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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恋公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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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说完,她垂下头再度封住他的唇。
体温仍节节上升,但是他们忘记热,只忙着探索彼此的身体。
他的手在她背上来来回回轻抚,像和风,像春日,暖洋洋地舒展了她每一个细胞。
她的手在他宽阔肩上来回游移,指下坚实的肌理,滑腻的皮肤,那触感和自己身上的完全不同。
他推开她,唇从她的红润小嘴离开,来到她的颈椎,濡湿的唇瓣带着让人怦然心动的节奏,引领着她的心……那是他的节奏、他的律动……她抓住了他,他的全部全部……
抱住他,他们将要成为一体,不怕……她一点都不怕……因为,她将要一点一点跨过朋友的界线,走到他身边、走入他心里,慢慢地取代那个影子,慢慢地,制造他的新鲜记忆。
酥麻在她四肢百骸流窜……她醉了……昏了……醉在他宽宽的怀抱中,昏在他浓浓的情欲里。
“我……爱……你……”她用气音在他耳畔吹拂。
俯下身,她学起他的动作,在他肩上轻吻。
“你……勾引……我……”他笑着亲吻她的额头。
“对!勾……引!”她又笑了,今夜的她,特别爱笑。
“我也勾引……你。”他的吻又狂又烈,从眉间到颊边、到耳垂、到颈侧……然后,一个挑逗,再一个挑逗……爱她,好容易……
离开她的身体,他好喜欢看她的笑,她的笑容无忧无烦,仿佛天底下都是圆满。
“换……我勾引……”辛穗握住他的肩,模仿起他。
吻在他眉峰成形,然后鼻梁、嘴角、脖子、颈动脉、心窝……她伸出舌头,在他的胸前舔拭。
他也笑了,被她的笑感染。“轮到我……”
扶她躺在地毯上,他的手一路往下探,纤细的腰际、平滑的小腹……他来到她的处女幽密。
“这个……这个……我不……会……”她咯咯笑起。
“没关……系……我、我会……”他笑着吻住辛穗,笨笨、他的笨笨,笨得好可爱!“我要你。”
“好!”用力一点头,她紧紧抱他入怀。
腰挺,他进入她,辛穗痛得掉泪。
“痛……”抱着他的手,不敢松、不敢放。
“乖……我疼……”
泪还在滚,她一抽一吸啜泣着,痛觉刺激了她短暂清醒,抱住他的腰,辛穗勇敢坚定的说:“我不怕,要你!”
这是鼓励,也是邀请,抱紧她,他的动作加剧,领着她一次一次向天堂边缘攀登。
终于,他在她身体内释放自己……
夜越深越冷,辛穗缩起身子,把自己蜷入绍钟怀里。
“好冷……”她喃喃地说。
他的大手把她全身圈住,偎着她,两具身体互取温暖。
还是冷啊!再缩再缩,都缩不去寒冷感,微张开眼睛,她看见一个放大的谷绍钟,倒抽口气……他们!
她的倒吸声扰醒他,绍钟睁开眼睛,盯住她一瞬也不瞬,从怀疑到证实,再到懊恼。
他的表情狠狠戳刺她的心脏。
辛穗并没有醉得忘记发生过的一切,她是愿意的,没有委屈、没有冤枉,她心甘、心愿,她乐于成为他的一部分。
但他眼底的震惊是利刃,伤了她,却又让她找不到理由呼痛。
这时候该找点话讲讲,没错!要找点话来讲讲。她要假装她没因为他的表情受伤,要配合他,假装起这是个意外,一个不在计划内的意外。
“我们先去洗澡,剩下的等会儿再谈。你到我房里的浴室,我、我去于优房里。”匆匆拾起满地衣物,她咬住牙,告诉自己要勇敢。
但是,热水在刷过肌肤时,她还是哭了。还能更难堪吗?他的错愕一次一次在她脑中倒带重播。他在懊恼,他在后悔酒后乱性,后悔他让她跨过朋友边界,他后悔对她做过的一切一切……他的后悔紧捏住她的心脏,教她呼吸不顺。
擦去泪水,不哭!她不要让自己的脆弱逼迫他负责,这一刻,她宁愿守在安全线上,也不要看到他的懊悔。
强克制住眼泪,辛穗走出客厅,看见他已经整理好自己,收拾妥满地狼借。
“笨笨……”他的眼里净是关心。
“我很好。”否决掉自己的伤疤,她真的很好。
“痛吗?”
