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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古代] 寒水逆鳞(全)+番外 草原之春 by 浅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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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
“哈哈!”阿骨打哈哈大笑,“看来,顾公子不只是嘴皮子上厉害,这功课事先做得也很足嘛!来来来,今日你们便随同出猎,看看我大金这以猎养战的法子,所练出来的精锐骑兵。”言毕,飞身上马,跃过一座小丘。
三人也上马跟上去,登上小丘。
只见,小丘下数千女真勇士,个个鲜衣怒马,雄姿英发,红、碧、紫、黄四色茸甲'注二',映着漫山的白雪,好不齐整。
东边的御驾行辕已经搭建好,停着几十停车驾,连太后、皇妃、公主这些女眷都来了,女真一族果然是勇烈好武,连女子也不让须眉。
阿骨打一出现在小丘之上,下面便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兄弟二人,跃然出列,一左一右,手中两面王旗,在风里猎猎飘扬。
忽然间,队伍中跃出一队人马,飞驰而来,跃上小丘。
当先一人,白衣雪亮,腰束金带,背负长剑,他的身高与一众女真勇士相仿,猿背狼腰显得颀秀如松,并不让人感觉多么健硕,然而身上那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是英朗耀眼、灼灼逼人。
“御前侍卫戚少商,引众王爷将军见驾,请皇上分配围猎编队!”他的声音以内功送出来,醇厚苍凉,震彻山谷。
阿骨打叱马上前,朗声说道:“好!还是按照惯例,以用弓弩的技巧和臂力来分配各队人马。”
海陵王完颜亮看着顾惜朝三人,道:“皇上,三位宋使,就不要参加比试了吧?看他们这一副文弱的样子,哪里拉得开弓,放得了箭。就让他们同女眷一队吧!”
铁手、追命二人都皱起了眉,他俩虽然不是雄伟高大的汉子,可是身形却并不比戚少商文弱,同女眷一队,岂不是大大折辱于他们?
“海陵王爷,你可知道若是比臂力,我这位铁副使在中原还未曾有过敌手?”顾惜朝锐目一凛。
“哦?即如此,那就请这位铁副使也下场比试吧!”阿骨打饶有兴趣地看着。
追命急了:“二师兄去,我怎么能落后。轮武功,我可一点也不比二师兄差!”
完颜晟忙下马行礼道:“父皇,确实如此,这两位都是大宋朝难得一见的英雄豪杰,他们都身负绝技,不可小觑啊!”
“好!你们二位尽可以一展所长,也叫我女真勇士见识一下,中原侠士的身手!”
说是比试弓弩臂力,其实就是摔跤比武,这怎么能难得倒铁手和追命两人。三下五除二,十几个女真勇士就被他俩撂倒了。
“海陵王,这几个都是你禁军中最强的勇士,还要再比吗?”戚少商挑眉问道。
“哼!”完颜亮冷哼一声,“松平先生,我知道,你的武功出神入化,所结交的自然也是武功高强的能人!这两位高人,便随意挑选一队参加围猎吧!”
戚少商一欠身,道:“王爷过奖了,如今微臣即是皇上御下侍卫,便自当恪守本分,不会乱了咱们大金国的规矩。如果,王爷还有什么不满的话,尽可以说出来。我相信,皇上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完颜景笑道:“松平先生,我二叔的意思,你还不明白?铁副使与崔副使,这两位一见便是英勇豪侠之辈,武功上自不必说,单那气势便可以看出来了。其实,我们担忧的是,这位顾公子看起来文弱纤瘦,恐怕难以和咱们一同踏雪狩猎,只怕到时候还少不得要麻烦你松平先生,上马抱、下马搂的,岂不是耽误了围猎的大事?”
他此言一出,四王爷、五王爷等人都窃笑起来。
当日,戚少商抱顾惜朝入城进府的事情,早已在会宁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阿骨打皱起眉,看了顾惜朝一眼,脸上有些阴霾。“顾公子,若是你当真体力不济,就算了。你这样文弱俊雅的书生,确实不适合在这冰天雪地里纵马打猎。”
完颜晟扑哧一笑:“父皇,您有所不知,顾公子武技强横,实不亚于义兄,您休要被他那文雅的样子骗了!”他心道:义兄是何等气势的人,都被顾公子治的死死的,他怎么可能会体力不济呢?看来,这人真的不可貌相。
顾惜朝不徐不疾地开口:“皇上,在下听闻,贵国有一种猛禽,名唤‘海东青’,是不是?”
