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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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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空已是蒙蒙的泛着亮,披着初升朝阳,站在佳芦河边,杨荣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湿润土腥味的气息。
碧绿的青草随风摇曳着,随着生长在湿地中的草叶激荡,一洼洼水畦中的积水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
略带着几分暖意的晨风从河面上掠过,轻轻的吹拂着杨荣的脸颊。
杨荣长长的吁了口气,在河边找了块凸起的石头坐了下来。
“将军,你不去睡一会?”他刚坐下,杨延朗就走到了他的身旁,低声对他说道:“返回忻州,就算是马不停蹄,还有四五天的路程,这一路上,可不能把身子给熬坏了!”
“你说大宋为何如此多难呢!”望着流淌的河水,杨荣的眉头微微皱着,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杨延朗在说:“辽国人的事,我们还没解决好,党项人又跑出来作乱!那李继迁是屡败屡战,意志何其坚定?像这样的对手,就算你我打败了他几次,将来又能不能彻底的征服他?哪年哪月才不会再有战争,百姓们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
“将军倒是有忧国忧民之心!”杨延朗笑了笑,在离杨荣不远的地方选了块石头坐下,同样望着流淌的小河幽幽的说道:“只要夷狄不除,这天下恐怕就会不得安生。我大宋国富民强,地域广博,且内地又多水米之乡,那些生活在北方苦寒之地的夷狄,如何不会眼红?”
“听闻将军弹的好琴,不知此次出征,有未将瑶琴带来?”俩人沉默了一会,杨延朗扭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杨荣说道:“若是将军愿为将士们弹奏一曲,想来将士们也会睡的更加踏实!”
“带了!”杨荣笑了笑,扭回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亲兵喊道:“将我的瑶琴送来,连天征战,竟是没有抚弄抚弄它,此时手也确实有些痒痒!”
亲兵应了一声,没过多会,就把杨荣的瑶琴给抱了回来。
双腿盘坐在石头上,将瑶琴摆放在腿上,杨荣伸手轻轻的勾弄了一下琴弦。
调好音色,他的十只手指飞快的在琴弦上拨弄了起来,渐渐的,他也沉浸在优美的琴律中,竟是有些浑然忘我、痴醉于琴了。
优美的琴律伴随着小河流淌时发出的“哗哗”水流声,更是平添了几分意境。
原本已经躺在地上的官兵们纷纷坐了起来,一个个微微眯着眼睛,细细的聆听着这首为他们弹奏的曲子。
悠扬的曲调中,隐隐的含着几分金铁交鸣的肃杀,还带着几分马蹄踏破冰河的沉重。
杨延朗微微的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琴声仿佛又把他从新带回了战场上。
铁枪翻飞、胡虏胆寒,好一首铁马冰河的志士长调!
一曲奏罢,杨荣双手按在琴弦上,微微低着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瑶琴的琴面,好似还没有从那满是肃杀的琴律中醒转过来。
杨延朗微微仰起头,看着东方那轮初升的朝阳,轻轻叹了一声说道:“边关连年烽火,北地征程四起!今日我等尚且能够在此听将军弹琴,明日又有几人能够活着回归家园。”
“胡虏一天不除,天下永无宁日!”杨荣低着头,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咬着牙说道:“我永远都忘不了死在长城外的三百兄弟,也永远忘不了在长城上与我一同浴血奋战,尽忠死节的山后军将士!他们的血,将会染红辽国的土地,我将用无数辽国人的头颅,来祭奠他们的英灵!”
“唉!”杨延朗叹了口气,望着杨荣,张了张嘴,好似想要问什么,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你是不是想要问休菱和我的事?”杨荣并没有抬头,只是语气冰冷的对杨延朗说道:“休菱是个契丹人,我和她之间或许会因为汉人和契丹人的仇恨而无法顺利的走到一起。她也曾经对我很粗暴,可她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用心去爱的女人!”
