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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玄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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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怀疑四照神功练得不对,哪有几月功夫就能熟透的道理,高莫静从小一练十几年,自己只花几月功夫,怕是走错了路子。
其实他练的毫无不对之处,以他目前的底子学任何功夫短时间内即可融会贯通,四照神功虽然深奥,几月下来亦被他揣摸透彻了。
唯因四照神功要以童子身炼,并且那童子需绝顶资悟才可以练成,一旦练成就是不学武术已成武圣,这是天下任何奇妙的功夫练成后的都没有现象。
月形门代代相传,四照神功练成后功力已到凌波渡虚的地步,天下再无敌手,举手投足间可破天下任何武功。
谁想到这神功只让位女子练成了,她就是高莫静,高莫静绝代资才,又自幼习练才被练成。
倘若芮玮也是童子身,可能练成也说不定,可惜他已非童子身,妻子娶了,儿子也有了,那还是什么童身呢?
纵然如此芮玮把四照功揣摸透澈,业已大有帮助,只是他目前不知道罢了,仅知在轻功比以前高了。
这一天芮玮正在以自制的木剑练习海渊八剑,忽然微闻呱呱儿啼声。
声从对面传来,芮玮想到对面住着白燕,一算时光,不由怔住。
一刻另声儿啼,加入先前哭个不停的儿啼中。
芮玮又惊又喜,喃喃自语:“两个,两个,双胞胎……双胞胎
凡是为人父母当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双胞胎时,其感受与单胎大是不同。
芮玮一想自己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欣喜莫名,拔脚越过心中定为界线的深潭,飞奔至白燕洞前。
他喜极而颤道:“白……白燕,男的还是女的?”
洞里深处弯了进去,外面看不到白燕与孩子的身影,只闻两个婴儿的哭声,却不见白燕回话。
芮玮急得大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男的?”
仍不见白燕回话,他站不住了,一脚踏进洞里想去一手抱一个相似的孩子。
白燕弱声道:“你……你……不准进来。”
芮玮笑道:“我是孩子的父亲怎么进去不得。”
白燕道:“孩子不是你的。”
芮玮一楞道:“不是我的是谁的了?”
白燕忽然轻泣道:“孩子有母无父。”
芮玮傻兮兮道:“你别说笑话啦,天下那有无父的婴儿?”
白燕位声重道:“为父不良,有等于无……”
芮玮听到白燕在哭,叹道:“你何必伤心,我不知你当真怀了孕,否则你十月怀胎期间,我那有不照顾你的道理呢?”
白燕抽搐道:“你……你……说的好听……”
芮玮想抱儿子,发急道:“我若知你怀孕不来照顾,不得好死!”
白燕实在气他,怒道:“你好死、横死干我何事,去,去,去!”
在此情形下,芮玮唯有陪小心道:“白燕,你生我什么气啊?”
白燕位声才停,又哭了起来:“我配什么生你气,你根本没将我这种女人放在眼中……”
芮玮哀声自怨道:“我知道我不对,怎么说也该过来看看你,不该视同陌路,把你当不相识人般……”
白燕哭得厉害起来:“就……就……不相识的人,在这绝境下也会过往相探,象……象你……”
芮玮猛拍脑袋自责道:“我不对,我不对,天下再绝情的人也不会一隔十月未来看你,白燕,你原谅我,说句良心话,我实在常常想来看你的,只因我在努力练两种功夫,以为你生活很好,没空过来探看。”
他想哄白燕高兴好准自己进去看儿子,其实他何曾想来看过白燕,若不是儿啼声,再过一年他也不会想起,两种神功早已将他迷得什么都忘了。
白燕显非易骗的女人,哭泣中格格笑道:“良心话,好个美丽的良心话,我不是小孩子!你真的常常想我,会一来只问是男是女,不问我产后安危吗?”
芮玮不想女人心细若斯,哑口无语以对。
白燕大概越想越伤心,哭个不停。
芮玮情急下自个刷了两记耳光道:“我无情无义,白燕,念在夫妻之情,请原谅我。”
白燕一听“夫妻”两字,停泣道:“谁和你是夫妻了?”
