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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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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然毁月!为存清静心,杨朱离馆也!”说罢,竟是不屑再与孟子多废上半点唇舌,却要去了。

孟子一声冷笑,道:“自去,下位可还有人与孟轲一辩?”

却听:“且慢——”就见北信君匆匆离席,三步并做两步,于众目睽睽之下,跋足飞奔,跑到了杨朱面前。杨朱一怔,就见来人一身华衣,道:“你是魏人杨朱?” 杨朱道:“正是,在下方才已经说过,未知足下何为也?”那人喜喜的笑开了来,双手张开,大大的就是一礼,这让杨朱丈二秃子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却听这个人道:“在下东骑刘羲,新号北信君,对杨朱先生的大名可是久仰以久呀,不过现在不大好说话,”北信君说着,把身上的牛皮夹子打开来,找了找,拿出了一张纸,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东骑找本君!”说着再施一礼,然后向回跑。

杨朱莫名其妙,不过想想还是不好说话,当下回还了一礼,径自退了去。

北信君回到殿前,众目睽睽,忙向太子行礼道:“得见高人,不胜欣喜,请太子见谅!”

太子因齐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哈哈大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却见北信君装着走错了路,一下子钻到了慎到的身边,慎到一怔,不由摇头失笑道:“你这性子也太急了!”北信君拉住慎到的手道:“想见先生,如慧星想要袭月也!”慧星袭月,那种冲击力可想而知的猛,古人以慧星袭月、白虹贯日来形容剑客杀身取命,可以想知这种激烈了,而北信君用这种话来形容自己的诚意,纵是老沉如慎到者,也是不由动容,对北信君的好感大起。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噔噔噔”的脚步声,原来是小狐又跑过来了。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北信君的身上,人们都想看着这个得居高位,身份尊崇的人,是怎么回事,动不动的就要闹一下子,刚刚还好说,可这回儿,又来了个美人儿跑到了他的身边,本来在这学馆里带进来一个女人已经很显眼了,但是话说回来,小狐一直是在北信君的身后,现在一下子跑出来,这可就再明显不过了。

“叭——”小老头孟子狠狠的一拍青玉案,对北信君乜目侧视道:“足下何人,为何三番四次扰乱学宫!宫令不管么?”太子忙道:“孟师不要急,这位是东骑国的北信男君,刚刚那位是他的未婚夫人定阳公主!此魏王册封,周天子首肯的。”这里,魏王亲封才是要点,周天子首肯,不肯也得肯了。小老头孟子冷笑:“东骑何国?北信何君?蛮夷也可言贵,在下未尝闻也!”太子听了不由皱眉。

这就叫不给面子,太不给面子了,一点点的面子也不给!这可是太子,日后的齐王,可这小老头孟子竟然连太子也不给面子,当众给北信君难堪,太子看向北信君,哪知道北信君仍是高兴着呢,眼中就是一个慎到,小老头孟子的话他是必然听见了,那么大的声音,要说听不见是假的,可是北信君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于是太子微微一笑道:“北信君好肚量。”他也是厉害,这就是在说小老头孟子没有肚量了,人家又不是有心要毁你的讲学,你讲学的机会也不差这一回儿,何必要多生事端呢。

慎到似笑非笑道:“北信君就任人辱骂?”小狐道:“我也去骂回?”北信君道:“你就不要给本君添乱了。”然后对慎到道:“见到大师心愿足矣,孟轲要骂,随他骂好了,本君乱学宫在先,给骂骂也是应该的,再说骂人也不少本君一块肉,能骂死人的,都是该死的。实不相瞒,大师,我喜欢别人骂我!”慎到奇道:“这却是为何?”北信君道:“自然是本君得罪了人,人家才会骂本君,但光是骂也没有用,那么于本君也无大伤,本君又何必介意呢?”

两人说着小话,可是把小老头孟子气死了,当下喝道:“东骑何国,行施何政,北信君,可愿说与我等听听?”在他的心理,区区一个小小的新立国东骑,能有什么所谓的政,只不过是把北信君拿出来说骂着玩罢了。那太子犹豫一下,对北信君道:“北信君以为如何?”