杨延朗没有说话,他把头扭向一旁,望着流淌的小河,像是又陷入了新的沉思。
“我没有将他从辽国救出来,或许此时她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杨荣嘴角漾起一抹苦笑,抬起头仰视着初升的朝阳,悠悠的说道:“如此一来,也是甚好!没了这份感情的牵绊,我对辽国的憎恨便又多了一层!”
杨荣说过这番话,杨延朗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道:“将军有情有义,只恐将来会因此而惹祸上身。”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2章接风洗尘
当杨荣领着队伍返回忻州的时候,忻州的城墙已经重新加固了,城内的建筑也重建了许多,震后的废墟基本上已被清理干净,只不过重建起的只是城中几条主要的干道,更多的地方则还是一片片的空地。
刚刚进城,杨荣和杨延朗正要领着队伍往军营走,城内的几条街道上涌出了许多百姓。
这些百姓纷纷涌向了杨荣等人,到了距离他们还有五六步远近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少人还一边向杨荣和杨延朗拱手,一边对他们喊道:“恭贺两位将军凯旋归来!”
杨荣和杨延朗没想到他们回到忻州,竟会受到百姓如此热烈的欢迎,心头不由的有些澎湃起来,一边拱手给百姓们回着礼,杨荣还一边朝百姓们喊道:“多谢父老们鼎力支持,若是没有你们在后面为我等鼓劲,我等也不会如此快的击溃党项人!”
他的话引来了围观百姓的阵阵欢呼,百姓们的热情越发高涨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围满百姓的街道,秦思成又领着一队厢军迎面走了过来。
刚见到杨荣,秦思成就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跑到杨荣的面前,双手抱拳朝他拱着说道:“恭贺杨将军凯旋归来!”
见秦思成跑到了面前,杨荣连忙翻身跳下马背,给他回了一礼说道:“劳烦秦大人亲自迎接,杨某惶恐万分!”
“杨将军劳苦功高,此番又连续击溃党项叛逆!实是我大宋的坚实脊梁!”秦思成双手保持着抱拳的姿势,对杨荣说道:“下官在府衙内摆设了酒宴,还请二位杨将军务必赏光!潘将军那里,下官早先已然邀请了!”
“呃!”听秦思成说摆设了接风酒宴,杨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对跟着他一同救援夏州的两位军都指挥使说道:“你二人领着将士们先回营内,我与杨监军且去府衙走上一趟!”
两位军都指挥使应了一声,领着出征的忻州兵,带着那些他们缴获回来的战马朝军营走了过去。
杨荣与杨延朗下了马,战马由身后的亲兵牵着,他二人则与秦思成并肩朝府衙方向走了去。
在迎对着府衙那条街道的一家客栈里,一个中年汉子正站在窗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刚从街道上走过的杨荣等人。
除了这中年汉子,屋内还坐着几个比他稍稍要年轻些的汉子。
这几个汉子每个人的身材都很魁梧,虽然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比较厚,却还是遮掩不住他们那健硕的体格。
坐在屋内的汉子,看起来大约都有二十七八岁年纪,一个个皮肤都是十分干燥,看起来并不像是本地人。
忻州的气候也很干,人的皮肤并不像江南人的皮肤那般细腻水润,可与极北之地的人比较起来,却算是细腻了许多。
“兄弟们,等到杨荣返回军营,想要动手恐怕就不容易了!”杨荣的身影在街道尽头消失后,站在窗口的汉子把窗子关上,走到围成一圈坐着的汉子们旁边,对他们说道:“从忻州衙门到忻州大营,其间要通过两条街道,若是兄弟们没有异议,今晚我等就埋伏在那里,或许可将杨荣一举击杀!”
