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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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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眨眨眼睛。
  “苏先生,请您冷静些。”
  “冷静?”苏昭业暴吼一声,探手就抓。“你把我害到这种地步,不但躲在这里不敢见人,还得提心吊胆,怕警察会来逮人。现在,你还要我冷静?”
  缇娃灵巧的一闪,捧著烟灰缸躲回阙立冬身后,避开攻击,还不忘继续叨念。“苏先生,别再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啊!如果你肯自首,罪刑可以减免喔!”
  回答她的,是一句粗鲁到极点的脏话,苏昭业脸色铁青的想扑上前,却在看到那活像杀手的高大男人时,警觉的停下来脚步。
  “你是谁?这里是私家住宅!你怎么进来的?”苏昭业回过神来,恶声恶气的按下桌上的对讲机就喊。“小林!小林!妈的,人都跑哪里去!一群废物!”
  缇娃搁下烟灰缸,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啊!苏先生,你还是把备份钥匙放在左边第三个花盆底下呢!”她叹了一口气。“我先前就告诉过你,这样的习惯很不好。”好奇怪,男人为什么就是说不听呢?
  “该死,我不是说钥匙——”
  恶人往往没胆,他平时做多了亏心事,更是作贼心虚,自家屋子的戒备格外森严,还聘用了十几个保镖、打手,把这间别墅把守得滴水不漏。那些亡命之徒一个比一个凶狠,其中有几个还是榜上有名的枪击要犯!
  只是,这会儿那些保镖、打手都上哪里去了呢?竞让这个女人大摇大摆的闯进来?
  “苏先生,省省力气,你可以不用再吼了,那些人十之八九全都跑了。”一声娇嫩的语音从角落传来。
  直到这时,缇娃才注意到,除了姓苏的之外,书房里还坐著一位身穿黑衣、戴著墨镜的时髦小女人。
  一见到那女的,阙立冬眼一眯,反射性的皱起眉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认识她?”缩在他身后的缇娃闻言一愣,好奇的开口。
  “谈生意。”那女人嘴角微微一扬,回答阙立冬的问题。“原来,你们是到台湾来了。你们的少主还好吧?”
  “他好不好,你可以自己去问他。”阙立冬瞥了苏昭业一眼,没有多加理会,只看著那女人,冶声开口。“你接了姓苏的生意?”
  “不能接吗?”她挑起柳眉,一脸无辜的反问。
  “对不起——”奸奇万分的缇娃拉拉阙立冬的衣袖。
  他理都没理她,视线仍逗留在那女人身上。“不行!”
  “抱歉,你认识她?”缇娃继续扯扯他的衣袖,重复问道。
  “为什么?”那小女人娇声回问,视线在粉红色的墨镜后,滴溜溜的游走在两人之间,嘴角的笑意更深。
  阙立冬面无表情。“因为我说不行。”
  不满被刻意忽略,缇娃用力的伸手扳过他的脸,皮笑肉不笑的咬牙重复那一句问话。
  “阙、立、冬,抱歉打扰你一下。请你拨空回答我,请问,你认识她吗?”
  “他认识。”沙发上的小女人语带笑意,伸出涂著粉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指,娇声问候。“你好,我是CD。”
  CD?嗯,看得出来。
  只见这小女人一身时髦装扮,从指尖到脚尖,都是克莉丝汀迪奥的商品,根本就是一个会走路的克莉丝汀迪奥当季商品展示柜。
  “你好。”缇娃微微一笑,也想伸手,只是小手才伸到一半,却猛然被阙立冬抓回来,整个人被拎著后退了五公尺。
  “不许和她握手,连碰都不准碰一下!”
  “阙立冬,你怎么这么没礼貌!”瞧他一脸凶恶,缇娃杏眼圆瞪,不明白他为啥大惊小怪,把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人,当成是病毒一样提防著。
  “不需要对她太礼貌。”阙立冬两手抓著她,锐利的视线却盯著那笑意盈盈、自称CD的小女人。“她是个杀手经纪人,专门仲介做杀人的生意,只要价钱合适,连婴儿都不会放过。”
  “你开玩笑!”缇娃吓了一跳,惊恐的转头,看向沙发上意态悠闲的小女人。
  “恐怕那不是玩笑。”CD挑起弯而细的眉,先看看缇娃,再望向阙立冬,兴味颇深的开口。“『狼』,这是你的女人?”
