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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闹东京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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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展昭的朋友,难道就该受此等折磨?! 



      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他到底,哪里错了?! 





      日已当空,在柳湖镇小客栈安顿打尖的一众官员终于看到展昭回来。 

      可他身边,却没有带着那白玉堂。 

      黄大人奇了,放下筷子忙问道:“展大人,你回来了?怎不见了那白玉堂?” 

      展昭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走到众人用饭桌前,道:“各位大人,展某有事需暂留柳湖镇。此地已入京城范围,各位请先行一步回京覆命,展某随后便至。” 

      “这怎么成?庞大人被杀身亡,我等必须将凶徒一并逮送入京才是!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啊!” 

      “此事自有展某一力承担。” 

      那黄大人还要辩驳,却被身旁章姓官员拉住。 

      “展大人既然有事,那下官等便先行一步了。” 

      “有劳各位大人。”展昭说罢,拱手告辞而去。 

      待他走后,黄大人问道:“章大人,你是怎么了?我们几个空手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放心,”章大人狡猾一笑,“黄大人,咱们先回京,是要向庞太师报个信。” 

      黄大人恍然大悟:“不错!到时候看那展昭如何跟皇上与太师交代!!” 





      忽悠地醒过来,发觉身在之处,已非马车之内。 

      白玉堂心叫不好,只记得前夜因无酒压寒,才过二更左右,突然浑身如遭冰刺,寒彻入骨瞬是冻住了他所有经脉,只有从口里吐出的鲜血才让腮边稍感温热。随即便昏了过去。 


      现下看来,是瞒不过了。 

      房门推开,熟悉的蓝衫出现在门口。 

      屋外寒风灌门而入,展昭顺手将房门掩上挡去外面冷意。 

      “……” 

      “……” 

      两人皆未有作声,看到白玉堂醒来,展昭只是缓缓走到床边,将手上药碗放到台头,然后伸手将白玉堂小心扶起,以褥枕垫背,再重新端过药碗递了过去。 

      白玉堂垂眸看着那碗褐黑药汁,伸手接过,少有地干脆仰头喝下。 

      一滴淡褐的药汁顺腮滑落,白玉堂挽袖擦了,将空碗还与展昭。 

      展昭接了,顺手放到床头。 



      然后,气氛就这么沉静了下来。 



      终究还是白玉堂按耐不住,抿抿唇,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展昭答曰:“未时。” 

      “……”他又问,“可有延了行程?” 

      “延了。” 

      “……延了多久?” 

      “两天。” 

      白玉堂闻言微愣,想不到这一倒竟就耗去二日。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启程吧!否则那些个唠唠叨叨的啐嘴官们准念得人耳朵生疼。” 

      展昭倒是没有阻他,只淡淡说道:“他们已先行回京。” 

      “……” 

      白玉堂又是一愣,止住动作,侧头凝视那张自进来就未曾换过表情的面孔。 

      “……”沉吟半刻,他忽然说道,“你不打算带我回京。” 

      “……” 

      展昭未有作答,白玉堂却已从他的沉默之中得到答案。 



      “唉……”仿佛前路的对立怄气是假的一般,白玉堂叹声摇头,“猫儿,你扛不起的……” 

      展昭颔首,声音有涩:“扛不起。亦非扛不可。” 

      “那包大人呢?” 

      “……” 

      白玉堂轻笑,云淡风轻。 

      “我可不想日后有人在我白玉堂的坟前,指责白某害了一个为民请命的清官。” 

      生时未屑理会世人眼光,更况死后计较那后世骂名? 

      展昭知道他不过是拨重就轻。 

      “更何况,”白玉堂眨眨眼,“理在我方,若白某不回京城交代一切,岂非是畏罪潜逃?如此鬼祟行径,非英雄好汉啊!” 

