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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情线 (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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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都默许她引起禛祥哥的注意力,谁管得着本大小姐是否逾矩。钱环儿可不想放弃愣木头自动送上门来的机会,她央求:「禛祥哥陪我去莲花阁赏花,可好?」
「今日是老爷子的寿辰,我想多陪老爷子聊聊。」他找借口推拒。
「老爹会答应的。对么?」钱环儿死缠烂打,随即探头向一旁的老爹求援,「您会让禛祥哥陪我一起吧?」
「真是女大不中留。」钱老爷子满脸尽是显露对女儿的宠溺之情,嘴角噙着笑意。「去吧。」花前月下,是年轻人培养感情的地方。
钱环儿立刻起身,拉着禛祥哥的衣袖,催促:「你听,老爹都答应了。」
樊禛祥不动如山的坐着,任她使劲地拉也拉不走。
他坚持:「孤男寡女私下共处,易遭人非议。钱小姐的提议,不妥。」
钱环儿忍不住跺脚,噘嘴嗔道:「禛祥哥担心什么,咱们俩只是在院内散步,不会有人敢乱说闲话的。」
「仅是赏花,何必太过拘泥。」钱老爷子笑道,心下颇欣赏年轻人的心思周密。
「就是嘛!禛祥哥顾虑太多了。」
樊禛祥听她还真不害臊的大声嚷嚷,心下产生一丝反感,姑娘家该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她却骄纵任性,可见钱老爷子在平常宠坏了膝下的儿女。
目光不着痕迹地忽略一旁的钱小姐,他再度在人群中搜寻画中人的身影,心焦急,钱老爷子的三位公子尚未回座,他是否又会错失了机会。
「禛祥哥,你起来嘛,咱们走。」钱环儿拉不动他,只好继续撒娇。
樊禛祥依然坚持,「我该顾虑钱小姐乃尚未出阁的姑娘,今日是老爷子的寿辰,在场的宾客不少,若是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担当不起。」一席话是拒绝的彻底,明示他对钱小姐刻意保持距离。
闻言,钱环儿一股气登时冒出头来,很不满地叫:「禛祥哥不给面子,是嫌我配不起你么?」以前,老爹派媒婆去提亲之事,一一被他找借口推托,如今,云儿都传出要嫁人的喜讯了,他还拖着婚事干什么!
厅堂的气氛顿时尴尬,钱老爷子的面子挂不住,斥道:「环儿,不得无礼!」
面对她的怒火,樊禛祥搁下筷箸,起身不愠不火地说明:「是我高攀不起,不敢担误。」
钱环儿含怨的目光瞪着,「禛祥哥分明是死木头,我都把话说得这么白了,你明知我的心意,还拖着不肯成家,你这才是耽误我了。」
「环儿,不许你再胡闹。」钱老爷子难得动了怒气,姑娘家说话不看场合,丢脸。
「爹……我才没有胡闹!是您向着外人!」她的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委屈道:「爹偏心,尽是说我胡闹,我想嫁给禛祥哥嘛。您就会骂我……哥哥们才是胡闹,怎不见您管管他们。」她扭绞罗裙,在原地使劲地跺脚耍性子。
「爹胡涂,该管的不管,被哥哥们骗得团团转。」
「环儿,你在说什么?」钱老爷子听得一头雾水。「玄德、玄良和玄懋究竟骗我什么?」
钱环儿一不高兴,没再细想便把哥哥们所有的丑事抖出来,「他们跟您拿钱做生意是假,那些钱都拿去花天酒地、饮酒作乐,他们还偷了爹最宝贝的画去卖呢。」
钱老爷子闻言,当场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吐血。手持着拐杖用力一敲,「叩!」的在地上震出好大的声响──
钱环儿登时吓了好一大跳。
「完了……」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出卖了手足。她惊慌失措地望着姐姐、姐夫、妹妹们,所有人皆被蒙在鼓里,此事只有她知情而已。
大姐斥责:「环儿,你别胡说。」
「就是,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尽是在闹别扭,存心让老爹动气么。」
连二姐都骂她,钱环儿顿觉委屈,她嚷嚷:「我才不是胡说呢!人家常出门去锦纤布庄找禛祥哥,好几次在无意中撞见哥哥们去寻花问柳,甚至带些不正经的姑娘上酒楼。这都是我亲眼瞧见的,我才没冤枉他们。」
「混帐!」钱老爷子登时大发雷霆之怒,吼:「那三个败家子呢,在哪?」
钱环儿一瞬惨白了脸色,何曾见过爹这么凶人。她颤抖着唇,犹豫着该说或不该说……
「还不快说!」钱老爷子一使眼色,厅堂之上所有的仆佣立刻出去找人。
把自己陷在骑虎难下之地,钱环儿心想伸头也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干脆地把话说清楚。老爹若是气死了,这一切都是三位哥哥害的。
「说就说嘛,爹这么凶干什么……」她好委屈,嗔道:「爹以为哥哥们多乖啊,才不呢。他们借着爹的寿宴之喜带回一位天仙美人,爹都不知道三位哥哥把姑娘家灌醉在房里才出来拜寿。」这都是她偷偷瞧见的。
她低垂着头,脸上露出一抹晕红,愈说愈小声:「想也知道,哥哥们把人灌醉后,想干什么……」
喝!