  阙立冬点头。
  “丁缇娃?”C口问道,确认他身旁的女人,就是她仲介狙击的目标。
  “对。”
  “好吧,既然是你的女人,那我不插手就是了。”
  她听过“狼”的事迹,知道他有多不好惹。这个男人虽然没有显赫的名声,却以实际行动来证明其不凡的身手,一旦正面交手,敌人可能还没能警觉发生什么事,就会被他轻易收拾掉了。
  “等一下,你收了钱了!”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一旁突然冒出两句火大的抗议,一个是苏昭业,一个是丁缇娃:收买杀手和被追杀的两人同时出声,在意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
  “不要跟我争辩。”阙立冬开口警告,不悦的瞪了缇娃一眼。
  “抱歉,苏先生,情况有变,这个生意我不接了。”CD笑笑的对姓苏的说。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女人!”缇娃又羞又气。
  “你怎么可以反悔?”苏昭业冶汗直冒,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外面的保镳  全数消失,十之八九和阙立冬脱不了干系。
  两方交叉对话,书房内吵成一团。
  “我说你是,你就是。”阙立冬眯起眼,一字一顿的说道,额上青筋冒起。
  “苏先生,我不想跟『狼』为敌。”CD看著粉红色指甲上的彩绘,神色自若的说。
  “你、你怎么可以撒手不管?我已经付钱了。你明明说杀手令一出就不会收回,妈的,你这臭婊子,他妈的收了那么多的钱,却不做事,说什么一定钱到命除!你看看、你看看,我钱都付了一个多月了,钱到了,人呢?人却好奸的站在我面前!”苏昭业气得脸红脖子粗,歇斯底里的指著丁缇娃,对著CD吼叫:“你——”
  “你”字才出,一旁的阙立冬和缇娃终于受不了他的大吼大叫,老是盖过他们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开骂。
  “你给我闭嘴!”
  苏昭业吓了一跳,惊慌的倒退两步,还真的闭上嘴巴。
  缇娃转过头来,一脸倔强的睨著阙立冬。“我告诉你。总之,我不是东西,也不是你的女人,我只属于我自己,你听懂了没有?”
  他满腔火气,频频深呼吸才能克制大吼的冲动。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心软,索性就把她吃了,现在也不用在这种情况下,跟她争论这该死的蠢问题。
  “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
  “我不要。”
  他下颚紧绷,目光凶狠,终于吼了出来。“回去再说!”
  “呃——”见他气到青筋暴凸,缇娃倒抽一口气,缩缩脖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嗫嚅。“回——回去说就回去说——”
  苏昭业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见自己莫名其妙被这对男女晾在一旁,忍不住一阵恼火。
  “这个人是谁?”他绷著嗓子质问。
  “阙先生是我现任的老板,他很坚持要跟你当面谈谈。”缇娃回答,注意力再度被凌乱的桌面吸引。她手上还捏著抹布舍不得放开,好想去收拾那一桌的脏乱。
  “有什么好谈的引你这个婊子,别以为这男人有点身手,就想靠他扳倒我!”苏昭业咬牙切齿,爆出一连串难以入耳的咒骂。“妈的!先前连碰都不让我碰,我还以为你真是贞洁烈女,才没多久,你倒是攀上个男人到这儿来耀武扬威,说看看啊,他是开了多少价码给你?”
