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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刀传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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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铜牌揣进怀里,逐间屋去看,每间屋中都有死尸,不由焦虑起来,急忙奔向月亮门。拐过月亮门是第二进院子,里面有一座精致典雅的小楼,是张员外及夫人的住处。

小楼中也有灯光照出,“母亲、父亲!”张翔轻轻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他轻轻走过去,推开房门。只见屋内一片杂乱,地上有碎花瓶、茶碗、碎桌椅,墙上的画俱被撕下,画轴折成数段,墙上有血迹,似是有过一番更为剧烈的搏斗,但没有尸体。

张翔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急忙冲上去。楼上是寝室,更是狼籍不堪,到处翻地乱七八糟,床上的被子都扔到地下,露出木质的床面。他暗自道:一定有人找什么东西!

他又找了其余的房间,却没有任何尸体,难道母亲还活着?

张翔带着几分疑问,十二万分的盼望冲下楼来,奔向前院。

前院中是大厅和练武场,两边的厢房里住着张府的家人,联接后院是亦是一个月亮门。

大院简直变成屠宰场,到处是死尸,全是张府的家丁、仆人。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慢慢走向大厅,大厅门口倒着六、七具尸体,里面灯火通明。

张翔迈进大厅,不由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只见大厅中到处是残肢断臂。忽然他发现太师椅边躺着一具尸体。血迹斑斑,两手被捆住,宝青色的长衫撕得破烂不堪,“哥哥……”,他惨呼了一声扑了过去,只见张翱的脸被跺烂了,依稀能辩出往日的面孔,全身上下都是伤,似是受过极惨的酷刑,张翔不禁失声痛哭。

忽然,他想起了父亲,急忙站起身寻找,尸体中没有,地上有一溜血迹,血伸到偏房,那是老家人张忠的住处,房门掩着。

张翔急忙冲过去,猛地推开房门。只见父亲躺在张忠的床上,嘴角有一团血迹,胸口上有一个血洞,血已将前胸染红了大半,他大叫一声:“爹!”顿感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不由一跤跌倒在床边,晕迷了过去。第一卷 第二章 扑朔迷离

当他慢慢醒来,豁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同陈设简陋的低矮的房子里,一股劣质的酒味夹杂着某种霉的味道,刺激着鼻孔,使人感到很不舒服。

接着,张翔就看到一张苍老、呆板的脸,胡子很长,一双微黄的眼睛正盯着他看,眼神呆滞无光。

“二少爷!”老者开口道:“你睡了足有半天时间,终于醒了!”说着伸手扶起他,又道:“我家老爷在客厅等你!”

张翔认识,他是二叔李笑李员外的家人,叫李福。

号称“笑道藏刀”的李笑,却从没有人见他笑过,有人甚至怀疑:这绰号是不是错了?好似李笑从来不会笑一般。即使有天大的喜事,李笑的脸仍板如坚石。

此刻,他正坐在桌边等人。疏而黄的几络胡须,在他的死板的脸上也丝毫不动。

桌上有几样菜,还有一壶酒。

他胸有成竹地等“傻二少”!

“见过二叔!”张翔走进客厅,拱手施礼道。

李笑站起来,摆摆手道:“贤侄不用多礼!来先吃点东西再说。”说着却内心不由一怔,暗道:“这小子好似一夜间成熟了!”

张翔坐在椅子上,一口气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他知道:若不吃东西,肯定支持不住!

李笑坐在一边,看他狼吞虎咽地吃东西,肚子里却不住地盘算:看来他确实是傻了一点,家遭巨变还能有心情吃东西。想到此不由摇头暗叹。

李笑根本不知道,他已是四天滴水未进,更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见他吃完,道:“贤侄!你家发生的事,我们全知道了。不要难过,我与你三叔、四叔会替你报这血海深仇的!”

张翔闻言,点点头,问道:“二叔!您如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唉!”李笑长叹一声:“此事太过突然,事先没有半点征兆。今天早上,我与李福准备了生日礼物到张府,发现门掩着,不料推开门一看,谁知道居然……居然全都死了!”

