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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玄录-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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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燕游了一阵,了解情况,绝望道:“芮玮,咱们就这样等死?”

芮玮无可奈何道:“老天要咱们死,你说有什么法子可想?”

白燕怕极,嗔道:“你个大男人,难道就不能动动脑筋来救女人!”

芮玮苦笑道:“好,小姐,我为你动动脑筋吧。”

说着潜下水去,只觉水下其深无比,好一会才升了上来。

水里面黑得什么都看不到,白燕决不敢潜下去一探究竟,芮玮一上来,就问道:“有没有路子?”

芮玮笑道:“那有什么路子,你当下面有陆路吗,不是我吓你,下面摸不到底全是水,等潜到底大概也闷死了。”

白燕芳容失色,咬着嘴哩打颤道:“这……这……怎么办……”

芮玮听她可怜兮兮的声音,怪自己不该吓她,安慰道:“虽然摸不到底,却让我发现了源。”

白燕仍直发抖道:“那……那……有什么用?……”

芮玮道:“当然有用,本来只当这里是死水,死水别想活命,既是活水,沾着这个活字,咱们活命有望。”

白燕安了心,讲话不因怕得发抖而不清,急道:“怎么活法快说我听,我越来越踩不动水了……”

芮玮正要说话,忽然上面传来微弱的声音,芮玮听不清楚,提起真气,迫送语音上去,问道:“你是谁,请说话大声点。”

上面那人知道下面距离太深,也提起真气道:“芮大哥吗?我是高莫静。”

芮玮大喜道:“原来是高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他本当上面的声音是敌人发出的,却想不到是高莫静,难怪她不敢大声说话,敢情怕慈悲庵内的尼姑发现!

高莫静内功修为已至“无我神藏”的地步,有她在上面,芮玮几乎绝望的心情,豁然开朗道:“白小姐,这下咱们有救了。”

白燕怪里怪气道:“你不是有法子嘛,咱们想自己法子活命,不要靠她来救。”

芮玮笑道:“我那法子也不知管不管用,纵然管用活命希望甚微,她来了,你不用再担心啦,百分之百得救,等着吧。”

白燕冷笑道:“她也不是神仙,哼!。

芮玮语气太肯定了,仿佛把上面那女子当作无所不能的女菩萨,这引起白燕满怀的妒意,浑然忘了此时自己的性命也要靠她来救。

这久不见高莫静回音,芮玮提起真气,喊道:“高姐姐,高姐姐

白燕斥道:“你要把敌人喊来是不是!。

芮玮焦急道:“咦?她到哪里去了?”

白燕忘了死亡的恐怖,只知一味吃醋道:“你当她会冒死来救你,哼,她要下来救你,这么高的距离,也别想再上去,芮玮,你死了这条心,她走了,咱们想自己法子活命正经。”

芮玮恍然大悟道,“她一定找绳子去了!”

白燕撇道:“这距离少说百来丈,一时到哪里去找这长的绳子。”

芮玮道:“如梦大师到底是出家人,出家人慈悲为怀,虽知来人要盗她的七叶果故设此陷阱,但不会不预备长索相救的,她只要找到那条长索,咱们立即得救。”

白燕一听有理,性命还是重要的,暗中也盼高莫静快将那条长索速速找到,时间一迟,如梦大师发觉那就一切都完了。

好一阵,两人等得正急慌,上面高莫静传来语音道“芮大哥,我放绳子啦。”

芮玮白燕几乎同时叫道:“决放,快放!”

他俩焦急地等着绳子下来,白燕巴不得绳子就到眼前,实在她累的几乎要脱力,再维持一刻都难受。

不是吗?自落陷阱到现在一个时辰过去了,再会水的人毫无借力一歇处,踩水踩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况且他们只略懂水性并不精通,若非身怀绝顶内功,可以凭仗内功提气不沉,否则此时早已溺死。

等!等!等!两人等得心要跳出来,仍不见绳子落下来,白燕骂道:“那丫头大概死了!”

