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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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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懵懂的问:“娘亲,可是他不要璃儿,是吗?”

娘亲带泪的面容浮上笑容:“他不是不要,而是我们,要不起他。”

她仰头问:“为什么呀?”

娘亲含泪说:“璃儿有娘一个,不够吗。”

她忙就说:“娘你别哭,璃儿再不问了。”

那年,辛姝来到烟水楼的那一年,娘亲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永远的离她而去。

不是娘不愿等。

她知道,娘亲虽然极提到爹爹,但是娘的心里是期盼着有一天那个他会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娘一直怀着幸福的忧伤等待着。

只是要带着她生活下去太累,娘知道总有一天会保不住自己的清白。

所以,娘亲选择了离去,为他留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还记得娘离去前,她曾最后一次忍不住问娘:“娘,璃儿的爹爹是个怎样的人呢?”

娘看着她许久,眼里盛满璀璨的光华,“他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后来,双燕还因此总是笑说:“青璃,没准儿,你是位流落民间的公主呀郡主啊千金小姐,天香阿姨生得这样美,看上的男子定是当世的贵豪子弟,或王侯公爵,啊呀,太好了,那以后要是你找到你的爹爹,我和辛姝还有天河那小子,就能跟着你享福了,嗳,只可惜你娘亲没有给你留下一句半句话,也没有留下一点可以让你找到你爹的遗物,这可怎么办嘛……”

双燕用哀悯的目光瞅着她,用双燕的话说,至少他们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而她却连爹爹是谁都不知。

她就会笑一笑:天河岂不是更可怜,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啊。

双燕当时就眼睛一亮,笑着跳起来,“是了是了,我怎么忘了,没准儿天河那臭小子也是外族人流落民间的王侯公子,将来被人寻了回去,定是要飞黄腾达,富贵不绝的了,啊呀,我赵双燕修了什么福气,竟然遇上你们两个贵人,我们以后一定不用在烟水楼呆一辈子!”

☆、燕儿从此不成双(1)

她笑了笑:“哪里会有那么多流落民间的小姐公子呀。”

后来多少年,青璃回忆起来,双燕这话虽不十分准,却也有几分沾了边的。

只是,她们谁都想不到,就是这样离奇的身世,让她们阴差阳错的走上各自的命运。

而双燕的命运,与她竟是息息相关的……

彼时,远在前往北海的官道上,一批重犯晨起而行,夜半而歇,官差不敢懈怠,押送着犯人只盼早一日能到达目的地。

又是一天跋涉,他们赶在城门关上之前进了泓关的一座小城。

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的一行犯人被赶进驿站,官差分发一些食物和水,饿极了的犯人也不顾馒头的坚硬,不顾那米饭的是馊的还是臭的,端着就是狼吞虎咽。双燕挺过了最难的时候,渐渐的好转过来,可是此去北海,就算活着到了那,像她这样的女子,必定和那些老弱妇孺一样不出几天就会在沉重的奴役下被折磨而死,流放边地为奴,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那就是比死更不如的一条路。

双燕开始想着要怎样逃走,不料意外和杀机随行而至。

“你,过来!”官差忽然朝双燕招手,双燕拿着手里的馒头拍拍灰尘,走了上来,“几位大人,有事吗?”

“爷的衣裳破了,进去,给爷把衣裳缝缝!”

双燕心思敏锐,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意图不轨,“几位大人见笑了,我不懂女红,打小就没有缝过衣裳也没绣过花,大人还是另找他人吧。”

那人伸手就给了双燕一个巴掌,“敢跟爷讨价还价,活得不耐烦了!”

底下一群犯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些人想要做什么,都只是噤声,垂头缩在一起,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来帮忙。

双燕被几名官差强行拖进了一间屋子,嘭地一声巨响,那门就关上了!