“确实有,海东青乃是这白山黑水间的圣物名禽,这种鸟儿桀骜不驯,极难驯化,我女真猎户皆视之为珍宝。一只好的海东青,千金难求!”阿骨打盯着顾惜朝,“怎么,顾公子对于这还有兴趣?”
“皇上,我知道,这海东青虽然只有鹊鸟那么大,可是却天性凶猛、目光锐利,可以捕食老鹰等猛禽、狐狸等小兽。”顾惜朝目光流转,勾唇一笑,“其实,人也是一样。光从外表看,是看不出底子深浅的。”
阿骨打哈哈一笑:“哈哈!顾公子犀利,只是不知道底子如何?老七说,你武功不赖,只是这林海雪原中的捕猎剿杀却不是你们中原人的擂台比武啊?不若这样,朕放三只海东青出来,于丘下将士阵中放置弓箭。你顾公子入阵取箭,射杀海东青,若能射下一只,朕便服了你,如何?”
“好,在下愿意一试身手!”顾惜朝一拱手,眼中狂纵不羁。
不到一刻,身穿红、碧、紫、黄四色茸甲的几千禁卫勇士已然摆成一个鱼鳞阵,正后方的一匹骏马上挂着一副弓箭。
待到顾惜朝飞掠至阵前的时侯,三只海东青已经腾空而起。
完颜晟等不禁为顾惜朝捏了一把冷汗,若是不抓紧时间,海东青身形既小,飞得又高,即便是箭法最精准的女真勇士,恐怕也难以掠其毛锋,更何况这种猛禽,若是受到攻击,便会群起而攻之,稍不小心,便会有啄眼毁目之险。
只见,那碧青的身影直欲破空而去,是海东青,也是顾惜朝!
纵身提气,足尖点上阵头一人的肩膀,顾惜朝恍入无人之境,清秀俊雅的脸上,一股冷冽的神气直冻彻了守阵将士的心魂。开始阵中众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飞掠而至。
手中逆水寒并未出鞘,只是左挡右闪,将挡路的人一一点||||穴制住,身形快如疾电。
最后几步,腾空飞跃而起,那身影竟比空中飞翔的海东青更加俊朗飘逸。
蛮腰一拧,落于马上,张弓搭箭!
第一箭,尖利的呼啸之声响起,一只箭掠过一只海东青的颈侧,那雕儿目光一怒,便向顾惜朝扑来,其余两只也飞快地俯冲下来,那三只海东青,竟然同时来攻击顾惜朝?
顾惜朝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左手又扣一箭,眼看那三只畜生俯冲下来,右手一拉弓弦。
“铮!”的一声,好似琴音乍破,恍如裂帛的一声清音。
那只箭穿过一只海东青的翅膀,势头竟然没有受阻,又噗噗穿过后两只海东青的翅肋,三只雕儿被穿成一串,滴溜地落下来。
顾惜朝斥马上前,用逆水寒挑起地上三只受伤的鸟儿,纵身一跃,从旧路飞掠而归,一路上足尖轻点,将方才被制住的那一众军士||||穴道尽解。
待到他回返到小丘之上,只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他这一箭三雕的一番表演,手段凌厉,身形优美,气势雷霆万钧,智计武功尽显!
小丘上,众人都愣了一愣,一时之间,满场皆静,只有两面王旗猎猎飘动的声音。
“这三只海东青,驯化不易,十分珍贵。顾某这一箭,并未伤及它们的性命,一会儿下去叫云儿给它们治疗一下,便又可以翱翔天际、围猎捕兽了!”顾惜朝将那三只雕儿交给完颜晟。
此刻,山上山下才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女真勇士,视海东青为如珠如宝,若顾惜朝只是箭法高超射杀了这三只雕儿,这些人即便是佩服,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阿骨打这个当皇帝的也多少会面上无光。
如今,他射而不杀,令一众女真将士钦佩之余,亦保存了阿骨打的颜面,更令完颜亮等不敢小觑。这一箭三雕,即是张扬狂傲的书生意气,也是谋算攻心的奇思巧计。
此时,戚少商黑白分明的大眼,只容得下那一个飞扬桀傲的身影。
此心为我有,又何事能疑否?
