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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玄录-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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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玮殷勤道:“你别急坏身子,我帮你到潭里找找看,或许被冲到潭里说不定。”当下穿着衣服跃入潭中。
白燕本疑惑芮玮拿去,这时再无疑惑,反而暗暗感激芮玮热忱,心想:“潭里再找不到,只得罢了。”
芮玮潜在潭里十分认真的找,他不是在找香囊,而是在找高莫静的遗物,高莫静尸体不在潭里所以没漂起,但或许她身上的东西可能被冲到潭里沉没。
白燕见芮玮一上一下的潜水找,更是感激他如此出力,却不知芮玮在找以资纪念高莫静遗物。
芮玮渐渐找到瀑布旁,这处希望甚大,再找不到,高莫静被这神秘的瀑布吞噬得无影无踪,一物不剩。
芮玮怀着最大希望在瀑布附近潜下水去。
由于瀑布冲下的巨大力量,使这附近水底回旋不已,潜在压力甚大,不象潭中平静得如同止水。
芮玮坚毅的硬撞,不在乎有何危险,此时他好像与一高手较艺般,稍一气馁就会被那水底的暗劲击伤。
他全身真力满布,慢慢潜到瀑布正中,虽已下潜很深,瀑布的力量大减,仍被压得气闷不已。
就好象与敌人战到互较真力的生死阶段,丝毫大意不得。
这底下怪石嶙峋,密密麻麻,狭窄处不容一人穿过去,芮玮正要知难而退,忽然看到一只绣鞋夹在一堆怪石中。
这鞋子芮玮一眼看出是高莫静的东西。
芮玮精神大奋,暗中真气一转,飞潜过去拿起那只绣鞋,看到这只鞋子,他想:“这鞋被夹在怪石中,或许高莫静的尸体也被夹在怪石中不能上浮。”
这想法一现脑际,他奋不顾身地穿进怪石中,虽然又添几处创伤,仍不停止,只见越进越深。
压力渐来渐弱,芮玮已知潜进瀑布里面,所以不直接受瀑布下冲的劲道,压力大减。
但除了只绣鞋再不见任何可疑之物,更别说高莫静的尸体在何处了。
芮玮闭气太久,势必要潜换气不可。
他不知上面有没有空间,倘若没有换气的空间那就槽了,只怪自己没计算,极力猛进,而忘了留下回转的余气。
身体慢慢上升,暗中祈祷上面千万不要是座斜出的死山。
忽地头顶“彭”的一撞,糟糕!果然是斜出的死山,完了,这不要生葬此地?芮玮越来越觉得气闷,血管暴出,再不换气,活活毙死!
他扶着那座上斜的山壁,企盼在极短的时间能够发现换气的空间,于是他脚下猛踩,竭尽余力斜斜上升。
几乎在他要昏迷的当儿,头已伸到水面上,宝贵的空气,可爱的空气终于又接触了,象是贪婪的饿鬼,张开鼻子大吸而特吸,新鲜略带青苔味的空气饱涨胸内。
这上面是座宽大的山洞,芮玮不及细看,游到石地上,疲倦的爬着,他着实要好好的歇一会。
外面可急坏了白燕,几乎嗓子喊哑仍不见芮玮上来,芮玮耳中只闻轰轰雷般瀑布声,那会听到白燕的呼唤。
“奇怪?这大的雷声竟盖不住说话声音!”
那声音在他耳边道:“你是谁?”
芮玮心知在这情况下,说话的人内力已到“传音入密”的地步,才不受瀑布雷响的掩盖,直送到耳旁,清晰可闻。
在这份功力天下难数出几位,他第一个想到敢情是高莫静,她没死而被瀑布的力量冲到这里?
