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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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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这样一来,若是有外人藏在帐篷的夹缝中,只要站在一个方向,眼前的一片夹缝就可以一览无遗,避免了被人潜伏进来,还难以抓住潜伏者的可能。

不仅是在设计上帐篷的摆列很是合理,营寨内正在巡逻的队伍,杨荣简单数了一下,每队十个人,从他们进入营寨开始算,仅仅只是在他们走了百多步距离的时间,就有五队巡逻兵从他们身旁走过。

如此算来,这座军营中,仅仅正在巡逻的兵士,至少就有两百多队,不下两千人!

进了军营,在走到能看到中军大帐的地方后,潘惟清命令兵士们原地解散,他则翻身跳下马背,对杨荣和阎真说道:“前面不远就是中军,请二位下马,随我一同前去拜见父帅!”

俩人应了一声,翻身跳下马背,跟着潘惟清向中军大营走了过去。

在快走到中军大帐的时候,两个守卫大帐的兵士迎了上来,伸手拦住仨人的去路,其中一个兵士对杨荣和阎真说道:“二位请卸去兵刃!”

听那兵士这么一说,杨荣和阎真连忙取下腰间的长剑,交给了那个兵士。

两名兵士这才让出了路,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太师已在帐内等候多时!”

潘惟清点了点头,扭过身同样对杨荣和阎真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请!”

杨荣和阎真这才抬脚向中军大帐走了过去。

仨人到了大帐门口,潘惟清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子,对帐内说道:“启禀父帅,末将引领杨荣、阎真前来拜见。”

“请他们进来!”潘惟清的话音刚落,帐内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嗓音。

听到召唤杨荣和阎真进帐,潘惟清连忙站到一旁,对杨荣和阎真说道:“二位请!”

站在帐门口的一个守帐兵士掀开帐帘,杨荣和阎真躬身进入帐内,在他们进帐后,潘惟清也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刚一进帐,杨荣就被帐内的气氛给吓了一跳。

在主帅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看起来大约还不到六十岁的老将军。

那老将军身穿素白锦缎麒麟袍,袍外罩着一件金光闪闪的镶金龙鳞甲,肩上系着两条大红丝绦,背后披着一条猩红战袍。

除了老将军,大帐内还坐着二十多位身穿战甲,披着战袍的将军。

这些将军年岁参差不齐,年长的大概和老将军年岁差不了多少,年轻的则是像潘惟吉那样,只有十七八岁光景。

“草民杨荣,拜见太师!”一见帐内座次,杨荣心内早知坐在主帅位置上的就是潘美,连忙双手抱拳,深深向潘美一揖。

跟他一同进帐的阎真见他参拜,也连忙跟着拜了。

潘美没有给他们回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两位的事老夫已经听说了,只不知两位将来有何打算?”

“杨荣愿意投军,即便只是在太师麾下做名马前卒,也心甘情愿!”来到大宋,杨荣早就想好了要投军。

在军中,他与潘惟吉和潘惟清兄弟已经算是熟人,在代州,与张齐贤也有些交情,即便做个小兵,只要不死,想来用不了多久,还是能得到使用。

说这句话,也是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已经想好了的。

得了杨荣的答案,潘美又把目光转到了阎真的身上。

“民女也愿投军!”听杨荣说他愿意投军,阎真连忙也跟着说道:“民女会些拳棒,若论武功,寻常男人也是不惧,愿与杨荣一同投军,共为大宋效力!”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03章军中不收女人的理由

阎真本以为她说愿意投军,潘美必定会一口答应。

没想到,她的话音才落,潘美就一手捻着下巴上的胡须摇头微笑起来,帐内坐着的将军们则是发出了一阵哄笑。

“笑什么?”听到将军们发笑,阎真也不害怕,她拧起眉头,朝将军们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为何杨荣说要从军,你等不笑,我说要从军,你等却发笑?这是何道理?”

“因为你是女子!”潘美放下捋着胡须的手,微笑着对阎真说道:“自古以来,哪里有过女子从军的道理?”

一旁的杨荣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本来有很多例子能够驳斥潘美,可他并没有那么做。

他不想得罪潘美,虽然已经从各方面的信息获知,潘美并不是传说中的奸臣,可杨荣却很是怀疑他气量并不是很大。

否则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赞成杨业率军出征,以至于酿成陈家谷之败。

更主要的原因,还是站在杨荣的立场上,他也不希望阎真从军。

乔威跟他说的很清楚,阎真是整座寨子剩下的唯一血脉,如果让阎真从军,万一将来有个闪失,到了九泉之下,他也没有面目去见乔威等人。

“女子为何就不能从军?”潘美已经是很明确的拒绝了阎真从军的要求,可阎真却好像根本没明白似的,歪着头说道:“契丹人入了关,杀的不只是男人,女人和老人、孩子,他们都不会放过。我虽为女子,却是有着些许功夫,也能拿的起枪棒上得了战场,如何不能让我从军?”