“潘惟吉和杨延朗陪着他,又有十多个忻州大营的禁军护送,恐怕半夜劫杀很难成功!”中年汉子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轻汉子仰起头看着他说道:“虽说我等都是大人从各部挑选出来的武士,可对付潘惟吉和杨延朗,确实还是没什么胜算!”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中年人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快的向那年轻汉子问了一声。
“听闻今日秦思成请了杂耍班子,在为杨荣庆功时会有表演!”那年轻汉子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鄙夷的说道:“南朝蛮子就是这般模样,大灾重建尚未完成,便有闲心来做这等闲事!料他们定不会想到,我等会利用这个时机!”
“如何利用?”中年汉子眉头紧皱着,对那年轻汉子说道:“此时杂耍班子已经进了忻州府衙,就算我等有心将他们全都杀光,取而代之,也是没了机会!”
“呵呵!”年轻汉子笑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走到中年汉子身旁,附在他的耳朵上嘀咕了几句。
听完年轻汉子的话,中年汉子原本铁青着的脸色和缓了许多,到最后他竟是两眼放光,朝着年轻汉子的胸口擂了一拳说道:“好小子,有你的!”
跟着秦思成刚进府衙,一个断了条手臂的中年人迎面跑了过来,由于少了条手臂,无法抱拳行礼,他只得躬着身子给杨荣鞠了一躬说道:“杨将军,下官早已备好了酒席为将军庆功!”
“你是?”看着这少了条手臂、穿着青色官服的中年人,杨荣竟是半天没能想起在哪见过他。
“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下官这条命还是将军亲手从废墟中扒出来的!”断臂官员身子躬着,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说道:“下官乃是忻州通判黄旋!”
“原来是黄大人!”直到对方自报家门,杨荣才想起当日确实是他带着几个禁军官兵将这黄旋从废墟中扒了出来,连忙笑着拉起黄旋剩下的那只手,对他说道:“有劳黄大人费心了,末将只是侥幸胜了党项贼寇,还要两位大人破费,实是惶恐!”
“杨将军,今日的酒宴与杂耍虽是以下官名义置办,却是黄大人掏的银两。下官本想与他均摊,不想黄大人却说要谢将军当日救命之恩,坚持由他一人负责支出!下官今日也是借花献佛啊!”杨荣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秦思成就笑着把黄旋的心意说给杨荣听了。
听了秦思成的话后,杨荣愣了一愣,他很清楚通判虽说是知州的副手,但官职却只是七品或八品,俸禄并不是很多,今天的酒宴恐怕要花费这位黄通判两个月的俸禄才能置办起来,心内顿时有些不忍。
“黄大人太过客气了!”心内虽然有些不忍,可杨荣却知道,若是把这种话说出来,恐怕会伤了这位黄通判的自尊,于是笑着说道:“黄大人如此厚待末将,今日末将便要腆着脸皮叨扰了!”
府衙在地震中已是毁了大半,后院的宅子虽说正在重建,却都只是初具外形,并不适宜在屋内摆宴。
进了后院,杨荣看到院子的上方拉着许多绳条,绳条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只灯笼,眼下天还亮着,灯笼都没有点燃,不过挂在那里,倒也煞是好看。
在后院的空地上,临时用木料搭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台子,想来应该是饮宴时留给杂耍班子助兴的。
院子里只摆放了一张大圆桌,圆桌旁放着十多只凳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桌子。
看到这样的布局,杨荣心内稍稍安稳了一些,看来今日秦思成和黄旋宴请的人并不多,只有大营内几个重要的人物和府衙主要官员作陪。
果不其然,众人坐下后没多一会,潘惟吉与阎真也领着几个亲兵走了进来。
一见杨荣,阎真脸上就漾起了难以掩饰的喜悦。
这段时间杨荣领军救援夏州,阎真虽说是身在忻州大营,可心却早已陪着他去了夏州,总是担心他会冻着、饿着,当然最担心的还是他会被党项人伤着。
虽说前几天听闻杨荣带着忻州官兵大败李继冲夺取了银州,后来又在夏州城外斩杀了党项大将,驱走李继迁,可没见到他本人,阎真的心始终有些放不下。
见杨荣好端端的坐在桌边,阎真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
“惟吉,阎真,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俩人走了进来,杨荣站起身,双手抱拳,煞有介事的朝他们拱了拱。
“确实是辛苦!”潘惟吉也不跟他客气,抱拳朝他拱了拱,笑着说道:“不过辛苦的不是我,我整日里只要敦促兵士们训练也就行了,阎真白天要筹备军中一应所需,要想办法购置军马,到了晚间她还得一个人坐在校场的空地上,不晓得在想谁个,那才是真的辛苦!”
