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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映花红by平江秋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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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发现,他只是不爱说话,声音哑哑的,想是受过重创的样子。大家也就习惯了他的比划,或者是书写下来。可是村中大多还是目不识丁的人,顾大夫只用那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勉强地交流著。 
“唉,就知道,你是等这些蛋里破壳出小鸡来,你也是无动於衷的。”大妈摇摇头,只得作罢。真是个反常的青年,从没有将脸露出来。 
有好事者曾说过他是在武林中受过重伤,面目溃烂,无法示人,也有人曾经看到过微风吹起面纱,他的白皙脖颈露出了一段,不似传说的那麽可怖。唉,算了。。。自己也没有生个闺女,这样心地好的年轻人,做上丈母娘也是有福的。 
青年望著大娘远去的身影,叹一口气。若是自己母亲健在,一定也是 
絮絮叨叨在身边叮咛吧。。。。。。又是些微的鼻酸。 
六年光阴如梭。。。。。。竟是这样的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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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要静养十来天?!”血气方刚的青年一时失了矜持,在桌上狠狠砸了一拳。 
只是那大夫只当他空气般存在,丝毫没有惧色,打开竹门,示意他已经可以离开了。 
“顾大夫,可是。。。。。。武林大会在即,我可是蜀山分派的得力干将,到时不能出席,可是有损我们教派威名!” 
大夫只是摇头,面纱下的唇微微上翘。干将?若是干将,还会到自己手下来医治外伤麽?何门何派不是自己有专属的医师。 
“顾。。。啊呀。。。我。。。”两个身形相差无几的人,力量却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青年一时情急,将大夫推倒在墙边。 
“噗。。。”宽大的斗笠帽檐打到墙上,歪倒在地上。 
“你。。。是那个顾大夫?”青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揉著眼。面前的人面目完全不是传言的那样啊。 
没有狰狞纠结的疤癞,只有。。。。。。妖冶的容姿。苍白的发丝,苍白的皮肤,一双淡金色的双眸正瞪视著自己。原本只是俊逸的五官,因为诡异的色泽,被酝染得像是鬼魅一般让人惊。 
孟氏青年吞咽了一下口水,看见这个人朝自己走来,从没有的压迫感,竟然让自己纹丝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正是顾无忧。。。。。。你知道为什麽我会变成这个样子麽?”邪肆的笑溢出嘴边, 
“因为,我是师父手下,第一个用剧毒泡制出来的活人。。。。。。这个手套,还有这全身密不透风的衣衫,都是为了不让我身上的东西沾染到 
你们。明白了麽?” 

“。。。。。。”这是顾无忧到孟村以来说过最多言语的一天,但是,知道这个骇俗秘密的青年并无任何的庆幸,他连忙爬将起来,头也不回地飞奔出这间诡异的诊所。 
顾无忧看著他狼狈的背影再一次笑了,他捡起那顶斗笠,拍去上面的灰尘。将它放於桌上,看来,自己该是离开孟村的时候了。 
脱下那特制的丝绒手套,看著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自己有毒,是无错,但是并不是浑身都是毒。自己,只是体内带著毒。在一百零八种剧毒溶液中生存的那几年,简直生不如死,,自己终究是活下来了。现在,血液,汗液,五脏六腑,无一不渗透著剧毒。外人只知自己是医师,又怎会知晓自己门前的红花正是研制的剧毒原料。 
当初,如果没有恩师的救命之恩,就不会就不会有现在的顾无忧了。所以,他一定要将他的医术与毒术传承於天下。这是他老人家的遗愿。也是自己交换性命的条件。 
看著木桶中,自己的倒影。他自己只能无奈地笑,这侵入的毒素,让他的毛发尽数褪去了光华色泽,连眼眸的颜色也是愈发浅淡,倒真真成了一个怪物了。 
顾无忧啊,顾无忧,你在六年前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一切又是托了谁的福啊? 