      “……” 

      展昭无语。 

      眼前这只时而顽劣任性,时而却又深悉大义的白老鼠,怎教人不替他事事牵挂,时时揪心…… 

      也罢,或许事情并非他所想之悲观。 

      展昭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小心收藏的一封信函,那是临行前河湟蕃主亲笔所写书函。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自此又过了两天,尹大夫虽未能替白玉堂祛毒,但以针灸之术替他渡血过宫,令肩上气门之伤稍有恢复,内息运行已通畅许多。 

      每晚入夜白玉堂仍是浑身发冷,难以自制,又无烈酒镇寒,其苦展昭看在眼里,却无法施援,只得每夜坐在床前,握紧那颤抖难休的手掌。 

      他冻,他痛。 



      第三天的清晨,二人拜别尹大夫,离开了柳湖镇,驾车往京城而去。 





      这柳湖镇距离京城不过三十里路,马车行了约莫半天,在午时到达东京城西门。 

      展昭勒停马匹,翻身落车牵马前行。 

      守城卫兵认得他,连忙拱手让道。 

      马车刚入城门,突然从旁冲出一队锦衣侍卫,拦住去路。 

      见他们来意不善,展昭亦未有半分慌张,抬声问曰:“各位拦道,不知所为何事?” 



      当首一人大声吆喝道:“我等乃是太师府侍卫,奉命擒拿杀死钦差大臣的要犯白玉堂!” 

      展昭看到其中几人手中拿了重枷锁链,定是有备而来,心中已摸到些底细。 

      想必是先行回京的几名官员向庞太师告状去了。现下朝中只怕已闹得沸沸扬扬,此时更不能将白玉堂轻易交出。否则皇上一时听信庞太师谗言,难保不会一怒之下将白玉堂推出午门,立下斩首。 


      当下回道:“白玉堂既是杀人要犯,便须交由开封府审理,又何劳太师操心。” 

      “展昭,你敢包庇罪犯?!” 

      “展某不敢。展某只是依法理行事,请各位让道。” 

      这些侍卫在太师府内任差,早是惯了横行霸道,见他不肯听命行事,顿时拔出刀剑指向展昭:“太师有令,若有人反抗,以同罪论处!!识相的,快快将白玉堂交出来!” 


      “恕难从命。” 

      巨阙横起,挡在车前。 



      双方眼见就要起斗,却见车帘一掀,白影如电飙出,稳稳落地。 

      “好狗不挡道。” 

      傲意纵横,蔑观拦路之人。 



      侍卫们一见出来的人白衣翩翩,想必就是那白玉堂,立时转移目标,举刀相向。 

      “白玉堂!快束手就擒,免得爷们多费功夫!!” 

      “白爷我是无所谓,可……”白玉堂将画影抛提,握住剑柄,随即以掌拍了一拍,眉目流转,咧嘴笑道,“就怕我手中的宝剑不答应。” 

      “你要拒捕?!” 

      “狗眼瞎了,白爷也不好跟你们计较。白玉堂可是由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大人给押送回京,这跟了一道回来的官员可以作证。何来拒捕之说?反而是你们这群恶狗拦路,阻了官差办案。只怕回头就要落得个劫犯之罪!” 


      他这一番话,立时将众侍卫慑住。 

      虽说庞太师在朝中势力超然,可一旦出了纰漏,也不见得会出面保他们几人的小命,他们立下不敢轻举妄动。 

      为首之人见白玉堂施然带剑,身未披枷,马上叫道:“既然说是押送回京,何以未有披枷戴锁?!” 

      “……”白玉堂眉头一皱,“现在落枷,亦未算迟。” 

      手劲疾施,画影带鞘插入青石板道之内,铿然有声。 

      白玉堂伸出两手,堂然任其处置。 





      展昭看在眼里,已是心如刀裂。 

      城门入口,让白玉堂在这等熙来攘往之所,众目睽睽之下,落枷上锁…… 

      本已是常人难承之耻,何堪要那颗傲极之心受此侮辱?! 





      鞘碎青石,功力何等赫人,几名拿着枷锁的侍卫竟一时不敢上前。 

      “饭桶!让我来!!”为首侍卫见状,劈手抢过枷锁,过去要当场替白玉堂上枷。 



      “够了!” 

      喝声一起,展昭抢上一步,脚跺地上,画影受劲震起,冲天直撞侍卫双手,将他手中枷锁打跌落地。 

      只见他顺势翻手取拿画影鞘身,轻吒一声:“走。”随即拉起白玉堂,几个起落,已越过众人头顶,掠去无踪。 



      4 

      二人奔至开封府前方才停足。 

      展昭抬头看那庄严肃穆的开封府牌匾,忽然有了一刻裹足难前。 

      经他亲手缉捕带回的匪盗人犯不在少数,或杀人如麻或奸淫掳掠,其罪罄竹难书,皆是恶贯满盈之徒。过程自有一番周折危险,亦总难免遇上生死恶斗。 

      每当将恶徒带到开封府前,他总觉一阵舒畅。 

      但今日,他带回来的,却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白玉堂抿唇噤声,并肩立他身旁。 

      清澈的眸子淡淡凝视着他,始终未发一言。 





      “展大人,你回来了!” 