芮玮道:“这长的距离绳子落下来要段时间的。”

白燕莫名其妙地笑道:“你简直错昏了头,就是根鹅毛此时也该落下来啦,芮玮,她诳你,可能她根本没找到长索,骗你安心而已。”

芮玮暗暗摇头,绝不信高莫静没有找到长索,上面一定发生了某种变故,阻止高莫静放索下来。

又等一刻,白燕急得不耐烦,提气骂道:“臭丫头,你死了么?怎么还不放索下来?”

上面忽然回话道:“下来了。”

白燕一高兴,急叫道:“决,快,快!”

芮玮忽道:“那不是高姐姐的声音,好像是如梦大师说的话。”

白燕正要回句:“放屁!”斗听“膨”声大响,水花四溅,急游上去迎接,她只当落下来的是条救命的绳子。

但未游近,忽闻女子啜泣声,这下白燕整个人如被雷击,轰的一呆,竟忘了踩水,身体直往下沉。

芮玮游上去,哀声道:“你……你是……高姐姐……”

落下那女子,不错,的确是高莫静,她仍在啜泣不已,芮玮不知说什么来安慰的好,此时又闻“膨”声大响,跟着微闻“喀嚓”一声,抬头看去,顶上的翻板复原,本来微暗的光线一点也无,底下变成全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芮玮一双夜眼仍可辨察,他发觉水上少了一个人头,急叫道:“白小姐,白小姐……”

敢情白燕绝望下身体下沉,还未浮上,芮玮知道不妙急潜入水中,好一刻捞上白燕昏迷的身体。

白燕急、累交加下,一时无法醒来。

芮玮添了个累赘,本已疲倦的他也难支持,慌道:“高姐姐快过来。”

高莫静停下啜泣,游了过来,芮玮不及解释把白燕交到她手中,这才勉强支持不致下沉。

高莫静水性甚强,抱着白燕边踩水道:“我好惭愧不能救你

芮玮叹道:“你不必自疚,还是我不好,累你也落此陷阱。”

高莫静幽幽叹道:“你自来华山月余不归,家父放心不下,命我前来探看,万一有难,也好有个帮助……”

其实高寿怎会命她孤身女子前来,虽知女儿暗怀玄奇武功,也不致于叫她来,府中高手多的是,不愁无人调派。

高寿不见芮玮回不急,而是她高莫静急了,偷偷来此,却适逢其巧赶到今晚。

高莫静停了停,接道:“我白天就来了,但碍于有人守关,故来夜探,正好慈悲庵面临强敌无人防守,心想你月余不回定是身陷牢狱被关住,这机会正好,假使发现了你,乘机救出。

“从庵中监狱搜搜到这里,只以为这下面是深狱,却想到不是个极深的水牢,听你回话,才知甚深,找到长索只盼就将你救上,那……那知……绳未放下……”

芮玮“唉”声一叹道:“可是如梦大师发现了?”

高莫静“嗯”了一声道:“这也是命,却恰在此时如梦大师强敌已退,进来发现了我……”

芮玮惊道:“家母与如梦大师比了这久才见胜负?”

高莫静也微惊道:“那黑衣长发妇人是令堂?”

芮玮回道:“正是家母,不想家母武功竟能与如梦大师抗衡如斯之久!”

高莫静道:“我观如梦大师与令堂相战时,罡风四溢,其势甚烈,一个不好……

芮玮心谢高莫静关怀自己的母亲,笑道:“家母虽败不致有危,她老人家既能与如梦大师相战个把时辰,武功不逊如梦大师多少,自有全身而退的力量。”此时他才知母亲武功真个不凡,当今天下只有如梦大师能与她一战了。

本以为如梦大师抢了母亲的七时树不忍再伤母亲,这时看来如梦大师是个量窄毒尼,不会有这好心,而是她无法伤得了母亲,以往十数年不能,今年也不可能伤得母亲了。

芮玮对母亲的安危十分放心,接着又道:“如梦大师发现后个准你放索,可是和她战了起来?”

高莫静恨道:“老妖尼不准我救岂不存心要淹死你,出家人如此歹毒心肠在称出家人了!我气忿不过虽然不晓武术,也恨不得打她几个耳括子……”

芮玮紧问道:“可是打到了?”