这句话问的是义正言辞,竟把潘美也给问的愣了愣。

“你傻啊!”潘美还没来及说话,一旁的杨荣侧头看着阎真,对她说道:“军中多是男人,若是你来到军中,整个军营里只有你一个女子,遇见洗澡、出恭这类事情,难不成还要全军将士专门为你让出通路不成?”

被杨荣这么一问,阎真眨巴了两下眼睛,正想说过去在寨子里都很方便,可转念一想,在寨子里她的身份特殊,若是真的从了军,只不过是个小兵,要求别人都让着她,着实有些讲不过去。

“启禀太师!”把阎真说的没了声响,杨荣又向潘美行了一礼说道:“草民以为,姑娘家着实不该在军中逗留,若是太师允诺,草民想为她先寻个安身之处!”

“惟吉已经跟老夫提过!”由于杨荣给潘美解了围,虽说解围的借口不是很好,可现在想想,仿佛也只有那个借口能说服阎真不坚持她的想法了,对杨荣,潘美多少是有了些许的好感,在杨荣提出要给阎真找个安身之处的时候,潘美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此事老夫也曾想过,老夫在雁门关一带,与辽军厮杀数年,在这里也算是有些故交。代州城内,有位钟先生,乃是河南府人氏,早年来到代州,他们夫妻乐善好施,可惜膝下无子,止有一女,且体弱多病,你可去寻他,带着老夫手札,想来他定不会拒绝!”

对杨荣说过话,潘美又扭过头对一旁坐着的潘惟吉说道:“惟吉,杨荣便安排在你军中做个马军,你且带他去趟代州,将阎姑娘安置妥当,再回来!”

听说把杨荣安排到了他的帐下,潘惟吉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对潘美说道:“末将遵命!”

从帅帐内出来,阎真一直嘟着个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走在她身边的杨荣自然知道她是在为什么生气,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对阎真说道:“这么安排,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听到杨荣说话,阎真拧着眉头,扭头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道:“我看你并非为我好,只是认为我是个包袱,想要把我甩掉罢了!”

“怎么会!”她这么一说,杨荣有些慌了神,连忙对她说道:“若是有许多女子与你一同在军中,我定不反对。只是军中若只有你一个女子,无论如何说,终究是不方便。你且在代州安心住下,将来我定会前来探望你!”

“你真的会来?”阎真歪着脑袋,眼睛眨巴了两下,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的向杨荣追问了一句。

“真的会来!”杨荣很坚决的点了点头,对阎真说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不过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随意往外跑,也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别让我担心,好吗?”

从杨荣的目光中,阎真看到了真诚,她抿了抿嘴唇,虽然心中还有些不乐意,却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俩人正说着话,从潘美那里得了手札的潘惟吉也从大帐内跑了出来,见到二人,潘惟吉脸上带着笑,晃了晃手中的手札,对杨荣说道:“父帅要我等今日便出发,从这里到代州,路途并不遥远,日落之前定能赶到!”

“劳烦将军了!”看到潘惟吉拿着手札,杨荣料想这次前往代州,事情应该会办的很顺利,他双手抱拳,微微躬了躬身子,向潘惟吉谢了一声。

哪知他刚摆出道谢的姿势,潘惟吉就朝他摆了摆手说道:“杨兄莫要如此客套,虽说以后你是在我帐下,可私下里,你我依旧是朋友,彼此间帮些忙,也是分内之事,切不可如此生分!”

听潘惟吉这么一说,杨荣连忙应了一声。

仨人也不耽搁,潘惟吉让两个兵士帮他们牵来了马,带着一队十多个人的骑兵,与杨荣一道,护送着阎真向代州去了。

出了军营,一队人扬鞭催马,加快了速度朝代州城方向疾驰。

午间时分,杨荣和阎真都没有吃过饭,到了大营,见过潘美,也没来及填饱肚子,就心急火燎的跟着潘惟吉往代州去了。

起先他们并没觉得什么,可连续奔走了快一个时辰,俩人都感到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唤。

杨荣扭头朝一旁的潘惟吉看了一眼,潘惟吉根本没注意到他和阎真由于饥饿,脸上表情有些异样。

“潘贤弟!”见潘惟吉只顾埋头赶路,杨荣舔了舔嘴唇,对他喊道:“我感到腹中有些饥饿,你可带有干粮?”

