筹,意境装饰,亭台楼阁等皆是别有一番风味,处处皆能构成一副如花的美卷。

桃花树下,慕言浅抿一口醇香清冽的美酒。

对面坐着一身布衣,笑容恣意,长发披散的游士一方。

☆、摩耶舍利子(2)

一方微微摇着头,口中吟唱一首江南小调,然后抿下一盏热烈的美酒,叹道:“这一路我从北而来,北方多有饿殍游民,去岁的一场大旱让百姓颗粒无收,今岁开春又遇上十年罕见的霜冻,北部本就候王割据、强压地方,加上与高句丽这一战后,当地官僚更是苛捐杂税,致使民不聊生,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道上随处可见饿死的尸体,其情可哀,其状可叹……”

慕言目光含笑看着一方,“朕即日下旨,开仓放粮,免捐杂税。”

一方笑着一揖:“一方代百姓谢皇上隆恩。只是……”

慕言接着又道:“朕已拟好诏书,特派御史北上肃查这些以小做大的诸侯,定不姑息。”

一方这才舒然一叹,“圣上英明。”

“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情同师徒,朕能有今日,你在背后付出的功劳朕记得清楚。”

一方畅然一笑,“我一生潇洒,从不在乎名利财富,我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皇上不必感怀在心。如今东商虽表象富足,但外强不息,北有北狄鞑子、岛国高句丽,南有南诏,西有雪国藩凉,沿海更是贼寇四起,海盗猖狂,东商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境地,不可掉以轻心,要让百姓衣食无忧,除去这些外强,才是东商当务之急的要事。”

慕言沉言道:“沿海的贼寇海盗,的确不能再纵容。”

慕宣宗晚年为政,虽不说昏庸,但却无心管理朝政,而两宫皇后和太后暗里争斗激烈,朝党昏暗,导致地方猖狂,百姓苦不堪言,是以东商到了慕言的手里,已经是岌岌可危的地步,要撑起东商这片山河,是件十分艰巨的责任。

“皇上可还记得那三颗血舍利子?”

“当然。天竺摩耶高僧圆寂后所得到的这三颗血舍利,拥有无上的力量,天竺有僧人曾说,摩耶舍利世所罕见,若得其三颗舍利,便可得这天下。”

“那皇上信与否?”

慕言笑了笑,“朕相信摩耶血舍利,但却不能将治国安天下寄托在它之上。”

一方笑道:“皇上的话有所道理,但是其他外强却不这样认为,若一旦让他们捷足先登找到三颗摩耶血舍利,对皇上将构成莫大的威胁。”

慕言微微扬眉直看着一方,“看来你是见过这摩耶血舍利?”

一方摇头笑道:“我无缘得见,但却得以见过天竺摩耶高僧的徒弟,天竺吉元高僧。”

慕言微微讶异,“所以……”

“吉元高僧断言说,一切皆由天定,一切皆是缘由,失踪了三十年的摩耶血舍利很快就要聚首。”

“在何处?”

一方抬手遥指南方,“南诏。”

:54章菲有提到过摩耶血舍利,接下来舍利子会是条线索,但故事不会玄幻鬼怪神马的啦,咱还是会走跌宕起伏的感情路线。菲写文的特点是,意外常常有,惊喜总不断,不到最后结局一切皆有可能,嗷嗷。

☆、南诏国(1)

彼时,青璃和凤倾夜刚进入嵩城,进城的百姓拥挤不堪,她和凤倾夜换上百姓的衣装,浑身又都倍显狼狈,很顺利就进了城门,就在这时,一阵马踏声在身后响起。

青璃忍不住回头去看,只瞧一辆快马飞快奔到了城门下。

“来者何人?!”守门的将士将其拦下。

那马上显然是一名报信的兵官,马到城下的同时扬起手中镶红的令旗,“新帝言宗登位,印鉴在此,速速开启城门!”这是新皇登基后,传达地方官员派送新朝印鉴的报官,十里驿站,站站相递,到嵩城的时候,慕言登基已有七天。

