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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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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笑道:“活该,活该,我要是不来,你和尚非躺上几天不可!”

枯瘦老僧道:“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青衣人道:“‘金陵董家’躺下了数十口,只剩两个活的,你难道不知道?”

枯瘦老僧点了点头,道:“知道,我进城找你的时候听说了!”

青衣人道:“这是你和尚替我惹的好事!”

枯瘦老僧道:“你不管,董家的人一个也留不下,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难道你要撒手不管?”

青衣人道:“如今这董家的事变成了我的事,我怎能不管?”

枯瘦老僧一怔,道:“檀樾,这话怎么说?”

青衣人冷哼了一声,道:“和尚,你知道那是谁干的?”

枯瘦老僧道:“那还用问?自然是那四个半人半妖的东西!”

青衣人摇头说道:“和尚你糊涂,莫子京记得对,冷天池桀傲凶残,但他一生最重信诺,“索命令符”三日索命,时刻不到绝不动手!”

枯瘦老僧讶然说道:“那会是谁?”

青衣人冷哼道:“说出来只怕你和尚难信,‘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

枯瘦老僧一怔,大叫说道:“你,你开什么玩笑!”

青衣人冷笑说道:“那夏侯岚宇内称魔,武林丧胆,无论黑白两道,人人深痛恶绝,难道没有可能么?”

枯瘦老僧诧声叫道:“但是……”

“但是什么?”青衣人冷冷截口说道:“董家几十口那尸身上致命伤痕,正是‘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那歹毒霸道的‘一残指’!”

枯瘦老僧又复一怔,惊愕地皱眉说道:“‘一残指’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可是那四个东西人人功力诡异,也有可能是他们冒充嫁祸……”

青衣人冷笑说道:“起先我也这么想,无奈他四人已尸陈‘乌衣’一座破庙之中,那致命伤痕,也是‘一残指’所留!”

枯瘦老僧霍地跃起,砰然坐下,道:“你看见了?”

青衣人道:“我刚从那座破庙来,还有这个,你瞧瞧!”伸手把得自老学究发内的纸条递了过去。

枯瘦老僧只一眼,立刻变色皱眉,道:“阿弥陀佛,连我也认为是他了!”

青衣人道:“又何只是你和尚一人!”

枯瘦老僧抬眼说道:“那莫子京也认为是夏侯岚?”

青衣人点头说道:“他看出来了,不过他没有指明!”

枯瘦老僧皱眉说道:“只怕不出十天,这件事要传遍天下武林!”

青衣人道:“所以说我不能不管,所以说是你和尚为我惹的好事!”

枯瘦老僧苦笑说道:“阿弥陀佛,佛祖知道,我可是一番好意,要你多积点德!”

青衣人道:“如今德未积成,反更加深了一身罪孽!”枯瘦老僧默然未语!青衣人却又说道:“和尚,事由你起,你得帮我个忙!”

枯瘦老僧道:“我一个佛门弟子出家人,与世无争,我能帮你什么忙?”

青衣人抬手一指,道:“少废话,看看那张宇条!”

枯瘦老僧道:“难不成你要我守株待兔去缉凶?”

青衣人摇头说道:“不,那是我的事,我把董姑娘跟莫子京交给了你!”

枯瘦老僧苦着脸,道:“你这不是赶羊上树,强人所难么?”

青衣人道:“怎么,和尚,你不管?”

枯瘦老僧道:“我不是对你说了么?我是个四大皆空,与世无争,吃斋念佛的佛门弟子出家人,这种血腥事儿……”

青衣人沉声叱道:“少废话,和尚,你只答我一句,你管不管?”

枯瘦老僧咧嘴一笑,道:“只要有酒有肉有钱赚,我和尚管定了!”

青衣人道:“人家没那个心情,我也不会给你!”

枯瘦老僧一摇头,道:“那么……嘿嘿,冲着那夏侯岚三个字我和尚也得管,我和尚也要看看那位夏侯岚是什么模样,不过……”瞪着青衣人,接着:“我和尚要是挨了‘一残指’,他年你有了儿子,可得分出一个姓我和尚的姓,为我接替个香烟!”