“杨兄中午没吃饭吗?”一边策马朝前赶,潘惟吉一边扭过头,有些纳闷的向杨荣问了一声。

被他这么一问,杨荣脸上现出了些许尴尬,应道:“没有,早间起的晚了,到了大营拜见了太师便出发前往代州,我与阎真都没有吃!”

“呃!”潘惟吉愣了一愣,勒住马,向后面跟着的兵士们喊道:“兄弟们,你们有没有谁身上带着干粮?”

兵士们停了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都摇了摇头。

从大营到代州,不过只有小半天的路程,这么近的距离,还真没谁能想起来带着干粮。

见兵士们都没带干粮,潘惟吉扭过脸看着杨荣,有些抱歉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等身上都未带有干粮,若是杨兄与阎姑娘还受的住,等到了代州城,想来钟先生家也该吃饭了!”

听说众人都没带干粮,杨荣有些无奈的朝一旁的阎真看了一眼。

他自己饿上一会倒是没有什么,只是阎真是个姑娘家,若是饿的慌了,万一骑马的时候被颠昏了过去,那才真是麻烦大了。

“我没事!”看穿了杨荣心思,阎真贝齿紧咬着嘴唇,红着脸说道:“到了代州再吃,也算不得迟!”

“你不嫌饿,我便不饿了!”杨荣笑了笑,对潘惟吉说道:“既然阎真不饿,我也感觉不到多饿了,我们走吧!”

潘惟吉点了下头,朝身后的兵士们一招手喊了声:“快,加快速度!”又朝前方蹿了出去。

由于中途加快了脚程,黄昏还没到,众人已经来到了代州城门口。

先前杨荣曾在代州领着宋军抓过探子,守卫城门的宋军也有些认得他,至于潘惟吉,更是守门宋军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在他们进城的时候,杨荣等人并没有遇到盘问。

进了城,骑着马,沿街道慢慢的向钟先生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阎真都在好奇的看着路两侧的商铺。

过去做马贼,阎真是抢过一些村镇,可她却从来没有进过大城,也不敢轻易跑到大城池里晃荡,生怕有人认出,被官兵给抓了去。

如今跟着杨荣,她终于是有机会进了大些的城池,只不过代价有些太大了。

“杨兄,是否要去拜见知州大人?”一边走,潘惟吉一边对杨荣说道:“再来代州,若是不去拜见张大人,恐他知晓,必会心中不快!”

“说的也是!”杨荣点了点头,不过就在这时,他感到肚子一阵咕噜噜直叫唤,于是下意识的揉了揉肚子,对潘惟吉说道:“眼下天色虽尚未晚,可终究已是临近黄昏,此时拜见张大人,恐为不美,还是明日再去吧!”

“也好!”潘惟吉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一切但凭杨兄做主!”

就在众人快要到达钟先生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他们要去的那座宅子的门边,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门头上更是披上了大红的绸布。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04章拜寿贺礼

看到钟家门口披红挂彩,潘惟吉歪着脑袋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莫不是钟先生家有何喜事不成?”

“且进去看看,不就知道!”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唤,看着钟家门头上挂着的大红绸缎和两只红灯笼,杨荣眼前晃悠的都是美食的影子,有蹄膀、有红烧鱼、还有大块大块的肥肉,满脑子都是吃的东西,杨荣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对潘惟吉说道:“只是不知贤弟有带贺礼没有?”

“没听父帅说钟先生家有喜事啊!”潘惟吉皱着眉头,咂吧了两下嘴,脸上的表情现出几分尴尬,对杨荣说道:“还真没准备贺礼!”

“别人家中有喜事,贸然进去,不带贺礼,着实有些失礼!”杨荣拧起眉头,想了一下,对潘惟吉说道:“贤弟且等会,我带两位兄弟且去附近走上一遭,再回来说话!”

不知杨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潘惟吉只得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既然如此,杨兄快去快回!”

翻身跳下马背,杨荣带着两个兵士,正要离开,一旁的阎真对他喊道:“等我一下,我也过去!”