第十一章 
我是顾沧怡,我是顾无忧,究竟我是谁?我,只是世间的一粒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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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都著实热闹起来,路上来去著各色打扮各个门派的侠客义士。这一回,这里真正成了武林豪杰一聚的要地。 
“一碗素面。”我的脸依旧隐藏在黑纱下,任凭周遭三三两两的瞩目,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 
小二上前,接过递上的纸条,诧异的神色也是一闪而过。毕竟阅人无数,江湖上无奇不有嘛!他亦是老练地动作,满脸堆笑地招呼我坐下。眼角余光似乎看见了那掌柜的和小二絮絮叨叨了一阵。我嗤之以鼻,哼。依旧是这般畏首畏尾,趋炎附势的模样。 
依旧是这景,依旧是这人。。。。。。揭去头上的斗笠,看著刚端上桌热气腾腾的面,胃口大开。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木筷,径自品尝了起来。 
周围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尽是唏嘘不已。恐是被我这鬼魅的样貌吓了一跳,再没有用膳的胃口了吧? 
“我看他这样貌该是比那花魁差不了些许吧?”粗鄙的夸赞,从身後的某一个角落传来。一片哗然,仿佛热粥里搅进了不洁之物。 
“倏。。。。。。”大声吸进面条,只顾著果腹,我竟没有听清,那人在说什麽,可以引起这麽大的骚动。纵使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应该也是不干我的事吧? 
“小哥,见你弱不经风的模样,倒似个娘们啊?”跌跌撞撞摇晃过来的男人带著满嘴酒气。忽地倒在我身侧。泼皮一般赖著不动了。 
邪肆的眼神,在脸边上下穿梭,顿时胃中升腾起不适,我捂住嘴,侧过身反胃了一阵。可惜了,这面,不知能不能消化。 
“喂喂,云阔兄,这个美人儿不愿理睬你这粗人呢!”另一个败类打著酒嗝靠近,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呢。 
随手摸出一两碎银,扔到掌柜的台上,我收好筷子,抓起斗笠准备绕开两摊烂泥。 
“这位小哥。。。。。。开不得金口。。。莫非有难言之隐?”一只手倏地被鹰爪一般的糙手紧紧抓住。我,看著自己的手。。。脱下手套的那只手。 
“。。。。。。”我只是冷笑,不语。 
“两位客官,鄙店只是小本经营,受不起大侠的滋事啊。”小二迫不及待地出来圆场。两个壮汉丝毫不买他的帐,竟对著小二发起酒疯来。 
“你是个什麽东西?!本大爷的事,论得到你来管辖?!”此言一处,周围人,也刹时变了脸色,这两个人不好惹。有些人竟战战兢兢地已经跑出了是非之地。 
“滚一边去!”另外一个壮汉,趁著酒性一把抓过小二衣襟,使力将他推开。眼睁睁看著那个青年被甩飞到墙上,又滑落在地上。众人大惊。这两人也是练家子,仗著武功在这里无事生非呢。 
“客官,可使不得!”掌柜的终於是待不住,出来解围。却突然发现了店小二的不对劲。 
我冷眼看著,和两个轻薄的人对峙了许久。 
“啊,手!”小二的惨呼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他捧著自己的手,一脸痛楚。十指尖上竟然现出了骇人的乌青色泽。 
“喂,这是怎麽一回事?!”两个狂徒也是酒醒了一半,看著周围愈来愈多的指指点点,似乎众人都一致将矛头指向了他们二人。 
“这这。。。我哪儿知道,不过就是碰了他一下,怎麽会成了这个鬼样子?!”两个壮汉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人倏地松开了我的手。 
“有人下了毒!”骚动不安盘旋在周围,人堆里甚至有暴躁的兄弟已经亮出明晃晃的武器。光天化日,在这一家客栈打尖,怎会有这种蹊跷事? 