青衣人笑道:“和尚,你放心,这我办得到,就这么决定了,我先走了,你最好随后赶到,要不然出了事我唯你是问!”说着,他挂上面抄,站了起来。

那枯瘦老僧笑道:“檀樾好走,恕我不远送了!”青衣人没理他,闪身出楼不见。

日头偏西的时候,侯山风回到了“金陵董家”!董家门前围着的那群人已经散了,而且两扇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侯山风拍了好半天门,才听见门里有人答应。

开门的是莫子京,他道:“原来是侯爷,办完了事儿了么?”

侯山风一边进门,一边应道:“办完了,莫总管,铁牛呢?”

莫子京关上了门,陪着他住里走,道:“他累了大半天,我让他回去歇息去了!”

侯山风道:“遗体都入殓了么?”莫子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进了大厅,大厅内尚未燃灯,显得有点黝黑,数十口棺木整齐地摆在花砖地上,而且还设了灵堂,姑娘董婉若带着重孝,一身素衣坐在香案之旁。

她那张清秀的娇靥,不见血色仍然苍白得厉害,一见侯山风进来,连忙站起来福了一福,轻轻说道:“寒家不幸,累得侯爷也跟着来回跑,董婉若至感不安!”

侯山风忙还礼说道:“姑娘这是什么话,大伙儿平日都受过两位老人家的照应,怎么着都是应该的,再说跑江湖的讲究一个‘义’字,侯山风勉强也算得半个扛湖人,眼见尊府有事,哪能不尽点心力?倒是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节哀才是!”

董婉若眼圈儿又一红,但她却强自忍住,道:“谢谢侯爷!”袅袅退后,坐回原处。

莫子京突然说道:“侯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侯山风忙道:“莫总管有话请只管说!”

莫子京轩了轩浓眉,道:“不管怎么说,侯爷为董府退去强仇,该是董府的大恩人,至于董府这几十口仍难免罹难,那只有委诸天意劫数,如今偌大一个世家,就剩下姑烛跟莫子京主仆二人,承侯爷诸多帮忙,我主仆也没有把侯爷当外人看待,择日安葬之后,莫子京便要孤剑单骑,千里寻凶,姑娘一个柔弱女儿家,莫子京不敢让她跟着我历风险,当艰辛,所以我总要在临走之前,为姑娘找个妥善的安身之处……”

侯山风皱眉截口说道:“莫总管这话不错,姑娘可有什么武艺高强的亲朋友好?”

莫子京摇头说道:“苦就苦在没有!”

侯山风道:“那就麻烦了,董姑娘因为外出幸免,我以为那残凶绝不肯罢手,随时都有再来害姑娘的可能,所以莫总管应该把姑娘安置在一处极为安全可靠的地方……”

莫子京道:“所以莫子京要当着姑娘请问侯爷一句,侯爷到底是哪位高人?”

侯山风一怔,旋即摇头苦笑说道:“莫总管怎幺仍把我当成……”

莫子京正色说道:“侯爷,事到如今,难道侯爷你还忍心隐瞒本来!”

侯山风避开正面,道:“我明白了,莫总管是打算把姑娘托付给我?”

莫手京猛一点头,道:“不惜,侯爷,这是姑娘的意思,她说过这种话!”

侯山风真明白了,急道:“莫总管,这,这如何使得……”

莫子京道:“怎么使不得,侯爷为董家退了强仇,是董家的大恩人!”

侯山风苦笑说道:“莫总管,我根本不知道那四个就是董家的仇家,而且是他们来找我的,又不是我去找他们……”

莫子京道:“侯爷,莫子京也算得上成名多年的老江湖,如今想想,那该是侯爷不露痕迹的高明手法!”

侯山风无可奈何地摇头说道:“随便莫总管怎么说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秦淮河,夫子庙一带的下九流混混!”

莫子京道:“可是姑娘跟我都知道,侯爷是位隐于市的高人!”