      正巧张龙从里出来,见展昭与白玉堂木立府前,连忙迎了过来。 

      展昭回过神来,点头道:“回来了。”随即又问:“大人可在府中?” 

      张龙看了白玉堂一眼,稍有迟疑,但还是回道:“大人因白少侠之事入宫觐见皇上,现下还未回府。” 

      “知道了。”展昭转头看向白玉堂,“白兄,进去吧。” 

      “嗯。” 

      二人迈入府门,展昭却又吩咐道:“张龙,麻烦请公孙先生过来一下,记得请他带上药箱。” 

      “是。” 

      那边白玉堂可不乐意了:“诶诶!白爷此来可不是看病的啊!而且我也没觉得不舒服啊!” 

      “既然无事,让公孙先生看看又有何妨?” 

      “啧——” 





      偏厅之内,公孙策替白玉堂号了脉,眉心渐渐起皱。 

      “白少侠可有感到不适?” 

      “没有。” 

      他是回答得太过干脆利落,反而教人难信,在公孙策和展昭两人合共四道的锐利视线下,白玉堂只好老实答道:“浑身发疼。” 

      公孙策不再问他,抬头看向展昭:“适才可有运功?” 

      “有。” 

      白玉堂不屑撇嘴:“不过是稍微吓唬了几头恶犬罢了。” 

      展昭亦无理会,问曰:“公孙先生,他情况如何?” 

      “嗯……” 
      公孙策叹道,“白少侠身上寒毒非常罕见,余毒散布全身,入夜发作生寒,但尚不致伤体。只是一旦运功,则激起寒毒,噬伤经脉。之前似乎有内伤阻滞,真气无法顺行,寒毒倒是滞留不动。但看来之前有高人替你疗愈内伤,这本是好意,不料这毒性难料,真气顺行反而令寒毒更易激发。” 


      “先生意思,是说他暂不能运劲?” 

      “不错。除非尽祛此毒,否则真气运行过度,恐有性命之危。” 

      白玉堂听得咋舌:“没那么严重吧?” 

      “学生并非危言耸听,白少侠应该更加清楚才是。” 

      他神态严肃,倒让白玉堂一时不敢造次。 

      展昭拍拍白玉堂肩膀,示意他莫再多言,便又问道:“先生可有祛毒之法?” 

      “适才听展护卫所言,这冰凝魄乃是天书教独门毒药,只怕解药研制不易,学生亦无甚把握……” 

      “请先生尽力而为。” 



      “展护卫请放心。”公孙策微微点头,转言道,“事有缓急之分,现下只要白少侠不妄动真气,此毒亦无大碍。但杀死钦差一事,已闹至满城风雨。” 

      “前日早朝庞太师在朝上哭诉义子惨死,又有随行西塞的一众官员佐证,在皇上面前状告白少侠杀死钦差,又告展护卫保护不力,纵徒行凶。皇上龙颜大怒,要下旨缉拿,所幸包大人及时劝谏,才免去一场风波。这几天满朝文武皆在议论此事。”他又抬头看看天色,“适才皇上又召见大人,学生担心事情有变。” 


      展昭亦是忧心忡忡:“有庞太师在,只怕包大人要为难了。” 

      公孙策点头:“包大人有心要替白少侠谋得一公平审讯的机会,但庞太师却坚持杀死钦差已是死罪,根本无须再审。二人为此相持不下,此番皇上召见,看来是已有决断。” 






      便在此事,王朝匆忙入来,禀告道:“大人回府了!庞太师亦一并陪同到来。大人吩咐,马上升堂问案!” 

      公孙策眉头更皱:“不妙。看来你们二人回京的消息已传到皇上耳中,庞太师此来,只怕是皇上授意。” 

      比起众人担忧神色,白玉堂倒是显得自在:“最坏不过伸头一刀!走吧,咱们去会会那庞老头!” 





      开封府大堂之上,三班衙役排立两旁,正宗稳坐府允包拯不怒而威,公孙策一旁文书伺候,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威风凛凛护卫案前。公堂肃穆庄严,赫然是那公正严明,受万民景仰之地。 


      堂下坐了一人,锦衣官袍,乃是那仁宗姻亲庞太师。 



      只闻惊堂木一响,包拯喝道:“带人犯,白玉堂!” 