再想声音不对,他伏首地上暗暗摇头,暗忖:要是高莫静,她早认出自己了,何必再问“你是谁”此时他疲倦的抬头的力量都不易拿出来。
只有高莫静的生死令他关心,说话那人虽是异人,不令芮玮心动,他索性闭目歇息,蓄养体力恢复过来。
芮玮够怪的了,已知有人懒得抬头一看,那异人更怪,此处终年不见外人,难得有人来,该十分欢迎,不见芮玮动弹,理应上来一看死活,他却也不动,而且问都不再问了。
等芮玮调息过来翻身爬起,问道:“前辈贵……”
“姓”之一字未及说出口,大惊喊道:“你?高姐姐……”
那人正是高莫静,坐在洞内暗处,芮玮看得清清楚楚,不是高莫静是谁?
高莫静本是低着头,闻言抬起,惊惧道:“芮……芮大哥……”
芮玮一惊后,雀跃三丈,位道:“你没死!你没死!……”
正要走来,高莫静急道:“你不要过来,不错,我没死,但我不再见你!”
芮玮不问原由,脚下也不停,声音微微哽咽道:“我看到你花容毁了,这有什么关系,难道为了脸上几处伤痕就不见老朋友了吗?”
高莫静怒道:“不准你走来就不准,听到没有!”
芮玮尴尬地停住,勉强笑道:“我不走来,咱们就这样说话可好?”
高莫静道:“你要说什么,说吧!”
芮玮道:“你可知我身上有枚七叶果?”
高莫静苦笑道:“你想用七叶果替我复容是不?”
芮玮点头道:“这七叶果研碎成汁粉外敷,功能生肌拔毒,你脸上被岩石划破的伤口只要涂上,即可复原不留一点疤痕。”
他暗暗伤心,为何高莫静如此不幸,自己和白燕身上伤口不多,她却被岩石划的身上伤口皆是,而且脸上也布满纵横交锗的划伤!而且嗓音变了,大概喉咙也被划伤?
高莫静谣头道:“不用了,我容貌已毁没什要紧,何必浪费一枚珍贵的七叶果。”
芮玮暗奇,心想那有美女不爱自己容貌的,自己身怀七叶果这机会再好不过,她怎会推辞不受?
高莫静想是猜到芮玮在想什么,又道:“我不是在客气,七叶果还是留着吧,据我想:你冒险盗七叶果的用意定是用来给令堂医治脑病,好好保存留给她老人家服用。”
芮玮叹道:“你大概没察看目下咱们的境遇,此生脱困甚难,这果子再也送不到家母那里,与其糟塌不用,给你复容有何不可,你不必推辞,我这就着手医治。”
才一移脚步,高莫静大声说道:“你到底听不听我话?”
芮玮一吓没敢再动,心想她怎么脾气变得这么怪,硬是不准自己接近她,
这刻高莫静取出两本旧黄绢册掷到芮玮身前:“这个你拿着。”
芮玮俯身拾起,一本是“四照神功”,一本是“海渊剑谱,”这两本天下奇学拿到手中,心中不无异样之感。
芮玮揣起“海渊剑谱”,这剑谱野儿送他,当可收起,另外“四照神功”却不能收,当下道:“四照神功是姐姐的东西,还请你自己保管。”
高莫静不悦道:“二妹送你的能收,我送的就不能收么?
芮玮道:“不是我不收,我想人家既不收我的东西,我有何脸收人家的东西?”
高莫静叹道:“你定要我收下七叶果复容么?”
芮玮笑道:“这是我一点心意,咱们以物易物,两人皆都收下可好?”
高莫静无奈道:“好,你把七叶果抛过来。”
芮玮暗中一叹,想不透高莫静不要自己接近的原因,七叶果抛过去,高莫静接到手中道:“此果我暂代保管,那一年脱困后再奉还。”
芮玮立即道:“那四照神功我也代你保管。”
高莫静怒道:“谁要你保管,你不知我赠你四照神功的用意吗?”
芮玮平静道:“姐姐也该知我赠果的用意。”
高莫静道:“我是不愿糟塌七叶果,你练了四照神功的用处极大。”
芮玮坚决道:“七叶果替你复容怎说糟塌,你要不用它复容,抱歉,我决不会修习四照神功。”
天下有这等怪事,四照神功天下武林人物梦寐以求,他芮玮却以练与不练来要挟高莫静复容,这给第三人听到,一定笑芮玮是个“一号大傻瓜”!