侯山风摇头苦笑说道:“那幺你莫总管就称不得成名多年的老江湖了!”

莫子京扬眉说道:“侯爷,唇舌之辩无益,只问侯爷答不答应……”

侯山风忙道:“莫总管,纵我有照顾姑娘之心,却没有照顾姑娘之力,万一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

莫子京道:“侯爷,别说那么多,只问侯爷答不答应?”

侯山风毅然摇头说道:“莫总管,我不能也不敢答应!”

姑娘董婉若缓缓垂下螓首,莫子京身形微颤,须发皆动,道:“侯爷城乃天下第一忍人……”

侯山风摇头说道:“莫总管错怪我了,我不能害了姑娘!”

莫子京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恐怕侯爷不知道,姑娘是位人间奇女子,她外柔内刚,向来说一不二,何况这等终身大事?”

侯山风苦笑说道:“早知如此,就是那四个杀了我我也不跟他们比了!”

莫子京还待再说……蓦地里,一阵木鱼响声划破暮色传自大门外。

侯山风双眉一扬,道:“和尚也不看地方,这时候还来化得什幺缘,我赶他去!”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莫子京伸手一拦,巨目逼视,道:“侯爷,让我去,可能是前天指点姑娘找侯爷的那位!”

侯山风“哦!”地一声,忙道:“那正好,莫总管不妨请他进来问问,看看我是不是什么莫总管所说的那隐于市的武林高人!”

莫子京道:“那倒不必,我正愁找不到僧道,正好请他来做做法事!”不等侯山风再说话,转身出厅而去。莫子京开了门,只见一名枯瘦老僧对门当街而坐,面前放着一只朱红木鱼,正在敲个不停。

他听门响立刻睁眼住手,站起身来,合什说道:“阿弥陀佛,惊扰施主了!”

莫子京巨目凝注,道:“大和尚,又是你?”

那枯瘦老僧微躬身形,道:“老衲再来请府上结个善缘!”

莫子京道:“大和尚,你可知董府正在忌中么?”

枯瘦老僧道:“阿弥陀佛,要不然老衲就不来了!”

莫子京浓眉轩动,道:“大和尚,那么请进来奉茶!”

枯瘦老僧又一躬身,道:“阿弥陀佛,老衲多谢施主慈悲!”捧起木鱼,登阶进门。这敢情好,化缘化进了门。

他容得莫子京关上了门之后,方始问道:“请问施主,莫非未曾找到那位侯施主?”

莫子京道:“还未谢大和尚指点,找到了!”

枯瘦老僧道:“那么说,是那位侯施主吝于一伸援手了?”

莫子京摇头说道:“大和尚错了,侯爷大义,伸了援手!”

枯瘦老僧道:“是那位侯施主未能为府上退去强仇?”

莫子京道:“不,侯爷神功盖世,技比天人,他轻易为董府退了强仇!”

枯瘦老僧讶然说道:“那么府上又怎遭此凶……”

莫子京道:“大和尚有所不知,是另有人下的毒手!”

枯瘦老僧动容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劫躲过又来一劫,此岂天意么?”

莫子京道:“只好这么说了……”说话间已进大厅,只见侯山风站在那大厅石阶之上。

枯瘦老僧侧顾莫子京,问道:“施主,这位施主是……”

莫子京为之一怔,道:“怎么,大和尚不认识,这便是那位侯爷!”

枯瘦老僧“哦!”地一声,忙趋前施礼,道:“老衲见过侯施主!”

侯山风忙还了一礼,目注莫子京,道:“莫总管,这位可是日前那位大和尚?”莫于京皱眉点了点头。侯山风转注枯瘦老僧,道:“大和尚,你这一番恶作剧害人不浅,如今使得莫总管误认我这只会吃喝嫖赌的下九流,是个隐于市的武林高人!”

枯瘦老僧忙道:“阿弥陀佛,施主恕罪,那是莫老施主误会了,老衲只说施主是位浊世中的奇人,却未说施主是位武林高人!”

