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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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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心中已是暖作了一片。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更是寒冷异常。小艾先带着楚天涯到了她与萧玲珑同处的房间,点燃了一盏油灯。
楚天涯看到,萧玲珑解散了头发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内衫,正在闭着眼睛表情痛苦的直摇头;她双手伸到了外面胡乱的扑腾,大半个身子也露到了被子外面。
“坏了,她在发烧、做噩梦!”楚天涯急忙上前扯过被子要给她盖上,并叫小艾去地窖里将药箱取来,里面有专治发烧的药剂。
“病情又加重了,刚才她还能跟我说话的!”看到萧玲珑这样小艾也吓坏了,急忙就往地窖跑。
楚天涯伸手在萧玲珑额头上摸了一下,滚烫;再看她嘴唇,却是一片干枯毫无血色,还真是发高烧!
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如果处理不当,也是可能烧坏脑子或是引发其他的重症的。
也不知道萧玲珑是做了什么噩梦,楚天涯刚刚给她盖好被子,她又双手乱撑的将被子推开,露出了半截身子。无奈,楚天涯只好再给她盖好被子,而且试图将她的双手按住。
“不、不要!不要!”萧玲珑突然大叫几声,整个人也坐了起来,死死的将楚天涯给抱住了!
楚天涯吓了一愣,急忙扯过被子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并在耳边安慰她,“没事了,别怕、别怕!”
“不、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的家人!不要啊!——”萧玲珑就在楚天涯的耳边,歇斯底里的大叫!
整个夜晚的寂静,全被打破了。
“好,不杀,不杀。”楚天涯只得如此安慰,心想,大概是这几天来萧玲珑看到了太原城中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便联想到了当初辽国灭国时的各种惨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便发了噩梦!
此时,萧玲珑已经开始号淘大哭,她几乎是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将楚天涯死死的抱住,不顾一切的往他身上挨、挤,像一只受伤了的小麻雀在拼命的寻找逃避的安全地带。这时她双臂发出的力量,几乎让楚天涯都要透不过气来!
楚天涯感觉,她的身体就如同火炭一般的滚烫,胸前更是热力十足。两团娇挺与柔软紧紧的压着他的胸膛,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还让不让人活了……”楚天涯不禁苦笑,心说再这样下去,我会有本能的反应、我会兽血沸腾的!
正在这时,何伯、阿达与阿奴都被惊醒的赶了来,去地窖取药的小艾也来了。
众人都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都愣住了。
第一卷不死龙城第96章大胖娃娃
但凡女人都需要安全感,这与她的高贵或卑贱、美貌或丑陋乃至身份与年龄,都无甚相关。
楚天涯也终于体会到,原来有着倾城容颜与冷漠外表的萧玲珑,曾经高贵的出身与悲惨的遭遇形成了太过强烈的反差,使得她内心对于安全感的渴望比寻常的女子更加强烈,甚至近乎于偏执。
在众人的围观下,高烧迷糊中的萧玲珑仍是死死的抱着楚天涯,丝毫也不肯松手,就如同一个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楚天涯与小艾才勉强将退烧的药给她灌进去半碗。此时,楚天涯已经感觉自己的脖子像睡落了枕,既僵硬又疼痛。可是萧玲珑仍是不肯放手,像是一副春藤缠住了老树,若是放手,便会落入尘埃化为泥土。
楚天涯只好坐在床上抱着她,将被褥搂起裹住她的身体以免着凉。萧玲珑则是得寸进尺,索性将整个身体都缩成了一团埋在楚天涯的怀里。不知何时,双腿绕到了他的背后,将他的整个腰身都给夹住了——形如一只树獭吊挂在他身上。
楚天涯不禁叫苦连天:这分明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啊!
他的下体,明显感觉有热力在极速膨胀。
身边,却有四人围观。
楚天涯很想说——要不你们弄台摄像机来,咱们不ng拍个现形的?
何伯上前来在萧玲珑的额头上探了一把,嘿嘿一笑,果断将手一挥,“你们两个,跟我出去!”