纵三千里地山河,亦拱手相付,只愿讨得千金一笑!
●四十六、虎狼之难
当下,人马分配停当,阿骨打一声劲喝:“众位勇士,今日咱们围场狩猎,不论男女老幼,率勇前行。若有畏缩不前者,今晚打边炉,可是分不到猎物的!”
四下里众人欢呼吼叫,一派野性质朴。
“这里民风纯朴彪悍,自有一股野趣!是不是?”戚少商含笑问道。
顾惜朝撇撇嘴,心想:这倒是合了你的性子了!想着,一夹马腹,向前驰去。
只见那人藏青色的身影在雪白的马上,回首微微一笑。“大当家的,今日围猎,不知道你能否胜得过我?”一股狂纵肆意的神气,挑衅着看他。
“哦?顾公子,你可千万别托大啊!”纵马赶上去,与他并骑。
“松平哥哥,那边女眷的队伍太无趣了。我和你们一队好吗?”完颜贺兰一身红色猎装,怯生生地驰过来。
戚少商看她这样的神情,温柔一笑,哪里忍心拒绝?
“诶!九公主,你的对手是我!”杨云晰骑着一匹小红马,笑盈盈过来。
完颜贺兰一嘟嘴打马向前奔去,边走还边说:“好啊!我武功不如你,难道骑术还不如你么?”
杨云晰挑着秀眉,看了戚少商一眼,说:“戚大哥,你若是不乖乖地哄着我大哥开心,我就把她再弄回来!”
“哈!”戚少商侧头看了一眼顾惜朝,说道,“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哄得顾大公子开心?云儿,你太高看你戚大哥了。”
“好啊!即如此,赶明儿个,我就跟大哥回江南去。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算了!”
完颜晟不知道何时过来了,“云儿!千万不要啊!这样,顾兄会不高兴的。他心里哪里舍得我义兄啊!”
顾惜朝一翻白眼,这些人都当他是死的吗?愤愤不平地想着,冷了脸纵马飞奔出去。
这时节,大雪封山,鸟兽踪迹本自就难寻,杨云晰和完颜贺兰两个小姑娘奔了一路,也无所斩获。
“咱们从这个岔口分开吧!到前面的小山包那里再会合!”完颜贺兰熟悉地形,口里呼哨着,打马向左边小路驰去。
杨云晰左看右看,纵马兜着圈子,好像有点迷路。
转了一转,感觉到一阵腥风,她回头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双绿幽幽的眼正瞪着她,那是一匹半人多高的巨狼,毛色雪白,长约丈余,生得彪悍雄壮,通体散发出一股寒气,令人毛骨悚然!
嗷!只听那狼一声嗥叫,杨云晰的小红马立刻惊得人立起来。
“哎哟!”小姑娘像一朵素云一般被摔下马来,幸好雪地松软,她并没有摔伤!
可是,那巨狼已经口鼻中冒出苒苒白气,一步步地逼近!
杨云晰已经被吓呆了,半边身子都麻了,哪里动得了一下?
“云儿!”只听一声清叱,藏青的人影一闪,顾惜朝已经飞身而来!
顾惜朝与那巨狼,面面相觑,各自身上都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鹰目一眯,银光闪过,神哭小斧已然出手!
那巨狼纵身一跃,躲过小斧的劲风,朝顾惜朝扑过来。
顾惜朝一个旋身,伸脚踢向巨狼的下颚,那狼往侧面一偏,落在身侧!
一人,一狼,又开始对峙!
忽然间,那狼引颈弓背,大尾扬起来,向他摇摆。
感觉到对方身上猛然卸掉的劲力,顾惜朝心下奇怪,也略略松下劲来。
那狼竟口中发出呜呜的鸣叫,向他挨噌过来,像个听话懂事的小狗。
顾惜朝一愣,伸手摸摸那狼的后颈,那狼竟然无比受用地仰身躺倒,滚在雪地上!