侯山风如释重负,转望莫子京,道:“莫总管,如何?我没有隐瞒自己的本来吧!”莫子京浓眉轩动,未答话。

侯山风转头又问,道:“大和尚,你怎么知道我?”

枯瘦老僧道:“施主可曾在开封‘大相国寺’住过几天?”

侯山风一怔点头说道:“有哇,那是三年前的事儿了,大和尚莫非……”

枯瘦老僧道:“施主难道忘记了那与施主灯下对谈,彻夜不寐而毫无倦色的挂单老僧了么?”

侯山风“哦!”地一声惊呼,道:“原来大和尚就是……多年不见大和尚老多了,所以我一眼未能认出,那就难怪大和尚知道我了……”

枯瘦老僧含笑说道:“时光催人老,岁月不饶人,老衲非神仙中人,佛法修为未臻化境,焉得不老,施主也非当年了么?”

侯山风点头叹道:“是的,是的,大和尚,当年我没有听你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如夸仍然在下九流中混世,面对大和尚这位佛门故人,我顿有羞愧汗颜之感!”

枯瘦老僧摇头说道:“施主错了,碧空之中有乌云,污泥之中藏明珠,为人何必求显达,像施主学能致用,仗自己所能败退魔障,多积善功,使处污泥之中,不也一样么?”

侯山风肃容说道:“多谢大和尚指点,侯山风受教了!”他俩这一来一往几句,倒令得莫子京楞在那儿,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满脸是诧异惊愕色。

此际他突然插口说道:“大和尚,这么说来,侯爷果然不谙武学?”

枯瘦老僧转注说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老衲又何曾说过侯施主精谙武学?”

莫子京摇了摇头,突然抬眼说道:“那么大和尚自己呢?”

枯瘦老僧含笑说道:“佛门弟子,瘦弱老僧,清静寡欲,与世无争,但知佛事,何谙武学?”

莫子京道:“那么大和尚怎知……”

枯瘦老僧淡淡笑道:“施主是指府上仇家事?”

莫子京点了点头,道:“正是,大和尚何以教我?”

“不敢,”枯瘦老僧道:“老衲行脚四方,在旅逢之中巧遇那四位施主,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因而知之!”

莫子京没有好问的了,立即抬手说道:“大和尚,请厅内看看!”枯瘦老僧微一躬身,告罪登阶。

进了厅,枯瘦老僧悚然动容,垂下眼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那边站起了姑娘董婉若,她微矮娇躯,道:“董婉若见过大和尚!”

枯瘦老僧忙合什还礼,道:“老衲不敢当,此乃天意,人死也不能复生,还请姑娘节哀,老衲愿为诸位罹难施主诵经三日,以超渡诸位施主早登极乐!”

董婉若忙又施礼道:“大和尚好意,寒家存殁俱感,董婉若这里谢过了!”

侯山风望着莫子京道:“莫总管,如今不用你再开口了!”枯瘦老僧忙问所以。侯山风道:“莫总管本超请大和尚做法事!”

枯瘦老僧闻言连道:“老衲应该,老衲应该,不过……”抬眼望向莫子京,道:“有件事老衲要奉告一声,请莫施主及姑娘早做打算!”

莫子京道:“大和尚请说,莫子京伏耳恭听!”

枯瘦老僧道:“恐怕莫施主还不知道,府上的四个强仇也已被人杀害!”

侯山风与莫子京,董婉若三人同时一震,莫子京急道:“大和尚,达话当真?”

枯瘦老僧点了点头,道:“人命关天,此事重大,老衲焉敢欺骗施主,施主请看……”自袖底取出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莫子京接过一看,脸色倏变,忙道:“大和尚由何处得来此物?”

枯瘦老僧道:“老衲在往‘乌衣’途中行经一座破庙,进庙歇脚时看见了府上四位强仇的尸体,这纸条便插在他们发内!”

莫子京道:“这么说来,大和尚是专诚赶回相告的了?”

枯瘦老僧道:“老衲既知府上有难,焉有不来相告之理?”