高莫静道:“你可知不习四照神功,此生无法与如梦大师相抗么?”
芮玮道:“我知道得很清楚,而且太阳门将再出世,与其对抗,这四照神功实是月形门弟子莫大的裨益。”
高莫静道:“这么说,你练四照神功从此承认月形门弟子,有义务除去月形门世敌太阳门么?”
芮玮点头道:“这个当然。”
高莫静叹道:“好,我用七叶果复容就是奇書網電子書,其实复不复容……”
话到一半没再说下去,芮玮未有疑心,笑道:“我略通医术,这复容一事可否让我效劳?”
高莫静苦笑道:“你想接近我,我坚辞不准,并非我有什么古怪,此生我想孤独一人不再见任何人,你去吧,复容一事我自会弄,用不着你费心。”
高莫静下了逐客令,芮玮再厚颜也难僵呆下去,他话十分明白,她要孤独,邀她出此洞共同生活一定不会答应,芮玮本意这么说,现在出不了口,心想:“自己与白燕乱七八糟,她纯洁无邪当不愿介身这中间。”
其实高莫静那知道芮玮与白燕已经发生了关系,她不离开山洞自有她的苦衷……
芮玮回身只见洞前轰轰的水瀑挂满洞口,这洞藏在瀑布后,敢情瀑布内蕴藏一股奇异的力量,竟将三人分成两面,自己和白燕冲到潭边,高莫静冲到这洞内。
那力量竟能在下冲的巨大力量中涌出,而且把白燕和自己推出到潭边那远的距离,实在匪夷所思,但在眼前看来发觉不出有什异样,瀑布不变的下泄,那股奇异的力量在何处,无可察觉。
芮玮有心一探那奇异的力量,然而望着万马奔腾般的下冲之势,实在没有胆量跃入一试,以证实那股想不透的怪力量。
忽然他想起一事、转身问道:“姐姐以何物为食?”
高莫静冷冷道:“这洞中的覃菌就是最好的食物。”
芮玮心想吃这些无味的东西够苦了,他见高莫静冷漠,生似厌恶自己再呆下去,摇头一叹,潜下洞内洼地的水道,照来路而回,升上潭面。
这其间白燕下潭多次寻找,哭得眼眶红肿,只当芮玮被什么怪物吞噬,忽见他升上,以为梦境。
白燕不知瀑布后另有天地,她可不敢冲过瀑布去送死,心想芮玮不会傻得去送死,却不知芮玮发现瀑布下怪石中夹着高莫静一只绣鞋,顿时忘了死亡的恐怖。
芮玮爬上岸边,白燕纵体入怀,娇语道:“你潜到那里去了?害得我差点没有急死!”
芮玮站着木头般,一言不语,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反正他要想的大多了!
白燕摇着他道:“你怎么啦?”
芮玮轻轻推开白燕的身体,白燕的热情他报以冷漠道:“没怎么,我累了要歇歇。”
白燕贴着芮玮湿辘辘的身体,本身也是湿的,肉贴着肉,燃起上升的欲火,芮玮推开她又贴了过去,呢声道:“抱抱我,今天你不抱我,以后没机会了。”
芮玮没有胃口,又推开她,冷冷道:“天天生活在一起,还怕机会不多?”
他说的反话讽刺白燕的纠缠,他被高莫静冷言冷语,现在完全回报到白燕身上,倒霉的白燕不以芮玮的冷漠为怪:“以后你又会闻我身上的臭味,有机会也不敢抱我了。”
芮玮道:“你怕我闻到你身上臭味,为何不将我背上的摄魂针除去?”心知白燕失去香囊,故恐惧自己对她的嗅觉将和普通年轻女子的一般,更确定白燕身上不臭的原因,完全是香囊中碧绿色小叶子的作用。
白燕奇道:“你怎知摄魂针的?”
芮玮冷笑道:“买影人三种针,因人而定,一曰追魂针二曰失魂针三曰摄魂针,在下身受正是第三种。”
白燕惊楞道:“谁……谁……告诉你的?……”
芮玮哼了一“声道:“秦百龄?”