“大哥!你真神啦!”杨云晰心里还扑腾扑腾地,刚刚回过神来。
顾惜朝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哈!真是谁养的畜生就像谁!”完颜晟大笑着纵马过来。
“吴乞买!你可来了,刚刚吓死我了。”杨云晰站起来,冲他嘟起嘴。
完颜晟下马,帮她拍拍身上的雪,道:“莫怕!有顾兄在这里,白虎是不会伤害你的。”
“白虎?这明明是一匹狼啊?”
“白虎,是它的名字!你猜猜,它是谁养的?”完颜晟笑眯眯地说。
杨云晰愣了一下:“还有人养狼?而且是这么大的一只?”
“莫非是?”顾惜朝皱皱眉,又摸了摸那狼的下颌,那畜生则开开心心地舔舔他的手,一阵酥痒,“呵呵!”顾惜朝自己也轻笑起来。这东西,还真是有趣的紧!
“白虎?你怎麽在这里?”一声低沉的呼唤。
白虎猛然从地上滚起来,朝着那翻身下马的白衣人扑过去。
“好了,好了!”戚少商呵呵笑着,抱住那狼的头颈,免得那畜生继续舔他的脸!
“怪不得!”杨云晰娇笑出来,“原来是戚大哥养的。这么有灵性?一见大哥,就没脾气了。真是和戚大哥一模一样,嘻嘻!”
白虎蹲在地上,开始向戚少商摇尾巴。
“好了!我知道,好久没来看你了。今日,有好的猎物,一定分给你,好不好?”戚少商无比耐心地说着,又抬起头来看向他们:“白虎,不是我养的。它还是小狼崽的时侯,被我在林子里救了,养了几个月。后来,就放它到这片围场来了。”
顾惜朝走上去,把随身带着的一点干肉递给白虎吃,那狼轻轻嘬了,蹲在一边吃起来。
“奇怪?白虎平时,从不吃外人给的东西。它小时候,我想喂它,它都不乐意,直咬我的手!”完颜晟奇怪道。
“云儿不是说,它像我吗?呵呵!”戚少商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轻轻在顾惜朝耳边说,“也许,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顾惜朝俊脸一红,猛瞪他一眼,却被白虎又舔舔手掌,还要吃肉干。
真是谁养的像谁!
“哟嘿!”只听一声呼哨,完颜宗翰兄弟俩纵马过来,大叫道:“七王爷、松平大哥,皇上他们在前面林子里发现了一只老虎!”
“哦?我们马上就来。”戚少商答道,然后飞身上马。
顾惜朝和完颜晟也都各自上马,杨云晰则被完颜晟捞在马前坐着。
三骑一路并行,抄着小路,直奔密林深处。
“贺兰,你小心一点,不要轻举妄动。父皇马上就来救你!”完颜阿骨打厉声叫道。
完颜贺兰和她所乘的那匹白色小马在一起发抖,眼前那只吊睛白额的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把这一人一骑堵在小山包上。
阿骨打和完颜亮、完颜斜也三人只带了十几个侍卫,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擒拿那只老虎。此时他们距小山包有半里远,一有异动,那只猛虎就会立时上前扑倒完颜贺兰,后果不堪设想。
马蹄哒哒,戚少商他们三骑驰来,阿骨打一扬手,令他们停下来。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戚少商剑眉一轩。
阿骨打叹气:“刚刚朕和二弟、三弟带人围捕这只老虎,这畜生是这片林子里的虎王,朕曾经连续好几次围捕它,都未成功。刚刚把它赶到这里,没想到贺兰一个人在这里,被它堵在小山上,下不来了。”
完颜晟看看已经快吓得没知觉的完颜贺兰,不禁心急:“那怎么办?不若儿臣去调弓箭队,来此把那畜生乱箭射杀了吧!”
“那不成,现在只要咱们一有异动,它就会立刻上前伤到贺兰!”完颜亮冷冽地提醒道,“更何况,皇上还想要活捉这只虎王呢!”
顾惜朝冷笑,心想:这些人真是,这个时侯还想要活捉,能把人救下来就不错了。
“活捉,容易的很啊!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有胆量虎口拔牙?”杨云晰清脆的声音响起。
阿骨打忽然饶有兴致:“哦?小姑娘,你有什么好办法?”
