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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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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不再说话,扭头就跑,李建成大惊!厉声下令道:“拦住他!”随行家将闻声而动,他们虽然害怕勇武的三公子,但军令一下,蹈死不悔。这就是唐公治军极严的结果。
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李元霸头也不回,抓住那只手略一发力,就看到一个人影“嗖”飞到前方一丈多远的地方,啪哒一声摔在地上,又脆又响。(新书上传,备有存稿,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七章 突然转性的三公子
“老三!你回来!有什么事好商量!”李建成紧紧跟在后头,但李元霸跑得极快。忽又停了下来,回头对这个不是大哥的大哥说道:“将来……”将来怎样,他没有说。即使说了又能如何?他能躲过玄武门那一箭么?
李府之内,李渊正与李世民商议,如何安置李元霸。却听门被大力推开,一向从容有礼的李建成居然硬闯进来。
“爹,不好了!三弟他,他走了!”李建成气喘吁吁,神色慌乱。李渊与李世民一听这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走了?什么意思?
此时的李元霸虽然几乎不会武艺,但如果有人想拦住他,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甩掉了大哥和家将,他在太原城中七绕八拐,寻找着出售香烛贡品的商铺。他一直被关在府中,再加上容貌有了变化,倒也没谁认出他来。
买了些香烛果品,又去酒肆打了一坛子好酒,他古怪的举止言谈相当引人注目。若再在城中“开坛作法”,恐怕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有鉴于此,他打听了道路,直往城外。
当时正值隆冬,万物萧索,都说触景生情,他即将离开这个时代,但心里却无半点留恋。这是个愚昧,封建,吃人的时代,他一刻也不想再停留了。
官道旁,有不少小摊贩,虽然他们只卖茶水饮食,但只要有钱,要买桌椅也随你。就这样,李元霸扛着一张桌子,提着一坛子酒和香烛果品,不理会行人怪异的目光,往林子深处钻去。
脚踩积叶,沙沙作响,李元霸归心似箭,自然不会去欣赏这迷人的景致。寻到一偏僻的所在,摆好桌子,放上美酒贡品,焚香祈祷。
“诗酒双绝,才冠古今,李大忽悠,快快现身。”跳大神似的念着咒语,他盼李白早些出来。这地盘可是李家的,说不定此时李渊已经点起兵马,四处捉拿他了。
闭着眼睛念了好久,张目四望,林里除了他以外,鬼影也没有半个,难道李白当真是忽悠他的?
“找我何事?”背后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李元霸吓了一跳。回头一瞧,李白正坐在桌上,手里抱着那酒坛子,正擦着嘴巴。
“你总算出来了!快快快,把我送回去!”李元霸急不可待的说道。
“回去?你才来多久,怎么,呆不下去了?”李白永远是那副不急不徐,捋须浅笑的模样。李元霸恨得牙痒,真想冲上去把他胡子一把扯光。
“这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我算是受够了,赶紧地,送我回去。要是迟了,被李渊抓回去,又给当畜生一样关起来。这是隋朝,我都没地方告他非法拘禁去。”李元霸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着。
李白好像正经起来,盯着李元霸眼睛都不眨一下,良久,点头道:“好吧。”说完,放下酒坛,从桌上跳了下来。李元霸心中欢喜,谢天谢地,我总算要离开这见鬼的地方了。
只见李白单手立于胸前,似乎要作法了,却又自言自语道:“从来没看错过人,这回倒是走眼了……”
李元霸明知道他在说自己,又估计到他可能要用激将法,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不通,怎么会帮你这样一个人。”李白说话间,李元霸的身子又像穿越回这个时代那天一样,腾空而起。
“我这样的人?我怎么了我?”身子渐渐升空,李元霸随口问道。
李白鄙夷的笑了一声:“你以为你在一千多年以后不如意是因为什么?你拿着笔杆子写几篇文章,就想主持正义了?我之所以选择送你回来,就是让你找找原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放弃了,我可以断定,你今后的人生还是一样,永远不会有出息。你永远都是一个小角色,就是那种活在世上,只不过多吃几碗饭,多拉几堆屎,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这话恐怕谁听了也不会好受,李元霸当时就火了:“我说你好歹也是个酒仙,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招你惹你了?”没错,我在自己那个时代的确不如意,只是一个小角色,辛辛苦苦调查访问,写的稿子十篇倒有七八篇被领导扣着发不出去。还要到处看人脸色,受尽冷落。可那是因为世态炎凉,物欲横流,人的良心都他娘的让狗吃了!关我什么屁事?