  “苏先生。”一直在旁看戏的CD怜悯的摇摇头,笑盈盈的娇声开口。“第一,上次那个有胆量骂我的人,现在坟头上的草可长得比人还高了。第二,很遗憾的提醒你,合约上有注明,佣金既收,概不退还。”
  吃人不吐骨头,乃杀手界最高指导原则。
  “第三,你面前这个男人,可不只是『有点』身手而已,我劝你嘴巴最好放乾净点,省得死无葬身之地,连收尸骨做坟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你这…”苏昭业气得一阵心痛,双手抚著胸口,一副心脏病要发作的模样。
  “嗯,真的,苏先生,她是说真的,阙立冬脾气很不好的。”缇娃好心的答腔,蹲在桌边,低头又开始收拾满桌的烟灰。
  捡完烟蒂,她还用抹布把桌上擦乾净,接著找出牙签,专心一志的剔除缝隙里的烟灰。
  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瞪著她。
  “你在做什么?”阙立冬皱起眉头。
  “呃,这里好脏——”她头也不抬的回答。烟灰一再干扰她的注意力,她觉得刺眼,更觉得手痒,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再脏也不关你的事。”
  “只是——”
  他拧起眉头。
  “过来。”
  她的脑袋垂了下来,小脸无限委屈,依依不舍的站起来,踱步走到他身旁,嘴里还在嘟嚷著不停。
  “为什么不让我清理?桌上奸脏,要是不清理乾净,我会全身不对劲——”
  一旁传来CD岔了气的娇笑。
  倒是苏昭业先回了神,知道目前情势不妙,不觉握紧了拳头,趁所有人不注意,一步步的往后退,想乘机开溜。
  谁知才退了两步,一把飞刀就从他脸颊旁飞过,削断了他的头发,吓得他双腿发软、不敢再动,心脏差点没蹦出喉头。
  “你再动一下,我保证下次就是你的耳朵。”阙立冬冶声开口,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面无表情的开口质问缇娃:“他曾经碰过你?”
  奇怪,话题不是都换了吗?这男人怎么就记得这个?
  缇娃仰起小脑袋,粉脸在那锐利的目光下偷偷羞红。“唔,这也是我辞职的原因之一。苏先生是曾想对我毛手毛脚啦,不过没有成功。”
  黑眸陡然眯起,阙立冬的怒气辐射而出,缇娃站在他身旁,都觉得像是快被那团怒火烤焦。
  “真的?”他吼叫道。
  “真的啦,唉啊,你、你不是知道我——我——”噢,她快羞死了!
  讨厌,他问这是什么问题嘛!
  她一直“守身如玉”,连被他夺去的那个吻,都是她的第一次。不然,他以为她是在坚持什么啊?
  粉脸上的娇羞,意外的取悦了他。黑眸里的杀气褪去,怒气却还没消,锋利如刀的视线掉回苏昭业身上,薄唇掀起一抹野蛮的笑,考虑著该从哪里下手,给这个家伙一些难忘的教训。
  “女人,到厨房里去。”阙立冬下了命令,活动指节,大步往苏昭业走去。
  “啊?”
  “你不是想打扫吗?到厨房里去,我给你半个小时。”
  “真的吗?”缇娃眼睛一亮。
  苏昭业正趴在保险柜前,手忙脚乱的按密码,想拿枪自保。只是刚打开保险柜,手都还没碰到枪,领口陡然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拎了起来。
  “他妈的,快放我下来!我有钱!听到没有?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他胡乱嚷叫,从保险柜里抓出一叠又一叠的钞票,妄想用钱买到一线生机。
  满天钞票乱飞,阙立冬瞧都没瞧一眼,厉冽的眸子锁著这下知死活的家伙。他略一偏头,催促缇娃。
  “进去。”刻意把她支开,是不想让她看见太残暴的画面。
  “呃——好——”
  听见“狼”竞用这夸张的理由支开缇娃,而她还真的走进厨房打扫,CD鼻梁上的粉红色墨镜差点没掉到地上。
  天啊,这女人真是有趣!