“掌柜的,好痛!”哀嚎连连之下,众人见那小二的手上皮肉竟然像煮熟的猪肉一般,一片片从骨上撕脱下来。顿时两只手血肉模糊。正当众人一惊一乍的同时,掌柜的又在鬼叫起来。 
“有。。。妖人!邪教,一定是邪教的巫蛊之术!”他的一只手落得和小二一个下场。 
“楚雷!这又是怎地?我们可是未触过掌柜的手!”两人的就看来是全醒了,我讪讪笑著,戴上手套,准备离开。 
“看这银锭!”掌柜的一脸惨白,龇牙咧嘴地用嘴努一努,示意众人看那一锭异样的雪花银,黑色的腐蚀。 
终是有些脑子,不至於不明不白屈死。我无奈摇头。作为奖励,还是救他一命。 
拿出一方小纸,用烧好的炭精在上面写著:剧毒,砍臂以绝攻心。无忧。 
“是他!!”果不其然,大家都望向我这边来。 
“我的手,也是触了那厮的写过的字条!掌柜的则是摸了他的银锭!”小二厉声惊叫,很是聒噪。 
我笑著上前,那两个无礼之徒却是呆愣。一人脸色煞白地望著自己开始泛出淡青色的手。呀呀,真是不巧,赶了路,出了些薄汗,竟是把毒液都传到他们身上了,有些可惜。 
战战兢兢看著我递上纸条,掌柜的两人也是面无血色,盯了我半晌。想是怕了。我笑道:“不巧,我身上带著毒性。”破哑的音色让我自己也皱紧眉头,还是免开尊口好些。 
“大侠!”那二人见纸上小字,只是冲到我面前跪下。 
“。。。。。。”我摇摇头,双手摊开,示意我可没有什麽解药之类的,你们只能自求多福。 
我的手指直指著那小二已经渡上半臂的青黑,示意他快些动作。他突然跳将起来,冲到那两个江湖人士面前:“侠士,助我断臂!” 
有些目眩的那两个汉子吱愣了片刻,立刻面色不自然地举起括刀。 
“卡喳!卡喳!”小二的手臂落下,一如那时,我断去的双腿。 

“那。。。那我。。。。。。”掌柜的原是被吓破了胆,看见不远处小二的惨状,不由激烈颤抖起来。那血,如冲出囚锢的马,势如破竹。 
而一边唤作楚雷云阔那两人,其中那个伸手触及我的那个,更是面色难看至极。提著括刀,气势汹汹地过来。 
“你这妖人!下手如此卑鄙恶毒。竟是哪一个门派的?!报上名来!” 
“。。。。。。”懒得与他们多纠缠,我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拔刀如何?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竟是再不敢动我分毫。 
角落里,小二的惨呼又让众人惊愕。而那掌柜地再次过来,跪倒在我脚边:“大侠明示,若有得罪的地方,我可以弥补啊!” 
“弥补?”我一眉跳动起来。这些势力之人算得上见风使舵的高手了。一下子就把自己当作神来跪拜了麽? 
“今日遇上这晦气,吾等决不会善罢甘休!”一汉虽嘴硬,那手尖上隐约有了一些青色,他也是捂著那手惶恐之余流出豆大汗珠。 
朝著这一撮堆或哀或求或愤的人望一眼,我顿时感到好笑。哪一个时候,江湖上都是丑态众生。从怀中摸索著。。。 
掌柜的眼睛放光,看著我拿出一朵风干的红菊。。。鼻前嗅著,再浅浅笑著将它吞食下去。苦涩的毒花。。。。。。但是却是维持我毒身的良友。 
再望向掌柜的失落的嘴脸,心里竟然涌起了快感。而那壮汉恨的牙痒,提著凶器欲冲过来,周围人识趣让出道。正当他行凶未遂时,另一个鬼哭狼嚎起来,掌柜的仿佛是不甘示弱。卖力地迎合著痛呼起来。 
他终於在一番取舍後,先退至同伴处,扬起了刀。又是有人落残了啊!真是可惜。 
“聒噪。”我戴上斗笠,直走出门去,不再理会那些人。事不管己的江湖义士们自然是很配合地放任我走人。这个。。。。。。自私又丑恶的世界,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一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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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是踱了半日。 
在山间数年,行医的所攒的碎银终是有了花费的地方。我看著手上的布帛,土色的粗布,仿佛看见某个时候,某个声影闪过。 
是谁,穿著这样粗劣的衣料,在同样的街道上忙碌? 