白燕摇头不解道:“他对我无影门怎么这等清楚?……”
芮玮一想就气,怒道:“小姐,处此绝境摄魂针该取出来了吧?”
白燕笑道:“我倒没认为此地为绝境,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有情谷,咱们在此结情,有情两字不正恰当?”
白燕嘴角生春道:“你记得昨天咱们……我……我可能怀了孕……”
芮玮慌道:“怀什么孕,不会那么巧。”
他绝不希望白燕怀孕,昨天那关系太不正常,自己迷迷糊糊地和她干那勾当,生下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
白燕仰望山峰围成的小小天口,快乐道:“你希望我生男的还是女的?”
芮玮心想真怀孕,却要对她负起责任,糊涂的是自己,却不能令孩子生下来也糊涂,要……要赶紧成婚。
他忘了身处绝境,真怀孕了,怎么个结婚,谁来证他俩的婚姻,纵然自己俩人结婚,孩子生下来照样名不正言不顺。
他在考虑白燕怀孕而与白燕结婚的问题,听白燕问话昏乱道:“男女都好。”
白燕一跃而起道:“不,我要生女的,决不生男的,我知道一定生女的,你也要希望生女的!”
芮玮好笑白燕的无知,心想:“生男生女的由得你吗?”
第八十四章 儿女胎
白燕神情十分认真的又说道:“我不生男的,你要知道我只能生女的。”
芮玮心知无影门以女子传接,他不希望生个女儿接传不大正派的无影门倒盼是个儿子,想到这里,哑然失笑:“怎么当真认定起来,她不可能就一次怀了孕。”
当下道:“别说这些啦,你不是神仙敢断定怀孕了,你到底愿不愿意替我取出摄魂针?”
白燕笑道:“摄魂针早化啦?”
芮玮哈哈笑道:“你当我小孩子么?不愿意替我取出就说个不行,何必诳我,我知道摄魂针一旦取出你就不能再控制我。”
白燕摇头道:“你真是多心,现在咱们身处如此,终身再难分离,还说什么控制不控制,再说你我关系已如此,就是我不能控制,你舍得抛弃我?”
芮玮暗道:“这可说不定,你我关系并非正常,我不能为此把你当做永不分离的妻子,有一日能够脱离此地,咱们各奔前程,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问题。”
他这想法固然绝情,然而没有情感的结合迟早会有破裂的一天,何况他们那次关系只是野合,谈不上双方结合,届时真有脱离困境的一日,他芮玮做得到的。
白燕接道:“追魂针、失魂针、摄魂针,一入人体,皆都不用一
个时辰化于体内,针用筋粉做成,虽然坚硬遇热蚀化,而无丝毫损害。”
芮玮冷冷笑道:“我不相信,绝不相信,绝不相信,既是无害岂能追魂、失魂又摄魂?”
白燕微笑道:“这三种作用并非针之作用而是一种药饼的作用。”
芮玮惊道:“是那黑色的小饼吗?你你……不是说,它是解针毒的解药?”
白燕道:“不是,小黑饼共分三种,一种叫追魂饼……”
芮玮抢道:“另二种就叫失魂饼、摄魂饼、是不是?”
白燕颔首道:“三种饼因人而定,我……我没给你眼前两种,而服那最后一种,它服下后只产生一种作用,于服者的身体并无害处。”
芮玮大笑道:“多谢你没给我前两种,使我现在能够活的好好的,可是在下却希望干脆服了前一种,一月后一死了之倒是好点。”
白燕幽怒道:“我给你服摄魂饼无损你性命,难道不比一月追魂饼好?”
芮玮冷笑道:“与其生着不自由,还是死了的好。”
白燕幽怨更增道:“难道伴在我身边就不自由了?”
芮玮冷酷地望着前方,不言不语,不说话即是默认。白燕一声叹道:“你也不必担心我会缠着你啦,香囊已失,只等我身上所涂的香味,三日消失,只怕要我缠着你,你也不屑一顾如避蛇蝎似的逃避我。”
芮玮故作不知道:“香囊有那等重要吗?”