      号令下去,随即见展昭在前,引领白玉堂入得堂来。 

      白玉堂撩起袍摆,单膝跪地。 

      “草民白玉堂叩见包大人。” 

      包拯唤:“白玉堂。” 

      “草民在。” 

      “本府问你,你有否在二个月前,鄯州赤岭山下,杀死钦差大臣庞奇?务必据实作答,不得有半句谎言!” 

      白玉堂未有含糊,爽声应道:“草民确曾手刃庞奇。” 

      “哼!包拯,你听到了吧?”包拯尚未说话,那庞太师已迫不及待叫了起来,“白玉堂亲口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既然如此,何必再浪费时间?!” 

      包拯皱眉,对庞太师说道:“太师放心,本府自会还太师一个公道。” 

      “这样最好。”庞太师得意地拢拢袖子,冷眼旁观。 

      “啪!!”惊堂木再响,包拯曰:“堂下白玉堂听判!你杀死钦差庞奇,藐视法纪,罪不可恕!本府判你铡刀之刑,你可心服?!” 



      白玉堂微愣,他倒是想不到包拯居然如此下判,正要开口,旁边展昭已挺身而出,拱手禀道:“大人,此事尚有内情……” 

      “住口!” 

      “啪!!”惊堂木响打断展昭续话,包拯厉声喝道:“展昭,你身为钦差护卫,未能保护钦差大臣免其遭害,事后又对人犯白玉堂加以包庇。本府尚未治你疏怠之罪,还不快快退下!” 


      “大人!!”展昭竟未听令,屹然不动,“属下纵有疏怠,自当承担罪责。但请大人给白玉堂一个申辩机会!” 

      “白玉堂已坦承罪状。展昭,本府令你,立即退下!” 

      “请恕属下冒犯!” 

      “大胆!!”包拯见他不肯退让,顿时怒了,“王朝马汉!将展昭哄出堂去!” 

      “是!——展大人,得罪了。” 

      二人上前,一左一右伸手拿住展昭两臂,却不料那臂上传来劲力,将二人震开。 

      但见展昭身体一低,亦同跪在白玉堂身旁,伏首道:“属下恳求大人法外开恩!” 

      “大胆展昭!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啊!” 

      两旁衙役齐应:“在!” 

      “本府就先治你怠职之罪。将展昭重责八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 

      四名衙役上前将展昭摁倒地上,手中刑杖噼里啪啦打在展昭臀背。 



      “住手!!”白玉堂横手一伸将下打刑杖抓在手里,截住用刑。 

      包拯怒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阻挡行刑?!” 

      展昭亦半支身体,拉住白玉堂手臂:“白玉堂,不可造次!”此时白玉堂已是带罪之身,若再闹个咆哮公堂之罪,只怕再难有申辩之机。 

      白玉堂却不理会,提声道:“包大人!若论怠职,当日我杀人之时展昭确有出手阻止,随行官员皆可作证。” 

      说罢,他毅然扯开右肩衣裳,只见右肩之下烙有一道剑伤疤痕。巨阙刃锋削铁如泥,穿体而过未有造成过大创口。 

      但在白玉堂皮肤凝白,那初愈尚现粉红的疤痕显得极是突兀。 

      “这道剑伤乃是展昭当时为保护钦差所刺,可证他并无怠职之罪!” 

      这句话,教展昭心如遭锤重击。 

      此道伤疤,一路上白玉堂怎亦不肯显露人前,可这刻……他亲手给予的伤害,此刻竟反用以护他。 

      “白兄,你……” 

      若非要如此,他宁可受这八十大板。 





      包拯闻言,便转头看向那庞太师,曰:“太师,此事本府怎未听提起?” 

      “呃,这……或许是黄章二位参事未有详细报知老夫。” 

      “既然如此,不知庞太师对本府判决是否满意?” 

      庞太师见包拯已下判决,而下又责打展昭,自是满心得意,见他来问,自然是答得爽快:“老夫非常满意!此案全凭包大人处置!” 

      “好——来人啊!” 

      “在!!” 

      “将白玉堂还押大牢,待人证物证具备,立处铡刀之刑!” 

      庞太师听得不对了,连忙叫道:“慢着!” 

      包拯问:“太师有何指教?” 

      “包拯,你这不是在糊弄老夫吗?既然白玉堂已经认罪,怎不将其立即处死,还要押入大牢?!” 