见了那兵官手上的令旗和令牌,城门很快大开,那快马扬鞭立起,飞速就奔驰进了嵩城,一路朝官衙而去。

城门处哄然一声所有人就大乱了。

那些还并不知道这惊天消息的百姓们哭的笑的嚷的拜的,都表现得十分激动。

青璃站在原地看着那远去的快马,怔怔的无法抬开脚步。

“在朝歌的时候,多有听闻东商朝的大皇子极宠一名宫女,甚至为了这名宫女冷落了南诏第一美人,又听闻大皇子为了留住这名宫女,不惜灭了青龙镖局满门……”凤倾夜缓缓说着,看着呆怔在原地的青璃,目光暗了下去,“看来,这些谣言并不符实。”

他接着又挑起青璃微微发白的脸,“你对他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你失踪一月,而他却能安然的坐在那把龙椅上,可惜了,孤即使杀了你,他也不会尝到孤所尝到的痛,不过你是非死不可的。”说完,他转身,顿了半步忽又转回来再看着她,

“你还真是可怜……”

青璃忽然浮上一抹笑容,直视着凤倾夜,眼底却有些藏也藏不住的失落和水泽,说的还是那句话:“至少他比你强,你们同是帝王,而他分得清孰轻孰重,江山女人,他应该选择江山……”

她越笑越明媚,仿佛在说服着自己,也仿佛不想让他看穿她的心思。

进了嵩城之后,果然很快就有潜伏在嵩城的南诏兵找来,他们在嵩城只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凤倾夜就带着她出了南诏城,与城外的南诏兵汇合,一路南下回南诏。

军队快马加鞭十天,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一脚踏在东商,一脚踏在南诏的土地上,前方就是青河,过了青河,就是南诏的土地了。

☆、南诏国(2)

青河,生她养她的青河。

九年前她没有淌过这条河,九年后,却还是越过青河来到了南诏。

九年的时间,青河变得比当年更美了,这条淹没了多少南都百姓亡灵的河流,生生不息日夜流淌着,河岸两旁成片生长着火红火红的花朵,不知名的花朵在风中簌簌摇曳,南都人说,这是青河中那些以身殉城的百姓的英灵,他们开在青河边,与南都紧紧相连,世世相伴。

南诏军队越过青河,青璃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回首投望着朝歌的方向。

明媚的美眸渐渐眯成缝隙,迷离的看着波光荡漾的河面,“慕言,你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谁……”你可还记得我,记得阿璃呢……

馨香的风中送来河水潮湿的味道,这味道是如此的熟悉,让她热泪盈眶,她最后,看一眼东商的方向,默默的道:

慕言,若我不死,定再找你……

若我死了,珍重。

珍重……

风声带走她的轻语,悠悠回荡在辽阔的青河之上。

七天后。

青璃双脚已经站在南诏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脚下皆是用大理石铺就的平整街面,而这里,就是南诏的都城——太和城。太和城是西南丝绸之道的咽喉,太和城雄伟壮丽、繁荣富足,都城的建设沿袭了东商庄重气派的风格,又有南诏当地的风韵,太和城西倚苍山,东临洱海,以山河为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

凤倾夜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太和城,街道两旁的百姓皆退避三尺俯首称臣。

南诏皇宫巍峨挺立,亦同样是金碧辉煌,绵延的宫殿笼罩在一片晚霞里,衬着青山绿水,说不出的美丽,左右两条护城河围着南诏皇宫,大开的金锭红漆的城门前早已站了群臣百官,还有皇族贵胄,迎接他们这位归来的君王。

青璃放眼一扫,只瞧着那皇族百官跟前独独只有一人是坐在马背上的,她心下还在想是谁人这样大胆放肆,见了他们的皇上却不下马,待走近了一瞧,却是个一身华服,生得极是俊美的少年,只不过那少年眼神阴鸷、叛逆、冰冷,让人一看,就觉得无法亲近,少年紧抿的薄唇,不屑一顾的看着眼前的凤倾夜。