“那么!”,张翔皱皱眉,又问:“家父在江湖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什么仇家?”

“没有”,李笑肯定地答道。一顿又道:“我与你父等四人结交,至今已近三十年了。除了在江湖上闯了一年,闯出‘汉南四义’的名号外,便来此隐居,再没有进入江湖,更没有得罪任何人,哪有什么仇家!”

正说着,大厅外走进两个人来。

前面一个身穿淡青色员外氅,腰扎黄色丝绦,长圆脸,三络墨髯胸前飘拂。正是“汉南四义”中的老三“棍扫千钧”钱丰沛。

他后面跟着老四“铁面剑客”马昆仑。马昆仑脸色微黑,络腮胡子如钢针一般,令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李笑问道:“情况怎么样?”

钱丰沛摇摇头,默然道:“全都收敛了,一共八十三具尸体!”

马昆仑铁青着脸,道:“唯独没有大嫂和仆人张忠!”

“难道他二人是被人捉了去?”李笑自言自语道。

钱丰沛摇摇头:“毫无线索!从现场来看,昨夜有不少人进入张府,尸体上有剑伤、刀伤、还有掌伤,内劲强大似是顶尖高手所为!”

马昆仑又道:“我已命人赶制八十三口棺木灵棚也已搭好,诸事都已妥当!”

“贤侄!”钱丰沛道:“明天,把他们都安葬了。我们有事和你谈,不过,是安葬了你的家人之后!”说着,精光闪烁的眼神盯着张翔。李马二人脸色阴沉,也盯着他,似乎有六道毒焰射向“傻二少”!

“是!”张翔垂首答道,好像并没注意他们的目光。

出殡的队伍很长,唢呐声呜咽着,惊飞山林的野雀。张翔一身丧服,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没有了眼泪,他的心动在流血。

一具具的棺木放进坑里,又埋起堆成一个个的坟丘。

张翔木然地站在八十余座坟前,一直到黄昏。

李府客厅,灯光昏暗。

四个人坐在桌边,桌上摆了几样菜,还有一坛酒,气氛沉闷。

李笑站了起来,端起基满酒的杯子:“贤侄!请干了这杯酒,我们有话问你!”

张翔暗哼了一声,一仰脖干了,将酒杯放回桌上。

李笑的眼光突然变地阴冷,森然道:“二少!你为什么杀你父亲?你的同党还有谁?”

“快说!”钱丰沛一声低吼。

“这……这话从何说起?”张翔不禁瞠目结舌,一头雾水地道:“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父亲?”

但话音刚落,就被重重的一记耳光打翻在地上。

马昆仑铁青着黑脸,冷声道:“我们赶到你家,见你父亲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说着从怀晨摸出一把雪亮的短匕扔在桌上,又道:“这难道不是你常用的吗?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翔顿时愣住,暗道:我见到父亲尸体时,匕首扔在靴筒之中,这是谁嫁祸与我?难道是三人之一不成?想到此不由浑身一冷,暗自想道:看来我的处境相当危险!

就听李笑道:“雪松世侄!我已与你三叔、四叔商量过,你虽然勾结外人杀你全家,念在你不会武功,又是张家唯一的血脉,我们打算留你一条生路。但是,你必须讲清楚为什么要杀你全家?”

张翔看了三人一眼,暗道:我该相信谁呢?嘴里应道:“我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杀我的全家,你们要我如何说!”

钱丰沛嘿嘿一阵冷笑:“你说你没有杀你全家,那第我问你,为什么他们都死了,而你还活着?出事的那天夜里,你为什么偏偏不在家中?说!”

张翔闻言一呆,他忽然想起父亲留的纸条,不由悲从心来,暗道:原来父亲早就知道将有大事发生,并一再不许自己回来,怕的是自己掉进说不清道不明的陷井之中。一念至此,道:“我之所以躲过,是因为家父将我关在地下室中思过!”