潘惟吉的话音刚落,阎真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又羞红了脸,把头深深的埋到了胸口。
杨荣自然是知道潘惟吉话里什么意思,可眼下是在忻州府衙,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今日秦大人与黄大人摆宴招待我等,过会我等要多敬二位大人几杯,以谢厚谊!”
几人寒暄了一会,各自坐下后,黄旋转身用他剩下的那只手臂朝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衙差招了招。
衙差见黄旋向他招手,连忙跑到近前,微微躬着身子,小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传菜,顺带让杂耍班子也开始吧!”黄旋朝那衙差微微点了下头,小声吩咐了一句。
衙差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没过多会,几个皂隶便捧着各色菜肴从厨房走了出来,将菜肴摆放在了桌上。
与此同时,空地上搭起的木制高台,也有几个人跳了上去,耍起了甩火把、转盘子等把戏。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3章柔骨术
杂耍是个硬功夫,可杨荣却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看。
见杨荣表现的有些索然无味,坐在他身旁的秦思成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杨将军,这个杂耍班里有位田欣儿姑娘,那个骨头是软,能从碗口大的瓮口钻进瓮里。”
“哦?”听说有人能钻进瓮里,杨荣愣了一下,他过去听说过瑜伽若是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浑身的骨骼都会极其柔软,能够钻进很狭小的空间里,却还从来没有真正见过。
有这样的节目,倒是让杨荣多了几分期待。
“将军既已凯旋而归,是否该去代州将钟小姐迎娶回来了?”杨荣正扭着头,满是期待的看着杂耍班子,等着那位能将身子钻进瓮里的姑娘出来表演,阎真很不合时宜的又把他和钟倩的事给提了出来。
与钟倩的婚事早该办了,只是先前因为忻州受灾耽搁了,后来又奉了皇帝的旨意前去夏州解围,这件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了下来。
杨荣也确实是没有理由再脱。
他点了点头,对坐在对面的潘惟吉说道:“惟吉,明**去一趟代州,与钟先生商议好迎娶的时日,我们这边再准备一下。”
潘惟吉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朝阎真看了一眼。
忻州军援救夏州的这几天,阎真的情绪一直都不高,任谁都能看出她是在担心着杨荣,可奇怪的是,一提起钟倩和杨荣的婚事,阎真却是并没表露出几分醋意,就好像她也一直期待着这场婚事似的。
舞台上的甩火把、转盘子等把戏终于耍完了,从台下跳上两个穿着短靠的汉子。
这两个汉子抬着一只小半人高,入口仅仅比碗口稍稍大上一小圈的瓮。
跳上台子,俩人把瓮往台子正中间一摆,双手背在身后,一左一右站在了瓮的两侧。
在他们摆好瓮之后,从台下跳上来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身将袖口和裤管都用麻绳紧紧勒住的短装,跳上台子,朝杨荣等人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脆生生的说了句:“田欣儿恭贺杨将军凯旋归来、再建功勋!”