芮玮见机可转,抓着重点道:“生米煮成熟饭,你我虽未成婚,夫妻的关系却是谁也不可否定的。”
白燕冷道:“倘若我没有替你生孩子呢?”
这句话实令本对她无情的芮玮难于回答。
白燕自嘲道:“就算我这女人下贱,对不对?相公?”
芮玮正觉难堪,最后“相公”两字提起他精神,笑道:“白燕,你就饶饶我,让我进来看你们母子好吗?”
白燕仍是不饶他道:“那敢当,我没那大的福份,劳你大驾来看我,只是孩子有福……”
芮玮以为话讲通了,咳了一声道:“我进来了。”
白燕冷然道:“不行,请止步转回。”
芮玮急得跺脚道:“你怎么还不准我进去,唉!唉!”
白燕想象得到芮玮值得同情的急态,心一软说道:“不是我仍不准你进去,此地污秽,且等我收拾干净后明天再来。”
芮玮等不得道:“那有什么关系,我来帮你收拾,你千万别劳动,产后切忌动弹至少睡上几日。”
白燕断然道:“谁要你来收拾,一个男人也不怕这等脏事,快走,快走,叫你明天来就明天来,不听话永远不准你来了。”
最后句话颇有吓阻作用,芮玮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这边。
这一天,芮玮忙着采集食物,心想白燕产后需要补一番,只见他走遍绝谷各地,找寻珍贵的食品。
第二天绝早,芮玮抱着大堆食物重来白燕洞前。
只见白燕斜躺在黑鼠皮制成的厚毡上,靠着软绵绵的皮毛枕,身上掩盖不知她那里弄来的白裘皮。
地方虽小又光线不亮,却收拾得十分洁净,亮无污秽之感。此时白燕虽没涂上女香叶的香料,但因芮玮身上带着香襄,不再闻到因摄魂饼毒仍在的原故而对年轻女人特别嗅党的臭味。
白燕稍瘦了点,气色很好,不象生产后女子应有的衰弱,这或许内功的关系,生产虽大量失血,却不影响太大。
俩人相见,含笑点头,芮玮搓着手弯腰站着,颇为尴尬。
倒是白燕先打破沉默,说道:“你不是要看你孩子么,快来看嘛,你不知她长得好可爱幄。”
说着侧身抱过睡在里边的婴儿,放在外面皮裘上,那婴儿白胖胖的全身围着兽皮制的围巾,只露脸在外,眼睛紧闭睡得很熟。”
芮玮欢喜的摸摸这边摸摸那边,挂着说不出有多高兴的笑容道:“是女的吧?你看多像你。”
白燕轻嗯道:“女的爱不爱?”
芮玮抱起来,笑得合不拢嘴,应道:“当然爱,我一见就爱极了,还有一位呢?”
白燕脸色微微一变:“哪……哪里还有一位!”
芮玮笑道:“你还瞒我,我听得清清楚楚,两个哭声双胞胎儿,快递过来让我这手再抱一个,看他们俩人相象到何种程度。”
白燕连连摇首道:“没……没有,只有这一个,你听错了,那来两个哭声,你一定听错了。”
芮玮以为她故意藏着,笑容仍挂道:“好白燕,我这耳朵还能听错么,就是十个婴儿一齐哭,我也能分辨是谁的哭声啊!”
白燕大声道:“跟你说没有就没有,你不信自己看!”
掀起盖着的白裘皮,里面再没多个婴儿,除此外洞里无他可藏之处。
芮玮惊得一退道:“不是你藏的,那另个婴儿何处去了?”
白燕急得几乎在吼道:“你怎么还是不信,要跟你说多少次呀?”
芮玮“彭”地跌坐,眼望岩壁,茫茫自语道:“不对,不对,我昨晚做梦还是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男的比较像我,女的比较像你,他们一忽儿长大了变成你我,却一忽儿又不见了……”
白燕听着听着,眼泪泉涌而出。
芮玮没注意白燕在流泪,接着道:“我昨天听到哭声,那哭声辨得出一个男婴一个女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做了男的像我女的像你的梦,奇怪梦做的好好的,怎么忽然不见了呢?”