本来小老头孟子发问责诘的是慎到,现在却是因怒而变成了北信君。

北信君苦脸道:“不说行不行?”学宫令忍笑道:“北信君可以不说,当输算。”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我什么事都没说,怎么就算我输?输有什么惩罚吗?”学宫令哈哈大笑,道:“北信君,本殿专用于争鸣论战,不说就是无话,无话就是无言,无言就是无理,无理可不就是输了么?”北信君笑道:“输赢如何?有无实惠。”他此言一出,就听小老头孟子道:“开口言利,难怪与先前禽兽学同类相好!”北信君只是挑眉。

田婴站了起来,在太子的耳边细语,他是太子的亲弟弟,自然可以如此。

太子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北信君,本宫许令,但能胜者,本宫有神秘礼物送出!”北信君还在犹豫,慎到道:“太子相请,北信君不好回绝。且做过一场。”

北信君抓住慎到的手道:“但要先生许我一会!”慎到再宽大的心胸也是给这虚荣填满了,当下道:“北信君请去,无论争鸣胜败,慎到都会与北信君一唔!北信君言语妙用,慎到也想与之相交呢!”两人互吹互捧,大大的折了小老头孟子的面子,他在心里暗恨,不骂你个四仰八岔,我孟字的下半部从另一边写!

第三百五十七章:与小老头孟子大鸣

北信君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席位,在众人的眼前登上了青玉左案。众人一惊,本来小老头孟子只是挑北信君,但没想到北信君开始避让,现在迎上来的时候,却是大步的上前,不但迎战,还是登上了左案,这意味着他不仅仅只是应战,还是要以一门学说的应战。在稷下学宫,只有有大学或有显学,或有自己才学要扬名的才会如此,北信君这一登场,不是说仅仅的应战,而是说他自己还是有学的。

“天下各学,都有长处,儒学也是如此,在本君看来,儒学可为天下根本!”北信君开口一言说的众儒士目瞪口呆,小老头孟子也是吃惊,摸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就可以见出弟子众多的好处了,一个儒学士子站出来替小老头孟子道:“北信君,你说儒学是天下根本,其根本何在啊?”

北信君张口轻笑,郑重其事道:“自然是启蒙了,孔丘开启民智,创立私学,使天下人都可以致学,若然非是如此,又怎么会有其后的人才辈出呢?是以本君看,儒学的最大作用就是让那些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人学会了认字,此大功也!非儒家不可得!”说到这里,北信君回身向慎到行礼,道:“若非昨日听慎到大师一言,本君还不知道呢!”

“哈哈哈哈……”众学子一片的大笑,心道:“感情这北信君知道的还是从慎到嘴里听到的,可见其一知半解肤浅的可怜了。”当下那学子又傲然道:“那我儒家治世之学呢?”

“这个……”北信君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道:“儒家除了启蒙孩子愚者,还有治世之学吗?本君未尝闻也!”那儒士大怒道:“尔垂于蛮荒,不识礼仪教化,岂知我儒家治世大理?”北信君当即道:“那就好,请问足下,方今各国,哪一国是用儒家儒学治世的?”

“……”那个得意的儒士一下子哑口无言。的确,现在的天下,谁也没有用儒家,儒家的治世理念空洞不实,谁又会用?魏国最说明问题,是用法家强大起来的,所以现在各国都在想着法家,如果不是法家是变法之学,那么现在各国已经处处变法了。比如自魏国大变之后,楚国就变了,如果不是吴起死了,楚国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呢。其后,现在是韩国在变法,国中几个老世族已经死了,私军成了公军,韩国一下子由一个五万甲士的小国变成了二十万以上的大国,并且有一支十万的新军,让魏国也不敢侧目。

眼见于此,所以齐国太子因齐也是动了变法之心,这也是他采用了慎到的法说,开始夺权,这夺权的第一步就是为了取势。有权势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开变法之门。

至于燕国,是守旧的,也是最弱的,还有秦国,更是从不信儒。而真正可以说行儒学的,是鲁国,可鲁国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把鲁国拿出来说事,等于把屎糊在自己的脸上说金面。

原本是在一直取笑着北信君,现在却轮到儒家学派集体失言了。

正在此时,小老头孟子开口了:“天下纷乱,就是因为各国都不行我儒家仁义,若然非是如此,岂有眼下战国之局!天下惨祸横行,北信君,你偏于戎夷之外,知道多少呢?”此人的确是好口才,先一步把儒学没人用给摘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再一语点出北信君只是一个戎夷的身份,这就是他的绝学,时时刻刻说你是一个蛮夷,摆出不屑的面孔。

北信君哈哈大笑,然后道:“本君在此提出两论,其一,是结果论,一种学术,不论它好与坏,有没有人用,才是第一要点,有人用了,就说明这个学术有用处,没用的学,谁会用来治国?结果证明一切,没有人用,就是不行。又或者说用了,但现在如何?本君听说鲁国是用孔家儒学,但鲁国现在如何?哈哈……奄奄一息而已!这也是个结果论,这个结果证明一个曾经强大到战败过齐国的大国,鲁,现在已经默默无闻了!”