坐在桌边的杨荣等人微笑着朝她点了下头,田欣儿这才走到瓮边,围绕着小瓮翩翩跳起舞来。
要说这田欣儿面相生的很是一般,可身段却是极好。圆翘的臀部、饱满的胸脯、纤如杨柳般的细腰,每舞动一下,都能几近完美的展现出她那窈窕身段所内蕴着的风流。
杨荣一只胳膊搭在桌面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台上的田欣儿,他很好奇,一个人怎能钻进那么小的瓮里。
围着小瓮舞了一会,田欣儿背对着杨荣他们这边,先是弯下腰,将双手探入瓮中搅动了两下,就好似想要通过搅动,把瓮口给撑大些似的。
不过谁都知道,这种陶瓮质地十分坚硬,莫说一个女子轻轻搅动,就是几个壮汉硬扯生拽,恐怕除了能把它给拽的碎裂开来,也是不可能让瓮口的直径有半点变化。
双手在瓮里搅了一会,田欣儿把手拿了出来,两只纤柔的小手抓住瓮口,弓着腰,将头抵在了瓮口上。
要说这瓮口的直径比田欣儿的头径还要小些,她的头顶在瓮口上,一时竟不能挤的进去,直急的腰肢款摆、粉臀轻摇。
那扭腰摆臀的动作,极尽魅惑,再加上她的身段着实风韵十足,任谁看了都会不由的一阵阵心旌荡漾。
“没想到小小的戏班里,竟也有这般天生媚骨!”自从坐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杨延朗笑着摇了摇头,把脸转向一旁,不再去看还在台上扭腰摆臀,做出各种风骚动作的田欣儿。
“杨监军有所不知!”挨着杨荣坐的秦思成笑了笑,对杨延朗说道:“这位田欣儿姑娘可谓是走南闯北,与一些地方官员之间关系也是甚好,下官和黄大人与她并无交情,原本请她来此表演,要费不少的周章,可她在听说今日是为杨将军庆功之后,当即应允前来,能请到她,还是亏了杨将军的面子。”
“什么和地方官员关系甚好!”秦思成的话音刚落,阎真就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轻声说道:“无非是凭着这身媚骨,惹得那些地方官员心存歹念,也不知是与多少男人有过苟且之事了!”
这番话要是从别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杨荣一定会感到惊异无比。大宋自从立朝以来,一直奉行儒家思想为主导,对女子的言行管束尤其严格,寻常女子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露骨的话来。
可阎真并不是寻常女子,她出身于马贼之家,从小就是和一群马贼厮混在一起,早就培养出了粗犷的个性,让她像其他女人那般扭扭捏捏,恐怕还真是不易办到。
阎真说出这番话来,只有秦思成和黄旋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尴尬,忻州大营的几位则一个个像是根本没听见似的,只管看着节目。
“好了,好了,进去了!”杨延朗刚端起面前的酒杯想要饮上一口,杨荣的一声喊把他给吓了一跳,险些没把酒给喷出来。
听杨荣说进去了,杨延朗也没能克制住好奇,连忙扭过脸朝高台上看了过去。
果然,先前还在台上扭腰摆臀,就像背后有男人在挞伐她,而她却在极尽迎合的田欣儿此时已经把头塞进了瓮内,可她的肩膀却丝毫没有收缩起来要往瓮里钻的迹象。
就在众人等待着她整个钻进瓮内的时候,她却又将头从瓮里拔了出来,转过身朝杨荣等人招了招手。
杨荣等人笑着给她回了个礼,心内却是多少有些失落。
虽说把头塞进瓮里也是寻常人不可能办到的,但没有整个钻进去,多少让人感到节目像是没表演尽兴似的。
田欣儿并没有让众人失望,在众人给她回过礼后,她转过身,这一次是面对着杨荣等人,先抬起一只脚,将脚插进瓮内。
一只脚塞进瓮内,小瓮的瓮口已是被占据了大半,杨荣很是怀疑塞进瓮里的那半条腿是不是将瓮内的空间给占据了一多半。
就在众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台上的田欣儿时,她又将另一只脚抬了起来,顺着瓮口余下的缝隙塞了进去。
当她把第二条腿塞进瓮里的时候,在坐的众人都皱了皱眉头。
两条腿的直径加起来,已是远远的超过了瓮口的口径,寻常人别说把两条腿都塞进去,就算是有一条腿想要硬往里挤,也是会疼的要死。
两条腿都放入瓮内,田欣儿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又朝杨荣等人挥了挥手。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在她放下双臂的时候,身子飞快的朝下一坐,整个人“嗖”的一下没入了小瓮中。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瓮内之后,站在一旁的两个短衫汉子上前抬起瓮,朝着杨荣等人走了过来。
“各位大人请看!”在几名忻州大营亲兵的贴身监视下,两个汉子将瓮抬到了桌边,把瓮放在靠近杨荣的位置,其中一人朝后退了两步,对众人说道:“田欣儿小姐已经在瓮内了。”
众人这才探头朝瓮口看了过去,果然见到田欣儿正蜷缩在瓮里,已经挤的变形了脸正朝他们眨巴着眼睛。
“快请田欣儿小姐从瓮内出来!”看着瓮内挤成一团的田欣儿,秦思成只感到心内一阵发慌,不由的脱口说道:“这样蜷着,那该是多难受!”