芮玮望向白燕惊道:“你哭什么,莫非……莫非那男婴夭折了
白燕心知芮玮耳朵听到的决不会轻易被骗,掩面轻位道:“不错,本是一对男女双胞胎,那……那男的果然比较像你……”
芮玮道:“女的一看就比较像你,我的梦做的真灵,他们忽然不见了敢情暗指某种不幸……”
白燕位声更大,呜咽道:“男婴生下来就不对,延至昨天夭折……我怕你难过……所以没跟你说实话,其实……其实你就只当一个婴儿,死了那个,不……不必放在心上……”
芮玮伤心地摇头道:“我不能不放在心上,男的像我,他死了就等于死了我,告诉我,他的尸体在哪里?”
白燕结结巴巴道:“我……我……埋了……”
芮玮道:“埋在什么地方,我要挖出来看看。”
白燕惊道:“你发什么神经,死了的婴儿挖出来做什?”
芮玮“唉”声叹道:“我不能儿子死了一面未见过,见过了心安,再亲手将他安葬。”
白燕慌乱道:“我……我没把他埋在上里,而是埋在潭里……
芮玮脸色斗变,怒道:“什么!你……你把我儿子丢到潭里喂鱼本?……”
白燕见芮玮发怒,更是慌张道:“这……这有什么关系,婴儿才出夭折,不算成人……何必费心埋葬……”
芮玮忽然手中女婴朝白燕身边一丢,女婴叭的大哭起来,白燕好生怜惜的抱着她,哄道:“乖乖,别哭,别哭,爸爸坏,爸爸摔痛了你……”
芮玮怒容不减道:“你不把我儿子当人,我也不把你女儿当人!”
说完,怒气冲冲走去。
白燕叫道:“你到哪里去?”
芮玮大声回道:“捞我儿子!”
白燕急叫道:“捞什么,有什么好捞,回来!回来!”
芮玮根本不理,转瞬奔到潭边。
此潭既广又深不见底,想在其中捞个婴儿尸体谈何容易。
芮玮费了数个时辰毫无所见,长时间泡水累得芮玮人倦皮皱,恍若老了十来岁,十分难看。
他丧失再找尸体的信心,坐在潭边,望着碧绿的潭水,寻思:
“潭里怪鱼无数,吾儿尸体一定被它们吃了。”
又想:“昨天还听男婴的哭声嘹亮,怎么隔了一夜就夭折?”
他颇怀疑男婴夭折的可能性,再想白燕的神态可越思越是难过,突然飞跃入潭,见到游鱼一掌劈去,潭鱼只被他掌劲带到,顷刻鱼肚翻白一一死去。
他每劈一掌,叫道:“你们吃了我的儿子,你们吃了我的儿子
仿佛把潭鱼当作杀儿凶手,以此一泄郁积胸中的闷气。
不会儿只见潭面上翻着无数条鱼,鱼若有灵,当叹哀哉!
芮玮手劈酸了,气也泄了,忽地向瀑布后潜去。
他想起高莫静,立生倾吐一诉的愿望,十月来他本过得平静无忧,今日一变,寂寞、空虚、忧愁、郁闷全涌心头,不找知心人倾吐一番,实难忍受。
虽然高莫静对他冷淡,但在目前他认为高莫静就是自己的知心人,白燕虽为自己生了孩子,对她仍是陌生不识。
升上瀑布后的水面,只见高莫静容貌如昔,安健无恙,她的容貌本是创伤满布,想已遵守双方约定用七叶果研碎覆面,故而恢复旧貌。
高莫静端坐不动,闻声有异,问道:“谁?是不是芮兄?”
由芮大哥改喊芮兄,十月时光把她与他之间划一道鸿沟。
芮玮道:“姑娘,是我。”他也喊不出“姐姐”这称呼了。
高莫静道:“你来做什么,莫非练四照神功有疑问吗?”
芮玮道:“不,四照神功练的顺利无碍,并无不解之处。”
高莫静冷冷道:“那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有事来,无事免动尊驾!”