高莫静道:“我心里发誓打她耳括子,再顾不得对方武功有多高,结果打是打倒了,却被她一掌震下这里……”

芮玮大声赞道:“打得好!”

高莫静痛恨道:“只怪我未运内家真力,仅打她耳括子而未伤她,否则不致于也落下这里。唉,老妖尼实在毒狠,咱们与她无冤无仇,她……她……竟一心要淹死咱们……

芮玮道:“她把这水牢板关上确实一心要将咱们淹死在这里,淹死我们也还罢了,我有意盗她七叶树自是仇人,但你与她丝毫无仇,却不应该啊!”

高莫静愤恨道:“我不知七叶果是何珍贵物品,纵是有世奇珍,也不该为了你盗它而将你活活淹死,亏她是慈悲庵高憎主持,怎会起这歹毒害人的心肠?”

芮玮叹道:“你知她为什么也要将你淹死么?”

高莫静银牙暗咬道:“反正她是个表面念佛,暗地无恶不作的老妖尼,我真替二妹叫冤,怎到这种人主持的庵来出家了?”

芮玮又叹道:“假若你不打她耳括子,可能她不会将那翻板关上,立见将你淹死此地!”

高莫静惊讶道:“难道为了个耳括子就起心害人?”

芮玮直摇头道:“不会那么简单,你那记耳括子让她认出你是月形门的传人了,要知你不是练成月形门至高秘术四照神功,怎可能不会武功打到她耳括子?

“她既知道你练成四照神功,立意间可伤人,故不容你再活下去!”

高莫静一声惊叫,问道:“她……她真的是太阳门下?……

芮玮道:“不但是而且是太阳门中辈份甚高的前辈人物。”

高莫静连连呼叫道:“大哥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芮玮默然无语,他知道高莫静说“我害了你”的意思。

高莫静接道:“好狠的老妖尼,为了我月形门传人,她太阳门世敌的弟子,竟……竟连累大哥你们来与我陪葬!”

芮玮道:“你不要这样说,生死由命,我且想法子打开条生路

高莫静流泪道:“我要说,我要说,大哥,我害你,要不是我来,那老妖尼心肠再毒也会将你们救起的,那……那条长索……她……她早就准备盗七叶果者落下此牢而搭救的啊!”

芮玮不忍去听高莫静自责自怨,他要乘体力尚能支持的时间尽快找条生路,这生路的活命希望虽渺小,却总不失个机会,于是一个鲤鱼翻身,潜下去。

水下暗无光线,芮玮却有夜视之能,他一次一次沿着石壁四处寻找,到第七次潜下水终让他找到了通水的地方。

原来依芮玮的判断,既发现水源是条流动的活水,一定有通水的出口处,否则水慢慢高涨,焉会造成这奇险天成的水牢?

水有出口,人不能随这出口脱险?芮玮有这样想法所以拼命潜水找出口处,结果到底找到一道半人高下的岩洞,水就从这岩洞流出去。

而这水下的岩洞就是活命的希望!虽然不知还有多少危险,却是大好机会,值得用命冒那危险。

芮玮本担心出水口太深,无法下潜找到,那就一切都完了,因这水牢不知多深,以他体力极限决无法潜到底。

亏好出水口在芮玮不能忍受下潜的边缘找到了,对芮玮来说是个大好消息,所以他再上升水面,欣喜道:“有救了,有救了!”

忽于此时顶上翻板“喀嚓”翻开,在那微弱光线口,只见如梦大师探出看来变得很小的脑袋,运气道“嗯!谁是来盗七叶果的人?”

芮玮应道:“我,芮玮!”

如梦大师道:“哦?是你!好、你等着我救你上来。”

顷刻慢慢垂下一条长索,高莫静奇道:“咦?这老妖尼心怎么突然变好了?”

芮玮“哼”了一声道:“没那么简单,她起先既把一般绳索掷下,已有决心害死咱们之意,这时再起好心定有他故?”

长索垂到底,如梦大师手抓那头道:“芮玮,你先沿绳般上!”

芮玮心念一动运气道:“可否先让两位姑娘上去?”