☆、南诏国(3)

“皇兄此去东商,看来扶住宇文家族的计划是失败了?”那少年说话的语气高傲不已,和凤倾夜倒是有几分相似,但这少年更让人觉得阴狠。

青璃当下,就明白眼前的男子应当就是凤倾夜皇叔的儿子凤弥天了。

凤弥天看着凤倾夜到了眼前,才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青璃看一眼凤倾夜,只见凤倾夜神情毫无改变,反而是咄咄逼人,“弥天,这么些日子,你还是没见长。”凤倾夜话中有话的回了凤弥天一句,就见凤弥天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文武大臣纷纷上前躬身请安。

这时从群臣之后走上来一群人,群臣纷纷让开道,一阵香气随之而来,但见许多穿淡粉色罗裙的侍女前方,快步走来一位华服美人,那美人穿一身华贵又清雅的花雨丝锦裙,披着霞披,梳着流云髻,面上薄施脂粉,发上仅仅簪一枚白玉簪,款步姗姗就到了面前,青璃只觉得眼前顿时一亮。

心里惊叹,好个绝代风华的佳人!

在青璃心中,一直觉得她的娘亲才当得起绝代风华这四个字,只是眼前的这位夫人,却丝毫不比她娘亲逊色,眼前的女子约莫三十四五,容颜生得白璧无瑕,岁月的风霜并没有过多的在她脸上停留,而是更为她增添了一抹成熟的风韵。

只见美人含泪,欣喜的将凤倾夜上下打量一番,

“夜儿,你总算回了。”

青璃又见凤倾夜的五官顿时柔软下来,她看着他完美迷人的侧面,竟觉得此时此刻的他,那般秀丽妖冶的神情,足以令所有女子心荡神驰,春风轻扫他如缎的长发,拂过他妖孽般的眼睛,掠过他薄而晶莹的红唇,那红唇宛如烈火中绽开的蔷薇,太过邪魅!

青璃想,这女子大概就是凤倾夜口中的阿夏尔了。

果然,就听凤倾夜道:“阿夏尔,你身子不好,何必出城来相迎。”

“我担心你,所以就急着出来了。”

“……”凤倾夜与阿夏尔倒像是一对亲生的母子。而那些百官朝臣也似乎对眼前的这一幕觉得很习以为常,并不惊讶,青璃心中却有些疑惑。

此时,一旁的凤弥天抿着阴沉的弧度,那少年星冷细长的眼睛就冷冰冰不经意掠过青璃的脸,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几秒钟,青璃只见凤弥天看她的眼神由狐疑到惊讶,再到不悦,最后还有些怒意。

但青璃确信自己根本没见过他,何时得罪了他么?

☆、邋遢的小女奴(1)

“夜儿,她是?”在凤倾夜身后一堆人群中,阿夏尔也注意到了青璃。

凤倾夜回眸望了青璃一眼,青璃浑身邋遢,头发凌乱,脸上也是风尘仆仆,穿着宽大不合体的衣袍站在风中,瞧起来就像是个流浪的小乞丐。

凤倾夜道:“从东商带回的奴隶。”

青璃不甘的瞪着凤倾夜,阿夏尔又投来打量的目光,神情似乎有些困惑。

凤倾夜转身朝侍卫吩咐,“把她带到孤的寝宫!”那些侍卫便押着青璃进了宫门,然后一路带到凤倾夜的寝宫,许多的宫女从廊柱后探头出来,像是打量一只可怜的猴子般打量着她,这些宫女穿着五颜六色的宫女装,衣裳虽有东商的风格,却也有南诏的风情。

“她是谁?”到了凤倾夜的寝宫,那侍卫就将她交给一名宫女,年龄较长,看起来似乎是这宫里管事的长宫女。

听侍卫唤那宫女叫:“阿金。”侍卫撇下青璃不再管,只说:“她是……是陛下从东商带回来的奴隶,就交给你了。”说完侍卫出了这座堂皇的寝宫。

一群的宫女缓缓围上来。

然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又有几簇宫女各自簇拥着一群群穿红着柳的美人闯进这座寝宫。一股股浓郁的香粉味将青璃团团包围在最里层,她几乎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而相比这些丰腴婀娜的美人和宫女,她这样清瘦的女子,看在这些人的眼中,仿佛只是个可笑又邋遢的‘孩子’!