是谁,怀揣著美好的心愿,在这里等著自己的人生因为一人而改变?是谁,这麽单纯。。。。。。 
摇摇头,甩开这不堪的思绪,我将那斗笠往街市尽头角落中一扔。盘起长发,用布帛裹住。一个怪异的盘头,竟像是苗疆的人了。苦笑一声,继续行路。 
天色早已黄昏,眼见夜色将至。家家户户燃起了灯火。 
每一处明火便是一户人家,每一盏油灯下都应该是不同人生境遇的人,围坐著。或欢笑,或忧愁。。。 
徜徉在这条不陌生却也不熟悉的街道,远眺民居外侧的护城湖。那里也尽是星星点点微光闪耀著。花舫也是游走在繁华中,上面的伶人花倌也是自有一番天地。为了活下去,竭其所能地挣扎著。。。。。。 
抬头望著已经黑下的天穹,只对著那冷月笑道:“只有你,是不会离弃我的。” 
惊恐,疑惑,厌恶,嘲笑。。。。。。这是在路人脸上读懂的东西。我依旧泰然。这些反应已经不会让我有一丝触动,我活著只是为了自己,仅此而已。 
“。。。。。。”一路抬头扩胸地走,下意识就来到了湖畔。似曾相识的地方。这里,究竟还有多少是残存在脑海中的。 
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莲都的人很是会流连与这感观的旖旎梦幻中。无非是用钱财买得一夜真心,伦理,情意;统统都是奢侈的浮夸,转瞬即逝的昙花!看不破的人,尽是一些傻瓜! 
正欲转身回头,却听得一记中肯的男声:“无忧公子。。。我家公子久候多时。”弯腰行礼的武生是谁? 
我见他面目俊秀,动作刚劲,胡乱猜测著,现在花船上都是雇佣这麽不凡的保镖麽?且笑道:“若是我拒绝呢?” 
“二夜。。。还不请公子进来?!”一声娇吟,似流水沁心。这该是男子的声音吧?这公子竟是神人啊!我只不过在这莲都搅和了一日,他便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不由涌上一丝好奇。 
“是。公子请!”潇洒的动作,却是在逼著我进去。我只能言听计从,谁让我不会武功,只能任人欺侮呢? 
随他引领,一脚踏入船舱,一股幽香刺入鼻端。我向来只问得药味,这檀香的味道确让我有些难受,皱眉。 
“无忧公子闻不得浓香麽?来人,换下淡味的。”主人端坐於珠帘後。既是请我来,怎麽还摆著架子。。。。。。我听到他低笑:“公子一定想著我为何会无故请你来船上?” 
他却是不停在说,我也懒得多言,什麽时候才露出真容啊。 
“早上听闻莲都的随来客栈,闯入一下毒高手。竟是闻所未闻淬毒於无形的高人。但是此公子不但鲜露尊容,还是不愿多开口的。”他的声音懒懒的,却有蛊惑的韵味。我听的也是浑身不自在。 
“。。。。。。”那个面无表情的青年,站在一边,僵直如假人。我看著他,猜测怎样的主人,才配有这样的手下。 
“这样吧。若是公子愿和我小酌一宿,我也露出面容。好麽?”他的提议倒是奇怪。明明是想见我,还卖著关子,真是古怪的花倌。对啊,哪有花倌是这样和客人讨价还价的啊? 
“看来无忧公子是默认了?”话都让你说尽了。 
“呵呵呵,你倒是真的不喜言辞呢。”一声似怨似嗔的灵音飘出,只听见珠帘“刷刷”被拨弄,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子,飘摇而出。 
抬头望去,这张令人惊不已的脸孔,却是牵出了我记忆中的一张容颜。 
“咦?你。。。。。。”在他眼中,我同样发现了诧异之色。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浮游升腾。 
故地遇旧识麽?我笑得凄楚。只是,事过境迁,旧人不在了。 
“顾。。。沧怡?”他用几乎怀疑的声音询问道。枉若隔世的名字啊,他是在唤谁。。。。。。 

第十二章 
“回盟主,属下查实,今日确有一古怪男子在那客栈闹事。” 
“男子?”风解忧挑动眉尖。江湖浩大,每日必会有些新出山的无名小辈为了扬名而生出事端。却想,这样整条奉莲大街都在宣扬的人,竟是何等样的新人? 