“唉……”随行的张大爷护着他孙子,也只能是摇摇头,叹一声:“简直畜生不如……真是……真是世道炎凉呐……”

“呸、畜生!”双燕刚进门,这三名魁梧高壮的官差就露出狞笑。

☆、燕儿从此不成双(2)

“你也不是什么好货,睡在皇帝的身边,却又与别的男人私通,爷看,你这荡妇是耐不住那深宫寂寞,要么就是皇帝老了,把你伺候得不舒坦,哈哈哈哈……”一阵放浪的淫笑,双燕脸色唰地一下怒火腾升!

几人孔武有力,双燕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下一刻就被摔上了桌子,衣衫尽裂——

屋子内传来双燕的喊声和男人的笑声,屋子外的驿站,忽然飘来一阵诡异的气息。

下一秒,只听那些人犯中有人惨叫一声,一把飞镖插在一名男子的脸上,那男子手里拿的馒头滚到地上,顿时鲜血喷涌而出,一群犯人尖声惊叫。只见暗夜中的驿站,闯进上十名身穿黑衣的刺客!

“外头怎么回事?”屋子里,官差停止撕扯双燕的衣裤,“快,出去看看!”压着双燕的那名官差发话,但话才落音,突然从窗洞里飞来一柄暗镖,正好射穿那官差的脖子,血飙溅而出,喷了双燕满身满脸。身后那两名官差当场石化。

双燕飞快将那死掉的官差从身上推翻,惊惧之余拢好衣裳,眼里浮上一点欣喜之色!

只是接下来,她却没想到来人并非是她所想的人。

几名黑衣人闯了进来,三下两下将另外两名官差杀掉,透过敞开的门扉,双燕一眼就看见外头血流成河,惨叫连天,那些黑衣刺客毫不留情,赶尽杀绝!

“你们是谁?”双燕紧紧盯着面前的黑衣刺客,往后退。

“来杀你的人。”蒙面下,刺客冰冷的声音启口说道。

双燕脸色顿时惨白,嘴角噙着笑,眼里含着恨,“是皇后娘娘让你们来追杀我的?”

“是皇后。”刺客冰冷回答她,“也是太子妃。”

“太子妃?”双燕困惑的皱起眉头,“哪个太子妃?”重仪门事件宇文家兵败很快就传遍东商,所以双燕早已听说,那么能当上太子的定就是慕言了,可是太子妃会是……,“是南诏的公主?”双燕问。

“当然不是,南诏公主已经死了。”

双燕眼眸睁大,忽然就明白了,“是太子新纳的妃子,是不是?”

☆、燕儿从此不成双(3)

“反正你也就要死了,我才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刺客冷语不屑的说道,“正是。”

双燕浑身一震,连连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

为什么,为什么皇后和青璃要对她赶尽杀绝?

不可能的。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青璃为了慕言所做的?

是为了慕言当上皇帝,还是为了她自己想当上未来的国母?

双燕想着想着,忽然就凄楚了笑了起来,含着泪,笑得肩膀都在颤抖,目光凌厉的扫过眼前的这几个黑衣刺客,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我记着你们,也记着她们,我赵双燕发誓,便是做了鬼,也要回来讨回这笔血恨!”

那刺客冷哼了一声,手里寒刀闪烁,一步步逼上来。

双燕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用那双美丽的眸子狠狠将他们看着,看着他们的眼睛,将来做了鬼,才能认得出,才能来讨回这笔血债!

然而就那刺客举刀刺来的同时,屋子内烛光忽地一闪,一柄飞刀射来,弹飞了那刺客手中的刀,屋外传来打斗声,门口衣袂声破空响起,飞进来一个人,稳稳落在双燕跟前。

双燕登时泪流满面,“绝!”

他来了,他果然来了!