听到阎真喊他,杨荣有些无奈,不过眼下是在代州城,自己要去做的,也无非是逛街这样的闲事,带着阎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与阎真并肩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宋军兵士,杨荣有种像是个受到全方位保护的vip一般的感觉。

沿着街道没走出多远,杨荣带着阎真走进一家卖字画的店铺,在店内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字画店,本来生意就不是很好,只有过年的时候,城内的人才会到这里买些年画,平日里生意是稀少的很,若不是这家店铺是自家的产业,而且北宋初年税目较少,开个店铺基本上是不用向朝廷缴纳多少银子,掌柜恐怕早就是要关门大吉了。

见有客人进店,掌柜连忙迎了上来,一脸笑容的对杨荣说道:“不知公子是否想要买些字画?”

杨荣撅着嘴,看着墙上的字画,他摇了摇头,像是对店内字画很不满意似的说道:“此等字画,不知钟先生可否喜欢!”

听他提起钟先生,掌柜尴尬的笑了笑,对杨荣说道:“钟先生乃是大儒,琴棋书画均是一绝,我等想要求上只言片字,也是不可得!如何能看上此等凡俗之物,公子着实说笑了!”

“哦!”听掌柜这么一说,杨荣点了点头,对掌柜笑着说道:“在下素闻钟先生大名,早想拜会,今日唐突前来,不想钟家却有喜事,也不知是何喜事,正自为难该送些什么,见你这里开着字画店,便想买副字画呈上,听你这么一说,着实不敢买了!”

掌柜微微躬着身子,脸上依旧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说道:“这里的字画着实是不敢在钟先生面前献丑,若是公子拿了去,恐也会跌了公子的面子。今日钟夫人寿诞,往年夫人并未办过,只是今年恰逢夫人六十,乃是大寿,因此才办了!”

“多谢了!”听了掌柜的话后,杨荣朝他拱了拱手,带着阎真和那两个兵士离开了这家字画店。

出了店,杨荣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大儒!

既是大儒,必定与寻常人不同,对礼物也要比寻常人挑剔了许多,若是送些金银之类的东西,恐怕还真入不得那位钟先生的法眼,可若是真的买些字画,恐怕更显得有些鲁班门前弄大斧,少不得要被人笑话。

杨荣咂吧着嘴,正在为难,突然猛的一拍额头,对阎真等人说道:“明明有不要钱的贺礼,为何还要在街上寻找!”

听了他的话后,阎真等人都有些纳闷,正不知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却仰头一阵哈哈大笑,抬脚朝着正等他们的潘惟吉等人走了过去。

“不知杨兄置办了何物?”见杨荣带着阎真等人空手回来,站在骏马旁边正在等待的潘惟吉有些纳闷的向他问了一句。

“既是大儒,金银俗物自是入不得法眼!”杨荣笑着摆了摆手,对潘惟吉说道:“我准备了一首词,打算在寿诞时念出来,作为贺礼,只是不知钟先生是否喜欢。”

“呃!”听杨荣说他准备了一首词,潘惟吉愣了愣,不过想到昨天晚上那首“古来征战几人回”,霎时间又坦然了下来。

能做出那样霸气外露的诗,想来填首震惊四座的词,应该算不得什么。

于是潘惟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领着杨荣等人向钟家走去。

众人到了钟家门外,家仆进内禀报后,听说是潘惟吉来了,那位钟先生连忙走出内宅,迎了出来。

“不知小将军驾临,有失迎迓,还望恕罪!”到了大门口,钟先生双手抱拳对潘惟吉微微拱了拱,口头上客套了几句。

在这位钟先生面前,潘惟吉倒也不敢托大,他连忙双手抱拳对钟先生深深一揖说道:“先生家有喜事,却未知会父帅,若不是今日恰逢父帅命小子前来探访先生,尚不知晓。仓促之间也未备有礼物,只是我身后这位杨荣贤兄,听闻乃是伯母寿诞,临时起意填了词牌一首,稍后将念于伯母祝寿,还望先生莫嫌寒酸!”

听了潘惟吉的话后,钟先生扭头向杨荣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也难怪他会诧异,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会自大到用临时起意填起的词牌来为大儒家眷庆寿,听潘惟吉这么一说,自然会对杨荣多些留意。

“晚辈杨荣,拜见先生!”见钟先生扭头看向自己,杨荣双手抱拳,朝他深深作了一揖。

“老夫钟瑶,敢问公子师承何处?”见杨荣向他行礼,钟瑶双手抱拳,微微拱了拱,算作是回礼,问起了杨荣的师门。

杨荣刚穿越过来不过几个月,哪里会有什么师门,他的脸色稍微红了一红,对钟瑶说道:“不瞒先生,晚上并未读过多少书,也并未拜过师父。只是出于兴趣,信口胡诌几句,祝寿时还望先生莫要嘲笑。”

几个人站在门口说话的当口,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看起来大约有二十三四岁年纪,大冷的天,手中还捏着一把折扇的青年仰头看着庭院中依旧葱翠的松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信口胡诌也敢用来祝寿,若是编的不成样子,岂不是辱没了我等真正的读书人?”