自然说的是阿达与阿奴。
萧玲珑这两个忠实的奴仆已经虎视眈眈的瞪了楚天涯很久,估计早就有心上前来撕了他了。这时全对何伯的话置若罔闻,坚持要留在现场,监督楚天涯的一举一动。
“还愣着,是想老头子动手请你们吗?”何伯冷哼了一声,“叫你们去烧锅热水也要推搪?或者,你们留在这里给你们的郡主洗浴更衣?”
“叫他也走。”二仆一起指向楚天涯。
楚天涯直撇嘴,“我倒是想,她不放手!”
“少废话!”何伯不耐烦了,“稍后她退了烧清醒过来,自然会放手。小艾,准备干净的衣裳给郡主更换。”
“是,义父。”
二仆这才跟着何伯一起出来了。
楚天涯只好这么一直抱着萧玲珑,等她退烧。小艾取来了给萧玲珑更换的衣裳,尴尬的站在床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身体,如此亲密的接触,楚天涯早已经有了比较强烈的男性生理反应。可眼下又分明不是什么香艳风韵的光景,若在此时昧了良心的趁人之危干出什么苟且之事,自己脸皮厚倒是能挨得过去。但若萧玲珑清醒过来,以她的个性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贪一时之欢娱而毁了二人之间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一点美妙意境,还有可能在萧玲珑的心中添加新伤并与之彻底决裂。
楚天涯觉得,这十分的得不偿失。
美人在怀,抱得很惬意,心中很挣扎,就连旁边围观的小艾也看出来了,楚天涯的内心世界正汹涌澎湃的进行着一场天使与恶魔的战争。
“噗哧”一声,小艾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楚天涯就像是当众被人扒掉了裤子,十分的恼火,“贼丫头,你笑什么?”
“楚大哥如此喜欢郡主,却又不敢对她妄动心思。偏却她又是一个让天下男人都无法抗拒的绝色美人儿……楚大哥现在,肯定十分的痛苦!”小艾掩着嘴笑,眼中扑闪着迷离的神采。
楚天涯不由得略微一怔,仿佛这才想起小艾是什么样的来历。虽然她年纪还不大,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却是精熟得紧。
因此,也就没什么必要在她面前掩饰了。
“既然知道,那你还不来帮忙?”楚天涯双眼一瞪,“再这样一直抱着,会出大事!”
“能有多大事?生逢乱世,本就不必拘于小节。大哥与郡主郎情妾意一目了然,又何必扭妮?”小艾吃吃的笑了两声就往外走,“我且退了,大哥好自为之……嘻嘻!”
“喂、喂喂!”楚天涯这下真急了!——都在怂恿我犯罪吗?
小艾才不理会楚天涯的叫唤,径直退出了房间,还将房门给带上了。
楚天涯猛咽了一口口水。嗅着怀中的玉人儿散发出的诱人女香,禁不住兽血沸腾,身上都有些轻微的发抖了。
忍不住是禽兽;忍住了,那是禽兽不如啊!
“……老子豁出去了!”
刚刚做出这个邪恶的决定时,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的萧玲珑,突然在他耳边说话了,“天涯……”
楚天涯不由得浑身一怔——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吧?
“嗯,你醒了?”
“天涯……”又是一声,宛如梦呓,悠长的呼唤。
楚天涯不由得怔了一怔,很想将她扳过来看一下醒了是没醒。转念一想,她若是醒了,哪里还有这样抱着我的道理?看来是在说梦话!
“萧郡主?”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楚天涯唤了一声。
没有答应,过了片刻,萧玲珑第三次低低的唤了一声“天涯”。
这最后一声,却是叫得忧伤无助、缠绵悱恻,宛如一道灵符落在了楚天涯脑海之中,将他心中刚刚升腾起来的一丝邪意与欲念全都一击而碎,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怜悯与疼惜。
“我在。”楚天涯紧紧的将她抱住,在她耳边答了两个字。
萧玲珑明显的身躯一震。
“醒了?”