芮玮叹道:“有事不一定非要关系到四照神功,我另有他事而来。”
高莫静注意问道:“什么事?”
芮玮坐下道:“我来找我的儿子。”
高莫静神色一动,奇道:“你的儿子!此地你又哪来儿子的?”
芮玮将其中因果从卖影说起直到今天为止,所有细节一一详述,他不当本人遭遇说出,而当故事讲述,说故事讲来方便,许多尴尬的地方本难细述的,也毫不犹豫他说出来。
高莫静也当故事听,一听不响地静听着,芮玮讲完,她仍默默不语。
芮玮倾吐后心中畅快多了,高莫静这位最佳听众,令他越说越多,说到最后没话说,才停下口来。
第八十五章 千丈索
高莫静太沉默了,芮玮话说完,她仍不言不语,这令得气氛尴尬起来,坐了好半晌,芮玮站起身来道:“打扰你了,我……我走啦
高莫静这才道:“你不找你儿子了吗?”
芮玮叹道:“他一定被鱼吃了,再找也是徒然!”
高莫静摇头道:“你儿子没被鱼吃掉。”
芮玮道::“不是鱼吃了,怎么踪迹全无。”
高莫静道:“你来这里正找对地方。”
芮玮大惊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来这里倾吐闷气,何曾想过能在这里找到儿子的尸体?
高莫静神色冷漠道:“昨晚我这里漂来这位婴儿被我捞起。”
芮玮闻言眼泪夺眶而出,凄楚道:“可怜的孩子,他妈妈太狠心把他丢到水里,请交还我,我这为父的尽点心意将他安葬。”
高莫静冷哼道:“你要把儿子活埋不更狠心?”
芮玮大惊道:“什么?我……我儿子还活着?”
高莫静冷笑道:“当然活着,死的我捞他做什!”
芮玮流着眼泪含笑道:“白燕好糊涂,敢情我儿子并没气绝,她只当死了丢到潭里,那知还活着被水冲来你这里。”
说着向高莫静作揖道:“多谢姑娘救我儿子一命,我早知他不该夭折的,那大的哭声,谁听到都会说是位健壮的婴儿,怎会突然夭折呢!”
高莫静突道:“你现在想要回去是不?”
芮玮点头道:“我带在身边自己抚养,将来长大教他永记姑娘的恩德,或者拜你义母可好?”
高莫静冷笑道:“我不希罕做什么义母,你走吧!”
芮玮知她自遭难后,性情变得十分古怪,心想:“我儿子并非定要拜你为义母不可。”当下道:“我这就走,请问我儿子呢?”
高莫静冷冷道:“你儿子早死啦。”
芮玮气往上涌,大怒道:“那……那……你为什么骗我说没死.……”
高莫静道:“你管他死是没死,你们既存心不要他,这时假惺惺装什么慈爱的父母。”
芮玮安心下来,高莫静说早死啦,他只当真的,以说说没死,她高莫静故意寻自己开心,本来嘛,一个初生婴儿丢到其深无比的潭里,莫说夭折,就是活崩活跳,谁敢指望还能活得了,况且经过一夜的时间?
芮玮听到儿子没死,虽知必死亦大喜过望,可是这种喜欢并没根深心中,只要对方轻声说句死了,大喜之心立时冰凉。
在这种儿子生死上寻开心,任谁也难忍受得了,故当高莫静冷冷说出“你儿子早死啦”,虽平易不大生气的芮玮亦暴怒出来。
此时再听高莫静的话意,芮玮怒气倏地消失,打躬作揖道:“咱们这对父母没好好照顾他,姐姐,你交还我,我一定和白燕要仔细小心的照顾,决不会再有这种疏忽的事发生。
高莫静冷哼连连道:“仔细小心照顾?我看还没开始照顾,你儿子的尸体又将丢到潭里,未丢到潭里前已被掐死了。”
芮玮脸色陡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问道:“请……请你……说明白点……。”
高莫静象有说故事般说道:“昨晚我到水边饮水拾到位婴儿尸体,心想这里那来婴儿的尸体,莫非是谷外农家的弃婴?