宇文绝形容憔悴,风尘仆仆,可见是快马加鞭的赶上来,他深深望一眼双燕,紧咬银牙,嘶哑唤了她一声:“燕儿。”

“原来是侯爷,看来外头的传闻果然不假。”那刺客冷哼了一声。

宇文绝也不啰嗦,提剑就和几人打了起来,“想要她的命,先杀了我再说!”宇文绝招招凌厉,势如破竹,以一敌三,一时间竟也不屈下风。外头跟随他而来的人并不多,仅仅只带了三名最贴身的侍卫,那几名侍卫正和其余的刺客打得难舍难分。但十名刺客却也是武功高强之人,宇文绝再厉害也难以将他们都杀尽,宇文绝适时抽身,寻了机会,带着双燕驾马逃出驿站,身后紧紧尾随着两名侍卫,另一名断后,但不过多时,有六名刺客便也策马追杀上来,那断后的侍卫必是被杀了。

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吹过,双燕回头望着宇文绝,宇文绝用宽大的披风将她裹在身前,双燕眼中含泪,美眸中盈满的是深深的感动的情意,“绝,你还是来了!”

☆、燕儿从此不成双(4)

宇文绝快马加鞭的同时也深深望着她,“让你受苦了。”

双燕泪如雨下,“我很怕,我怕你对我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怕你不会来,怕我在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宇文绝动容的看着双燕,刺客飞快追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燕儿,我一定带你离开!”宇文绝在双燕的头顶吻了吻,“然后远走高飞!”

“绝!”双燕翻身下马大声哭喊着,就见宇文绝拔剑杀进阵仗内。宇文绝杀得双眼通红,杀到对方只剩四人的时候,两名侍卫身带重伤,也渐渐抵挡不住,就在最后一刻,以命换来与对方同归于尽的结局,两名侍卫也同时被对方的人刺中要害身亡。最后剩下的两名刺客一人正和宇文绝殊死较量,另一人身受重伤,却在此时撑着最后的一口气,举刀朝落单的双燕杀来,双燕飞快捡起地上一把剑,试图自救,但她用尽全力挥出的力道却轻易的被那人挡下。

眼看着那浑身浴血的刺客,举起森森寒刀,向她刺来。

电光火石之间,双燕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那冰冷的刀尖刺破血肉,淌着鲜红的血正对着她的面前,距离她不过两拳的距离,而刺客都在此时破喉而死,悲凉倒在地上。

那把刀,直直的穿透宇文绝的身体,血淋淋的立在她眼前,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颠倒轰塌!茫茫的夜空中,只听双燕一声惊破云霄的呐喊破喉而出:

“不——————————”

“绝、绝!”双燕看着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宇文绝,脸色顷刻间苍白如鬼,她仓惶跌下,双手颤抖的去捂着他的伤口,却捂不住他流逝的生命。宇文绝沾满鲜血的手艰难的抬起,缓缓握住双燕的手,“燕……儿……活……下去……”

双燕死死咬住颤抖的唇,狂吼:“宇文绝!你休想抛下我!”

“你强要了我的身,夺了我的心,你让我赵双燕付出真感情后,想这样抽身就走吗!”

“你不能死!”

“你不准死,听见了没有!”

宇文绝笑了几笑,鲜血狂涌而出,“燕儿……我宇文绝谋求一世权力……成王败寇于我……来说……,输了就是……输了……我不怨也不悔更是……放……得下……却独独……放不下一个女人……那就……是你……”

一颗颗滚烫灼热的泪珠掉在他的脸上。

双燕死死咬着唇,咬出了血,“你死了,我一定会恨你!”

“那……就恨吧……”

就恨吧……

☆、姻缘天定(1)

风声簌簌,带走他最后一丝叹息,也吹走了双燕周身所有的温暖。

她一直一直呆在那,许久,久到风声似乎也跟着她一起哭着,久到仿佛一生,而躺在她怀里被她紧紧抱着的他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哭声破喉而出,凄厉的哭声让夜色为之动容。

那恨就如同倾倒的山河汹涌填满她整颗心,她向东商的山河发誓着——她赵双燕必然会带着他的份好好活下去,终有一日,回到那座皇宫里,讨回这笔血仇!

双燕不知,此时远在东商这片土地上的另一边。

青璃也同样遭受着被追杀的曲折命运。

将竹筒做的水壶装满水,青璃从回忆中抽回心神,放眼一望,只见身边不远出的树荫下,凤倾夜手中又拿着那串红绳铜铃出了神。

他大概又在想翘儿了吧?