一个道家学士站出来道:“愿闻北信君第二论!”北信君笑道:“第二论是必然论。天下学术,都有其必然存在的道理,比如道家有学,自然可用可存,儒家启蒙,也是重要的很,还有法家强国,兵家强军,墨家强工,存在就是硬道理,比什么都重要,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学派,当然是他们有用,无论好用坏用,都可以择其用者而用。存在即必然!”

小老头孟子冷笑道:“但不知,北信君是何学何派?”北信君笑道:“本君兵家!可以算是吧,其实本君也算是个商家,本君也是一样很喜欢做生意的,本君也可算半个墨家,哈哈,本君不喜欢兼爱非攻,但却喜欢技巧机关之学。算起来,本君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拿家学派,所谓拿家,就是看得上的,能用的,本君就拿过来用,这叫拿来主义,采众人之所长,补己身之所短,这才是自强之根本!孔丘曾言,三人行,必有吾师焉。三个莫名其妙的人都可以有被孔丘拿来做自己的学问,可想而知,天下所学之多,岂能以一家之言治一国之政?以本君来看,法家就让他们治法定法,儒家呢,就让他们启蒙孩童,为人其师,教人以字,非常重要,不过治国么,那就不必了。兵家自然是要带兵打仗,而墨家,则可以强工强国!还有商家,当要大兴商人以资财货。”

小老头孟子道:“如此说来,还不是学无所派!不伦不类?”

但另一个道家学子道:“北信君,你还没有说我道家之学有何用呢!”

北信君郑重其事道:“以本君看来,道家,是帝王学术!”“啊——”那道家学子吃了一惊。太子因齐也是莫名其妙,道家讲清静无为,无为,自然而治。一个君主如果不勤政,那就是惰政,是错,岂有用道家治世的道理!再说,大争之世,岂有用道家之学以治世的。

连太子因齐也下询而问曰:“北信君何出此言?道家无为,为君者也可无为焉?”在众人看来,无为是隐士之道,却非是帝王道!北信君慨然道:“天下人错老子多矣!”长叹之后道:“老子是什么人?天下大学,连孔丘都要拜服不已。他的智力之高,已经是高山仰止,非寻常人可以视之的。可以说,他已经高出了这个时代!老子所说的清静无为,不是说我们什么都不做,本君说了,无为之道是帝王道,因为管理一个国家是很难的,正常不是一个人的精力可以完成的,所以这就要找到足够的人,让他们自行其业,将军管军队,丞相管朝事,如此一官管着一官,这样轮次下来,才可以分类就班,这样一来,也就是说,在国家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没有君主的事了,君主没有事干了,可不就是清静无为吗?老子说的是结果,可惜你们不知道这个过程,当君主的国家有问题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去清静,去无为呢?所以无为,是指君主和管理者无为,当下面的人替你把事情做了,那你自然不用再做了。只是天下间能有几人如老子,不是老子学习老子,自然是不伦不类,最后只会错。”

太子因齐道:“这样说来,不是国君不可以学老子,而是一般的情况下,君主的才智不够,所以要小心,所谓东施效颦,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

北信君道:“自然如此了。” 小老头孟子道:“胡言乱语,你说以各家治国,真是岂有此理,你岂不知同党相异,异党相伐的道理,你说我儒家虚辞,岂不知你也是虚言空洞。如此一来,一国大乱,不远矣!阁下之论,不足道也!”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那么说来的话,请问足下,儒家治学,可以带兵打仗么?”