果然,萧玲珑如同弹簧一般的仓皇撤退,被子却是裹得紧紧的,她的两条美腿都还夹着楚天涯的腰身,哪里退得开身?
“你干什么?!”马上就是愠恼的斥责!
楚天涯苦笑,这该如何争辩?
他只好急忙动手去松开被褥。萧玲珑仿佛在这一瞬间就恢复了神志,方才松开一些,她便马上抓起被子朝旁边一滚,完全和楚天涯分开到两旁。
背着身子,她哪里还敢来看楚天涯。
“看来你已经退了烧,恢复了神志。”楚天涯反倒是吁了一口气,尽量用轻松的语调旁敲侧击的撇清误会,说道,“好生休息,小艾马上就来帮你沐浴更衣。”
萧玲珑沉默不语,紧紧的裹着被子缩在靠墙的床边上,纹丝不动。
“好生歇息,我走了。”楚天涯起了身,准备走。
“刚刚我说了什么?”萧玲珑突然问道。
楚天涯笑了一笑,轻松道:“你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艾叫我来的。何伯他们也都来看过你了,不过刚刚去给你烧开水了。”
萧玲珑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羞赧,或是刚刚恢复了神志却仍旧有点迷糊,低声道:“刚刚我做了好可怕的一个梦。我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亲眼看到无数的女真骑兵在到处杀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城池与村庄烈火熊熊浓烟滚滚,我的许多亲族与朋友都惨死在他们的刀下。她们全都死不瞑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好恐怖,我好害怕!”
楚天涯不由得略微一怔——“害怕”这样的字眼,居然会从萧玲珑的口中说出来?
于是他又在床边坐了下来,“不怕,那是梦。”
“那些事情,曾经全都真实的发生在我的眼前。”萧玲珑仍是背对着楚天涯,如同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无数个夜晚,我都被这样的噩梦所惊醒。梦中还有我的父亲,就在我的眼前被那个男人砍去了头胪!他的脖子里喷出好多好多的血,全都溅到我的脸上!”
楚天涯轻叹了一声,“那个男人,是耶律大石么?”
萧玲珑没有回答,全身都在惊悸的发抖。
楚天涯轻轻的拍了拍她裹在身上的被褥,“别怕,梦不是都醒了么?”
萧玲珑强力的忍耐仍是没有忍住,终于双手捂着嘴嘤嘤的哭出声来,身体不停的颤栗。
楚天涯心里油然升起一阵无边的怜惜之情,却又不知如何来劝她。
“我好害怕,我是个不祥的女人!”萧玲珑泣道,“只要是与我亲近的人,都会被我带去灾难!……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我不想害你!”
“但我却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所以,我不会离开你。”楚天涯轻声道。
“你会没命的!”萧玲珑突然叫道,“刚才我在梦中都看到了,无数人要来追杀我,我一个人在拼命的逃跑。你来救我,将我挡在了你的身后,可是向我们冲过来的是成千上万的女真铁骑!……还有宋兵,还有那个男人的军队,他们都要杀了你!”
“也就是说我在你的梦里十分的神勇?冲冠一怒为红颜,敢与天下为敌?”楚天涯呵呵的笑了,“不如你再晕一会儿,把这个梦做完?说不定我突然一下就化身为天神,把我们所有的敌人全都秒杀了呢?然后带着你远走江湖,从此英雄与美女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生活——啧啧,这么精彩的大结局,你怎么能错过呢?”
萧玲珑彻底的被打败了。她先是一愣,随即扯过被子捂住脑袋,浑身直抽搐的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喂,你没事吧?”楚天涯呵呵的笑道。
“不理你了,你出去!”蒙在被子里的萧玲珑恼火的叫道。一边叫,还一边用脚踢着被子,显然是既羞且恼。
“呵呵,看来郡主殿下已经完全清醒了,连脾气也恢复得这么到位。”楚天涯笑着起了身,“好哪,我走了。刚才你已经服下了药,好好的睡下休息一晚,明天就痊愈了。记住,最近几天不要再玩命的练武,尤其不要再着了凉。”
“知道了!没见过你这么婆婆妈妈的男人!”