“忧?”身侧玫色衣著的公子略有不满,这个盟主,竟然连江湖传言都如此正经当事。 
“回盟主。。。此人自称无忧,样貌作为。。。都十分怪异,所用之毒也是来去无影,伤人於无形。” 
“毒?”他极力搜索著脑中尽可能相关的讯息,但似乎除了那个近些年开始在武林生事却行踪诡秘的教派,确实是找不出第二个喜用这卑劣手段的人了。 
“一定是魔教中人。”苏彦亭咬牙道。 
“无忧。。。。。。”风解忧细细品味这个陌生却让自己心绪不宁的名字 
,不知何时,连手上的茶水都快冷掉了。 
“忧。。。。。。”彦亭看著这人似有异常的心事,有些许担心。他抿了抿薄唇,对著身前卑恭的手下说道,“派些人去调查这无忧公子的身家背景,以免此番武林大会被这些个浪人给扰乱了。” 
“是!”来者从容告退。 
“忧。。。。。。茶水已经凉了,我再来添些。。。”彦亭举起琉璃茶壶。 
“呃。。。。。。”风解忧这才慕然回神,愣愣道,“你竟是连这些下人的事都做了,真是愧对了你这谋事之职。” 
“现在的莲都不比以往,若是有人下毒害你。。。”苏彦亭面颊微红,却是欲言又止。 
“你多虑了。”风解忧擒著笑意道。 
“忧,我看近日来你为这武林大会筹措之事伤神。。。。。。不如这样。。。。。。今日的琐事都交於他们去处理,我俩一同游湖如何?”苏彦亭的双眸忽现出难得的灵动神采。 
“游湖?”那麽好兴致。 
“嗯。莲都的荷花据说乃天宫瑶池之物,神仙方可轻亵。今日我们便去做一回神仙如何?”彦亭顿时笑开,撒娇似的拉住风解忧素灰的袖口。 
“你又是哪里知道神仙的逍遥了?”面前的男子只是轻笑,这个师弟终究还是在私下里和以前一样孩子气。 
“坐赏八月莲,把酒邀明月。。。更重要的是。。。。。。陪著。。。你。” 
“咳咳。。。”难得看见风解忧的脸也会微红,他硬是装作沈著冷静的样子,说道,“江湖中闯荡。。。怎可淫浸与这些文人骚客的门道。” 
“江湖人就没有风花雪月,就不能把酒言欢了?”苏彦亭有些气恼,这个‘解忧’却是一点都不‘解风情’。 
“那麽想要赏荷麽?”见到他一连颓败,终是软下心肠来。 
“来莲都近半月,只是为公事。一刻也不让你自己轻闲。我也是为你著想,休息小憩,又不会妨碍正事!”俏公子赌气般撅起红唇。 
“好好,依你一次便是了。你这个盟主身边的谋事怎可如此爱动气,竟像个姑娘一般。” 
“我,我就是心眼如针尖!”他不满地对讪笑的人瞥去。 
“好了,好了,莫要多争。这些事上,我总是争不过你的。”英姿不凡的一代武林盟主,就这样哄著身边的手下。门口的侍卫听到置若罔闻,只是脸上布满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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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湖上,花舫漂泊。 
题为“凝月舫”的一叶花舫,此时已经停滞在葱郁的荷叶中。 
“原来是你。”顾无忧只是轻笑,他还只当自己是当年的那个人麽,那个名字,却是六年前一个已死之人的。 
“你。。。。。。”媚态横生的伶人收敛起调笑,盯著眼前的人仔细端详著 
。这个人,除了颜面还有以前的影子,还有哪里像原来那个双目晶亮的青年。 
这副样子,一脸死灰的白,透过头巾落下的寸缕长发也是苍白如华。这人,六年前还是一个生动神采的青年啊!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身边该有个爱絮叨的姑娘吧。。。。。。不在了麽?”无忧见他盯著自己发怔,只淡淡笑著。 
“她麽?她是个闲不住的忙人呵。。。。。。二夜,你在作甚?还不把好酒拿来。”白衣公子转过头,嘱咐那个不发一语的手下。 
“呃。。。。。。无忧的喉部有疾,不宜饮酒。” 
月葬花这才惊现,这个年轻人说出来的声音是如此嘶哑低沈,似乎喉咙中是卡著什麽东西,阻碍著言语。 
“茶,便可。”无奈地报以笑意。 
“。。。。。。”那个不言语的保镖,在一边开始利落的沏茶。 
“那时一别,也未想过会有今日一聚吧。”月葬花有些心喜,那时,他却是对这个人有了些许好奇,无奈身边琐事缠身,竟然忘记去寻这个人的踪迹。难道是上天的刻意。。。。。自己原先只是要见识一下那个众口相传的淬毒高手,竟是他?! 