以前,问她这类关心话语时,他都会摸摸她的头发,让他的肢体一起表达他的紧张,现在他连碰都不敢碰她……
“不痛。”再次否决,她这样一路否决下去,是不是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就能一并否认?
她想告诉他,她痛啊……她痛得想哭,但是心痛无伤无痕、无据可证啊!
“饿吗?”
这个时候问这句,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话回应。
“不饿。”摇头,湿源源的头发披在身后,头发也在为她的心落泪。
深吸气,她抬头。“我不痛、不饿、不冷、不伤心,我……很好很好。”
“你哭了。”直觉伸出,想拭去她眼中泪的手停在半空,停过几秒,缩回。
“对!我哭了,通常女生第一次发生这种事,都要哭上一哭,哀悼自己失去的贞洁,我不哭,太违背常理。”用手背抹去泪,她笑了,这个笑容不甜不美。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他往后仰躺在沙发上,轻喟。
又是朋友,他们还是朋友……发生这种事之后,他们仍然只能当朋友。
她始终跨不过这条线呵!
恨透恨极朋友二字,她不要跟他当朋友,不想跟他当朋友,她要当他的心中人……
可是,为什么,他要固执地把她摆在心弦之外,不准她输越?
童昕跟皇甫 上床,他说要她当他的情妇。那时,大家都为童昕心疼,哪里知道,在这一刻,自己竟会羡慕起童昕……
能当他的情妇,她一定会很幸福……
他问这句,是不是代表,如果她想更进一步,他们就连朋友都当不成?
那么……她还有选择余地?没有了,要留在他身边,当朋友是惟一选择。
多讽刺,不想当朋友,却又只能当朋友。
“笨笨……”
咬紧牙关,泪噙在眼眶,扯扯他的衣袖,她也不敢碰他,满脸都是委屈,她仰头问,“你不要我了吗?”
“傻瓜!”手一揽,他把她的头揽进自己怀中。欣慰笑开,他并没有失去她。
“我不要笨了,我会学着聪明。”再笨下去,连她都不原谅自己,路走到这层,她还能不彻底死心?
他只想当她是朋友,她的爱情注定要在他身上落空,就算使尽手段,将他拐骗上,就算她让自己成了他的一部分,她还是永远都得不到他的爱。
“笨笨,别聪明,我喜欢你笨。”
扯扯笑,好痛!几时起连笑也会让人痛彻心肺?
靠着他,朋友……哈!朋友……好好笑……心在滴血,血在流……他们依旧是朋友……
不要单恋他、不要爱着他,切切割割、捶捶剁剁,她想切断自己的爱情,但是把心剖成半、剁成泥,心脏鲜血淋漓,爱仍然顽强的霸在那里,要和她同生死,要纠缠她一生世啊!
对于爱……她已经无能为力……
第七章
自从那次起,辛穗就不曾真正笑过,她的笑容里总隐瞒着忧郁,他察觉出来,但是无能为力。
一个无从辩驳的事实,毁灭了她的快乐,她再无法无忧,再无法用笨或迷糊来欺骗自己,在他心中,朋友和情人划上等号。
辛穗抽出他新买的书籍,她又在书上写字。
我是失败的建筑师,我把思念一块块叠上,把爱情一层层堆积,想堆出一片富丽堂皇;却不料,我堆积、堆积、堆积……
堆积出解不开的失意。
笨笨 于等待中拿起笔,写一封辞呈,放在他桌上,然后左看右看,摇头叹息,把纸张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没用的,不管她再努力,都离不开他身边,辞呈写过数十封,每封的下场都一样,她根本连自己的心都躲不过,怎能躲开他?
笨笨,她真是很严重、很严重的笨。
抬起手,看看表,午休时间快过去,他还没回来。
最近他又更忙了,不过,忙碌对他是好事,工作一忙他会有成就、会骄傲自信,那些困扰他的谜团,就会暂时消失,那个影响他的女人就会暂时缺席。所以,她宁可他忙。
关上门,她往楼下护理站走,几个接头交耳的女人瞄她一眼,故意把话说得更大声,非要引起她注意。
“你以为自动送上门,男人贪图方便,咬过几口后,就会认定她的地位吗?错!男人会嫌油嫌腻,到最后就像甩鼻涕一样,光看就恶心。”
“男人不都是尝鲜动物,只要没结婚,女人嘛!都是玩玩。”
“可不是,偏偏有人就会端起架子,认定自己是院长夫人,放个屁!”