樊禛祥闻言,心一震,目光追寻适才离去的仆佣,隐约明白那消失的方向,他跟着悄然地退出酒席间。
钱老爷子在原地抚着胸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哇……那三个败家子……骗我……」当下,眼前一黑──气昏。
厅堂上的女儿、女婿们见状,一个个从椅子上跳起──
「啊,老爹气晕过去了!」
「快扶老人家进房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围挤成一团,把昏迷中的老爹送回房。
钱环儿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看厅堂上闹哄哄,一片混乱……
「禛祥哥呢?」她观望左右四周,好喜欢的人不见了。
钱环儿泪眼婆娑,不断跺脚,又开骂:「都是哥哥们害的,他们才胡闹……像禛祥哥这种木头人,才不会去狎妓来气死人……」
※※※
段玉喝下最后一滴醇酒,整个人颓然一倒,「匡啷」一声,酒杯落地,他醉趴在桌上昏然不醒人事。
所有的哀愁随着酒精在体内发酵,醺醉的红颜令人垂涎三尺,浑然无知凑近的三张脸孔不怀好意地狞笑──
「大哥,咱们终于把摘星楼的小倌儿给弄到手了,啧啧……」钱玄良一脸色迷迷地盯着到手的嘴边肉,愈瞧这小倌儿愈是心痒难耐。「咱们在这小倌儿身上挥金洒银,今夜……该好好的捞回本。」
钱玄德和钱玄懋两人醉颠颠地来到醉美人身边,一人一手分别将人给架起,拖往内室的雕花大床上。
「嘿嘿……」钱玄德干笑两声,当下命令:「我先尝这小倌儿的滋味儿如何,你们俩闪边去等着。」说罢,他立刻动手宽衣解带,等不及扑上身去逞泄兽欲。
兄弟三人原本说好每人轮流睡一天,可小倌儿只答应来府里作客三天,仅有两个夜晚,不论三人如何分配都不公平。
美人儿拒绝同时服侍他们兄弟三人。钱玄德一脚踢开亵裤,勃发的欲望在衣衫的遮掩下蠢蠢欲动。
他颇不以为然地碎了几句,「嗟!都肯干这行了,还订什么蠢规矩!」
「是啊,咱们三人可是轮流来灌醉他。啧……大美人儿的酒量好,连老子都差点儿醉倒。」
钱玄懋晃头晃脑的快站不住脚,整个人往雕花床边挨着,醺醉的眼眯起,可得好好瞧瞧大哥骑在小倌儿身上的英姿。
「大哥,你动作得快点,咱们在一旁等着轮番上阵。」钱玄良急急催促,色欲熏心,径自动手脱衣。
钱玄德没再理会他们俩,发直的双眼盯着横陈在床榻上的美人儿,啧啧有声道:「这大美人儿比老子玩过的女人都还要美,也难怪这么多人为他痴迷,捧着银两迭得跟人一样高,大美人儿才肯共度春宵。」
兄弟俩听他老兄废话个没完没了,「还不快上!」他们两人都快睡着。
眼看钱玄德醺臭的嘴渐渐贴近美人儿潋艳的红唇,霍然──
「碰──」的一声巨响,三人的脸色一变,登时吃惊。
「是谁好大的胆子!」
钱玄德立刻跳下床来穿裤子,张着嘴骂:「妈的!是哪个家伙敢来破坏本大少爷的好事。」他非得将人剥掉一层皮不可!