  缇娃踏进厨房时,第一声惨叫刚好响起。
  躲进厨房,虽说是眼不见为净,但是客厅不时传来的打斗声及惨叫声,还是让她心里七上八下,好几次都想溜到客厅里偷看,但是想到一旦现身,肯定会招来阙立冬的怒骂,她才压下满腔的好奇,强迫自己专心眼前的打扫工作。
  好在厨房够脏,能让她稍微转移注意力。她勤奋的洗著锅碗瓢盆,还去清理冰箱,把里头的过期食物全搬上流理枱。
  不过站在门口,目睹苏昭业挨揍实况的CD,却是看得目瞪口呆、全身发冷,随著强而有力的拳头不断落下,她脸上的墨镜也一寸寸的往下滑。
  直到全武行落幕,苏昭业已经是鼻青脸肿,从满嘴咒骂的恶徒,变成奄奄一息的重伤患者,被教训得格外凄惨。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全转为可怜兮兮的求饶声。
  看来,她决定不跟“狼”为敌是对的。
  杀手她见多了,可还没见过哪个人下手那么恐怖的——
  这场私刑看得CD口乾舌燥,她伸出颤抖的食指,极力维持镇定,慢慢把滑到  鼻头的墨镜推回原位,转身进到厨房想找东西暍。
  才刚踏进去,她立刻被缇娃的工作效率吓了一跳。不过短短的十五分钟,脏乱的厨房已经被整理得焕然一新,连瓷砖都闪闪发亮。
  “丁小姐,你有没有兴趣到我那儿工作?”CD开口邀请。
  “她没空。”门口传来斩钉截铁的回答。
  一见到杵在门口、脸色阴沈的阙立冬,CD才慢半拍的想到,缇娃可是他的人。她暗暗叹一口气,心里无限惋惜。
  “事情解决了?”缇娃见到他,诧异的问。她正想再接再厉,找出拖把来刷洗满地的油污。
  阙立冬甩甩拳头,指节红肿,虽然揍人揍得颇尽兴,脸色却仍旧难看。
  “还没有。”
  “啊?为什么?不是把这个罪魁祸首丢给警方,我就没事了吗?”她眨著眼睛,满脸困惑,一面收拾流理台上的瓶瓶罐罐。
  “因为这个女人。”阙立冬警戒的瞪著CD。
  “咦?”
  “她发出了杀手令。”
  “什么杀手令?”缇娃一愣,眨了眨眼。
  “可以先给我罐可乐吗?我口渴了。”CD面露微笑,对著缇娃伸手。
  缇娃看看流理枱。
  “没有可乐,啤酒可以吗?”
  “行。”CD接过啤酒,打开喝了一口,才感兴趣的看著眼前这一对,慢条斯理的开口。“先声明,我呢,一点也不想和『秦』作对。当初我不晓得她是你的女人,所以才接下这CASE的。”
  “我不是——”缇娃开口又要抗议,却被他瞪了一眼,只好闷闷的闭上嘴。
  见她闭上了嘴,阙立冬才又看向CD,冷声下令。
  “我要你中止杀手令。”
  CD莞尔的看著他们,耸了耸肩。“抱歉,没办法。”
  “为什么?”缇娃发挥好奇宝宝的精神,不屈不挠的发问。
  “杀手令的机制,是买主出钱悬赏,而不是直接雇用杀手。那些杀手有一个共同的帐户,只要雇主汇入金钱,任何一个感兴趣的杀手都能出手,而杀了目标的人,就能够拔得头筹,得到赏金。”CD微微一笑,仔细解释。
  这下子,好奇宝宝的小脸转为苍白,背脊一阵发寒。“呃,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别说是绑了这家伙扔进牢里,就算是当场把他挂了,那些杀手也会继续追杀我?”