小老头孟子道:“儒家仁义,岂有乱兴刀兵之理?”北信君摇头道:“天下大争,你不打人,人就打你,天下有三大原罪,此为不罪之罪,足下可知么?” 小老头孟子道:“愿闻其详!”北信君却是不说,直到众人齐喝:“北信君……说……”北信君才微微顿首道:“天下三大罪,其一,穷!人穷志短,其心弱,其志虚,容易生恶,抢盗杀人也会随之而生,此之穷所以当罪也!其二为弱,天下是天道的天下,天道只一条天理,以万物万生万人为刍狗,只有强弱之别,虎吃鹿,鹿吃草,草吸土,土饮水,水养万物轮回生养。就如草原上狼吃小羊,天经地义,和我们人吃鹿肉一样,因为我们是强者,强灭弱,伐弱,杀弱,吃弱,是为天理天道!其三为愚。愚者,蠢也!蠢人做笨事,也是天定的错,当死罪也。所以我们人类生而就要消灭这三样邪恶!治国之道,就是使国无穷者,人人皆富,使国人自强,而国自强,唯自强而不至于受欺,要使人知识,有知识,则上位者不易欺民,上位者不以智欺民,那国家就不容易走上歪路,不走上歪路,国家就能长长久久了。”

太子大惊,喜道:“北信君说的不错,治国就是如此,不能让百姓贫穷,不能让百姓心弱,要让他们明白自立自强的道理……只是……这使人知识……”

小老头孟子大声道:“民可始由之,不可使知之!”

北信君摇摇头,道:“成康之治时,周王室的政局比较安定。其后日衰,而国为了统制,就采用十分严酷的刑罚镇压人民。到了周穆王的时候,制订了三千条刑法,犯法的人受的刑罚有五种,叫做‘五刑’。像额上刺字、割鼻、砍脚等等。到了周厉王即位后,对人民的压迫更重了。周厉王宠信一个名叫荣夷公的大臣,实行‘专利’,他们霸占了一切湖泊、河流,不准人民利用这些天然资源谋生;他们还勒索财物,虐待人民。那时候,住在野外的农夫叫‘野人’,住在都城里的平民叫‘国人’。最后野人没有知识,不去反抗,也不会反抗,这是幸运,也是不幸。可是国人却是有知识的,他们知道不对,最后反抗,于是厉王出走,而国家,却落到了国人的手里,国家以公家治国,无王亦可存在,此治持续了十四年。诸位,想一想,如果国家没有那些有知识的国人占领,国家会怎么样?由着国君胡为?还是让那些野蛮的戎人打破镐京?”

北信君指出:“国人因暴政而反,但他们是国家的一部分,他们反而是在维护国家,那是为什么?仅仅只是他们是周人吗?不是,是他们有知识,有是非的分辩力,知道善恶,所以他们作对的,而不去或是少去作恶的,这样一来,周的国家就保存了,而国家也没有损坏。但其后犬戎入镐京,他们无知无识,不知道什么是文明,什么是善恶,他们只知道丑恶财富!于是他们留下了丑恶,带走了财富,而把文明付之一炬,这正是不文明的一种,只是本君要告诉你们,野人无知无识也是和那些戎夷一样,人只要无知识,就可能做出错事来!犬戎可以做到的事,本国的野人也是可以做到,故而,野人虽野,却不能不使之知识。”

太子因齐道:“北信君是说,国人和野人一样重要?”北信君道:“国人就是齐国人,但野人不生活在齐国吗?生活在齐国,难道就不是齐国人吗?”

北信君慨然道:“天下,人以色分而不以国分,人以国分而不以国人野人分。我们黄色皮肤的人就是一个祖先,是第一天帝黄帝的后人,我们自称炎黄子孙,就是这个道理。而一个国家里,国人也好,野人也罢,即生于一国,就如兄弟姐妹一样,哥哥能欺负弟弟吗?姐姐能欺负妹妹吗?”

太子因齐犹豫了一下道:“北信君说的是,只是本宫还没有登位,但到了本宫登位,就下令,国人野人,同是齐国的国人!”那边上的大部学子齐声贺道:“太子贤明!”

小老头孟子叹道:“自有法墨兵三家,国渐沦丧,不亦悲呼!”北信君笑对道:“本君听说,墨翟先生曾师于儒家,其后才创立了墨家,若儒家无过,那不知为什么无过的儒家最后却是滋生出了墨家学派。此以地论种也,什么样的地,长什么样的种子!儒家如果好,那不会有墨子自立墨家,因学了而有认知,有了认知而知道不足,这才有墨家的创立!存在即是道理,现在的学派中,本君想,天下各学,都不能少提墨家,对不对?”

小老头孟子道:“正是想要问问,北信君既然提到了墨家,在下就要问一问,北信君觉得,墨家和法家,如何?”北信君道:“天下三大显学之二!”“哈哈哈哈……”小老头孟子道:“这么说来,北信君以为的第三大显学,就是兵家了,是不是?”北信君笑道:“正是!”