杨云晰纤手一扬,拿出一个小药瓶,道:“这里面,是世间最烈的迷|药,只要一点儿,不要说一只老虎?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能迷倒!只是,如何能给它下上,那就不是我能办到的了。”
给老虎下迷|药,那真的无异于虎口拔牙了!
“云儿,你还真想的出来,这比射杀擒拿更加难上加难了!”完颜晟干笑道。
戚少商眼睛一亮,挑眉说道:“其实,云儿这办法并非不能实行?”
“没错!不过‘驱虎吞狼’,也需要胆量!”顾惜朝丰润玲珑的嘴角略勾了一勾,“是吧?戚大胆!”
完颜贺兰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绷断了,眼前一片迷茫,身子眼见就歪歪斜斜地要从马上摔下来,却见一只雪白的巨狼,飞快地向小山奔来。
一声狼嗥虎啸,一虎一狼已经扑到一起。
然后,是白衣轩眉的戚少商飞马而至,与顾惜朝、完颜晟三人围住小山的三面。
那只巨狼虽然比一般的狼要大出许多,可是与密林之王的这只老虎相比,还是显得体形略小,一时间已经落在下风。
巨狼向后一退,完颜晟就弯弓搭箭,射向那只老虎。
那老虎被激怒,登时向完颜晟扑来,顾惜朝则挥出神哭小斧,那虎的注意力又被引到这边,三个人马上缩小包围圈。
那虎张牙舞爪地向顾惜朝扑来之际,戚少商已经从马上纵身而起,扑到那虎的背上,揪起它后脑上的锋毛。
那虎吃痛,立时人立起来,啊呜大叫着,张开大嘴!
乘此机会,顾惜朝掷出事先准备好的裹着迷|药的干肉,一口被那虎吞下。
此时,药性还未完全发作,那老虎却迷乱之下,向完颜贺兰扑去。
戚少商飞身跃起,足点虎背,如神龙矫矢的轻功,凌厉矫健,上前接住了完颜贺兰软下来的身子。
完颜晟此时又射出一箭,箭尾带着一根粗大的麻绳,顾惜朝从马上跃起接住箭,又落回马上。两人用绳子一拦一带,将那老虎掀翻在地,纵马兜了两个圈,那畜生便被捆了个结实。
戚少商抱着完颜贺兰,迅速脱离战圈,回马驰向山下。
此时,十几个侍卫涌上来,接过完颜晟和顾惜朝手里的绳子,把老虎又捆了三圈,此时那虎已然人事不醒了。
顾惜朝和完颜晟也拨转马头,带着巨狼“白虎”驰回阿骨打等人面前。
“贺兰!”阿骨打接过爱女,抚慰着。
完颜贺兰小脸苍白,怔了好久,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番,当真是奇险无比,若没有戚少商的身手、顾惜朝的计策,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四十七、春宵帐暖
戚少商独自深入密林很远,待到他回返营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早早归来了。
时值黄昏,冰雕玉砌的天地,闪着晶莹璀璨的光辉,恍若琉璃世界。
戚少商摘下雁翎雕弓,将自己那匹黑亮俊逸的踏雪乌骓拴在营边的马桩上,从马鞍子上拿下两只雪雁锦鸡丢给蹲伏在一边的白虎。
举步入营,一丛丛的营火,烧得鲜亮诡艳,噼噼噗噗地响,带着烧烤猎物的香味儿。
他一直很享受这种野意雄浑的塞外气氛,任是走遍了大江南北,这依然是让他感到最亲切自然的一种生活。
他俊逸英朗的脸上,此刻带着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笑意,以及满心满脑的温柔舒畅。
所过之处,每个人都向他展现出热情洋溢的笑脸,拉着他喝酒、吃肉!
只是,他现在更想看到的是,一张清俊的脸,微微带着嘲讽和冷意,眼中却波光潋滟、脉脉含情。
走得近了,才发现一顶雪色小帐前,可不是那个青玉般的身影么?
铁手和追命,都是心胸敞阔的豪侠性情,此时已经和一众金国勇士饮酒谈笑成一团。
只有那个人,伶仃地站在后面,清瘦的身影,隐在雪色中,仿佛是千年化不开的寂寞凄清。
他,终归是不属于这里的。
他应该是属于,杏花烟雨的江南,小桥流水的春城,风花雪月的西湖。
清透轩亮的眼应当映着二十四桥的明月,而不是看着这满天满地的白雪。
一丝极细、极锐的疼,忽然间涌上心头。
这样一个人,本不该来此,就如同很多年前,他不应该到那个风沙满天的旗亭酒肆一样!