秦思成的话音落下后,瓮内的田欣儿动了,只见她缓慢的向上延展着身子,先是头颅从瓮口挤了出来,随后整个肩膀、身躯都挤了出来。
她的身子就像是柔软的橡皮糖一般,从瓮内挤出来的时候,还被狭小的瓮口束缚着,直到脱离瓮口,才恢复了原状。
就在外面众人都全心的欣赏着田欣儿表演的节目时,府衙后院里一间新建好,还没有完全装修齐备的房间里,两个女子并排坐在梳妆台旁。
“那田欣儿整日里出尽了风头,姐姐也会如此,生的也比她俊俏,为何没能受到这般礼遇?”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一边对着桌上的铜镜描着眉,一边嘟着嘴,小声对一旁看起来比她大上两岁的女子说道:“过会姐姐不妨也表演个入瓮的节目,或许还能盖过田欣儿的风头。”
说话的这两个女子,也是杂耍班的重要角色,其中年岁大些的姑娘名叫李玉娇,柔骨术并不比田欣儿差,只不过平日里杂耍班表演柔骨术的时候,多是田欣儿上场,李玉娇着实没什么机会展现才华,只能表演些看起来就像作假的节目。
一旁为李玉娇抱不平的姑娘名叫小翠,她并不懂得柔骨术,只是靠着表演些歌舞烘托气氛,平日里与李玉娇颇为亲近,因此也常常替李玉娇打抱不平。
小翠在一旁发着牢骚,李玉娇并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笑意吟吟的描着眉线。
就在二人描眉画眼的时候,一个黑衣汉子推开了房门,紧接着从门口涌进来几个汉子,径直向屋内的两个女子扑了过去。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4章黑衣死士
冲进屋内,那几个汉子不等两个女子发出惊叫,径直扑向了她们。
其中一个汉子伸手捂住李玉娇的嘴,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着她的颈子上猛的一剌。
一股鲜血飙溅了出来,刚刚还描眉画眼准备出台表演的李玉娇就此香魂袅袅。
见李玉娇被杀,小翠圆睁的双眼瞳孔猛然放大,随后身子一软,竟是吓昏了过去。
捂着她嘴的汉子正要拔出匕首把她也给解决了,领头的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住手!她们不过是靠着演些节目供人取乐的苦哈哈,没必要杀她们,放她一条生路吧。”
手握匕首的汉子点了点头,把匕首又揣进了怀里。
李玉娇和小翠化妆的房间靠着府衙后院的角落,这里比较背静,外面又没有设置岗哨,几个黑衣人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才蹿进屋的。
几个汉子把吓昏过去的小翠给扒了个赤条精光,其中一个身材消瘦的汉子换上了小翠的衣服,又伸手从桌上抓过一条丝帕遮住脸,这才抬头看着领头的汉子。
见他装扮好了,领头汉子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待会行事大家都小心着点,这一次我等是拼着性命来刺杀杨荣,即便是全都死了,也要把杨荣杀掉,莫要让大人对我等失望!”