一只手伸出来捏捏她的手臂,“天啊,真是骨瘦如柴……”

一只手出其不意戳了戳她的腰肢,“天啊,真是硬梆梆的像个水桶……”

一只手揉她的臀部,“天啊,这也太平板了……”

一只手抓她的脸,“这根本就是发育不良的孩子……”

一只……无数只手像赶集上的猪爪子,死命的在她身上掂量,“太瘦了、太平了、太干了、太小了、太矮了……”

最后,这一群数都数不过来的‘脂粉美人’一致得出结论:“这一定不是真的!”

她们如虎狼般的眼神盯着青璃,好似她是一块玷污了她们‘美貌’的浊物。

青璃很快就猜想到,这些‘美人’如果没猜错,大抵就是凤倾夜的后宫嫔妃了,而这些嫔妃又大抵把她当做了凤倾夜从异国俘虏回来,准备充盈后宫的‘女人’!

☆、邋遢的小女奴(2)

越来越多的‘美人’闻声赶了过来,各个皆是鬓云乱洒,酥胸半掩,热辣妖娆,妩媚风情,青璃一下子像是跌在了刺鼻的花丛里,被一群美人毫不留情的辣手摧花!青璃也来不及惊讶凤倾夜后宫女人之多,更来不及惊叹这一宫的天姿国色,头顶上沸腾得像煮开的开水,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活活淹死。

青璃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擦了擦鼻子,然后睁着晶亮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一众美人,“哦,我染了风寒,不过很快就会好的,你们不要怕传染……”

话音未落,那群美人嚯地一下散开,顿时一股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众美人皆拿着帕子捂住口鼻,“要死了,竟然带个病秧子进宫来……”

“陛下是疯了不成,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也要……”

“陛下一直不准异国的女人进宫,如何这次不同……”

“……”

“够了!”一声冷喝,竟是那叫阿金的宫女走上来,“诸位美人不怕陛下刚回宫,舟车劳顿,需要清静么?”

一群群美人脸上都是悻悻的表情,然后扭着腰臀,不甘的瞪了青璃一眼就陆陆续续的离开这座寝宫,离开前青璃还听得这些美人兴奋道:“陛下离开这么久,定是需要女人伺候……”说罢就纷纷商量着怎样打扮自己,博得久旱后的露水恩宠。

果然不论是哪个国家的后宫女人,都是一样的。

“你们,带她过来。”那叫阿金的女子走上前,伴着眼,上下将青璃一扫,就对一旁的两名宫女吩咐,“准备衣裳替她沐浴。”临了还特意嘱咐,“多撒些香花,多抹些香油。”

青璃蹙了蹙眉,“我……”她很想说她不是奴隶,也不是凤倾夜要的女人,只是等待着被投海祭奠他心上人的异国女子,可是这些宫女根本不容她分说,而青璃也着实不能将这番话说出来,更不知如何解释,于是,那群宫女就架了她像奔赴刑场一般飞快前往澡房。

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

青璃在热水中泡到全身发酸,头脑发昏,浑身上下被洗了不下数十次!

“天啊,她长得好精致!”