而这两次,都是因为一个人。
不同的是,前一次,为的是恨!
而这一次,为的是,爱!
原来,恨也好,爱也好,都是这样的,彻人心肺,教人销魂!
顾惜朝侧头,看到了那个人。
于穿梭过往的人群之后,挺拔得像标枪,和这满天满地的白几乎融成一色的身影。
黑白分明的,明亮的眼睛,荡涤着一丝暖,一丝愁,一丝迷茫。
还有,一丝密密严严缠上心头的深情缱绻。
唇角微勾了一勾,顾惜朝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
先是缓慢,然后越来越快,最后是几乎跑起来。
冲上来,拉住他的手,转头跑去。
一直有些沁凉的手,被他拉着、暖着,渐渐有了湿意。
两双靴子踩在雪上,吱吱呀呀地响着。
两个身影,就那样在雪地里奔跑着,没有用轻功,而是实实在在地奔跑着。
一下、一下,坚实地踏在积满白雪的北国大地上。
恍惚是多少年前,自己好像也这样拉着一个女子的手,在荒天大漠里奔跑,期待能够永远这样跑下去,永远也跑不到尽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曾经的梦想,是那么简单,却又那么难以实现。
这人生的路,想要不孤单,究竟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历经几回磨难?
戚少商慢慢停了下来,前面是完颜阿骨打的御营。
门口的侍卫一见他,忙行了个大礼。
他回礼,然后牵着顾惜朝的手,走了进去。
营中央的空地上,铺着厚重的毛毯,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都盘腿坐在地上。
阿骨打和两兄弟坐在最里圈,然后是完颜老太后和皇后妃子、完颜晟兄弟四个,最后是完颜宗望兄弟俩和一众将军官员。
戚少商拉着顾惜朝坐在宗望兄弟俩身边。
“咦?松平先生,你怎么把顾公子也弄来了?”宗翰小声问道。
戚少商一笑,轻声说:“我请顾公子来看一下咱们的萨满大师做法!”
只见人群围着的是一个高约三尺的木台,台上左边的笼子里,装的是那只昏迷不醒的虎王。
右边是一张神案,一个萨满祭司身着盔甲,扎五彩条裙,裙上挂九面青铜镜、九个小铜铃,背插五彩小旗,手握羊皮鼓,鼓柄上挂有很多小铁环。脸上带着面具的萨满法师口里念念有词,左手抓鼓,右手执鞭,正在做法祈福。
“这装神弄鬼的,是干什么呢?”顾惜朝小声在戚少商耳边嘟嘟。
戚少商捂住他的嘴,道:“嘘!小声点,不要对萨满不敬。”
顾惜朝扑哧一笑,堂堂九现神龙还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真是笑死人了。
他这一声,前前后后的各色人等,都转过头来看他俩。
戚少商一捏他的手,挺眉瞪眼地在脖子上一比划,叫他噤声。
顾惜朝憋着笑,低下头去,心里犹自愤愤不平:自己亲手抓来的老虎,还要对着它做法祈福,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天地之神啊!请赐给我王福祉安康。”那萨满猛地大叫道,然后又开始咪咪嘛嘛地不知道念什么咒语。
他拿起神杖,猛击囚着虎王的笼子,然后端着一碗烈酒,扑刺喷出一口向神案前燃着的火把上。“呼!”的一声,那火把燃得老高,犹自带着噼噼噗噗的响声。
接着,那萨满开始按一定的节奏举步起舞,鼓声、铜镜和铜铃的撞击声骤起,手舞足蹈地开始围着装虎王的笼子跳大神。
众人都低下头,开始各自默念。
“这是干什么?”顾惜朝挨到戚少商耳边问道。
“把你心中所想所愿,在萨满做法的时侯,默默念诵,就可以实现。”戚少商偷偷跟他说了一句,自顾自地开始低头默默念诵。
顾惜朝撇撇嘴,心想:要是念诵念诵就能实现愿望,那这世上的人,还要那么挣命干嘛?