“哈哈!脖子好酸,我得叫小艾来帮我揉揉。”楚天涯一边笑着一边出去了。
听到门被关响的声音,萧玲珑才敢扯下被子探出头来,长长的吁气。
咬着嘴唇泪痕未干,她却是在笑。
“莫明其妙的傻男人!我这么伤心、这么认真,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她的表情很是有点哭笑不得,但却连着长吁了好几口长气,心道:说来也怪,被他这么一闹,我心里的积郁与伤痛都淡去了许多,整个人都轻松了些。
这时,小艾提了一大桶的热水进来了。
“郡主,你醒了?太好了!”小艾惊喜道。
萧玲珑点点头,“小艾,真是对不住,我这不争气的身体给你添麻烦了!”
“楚大哥说了,郡主是金枝玉叶的人儿,打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近些日子你练武练得如痴如醉,都忘了怜惜身体。可不就劳累过度又受进了寒气,便就得生病哪!楚大哥可心疼了!”小艾一边忙着给她准备沐浴的热水,一边说道。
萧玲珑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他是这么说的?”
“是啊,亲口对我说的呢!”小艾一本正经的道,“郡主,刚才你发烧了有点迷糊,自己可能不知道。你呀……死死的抱着楚大哥,片刻也不肯放松,嘻嘻!”
“我、我哪有!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萧玲珑顿时大窘,飞霞上脸一片菲红的吱唔道,“分明是他……轻薄我!”
“嘻嘻!郡主确实抱了,楚大哥也确实是轻薄了!——我亲眼所见,我可以作证哦!”小艾鬼灵精怪的笑道。
“啊?!”萧玲珑大吃了一惊,急忙伸手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摸四处检查。
“嘿嘿!”小艾窃笑不已,爬上床边凑到萧玲珑身边,小声道,“郡主,你怎么了?”
“他、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萧玲珑一脸的惊惶与羞赧。
“嘿嘿,一看郡主就是未出阁的名门闺秀!”小艾捂着嘴偷笑不已。
“你笑什么?不许笑了!你快告诉我啊!”萧玲珑羞急难当。
“我偏不说、偏不说!——郡主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呀!”
“这叫我如何问得出口?”
“嘻嘻!女人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郡主怕什么呢?大不了郡主就给我楚大哥生个大胖娃娃呗!”
“啊?!……”
第一卷不死龙城第97章荒野虎狼
清晨,黑云压顶烈风狂啸,天地一片阴沉与严寒。
楚天涯准备出门前往军巡铺,按例巡视城中维持治安。途径庭院时,看到小艾与萧玲珑的房间里居然还亮着灯,隐约可以听到二女在窃窃私语。
可见,她们一夜没睡,聊了个通宵。
楚天涯想起了昨晚之事,也不由得有些婉尔。他走上前在门上敲了一敲,房内的说话声顿时嘎然而止。
“我出去了。”楚天涯说道,“外面很乱,没事不要出门。如果有事找我,便叫阿达来广阳郡王府的军巡铺营屯里。留话后自会有人代为通传,若有需要我也会马上回来。”
房内没有动静,安静得有些异样。
楚天涯仿佛嗅到了其间尴尬与暧昧的况味。他不由得笑了一笑,便准备走。
正当这时小艾在房内匆忙叫道:“楚大哥,你等等!——等等呵,我披件衣服!”
“有事?”
“等等嘛!”
楚天涯只好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小艾便仓促的披了件厚棉袄来开了门,手里拿着一包东西递给楚天涯,“楚大哥,这是你前些日子跟我说起的那样东西,是叫……手套吧?我见你回来便连夜缝了一对儿,也不知对也不对,是不是这样的?”