钱玄良脱衣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又七手八脚的急急套回,耳闻钱玄懋惊喊一声:「樊爷……」
他愕然地抬起头来,也跟着喊:「樊爷?」
「你怎么来了?!」钱玄德惊诧不已,脑袋顿时清醒了一大半,瞠眼瞧樊爷面无表情的经过身旁,身后凑上一大群仆佣,「是来凑热闹的么……」
樊禛祥二话不说,沉着脸色,低头凝视床榻上的美人儿醉昏了……
浓眉渐渐拧紧,纠结出一团火气。樊禛祥抬眸环扫室内,沉声发话:「老爷气昏了。你们三兄弟还有闲情逸致饮酒作乐。」
「啊!」
三兄弟个个是张大了嘴,异口同声问:「老爹气昏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
「他为什么气昏?」
「你们偷卖画、上酒楼、狎妓……东窗事发。」
「喝!」兄弟三人连连倒抽了几口气。
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均想不透是谁出卖了他们三人?
仆佣惊喊:「大少爷,老爷子现在不知怎样了,快赶去瞧瞧吧。」
「是啊,小姐们都慌了手脚,寿宴之日,老爷子若是有个万一……」
仆佣们立刻闭上嘴,没敢再往下说。
「爹若是被咱们给气死了,这可不得了!」钱玄德一瞬震醒,急匆匆地奔出房外。
钱玄良和钱玄懋两人也尾随其后,一同赶着去瞧老爹有没有被他们给气死。
「少爷们这下子可要想个好借口来安抚老爷子,否则……往后若是没半毛钱可使,怪不了别人。」
樊禛祥无视于仆佣们仍在,当下抱起床榻的「罪人儿」,转身对他们道:「我先将人带走以平息这场风波。老爷子若是清醒,劳烦你们转达,失去的珍贵字画,我会托人赎回,择日奉上。」
「哦,樊爷,有劳您了。」
「您慢走。」
仆佣们立刻将人恭送出府外,以免惹出更大的风波。
※※※
将人带回私人宅院,沉稳的步伐跨进门坎,樊禛祥饶富兴味的瞧小厮沈四吃惊地张大嘴。
「讶异什么?」
「爷……我能不惊讶么。」沈四一手提着油灯,另一手指着爷叫:「您上哪儿抱来的姑娘?」他凑上前,随即被酒气呛得鼻子一皱,「这姑娘是从酒瓮里爬出来的么,怎满身都是酒味。」仔细瞧枕在爷肩崁的嫣红脸庞,那醉态媚人。
「人是我从画里带回来的。」脸上温笑着,樊禛祥径自穿越垂花拱门,沿着庭院走回厢房。
「爷适才说了什么笑话?!」沈四仍怔在原地发傻。
※※※
室内,烛光摇曳,窗棂外,静谧的夜色朦胧。
樊禛祥分占了床侧的位置,轻托起醺醉的人儿,靠在胸怀的身子软得似一瘫泥。
「嗯……」螓首低垂,段玉意识昏然,身子一滑,醉趴在一双腿上。
乍然,「呕──」一声,他吐出满腹苦涩,略挺身轻咳了好一会儿,抬手抹了抹嘴,转身往床榻一躺,他轻声咕哝着。
衣袍沾了污秽,樊禛祥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随即褪下外衣袍,几番折迭,包覆沾染的秽物,随手搁在一旁。
满室,弥漫浓郁的酒气。
画中人醉得不醒人事,他倾身悬宕于他的身后,抽起他脑后的珠翠发饰,一袭黑瀑般的发登时垂散,轻勾拢几绺至耳后,露出那精致的侧颜。
下一瞬,樊禛祥的眉头聚拢,细凝那脂粉浓妆太艳,他起身离开床畔。
至盥洗架前取来一条沾湿的巾帕,回到床沿,倾身小心翼翼地掬起人儿发烫的脸庞,温柔地为他拭净多余的颜色;巾帕拂过他的额际、紧闭的眼睫、鼻梁以及潋红的嘴唇,转眼还原了一张面如冠玉的精致脸庞。
他细凝那白里透红的肤质,彷佛一朵粉樱花瓣落于掌中的触感,不禁恍神,厚薄适中的唇逐渐贴近,轻薄了嫣红的脸颊。
赫然,他好生吃惊,适才做了什么?!