说话的时候,年轻人虽没看向杨荣,但声音却是不小,他的话,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都是听了个真切。

听到年轻人说的话,杨荣发现钟瑶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好似露出了一丝不快的神色。

不快的神色在钟瑶脸上只是一闪而过,当发现这点异常的时候,杨荣心里泛起了嘀咕。

从钟瑶的脸色来看,他必定是十分不喜欢那个说话的年轻人,可是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会在夫人寿诞的时候,将他也给请来?

“只顾着说话,老夫险些都给忘了!”不快的神色在钟瑶脸上闪过,他定了定神,对潘惟吉和杨荣说道:“几位请进宅内说话!”

进了宅子,两个家仆引着跟来的兵士们去了偏院,马匹也被牵到空地上拴了起来。

潘惟吉、杨荣和阎真跟着钟瑶径直去了摆设酒宴的正堂。

堂内客人并不是很多,总共只摆了三桌酒席,从坐在桌边的众人神态里,杨荣能看出他们全都是读书的儒士。

这些人大多是五六十岁的老儒,也有几个是像刚才站在庭院里那个白衣青年一样的年轻士子,只不过他们这些人,让人看上一眼,就有种迂腐的感觉。

见钟瑶进了正堂,这些人全都站了起来,向他拱着手说起了一番祝贺的话。尤其是那几个年轻士子,不知为什么,更是比其他人显得殷勤了许多。

把潘惟吉等人介绍给在坐的儒士们,杨荣发现那几个年轻儒生脸上的表情好像很是奇怪。

在听说潘惟吉是位武将,杨荣和阎真只是陪他前来的朋友后,老儒们倒是面色不惊,有些人甚至还和三人微微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可那几个年轻士子却是满脸的不屑,在潘惟吉和杨荣朝他们拱手见礼的时候,他们竟是把头扭了过去,佯作不见。

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杨荣对这些年轻士子心生鄙夷。

儒家崇尚的便是礼仪,连礼尚且不知,又怎能读的好书?

心里这么想,杨荣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点痕迹。

潘惟吉向那几个士子拱了拱手,见他们竟没有一个人回礼,脸上顿时现出不悦。

不过这里是钟瑶的家,他纵然是不高兴,也不会当场发作,于是便和杨荣、阎真,在一张都坐着老儒的桌边坐了下来。

“几位先生乃是名士,如何能与武夫坐在一起?”仨人刚一落座,先前在庭院里说话的白袍青年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走了进来,微微蹙着眉头,仰起脑袋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话。

听了那青年士子的话,潘惟吉最后一点耐性也快被磨灭了,他眼睛微微眯了眯,欠起身就想要站起来。

坐在他身旁的杨荣连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向他使了个眼色。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05章文绉绉的对骂

白衣士子走到堂上,轻轻摇着折扇,眼角余光瞟着坐在桌边的潘惟吉和杨荣、阎真,嘴角牵出一抹讥诮的笑容说道:“今日乃是钟夫人寿诞,我等前来道贺,多是儒雅之士,在寿星未至之前,不若先对几个对子,以祝雅兴,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那几个年轻士子立刻便高声附和起来。

杨荣很清楚,白衣士子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听到潘惟吉之前说过,他是填了首词牌作为贺礼,故意想要让他出出丑。

别人都已经撂出了宣战书,若是再不接招,恐怕也是要被人嘲笑。

想到这里,杨荣站了起来,朝那白衣士子拱了拱手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想要对怎样的对联?在下乃是乡野愚民,文雅之事着实不是所长,不过公子既有雅兴,在下虽知愚钝,却也愿附庸一番!”

“既然如此,那你我便各自出一副整联,就以对方为题,如何?”见杨荣接了招,白衣士子眼角漾起一抹别人难以觉察的戏谑,对杨荣说道:“若是阁下没有问题,在下先出,如何?”

“请!”在白衣士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杨荣已经料到对方一定会用促狭的词句来形容他,不过他的心头早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因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对他说道:“在下洗耳恭听!”

“獐头鼠目,何来儒士风范。”白衣士子一手捏着下巴,微微仰起头,略一沉吟,便念出了一副整联:“蝇营狗苟,多有武夫习气!”