楚天涯面露惊喜之色,接过来一看,还真是一对手套。虽然外形看上去有点滑稽和蹩脚,五根手指像是鱼叉似的分布整齐全都一样长,但针脚却是十分的细密整齐,选用的还是制作上等皮靴的软羊皮,内里还衬了柔软的羊毛。
“太好了!有了这手套,大冬天的骑马握刀手就不冷了!”楚天涯当下就将这对手套戴上了,相当的暖和,便双手捂住她的脸大笑道,“小艾,你真是心灵手巧、暖胃贴心啊!”
小艾的脸被揉作了一团,模样甚是滑稽。但她很开心的笑弯了眼,“我手笨,生怕缝不好。楚大哥喜欢就最好了!”
“挺好的,我很喜欢。”楚天涯点头笑了一笑,替她将棉袄拉得紧了一些,“天冷,快回屋歇着吧——郡主的病好了么?”
“好了,早好了,嘿嘿!”小艾贼兮兮的窃笑,回头看了一眼房内将房门带上,又将楚天涯拉到一边在他耳边低声道,“楚大哥我告诉你呵,郡主真好玩!我逗她说你轻薄过她了,让她给你生个大胖娃娃。她吓得一夜没睡!”
“啊?”楚天涯一愣,马上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哪有这么愣的人啊,我和她……分明就没发生什么!”
“哈啾!嘿嘿!……哈啾!”小艾又是笑又是连着打喷嚏,鼻子也冻得红红的了,“要不我干嘛说她好玩呢?别看她平常一副冷若冰霜不可侵犯的样子活像前朝的则天女皇,但她犯起傻来其实也挺逗的!嘿嘿,对于男女之事,她居然一无所知哦!”
“那她现在岂不是还有个好老师了?”楚天涯摇头直笑,又在她脸上搓了两把,“好了,你快回房去吧,外面太冷。你不想也跟她一样,发一场高烧吧?”
“嘿嘿……若是我病了,也有人能像楚大哥那样照顾我,呵护我,我倒是不介意天天都生病的。”小艾吸着鼻子小声的道。
“呆!”楚天涯笑骂了一声,推着她往房间里走,“快回去!”
“楚大哥你在外面要小心点,有空常回来呵!”
“知道了!”
楚天涯笑呵呵的出了门。抬起双手一看,活像一对熊掌。虽然笨拙又有些难看,但这双手真是一点也不冷了。比起前几天双手被冻得失去知觉,现在这样显然要强了百倍。
“有个妹子心疼,真是不错啊!”楚天涯自语的笑出了声来,“小艾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其实挺聪明,很勤快也很贴心。萧玲珑固然是国色天香智慧过人,但在一些生活的细节上,比之小艾却差远了。她们两人搭档在一起,还真是一对不错的互补组合。”
户外的街道上,积雪结成了挺厚的一层冰,楚天涯只好一步一步的缓步前行。路上行人极是稀少,更没有一家店铺开门。放眼望去,整座城池一片丁零冷清。
到了广阳郡王府时,天色仍早,军中刚刚吹了第一通号角,火头军造了饭给各行各伍按批的送来。
从布告下发的那天起,饮食就成了城中十几万人最为关注的东西。楚天涯特意四下看了一看,几乎没有人浪费一粒米或是一片麦饼,因为每个人分到的食物,差不多都只能吃到六七成饱。好多胜捷军的老爷兵们都在暗暗的抱怨,说现在这日子比起以前可就太苦了,没酒没肉没女人更没半点消谴也就罢了,还很难管到一顿饱饭!
楚天涯暗自冷笑,心说再过一段日子,这六七成饱的饭也会成为一种奢侈,你们就知足吧!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古人诚不相欺。
稍后,楚天涯就带着手下的军巡们到了府库与粮来巡视,全军上下的所有指挥使们和官府的一些官员,早就全都在这里等着他了。只为一件事情,那就是请楚天涯签字之后批拨粮食!