心中也是忐忑,不知道是欣喜多一些,还是惊愕更多一些。 
“这人生起伏又是谁能预料。。。。。。”顾无忧觉得说得太多,有些喉痛,端起放置在面前的茶盏,开始轻啜。 
“这茶,就是莲蕊。如何?”月葬花道。见他心虚低沈,便已经猜出他这几年来定是横遭变故,才落得如此怪异样貌。只是这邪魅的容颜。。。若自己没有猜错,一定和他的淬毒有关。心下不由一紧。 
“。。。。。。”莲蕊,心底的某个不堪似乎蠢蠢欲动要浮上脑海。他摇晃一下头,忙著转移话题,“月公子。。。。。。几年来可好?” 
“你看呢?夜夜把酒言欢,歌舞升平。。。岂非是妙事?” 
“。。。。。。过眼烟云。。。”无忧摇摇头。 
“。。。。。。你可是看清了很多沧桑?怎麽说出来的话像个看破红尘的和尚一般?”月葬花笑若桃花,眸若灿星,端著茶盏斜斜倚在软榻边,一脸慵懒,他想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遭遇过什麽。 
“不要揣度。。。我。”无忧知道他在好奇自己的一切。携著冰冷的破哑之声,一句话划清两人的界线。 

“啧,未想小别几年,竟是物是人非。”月葬花若有所指。 
“……”无忧只怔怔地盯著自己喝过的茶杯,想著:这个东西该是讨要来呢,还是索性让它的主人扔掉它。 
如月丽人见他总是心不在焉,顿时心中有些落寞。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就此各怀著心事,不知揣测著什麽。 
正当气氛凝固之际,舱外一人神色僵硬地对著那个清俊的保镖耳语几声。唤作二夜的男子,右手提了提剑鞘。依旧没有表情地迈向他的主子。 
“……”无忧的视线也被吸引过来,只坐在一侧,看他们主仆二人打哑谜一般地眼神交流。看来自己也应该告退。 
“实在惶恐!只喝了一杯茶水,便要走了麽?难道是在下照顾不周?”月葬花先发制人,按住无忧想要撑起身子的臂腕。顾无忧倒未曾想过他会突然触碰上来,下意识将手臂抽离他的钳制。 
无忧是不懂了。自己这个萍水相逢的人竟然被这公子如此器重麽?有客人临门都不让自己避嫌?太过友好……反倒让自己觉得反常。 
“只是去会老友,拜会一面只需寒暄三两句,无忧公子……应该是不会介怀的吧?”月葬花笑得双眸含光,似乎将人的心脾照了个剔透。真是个难懂的花伶。 
无忧只得点点头,主人如此客气,他若是再回绝,岂不是太没有涵养。 
“这人来头不小,虽称作知己,却也不能得罪。”月葬花走至舱口垂帘,掀起一角,人就站在舱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念叨著,“是武林盟主阁下屈尊至此……” 
“风过无痕,孰人了恨……”无忧轻吟,身体瘫软下来,倚在蓬壁一侧。 
月葬花竟是看著他的反应,思忖了一瞬,放下幕帘,摇曳生姿地走向船头。 
顾无忧还是忍不住探出窗口。 
那一抹熟悉的身姿刹时出现在另一艘大船船首,满眼含笑,踏过甲板,将月公子迎进自己的船舱。身边的丹影,应该是那个恃宠而娇的人吧? 