“可怜的孩子!我小时听说贫民养不起孩子,生下的婴儿用篮子盛着放到水里,任他漂流,看他命运好不好,命运好的漂到有钱人家捞起抚养,命运不好的活活淹死。
“这孩子命运是最不好的了,不但淹死,还被瀑布冲到这里来,象咱们一样一定也是遍体被岩石划破的伤口。
“那知抱到手中婴儿身上滑滑的,心还微微跳呢,当下我顾不得多想,双掌运用真元在他周身抚摸。”
芮玮暗叹道:“亏好是她捞起,旁人捞起不会起死回生的四照神功再难救活吾儿!”
高莫静道:“当我运掌到婴儿颈脖上,摸到浅浅的十指指痕,才发现这婴儿命运十分悲惨,心想:孩子无辜,谁个狠心到要掐死他呢?
“掐他那人或许不太忍心,用力一掐后只当死了,匆匆丢到水里,也因此一掐暂闭他的呼吸,沉在水中不致被水呛死,否则流到我这里定然乏生无术了。
“可怜的孩子,他心跳得大微弱,与死无差几多,我这时否定他是谷外农家的子女,谷外流到这里还活得了么,那是谁的孩子呢?这绝谷内还有谁住在这里?……
芮玮忽然跪下朝高莫静嗑了一个响头。
高莫静冷冷道:“你跟我磕百个响头也没用,我不能好容易救活再交给刽子手的手里,孩子可怜死一次也够了,你还想再掐死他吗?”
芮玮道:“姐姐,不是我掐的,再狠心我也不会杀自己的儿子,我……我只求看我孩子一面,我……我还没看过他……”
高莫静心里明白决不是芮玮掐的,听他说得可怜,叹道:“你自己去看吧,在洞的里面。”
芮玮急忙爬起,走到洞后,孩子包在高莫静的破烂裘衣内,嘴里含着白色的菌根,吮吸的正有劲呢!
芮玮泪眼模糊的摸到孩子颈脖上的指痕。心头无名火上升,暗骂道:“好狠的白燕,你不是人,虎毒尚不食子,你连禽兽也不如啊!”
蓦地想到还有个女婴在她那里,不要自己不在,她又发起狠心把女婴也掐死,越想越恐怖,倏地窜出,经过高莫静身边时道:“白燕神经不正常,我去把女儿救来。”
当芮玮升上潭面,天色渐昏,只见白燕抱着婴儿坐在潭边,焦急地等着芮玮上来。
芮玮冲到她面前,见女儿无恙正在吸着奶头,心上石头放下。
白燕脸色疑惧道:“找到尸首没有?”
芮玮缓下脸色,平静道:“没有,找不到算了,来,孩子我抱,咱们回洞里去,不要让孩子着了凉。”
白燕不疑有他,孩子送过去。
芮玮接到孩子,脸色顿变,骂道:“天下再没你这样狠毒的母亲!”
白燕惊道:“你……你怎么啦?骂……骂……谁?……”
芮玮怒不可抑,喝道:“骂你!你给我站远点,永远不要碰咱们!”
白燕惊慌道:“为什么不准碰,孩……孩子是我的……”
芮玮听她说“孩子是我的”更怒,一掌劈过去,不留情面地骂道:“呸!恶女人,好意思说得出,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掐死一个,这个你想再掐死么?”
白燕心头一凉,已知怎么回事,芮玮一定找到婴儿尸体发现上面有自己的指痕。
她还不知男婴根本没死,只当用力一掐,了定死了,只可惜没被鱼吃掉,否则不是天衣无缝,谁也发现不到真象?
芮玮那一掌虽未劈到她,却大大刺伤了她,其痛苦不下身中一掌,这一掌她知道俩人永难相好了,心想:“他恨不得杀死我,将来还有什么指望头?”
芮玮劈了一掌,骂完后转身就走,白燕望着他的背影,心头越来越凉,暗忖:“罢了,你既如此恨我,咱们一刀两断,但是孩子一定要还我。”
只见她倏地追上,拦在芮玮身前道:“孩子给我!”