众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应声。
他们很清楚,眼下置身的地方是忻州府衙,虽说防卫没有忻州大营严密,若是过早暴露行迹,却也是难以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
田欣儿的节目过后,正是该小翠表演歌舞,几个汉子还没来及收拾屋内的尸体,刚刚被他们闩上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随后他们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小翠姑娘,该你上场了!”
领头汉子向换上小翠衣服的汉子点了下头,那瘦削汉子这才抬脚朝门口走了过去。
虽说他的身量与小翠相差无几,可男人穿着女人的衣服,终究是有些古怪,尤其是女人走路时那娉娉婷婷的步伐,更是许多男人都没办法很快学会的。
穿着小翠衣服的汉子脸上罩着丝帕,低着头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一些,侧身走了出去。
接着屋内的几个人就听到叫门的男人抱怨起小翠姑娘的动作太过迟缓。
换上小翠衣服的汉子面对抱怨自然不敢吭声,只是低着头朝表演的台子走了过去。
“那是什么人?”当那汉子走上台子的时候,杨荣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受秦思成和黄旋之邀坐在桌边的田欣儿说道:“穿着一身女人的衣服,为何我总感觉他像是个男人?”
田欣儿朝刚刚走上台的“小翠”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嘀咕着说道:“小翠姑娘能歌善舞,平日里走路并不是这般模样,今日倒是颇为有些古怪。”
“让他把面纱去掉!”杨荣眼睛微微眯了眯,对不远处站着负责警戒的亲兵说道:“就说我想看看他的容貌!”
那亲兵应了一声,转身朝台子走了过去。
坐在与杨荣隔了两个位置上的阎真在那亲兵离开后,也起身走到杨荣身边,小声对杨荣说道:“为何我感到有些许的不安?”
杨荣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看向台子上站着的“小翠”。
亲兵走到台子边上,朝站在台上正准备跳舞的“小翠”摆了摆手,对她喊道:“将军要你把面巾取下,想看看你的容貌!”
听了亲兵的话后,台上站着的“小翠”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抹杀机。
他抬起一只手,放在面巾的边角,做出要揭开面巾的姿势,而另一只手则缩在衣袖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台下,正仰头看着他的亲兵。
“杀!”猛然间,他扯开了蒙着脸的面巾,另一只缩在衣袖里的手顺势伸了出来,持着匕首大喝了一声朝台下站着的亲兵扑了上去。
亲兵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愣了一愣,等到他想侧身躲避的时候,已经晚了,“小翠”手中的匕首已是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小腹。
变故陡生,后院里负责警戒的忻州兵和衙差们连忙朝着跳下台子的“小翠”冲了上去。
可怜那假冒小翠的汉子,手中只有一把匕首,哪里是如狼似虎的忻州兵的对手,顷刻间便被斩成了一滩肉泥。
就在忻州兵和衙差们斩杀了“小翠”的同时,从小翠和李玉娇化妆的屋内,冲出了六七条身穿黑衣的汉子。
这些汉子背后背着大刀,手中持着短弓,口中高叫着:“杀死杨荣!”径直朝着杨荣这边冲了过来。
“嗖嗖嗖”,随着几声利器破空的声音,黑衣汉子们手中的短弓纷纷射出了箭矢,几支箭矢竟都是奔着杨荣而来。
“小心!”箭矢射过来的时候,杨荣还在发愣,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阎真大叫了一声,猛的将他推到一旁。
被阎真用力一推,杨荣的后腰撞在了饭桌上,将饭桌顶翻在地,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推开了杨荣,阎真恰好站在刚才杨荣站着的位置上,几支箭矢一只不落的全都扎进了她的身体。
“阎真!”见她被箭射中,杨荣大喊了一声,纵身朝正仰面朝后倒下去的阎真扑了过去,在她即将倒在地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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