“遇到问题就逃避的人,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永远都是小瘪三,我算看错你了。”李白摇头道,说罢,喝了一声“走!”
一张脸涨得通红,李元霸可以确定,他在后世因为同事栽脏而被开除时也没有这么愤怒过。即便你是神仙,你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被人这么看瘪,再懦弱的人也不忍受不住的。
“慢!”半空中传来炸雷似的一声吼。
李白停止了作法,让李元霸回到了地面。后者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牙关咬得格格作响,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他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你看不起我?”
“请问你有什么地方让我看得起?”李白无视他的愤怒,不屑的哼道。
“好,你是神仙,我不可能揍你一顿,你等着。”李元霸是指着李白的鼻子说出这句话的。言毕,那双紧紧攥着的拳头突然打在身旁的大树上,这一下,就连身为酒仙的李白也吃惊了。树干上不仅被打出两个窟窿,就连树根四周的土也松动了。李元霸没有丝毫犹豫,折身向太原城方向走去。
李白的声音从身后远远传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要证明你比这个时代的人聪明。还要证明你生活那个时代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未有的盛世。还有,你已经用掉一次回去的机会了,还有两次,别忘了。”
李渊府邸,一处房中,李家所有人都在场,除了已经去世的女主人窦氏之外。
李渊坐于上首,正伸出手在一个炭盆上烤着,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昂首挺胸的李元霸。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按顺序坐在父亲下首。现在还有一位姑娘,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三五个仆人立在墙根,也拿奇怪的眼光看着李元霸。
现场的焦点都汇聚在李元霸身上,因为咱们李府三公子今天转性了。先前大公子李建成慌慌张张回来报告,说是李元霸离家出走了。正当唐公派遣人手,四处寻找时,他又自己回来了。更奇的是,他一回府就要见唐公,见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一定要听我解释。”
这不是咄咄怪事么?一个又疯又傻的人,好像突然正常了!
“老三,你……”李渊收回了手,看着这个儿子。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当爹的,好像没怎么关注过自家老三。
“我没有疯,也不是智障,我很正常。”李元霸有些受不了父兄的目光。
李世民看了半晌,伸过头去对父亲小声说道:“估计又犯病了。”
李渊深以为然,世上有哪个疯子会承认自己疯的?就好比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不过他今天的行为举止倒反常得很。
见家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李元霸有些恼火:“我说你们看够了没有?我真的没疯!”
李建成看了一阵,也对父亲说道:“说话倒是有条理了,也不像从前疯言疯语。”
一直斜眉搭眼盯着三哥看的李元吉突然伸出一只手掌:“三哥,这是几?”
李元霸快真的疯了,耐着性子道:“你这是侮辱我的智商,我拒绝回答。”
李元吉叹了口气:“爹,果然还是老样子,数都不识。”
一股无名怒火冲上头顶,李元霸真想冲上去把那臭小子狠揍一顿。不过他知道,那样一来,家人肯定认为他疯得更厉害了。你说我一个正常人,想证明自己没疯,怎么就这么难?
这时,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姑娘开口了:“爹,三弟的确跟从前不太一样,让我问问吧。”李元霸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呀,美女。十来岁年纪,五官相当精致,鹅蛋脸,细柳眉,好像随时都保持着温和有礼的态度,特别是那一双明亮的眸子,眼波流转。说话时,不急不徐,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动听。
她叫我三弟,难不成是我姐姐?李渊有女儿么?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李元霸脱口而出:“李秀宁!”
“老三,怎么直呼你姐姐名讳?不懂礼数。”李渊轻声喝斥道。
李秀宁嫣然一笑:“无妨,三弟呀,姐姐问你。你知道我朝开国天子是谁么?”