对于翘儿,青璃心中无比和凤倾夜一样存有愧疚。她甚至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世事太无常吗?

若说世事无常,白翘儿更愿意相信姻缘天定。

在许多年后,当白翘儿与青璃面对面,以啼笑皆非的身份夜下长谈的之时,两人都感叹世事果真无常,而姻缘……却是由天定的。

自那夜白翘儿坠下坍塌的滑坡摔进汹涌的急流中,仿佛睡了许久许久,她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死,而是躺在一间竹屋内,那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不大不小的屋子布置得十分雅致别趣,周围鸟语花香,清静安宁,当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屋外,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幽幽的山谷之中。

满山满谷开满了奇异的紫色花朵!

只见屋外的篱围下背对着她坐着一名紫衣绸罗,长发披肩的男子,那男子正在斟茶品茗,而男子身旁站着一名书童模样的少年,正在与那男子说话:

“黑煞门说,三日内,定双手奉上公子要的首级……”

“嗯。”紫裳男子清淡的声音飘了出来。

“红叶姑娘传信来说,师公去了雪山,怕又是一年两载不得回紫情谷……”

“……”紫裳男子啖了口清茶。

☆、姻缘天定(2)

“……”紫裳男子啖了口清茶。

“还有……”

“说。”

“今儿我上集市,碰到了一位怪老头,他竟然知道紫情谷中种满了紫色的紫迭花!”

白翘儿看不见那男子的面容,却瞧见那男子微微扬了扬头。接着听那紫裳男子道:“他是否左边的嘴角有一颗张须的黑痣?”

那男童甚是吃惊,“公,公子是怎生知道的?”

一声淡笑:“是他……”

“谁?”男童更困惑了,“公子认识此人?”

紫裳男子轻笑一声,信手捏一片落花在手,淡淡的说:“年竹,你该称他一声师叔公。”

那叫年竹的男童吃了一大惊,“什么,他,他,他就是那位去了高句丽做太医的师叔公?!”

那紫赏男子悠然啖了几口清茶,没有在乎那男童的吃惊和古怪的脸色,而是问:“年竹,再拿一把椅子来。”

年竹奇怪了,“咦,公子,难道今儿有客上门?”

男子淡淡笑了笑,“屋内不是正有一个?”

年竹哦了一声,“可是那姑娘还未醒哩。”

这时,紫裳的男子忽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含笑望过来,正对着扶着门框而立的白翘儿,“她不是正站在那,且站了好一会了……”

年竹脸色就白了,“啊,公子息怒,我,我,我因想着那怪老头,哦不,想着那师叔公,因此没留心有人在旁偷听!”

白翘儿也不去想为何那年竹的男童会如此惊慌,只是呆呆的看着那紫裳男子,那男子竟然,竟然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白翘儿忽然忆起自己脸上的烧伤,低呼一声转身就捂住了脸!

“姑娘既然醒了,何妨出来与我一坐,尝尝我所泡的这一壶茶,看看味道如何。”

“我……”白翘儿踟躇尴尬的站在那。

“皮囊不过表象,姑娘是美是丑,在我看来都只是个人。”

白翘儿缓缓放下手,又缓缓转身走了过来,这样近距离看,眼前的男子生得异常白皙,甚至比她还要白,穿一身紫衣,越发衬得肤色如雪,他唇边的笑容就像一缕山间飘过的清风,但那双紫色的眼睛,隐隐闪烁着邪气妖异的光芒。

“是公子救了我吗,多谢公子搭救……”

他轻笑如风,“我从不轻易救人,救了,必定也是为了再杀他……,我救了你,你这命便就是我的,何时死,怎么死,得看我的心情,你只需记着,进了紫情谷的外人,是没有命再活着出去的。”

一番话,听得白翘儿呆在原地……

☆、暴君(1)

彼时青璃洗完脸解了渴,慢慢走到凤倾夜面前,凤倾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青璃坐到他身旁,“当年你看到我扔出的这串铜铃,你是想把它送给翘儿是吗?”