须思量;画中人迷惑了神智,他小心翼翼地松手,深怕惊动了沉睡中的人儿。
离开床沿,他搁回巾帕,深汲了一口气来稳定心绪──
疯了是么……
无疑带回了一个诱惑,昏醉在床榻的诱惑!
良久──
「嗯……」
一声低浅的嘤咛沁入耳里,心猛地一颤,樊禛祥一回头,猝然屏气凝神,怔在不远处。
两潭深墨般的双眸直勾勾地望着一道模糊的身影,总是杵在远处,不再靠近……段玉喊:「别走,留下来陪我好么……」他浑身轻晃着,几欲站不住双脚,随即揪扯着床幔稳住自己。
空腾的手往身上摸索,指尖一一挑开盘扣,自动地诱惑男人,利用这副身子留住男人在他身上多瞧一眼。
「别走……」
醺醉的眼眸悄然蒙上一层水气,雾蒙蒙地,眨也不眨地望着,深怕一转眼之间,会瞧见男人露出嫌恶的嘴脸,甚至一脚将他踹开。
「我不好么……」他晕红的脸庞绽放一抹笑容,心里却泛起浓浓的苦涩。
整个人抵靠在床侧旁任衣衫、罗裙沿着身体曲线滑落,渐渐,他别开了脸庞,以床幔遮掩自尊心,难道喜欢一个人,奢望他的碰触就是无耻么……
心隐隐揪痛着,咬着潋艳的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央求:「别再踹开我……」
樊禛祥怔了好半晌,眼底尽收他的动作;他怯生生的模样、他垂散着发伫立在床侧,似等待情人回眸一顾。
无疑是诱惑……樊禛祥不由自主地来到他身前。
段玉偷偷地,抬眸觑了他一眼,随即又低垂首。浑身隐隐悸颤,他怕,下一秒受到拒绝。
樊禛祥折腰拾起衣衫,欲为他披上之际,掌心倏地握紧,思忖这套女衫并不适合他。
男人没走……段玉缓缓地仰起脸庞,氤氲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模糊的轮廓,看不清男人究竟有心还是无情。「为什么不要我……卖油的傻子比我好么……」
乍然,又一怔。
耳闻那细腻如丝的嗔怨一点一滴地沁入心口,尚来不及开口回应些什么,随即承接他颓然地一头垂靠于胸怀。
感受到胸前衣襟淌了些许湿意,略低头,讶然的眼神迎上他湿润的眼眸,两扇眼睫渐渐敛下,潋艳的唇缓缓地靠近,令人诧异的贴上了嘴,很轻、很软地磨蹭着。
禁不起诱惑地,他自然地捧着他的脸,敛下眼,探舌与他的纠缠一起,翻搅了一池春水……
他,轻喘息。
而他,唇舌渐渐退离。
段玉轻掀开眼帘之际,樊禛祥也松了手。
霍然──
晕红的脸庞再度烫在心口,落下一道轻柔的低喃:「我还有价值么……」
樊禛祥任怀中人搂着,顿时陷入了迷网──
轻捻起他的一绺发丝,细腻的触感似缎,浓郁的酒气掩盖了它原有的香。
曾听闻,花爷包养卖油的小哥……
然,画中人似为情所困。
「我还有价值么……
「还有么……」
低浅的话语缭绕于耳畔,怔忡间,感受到一双手在胸前游移,樊禛祥低抽了一口气。
「你……」
段玉抬手勾下男人的脖颈,凑唇堵住他的拒绝。
樊禛祥好生吃惊──
要阻止已来不及,荡漾于心中的情愫抗拒不了他的双手揪扯衣衫,温热的唇沿着下额、脖颈、锁骨往下碎吻至敞露的胸膛,双掌随之游移,一寸寸地撩起原始的情欲。
放任他为所欲为,发烫的脸庞亲昵地磨蹭胸膛,缓缓地蔓延至下腹,修长的手探入逐渐火热的源头,怯生生地轻触,骤然──
他紧握高涨的欲望,滑动的指尖来回爱抚着前端的敏感,挑衅与考验着理智。
樊禛祥不禁拧了拧眉,眼里盈满复杂的情绪,意识徘徊在该与不该之间,直到他将胀得发痛的欲望纳入湿热的檀口取悦,刹那如遭电殛似地深汲一口气,瞬间抽光了所有理智,再也无力挽回一场错误──
床畔,两人的衣衫散落一地。
「啊嗯……」段玉轻喘息,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弓起身子接纳男人的所有,一具火热的硬铁在体内抽撤,每一次的撞击几欲令他灭顶。
「噢……快……」细碎的音律随着身体官能的愉悦而起伏,时而低浅,时而高亢。
十指紧抓着男人的臂膀,双脚紧紧攀附住精悍的腰身,浑身汗水淋漓,他陶醉得几乎可以为了这一刻而死去。
男人是喜欢他的,更甚以往的激狂索求。