虽然这些人对于楚天涯不太熟悉也相当的不服气,都想不通张知府与王都统,凭什么让楚天涯一介白身在这非常的时期掌管如此重要的枢要部门。但是,这些人向来也都是熟络了官场与军队的各项游戏规则,想不想得通这都不是紧要的,关键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官还不如现管——因此,千万不能得罪了这个楚天涯!
于是,楚天涯刚一出现在粮仓府库,便是前赴后拥的受尽了马屁与吹捧,少不得也有人绞尽脑汁的对他行贿讨好,想从他这里多得一点粮食指标的分派。
对此楚天涯的态度与做法是,马屁笑脸相迎,贿赂照单全收,但粮食的分派仍旧严格的按规章制度来办。左手收钱,右手就全部拿出来散给了手下的人,一文不留。
虽然现在金银财宝这些东西已经暂时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与购买力,但是人的思维定势是很可怕的,要不然也不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楚天涯全然无视这些东西,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乎。因此,在收到了这些分赃的时候,楚天涯手下的军士与军巡们仍是十分欢喜的,并且投桃报李的给楚天涯送上了一个“仗义疏财”的好名声。
金银散而人心聚,不管在任何时代这都是行得通的。楚天涯要的是人心,其他人要的是实惠,大家各取所需。至于那些行贿讨好的人,眼看自己并没有分得比别人更多的粮食,虽有怨气但也没法指责,他们只能反过来想——要是我不行贿,说不定还分不到这么多粮食呢?毕竟分多分少全在于姓楚的一念之间,谁又敢心怀怨恨的提出不满?
权力,真是一件邪恶又美妙的东西,难怪人人趋之若鹜乐此不疲。这一刻,楚天涯深有体会。
稍后,楚天涯便准备去一趟都统府,找王禀打听一下城外的情况。便叫人把分派给都统府的粮食给提了出来装上车子,顺便亲自送去。
早在前世,楚天涯就深深的体会到了另一条真理:为人处事,为人在前处事在后,前占七分后占三分。相信不管在什么样的时代,无论从事什么样的行业,这都可以称作是真理。
王禀见到楚天涯亲自送来粮食,其中还有珍贵的窖藏鲜果与蔬菜以及肉脯等物,他也忍不住欣慰的笑了,说道:“天涯,此等小事何劳你亲自出马?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么?”
“恩师如父,学生必须每日殷情尽孝才是,这是理所应当的。”楚天涯笑了一笑,闲话家常的道,“王大哥呢?”
“他赶早就去了北门巡视,要加筑两处箭塔与雕楼。犬子最近勤谨了许多,想必是受了你的影响。”王禀抚着须髯笑呵呵的道,“你来得正好,老夫正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
“可是关于女真军队的动向?”楚天涯道,“学生正想问一问恩师这件事情。”
“那我们师徒还真是不谋而合了。”王禀笑容可掬的道,“来,内堂说话。”
楚天涯便叫手下人去装卸粮食,然后着令刘刀疤与江老三,稍后带人去巡视城中的各处军巡铺。若有大事,即刻回报。
师徒二人便到了王禀的书房里,这里升了火炉,比外面暖和了不少。王禀难得的清廉,虽官居高位但从不奢侈浪费也不追求排场享受,家中的陈设十分简单,甚至还有点寒酸。就连烤火的火炉里都没有烧得太旺,仅能保证火炉上的那瓮热茶不冷,偶尔能烤一烤冻脚。
“你来看,这是昨日城外的义军派人射进来的信报。”王禀将一份卷轴样的书信交给楚天涯。
楚天涯展信一看,顿时面色微变,“女真大军已然出动,而且是明目张胆的鼓躁而行?居然如此肆无忌惮!”