“别嫉妒人家,有本事就去找个生病院长当特护,当着当着,当上床伴,不就立刻升级?”
辛穗咬着牙,相应不理,但想想自己,从小都让弟弟护在身后,接下来绍钟接手,她永远学不会自我保护,缺乏这种能力的人,势必要让社会淘汰。挺起腰背,她转身面对她们。
“请你们不要这样说我,就算我再不好,至少我都没有干扰你们?”生平第一次对别人反驳,她心颤得厉害,手抖脚抖,差点儿站不稳。
但她必须勇敢面对,这是自己的事,她不能一直躲在别人的护翼下,何况……这个护翼并不是她永远的家……
“没有干扰?说得好听,我们品诚就是有你这颗老鼠屎,才会被传得人人皆淫荡,你自己不要脸,也不要危害到我们的名声。”
“是啊!你自己下贱,要出卖肉体灵魂,请不要穿着护士服,污辱我们这身白衣。”辛穗的不愠不火,让道人长短的她们难堪,反击起来更加苛刻。
“说这些话要负责任的,你们谁见过我出卖灵魂?”不准害怕,辛穗鼓吹自己勇敢。
“没出卖?请问你中午不在休息室去哪里?下班后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就往十八楼跑?不是去找男人幽会燕好,是去进行什么伟大工程?”
“没话说吧,狐狸精。我看不起你。”
“很好!谁看不起辛小姐,请在两点之前把辞职信送到人事室,品诚用不起。”
谷绍钟冰寒的声音传来,震撼了在场女人。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在他发觉时间太晚,赶不上和笨笨的午餐时间后,他一路急匆匆奔回来,谁想到,会让他撞上这幕。这情形一定不是一日两日,她到底被欺负多久了?
“不要!请你不要,她们……并没有过失,我们只是在拌嘴。”辛穗想阻下他。
“你笨哪!她们欺负你,我在帮你,看不懂吗?”手指一推,她的头歪过。气死他了,居然不知好歹,好坏不分。
“我不要你帮,上次你开除一个Miss张,让我里外不是人,你再来一次,我连品诚都待不下去。”对她们的气,她全出在他身上,是没道理也是过分,但累积太久的不平,她无法不爆发。
“你在威胁我?”他挑起眉,目带寒光。
“我在说实话,你不要开除她们,不准开除她们,她们在这里已经服务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枉顾制度,随随便便裁员。”
一口气尽吐,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他淩厉眼光、害怕他火山下隐隐欲爆发的熔岩,但是,她不能眼睁睁再看另一群人因为她的妄想而离职。一个Miss张,足够了!
“很好,你,很好!”他怒眼朝旁一瞪。“你们太闲?没事做?”他吼叫过,一票人全散的干干净净。低了眉,她拿起血压器,准备巡房。
“你跟我来。”淡淡四个字,她听得出他的高张怒焰。
默默跟随在他身后,辛穗一言不发,垂首,她的心比头还沉重。
关上办公室大门,她站在他身前,扭绞双手,心不安、情难定,她真的很害怕。
怕他温柔,让她的心沉沦到再无法回复;怕他生气,一把将她推出生命之外。她相当矛盾,不晓得法官会怎样将她定罪,死刑或无期徒刑?
为什么?他在指哪件事,为什么爱上他?为什么不自觉被吸引?为什么拼了全力仍离不开他?这些“为什么”她天天反复问自己,也问不出一个准确,他怎会主观的以为他问,她就会有答案。
见她一脸茫然的傻样,他怒涛尽褪,她肯定又犯笨了,才会在一堆人面前反他。
他再问上一句:“为什么和我唱反调?”
“反调?我没有故意唱反调,只是说出事实。五年前,你赶走Miss张,你的态度误导了别人对我的看法,我不想为你错误的处理方式再背罪名。”吸气、呼气……她要求自己心平复。
“我错误的处理方式?”
“没错,同事间谣传我们的关系,以前不想多费口舌去解释……”因为,那时还带着一分妄想,幻想着有朝一日美梦成真,谣传成为事实。
“现在呢?”他双手横胸,一脸不苟同。
“现在……我想,也许解释清楚会比较好,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口角。严格说来,挑起这场纷争的是我,要辞职,也该是我。”
“我看到的是——她们欺侮你。”
“我被欺负惯了,不怕。”她们的欺负都比不上他的无心让她难过。
“我在帮你。”他装出非常生气。
往常这时候,她会软下声调迁就,会撒撒娇,会赖在他身上,不断不断说——别生气、别生气,帅帅哥哥别生气,笨笨才要爱你哦!