李元霸对她很有好感,这才叫问题嘛,李元吉那小王八蛋,得找机会修理修理他。
“杨坚,庙号文帝,继承他爹杨忠隋国公的封爵,后来接受周静帝禅让做了皇帝,所以定国号为隋。再后来挥师南下灭陈,统一全中国,大体上来说,算是一位很有作为的皇帝。”李元霸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第八章 道破杨广弑父之谜
他不光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居然评论起先帝来!好在这是在李府自己家里,若传出去,那还了得?
这一下子,全家人都不得重新审视李家老三了。说话有条有理,还真像不疯了。
“三弟,那姐姐再问你,先帝哪一年龙御归天的?”李秀宁又问道。
李元霸摇了摇头:“我这倒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被杨广害死的。”
在场五人,同时色变!李建成更是惊得猛然起身,大声喝道:“三弟不可胡言!”
“本来就是嘛,隋文帝那一年生病,到什么宫避暑来着。杨广奉命照顾,他好像看上了他爹的一个女人,想非礼人家。隋文帝得知后,龙颜大怒,派人到长安去接废太子杨勇。杨广得到消息,通知了一位支持他的权臣。那人把隋文帝派往长安的官员逮捕,勒兵戒严,并包围了皇帝的寝宫。杨广的一个部下,闯进隋文帝的寝室,将病中的皇帝抱起来,猛击他的胸口。可怜那老人家狂吐鲜血,哀号的声音传遍全宫。”
说到此处,李元霸似乎也愤怒了,骂道:“你说杨广这王八蛋也真不是个东西,连亲爹也杀!这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想一想,觉得这话不对,又添上一句:“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是禽兽不如。真该给他曝曝光,让所有人都起来反对他!”
宣室之内,似乎被冰封住了。李渊父子,人人面如土色,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李元吉瞪大眼睛望着三哥,嘴巴都合不上。
李渊脸上阴晴不定,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傻儿子的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爹……”李世民唤了一声,脸色苍白。
一阵慌乱之后,李渊恢复了平静,看了子女们一眼,说道:“老三的确是疯了,而且疯得厉害,是么?”
李元吉跳了起来:“爹,他不疯!他正常着呢,他连……”
李世民一口截断了他的话:“是疯了,老三真的疯了,疯得不可救药了。”
李建成低下头去,沉默不语,他知道父亲和二弟这么说的用意。元霸刚才说的话,哪怕是半句泄露出去,李家立时有灭门之祸。可以想象得到,三弟从今以后,恐怕永远都要被囚禁在铁笼之中了。
“你们怕什么?这话在外面我当然不可能说,这不是没外人么?”李元霸见家人全都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遂解释道。
“老三,你不知道有句话叫隔墙有耳么?”李建成低声说道,目光瞧向屋内的仆人们。李元霸一听,也觉得不妥。自己毕竟是生活在一千多年以后的人,没有他们这份警惕感,的确是失言了。
“够了,建成,你先带元霸下去,关起来。”李渊面无表情。李建成心中一凛,爹不会真的要将三弟囚禁一辈子吧?但父命难违,他只得起身,将李元霸带出了房间。李元吉与李秀宁也先后告辞离开。李渊摒退了所有下人,独留下李世民。
他兄弟二人刚踏出房门,李世民转头就对父亲说道:“爹,老三不能再呆在府里了,迟早必生祸害。”
李渊长长的叹了口气:“那还能怎么办?他到底是我生我养的,总不能……”回想起前两年结发妻子去世时,对所有子女都很放心,惟独放不下元霸,他更觉头大如斗。
李世民一时无言以对,方才老三那番话,足够让李府上上下下百十余口人押赴市曹,斩首示众。在场几个仆人虽然都是李府的亲信,但这世上最不严密的就是人的嘴巴。即使他们可以永远闭上嘴,但老三却不能。
如今天下大乱,正是群雄揭竿而起之时。太原也厉兵秣马,静待时机。这种节骨眼上,老三无疑是李唐最大的隐患。只要他在,李家头上就始终悬着一把刀。
父子二人均感束手无策,正苦苦思索时,李建成脸色煞白的钻了进来。
“爹,三弟打伤了家将,说,说……”他支支吾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渊面无表情,问道:“说什么?”