李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星,截口道:“胡扯!若把你关在地下室中思过,为什么偏偏在出事的当晚出来了!是谁放你出来的?还有你母亲和张忠是不是被你们抓了起来?”

“是呀!是谁打开的机关?”张翔心中一愣,旋即道:“三位叔叔!你们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我的确是在三更天以后,才出的地下室。再者,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值得我杀害自己的全家!”

李笑、钱丰沛、马昆仑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李笑道:“江湖中人哪个不知你家中有藏宝图?”

“我怎么不知道?”张翔顿时愣住。

“畜牲!”钱丰沛上前就是一记耳光,怒道:“装得倒挺像!现在,枫林集中每个人都知道你家有藏宝图!恐怕是你为了独吞,又怕你父亲因你不能练武而给你大哥,才勾结外人干的此事!”

张翔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心中暗道:“难道全家遇害,就是因为藏宝图?父亲从没说起过,难道真的有吗?”想到此,大声道:“三位叔叔,我家中确实没有什么藏宝图,而且我的确是在地下室中,你们要我怎么说才相信?”

“还敢狡辩!”马昆仑一声怒吼,道:“再顽固不化,我打死你这个禽兽!”说着举起手掌照张翔顶击落。

“住手!”李笑急忙制止:“贤侄!我们也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你有脱不开的干系!我们只是想调查个水落石出,不想你全家死得不明不白!找到真凶我们才能替张家报仇,你明不明白?”

张翔点点头,道:“我被关在地下室已有半月之久,当我从出口爬出已是饿了三天。一进家门便看到了许多尸体,当我看到父亲尸体时,就晕了过去,怎么到李府都不知道……”

李笑冷冷一笑:“我们三人并没有找到任何地下室!你分明是在撒谎!”张翔眼光猛地一缩,心想:原来如此!遂道:“地下室在后山坡祠堂之下!”“祠堂下面?”李笑、钱丰沛、马昆仑三人眼光一亮,齐声道:“带我们去看看!”

张翔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冷哼一声,暗道:原来你们三人也想据有藏宝图!

一行四人举着火把出了李府,走向后山坡走过小桥,就看到了张家祠堂。

四个人的脸色忽然变了!在祠堂里隐约传来一阵歌声。李、钱、马三人各展身形,冲进祠堂里。

灯光下,只见祠堂内坐着一人,披肩散发,满脸污秽,看不出什么模样,听声音像是女子。

“母亲!您……您还活着?”随后而来的张翔惊呼道。扑上去抱住她:“母亲!您这是怎么啦?”

张夫人目光呆滞,嘴里嘟嘟囔囔地唱着什么,一见四人裂开干裂的嘴笑了起来,一边嘿嘿地傻笑,一边举起手里一块啃了一半的馒头,道:“吃!吃!嘻嘻嘻……”

张翔一把将那沾满泥土的馒头打掉,叫道:“母亲!我是雪松啊!您说话呀!”

李笑叹了口气,拉起张翔道:“她疯了!”

看着母亲痴呆的脸孔,张翔眼泪顿时流下来,微翘的嘴角一阵牵动,却再也活不出话来。他明白了,是母亲开启的地下室的出口,并为自己揣了个馒头,可好端端,怎么会发疯呢?

李笑点上蜡烛,与钱、马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烛影轻轻跳动,忽然,一个阴冷、沉闷的声音响起:“你们都在这里,简直太好了!”

四人大吃一惊,顺声望去,只见一黑衣人在祠堂门口,长圆脸阴沉沉的,三角眼射出冷冷的光芒,腰间挂着一柄黑鞘长剑,细而长,样式古朴奇特。

黑衣人犹如地下钻出来的幽灵,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气,透着邪恶。

“毒蛇!”钱丰沛不由惊呼一声。他知道此人的剑和外号!这是个江湖人人头痛的煞星,神出鬼没,一手“毒蛇剑法”独步武林,加之心黑手毒,令江湖人闻名胆寒。

黑衣人身影一晃,左一趋右一绕,灵活无比,婉如蛇行一般,奇快无比的停身在四人身前,闷声道:“不错!正是苏羽!”