      “太师言重。本府怎敢糊弄太师?皇上有旨,要给太师一个满意结果。既然适才太师已表满意,亦将案件全权交由本府处理。本府自不敢轻乎处之,当要将人证及物证搜集齐全,方可令太师更加满意。” 


      “你——好啊你这包黑子!居然算计老夫?!” 

      “本府不敢。本府只是遵照皇命行事。” 

      庞太师纵再气恼,却一时也是无可奈何,立下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待庞太师离去,那包拯方才大大松了口气,挥手斥退衙役,亲自下来扶起展昭。 

      “大人,您这是……” 

      “皇上今日召见本府,本是商议钦差被杀一案。忽有人来报,说展护卫及白少侠在西城门不服拒捕,更与太师府侍卫大打出手,闹至沸沸扬扬。皇上闻言大为震怒,加之庞太师在旁怂恿一番,皇上立下旨要本府务必给太师一个满意结果。本府亦是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展昭明白过来,连忙拱手道:“大人,适才属下一时莽撞,险些误了大人的计策。” 

      包拯微笑摇头:“无妨。若非你挨了几板,只怕庞太师亦不会轻易中计。” 

      白玉堂在一旁边是低头整理衣物,边是小声嘀咕:“还道猫儿奸诈,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累他在公堂众目之下袒胸露肩的,幸非女子,否则此刻还不得找棵槐树上吊去。 


      展昭闻他语出无状,连忙轻叱:“不可对大人无礼。” 

      包拯亦无计较,转头看向白玉堂:“白少侠,现下你仍是杀人重犯,本府还须将你暂押监牢之中。” 

      “白某明白。” 

      “庞太师绝不会就此罢休,展护卫,你速速将前因后果详尽道来。” 

      “是。” 



      二闹东京都 

      5 



      开封府牢狱,囚的皆是些重罪之人,而今日,在死牢内却关进一个英俊潇洒的白衣男子。 

      与那些鬃须蓬乱,满面横肉的罪犯相比,显得绝对奇特突兀。 

      他前脚入了牢房,后脚便跟进来一名红衣官差。 

      但凡牢内武功有段数之人,皆认得这个将他们擒捕入狱的御猫展昭,无不揣测那白衣死囚到底是何人物,居然也劳南侠亲访死牢。 

      更让他们觉得不解的是,展昭并非空手而来,他捧了……捧了一大叠的被褥,送进了囚牢之内。 

      着实教人难猜用意为何。 





      白玉堂正翘了二郎腿躺在硬邦邦床铺上,忽闻牢门声响,眼角瞄到半片红色,已是知道来者何人。 

      他也不起身,只懒洋洋地说道:“怎么?猫大人,此来该不是要严刑逼供吧?好好,白某一定从实招来!” 

      “……” 

      身陷囚牢,他居然还有说笑心思,展昭亦不知是该佩服他还是该叱责他。 

      白玉堂眯了眼睛,倒还真老实招供起来:“某年某月某日,白某窃了公孙先生房中珍藏汾酒一壶,不过第二天有将空壶还回原位!” 

      难怪壶在酒空,公孙先生以为这酒积久年深,蒸发掉了…… 

      “同年某月某日,因诗兴大发,在开封府后墙题诗一首,只可惜当日下午风雨大作,将难得墨宝给冲掉了。” 

      墨宝……王朝马汉等还道是哪家顽童敢在开封府涂鸦,气得直跳脚…… 

      “同日,打烂某一房间里的墨砚,顺手就丢了……” 

      “啪!” 

      未待他全数交代,突然大叠重物兜头罩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堵住那张讨打的碎嘴。 



      “呜嗯嗯嗯?!”白老鼠挣扎着从堆里扒出头来,瞪着那罪魁之人,“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想不到堂堂开封府,居然也用刑讯逼供的低鄙手段!” 

      展昭冷笑:“对于长年累月到开封府捣乱的某只老鼠,没必要手下留情。” 

      “臭猫,你公报私仇啊?!” 

      “白兄言重了。” 

      “哧——”白玉堂这才注意到将自己掩埋之物乃是一堆柔软棉被,不禁愣了,“猫儿,你拿那么多棉被来干嘛?” 