“说是再不把他当人看,后果会很严重。”李建成据实回答道。
李渊的神色变得冷峻起来,这算什么?威胁?儿子敢威胁老子?这个祸胎如果留在府里,天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乱子。可如果放他在外面,疯言疯语,只怕李家的末日就快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自己绝不容许任何的意外发生。
“世民,你看刚才在场的几个下人,是不是……”李渊突然说道。
“爹,根源不在他们。”李世民的话,意思很明白。
李渊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极为头痛:“那你有什么办法?”
李世民小心的看着父亲,试探着说道:“爹,如果,老三突然消失了……”
突然睁开眼睛,精光暴射,李渊盯着李世民。后者感觉父亲这目光,从未见过,以至于他有强大的压迫感。甚至连一向宽厚的大哥,也拿异样的表情盯着他。
“他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李渊非常严肃的说出这句话。虽然他也知道李世民的话应该不是表面上的意思,但“消失”这个词实在很容易让人误解。
“不,爹,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兄弟如手足,即使他又疯又傻,可到底还是我亲弟弟。孩儿岂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想法?我的意思是,把他送到一个地方,严加管束,待日后再作计较。”李世民面不改色的说道。
李元霸躺在地上,的确是躺在地上。虽然这个时候也有床这种东西,但却不是用来睡觉的。他盖着两床棉被,还是觉得冷,冬天的太原真不是个好地方。况且,这里还没有暖气,没有电脑,一切后世科技文明的产物都没有。甚至连自己最爱的香烟也没有!
他现在不得不静下心来,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既然决定继续留下来,他就得考虑很多事。首先,自己要干什么。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跟着父兄起兵反隋,打天下,坐江山。然后封王赐爵,富贵荣华。可这样未免太无趣了,再者说,自己空有一身蛮力,能帮上父兄什么忙?况且李渊那个鸟样,好像把当自己引为毕生耻辱一般,我为什么要帮他?
还有,将来李建成李世民将会势同水火,互不相融,自己站哪边?跟着李世民无疑是个明智的选择,开玩笑,千古一帝,中国历史上最贤能的君主。简直是整个封建时代帝王的楷模。
但,李建成是个好人……
唉,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当初读大学的时候,教授说过,做人最重要的是定位要准确。现在自己正被这个问题困扰着,是啊,我该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定位呢?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的谋士?算了吧,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政治这个东西自己并不陌生,那是世界上最复杂,最肮脏的。
又或是一个勇冠三军,纵横天下的大将?好像也不太现实,自己连宇文成都都打不过,即便投身军伍,当个小兵恐怕也没人要。
想来想去,李元霸竟然想不出来自己以后能干什么。一个受过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比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懂得多的人,居然什么也干不了。
“算了,大不了就当个富家公子,混吃等死。要是呆不下去了,就让李白送我回去。不过,这样一来,恐怕又得让那李大酒鬼耻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当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李元霸只觉寒气刺骨,被子裹得再紧也无济于事,索性起身,胡乱穿上衣服,准备到外面活动活动。
刚一打开门,他愣住了。外面是一个银妆素裹的世界,昨晚下雪了!果真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像。
窜入院中,捧起一把积雪抹在脸上,顿感清醒。又见院子角落处有一桌面大小石墩,一时兴起,遂走上前去。人一但拥有一项新本领,总会时不时的技痒起来。附身于李元霸,别的好处没有,可这个身体里面所蕴含的力量,是相当惊人的。
将那石墩固定住,猛然发力,轻轻松松举过头顶。一时豪情万丈,我有一千多年后的思想,还有这身四象不过的神力,我就不信干不成半件事来。李白,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好!好一个霸王举鼎!”突然一人高声赞道。
李元霸举着石墩,四处寻找,才发现走廊转角处站着一人,不是李世民是谁?
“你来干什么?”放下石墩,李元霸觉得有些奇怪。这是自己居住的院子,他怎么来了?
“元霸,看你这力挺千均的气势,当真不输楚霸王!”李世民满脸笑容,走上前来,亲切的捶了捶他胸口。
李元霸更纳闷了,李世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亲热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念至此,他戒心陡生:“你没事吧?”