小老头孟子道:“在下正想要问你,墨家自诩政侠,法家却要治政,两者冲突,北信君有何高见。如果北信君治政国泰民安,百姓富强,那北信君,兵家又有何用?兵无仗打,那还有什么用吗?”随之小老头孟子对众学子道:“愚以为,天下之治,在德,在仁。天下大治,自有远降者,岂有弱者而不自降的道理,到了那个时候,大军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也将会其乱自平,国事泰宁,其有它哉!”

儒学士子再度兴奋起来:“孟轲……彩……”

北信君叹惜道:“足下学过墨家之学么?” 小老头孟子道:“禽兽之学,孟轲不屑为之!”

北信君再问:“足下学过法家之学么?” 小老头孟子道:“苟政猛于虎而已,何足道哉?”

北信君最后长叹道:“那想来,足下也没有学过兵学了?” 小老头孟子按案发响,大声振喝道:“我行儒家大道,以仁义治世,岂可学兵家残忍无道诡计多变之学?天下诸学,儒家大道,此学一生不足究其末一,还妄图它说,此岂为我儒家的治学之道?”

第三百五十八章:与慎子论法

北信君也不着恼,继续说道:“但不知足下对道家之学如何看法?” 小老头孟子换了一副表情,压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道:“一味避隐深山,不为国急,不为国争,不知义之所在,只知逃避遁世,此做何为焉?”北信君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足下必然也没有精研过市农百工了?” 小老头孟子气愤道:“北信君休要辱我,此微末穷技,孟轲读书人,岂有自轻坠落之理?”北信君摇头,叹了一气道:“天下各学,有长有短,岂可因一小而道其不足?”

北信君一指道家学子道:“道家智者庞多,因为他们身处于外,见事高明,正所谓不识此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又好比下棋者,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焉,此智学,如何说无用?此大贤?如何说避世?”又拜向慎到道:“法家强国,人所共知,李悝吴起,变法强国,此岂是它学能够相提并论的?至于说苟政猛于虎,法政在明则强,在昏则苛,这是君主对法学的运用问题,怎么可以因此罪及到法家学说呢?譬如宝剑,可以拿剑救人,可以拿剑杀人,孟轲你不顾拿剑救人之恩,却只记杀人之恶的剑,这与剑何关?杀人救人,只在君主。法只为上所用!怎么可以因为曾经有恶君暴政就否定法家?”

慎到大叫道:“北信君此言,大彩!!”一众慎到的门徒与道家门徒一并高叫:“北信君。大彩——” 小老头孟子脸色铁青,正要发话,北信君哪里会给他机会,当下就道:“墨家之学,强工精器,此天下显学,不过兼爱非攻的迂腐,但我们也不能因为此错,就罪及全部,认为墨家一无是处!人无完人,金无赤足,何况一家的学派。兵家决胜负,此国之大事,岂有罪焉?不重兵事,纵强国富国,又能在兵家的铁血下经得起几败?阖闾得孙子而以小国称霸,此兵家不世之功也,怎么可以忽视?还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当天下还是那部族时代吗?无军不成国,此理万世不变也!至于农者,可以开发地利,让人人可以多耕多种,这是国计民生的大事,医者治病救人,又怎么能算成是微末小技?独独是阁下大言炎炎的儒家,本君实是想不起它有什么治国之用,除了教不识字的小孩子识字外,难道儒家还有别的用?本君看来,启蒙幼童,可以不用儒,若儒家连这启蒙幼学之事也丢下不管,那可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小老头孟子手按玉案,五指倒有四个发出青白,这是用力过猛的现像。

忽然一个儒学士子飞步站出,从腰间摘下了剑道:“亘步请北信君赐教,一比剑道。”

百里老人曾经说过,把学术问题用剑解决,也就是指这个意思了。

北信君嘴角露笑道:“本君不欺负人,本君以武立功,义渠牛魔,本君一年灭之,本君本人更是百人敌,你若是有信心,可以找上十个人,陪你一起向本君挑战,本君一人迎敌,你意下如何?”亘步大喜,那太子皱眉,在边上使了一个眼色。学宫令忙步出喝道:“大胆亘步,学士争鸣,岂有用剑论争的,速速退下!”

亘步却道:“请学宫令明鉴,北信君带着学士冠吗?他是一个学子吗?无家无学,不是君上,只是游侠,得君上之位,不以为贵,自逞口舌,歪理邪说,老师不与争,弟子却不能不顾,北信君也同意与亘步比剑,还大言炎炎,亘步怎么却人美意?”