他喜欢她那种软软的声调,喜欢她耍赖的娇憨模样。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好好的,请你不要为我做太多,毕竟,我们只是朋友,朋友之交应该淡如水,不要牵扯太多、不要造成太多人误解。”她一遍遍诉说,一次次违心。
“你在排挤我?”他审视她的表情,不明白向来柔顺的笨笨怎会闹别扭。
“我们只是朋友,说什么排挤,你想太多。”淡淡一笑,偏过头,她让眼泪从发际滑下,不教泪痕来提醒自己,心已残破。
“只是朋友?你说我们只是朋友?”他声音带着严重威胁。
“我说错话?”皱着眉,她的脸上全是愁容。
“很好,是你说的,我们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她居然说“只是”,可恶,这回他是真的火大。谷绍钟气急败坏,该死!她居然不懂他有多看重她。
甩过头,背过身,他不想和她说话、不想面对她!
他很气她?泪落,辛穗知道,只要她再坚持一点、再冷漠一点,他们就会分手,就会连朋友都不是。
用力咬唇,冷淡的话绕在口中,几经盘旋,却说不出声。
没办法的,她真的没办法让自己从他的生命中退位。叹口气,她放弃对峙。
“你也要对我生气了?”走到他身后,她恋栈他稳厚笃实的背,和他温温热热的三十六度C,脸贴上他的背脊,手环上他的腰,她还能这样靠靠贴贴几次?
“我们‘只是’朋友,你这个动作,不怕引人误解。”伸手,他想拉开她。
他在怪她!他怪她说两人只是朋友?
可是这条界线是他划下、是他不准她侵越,他怎么可以怪她?
泪在她颊边翻滚,掉在他背上,接近三十六度C的湿意,拉近两个人距离。
抱紧他,她不要松手,一松手,他就要离开她的身、她的心。
“请不要对我生气,我知道我笨,知道自己在闹别扭,知道自己很……坏,我……我该拿又笨又坏的自己怎么办?”她真是连一点点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没有,他不要她,不挺她、不帮她,基础行动对她都是困难。
叹口气,他才想这样问自己——他该拿这个让人心急又心气的笨笨怎么办?扳开她的手,他回身细细看着她的表情。
又不生气了,她总是这样子,几个随意拨弄,就能撩动他的情绪。
“笨笨,经过好久好久,你一直都不快乐,是因为那件事情吗?它在你心中投下阴影?”捧起她的脸,擦去她的泪,他的心隐隐犯疼。
“绍钟……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是朋友。”又是一个笃定答案。
“朋友是只能陪你一段的人,你只想要我陪你一段,不想我陪你一辈子?”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无数次,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翻出来讲。”
“我想问,有没有可能,你爱上我,我爱上你,我们成为一对不悔鸳鸯?”
“不可能。”
一个不,推翻她所有假设。
“因为你不相信爱情?”
“你也和其他女人一样,想当我妻子,想用一个婚姻拴住一个情爱谎言?”光听到爱情两个字,他心中就油然生起厌恶感。
对爱情,他不仅仅不信任,还有愤慨,憎恨!至于为什么?他不清楚。
“爱情不是谎言,我会爱上你,是理所当然,你有一百个条件值得我去爱。”
“我的条件?院长身份、金钱财富?你说的是哪一条。”好一个“条件论”,女人要丈夫,不过是在寻找未来几十年的平安保障,拿爱情来美化这种行为,可笑!
“首先,你是个长相好看的男人,很容易让女人一见倾心,再者,你虽然有点霸道,但是你对我很好,你在,我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就算是天垮下来,我都可以在你胸前找到安全蔽护,我喜欢在你身边,希望能、永永远远。”
“你贪图我好用?”
“不!我贪图你的心,一颗爱我的心。”
冷哼一声,在他眼中,单纯的笨笨变形,变成一个心机深沉的龌龊女人。
“你凭什么认定自己爱我?”