樊禛祥下腹狠狠地一撞,欲望深深地埋入紧窒的体内,天……拥抱的身躯似一团火,高温发烫地燃烧,精悍的体魄加速冲撞着,惹来他一口闷咬住背膀,似啜泣般的呻吟萦绕于耳,怀中的人儿浑身抖瑟不已,随即感受到下腹沾满黏腻的情潮。
灼热的视线睇凝他陶醉的神情,他挺身,双手紧扣住他的腰,不间歇地摆动欲望的节奏,一次又一次的摩擦,浑身愈来愈紧绷,直至整个人往前一挺,埋首于他的颈间,欲望随即释放出一股温热。
强健的体魄几欲压碎了怀中人,他白皙的胸膛剧烈起伏,那潋艳的唇微启,呼出醉人的喘息……
失坠于一场梦里,谁也不愿醒来,纠缠的肉体贪恋这份真实的感觉。
「别走……」他在怀中乞求。
而他捧着他潮红的脸庞,落下一道轻如羽毛的吻,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叹:「别人不要你,我要。」
3
头痛欲裂,段玉勉强撑开眼,抚着额头,掀开被褥,撑起身子坐在床沿,环视陌生的房内,他试着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轻叹了一口气,几近自暴自弃的饮酒让自己醉死,渐渐忆起昨儿允了三位纨裤子弟。
「呵……」轻勾起一抹笑,因不愿服输的性子作祟,他竟然挑了差劲的公子哥儿共度春宵,想证明他的身价不菲,不论老的、少的都为他痴迷。
这副身子给人三天,换来三百两银,花爷是否会因此而多瞧他一眼,「呵……」他的笑容愈渐苦涩。
套上绣花鞋,他意识到身上衣衫已换,明显感受到身子隐隐不适,眉一拧,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
踱至盥洗架前,取来巾帕没入水里,拧了拧水分,一抬眸,随即映入镶嵌在雕花刻木的铜镜有一张干净无垢的容颜,「啊──」
樊禛祥正好入房,问道:「怎么了?」
段玉赫然回身,一瞬住了口。
眼看然出现在房内的人不是钱氏三位公子之一,不禁纳闷他是谁?
樊禛祥关上房门,手捧着一盘膳食搁上桌。
段玉挑眉斜睨着他,仔细打量那平凡无奇的长相,好似走在路上的路人甲、乙、丙、丁──分不清谁是谁,唯有那又高又魁的身形简直似头熊。
嫌恶地别开视线,他冷嗤了声,「哼,把你家的主子叫过来。」
混帐东西!是谁替他换上男装,卸净他脸上的脂粉,可知这行的规矩,洗尽铅华,不啻是从良。
「你还愣着?」
樊禛祥笑了笑,不以为忤他不客气的态度。温柔的眼眸仔细观察他似在咬牙,褪了酒后的容颜显得苍白。
「要不要喝水?」问话的同时,也为他倒了一杯水。
「闪开!」
段玉骤然推开他递来的杯水,毫不领情地闪远。
踉跄数步,浑身隐隐酸痛,他高傲地撑直身躯,不愿让人瞧出他的不适。
樊禛祥眼尖地察觉他的双肩隐隐发颤,「身子不舒服么,要不要躺在床上歇息一会儿?」
「少啰唆,你还不快去叫主子过来!」钱府的仆佣怎如此没规矩,呿了声,他问:「我的衣裳呢?」
「搁在梳妆台上,那身衣裳不适合你。」
段玉兀自暗咒该死的三兄弟,连件女衫也没为他张罗,他要用什么面目见人。
眼角的余光瞥了那头熊一眼,「嗟!」这仆佣真丑,多瞧一回是污了他的眼。
钱氏三兄弟在他眼里也算是丑了,若不是因为心有不甘,他才不会委屈自己陪丑男人睡觉。
一瞬感到恶心极了,段玉踱至窗棂前,张臂推开两片窗扇,深深地汲一口气,以减轻宿醉的头疼。
刹然,诧异身旁有一张琴桌,上面搁着古琴,真看不出钱氏三兄弟也会抚琴作乐。
指尖轻处几根弦,优美的音律打破室内沉寂,舒缓了暴躁的脾气,忽地「铿!」一声,手缩回,琴音也骤然停止。
段玉凝望窗外景色,庭院花草扶疏,青砖铺地,视线落在前方的假山流水,人工小桥池塘,幽静又别致的景观是大户宅院的特色。
哼,他一点也不希罕琼楼玉宇,不屑当一只受人豢养的鸟儿,困守在砖石堆砌的牢笼。
这么多年来,他甘于处在摘星楼,从未想过要一份自由,打从卖身契转移至花爷手中的那一刻起,感激之情渐渐转化为一份迷恋,内心渴望的也不过是他肯要,他就肯给。
玩弄也好、寻乐也罢,终至腻了、倦了,他也会安分守己地退至一旁见他继续游戏人间,既无心也无情……