北信君道:“本君多日不曾杀人了,他们送死,本君也不好推让,请太子成全!”

太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本宫本想要把事情压下去,可是没想到却成了这个样子。”正这时田婴笑着上前道:“许了!”他声音虽小,太子可是听见了,犹豫道:“北信君贵客,这怎么可以,要是无故而死,魏国怕要生事!”田婴目中放光道:“北信君不同于常人,在路上,我听说有十步一杀的剑客和他比剑,在须臾之间就让他杀死,此人在大秦更有一力搏三百之美名,在下断定,此人的武力必不同常人也。”

太子对慎到道:“慎到大师怎么看?”慎到笑对小老头孟子道:“孟轲怎么说?”

小老头孟子恨死了北信君,闭目冷笑:“此弟子之争,与我无关!”那亘步也道:“我等比剑,亦与师父无关!”慎到道:“北信君决意比剑?”北信君冷冷道:“只是本君先把话说明,本君用的是独门兵器,你们到时可不要后悔!”亘步冷笑道:“你有独门兵器,安知我就没有,就是我没有,我别的朋友们又岂会没有?北信君,你说的,以一搏十?”

北信君道:“加上你自己是十一人。不过本君时间紧,这样好了,明日上午,这个时间足么?本君在稷门下和你们比斗?太子殿下,还请到时派人维持一下秩序。”太子笑道:“理当如此……本宫也想看看北信君的独门武器呢……哈哈哈哈……”

是夜,论战不欢而散。出于给面子,没有人提胜负的事情,但其实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当时小老头孟子已经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而最后是他的弟子亘步出面,把好好的一场比剑改成了武比。本来这是绝对不容许的。但所谓的禁令是针对学子,也就是说,稷下学宫的论战,只以口争,不以剑对,只是因为学子而立。北信君从头到尾,哪怕他是一个贵族,也不是一个学士,只是一个武者,一个国君,一个强人,所以保护学子的禁令是不在北信君之例的。当然,如果北信君不应战,那也就算了,但北信君是什么人,他最恨学者,见人家说争不成,就要用刀剑决了。这也不足为奇,因为已经有了前例。

当时,鲁国能人辈出,出了两个牛人,一个么,自然是孔丘,另一个就是少正卯了。少正卯乃是鲁国一位大夫。少正是主管朝堂事务地“正”的副职。鲁国两大闻人,孔丘以博闻强记著名,这位少正卿则以能言善辩著称,两人都可谓是才华横溢、知识广博的人。

这个少正卯也喜欢聚徒讲学,宣扬主张,只是孔丘主张复周礼,为政以德。而少正卯却主张革新,以法治天下。因此在当时来讲,孔丘受到坚持奴隶制的世袭贵族的赞扬,而少正卯在中下阶层的士民百姓中却更有影响。若要讲到君子修养,孔丘地学说在当时算得完美,但是说到治国方略,孔丘梦想复周礼,恢复周公之治,无视当时井田制、奴隶制行将崩溃的事实,他又不擅辩才,哪里辩得过少正卯,故此两人的学术之辩,孔丘几无胜算。

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门徒转到了少正卯的门下,孔丘心里的怒那是太平洋也是难以填平的。由于当时,孔丘的学问不及少正卯,但他的学术主张却是符合了当时的权贵利益,在这个基础上,孔丘得以掌握鲁国的大权,最后不教而诛,去杀少正卯。当时的官员问老孔,杀人有个罪名吗?总得有一个罪名才好杀人的不是么?可惜孔丘和秦桧一样,也回答不出来,但秦桧比孔丘博学,他多活了一段的时间,学得多了,又是一个大学士,宋时的人的才学那叫一个厉害,所以很文绉绉说道:“莫须有。”也许有吧,先弄死了再说。

可是孔圣人不会呀,但不要紧,人家是大才,想也不想的说:“没有罪名?他的存在就是罪,他的每一口呼吸都是罪孽!”于是不教而诛,不问罪的就把他给杀了。瞧瞧,在古代的孔丘竟然和里的作者导演一样,那句台词说的,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了。

既然已经有了前例,那现在的事也就正常了。亘步是一个少有的高手,他的朋友也多,在孟子出山后,孔家赠给他护身的剑手。为什么孔家会有这样的力量呢?因为在老孔也就是孔丘的时候,他游学的时候没少遇到过高手,连他自己也操棒子战斗过,所以在他当大官的时候,给自己的后人留下了一支力量,一队剑手。人不多,但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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