第九章 讲武堂新兵报到
李世民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我同胞兄弟,本当如此。”说完,竟搂住了李元霸肩膀。
“不是,你有话直说,别整这个,怪吓人的。”李元霸戒意更甚。
李世民表面上仍是嘻嘻哈哈,但心里却有些吃惊,老三不笨呐,他不会猜到什么吧?转念一想,不可能,这事只有自己,爹和大哥知道。
“老三,你不是喜欢练武么?二哥今天正好有空,来,二哥陪你玩两手。”李世民岔开话题,从院边的架上取过两样兵器。
李元霸越发怀疑了,不正常。李民世突然对我热情起来了,肯定内有玄机,不会是又要把我关起来吧?
这其实只是开始,往后几个月时间,李元霸过得胆战心惊。因为全家人突然都对他非常亲切,非常关心。李渊经常过来看他,而且他怀疑李渊十次有九次试图跟他谈谈心,只是最后却说不出话来。李世民一有空就会陪他练几手,甚至还会关心他冷不冷。李秀宁还亲手替他缝制了衣裳。倒是大哥李建成难得见到了。
最吓人的事发生在正月底,李渊宣布要替他庆祝十六周岁生日!
这一天,李府上下热闹非凡,唐公推开了一切公事,集合全家老小,替李元霸操办一次本不重要的寿宴。李元霸很纳闷,古时候二十岁才算成年,十六岁有这么重要么?
记不清家人敬了他多少杯酒,也记不清父兄姐弟往他碗里夹了多少次菜,反正这天李元霸醉得很厉害,他没想到那烈度不高的米酒也能醉倒人。
李元霸房中,李建成正把他放倒在铺好的铺上,而李渊站在房门口,出神的盯着烂醉的他。那目光跟平常很不一样,绝对不是一个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者所应有的。
“他的行装收拾好了么?”李渊开口问道,把脸背了过去。
“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了。”李建成回答道。而后起身看着父亲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父亲决定下来的事情,绝无更改。怪只怪老三命不好。
“好。”李渊只说了一个字,再无下文。父子两人陷入一段极长的沉默之中。良久,李渊回过身,踏入了李元霸的房间,扫视着房中的一切。
窗台上,插着一个泥偶,上面的颜料已经脱落,想来是有些年份了。李渊拿了起来,看得出神。
“那是老三六岁的时候,上元节看花灯,我给他买的。”李建成语调非常低沉,似乎心境不佳。
李渊转着那个泥偶,看着熟睡的李元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口中喃喃念道:“他小时候,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谁会想到,长大了竟是这个样子。真不知我是做了什么孽……”
“爹!”李建成终于忍不住了,“难道真要这样做么?难道不能想想其他办法么?他才十六岁,而且脑子又有问题,那种地方他呆不了,更何况您还……”
李渊没有回答他,将那个泥偶重新插在窗台上,拍了拍手道:“你送下他吧,下午就动身。该说的话,你给他说清楚。”言毕,快步离开房间,竟再也没有看李元霸一眼。
就这样,李元霸从太原消失了。李府上下,没有人知道三公子到哪里去了。当侍奉他的仆人满府乱窜寻找他时,李元霸正好端端的行走在太原城北的小路上。李建成与他并肩而行,一路无话。他们身后,只跟着一个随从,牵着两匹马。
李元霸不时按着太阳穴,显然醉得不轻,头痛欲裂。不过他心里很明白,因为他看到了其中一匹马背上那鼓鼓的行囊。
突然停下脚步,他直接了当的问道:“大哥,是时候了,说吧。”
“嗯?说什么?”李建成似乎满怀心事。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李元霸的神情很冷静,与他的年纪不太相仿。
李建成轻咳两声,眼神游离,不知话从何起。他先是回头摒退了那名随从,而后拉着弟弟到小路边一颗大树下站定。
“元霸,首先你一定要知道,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李建成的开场白显然不能让李元霸满意。
“大哥,不用兜圈子,说重点吧。”
李建成直视着他:“重点就是,太原李家以后没有三公子了,至少最近一段时期是这样。”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话到这里,他停住了,似乎猜到什么,我被扫地出门了!李建成小心翼翼的察看着弟弟的反应,却发现他并没想象中的暴跳如雷。
李元霸的反应很奇特,他一会儿抬头向天,若有所思。一会儿又埋首向地,冷笑连连。最后,他抬起头,脸上竟挂着笑容。
“行了,大哥,我知道了。说吧,他怎么安排的?”