“原来是苏大侠!不知亲临此地,有何见教!”李笑忙拱手抱拳道。

他知道“汉南四义”决不是苏羽的对手,更何况只有三人在场。

苏羽闻言“嘿嘿”一阵冷笑:“你这不是恭维我,而是在耻笑我!”

“在下不敢!”李笑仍是非常客气。

“哼!”苏羽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苏某向来不以‘大侠’自居,也不想做什么大侠!你干脆叫我‘毒蛇’好了!”声音阴冷、沉闷。

张翔见状却疑惑不解,心道:二叔、三叔、四叔武功不错,怎会怕这黑衣中年人?

就听苏羽又道:“苏某要带走这傻小子和疯婆子,想必诸位不会反对吧!”

“这……”李、钱、马三人面色一紧。

钱丰沛怒道:“毒蛇剑苏羽!你不要欺人太甚!”说着,伸手在袍襟底下抽出两支镔铁短棍,两棍端一顶一拧,眨眼间成了一条七尺长的齐眉棍,沉声道:“若要带走他二人,得先问问我手中的棍!”说话间抱元守一,凝神待敌。

“还有我!”马昆仑也踏上一步,抽出宝剑。马昆仑外号“铁面剑客”,此刻一剑在手更显得威风凛凛。

苏羽嘿然一笑:“两位勇气可嘉!只可惜的是,江湖中人不仅要有勇气,更重要的是真功夫!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铁面剑客”马昆仑闻言,淡然一笑道:“我们四人联手也决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要带走他二人,却必须先把我们放倒!”

苏羽点点头:“我虽然心狠手毒,却也欣赏有骨气的汉子!好吧!看招!”话音刚落,身形突然幻起五条淡的影子,一条黑色的剑在身影中突然发出哧哧两声嘶鸣。只是一瞬间,苏羽剑已归于鞘中。

“啊!”钱、马两人突然一声大叫,镔铁棍和剑同时跌落地上。

张翔凝目望去,保见钱、马两人的右手腕上各有一个剑孔,并流出血迹,心道:好快的剑法!

毒蛇剑苏羽果然的过人之处,居然在一招内将二人同时刺伤。

“怎么样?”苏羽笑道:“我可以带走傻二少和这疯婆子了吧?”

李笑干笑了两声:“苏大侠!傻二少有可能是杀他全家的凶手,我们正在查找线索。况且,我大嫂已疯,难道你连一个疯子也不放过?”

苏羽冷笑一声:“你说是找证据,恐怕是找张家的藏宝图吧!也难怪,数亿计的金银珠宝,谁也会动心的!”

“天地良心!”马昆仑叫道:“张大哥乐善好施,财产全部是微薄的地租和一点生意所得,我们四人结义三十年,彼此相当了解,哪里有什么藏宝图!”

“世上的事,决不会空穴来风!”苏羽冷然道:“我问过‘傻二少’之后,自然会清楚!”

张翔忽然站了起来:“你得到又有什么用?江湖中还有比你更高的高手!恐怕你也会很快变成一条死蛇!”

苏羽脸色一变,怒从心头起,手按向了剑柄!

“说得好!”祠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好声,声音缥缈,阴冷,令人不由心头巨颤。

接着,祠堂门口飘进一瘦长的身影。

那人约有五十多岁,白涔涔的一张脸,眉毛、胡须稀面黄,高瘦的身材罩在褐色长袍内烛光中显得异常诡异!

“毒蛇剑”苏羽一见来人的轻功,不敢大意,不敢大意,手握剑柄,沉声道:“难产你也想抢夺藏宝图不成?”

那人点点头,冷冷道:“很快就会属于我!”

苏羽又道:“好大的口气!阁下报上名号!”