  “恐怕是。”CD抱歉的说。“我可以撤掉杀手令,但是中止是不可能的,之前已经有人看到公告了,就算这时撤掉杀手令,还是会有人去执行。”
  “呃,这么说来我死定了?”缇娃的心直往下沈。
  方正的下颚一抽,眉宇间闪过恼怒,阙立冬粗声扔下一句。
  “我会保护你。”
  他的口气很粗鲁,表情也难看得很,但这句简单的保证却足以消弭她心里所有的恐惧与不安。这个暴躁的男人,正用他的方法在关心她、保护她,这个发现让她心里甜甜暖暖的,红唇漾出一抹微笑。
  “谢谢。”缇娃低声说道,软软的小手搁进他手心,紧紧握住。
  他一声不吭,只是黑眸深处,闪过一抹暖意。
  “弥补你们,下次找我打八折。来,这是八折卡,请收好。”她在小皮包里摸出一张卡,走到阙立冬面前,一瞧见他脸色不好,立刻转了个方向,塞进缇娃的手里。
  缇娃一愣,瞪著手中那张卡,很努力的思索,自己何时会动用到这张卡。
  CD挪下粉红色的墨镜,露出一双慧黠灵动的黑眸。“我说,『狼』,你的脸色别那么臭。这样吧,我再送你一个消息。”笑意敛去,那张美丽的小脸变得莫测高深。“日本方面蠢蠢欲动,最好先转告你们少王,要他未雨绸缪,想想应对的方法。”
  阙立冬眯起眼睛,目光闪动。
  就在这时,门口冶不防传来一声咆哮。
  “狗男女,我毙了你们——”
  正对著门的缇娃闻声抬首,就见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苏昭业,不知何时冲向保险柜拔出枪来,卑鄙的想要偷袭。他张大了嘴,含糊不清的吼著,口水混合著血水,像槟榔汁似的往外喷。
  不论是进是退,都是死路一条,他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阙立冬回首,眉头一拧,护住缇娃,正想闪身避开,没想到她身子一矮,从流理枱上摸了一瓶东西,抢著溜到前头去。
  “女人!”他凛然大叫:心跳差点停了,焦急如火,烧得他五内一阵疼。
  她却一脸冷静,迅速打开手中的白色罐子,用力摇晃几下,再瞄准苏昭业的眼睛撕开锡箔盖子。
  噗砰!
  一声巨响,气体从瓶中爆发,一股乳白色的浓稠液体随即喷爆出来,泼得对方一头一脸,滴滴答答的乱流。
  “哇!我的眼睛啊、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冰冶的触感,以及难以形容的可怕酸味扑面而来,苏昭业惨叫一声,双手在眼皮上乱抹。
  过期的优酪乳,酵母菌持续繁殖,气体也同时增加,全都密闭在一个空间里,活泼的酵母菌你挤我、我挤你,正愁无路可去。当锡箔盖一撕,就一股脑儿爆发出来,成了史上最无害、看来却很嗯心的炸弹。
  高大的身形一晃,空手夺下蓄势待发的枪,再狠狠的补上一记铁拳。
  “啊——”惨叫声的尽头,是人体撞上墙壁的沈闷声响。苏昭业重喘一声,脑袋一歪,立即昏了过去,黏稠稠的优酪乳沿著头发,啪答啪答的滴在地上。
  阙立冬拧皱浓眉,瞪著那摊逐渐扩大的乳白色液体,再转头看向缇娃,俊脸上有著古怪的神情。
  她拿著空瓶,轻松的走到角落,踏开垃圾桶,把瓶子扔进去,然后才拾起头  来,露出最甜蜜的微笑。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过期的优酪乳是不能打开的。”
  第八章
  接近清晨时分,天色尚未转亮,早起的鸟儿已经鸣声啁啾,忙著在枝头跳跃,开始四处找虫吃。
  一栋公寓的三楼,陈瀚警官呈大字形趴倒在床上,正睡得不省人事,口水沾湿了大半颗枕头。
  要当正义使者可不是件轻松的差事,这一整个月以来,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承办苏昭业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因为长时间缺乏睡眠,他一头鬈发乱得直逼贝多芬,眼圈更是黑得媲美小浣熊。
  好不容易能回家一赵,他勉强把衣服脱下,才一沾枕就蒙睡神宠召。
  规律的鼾声,因为一声细微的叫嚷而中断。
  “啊,好脏!”