白燕点了点头:“那香囊内装着长青的长叶,此时长在深山顶峰,甚难寻找,用它浸水涂在身上你一闻即可解那摄魂针之毒。”
芮玮,“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我若不闻女香叶之香,摄魂饼毒发三日难熬罗?”
白燕道:“也不尽然,除了闻女香叶可抑制毒发外,尚有一种解药却可根本解了摄魂饼之毒。”
芮玮不慌不忙,故作镇静道:“什么解药,你现在有么?”
白燕道:“有是有的……”
芮玮道:“咱们身处此境,你大概不会再吝啬赐我那解药吧?”
白燕双手一张道:“既到这地步,我当然不会吝啬,可惜……可惜……”
芮玮接问道:“可惜什么?”
白燕急道:“所有解药与装女香叶的香囊全部失踪了!”
芮玮优道:那……那怎么办,莫非你要看我三日后毒发后的可怜象?”
白燕道:“届时不得已还有一法可暂解毒发。”
芮玮道:“什么法子?”
白燕迟迟道:“此法……此法……施来对你……对你……”
芮玮冷冷道:“对我十分不利是不?”
白燕点头道:“不但对你身体十分不利,而且令你难堪的很
芮玮闻言知道那法定然污秽得很,当下毫不考虑道:“你不用说了,那法既损伤到我自尊,不施也罢。”
白燕急道:“可是除此处,再无法解你三日后毒发的痛苦。”
芮玮道:“那痛苦我能想像得到,就似吸惯毒品一旦不吸而毒瘾大发,其痛苦非常难忍是不?”
白燕应道:“确实难忍,在某方面更胜毒瘾大发的痛苦。”
芮玮冷笑道:“我知道了,三日后我且忍它一忍,不能忍时再请你帮忙罢。”
白燕心想:“你决不能忍的!”她算定三日芮玮一定要求自己施法解救,但见芮玮坚决自信之态,不再多说,等三日后依法解毒就是,现在再说芮玮也难相信。
芮玮忽又道:“要忍到何时摄魂饼之毒才能解呢?”
白燕道:“一日不服解药,其毒一日难解,你要忍可得忍它直到服下解药那天为止。”
芮玮道:“那是什么解药,其配方如何能够相告么?”
白燕道:“配方甚难,此时此他说给你听等于白说,以后再说吧。”
芮玮欲待追问,只见白燕站起身来走去,心知再问徒然,她不存心说,不问也罢。
他向另方走去,回到自己的洞中。
俩人隔着深潭,遥遥相对。
白燕时时向芮玮这方投视,芮玮却一眼也未曾望过去,如老僧入定垂目端坐,他坐像肃穆,内心却思潮万千,远非僧人清净无思,他在想:高莫静为什么不准自己接近她?”
“四照神功练是不练?”
“今后如何生活下去?”
他想的很多,目前的问题没有想完,想到将来,将来毫无头绪;又回忆到过去,过去的种种涌入脑际,简直杂乱无章……
绝谷底阳光不易照射到,日头才落已然黄昏,白燕忽然走来,双手各持一尖长的木枝,一只上叉着数尾肥鱼,另只上叉着几条黑鼠肉,皆都烤得油黄味香。
芮玮闻到香味才想到坐了一下午,抬头道:“你看我尽坐着胡思乱想,也不弄点吃的。”
白燕笑道:“吃,你不用担心,一日三餐到时我会弄来,你只管享受现成。”
芮玮摇头道:“这怎么好意思,不是一日二日,长久下去,难道部享现成?”
“白燕嗔道:“有什么关系,弄吃的本是女人的事,男人对这方面用不着费心,再说食物来源,潭里、地上到处皆是,俯拾即有,我不过加以烧烤罢了,没什费事的地方,你何必计较于心。”
芮玮固执道:“不行,你今天弄给我吃,明天我弄给你吃。”
白燕噗嗤笑道:“你偏要如此,好罢,明天我来享受现成,今天你安心吃吧。”放下两只木叉,转身回去。
她不再痴缠芮玮,芮玮本担心,见她就此离去,心中大悦,拿起叉着鱼肉的木叉正要咬食,忽然想起高莫静。
她孤苦一人独居潮湿的岩洞内以覃菌为食,这生活怎么说都太苦了,她也该享受鱼肉的味道啊。
——念至此,芮玮把木枝上的鱼肉全部撕下,见潭边生着张张浮在水面上的荷叶,捞折几张将鱼肉包起,塞好在怀内。
沿着旧路,芮玮潜水来到高莫静的居处。
他道明来意,高莫静并无谢意,冷冷问道:“四照神功看了吗?”