莫子京须发倏张,切齿说道:“好匹夫……”威态一敛,肃容说道:“大和尚两次示警指点,大恩不敢言谢,请受我一拜!”魁伟身躯一矮拜下,一拜而起。

枯瘦老僧躲之不及,拦更不能,忙合什答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折煞老衲了……”

莫子京转身将纸条递向姑娘董婉若,董婉若看过之后,惨然笑道:“我不知董家跟他何仇何恨,他竟连这仅存的两个人也不放过……”

莫子京厉笑说道:“好匹夫,来吧,让他来吧,莫子京今日是外出不在,如今正愁找不到他,正好,莫子京便是血溅尸横……”

桔瘦老僧忙道:“莫施主,那四个还有对付之人,如今这个便非侯施主所能退的了,还请施主为董家一脉着想!”

莫子京一震,机伶寒颤,敛态说道:“大和尚有何高见?”

枯瘦老僧道:“无谓牺牲太不值得,两位只有躲上一躲!”

莫子京脸色一变,悲声说道:“躲?大和尚,你要我躲?……”

枯瘦老僧道:“阿弥陀佛,老衲知道施主威名盖世,英雄一生,但施主慎为董家这仅存的一脉着想!”

莫子京老脸抽搐,无力地点头说道:“多谢大和尚教我,好,躲就躲吧……”

“不!”姑娘董婉若霍地站起,淡淡道:“莫总管,我不能躲!”侯山风微微皱了皱眉,枯瘦老僧一愕。

莫子京则急忙说道:“姑娘,你这是……”

董婉若平静地道:“莫总管,你想想,两位老人家及他们诸位的遗体都在这儿,我能躲么?我能让他毁尸泄愤?”侯山风又皱了皱眉。

莫子京一震,说道:“姑娘,老奴明白,老奴又何尝想躲,无如……”

姑娘董婉若谈淡截口说道:“莫总管,我的性情你知道,我既决定了一件事,无论任何大小事,便绝无更改,莫总管不要再多说了!”

莫子京躬下身形,道:“是,姑娘,老奴遵命!”

董婉若转注侯山风与帖瘦老僧,道:“仇家即将寻上门来,董婉若不敢连累二位,还请……”

侯山风目拄枯瘦老僧,枯瘦老僧忙道:“姑娘的意思,是要老衲与侯施主离开此地?”

董婉若微颔螓首,道:“正是,事非得已,还望二位谅宥!”

枯瘦老僧道:“然则姑娘坚不离此凶险地,是打算……”

董婉若道:“我不能再让他毁尸泄愤!”

枯瘦老僧道:“以此人之功力,他若要毁尸,姑娘自问拦得住他么?”

董婉若道:“只要董婉若在此,他就不会毁尸泄愤了!”

枯瘦老僧道:“本来冤仇宜解不宜结,出家人本一点慈悲,原不愿处处血腥,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老朽不敢劝姑娘不报,那幺,姑娘坚欲留此,是不打算报仇了?”

董婉若道:“董婉若留此之意,也正为报仇!”

枯瘦老僧道:“明摆着的姑娘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姑娘睿智,该知这是大不智,姑娘明知不敌而不惜冒杀身之险,老朽试问,董家之仇,将来要谁去报?”

董婉若道:“如今报不了,就是十年二十年后也一样报不了!”

枯瘦老僧摇头说道:“那不一定,倘若姑娘善保此有用之身,寻访名师,另求深造,或者觅得高手义助,报仇之事,那该是轻而易举!”

董婉若淡淡说道:“多谢大和尚指点,无如董婉若说什幺也不能离开两位老人家,及这数十位骨肉至亲,多年忠仆!”

枯瘦老僧轩了轩眉,道:“姑娘既执意不走,老衲不便再劝,那么老衲索性也留在这儿陪陪姑娘,莫老施主与他们诸位吧!”

莫子京巨目中异采一闪,道:“大和尚,多年修为不易,你难道一点也不珍惜?”

枯瘦老僧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出家人上秉佛旨,本在普渡众生救护众生,岂有面对魔障而畏死退缩之理……”

莫子京道:“那么,大和尚是说有所仗恃了?”