如梦大师坚决道:“不行!你先上来。”

芮玮大笑道:“大师,你要救我命,非先救这两姑娘不可!”

如梦大师断然道:“我只救你一人,他人不敢!”

芮玮厉声道:“为什么?”

高莫静急道:“你还问什么,别等她心意改了,先逃一命是一命。’

芮玮道:“你别急,她有求于我一定救我,可是要活大家一起活!”

如梦大师道:“芮玮,你到底上不上来?”

芮玮道:“打你耳光那位姑娘先上来了。”

如梦大师叫道:“敢!她一盘索我就放手!记住只剩这条长索了,再制一条至少一月时间。”

高莫静劝道:“大哥,别等了快上去吧,抱着这姑娘上去,别管我,她只不准我一人上去。”

芮玮冷笑道:“她想要七叶果却不让你活,没那容易!”高莫静道:“你盗得七叶果啦?”。”

芮玮“嗯”道:“算不得盗,这本是家母之物。”

原来芮玮虽未将栽种花篮内的七叶树捧出,却一把将那一枚仅有的果子摘下,揣在怀中。

七叶树一长七叶果,不再长第二枚,等果子熟落,七叶树随即枯死。

如梦大师好不容易等七叶果长出,最近熟透就要采食,以延寿年,此果服下,如梦虽已逾百龄仍可再活几十年。

不想辛苦等出的果子被芮玮摘去,怎不令她情急,早先她见花篮无恙,以为果子在内,等再注意探看时果子不翼而飞,盗果的人仍在水牢内,当然果子一定仍在他手中。

如梦大师毒下心肠决心淹死高莫静他们,开翻板,只盼盗果人尚未淹死,然而芮玮却要高莫静随同上来可为难了她。

如梦大师舍不得果子颇有意也让高莫静上来,只因脾性倔强,话既已说出,死也不准芮玮让高莫静先上来。

芮玮更是倔强,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观念,忽然坚定道:“咱们潜下水去!”

高莫静感动欲泪道:“你要放弃这条生路?”

芮玮慨然道:“有另条生路,无所谓放弃不放弃!”

高莫静叹道:“那条生路可有危险?”

芮玮道:“求活命本就要冒危险!”

高莫静清泪涔涔道:“但这条生路于你却无危险。”

芮玮一笑道:“可不见得,别多说了,咱们潜下去吧!”

不等高莫静再说,当先潜了下去,高莫静无奈随即跟着下潜。

如梦大师在上面等得心焦,只怕芮玮淹死了,果子失而不得,终于捺下性子,呼道:“好吧,芮玮,你先让姑娘们上来!”

可惜叫得晚了,芮玮他们已经听不到了。

放下如梦大师懊悔不已,只说芮玮潜到水口,回身抓住高莫静衣领潜进岩洞。

这出水岩洞并不宽大,高莫静不能夜视,若不被芮玮一抓,就许跟错了水道。

女孩子家胆小怕黑,进了洞被那流水暗劲所带,吓得紧紧抓住芮玮的手腕,一动也敢动。

芮玮站在岩洞内,稍一歇腿劲,抱过昏迷的白燕,用手暗示高莫静抱着他腰,三人互相抱着,慢慢走进岩洞内。

流水的力量虽不大,却有沉重的压迫感,怀着夜鬼般的恐惧走了十来步就无法前进了。

水道越来越窄,到此已无法容身深进。

芮玮毫不考虑的掏出鱼肠剑在狭窄的道口四下乱划,鱼肠剑利断金,区区岩石被它一划就裂。

水流势本来甚缓,这一划破天然的巧势,岩石失去阻止的力量,顿时水流的暗劲泉涌。

仿佛各处的流量齐集芮玮他们容身之点,势如万流归宗,一一下冲开狭窄的洞道,直把芮玮他们三人随那冲碎的岩石,齐向深处冲去。

芮玮、高莫静被那无比的流劲冲得同白燕一般迷失过去。

但见水下滚滚泉流将他三人越带越远,不知带到了何处,其间三人身上被岩石创伤了大小无数伤口。

三人只当一定死无完骨,本已昏迷的白燕冲醒了又昏迷过去。

高莫静内心深处觉得:“芮玮他俩陪自己冒这大险太不值得了,他们本可毫无惊险的。”

有了这点懊悔心,她凭仗天下无二的四照神功极力挣扎着,虽在昏迷中仍有内在惊觉道:“有机会宁弃己命,不让他俩人死!”