那五旬老者缓缓道:“可以告诉你我的句号,但是,知道我名字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你……莫非是……”苏羽突然想起一个人,不由脸色大变。

他知道,江湖中有一位使毒的高手,擅长解毒、施毒。

但此人从未给人解过毒,并以毒人为乐。

而最毒的,则是他的心!

天下间最毒的药,也比不上他的心毒!

此人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毒手毒心毒郎中”项一绝。

据说此人一怒之下,将一个村子的人全部毒死,甚至连鸡、鸭禽畜,也一个不剩。

凡是见过他的人,从没留下一个活口。其用毒的手段绝不逊于四川唐门,甚至某些方面超过唐门。

苏羽暗叫一声:“不好!”可惜已经晚了。

因为,他已经中毒!

“毒蛇剑”摔在地上,他两手撕扯着胸口的衣服,长圆脸霎时变成酱紫色:人缓缓瘫倒在地上。

“毒手毒心毒郎中”项一绝冷冷道:“乖乖给我交出来!我破例饶你一命!”众人不由一愣,心道:“交什么东西?”

就听苏羽道:“我……什么……也没得到!”说着,身体开始在地上翻滚,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喘息。

项一绝道:“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否则会肠穿肚烂而死!”

苏羽突然抬起头,道:“毒手毒心项一绝,所行之处人踪灭,我……”扭头对张翔道:“你母亲是……中了毒!”“毒”字一出口,他突然一跃而起,手中“毒蛇剑”电闪般刺向项一绝。

这一剑的速度、力量、部位都拿捏得极准,也是苏羽“毒蛇剑法”中精华绝技之一的“灵光一现”!

这一剑,是苏羽自认为一生中最精彩的一剑!

可惜,也是他毕生最后的一剑!

项一绝看着奔向自己咽喉的剑,既没有躲也没有闪,仍然冷漠地站在那里。

剑尖离咽喉还有一尺,苏羽的身体突然自半空垂直落下,接着,“砰”的一声肚子裂开,顿时乌血流了一地。

“哈哈哈……”项一绝仰头狂笑,笑震得屋顶的土不断地落下,在夜空传出很远,犹如夜枭的幽鸣。

李、钱、马三人早就听说过此人,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出现。望着这个比魔鬼还恐怖的人,三人一动都不敢动。

他们知道“毒手毒心项一绝,所过之处人踪灭”这句话的份量,江湖上的传说早已灌满了耳朵,均暗道:“完了!”

项一绝笑罢,冷然道:“‘傻二少’,识相点赶快把藏宝图交出来!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张翔缓缓站了起来:“交出藏宝图可以,但也请你告诉我几件事!”说话神态自若,毫无惧色。

“毒郎中”项一绝眉头皱了皱,一股杀气在脸上闪过,一摆手道:“说吧!”“你何时到的此地?”张翔问道。

项一绝一怔,道:“四天前!”他没想到“傻二少”问这个问题。

张翔又问道:“你杀了张家几个人?”

“哼!”项一绝脸色一变,道:“我喜欢用毒,不用武器!”

张翔一愣,心道:张家死亡的人中,确实没有被毒死的!遂又问道:“在张家出事的那天想必你也到过现场,请把你所见到的告诉我!”

李、钱、马三人不由大惊,均心道:这项一绝是什么人,居然问起没完,万一他一时性起……

项一绝眉毛一皱:“小子!你有完没完?”

张翔仍是那副表情,淡淡道:“你告诉我之后,我死也会甘心!”

项一绝眼中冒出一缕毒焰,沉吟了一下才狞声道:“四天前,我来到枫林集,见到不少武林中人,还有行大盗‘万里独行’单独飞,就知道都是为了张家的藏宝图而来!”

张翔插言道:“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宝藏吧?”