这句对,摆明了是抬高儒士贬低武将,在坐的众人听过之后,那些年长的儒士一个个皱着眉头,不住的摇头。

而那几个年轻士子则趁机起哄,不住的叫嚣着要杨荣也出个对联。

潘惟吉铁青着脸,拳头紧握,恨不能立刻站起来,一拳把那白衣士子给打杀了,可他在扭过头的时候,却看到杨荣正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满脸胸有成竹的表情。

对杨荣能扳回一局,潘惟吉一点都不怀疑,可若是杨荣在这里吟出一副贬低儒士的对子,立刻就会遭到众人的反对,莫说将阎真托付给钟瑶,就算是他们三个想要在这里多坐一会,恐怕也是不太可能了。

白衣士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敢做出这样的对子,来挑衅杨荣。

与紧张的额头冒汗的潘惟吉不同,杨荣一脸的从容,在白衣士子做完对之后,他不仅不怒,反倒是轻轻的拍着巴掌,对白衣士子说道:“好对,好对,果然对的工整!在下也有一对,虽说不太能够登的上大雅之堂,形容阁下,却是恰如其分!既然阁下已经出过,那么便轮到在下出对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九!”说完话后,杨荣低下头装出一副略略沉吟的模样,随后抬起头说出了个上联。

在他说完上联的时候,堂内坐着的众人都感到一阵纳闷,那些老儒士更是一边微笑,一边摇头,几乎每个人都在想着:“这年轻人恐怕是被气的糊涂了,否则为何会在这里数起数来了!”

看了一下众人的表情,杨荣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接着念出了下联:“孝悌忠信礼仪廉!”

念完之后,他脸上挂满微笑,对那白衣士子拱了拱手说道:“献丑了,献丑了!这副对子送于阁下,阁下若是不弃,可请人写出,装裱起来,挂于家中堂屋!”

杨荣说完了话,满屋子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副对子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只听得正堂往后堂去的走廊上传来了“噗嗤”一声轻笑。

由于走廊前面摆放着一扇屏风,众人看不到是谁在笑,却能听出是个女子。

那些年轻士子们在听到这声轻笑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一副迷醉的神情,就连先前做对子骂潘惟吉和杨荣的白衣士子也是一脸的痴迷。

“钟小姐在上,小生卢燕飞有礼了!”在这群年轻士子里,显然是那白衣士子的胆子要大些,别的士子都还没有说话,他早已是双手抱拳,朝着屏风微微一躬身说道:“方才小生献拙,窃以为难入小姐之耳,不想小姐却因此发笑,实是让小生受宠若惊!”

“卢公子!”卢燕飞的话音才落,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婢女,这婢女先是朝屏风后面看了看,接着对卢燕飞说道:“小姐发笑,并非因卢公子之对,而是因卢公子之愚钝!”

婢女的这句话一说出口,满座士子皆是一片愕然,都没反应过来卢燕飞如何愚钝了。

刚做了对子的杨荣听到婢女说出这么一句话,知道是有人听出了他对子中隐含的意思,撇了撇嘴,挨着潘惟吉坐了下来。

“杨兄,你方才做的那个对子何解?”杨荣刚坐下,潘惟吉就迫不及待的小声向他问道:“我只听出一些数字和仁义什么的,他骂我等,你为何还要夸他?”

当潘惟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阎真也歪头看着杨荣,眼神里也是带着几分疑惑。

“且看那婢女如何说!”杨荣朝潘惟吉挑了挑眉毛,耸了耸肩膀,却并没有给他任何解释。

婢女又朝屏风后面看了一眼,这次她回过头的时候,显然是在憋着笑,小脸已是一片通红。

“方才那位公子的对子里,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其间少了个‘八’,暗含忘八的意思,至于后面的孝悌忠信礼仪廉,则是没了个‘耻’字,隐含着无耻!这个对子其实只有四个字的意思,就是忘八无耻,可笑卢公子竟没听出,经我家小姐这一点拨,卢公子可否明白?”

众人也正寻思着杨荣的对子是什么意思,听婢女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那些老儒士一个个都把目光转向了杨荣,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嘉许。

就连先前起哄的几个年轻士子,也都稍稍的转变了些态度,看着杨荣的时候,神情里多少带着些钦佩。

只有那位卢燕飞,被人骂了,居然还浑然不知,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听出其中隐含意义的竟是他今日想要借着为钟夫人贺寿而追求的钟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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