待到那萨满做完法,天已经黑了下来。
众人纷纷站起,各自散开,金国的皇上臣下虽然有君臣之名,却并无尊卑之别,礼数上甚为粗疏。
顾惜朝看着那些皇子将军一个个勾肩搭背的谈笑风生,觉得有趣的很!
完颜晟正自拉着杨云晰的手,说些什么。
杨云晰一双妙目看向远远站着的顾惜朝与戚少商,眼中晶亮闪烁,闪动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你刚刚念什么愿呢?”顾惜朝一边讪笑着看他妹子,一边问。
戚少商也看向那对小鸳鸯,薄唇一勾:“这可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哼!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还不稀罕知道呢!”顾惜朝一拂袖,便要走。
“义兄!”完颜晟招呼道,“父皇让你到大帐去!”
“知道了!”随口应着,戚少商又揽住顾惜朝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了几句。
顾惜朝俊脸一红,冷哼了一声。
杨云晰远远地看着他俩,贝齿紧咬了一下红唇,叹出一口气来。
月夜下,颜色清冷,雪压青松,一阵吱呀的响声。
小小的、温暖的营帐里,顾惜朝一人拥被抱膝坐着,神游天外。
守在帐外的白虎,几声呜咽低鸣,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已经从帐外踏进帐内。
扑鼻而来的是高粱红凛冽熏染的酒香,顾惜朝不用回头也知道那股热气的来源是谁了。
温热的怀抱围上来的时候,顾惜朝默默地向后倚去,感觉到那人的薄唇擦在耳边,埋首在自己的颈窝处,气息竟是无比粗重,呼出阵阵酒气,那股酒气熏得他昏然欲醉。
戚少商拼命呼吸着对方身上那股沁凉的似檀非檀、似麝非麝的气息,仿佛这样才能使他狂乱的心境平静下来,只是心里还有某处空荡荡的可怕,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这个人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液里。
忽然间,他生出一股无比的怒气,一种毁灭一切的怒火和占有欲。
狠命扳过那具清瘦坚韧的身子,一手扯住那万缕缠绵的卷发,一手环紧圆润细韧的蛮腰,直勾勾地望进那双略带迷茫熏然的凤目中。
下一刻,已经陷入一种从没有过的疯狂中。
顾惜朝被他狠命咬吻着唇瓣,腰身几乎要被那双铁臂箍断了,方才有些惊惧地醒悟过来。
“放开,少商!你,放开我,一下!”破碎得不成句子的言语,顾惜朝急促地喘着,“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戚少商微微眯起眼,那眼深邃得望不见底,流动的是一种顾惜朝从没有见过的,不知名的深刻的怒火以及欲火!
此刻的戚少商,已经像一团焚心融身的烈火,熊熊燃烧起来,燃烧着自己,也灼烫着顾惜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手,都带着火苗,挨到哪里,就烧到哪里,烧得顾惜朝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直欲把骨血神魂都焚尽了,和他搅在一处、融成囫囵的一团。
在火热中,浅黄的内袍被撕开,雪白的裘衣被扯掉;
在火热中,雪白的肌肤上被烙印着深深浅浅的吻痕,蜜色坚实的肩膀被咬出一个个齿印;
在火热中,纤瘦优雅的十指若鹰爪抓遍了肌肉润滑的背,修长而有力的臂紧紧地圈住坚韧的肩膀;
在火热中,四肢绞缠,密密严严的身体间,没有一丝的空隙。
滔天的邪火,扑棱棱地从脚底涌泉一直烧到头顶气海,薄俏性感的唇紧压着丰润玲珑的唇,夺取了全部的呼吸直到两个人都濒临窒息,才又细细密密地咂摸啃噬着唇齿舌尖。
“呃!戚少商!戚少商!”顾惜朝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满天满地都只有那三个刻骨铭心的字而已。
四下里,两人的身子交叠着倒在用厚实的毛毡线毯铺成的软榻上,衣衫散尽,发丝搅缠在一起,哪里还分得出你我,这雪色的小帐已然幻化作一处朦胧旖旎的销魂春帐!
粗重的喘息声,一叠声地响起来,还夹杂着两人的低吼轻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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