  陈瀚肃然一惊,立刻清醒过来。他紧张的绷起肌肉,探手到枕头下,寻找从不离身的枪枝——
  “别动。”冰一般冶峭的声音,伴随著拙扳机声,在咫尺之外响起。
  陈瀚听出那声命令中的警告意味,他全身僵硬,举高双手,用最缓慢的动作翻过身来,一面眯起双眼,努力想在昏暗的晨光中,看清不速之客的身分。
  啪的一声,电灯被打开,室内顿时灯火通明。
  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五官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张清丽的小脸,从男人身旁冒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著他微笑。
  “陈警官,早安,很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你,我们吵到你了吗?啊——”缇娃的视线往下瞄,立刻尴尬的别开视线。
  陈瀚认出她的身分,立刻松了一口气,火速拿起一本杂志,遮住四角裤,以免春光持续外泄。
  “丁小姐,这位是——”
  “喔,这位是阙立冬。”她简单的做完介绍,接著转过头去,友善的笑容转为责怪。“我就说了,天都还没亮呢,陈警官一定还在休息,下午再来不行吗?你偏偏就是不听——”她碎碎念著,红唇没一刻停歇。
  阙立冬睨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克制堵住那张红唇的冲动。
  “苏昭业的案子是你负责的?”他问道,抬眼看向床上的男人。
  “没错。”他皱眉回答。
  “没错就好,伸出手来接著。”他大手一扬,拎起软得像一摊烂泥的苏昭业就往床上扔。
  久寻不著的罪犯从天而降,陈瀚兴奋得像是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他乖乖伸出双手准备领赏,但是却又眼尖的发现,苏昭业一头一脸黏糊糊,也不晓得是沾上啥  东西,他立刻缩手,还让出床位,连滚带爬的离开温暖的被窝。
  缇娃伸出小手,偷偷捏了阙立冬一下,惩罚他的无礼。才捏了一下,他就绷起肌肉来,身子硬得有如铜墙铁壁,硬得让她再也捏不下去。
  “你这么凶做啥?陈警官可是好人呢,我们扰人清梦已经不对了,怎么还能对他不礼貌?”她蹙起弯弯的眉,觉得实在有必要纠正他粗鲁的言行。“喂,还愣著做什么?快点跟他道歉吧!”她说道。
  黑眸眯起来,不耐的瞪了她一眼。“不要命令我!”
  “你不道歉?”她双手插腰,杏眼圆瞪。
  “女人——”
  “道不道歉?”她提高音量,不肯让步,非要逼他开口。
  在那双清澈眸子下败阵的阙立冬,满腔怒火翻腾,却无处可宣泄,只能转过头来,用喷火的双眼怒瞪著陈瀚。
  呜呜,为什么要瞪他?他啥事都没做啊!
  陈瀚被瞪得全身发凉,冶汗渗出额头,点点滴滴的落下来。“丁小姐,呃,不用道歉了,我不介意的。”他什么都不介意,只求那双锐利到足以杀人的眼光不要继续盯著他!
  “噢,但是我很介意!他不但吵醒你,还这么没礼貌,怎么可以不道歉?”缇娃非常坚持,还伸出食指,重重戳阙立冬的胸膛。
  “该死,对不起!”他低咆,脸色难看到极点,就算是被迫著道歉,也要先吐一句咒骂,平衡心里的不爽。
  “没、没关系——”陈瀚含糊的回答,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偷偷猜想,这个男人一辈子里只怕还没跟谁道过歉,说出那几个字,可能比要他吞下一把钉子更困难。
  小胜一局让她舒服了些,总算收回水葱似的指,不再继续乱戳。
  虽然那声咒骂的声量远比道歉来得高,但总算是有一点点的进步,这样的成果她虽不满意,但仍勉强可以接受。
  “陈警官,真抱歉,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半点礼貌都不懂。”她陪著笑脸道歉,职业习惯再度发作,忍不住四下察看。“不过,你家里好乱呢,这个地板好像很久没擦了。哇,还有这件衣服,它是多久没洗了?”她用拇指与食指,拈起一件绉得像陈年梅乾菜的衬衫。
  陈瀚只觉得脸上一阵烫,很想告诉缇娃,比起阙立冬的无礼,她这些话更教人欲哭无泪。
  他抢回衬衫,笑容很僵硬,却在这时,看见另一个女人慢条斯理的走进屋里,小心翼翼的避开满屋脏乱,以免弄脏了昂贵的衣裳。
  一见到她,陈瀚立时瞪大了眼。
  “早啊,陈警官。”CD笑脸盈盈,对他招了招手,然后看了看四周,笑容转为懊恼。“讨厌啊,这么乱,我没地方坐。”
  缇娃立刻伸手,东搬西挪,没两下就清出一块乾净的地方。两个男人目瞪口呆,根本来不及阻止。
  CD甜笑著道谢,然后优雅的坐上那张乾净的椅子,再打开皮包,拿出随身的指甲美容组,抽出一把小巧的指甲刀,慢条斯理的开始修指甲。
  陈瀚的视线盯著她,满脸渴望,只差没有流口水,活像是盯住金丝雀的猫。
  老天啊,跟眼前这小女人相比,如果苏昭业是中乐透两百元的安慰奖,那CD可就是连续累积五期,一人独得的数亿头奖!