天意能让她有机会救芮玮、白燕吗?且看!

第八十三章 有情谷

瀑布轰轰,如雷贯耳。

这贯耳欲聋的轰声,震醒了昏睡的人儿。

芮玮睁开眼来,天已大亮,他首先发觉自己已睡在软绵绵的沼泽地上,身旁背面躺着另外一人。

他翻转那人——是仍在昏睡中的白燕,翘首从长长芦苇望出,不见第三人迹。

“咦?她呢?”

她——当然指的是高莫静,高莫静不在,三人本抱在一起的,怎么独独不见了她?

芮玮忍着浑身如裂的创痛站起身来,低首着身上的衣服支离破碎殆尽。

芮玮急忙伸手怀中探去,还好,放在夹层衣内的七叶果尚未遗失,也未被岩石划破,虽然滚流中璨璨凸凹的岩石已经将他衣服撕裂成一条条破布,但那七叶果一一半个巴掌大,却未被岩石碰碎。

这果子他看得很重,并非他要吃这果子,而是留着这果子将来奉给母亲吃。这果子有万种功能,陈淑贞的脑病只要服下这果子当可痊愈。

芮玮深信这七叶果之能,有病治病,无病延寿,然而他这番侍奉母的孝心看来行不通了,等他查实了目前情势,心里叹道:“完了,虽留一命又有何用?”

他本庆幸性命拣来,这时庆幸之心丧失,换来无比忧愁。

他为什么不因死里逃生而再高兴呢?看吧,四下削壁万切,仰不见天,身处之地被万侧高峰围成一个死谷地。

谷地大半为一深潭,潭边高长芦杂草,草接山壁,壁削如刀,连个栖身的洞穴都无,全然一壁的奇黑岩石。

潭呈长形,一端接着一匹白练似的大瀑布,那大瀑布十分壮观,下面的声势只听那如雷水声已然骇人耳目,仰首上望瀑布的顶端只剩一点,可见瀑布之长,该叹为天下观止了!

从那高顶点流下大水撞击在潭边岩石上,力量何等之强,难怪听来震耳欲聋了。

芮玮看那瀑布暗暗咋舌,心想自己定从那瀑布顶点冲下,奇怪怎没被撞击在潭边岩石上,要是真的冲在其上,只怕早已尸骨粉碎!

敢情瀑布下另有一股暗劲,将自己这凡俗之身冲出水外,不容自己死在水中。

“唉,连水都不容我,老天啊,你要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发觉自己终身囚禁此处,那里还高兴得出来,再想到尘俗问种种未了之事,再也不能去办,反而忧愁丛生,恨不得从瀑布冲下时撞在岩石上,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用去担忧了。

这当然是弱者的想法,但此时此地,怎不令他生此想法而抱怨苍天要他在此囚禁一生的活下去!

人既活着终是要咬牙活下去的,目前的困境虽是定局,芮玮却无寻死之心,一生不能脱离此地还是要生活的。

他想到生活问题,决意把高莫静找到,三人成群,多一个人活着的好,况且高莫静生死关心甚巨,不找到她心不能安,纵然她死了也要找到她尸骨安葬。

但他走遍这谷地每一个角落,只差没到深潭里去找,丝毫不见高莫静遗留下的任何痕迹!

倘若高莫静死在潭中也应尸首漂浮,没有死得无影无踪的道理。

事实摆在眼前,高莫静神秘失踪了,象被这无情的瀑布吞噬,丝毫无存!

芮玮找寻高莫静的心完全绝望,他早已不指望活着的高莫静,只要能找到她尸首,此时连找尸首的心也绝望了。

他暗暗在想:“为什么不让自己死,让高莫静活在世上?”

又想:“活着活受罪,焉知她并不比自己幸福?”