然,妄想破碎,沦为笑柄。
一阵风吹乱了他披散的发,樊禛祥似着魔般地上前伸手触及,发心由指节悄悄溜走,落下的瞬间,人也回神。
段玉回眸一瞪,喝道:「滚!快去叫你的主人来见我,你听不懂人话么?」
「我懂。」
「还不走?」
「不走。」他不怪人儿的脾气暴躁,甚至饶富兴味地观察,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么?
彷佛待朋友般地问候:「你饿了吧,过来用膳。」他低沉的嗓音温和。
目光瞟向他和热腾腾的膳食,来回穿梭了会儿,鄙夷的神色毫不隐藏根本食不下咽。「把东西撤走,我不吃,你去叫你的主子过来便是。」他的耐性几欲耗尽,等会儿休怪他要钱氏三兄弟遣走这头熊。
樊禛祥任他瞪着,当下欣赏他咬唇的模样生动,「呵,你口口声声要找的人不住在这儿。」
「你在胡说什么!」
彷佛谈论天气般,樊禛祥笑说:「我没胡说,因为我就是这厢房的主人,这里的一切由我作主。」
好整以暇地睇睨他瞬间变幻莫测的表情,那吃惊的小嘴足可塞下一颗小肉包来填饱胃。
段玉登时头昏脑胀,身形晃了晃,瞠然的眼眸终于注意到他身着珍贵绸缎,衣冠楚楚……不是熊……
赫然,他怒问:「你是谁?」
「寻画的商人。」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带你回来的。」
「怎么可能……」喃喃自语,他毫无印象。
段玉抬手揉着额|穴,努力搜寻记忆──
昨儿,明明到钱府,然后……脑海残留的片断搭不上这厢房内的摆设。
他环顾四周,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高脚花几摆着骨董花瓶,步履轻移,来到红木雕花大围屏后,入眼的是花朵卍字纹大罗汉床带脚踏,目光移至旁边摆设红木镶嵌象牙雕的人物方角柜和衣柜;布置得古色古香,房内显得大方气派。
愕然回眸,抬起的脸庞对上高魁的男人;略显方型的轮廓、五官组合出两道浓眉,鼻梁英挺却太有肉了些,厚薄适中的唇轻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眼眸深邃似海,整体显得刚正却平凡无奇……不符合他的审美观。
柳眉一挑,他嫌恶地推开这丑男人,「靠这么近做什么。」段玉浑身充满警戒地退往门口挪移,指着男人的鼻子问道:「我怎会到这儿来?」
「我从钱老爷子的府上将你带回。」樊禛祥没再靠近他,目光悄然观察他懊恼地将发拨至耳后,散了两、三撮的发丝垂落于颊边,举手投足隐隐透出媚态。
「你该穿上缎织品。」能衬托出他纤瘦俊逸的体态。
「哼!」段玉冷嗤,「别人只想脱下我的衣裳呢。」唇瓣勾起一抹冷笑,他可不理会他人将他想得多么不堪。「色不迷人、人自迷。这话说得有道理不是么?」
「是有道理。」他了然,「你是卖身的小倌儿,你的身价多少?我想将你包下。」
段玉瞥了他一眼,嫌恶道:「凭你?」
「我有银两,包下你并非难事。」
「我看不上你。」什么东西!他懒得追究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是从东厢换到西厢的床睡。
没再多看似头熊的丑男人,段玉径自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樊禛祥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一缕花香渗入房内,渐渐掩去了昨夜两人残留的余味。
举步追上前,他站在廊外,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浅蓝,由画中走出的人儿彻底消失在垂花拱门外。
伫立良久,深邃的眼神彷佛看着一幅画般,画中人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似勾引……
沈四来到主子的厢房院落,瞧爷站在廊外似发呆,抬手在爷的眼前挥了挥,开口大声唤:「爷!」