  他悄悄放下杂志,想要上前逮人,却见CD挑起柳眉,瞄了他一眼。
  红唇微噘,吹吹粉红色的指甲,她微微一笑。“陈警官,既然我敢来,就不会没有准备。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粉红色墨镜后的眸子,滴溜溜的往下瞄,红唇笑意更深。“特别是在全身上下只有穿著一条四角裤的时候。”
  陈瀚俊脸一红,万分尴尬,敢怒不敢言。“该死,你不要太嚣张了!”
  她笑得很甜蜜,倾身向前,拿指甲刀轻拍那张气呼呼的俊脸。“唉呀,我就是喜欢在你面前嚣张,你能奈我何啊?”
  拿这小女人没辙,陈翰一咬牙,只能先处理手边事。他转过头,看向阙立冬,神情转为严肃。
  “阙先生,谢谢你提供协助。如果方便,请你跟我回去局里一趟。”见多了大风大浪,他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不是简单人物,要是能够得到协助,绝对是如虎添翼。
  “不需要。”阙立冬冷淡的拒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光碟,也一并扔到床上去。“这里头有姓苏的所有的罪证,只要交上法庭,足够让他一辈子出不了苦空i。”
  “资料是哪里来的?”陈瀚兴奋极了,双眼发亮的追问。
  “你不用过问,反正罪证确凿,他抵赖不掉。”阙立冬目光一冷,添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警告。“从今以后,不许再来烦她。”
  “但是,这家伙说不定还有余党,丁小姐的安全——”
  “她的安全我会负责。”他徐缓的说道,简单的话语里,有著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重视与珍宠。
  陈瀚点头,不再吭声,默默把光碟收起来。
  这个男人的悉心保护,肯定比一整批荷枪实弹的军队更安全。那是一个男人愿意付出一切保护一个女人,才会有的眼神。
  两个男人达成共识,才一会儿没注意到缇娃,她已经蹲在地上,拎著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抹布,埋头开始擦地板了。
  “女人,回去了。”阙立冬沈声说道,一脚踩在她的抹布上,满脸的不耐烦。
  “啊,让开,别踩著啦,再给我一点时间,地板好脏,我擦一下就好了——一她抽起抹布拧乾,仔细的擦完一块地砖再接著擦另一块,每一寸都不放过。
  “回去了。”
  “啊,我擦一会儿就好了,真的,擦一会儿就好了,给我半小时,不、十五分钟就好——”
  缇娃还依依不舍,倒是看戏的CD自动站起来,将修指甲的工具收回包包里。
  “哟,要回去了吗?”她迅速收拾妥当,站在一旁等著,一副要追随他们到天涯海角的模样。
  阙立冬没理她。
  “女人,回、去、了!”
  “厨房也好脏呢,不打扫真的不行了。”缇娃转头看向陈瀚,小脸上容光焕发,看来兴致勃勃,准备整天都耗在这儿,把房子彻底收拾乾净。“陈警官,你的扫把放在哪里?我可以——啊——”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腾空而起,被阙立冬拎著衣领往门外拖去。
  “阙、立、冬,你放手啊你,啊,快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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