芮玮大声:“不给!”
白燕叹道:“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杀她的。”
芮玮“哈”地笑道:“鬼相信你的话,你想要回先要我命。”
白燕道:“我不要你命,也不要你的影子。”
芮玮道:“你的意思,从此还我自由?”
白燕道:“所有条件完全勾消,我还告诉你摄魂饼解毒之法,只要吃下香囊中的女香叶便可完全根解。”
芮玮大笑道:“你突然行起好心,目的就要索回女儿么?”
“白燕点头道:“对!请你把女儿还我,她是我的骨血,一刻也不能离开我。
芮玮更是笑着摇头道:“你既然这么疼爱女儿,为什么将儿子掐死?”
白燕道:“你已知咱们无影门祖传四训,还不明白?”
芮玮惊道:“无影门,无君子……”
白燕叹道:“咱们母亲相传一句话,生女不生男,倘若不幸生了个男婴,决不容他活在世上,但若是女婴即是无影门之女,分毫不能损伤,将来长大接掌无影门一线。”
芮玮听得惊骇莫名,失声道:“这……这……是……是……什么道理?……”
白燕道:“相传无影门鼻祖,她的丈夫对她不忠,她的儿子对她不孝,丈夫在外沾花惹草,爱上个野女人,那女人贪图他的金钱,怂恿他去杀死妻子,他妻子娘家带来很多钱,为了想和野女人远走高飞,竟谋同亲子将妻子害死。”
芮玮怒道:“有这等不忠不孝的丈夫、儿子?”
白燕继续道:“他们把她毒死摔到深山中,欲图毁尸灭迹,却不知天可怜她,她不但没死,还得到不世奇缘。
“她再出世时杀了丈夫儿子,自创无影门,专替天下肯出得起大价钱的人办事。
“于是她渐渐富有、家里养着无数面首,却不把他们当作丈夫看待,当作侍奉自己的奴隶,生了儿子掐死,生了女儿养大传接自己创立的无影门。
“她女儿生了七个,把自己的习惯以及武功传给她们,更把那习惯定为极为严格的祖规,倘若有谁背叛,众姐妹团结起来制裁她。
“她七个女儿从小受母亲薰陶,长大后没有一个背叛,于是无影门一代传一代,传到现在第八代了,但有的姐妹不能生育,迄今无影门只剩下四线。”
芮玮道:“难道要咱们的女儿再接无影门一线?”
白燕道:“她是我生的,而你又是我收买的影子,无权养她,快还给我。”
芮玮摇头道:“我不能让咱们女儿接掌无影门一线。”
白燕道:“无影门收买的影子从不放他自由,至死而已,我破例放你自由,你还好意思不还我女儿。”
芮玮心想处此绝境,谈什么自由不自由。又怕女儿接掌无影门行什么坏事,绝谷就是天下,什么也不用顾忌,还有什么好争的,当下将女儿递过去道:“你当真不会害她?”
白燕道:“你看我母亲怎么对我就知将来怎么对她。”
芮玮奇道:“令堂是谁?”
白燕道:“就是你见过的老尼姑素心啊。”
芮玮骇异道:“她……她就是你母亲,你……你不是她主人?”
白燕摇着婴儿道:“在名称上家母尊我主人,因我接掌无影门一线,家母退休即出家,以仆人身份暗助我在江湖上行事。”
芮玮大奇道:“令堂为何出家,又心甘情愿地来服侍女儿?”
白燕道:“这也是无影门祖规,其意义年华已过,什么都享受了,还不出家忏悔一生么,女儿长大该她享受,其实看女儿享受等于自己一样,为仆服侍又有什么关系,服侍的又不是外人,女儿就是自己当年的影子,服侍她等于服侍自己。”
芮玮摇头叹道:“怪论!怪论!”
白燕道:“天下事怪的地方多得很,只看你以何种眼光来看,你以为怪,处身其间的人却以为最正常不过,你要惊异,他看来你反而怪了。”
芮玮直摇头不表赞同,忽想起素心老尼的丑像,问道:“你怎么和令堂完全不像?”