凤倾夜哂笑,没有作答。

青璃想了想又问:“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江湖杀手是谁买通来杀你的吧?”

凤倾夜侧眸看着青璃,青璃说:“因为当这些杀手一次次出现,你没有过任何愤怒的表情,也不准属下的人讨论,这个人,是你熟知的人?”青璃原本只是把心里的疑问试着问出来,并没有希望凤倾夜会真的回答她,他也许还会冷言驳斥她,可是没有,她没想到凤倾夜会回答她。

“买通这些江湖杀手的,是孤王叔的儿子,孤的王弟。”

“弥天?”青璃试探着问。

凤倾夜脸色陡地一变,翻身就掐住青璃的脖子将她压在身下,目光冷冽:“你怎会知道?”

果然是的。青璃从凤倾夜的反应中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惧凤倾夜的怒意,而是憋着一口气缓缓说:“是你告诉我的。”凤倾夜显然怀疑,“你耍我。”青璃说:“你在梦里说的,我不是有意要偷听,只是你,你……你抱着我,我就听到了。”

凤倾夜眼底闪烁着精光,“你还听到什么!”

“阿夏尔。”

“还有?”

“还有……翘儿。”

“……”凤倾夜松开手,青璃翻身坐起来,就见凤倾夜早已站起身,背对着她低沉的说道:“把你听过的都忘了,不要再试探着知道什么,否则……”他的话没有说完,长身立在那顿了顿,然后抬步走开,青璃望着他的背影,恍惚中只觉那背影与谁的背影那样相似,同样的落寞且孤独。不同的是,那道背影料峭清泠,而这道背影孤傲阴暗。

从崆洞出来后,凤倾夜带着她绕道西边的深林前行,五天了,那些江湖杀手一时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这天夜黑十分他两人终于寻到一户人家。

面对两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那一家子五口人显得十分热情和意外。

“来来来,你们小两口打哪儿来,怎么在这林子里迷路了,饿了吧?渴了吧?”那当家的老头十分热络的招呼他二人就坐,“峰儿,快给客人倒茶,让你媳妇赶紧给这两位客人做好吃的去!这天寒地冻的早春,可能把人冻坏咯!”

☆、暴君(2)

“多谢老伯。”青璃正要坐下,就被凤倾夜撵了起来,“老人家,不必劳烦您的媳妇,让我这内子去做就好,你们一家子就待在这外屋子里,谁都不要走开,我吃得讲究,你们做的只怕没有我这内子做的好。”

一句一声‘内子’听得青璃目瞪口呆,她何时成了他的妻子了?

凤倾夜噙着似有似无的笑,睨了一眼青璃那可笑的表情。“你还不去?”青璃回过神来,脸色尴尬的看着一家人,那老爹呵呵笑了笑,“好,好,不妨事,咱们山里人原不懂讲究……做出来的东西,只怕不合你们的胃口,只是咱们这难得来个客人,我这老头子难免就高兴了些,你们可莫怪哩……”

“老爹爹不用在意,他,他的确有些嘴挑。”青璃觑了凤倾夜一眼,然后对着一家人笑了笑,又逗了一回那俩个孩子,一个十岁的男童,一个七岁的女童,都生得很是可爱。

“峰儿,快带客人去后厨房弄吃的去!”那老爹又热络的招呼。

呲~凤倾夜手中利剑一横,就挡住了那名男子,将这一家子又扫了一眼,“不必麻烦,让我这内子一个人去就好。”老爹又忙笑着拉下他儿子,“好,好,您这位夫人看来也是手巧的人,那咱们就不瞎帮忙嘞。”

青璃咬咬牙不甘的走进后院厨房。厨房里有面粉,有猎户打的肉食,青璃就忙活开了,待她忙了半个时辰出来,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只见那一家五口人全都躺在地上,死状凄惨,屋子里血腥弥漫,四处都溅着暗红的血滴!

简直冷酷、无情、残忍!

青璃泪就出来,控制不住大喊,“为什么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们只是寻常百姓!”