枯瘦老僧道:“出家人凭的是一点道心,佛祖庇佑,万魔不侵,再说,老衲是一个做法事,诵经超渡冤魂的出家人跟他毫无半点怨隙,他不会为难老衲的。”

莫子京没有再说话,只将一双巨目凝注枯瘦老僧,一眨不眨,适时,董婉若摇了摇头,道:“万一连累了大和尚,董家存殁罪孽大了,还是……”

枯瘦老僧道:“老衲的脾气跟姑娘一样,姑娘幸勿再逐老枘!”董婉若神情倏泛激动,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侯山风却突然说道:“姑娘,你说过的话,还算数么?”

董婉若淡淡说道:“侯爷,好马不配双鞍,烈女不事二夫,董婉若已是侯爷的人了,矢志从一而终,海枯石烂,绝无更改!”

侯山风眉锋微微一皱,道:“那么,我也该留在这儿陪陪姑娘!”

董婉若一惊忙道:“侯爷,你不能……”

侯山风笑道:“姑娘,怎么不能?姑娘留此凶险地,我独自避凶趋吉,那侯山风成了什么人了,我不愿做那人间贱丈夫,也不愿做那薄情寡义的冷血小人!”

董婉若娇躯倏颤,道:“侯爷,无论怎么说……”

侯山风截口说道:“姑娘,无论怎么说我都试留在这儿,对两位老人家来说,我有半子之谊,该尽尽我这半子的心力,即便是死,‘金陵城’中最多不过少了个下九流的混世虫,对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他不见得会杀我?”

董婉若美目忽现泪光,深深地看了侯山风一眼,缓缓垂下头去,未再说话,莫子京适时却道:“侯爷,恕我插嘴,侯爷也该有所恃!”

“有!”侯山风毅然点头说道:“但凭胸中一口正气及满腔热血!”

莫子京巨目凝注,摇头叹道:“侯爷,你令每一个武林人羞愧……”住口不言,侯山风也没有说话,这大厅中有着一刹那间的沉重静默。

突然,莫子京打破了这沉重静默,轩了轩浓眉,道:“可是,二位,便是姑娘留此,也绝不能让那匹夫伤了姑娘毫发,似如今这般坐着,总不是个办法……”

枯瘦老僧也道:“老衲有个办法在此,二位既不必离开此地,也可以躲过此劫,但不知姑娘与莫总管可能答应?”

莫子京“哦!”了一声,道:“大和尚有何高策,请说说看?”

枯瘦老僧抬手一指地上棺木,道:“请二位躲在这棺木中,由老衲诵经超檀,做做法事,侯施主则为老衲打个下手,这样二位既不必离开此地,也必可躲过此劫!”其于京面有难色,未说话。

董婉若却道:“大和尚,这跟让董婉若离开此地有甚两样?”

枯瘦老僧道:“自不一样,姑娘并未离开此地!”

董婉若道:“他不仍是找不着董婉若么?”

“阿弥陀佛”,枯瘦老僧低诵佛号,正色说道:“这么说来,姑娘是非让他找着姑娘不可了?老朽请教,不珍惜有用之身,姑娘一身系尊府数十口血仇,万一有甚差错,报仇无人,姑娘对得起死了的哪一位?”董婉若神情一震,缓缓垂下螓首!

枯瘦老僧随即转注莫子京,道:“此际不超初更,天色尚早,老衲敢请莫老施主到街上跑一道,去再买两口棺木去!”