      展昭神色转缓,过去拿回被褥铺在床上:“死牢阴冷,入夜之后此处更加森寒。” 

      白玉堂瞬是理解过来,心中顿溢丝丝暖意,当下有点不好意思:“喔,想不到你这只僵硬猫脑袋还多少有点人情味啊!” 

      “展某是怕冻死了你这只小白鼠,不好跟大人交代。”展昭低着头将被褥铺垫整齐,阴淡牢内看不清他的神情。 

      “嘴硬了不是?” 

      “——” 

      为免气得掀被褥再丢他一回,展昭决定闭目塞听,继续忙活整理被褥。 





      见他不理,白玉堂托了下巴坐在一旁,侧着头凝视那忙碌的背影。 

      只怕说出去,亦无人相信吧?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南侠御猫展昭,居然在替他整理床铺诶…… 

      那件官袍应已换过了,忽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猫儿,屁股疼么?” 

      “?!” 

      展昭赫然立直身体,猛转脸去盯住白玉堂。 

      被他那双带刺般的目光瞪得浑身不自在,白玉堂心有戚戚地道:“你瞪什么啊?我是问你刚才被包大人打了,可有伤到……” 

      “没有。” 

      “怎可能没有?我明明看到他们下手颇重。” 

      展昭微微一笑,摇头道:“不妨事。几下板子,不过是搔痒一般。” 

      “啊呀,你这猫儿,近来口气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臭猫!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被惹毛的小白老鼠,猫儿向来是好整以暇:“好了,今夜就请白兄多加忍耐,展某先走了。” 

      “你要去哪?” 

      “随包大人一同入宫面圣。” 

      白玉堂皱了眉头,道:“可要小心,皇帝老儿比包大人难伺候多了!” 

      “休要胡说。”展昭拍拍他肩膀,“此事就交由展某去办,相信皇上听过事情始末,定会酌情处理。” 

      白玉堂双手作枕,很是舒服地躺倒在厚暖的被褥上,懒懒笑道:“呵呵,不是我说你啊!你这猫脑袋,有时候啊就是太天真了!” 





      傍晚时分,皇宫御花园内,皇帝已听了庞太师一堆的控诉,而后又闻得包拯求见,心中已有些不耐。 

      但二者皆是朝中股肱重臣,却又不得不见。 

      宣了包拯觐见,庞太师一看到包拯登时嚷嚷起来:“万岁要替老臣作主啊!这包拯根本就是在坑老臣!” 

      “好了,太师且少安毋躁。”仁宗以指摁揉眉间,转头向包拯问道:“包卿,此事你可有辩解?” 

      包拯迈前一步,拱手奏曰:“臣启万岁,臣已在开封府堂上给了太师一个满意结果,没有可须辩解之处。” 

      “喔?可朕听太师所言,包卿只不过是将白玉堂收押大牢,并未当场处斩,这是何故?” 

      “万岁,此事尚有隐情。” 

      “纵有隐情,但白玉堂杀死钦差之事却亦属实。不管是何原因,杀死钦差,蔑视朝廷之举断不能姑纵!” 

      庞太师马上附和:“万岁英明!万岁英明!” 

      包拯又道:“请万岁听臣一言。” 

      “万岁别听他的,这包拯定是诡辩!” 

      仁宗挥手止了庞太师,看向包拯:“包卿且说来朕听听,朕亦确实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 

      “万岁容禀。……” 





      御花园前,展昭立在御苑院门外静静等待。 

      包大人进去已有一段时间,亦不知情况如何了。若皇上肯听得解释,加上宁远将军的亲笔书函,想必能替白玉堂开脱死罪。 



      这时从御苑里缓缓走出一名小宫女,手里捧了一个比她高出大半的花瓶,摇摇晃晃地朝展昭这边走来。 

      苑道刚浇了水,甚是湿滑难行,小宫女刚经过湖边,突然脚下一滑,失足掉落水中。眼看她在水里挣扎,附近又无人经过,展昭哪里顾得上许多,立下跃身落水救那宫女。 


      他的水性虽不及那翻江鼠蒋平厉害,但救一女子尚绰绰有余,不消片刻,已将小宫女拉上岸来。 

      小宫女险死还生,对展昭连连磕头答谢。 

      展昭见她衣衫尽湿,便吩咐她快些回去换衣,宫女千恩万谢匆匆离去。 

      他看着小宫女离去的背影,宽慰一笑。 

      突然笑容凝滞面上,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信函,却见信函已然被湖水泡湿。 



      便在此时,内侍来传,皇上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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