李建成不敢相信这种反应会是他这个又傻又疯的弟弟做出来的,忍不住问道:“老三,你不想问问原因吗?”
“还用问吗?李渊把我当成祸种,巴不得我早早滚蛋,免得给他惹麻烦,坏了他的王霸大业。我这个人最识趣了,人家这么厌恶我,我当然要滚快些,哈哈!”李元霸大笑起来。
李建成神情落寞,于心不忍的说道:“老三,你不要怪爹,他也是……”
“不用说了,大哥,你就直接说怎么处置我吧?有刀斧手没有?埋伏在哪的?”李元霸像是看得很开,不怎么在乎被赶出家门。
李建成审视着他,他发现,眼前这个弟弟,好像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老三,别说这样的话。爹只是安排你去一个地方,多多历练,过些年,你或许还能回家的。”李建成说道。
李元霸却已经没有耐性听下去了,摇头道:“说吧,到底什么地方。”
“马邑讲武堂。爹奉旨镇守河东山西一带,因军中武官奇缺,遂奏准于马邑设讲武堂,专事培养侯补武官。爹让你去那里,也是希望你勤练武艺,熟读兵法,将来……”李建成发觉这个谎撒不下去了。三弟这样,与赶出家门何异?他还有什么将来?
“了解,就这样吧,那我去了。”李元霸非常洒脱,说着就去牵他的马。
“别急,我还有话说。”李建成拦住了他,“爹让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是唐公李渊的儿子。即便有人怀疑,你也只能说是同名同姓。”
李元霸冷笑一声:“我就那么让他丢脸?得,反正我也不希罕做他的儿子。”话毕,走过去牵了一匹马,不过,站在马旁他却没动,因为他不会骑马。
“你一定把他安全送达,绝不能有半点差池。”李建成对那名随从吩咐道。家将领命,与李元霸同乘一骑,向北而去。
李建成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就这么被赶出家门了。其实他有什么错,又不是他自己想这样,命是父母给的。爹这样做,当真有些……他才十六岁,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马邑,地处太原正北方,同时也是防备突厥人南下的前沿,赫赫有名的雁门关,就在马邑之南,朝廷在这里有部分驻军。
当今天子连续两次征讨高丽都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以至山西河东各路兵马中,武官奇缺。从古以来,中国军队的将领几乎全部是自学成材,培养将领的方法,也是由军中前辈随身教导。
李渊有鉴于此,上奏皇帝,于马邑设讲武堂。招募有志从军,家世清白的青壮年男丁入学,又或从军中挑选优秀的低级武官充当学员。杨广准奏,但却将李渊排除在外,任命自己的亲信马邑太守王仁恭兼任讲武堂主事官。
讲武堂就位于马邑西南五里之外的一个平原之中,那里本是一处老旧的营房,讲武堂设立之后,改作学舍。
这日傍晚,讲武堂的学生们已经完成一天的训练,正在休息。大门口,四名卫兵在执勤,远远望见一骑飞驰而来。
“三公子,就是这里了。”家将勒住坐骑,在离讲武堂百步之远的地方停下。
“包裹里有衣裳,银两,这是你的证明文书。”那名随从从贴身衣物中取一个信封,交到李元霸手上,而后拱手一揖,自行离去。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从今以后,我就要一个人在这个时代过活了?不知怎么的,李元霸感到心中没底,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不过仔细一想也无所谓,自己本来就不是李渊的儿子,在这个时代本来就举目无亲,本来就该一切都靠自己。
“干什么的?”两名卫兵持刀过来,盯着李元霸盘问道。
“我是来,来报名的。”从李建成的介绍中,他大概知道这讲武堂应该是类似后世军校性质。
听到这话,那两名卫兵互相对视一眼,挤眉弄眼了笑了起来。其中一个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语气颇为兴奋的说道:“又有新兵来了。”
“两位大哥,不知我该找谁报到?”李元霸客气的问道。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又特别是这种地方,新来的就是菜鸟,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来来来,我们带你去。”两名卫兵亲热的搂着他的肩膀,就往讲武堂里面带。这让李元霸一颗受伤的心,多少得到了一些慰藉,不管什么时代,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第十章 不要欺负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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