最后他看到白燕横陈昏睡的情形,却又想:“她为什么活着?老天让高莫静活着不比白燕活着好?”

在芮玮心里,高莫静与白燕二人选择,他是希望高莫静能同自己活在这块死谷地上。

要是白燕知道芮玮有这种想法,只怕她气得不愿醒来。

没有死终会醒来,但芮玮没有自个醒来,已自动上去施救,他不指望高莫静活,也不望白燕死,二个人活比一个人活又好多了,心想要自己一人一生活在这里,那当真不如一头撞死。

白燕幽幽醒来,看到芮玮不知是撒娇还是害怕,一头钻进芮玮怀里,紧抱道:“咱们死了没有?”

阵阵香气飞进芮玮鼻里,这番享受要高莫静活着适得其反,他芮玮该说:至少她两人活着在这方面白燕胜过高莫静。

要他芮玮未解摄魂针之毒,只怕高莫静活在这谷内也难于相处,怎比得上白燕身上发出的迷人气呢?

芮玮大难不死,所处又是绝境,心情绝非寻常,美人在抱,自是愉悦道:“死到没死,只是咱们俩人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啦。”

白燕跳起道:“那再好不过,我本来就要命你和我一起生活一辈子嘛。”

芮玮索性大笑道:“别太早高兴,你先看看四周环境。”

白燕顾盼间“啊”的失声一呼,当下一路走去,越走心越凉,到后来颓然坐地道:“怎么办,咱们要老死此地了!”

芮玮跟上道:“可不是吗,所以我说你不要太早高兴。”

白燕忽然格格笑道:“老天安排得太好了……”

芮玮一惊,以为白燕神经失常,仔细望去白燕正常得很,她盯着自己望,娇声道:“相公,我怕这生不能把你心收在我身旁,现在我不怕了,老天安排咱们永不分离,我怎不高兴!”

只见她张开双手,仰天飞舞起来,心中极端的愉悦不言而喻。

芮玮摇头暗叹道:“女人的心忒也奇怪,她本颓唐若丧,刹那间欣喜若狂,真是不可捉摸。”

女人心虽不可捉摸,白燕高兴若狂却是很简单的道理,她在尘世间无忧无虑,活着好不活着也好,只要能与芮玮相伴就是她的一切,死也好不死也好,只要芮玮不离开她。

她连生死都不顾,现在能与芮玮永久相伴,岂会在意目下仅仅不能脱困的环境?

她这种快乐愉悦的心情,男人们永不会了解。

芮玮不了解地看着她跳舞,白燕的舞姿甚美,她仿佛全身的创伤不痛似的,越跳越狂。

起先芮玮看得杂乱无章,一看久了,不觉被白燕的舞意迷住,血脉慢慢贡张。

白燕那舞本是祭香神的祀所跳的舞极尽邪荡的了。

白燕边跳边扯破衣,最后她和供奉的香神一样的完全赤裸,于是她赤身跳了一刻,忽地整个人扑向芮玮。

芮玮神智已被迷惑,再经白燕赤身发出的吸鼻香气激起原始的性欲,照着白燕的舞起来。

白燕的心愿得偿,也借得了从未一借的种子。

不正常的狂欢后跟着是无比的惆怅,芮玮怕白燕冻病正要推醒她,忽想先把衣服穿起来,免得赤身醒来,面面相向,彼此都觉难堪。

拿起白燕的衣服,那已破的无法穿了,仅能遮身而已,遮住身子也比光身强,到底不是原始人啊。

忽从白燕那堆破衣中掉下一只香囊,精致的锦绣织品,上面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

芮玮好奇捡起。香囊拿到手中,熟悉的香气贯鼻而入,他大奇打开,里面装满碧绿色的小小尖形叶子。

浓烈的香气正从那一只只小叶子发出,芮玮顿时明白白燕身上香的原因,竟是这小叶子的功能。

芮玮穿上自己衣服把香囊与七叶果放在一起,然后替白燕穿上,自顾两人衣服实在破得不象话,穿的问题首先要解决。

他早发现深谷内草地中有种奇怪的黑路鼠,行动甚快,身上皮毛很厚很长,倒可拿来制皮服穿。

黑鼠行动再快,芮玮不难扣石射中,忙了半个时辰,打到几十只,足够做两件皮服。

芮玮摇醒白燕告诉她制皮服的计划,白燕睡眼惺松,懒慷慷道:“我不穿,你要穿自己做吧!”