“嗯!”项一绝哼了一声,又道:“除了藏宝图外,江湖人最大的目的是与藏宝图放在一起的那两卷武功秘笈。据说,三百年前的江湖奇僧子微上人与奇道丹元子各留下一部奇书,名曰《惊雷卷》和《飞龙卷》,这两大武功秘笈谁得其一,足可傲视武林,雄霸寰宇。后来,夜郎国国王得到了这两卷武功秘笈,但很快就国破家亡了。夜郎国的大臣为了有一日能复国,便将整国的金银珠宝连同两卷秘笈埋在了一个秘密所在,并绘了一张图,时隔不久,那些大臣相继暴亡,而藏宝图也下落不明!”

张翔点点头,又道:“你是在第四晚潜入的张宅,也就是家父生日的前天夜里?”

项一绝点点头,道:“我掠进后花园时,看到了地上的尸体,知道已有人捷足先登,遂冲向第二进院子。一过月亮门,就听到张夫人的住处有动静,忙潜过去捅窗纸,只见张夫人倒在地上,而楼上有翻东西的声音,就急忙跳进去。不料,张夫人突然跳起来,二话没说挥掌就打。我连忙点了她的穴道,冲上二楼,就见寝室内一片狼籍,而后窗开着,一条黑衣人影飞向外逃去。我认为藏宝图已被人抢去,遂施尽轻功去追,但那厮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一顿,项一绝又道:“于是,我抱着侥幸返回小楼,想再找找,不料,发现你母亲居然也不见了!”

李、钱、马诸人不由愣住,心中均道:想不到其中会有这些曲折!

“家母是否真的中了毒?”张翔又问。

项一绝点点头:“不错!”

张翔暗暗咬牙,心道:此人果然毒辣无比,居然对一个妇人也下毒。心念一转,道:“只要你帮家母解了毒,我就告诉你藏宝图在哪里!”

项一绝突然叹了口气,道:“她中的毒,我也解不了!”

“什么?”众人一愣,天下还有“毒郎中”解不了的毒?

“因为……”项一绝又道:“毒不是我下的!况且,她中了三种不同的毒,而且下毒之人比我还高明!”说话间眼里闪过一丝默然之色。

研究用毒一辈子,却忽然发现仍有比自己更高明的人,这打击够他受的。

张翔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呆住。

李笑忽然问道:“你在张府再没见到其他的人?”

“你不配跟我讲话!”项一绝忽然怒道,“傻二少!赶快把藏宝图交给老夫!”

“且慢!”钱丰沛忽然道:“如果交出了藏宝图,是否放我们走?”

项一绝突然一拌巨大的袍袖,狂怒道:“大胆小辈!敢与老夫讨价还价!”

张翔等四人突觉全身发软,不由相继瘫倒在地上。

“毒郎中”项一绝仰天大笑,前迈了几步,他准备搜查张翔的身上,缓缓伸出手。

突然,他发现了一件怪事:自己的右臂不见了!

接着左臂一凉,凝目看去,居然也不翼而飞。

这时,两股血箭猛地喷射出来,一阵巨痛使项一绝大吼了一声,猛地转过身去。

祠堂门口不远的地方,站着一灰衣中年人。

他的脸色微红,龙眉凤目,不怒自威地立在那里,盯视着项一绝。

他手中剑提着一把刀。刀身长三尺三寸,在烛光照映下,隐隐有红光流泻!

那人浑身上下整齐,流露出一股威严与正气,气度不凡。

“血……血影圣刀!”项一绝不由惊呼。

中年人淡淡一笑:“正是秦天!”

项一绝一脸死灰色,喃喃道:“想不到侠名远播的‘血影圣刀’居然偷施暗算!我认栽!”话音一落,嘴角就流出一股黑血,扑倒地上就此寂然不动。

“血影圣刀”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分别给五人服下,才道:“还好!项一绝给你们下的是‘软筋散’,否则我秦天也没办法!”

“多谢秦大侠救命之恩!”李、钱、马三人忙躬身致谢。

秦天拱手还礼:“客气!除强扶弱是秦某本份!”

张翔早就听过此人的侠名,不由肃然起敬。

秦天看了一眼项一绝:“此人浑身俱是毒,令人防不胜防,幸亏秦某偷袭得手,否则我们都得死在此地!”