莫子京尚未答话,侯山风忙道:“大和尚,莫总管出去恐有所不便,还是我……”

莫子京扬眉豪笑说道:“那匹夫是个高来高去的人物,关起门,躲在家中不一定便安若磐石,再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该死,躲在家里也会死,有什么好怕的,还是我去吧!”不客侯山风接话,转身大步出厅而去。

莫子京一走,枯瘦老僧向着侯山风递过一个眼色,道:“侯施主陪董姑娘谈谈,老衲到各处走走去!”说着,迳自向厅外行去。

便是连侯山风也不知道那眼色是什么童思,他只觉脸上一热,老和尚走了,如今这偌大一座大厅内,就剩下侯山风与董婉若默默相对。

静默的气氛太尴尬,也令人不安,所以,侯山风他不得不在没话的情形下找几句话,干咳一声,道:“蛄娘……”

董婉若抬起了螓首,红肿的美目深注,那目光令人难以官喻,那摸样儿望之令人心碎肠断,她轻轻说道:“侯大哥要对我说什么话?”侯爷变成了侯大哥,本该如此称呼,这也平常得很。

侯山风却心头一震,忙道:“姑娘一回来便看见他们诸位都遇了害么?”

董婉若点了点头,凄楚地说道:“是的,侯大哥!”

侯山风道:“姑娘在出门之前,可曾发现什么异状,什么惊兆!”

董婉若摇了摇头,道:“没有,是莫总管回报侯大哥绝技退了强仇,两位老人家便要找侯大哥叩谢,莫总管唯恐迟到一步,找不到侯大哥,所以跟我先出来了,请两位老人家随后赶到……”

侯山风点了点头,道:“姑娘回来之后,在现场可曾发现什么蜂丝马迹?”

董婉若摇头说道:“当时我悲痛过度,昏了过去,就是我没有昏过去,我也不会注意那么多的,及至我醒来后,我已经在这大厅之中,莫总管也已经把尸体移到大厅里来了!”

侯山风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来,莫总管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痕迹了?”

董婉若道:“该没有,没听他说。”侯山风点了点头,默然未语。

董婉若却道:“侯大哥问这……”

侯山风忙道:“没什么,我只不过随便问问,姑娘该知道,没有线索,是很难查知那下毒手的残凶是谁的?”

董婉若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可是那尸身上的致命伤痕,不是已经证明邓残凶是‘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么?”

侯山风摇头说道:“姑娘该知道,他已经死了三年了,总不可能死而复活,由棺材里爬出来行凶杀人,再说他跟董家也没有仇!”

董婉若道:“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没有死!”

侯山风讶然说道:“他没有死?死够倒霉的,谁会躺进棺材里……”

董婉若摇头说道:“侯大哥不知道,武林中事光怪陆离,武林中人花样百出,夏侯岚此人狡猾多智,他为了某种原因,诈死是可能的。”

侯山风道:“他跟董家有仇有恨么?”

董婉若道:“侯大哥,武林中有些事是不必仇恨的!”

侯山风道:“可是莫总管说,有人明明亲眼看着他入土下葬的啊!”

董婉若道:“如今证据明确,当年以他的心智玩个手法瞒瞒人并不难!”

侯山风摇头说道:“他若居诈死,要杀人早可以下手了,何必候诸三年后的今日,别是有人阴谋嫁祸吧!”

董婉若呆了一呆,道:“这不能说没有可能,可是侯大哥不知道,他那‘一残指’是独门武学,而且能使董家这数十位高手毫无抗拒地使遭了毒手,放眼宇内武林,除了他,还找不到第二个人!”

侯山风皱眉沉吟说道:“这类似是而非事,最伤人脑筋……”没话之中总算找到话了,可是结论就是这么一句!过了片刻之后,厅外步履响动,枯瘦老僧走了进来。

侯山风忙站起相迎,道:“大和尚,可曾看见什么?”

枯瘦老僧摇摇头,道:“老枘只是行脚惯了,坐不住,所以到处走走,并未留直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只是,姑娘院中放了个大缸……”

董婉若道:“那是厨房贮永用的!”

枯瘦老僧道:“怎未见有水?”

董婉若道:“水都被莫总管用来冲扫地上的血渍了!”

枯瘦老僧“哦!”地一声,点头说道:“怪不得缸中空空没有水,姑娘,尊府做饭的是……”

董婉若道:“是董桂与柳婆婆,他两位也被杀害了!”

枯瘦老僧念了一声佛号,道:“姑娘,那水缸已脏,恐怕不能用了,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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