芮玮笑道:“没看,别谈这个,鱼肉还有点温热,乘热吃罢。”
高莫静伸手道:“丢过来。”
芮玮本意送过去,怕她申斥,无奈只得飞丢过去。
高莫静接到手中,双手握紧用力丢出。只听“花啦”水响,全已抛落水里,缓缓下沉。
芮玮惊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莫静冷峻道:“我自有菌类可食,不用你费心我吃的问题,有时间不能在四照神功上用心吗?”
话里颇责怪芮玮为了弄食物来而荒废了用功的时间,芮玮心想:“这那我弄的,我一点没吃留来给你,丢了太可惜了。”
他望着鱼肉沉得没了影儿,咬着嘴唇,极力忍下上升的饥火。
高莫静冷笑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舍不得东西被我丢了?”
芮玮笑道:“确实舍不得,你要知道是那位白小姐弄的,我没吃拿来给你吃,你这一丢,连我也吃不到了。”
高莫静听他不吃送来,心里颇为感动,脸上却不流露一点心里的意思,冷冷说道:“食物既不是你弄的,这大段时间做什么来着?”
她根本不去问白小姐的来历,也不问芮玮怎么和她相识的,仿佛在她心中不存着白燕此人。
芮玮低着头道:“我坐了一下午,也胡思乱想了一下午。”
高莫静板着面孔道:“你为什么不看那四照神功,不屑看吗?”
芮玮咋着嘴道:“在下怎敢小看举世无匹的武学,你这么说贬低了四照神功的价值。”
高莫静道:“你既看重它,为什么不即参研?”
芮玮笑道:“慌什么,迟看早看不都一样。”
高莫静冷哼道:“你当四照神功易学吗?不早下工夫要想习会它,想也别想,岂不知学越高深的武学需要的功夫也越厚吗?”
芮玮道:“这个我知道,但请问纵然我早下了功夫学它,学会了又如何?”
高莫静道:“学会了那天,你才有资格去对抗太阳门。”
芮玮“哈”地一笑道:“不错,再问,在下什么时候能够出此绝谷?”
高莫静一怔,久久不语。
芮玮微笑了笑,又道:“我说早一刻学晚一刻学没什要紧,就是不学又干得了什么大事?”
高莫静忽道:“此处当真是绝地,出去不了?”
芮玮道:“你若不信出去一看即知。”
高莫静沉吟好一阵,叹道:“人的命运不能逆料,你认为不能脱离此境,打算终老此地,我却认为不出年把,你定能脱此大困。”
芮玮笑道:“姐姐依何根据,作此推算?”
高莫静正色道:“此时言之过早,芮玮,我问你到底打算学不学四照神功?”
芮玮道:“我答应你学,当然会学,虽然我知道学来无什大用
高莫静截口道:“武学一道等于求知,求一知何问它有无什用,君不见下游之鱼尚知力争上游么?”
芮玮笑道:“好了,姐姐不要教训了,我此去即练四照神功,当做修心养性的功课好不好?”
高莫静不假颜色道:“那快去,记住没事不要来。”
芮玮问道:“怎么叫有事,怎么叫没事?”