人,终是失不了心的。心中只是蓦地抽搐,便在无形中昭示著,他还忘不掉自己的过去,看到那人能笑得如此随意,如此和煦,一如,当时对自己一样,浑身竟止不住的颤抖。这个梦魇!这麽快就找上门来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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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将进来的人有些狼狈。只是微微战栗,看著二夜用含光闪闪的剑抵住下巴,他一脸惊惶。 
“我,只是盟主渡船上的小厮!大侠,是你家主人让我来拿一把琴的。” 
听琴?!不是只有几句寒暄麽?又被戏耍了一把。无忧站起身。 
二夜不语,收回剑。回到内室。不一刻,手上便托著一把檀木古琴。就这样递给了那个小厮。 
“可否……我来呈上?”无忧开口。苍白无力的声音。 
二夜眼中透出不解,而那个小厮则是满脸尴尬。 
“这是我家主人的贵客。”二夜终是对著那个小仆解了疑。小厮木讷地朝著无忧干笑两声,依旧猜不透这人的用意。但是又不好说什麽。只得看著这执拗的陌生贵客,抬著琴,径自往武林盟主的船上走。 
心中忐忑著,自己主子应该不会责骂自己吧?花魁的入幕之宾,也是有如此邪肆怪异的人麽?万一是邪魔歪道人士,自己引狼入室怎麽办?! 
踏进大船,一步一步,慢慢向船内靠近。 
“且慢!”雕花木门外守著的两人统一的黑衫,更衬得脸上深沈凶恶。 
“他,他是代我送琴的人,月公子的手下。”小厮硬生生咽下口水,在喉间咕嘟著。心想,这局面可是自己能应付的麽? 
一人仔细端详著这个面貌惨白的青年,另一人则拿著琴来去翻看,等到确认无忧身上貌似没有携带武器,而琴上也没有什麽端倪,只好怏怏放任他们进去。 
无忧只是微微摇头。这个武林盟主当著有多少快乐?日夜防范著明刀暗箭,即使在这微波不惊的湖上赏景,也一刻松不下防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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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这‘风月舫’的侍者都是绝代风华。”待他右脚刚迈进极大的舱厅,一声赞叹吟哦。无忧顿觉,气流变得窒闷难耐了。 
抬头望去,正中坐得端正的,依旧英姿勃发俊俏非凡。赞叹之声却是从他身侧的妙人儿口中溢出的。苏彦亭,六年不见依然娇俏如昔。一个偏头,只见月葬花抬头凝望,眼中流转著诧异。 
蓦地低头,无忧决不让自己的面容坦诚在这两人面前。还没有到时候。 
亏得苏彦亭也只是惊鸿一瞥,似乎把更多的注意都集中在了那把朴素的古琴上。众人见著那进来的谦卑之人,低头将琴交於月公子,转而乖巧地立在一边。 
月葬花将长发掠至身後,双臂微悬。略微弯曲纤细玉指,那凝重低婉的琴音便如高山流水一般,从十指中泄了出来。似柔水抚恤,沁人心脾。如斯美人,对著月光寸影,湖畔莲姿,何其美不胜收的图画? 
动情之人到了琴音感人之处,双手交握,目中只有对方的剪影。顾无忧收入眼中。脑中不由自主地浮出另一番旖旎──夕阳西下,两人默然对视,只对著大好河山印证天山之约。多可笑的过去…… 
“好琴艺!”风解忧颔首,微笑著击掌。乍一听还以为这位仁兄在赞叹“好情意”,无忧自嘲。 
苏彦亭也是适时迎合:“就说莲都三绝,莲花莲蕊还有,就是莲湖上的花魁了吧?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在下琴艺不精,只是仰仗‘飞韵’,才得名声大躁啊!”月葬花笑得恬静。 
“啊呀呀!竟然是那把琴!”苏彦亭瞪大翦水双眸,一脸惊愕,“怪不得问到阵阵幽香,原来是这把飞音韵香的琴所至!” 
“适才就闻到,似有似无的檀木香气,原来就是这曲中散出啊!确实妙不可言!”风解忧露出赞许之色。 
无忧沈著头,笑得无声。 

第十三章 
“伶人的区区小伎俩罢了,只是为了博得客人一笑。”月公子谦逊有礼,低头轻笑。 
“这究竟如何暗藏玄机?!”苏彦亭俏皮地猛眨双眼,一脸新奇。 
“……”风解忧向他看一眼,也是无奈摇摇头,不语。 
“苏公子,你可曾注意‘飞韵’每一根弦端都套有银箍?它可不仅套住弦端装饰琴面……”月葬花一手捏起一个含有暗扣的箍圈,往桌上轻轻扣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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