“和你说话,我开心;听你说话,我幸福;看你一举一动,我的心充满喜乐;你不在,我时时刻刻想念。我找不出‘爱情’之外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
她尽情释放自己的感情,就算换到手的是无情拒绝,她也不遗憾。至少,她不再隐藏自己、欺瞒他。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很好,既然如此,我乐意配合你的说辞。听清楚,我明白告诉你!我没有你说的这种感觉,所以我不爱你,不想和你、不水远远,不想时时刻刻留在你身边,你的爱情我收受不起。”
爱情两个字听入他耳中是刺耳、是厌烦,他把这种情绪全转嫁到辛穗身上,说了一堆连他自己都要后悔的话。
是啊,他说得没错,她只在乎自己的感觉,全没顾虑过,他的心中对她无爱……他从来都是明白表达,清楚告诉自己,他只想当朋友。可是,她的心还是纠缠。
把话挑明说开,她就真的没有遗憾了吗?
“可是……当朋友,我已经不想……”她低头轻声低喃。
“你连‘只是’朋友都不要?很好!那我们就连朋友都不是!辛小姐,你可以出去了,以后请你没事不要往十八楼走,这里我只用来招待‘朋友’。”
手伸出,停在半空,进退两难。话已经说明白,还能挽回什么?他们终究是闹翻了。
辛穗不语,从他身边缓缓走过,心碎一地,捡拾不起完整……身体晃晃,想对他坚强一笑,然而……她从不是坚强人物。
打开门,一个小护士正要敲门。“院长,有一位自称是你未婚妻的凯琳小姐来访。”
未婚妻?这三个像千斤重槌,敲上两个人的心,她和绍钟视线相聚,又迅速分开。
“叫她进来。”他话说完,小护士身形闪开,凯琳从她身后出现。
“钟……我好想你!”一个粉色身影扑上前,紧紧攀住绍钟的脖子。
她就是他心中那个影子?辛穗注意到绍钟的身形震了一下,他记起她了?她才是他的爱情?
他说的没错,她很美丽、非常美丽,比自己美上千万倍,难怪他只愿意把友情给她。
OK!爱情上场、友情退位,再见了,好朋友!
拍拍混沌不清的头脑,辛穗觉得自己越来越笨,她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为他找到真爱而开心,还是为自己失去真爱而悲伤?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回眸,看见他美丽的未婚妻投身在他的怀抱,看见他激动的神情,他不信任爱情的心会为她敞开吧!
轻轻关上门,里面是他的爱情世界,不是她的……
不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递上辞呈,人事处说她必须做到月底,于是关上心、关上情绪、关上不该张开的东西,她像行尸走肉,穿梭在讪笑嘲讽中间。
“Miss辛,院长等一下要带他的未婚妻来介绍给我们认识,你要一起来哦!”说话的人带着恶意笑容。
那是什么?称心如意?
“人哪,要认清现实,不要成天幻想能搭上金龟婿。”又是胜利微笑,她们把她当成假想敌。
“Miss辛,看看人家院长和凯琳小姐多登对……”
“对不起,我要去工作了。”欠欠身,一直以为她们的话语再伤不了她的,原来,只要心脏还会跳动,就会觉得痛。
“好奇怪哦!敢做不敢听,有本事就不要做嘛!”
冷言冷语狠刮着她的神经知觉,痛从脊髓深处向未梢神经延伸,没有道理的抽痛,一阵一阵窜上。
几个日夜的不吃不眠,搜括了她全部体力,辛穗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场,可,眼睛一闭,脑中又出现他激动的眼神。
他认出他的真爱了……那……她呢?连朋友都不再是……不能不甘心的……但是她甘不了心……
胃开始隐隐痛着,不想绕回护理站,不想再听那些刺人言辞,忍住痛,带着无力笑容,她走进一个老太太房里,量血压、体温,检查发炎伤口。
“辛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老太太关心的眼神让她联想到他的,以前,他也常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而今……他的眼神只专属于“她”。
“我……还好,只是有点累……”
“虽然年轻是本钱,你也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等到年纪大了你就会知道。”
“嗯!谢谢你,阿婆,你一切正常,我们来验血醣。”整理好老太太,她的头晕得更厉害,也许她该先验验自己的血醣。
走出病房,身子晃晃,她忙抓住墙上栏杆,稳住身形。
再睁眼,她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他……和他的心爱……他在笑,他不生气,一个很陌生的绍钟……他一定是懂了,在爱人身边,就会幸福、就会快乐……