凤倾夜用一块布擦着青冥剑上的血,毫不在意,“因为他们该死。”

青璃眼睛充斥着愤怒的血丝,“就因为他们遇到了你,所以他们就该死?!”

凤倾夜噙着冷魅的笑,“不是任何人,都能死在孤的剑下。”

他的话简直让人发指!青璃死死咬着牙,凤倾夜顺手端过她手里的托盘,坐下来吃着碗里的汤面,味道让他想起了在尚宫局的那一晚。那味道一直让他回味无穷,而这一碗味道更甚,因为加了他爱吃的肉食。

☆、暴君(3)

一碗面见底,忽然间筷子从他手中掉在地上,他晃了晃,整个人伏在桌上,气急败坏的瞪着青璃,“臭丫头,你在食物里放了什么!”

青璃脸上的神色是复杂难言的,她退到门口,“是蝴蝶草的根汁,有麻痹的作用,你放心,它不会要了你的命。”说完,青璃再不敢看地上那凄惨血腥的尸体,也再不敢面对凤倾夜那阴冷的眼神,而是转身夺门而出。

凤倾夜浑身麻痹无力,整个人顺着椅子软坐在地上,虽然他百毒不侵,却需得一定的时辰在中毒后以自身的血液化解,是以青璃才敢这么做,她为自己争取到至少三炷香的时间逃走。

看着青璃逃走的门口,凤倾夜自嘲的笑了几笑,“到底还是被这丫头算计了去……”蝴蝶草不是什么毒物,也并不稀奇,只是根上有刺,被刺到会让人短时间麻痹生疼,之前在林子里有一段路上偶有见到,但是他没想过她会冒着被刺的危险而悄悄用布包了几株藏起来伺机利用。有时候看她聪慧机敏,可对有些事却很糊涂。

凤倾夜望着地上的那几具尸体,微微眯了眸。

青璃奔跑在夜色中,想着只要尽量逃往人多的道上,她就很可能摆脱掉他,他忌讳着身后的江湖杀手,是以不会再费力来抓她,可是才刚跑到后山,只觉脚下被什么绊倒,令她痛呼一声跌得狼狈,黑漆漆的林子里,待她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先是感觉到手心下有滑腻黏湿的液体,然后感觉到鼻端漂浮着一股诡异的味道,是……血腥之气!

吓!!

青璃吓得跌坐在一旁。

只见道旁的草丛里,横七竖八的堆着几具尸体,待视线越来越适应林间微弱的光线,青璃惊得捂住了嘴,那些尸体的头和四肢都被人砍……不,像是被人活生生撕裂下来,然后再堆放一起,但是不难看出那些血淋淋的头颅里,有老人,有男人女人,还有孩童!

不可能!不可能!

青璃吓得脸色惨白,胸口又泛起一股呕心,连连的后退几步。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在那家农户里,凤倾夜所杀的那些人,难道——瞬间青璃就明白了!

☆、暴君(4)

躺在这里的尸首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所见的那五个人,定是杀手所乔装!这一路追杀,奇奇怪怪的杀手没少见,所以这些杀手能乔装成山里农户,有老有小,此时对明白了真相的青璃来说并不稀奇。

凤倾夜身手莫测武功不凡,大概从进门不久很快就察觉出异样。

是以,他才会让她去后院烧菜。

然后将那群江湖杀手杀死。

青璃脸色越想就越惨白,没想到那些杀手这样快就察觉他们没死,还追踪上来。青璃回头看着那农户里透出的隐约灯火,她咬咬牙爬起继续往前走,但走了不到十步又顿住。

既然这几名怪异的杀手能事先埋伏在此,那就表明其余的杀手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三炷香的时间,足以让那些杀手找到凤倾夜。

左想右思,左思右想,想到凤倾夜阴差阳错从火场里救出她,想到一路追杀中凤倾夜屡次救她于杀手的刀剑之下,想到凤倾夜为她挡下那一掌,想到凤倾夜爬上峭壁……想到……最终……青璃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奔回了那户人家。

这一回头,也许是注定。

而这一回头,也注定让凤倾夜在日后为了一个女人倾尽兵力,马踏东商,傲杀于疆场,徒手夜斩上千人,成就了南诏第一朝皇帝‘血腥残暴’的后世骂名,史书斥其暴君!