一顿,又对张翔道:“从此以后,你将永无宁日!”叹了口气,又道:“你无法练武功,在这种情况下不仅保护不了自己,恐怕还会连累你三位叔叔,如果不嫌弃,可到我秦家堡暂避一时,你看如何?”

张翔忙拱手谢:“秦大侠侠名远播的义薄云天,在下早有耳闻,虽然我的处境很危险,但父兄惨死,家母也疯了,我不能袖手不管而一走了之。况且全家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以慰九泉之下的家人!”

秦天怔了怔,又叹道:“希望你能如愿,若日后有需我秦某帮忙的,尽管去找我,告辞。”言毕,拱拱手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李笑道:“二位贤弟,翔儿!咱们回去吧!”

张翔应了一声,去扶起母亲,突听母亲咽喉“咯咯”一阵作响,忽地吐出一口黑血。

马昆仑赶紧扶住她,道:“大嫂,你感觉如何?”

“母亲!您不碍事吧?”张翔急切地道。

张夫人吐完黑血,脸色居然变得红润起来,眼光也不再散乱喘息一阵后,拉住张翔的手叹息道:“翔儿,你不什么不逃走,咳……”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巨咳。

“三位贤弟,”张夫人喘息道:“请你们三位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对翔儿讲!”

“是,大嫂!”李、钱、马三相视了一眼,走了出去,并掩上祠堂的门。

“翔儿!”张夫人躺在张翔的怀里,道:“为娘恐怕不能照顾你了,本以为现在你已逃了很远,可谁知……唉!”一顿又道:“娘知道你其实并不傻。记住!要好自为之!”“之”字一出口,又吐出一口黑血。

张翔忙道:“母亲!您不会有事的!”眼泪动止不住流了下来。

张夫人伸出手擦了他脸上的泪水,道:“想不到会有人对张家下如此毒手!”忽然又喷出一大口血块,居然已成紫黑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翔儿!你不要……相信……任何人……远离此……地!”话音嘎然而止,头一垂绝气身亡。

“母亲!”张翔凄厉地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李笑在客厅里坐着,愁眉不展。

此刻,他显得忧心重重。

“爹爹!”李晶菁走进客厅,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唉!”李笑叹了口气,才道:“菁儿!你雪松弟乍逢巨变,心理上一定承受不了!你多陪陪他,开导开导,免得有什么不测。对了,近日他都做些什么?”

李晶菁坐下:“自从张伯母死后,这几天总是呆呆地走到坟地,一直坐到黄昏。然后,又呆呆地走回来,直挺挺躺在床上,从早到晚一言不发。这一下不但是‘傻二少’,还成了‘呆二少’了。”

“嗯!”李笑点点头,道:“江湖上传说,他父亲无意中得到了夜郎国的藏宝图,谁若找到不但富可敌国,且里面还有武功奇书《惊雷卷》和《飞龙卷》,得其一就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不料……真是匹夫无罪,其罪怀壁啊!”

“张家真的有藏宝图吗?”李晶菁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半信半疑地问。

“八成是真的!”李笑道:“若没有藏宝图,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江湖人赶到枫林集。况且,关于藏宝图已传了约有三年,这三年来都在寻找它!”

“可是……”李晶菁道:“张翔他好像不知道此事!现在张家还剩下他一个,要找岂不是难于上青天?”

“话也不能这么说!”李笑抚须道:“张家还有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人张忠。况且,那晚在张家祠堂,他母亲曾和他单独谈过,临终前说过什么或者给过他什么东西,那就没有人知道啦!只是他根本不能练武,纵然有藏宝图也派不上用场,只能加速他的死亡而已。而且仇人是谁也不知道,我们也无法帮他报这血海深仇!”

李晶菁浅浅一笑,道:“不是没有办法!”

“噢!说出来听听。”李笑道。

李晶菁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约上三叔、四叔,劝他交出来,凭您们三人还斗不过一个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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