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她喜欢看他幸福,虽然他的幸福建在她的不幸福之上。
背靠在墙上,辛穗侧脸看他,他笑得真开心。
早说过,帅的人随便笑笑,都会迷倒众生,他身旁的女孩也真漂亮,两个人站在一起是对耀眼的金童玉女,同事们没说错,他们是登对相配。
好久好久以前,她就知道那女人的美丽,在她自愿献身那夜,他就坚持她不如她美丽,而那时,女人在他心中不过是影子。泪滑下,一颗、一串……辛穗心碎……
他们朝她的方向走来,抹去泪,她快速往相反方向走。知道他快乐就够了,她不要出现、不要伤害他的快乐……
好事者偏不放过她,大声嚷嚷地唤住辛穗背影。
“院长夫人,你一定要认识我们医院里最可爱的Miss辛。”
那笑里藏了多少把尖刀,辛穗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她们想将她淩迟。
深吸气,拭去泪痕,她要笑。
没错,身为朋友,对于他的爱情她该奉上喜乐祝福,就算不是朋友是旧情人,她也该要让他知道,没有他,她依旧很好。
转身,一个九十度鞠躬。“院长好,院长夫人好。”
抬起头,憔悴的双颊、紫黑的眼眶、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在虐待自己!该死!她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她想要他不好受。
不!他不会不舒服,她和他连朋友都不是,她甚至喊他院长。站直身体,他不看她。反正是她说的,她不想当朋友。
手心冷,心更寒……他不看她?对啊,怎会忘记他还在生气,他说他们已经不是朋友。
他的大手搂着女人的腰,好亲密……她一定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暖,那是一种带着淡淡幸福的温暖。
他们好事将近了吧,要不要说声恭喜?辛穗的头脑乱纷纷,做不出适当表情。
“辛小姐,听说之前绍钟一直麻烦你照顾,真是辛苦你。”凯琳道。
她话中存的是敌意?她听说了什么?不解,凝视凯琳,却见她眼眸中含着戒慎。
“我回来了,往后绍钟就不用再麻烦你。”凯琳再说,话义非常明显。
“是。”她在警告申诫?没必要的,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啊……情人?不是!朋友?不是!他们只是……陌路,早知道要成陌路,又何必相识一场?
她的身子从脚跟凉起,好冷……现在是不该觉得寒冷的季节,可是她好冷好冷,冷得牙齿打颤,冷得全身颤栗不已。
勇敢,辛穗,你必须勇敢……捏着手心,她捏住自己的勇敢。
总算,一群人从她身边浩浩荡荡走过,垂着头,她看到他的大脚从她身边踩过,他的鞋……她曾穿过,在冷冷的天里,套上他热热的鞋,冰冷的双脚逐渐暖和。
他走过去了,没有回头、没有顾盼,他们的友谊已经成为过去式,那个放烟火的夜、那个钓鱼的午后、那些逛书局的时光……通通成了过去式,回不来,再也回不来。
她应该潇洒、应该洒脱,笑一笑,挥别旧恋曲,展开新人生,不敢回头,身后嘈杂的声音渐歇,人群走远……走走走,往前走,不回头,她的人生也不回头。
脚步一跨,晕眩回头,几个摇晃,她瘫倒在地板上。她知道,这一回,他不会疾奔而来,不会用粗壮的手臂将她抱在身前。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第八章
整理出私人用品,今天是辛穗在品诚的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了……好快,六年……从护校毕业已经整整六年。
还记得第一次穿上护士服的那天,她对着镜子看了好久,南丁格尔、白衣天使,她爱死这些形容词。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她侵占他的便当和床,宽宽的床、暖暖的怀抱,她在他怀里睡了一场好觉;还记得第一次在他的书本上留下她的单恋,那种偷偷摸摸的甜蜜还映在心间……
哪一日,他也会学起中文吧!那时他会在书本上看见她的心情,会知道有一个笨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爱他这么久。
要他看见吗?是!她要教他看见,就算他不能成全她的爱情,她也要他知道,她无怨无悔的心。爱他,不悔,从不后悔,即使她的爱无法回馈,即使她的情只是单恋。
走到镜前再看看自己,衣服是白的,脸是白的,唇也是白的。好丑!
翻翻袋子想找来唇膏描上绘彩,翻了半天才想起,惟一的一只唇膏早在几个月前弄丢,咬咬上下唇,想把它们弄得鲜红,却不料嘴唇不合作,仍维持着一片惨白。
无所谓,会过去的,除非生命结束,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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