她倒干脆,打算用仅能遮身的破衣过一生哩!

芮玮笑道:“不穿总要弄点吃的吧?”

白燕早饿了,问道:“吃什么?”

芮玮指着死鼠道:“就吃它肉,真对不起,咱们既穿它又要吃它。”

那黑鼠又大又肥,烤起来一定香味啧啧,白燕拍手道:“好主意,我来弄,你等着看我手段如何?”

芮玮笑道:“看怎行,要尝啊。”

白燕羞他道:“你放心,会让你吃饱的。”

芮玮烤了十来只只黑鼠,两人大餐一顿。

芮玮意犹未尽,仍在啃肉少的骨头,白燕却悄悄的刷洗剥下毛皮,晒干后就好制皮服了。

芮玮用鱼肠剑在平整的岩壁上凿开两个足可栖居的穴洞,他把两个洞穴一个开在东,一个开在南,恰好隔着深潭,遥遥对望。

白燕道:“你怎么啦,费这大劲开两个洞作什?”

芮玮道:“睡啊?咱们总不能每天睡在草地上。”

白燕嗔道:“那一个就成,何必开两个,别吃饱没事做。”

芮玮不以为怪道:“你睡一个,我睡一个,一个穴洞怎够。”

白燕心里好不舒服道:“咱们还要分开睡,而且分得那么远?”

芮玮笑了笑没有答理,心想:“不分远点只怕你来骚扰我。”

他决定不正常关系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白燕是个聪明女人,当然也知芮玮此举的用意,聪明的女人不会在这情况下再勉强对方,否则对方一定小瞧自己,寻思:“我不信长住下去你能与我永远分居两处,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和我居住在一起。”

她颇有信心芮玮无法抗拒自己的诱惑,只要假以时日略使媚惑,一定又能使他乖乖就范。

这天晚上,白燕毫无异议地和芮玮分睡了。

但第二天早上醒来,只见白燕坐在芮玮洞前,芮玮微诧道:“你起来得真早。”

白燕寒着脸道:“我丢了件东西,不知你拿了没有?”

芮玮心里明白,装傻道:“什么东西啊?重不重要?”

白燕道:“重要倒不怎重要,但那东西给你拿去。”

芮玮故意发急道:“到底什么东西,你好象肯定我拿了去。”

白燕嗔道:“这里只有我俩人,不是你拿谁拿,快把那香囊还我。”

芮玮见白燕情急之态,心知香囊的重要性,只要香囊在握不再怕摄魂针之毒,他怎肯拿出,摇头道:“你别冤枉我,也许那香囊咱们冲来此谷,被水冲走了。”

白燕昨晚急了一夜没睡,就怕香囊被水冲去,这实在可能,那劲急的流水使嶙峋的水中岩石和衣服全划破了,很可能盛在怀中的香囊被划走,要真不是芮玮拿去,香囊永远不能找回。

这香囊是她控制芮玮的宝贝,白燕不知芮玮说谎,急得跺脚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要骗骗到底,芮玮趋身上前,问道:“那香囊重不重要,有何重要?不重要就算了。”

白燕道:“当然重要,你快帮我找找。”她不好说那香囊的重要性,当先弯腰四处找起。

芮玮忍下心肠不说真话,应道:“好,我帮你找。”

他也弯腰找起,那样子比白燕还小心,其实他哪里再找,香囊就在怀中,找个鬼。

可是他不能不装出注意的样子,免得白燕疑心,等费了力找不到,白燕自会死心。几乎整个山谷搜遍,白燕绝望地连连长吁短叹。

芮玮殷勤道:“你别急坏身子,我帮你到潭里找找看,或许被冲到潭里说不定。”当下穿着衣服跃入潭中。

白燕本疑惑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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