高莫静道:“有事即是练四照神功有所疑问,否则你要来,莫怪我下逐客令。”
芮玮叹道:“我倘若一年不来,你就一人独居此地一年。”
高莫静厉声道:“你就是十年没有疑问,十年不来,我也不会感到独居之苦,请吧。”
她那意思在告诉芮玮,我高莫静再孤苦也不需你芮玮来安慰我。
芮玮讨了个没趣,心情落寞地离去,三天过去。
这三天来白燕暗暗观察芮玮,芮玮不是练剑即端坐洞内练气,奇怪,芮玮的神情三天来没有丝毫不舒的变化。
白燕越来越奇怪,最后几乎不相信自己之所见,然而事实很明白,他芮玮没有毒发不能忍的现象。
第四天,白燕怒气冲冲走来。
芮玮正打完坐,笑道:“你早。”
白燕道:“姓芮的,我有句话问你,你要老实说来。”芮玮一听语气不妙,陪笑道:“小姐请问。”
白燕大声道:“我那盛女香叶的香囊在你那里,是不是?”
芮玮知道再骗她决难相信,但白道:“在,我以前骗你,其实早被我拣到。”
白燕气得浑身发抖,戳指道:“你……你……为什么骗我……你……你为什么不还我?”
芮玮站起来,一揖陪礼道:“我既知那女香叶的功能,对我一日不可少,怕你索回,所以骗你却私自收藏,以便日日闻它以解摄魂饼之毒。”
白燕忍住被骗的屈辱,缓声道:“收在我处,我不会不给你闻,有什么两样?”
芮玮道:“这不大方便,我认为藏在我处比较好点。”
白燕见他没有还的意思,怒气渐升伸手道:“我的东西还我。”
芮玮为难道:“你告诉我完全解去摄魂饼之毒的方子,即还你。”
白燕杏眼圆睁道:“我假若不说呢?”
芮玮呐呐道:“在……在下……只好据此香囊为己之物了……”
白燕大声道:“你记得影子卖我的条件么?”
芮玮顿时冷汗滴滴沁出,心知白燕一提卖影子的条件,只要一声命令,自己就得乖乖双手奉上香囊,他打定主意不还,又不能当面背弃誓言,只怕白燕再一开口,为难万分。
却见白燕叹了口气,摇头道:“世上事唯有……唉!勉强不得
话未完,含着无限幽怨走去。
芮玮吁口长气,幸亏白燕未再发施命令索来香囊,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暗忖:白姑娘,你要原谅我,我不得不骗你,实在你已骗我在先。
白燕的确骗了他,说那摄魂针有毒而骗他服下真正有毒的摄魂饼,这也是无影门的手段,不让你直接知道中毒,还当她买影人好心,以药饼解去毒针之毒,其实却让你心甘情愿的服下毒饼,终身控制在她手中。
白燕忽又回转道:“女香叶每日要以血水养浸一个时辰才不致枯萎,香囊你好好保存,却不要忘了润浇,不然枯萎就发不出香气而来抑制摄魂饼毒发。”
芮玮一听到此言,大感激道:“多谢指点,白……白燕……我……我”
白燕转身道:“你不必说感激我的话,我知道你心中喜欢别人不喜欢我,赶明儿咱们各自生活,免得我在你眼前讨厌,若你再需要我时,希望你不要以买影人看我,而当……”
这下面的话自有“情人待我”几字了,她白燕说不下去,姗姗而去。
芮玮好几次想唤住她,却终是忍下心肠不言不语。
此后他俩人未再相见,隔着深潭一个在那边生活一个在这边生活,虽是处在同一地点,却似隔着两个世界。
他们好像心中有默契,一个不过潭这边,一个不去潭那边,有时偶然一望,遥遥相对,只能看到对方模糊不清的影子。
芮玮先前日子还注意白燕在潭那边的生活,日子一久,沉浸在海渊八剑的玄妙中:迷醉在四照神功的神奥中而忘了对面还有一人,也忘了瀑布后岩洞中的高莫静,专心致力于这两大武学上。
谷中岁月难计,转瞬十月的时光如飞而逝。
这十月芮玮武学大有进展,海渊八剑已得神髓,四照神功也练得滚瓜烂熟,可惜神功对本身并无多大长进。
唯在轻功上获益颇多,致于内力毫无增长,仿佛那四照神功练后,只能收轻身体之妙,别无多大用处。
他还怀疑四照神功练得不对,哪有几月功夫就能熟透的道理,高莫静从小一练十几年,自己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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