白燕道:“你现在看来,一定说我长得不错,将来我老了,你再看我时,我可能变得比母亲更丑。”
芮玮怀疑道:“令堂再变,也不应该变得丑的和你完全不像。”
白燕道:“无影门还有个规矩,一当老了出家后同时要毁去自己的容貌。”
芮玮闻言惊骇万分,心想:“无影门鼻祖的规矩未免太苦了自己,出家还要毁容,这为的什么,说是仟悔何昔再教自己的女儿蹈自己的覆辙呢?”
他芮玮怎么想也想不通,无影门的弟子却认为没什么大不了很平常的件事,追溯当年被丈夫,儿子毒害的鼻租,敢憎她本是善良人,为了报复才行此种种绝事,又传给女儿,到老后于心不安却走了这些吉了后辈的绝招。
白燕见芮玮怔怔不语,又道:“家母并非真的毁去容貌,据传唯有无影门鼻祖出家毁容,其后六代仅出家,毁容却是形式而已。
“我将来老了出家逃不了,毁容也不会干,到时戴上人皮面具不就得了。”
芮玮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心想:“女人爱美天性,果然不错,无影门弟子所有祖规什么都能守,唯有牵涉到自己的容貌,竟代代欺骗她们的祖先了。”
芮玮这一笑,造成两人间的隔阂顿消,白燕没有随他笑,皱着眉头道:“你笑得真畅快,难道不想想死去的儿子?”
芮玮嘴角蕴着笑意道:“你生他的杀他都无所谓,我这无痛无养的父亲当然更无所谓了。”
白燕道:“谁说我无所谓,我现在心里真懊悔。”
芮玮正色道:“既知如今何必当初,我看你本性不是接掌无影门的人,咱们女儿将来也决不是狠心肠的人,还是从今后脑海中除去无影门这三字,清清白白地做我妻子好么?”
白燕心中一动,低着头望着怀中熟睡的女儿,默默不语。
芮玮以为她答应了,双手按在她香肩上,说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儿子没有死。”
白燕惊喜道:“真的?”
芮玮笑道:“当然真的,现在天已暗黑,明天我带你去看他。”
他们这一番相谈,天早黑得难见五指。
俩人携手走向芮玮的居处,蓦见洞前站着一条模糊的黑影,见他俩人走来合什道:“施主,女檀越好。”
此人来得尤如鬼魅,白燕骇然大惊,只当山魈出现。
芮玮看得清楚,也暗惊不已,呐呐道:“野儿,你……你……怎么来到这里?”
素心声音幽怨道:“贫尼素心,不叫野儿。”
白燕惊魂甫定,她知道素心是芮玮旧日的情人,可是此时此地出现,莫非是她鬼魂,壮着胆子问道:“你来这里作什么,芮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她如此说真把素心当鬼了。
素心听出白燕的话意,合什道:“素心未死,芮施主于我无冤无仇,鬼魂不会来此作怪。”
芮玮心头涌上说不出的难过,问道:“你怎么来的,莫非被如梦大师困于此地?”
他只当因己之故,如梦大师惩她至此。
素心摇头道:“如梦师祖慈悲心肠,怎会将贫尼放逐到这绝地,十月前师祖向弟子言芮施主盗七叶果陷入机关,预备搭救时踪影不见,贫尼暗忖:好好的人不可能无端不见,定是被慈悲庵下的暗水冲至这绝谷。”
白燕道:“你怎么知有这绝谷的?”
素心道:“贫尼性好山水,一日打经峰顶发现这处深渊,细观峰腰瀑布,奇怪水从何来,默察地理,得知慈悲庵山峰所生的山水齐汇此处。
“贫尼得知师祖那机关下的情形后,便猜芮施主一定冲到这绝谷内,“借谷深数千丈,无法救援,但因芮施主对贫尼有救命之恩,不能不救,贫尼发下决心,费十月之功,编下一条千丈大索。
“贫尼沿索下来此谷,暗祷芮施主无恙,以便贫尼十月之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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