“我从没见过这样玉瓷般的美人儿呢……”

“是呀,没想到她虽然不够丰满,也不够高挑,但是那皮肤水灵水灵的……”

“她的头发好柔软……”

“她的眼睛真美,像是那水流中倒映的星星呢……”

澡房氤氲的水雾中,青璃身披一件湖水色宫缎素雪百褶裙,长发微湿,尽数披在肩头,只额上带了一串珍贝做的额钿,在眉眼间轻轻摇曳,朦胧的青纱裹着妙曼玲珑的曲线,清稚的面庞上因着热水浴后泛起一片潮红,红唇轻抿,眼波透彻迷蒙,竟像是一朵清丽脱俗,又灵巧可爱的合欢花,开在洱海边的合欢花,纷纷飞落,如坠凡间的精灵。

☆、邋遢的小女奴(3)

阿金冷冷的呵斥一声,“动作快点!”那些伺候青璃沐浴的宫女马上噤声。

青璃被她们用丝帛一裹,麻利的就送进了凤倾夜的寝宫。

“嘭!”寝宫的门在她眼前阖上。

青璃从层层的丝帛里挣脱出来,爬下这张大得离谱豪华得让人惊叹的龙榻,走到门口拍了拍,门无法从里面打开,青璃无奈的望着那扇大门,只好又走回里面。身上这件裙子实在无法蔽体,她拿挑了床较薄的锦被披在身上,然后看见这宽敞的寝殿内摆着上等的美酒佳肴,她想这些宫女大概很擅长替凤倾夜伺候‘女人’,而凤倾夜一定也经常从宫外带女人进来,青璃索性不管这些宫女对她的误会,便就坐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她想,如果逃不走,那么至少在死前好好吃一顿吧。

在南都的时候,双燕最爱偷酒喝,偷不着的时候就让她做果酒藏在树下,然后寻着个有星子的夜晚,她和双燕就躺在屋顶上喝酒赏星星,再后来加上辛姝,三个人幻想着彼此的未来。是以,她的酒量也还不错,对酒也有几分喜欢,看着美酒在前,岂有不喝的道理,既然要死,不如在死前让自己畅快些,谁知这南诏的美酒哪里是酒,分明就是琼浆玉液。

一瓶酒见了底,一桌佳肴吃得凌乱不堪。

一张脸烧得通红,青璃吃得趴下。

以前在南都也不是没醉过,在尚宫局的时候逢年过节姐妹几个私下贪杯也没少醉,还被训育姑姑罚挑一夜的水。那时候醉得最厉害的就数辛姝,辛姝的酒量真的是很差呢,胭脂的酒量其实最差,不过胭脂不爱贪杯,而她和双燕就会笑着捉弄辛姝,在辛姝的脸上画蝴蝶,胭脂又笑又无可奈何,“大姐二姐,三姐醒来又该急了……”

“双燕……辛姝……胭脂……你们都在哪儿呢……”

“来,咱们四姐妹一起喝酒呀……”

“天河哥,咱们去青河捉鱼水鸭吧……”

“要是慕言也在就好了……”鱼油宫灯静静的燃烧,一盏盏青铜灯盏立在银制的灯台上,如一树树开满烟火的银花,直将这豪华的寝殿照耀得金碧辉煌,灯火映衬着青璃绯红的脸,照耀着迷离的眼神,只瞧她趴在一片狼藉的桌面上嘻嘻的笑着,时而坐起举着酒杯对着灯影干杯,“呵,慕言,你来了……”

☆、邋遢的小女奴(4)

“我总在想,你穿上龙袍是怎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呵……你问我什么样?”

“慕言是阿璃见过,这天下……最好看的男子哩……”

“你有没有想阿璃?”

“你没有想的是吧……”

“你忘了阿璃了是吗……”

“慕言,我没有怪你啊,就算你伤害天河哥……欺骗我……我还是这么想着你……每天每夜,我都一直想着你……你怎么可以先把我放弃了……”

“是不是你眼睛复明了……你就不再需要阿璃了……”

灯影晃了晃,明亮的橘色光芒柔柔的照在她脸上,她浑浑噩噩中扑向眼前思念已久的人,那怀抱的真实感让她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慕言,慕言,慕言……”

“……慕言,慕言,慕言……”

她用力的往他怀里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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