那日青璃返回农舍,果然不到三炷香的时间内就有杀手找上门来,她把凤倾夜藏好后就以自己为目标引开杀手人,然后凭着那份胆量和聪慧与杀手周旋过半炷香的时间,直到凤倾夜恢复体力,出其不意将杀手杀死,一切都都在赌,拿命在赌。

但她赌赢了。

不仅仅是救了凤倾夜的命,也许也救了她自己。

七天后,看着嵩城的城门,青璃恍惚觉得这将近一个月的‘被逃离’,像是过了一生之久,到最后,她错过了机会,还是和凤倾夜到了嵩城,她知道,进了嵩城,她就不可能再有机会逃走。也许再有半个月,她的双脚所踏的土地就不再属于东商,而是南诏。

☆、情水悠悠,爱悠悠(1)

嵩城。

嵩城以南紧连着南都最北端,往下过去便就是横亘嵩城、南都、铭郡的青河,而青河的发源地却是在西面高地的藩凉国的雪山。

在藩凉国,青河便不再叫青河,而叫被当地称做——情水河。

藩凉国建立在滇慎高原,常年冰雪覆盖,但情水河却四季湍急流淌,生生不息,从未有过冰封结冻。情水河的两岸百姓安居乐业,四季亦是百花盛开,树木繁盛,藩凉国的国都上京便就是座落在情水河河域最为宽广的地带,是以,上京是藩凉最昌盛美丽的都城。

要说情水河的来由,还有一番缘故。

二十年前,情水河并不叫情水,而叫……天河。

这一代的藩凉皇名叫穆逑,穆逑是藩凉皇后所生,极受先帝葛羡所宠爱,穆逑自幼生性聪慧,十岁起便有神童的美名。只是其父皇葛羡自来主张雪原人掠夺的本性,然这个儿子穆逑却倍加崇尚中土的文明,对中土东商的文化渴求不止,饱读诗书,精研两国相交之道,于是让葛羡有些不悦。

穆逑几次化成友史前往东商朝歌了解中土的风土人情,这么一来一往,穆逑邂逅了东商女子采桑,采桑本是将门之后,其父和三位兄长在十年前与藩凉一战中殉国身亡,采桑家道中落,被舅父赶出,幼年的采桑沦落风尘。

穆逑深深爱上采桑,但采桑因其隐瞒了藩凉世子的身份,而与穆逑决裂,并道明自己痛恨藩凉人,穆逑十分悲戚,却不愿放弃采桑,许诺采桑,只要她嫁给她,日后必定封采桑为后,在他穆逑有生之年努力建设两国和好平安,来偿还采桑所遭受的痛。

然采桑却是刚烈女子,虽也深爱穆逑,但却不想背叛死去的父亲和兄长,于是答应嫁给定平王的儿子为妾,以绝了穆逑的念想。

穆逑痛不欲生,遂带着随身潜伏在东商的亲卫兵潜入定平王府将采桑带走。

定平王大怒,穆逑的身份被曝,穆逑因此被慕宣宗拿下,后穆逑的父皇葛羡用了十五车藩凉的财宝,一批宝马,和两座城池才换回这个唯一的王储子嗣。葛羡知道穆逑为了一个东商的女人而冲动坏事,便派人暗杀采桑。

☆、情水悠悠,爱悠悠(2)

怎知穆逑知晓后大怒一场,随后便抛下一切前往东商寻找采桑,当他找到采桑的时候采桑奄奄一息,穆逑将采桑带回藩凉雪山,自断一指求得雪泓寺的长老相救,采桑因此被穆逑感动,而留在藩凉和穆逑过上隐居的生活。

半年后采桑怀上穆逑的孩子,穆逑欣喜若狂,葛羡知道后只有放下隔阂,同意怀有身孕的采桑入宫,但绝不能给封号,穆逑又与其父皇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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