“女真蛮奴,根本就没把我们大宋放在眼里!”王禀闷哼了一声,说道,“由于耶律余睹事发,加之太原府如此兴师动众的坚壁清野,女真人想要不知道消息,都是很难。但他们箭上弦上不得不发,因此索性摆出了架式,大张旗鼓明刀明枪的南下杀来了!估计三天之内,他们的锋镝就要响在太原城下!”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楚天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本,女真人就没打算当真隐瞒他们要撕毁盟约、南下侵略的用心。耶律余睹此次南下的目的,一是宣战,二是拖延时间,第三便是伺机进行破坏,包括刺杀我大宋的边帅,造成我们群龙无首的局面。”
以上三条,除了第三条是楚天涯为了应景并替自己圆谎而瞎编的,其他两条的确都是事实。王禀是个大明白人何尝不是心知肚明,但事已至此他也犯不着与楚天涯争执一番并当面打他的脸。
因此王禀点头认可,说道:“女真顽悍,比契丹过之百倍而无不及。而且现在的女真,已经不是建国之初未脱蒙昧、野蛮简单的女真了,他们在十年的灭辽之战中渐渐学会了权术与谋略,变得狡黠与奸诈。原本他们的军队就凶猛而善战,再加上十年征战积累的经验与心机,使得他们就如同是一群来自荒野的虎狼,除了饥饿、凶残与狡诈,还秩序井然条理有据……站在一个军伍之人的立场上客观的评价,目前正朝太原开挺而来的这支女真军队,称得上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第一卷不死龙城第98章标新立异
楚天涯和王禀在书房里聊了没有一盏茶的工夫,张孝纯突然来访,而且有点气急败坏。
王禀将他请进来,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张孝纯一眼见到楚天涯,指着他就道:“正好,你在——楚天涯,本府问你,你是不是在分派粮食的时候以权谋私收了许多贿赂?”
王禀一听,眉头深皱表情变得难看起来,“天涯,你怎么也干出这样的事情?”
王禀这句话里带了个“也”字,张孝纯听得有点刺耳。言下很有含沙射影之意,因为如今的大宋官场上几乎是“无官不贪”,虽然王禀从不标秉自己有多么清高干净,但他历来就讨厌贪官庸吏这是众所周知的。如今当着张孝纯这么说话,大有一点当着和尚骂秃驴的味道。
明面是骂,暗里护短。只是一字之差,张孝纯就明显感觉王禀是和楚天涯站在一起的。
楚天涯又何尝听不出王禀的话中之意,所以他非但没有半点慌乱,反而是从容的微笑起来,“没错,学生是收了不少的贿赂,还不止一次。”
“你!……凭什么?”张孝纯有点怒了。他做了半辈子官,虽然官场上是这样的风气与潜规则没错,但还真没见过有谁将贪赃枉法干得这么明目张胆,事后还供认不讳引以为傲的。在张孝纯看来,这样的人要么是脑子有病,要么是张狂过盛。
不仅仅是张孝纯,还有许多前去知府衙门举报的官吏们都认为,你楚天涯不过是个新人,仗着有一点后台初来乍道就这么不老实,长此下去还不翻了天?
在吏治系统的完善与官员之间的牵制发展到了接近巅峰状态的有宋一代,别说是小小的楚天涯,就是当年得到了皇帝支持的王安石,想搞一搞变法、要给大宋官场上的几根坏死筋骨动一动手术,那也是没吃到什么吃果子的。文人相轻、官官相护或相妒,在大宋官员仕人们的心里扎下了死根;在他们眼中,凡卓尔不群、敢为人先者皆是政敌!
政敌之间从来都是**裸的仇恨;那如果这个政敌还敢去动自己的利益,那么——不弄死对方绝不罢休,这比战场上的仇人相见了还要眼红!
因此,有人去知府衙门举报弹劾楚天涯、并极其希望将他从掌管府库粮仓的重要位置上挤走,这几乎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王禀一开始就从张孝纯满嘴的火药味中嗅出了这样的味道。虽然他知道楚天涯这样的另类很难被大宋的任何一个仕绅集团所容纳,但没想到眼下这样的非常时期,张孝纯这些官吏们全然无视大局,仍然没有放弃排挤打压、争权夺利的这一套庸俗搞法,因此王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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