樊禛祥一瞬回过神来,问:「有事?」
「当然有事。」沈四特来问道:「您昨儿带回的姑娘走了,要不要派人追上,送她回去?」他从未见过谁这么目中无人,摆着很美的臭脸,连声招呼也不打,彷佛欠她几百两银似的。
「不用。他不是姑娘。」
「啥?!」
沈四瞠大了眼,怪叫:「爷一早又在说什么笑话啊?」
「我没有说笑。」言罢,樊禛祥转身入房。
他吩咐房外的小厮,「等会儿,你去当铺打听最近是否收购珍画,卖方是钱老爷子的公子们。」
「喔。」小厮站在门外应声:「爷要自己去开铺么?」
「当然。」
樊禛祥站在梳妆台前,眼眸映入搁在梳妆台上的三根珠翠花簪和一套女衫,指尖轻触着,细细回味昨夜那一场翻云覆雨的感觉……
※※※
花了一个多月的光景,沈四终于打听到钱老爷子的珍画下落,经由当铺一再转手卖出,他到处奔波与交涉才将失物买回。
来到钱府,归还失物后,他立刻告辞。走出大门外,身后传出女子清脆的叫唤──
「沈四──且慢走。」
停下步履,他愕然道:「钱小姐唤住小的,有事么?」
「我有话问你。」
钱环儿瞪了他一眼,娇嗔:「干嘛见到我似见鬼,我生得丑么?」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有几分自信,足以和禛祥哥匹配。就不知禛祥哥的眼睛是长哪去了,真不懂得欣赏和讨她欢心。
沈四陪笑脸,干笑了两声。
「钱小姐天生丽质,怎会丑。」
「废话。」钱环儿一跺脚,立刻露出懊恼的神情,双手扭着手绢儿,问:「禛祥哥怎不亲自送画?」
「呃?」因为他家的主子又不是跑腿的,这话放在心里没敢说出口。
「爷忙呢。」沈四随口应付。
「他忙什么。」
「忙许多事哪。」
「哼,人是布庄的大老板,养了你们这群光是吃白饭、不做事的家伙,难怪他忙。」她抱怨,心想若是当上锦纤布庄的老板娘,一定先遣走一群没用的家伙。
听她大小姐说什么啊?!
沈四的眉一拧,心里嘀嘀咕咕个老半天──
真冤枉哦……主子对他可满意了,称赞他做事勤劳又认真;既会算帐,同时兼顾布庄生意。客人们哪个不知他是好伙计啊,就这钱大小姐在嫌弃,分明瞧人不起。
憋着满肚子怨气,沈四又干笑两声,拿出看家本领打哈哈。「爷天天都忙,布庄的生意兴隆,爷自个儿管理纺织品的贸易运往各地,这阵子又忙着为小姐准备嫁妆,实在是抽不出空闲亲自到府上来。」他主子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大小姐的影子,疏离得紧。
「讨厌……」老爹被哥哥们气坏身子,三位哥哥被禁足,连她也无法再偷溜上街。
好懊恼!钱环儿皱着小脸,骂:「都是哥哥们害的,害人家无法去看禛祥哥。」
阿弥陀佛……感谢上苍,沈四只差没当场跪下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他的主子娶妻该娶贤德女,娇蛮千金要有自知之明──闪边去。
不过……啊!沈四赫然想起爷今夜伙同季管事一道上酒楼,宅院只剩下老掌柜和几名家仆,他得赶回宅院顾守,防止宵小入侵。
心下一急,沈四匆匆地说道:「钱小姐,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喂──你……」
钱环儿瞧人走得急,瞪着那远去的背影,她不禁在原地猛跺脚,又骂:「赶着去投胎啊,人家还要你代为传话呢。」
这会儿,白白让机会溜走,真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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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禛祥涉足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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