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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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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缇娃眨眨眼睛,其实还想再追问下去,只是瞧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她很识时务的收起疑问,乖乖的反问为答。
  “呃,别翻脸,我说就是了。”她伸出小手,轻拍那张酷脸,再用指尖抹开他眉间的皱痕。
  那双小手比驯兽师的鞭子更有魔力,只要轻轻的滑过,就能带走暴躁与不耐。他紧抿著薄唇,一言不发的盯著她,黑眸深处闪过炙热的光芒,任那软软的抚触在身上游走。
  她没有留意到那一闪而逝的深浓眸光,正偏著小脑袋努力回想。
  “六个月之前,我透过介绍,到苏昭业家里担任短期管家。”一回想起那个恶劣无耻的男人,缇娃就觉得倒胃口。
  苏昭业位居高官,政商两界人脉丰厚,也称得上是个名人。表面上慈眉善目,任何慈善场合都跑第一,抢著在镜头前露出招牌笑脸,顶著善人的头街,私底下却  是横行霸道,做过不少缺德事,长年以来捞了厚厚的一层油水。
  “你在任期内看见了什么?”他问。
  “唔,很多呢!勒索、贿赂、威胁、诈欺——”她一路往下数,数落出长长一串罪名,好不容易才下了结论。“反正,只要是坏事,他大概全都做齐了。”
  管家很容易被忽略,但往往也是得知家中秘密最多的人。没有人留意到,她将所有恶事全看在眼里,还偷偷做了纪录。
  两个男人交换一个眼神,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一个多月前,有位陈警官来找我,请我提供协助——”
  阙立冬打断她,黑眸紧眯,眉头愈拧愈紧。
  “你就满口答应,还承诺上了法庭绝对会据实以告?”
  “当然,这是好国民应尽的义务!”缇娃握紧拳头,回答得斩钉截铁,小脸上还闪烁著正义感的光辉。
  紧绷的嗓音,瞬间升级成震怒的咆哮。
  “他妈的义务!笨女人,你就不会用点脑子,替自己的小命想想吗?!”听见她自个儿往危险里跳,他像是吞了几百斤的炸药,立刻又炸开了。
  巨大的声音轰得她眼冒金星,满脑子小鸟啾啾啾的乱绕,耳里更是嗡嗡作响。她被骂得火大,倔强的仰起下巴,清澈的眼儿瞪著他,柔软的浑圆更因为愤怒而起伏,造成美妙的视觉享受。
  “阙先生,请你说话客气点!我的脑子很管用,可从没荒废过。再说,我答应出庭有什么不对?虽然危险了一点,但是邪不胜正,好人总是会赢的啊!”输人不输阵,她喊得也不小声。
  阙立冬冷笑一声。
  “等到你被杀手四分五裂时,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那句威胁可比一大盆的冷水还有效,浇得她沸腾的热血全部凉透,她咬住红唇,忍不住因为他描述的可怕画面而发抖。
  “阙、立、冬,你敢威胁我?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被吓大的,我——”她伸  出纤细的食指,每吼出一个字,就重戳他胸膛一下。
  可惜的是,连篇的咒骂还没倾泻而出,大门却选在这时被推开,一个清丽的女人走进来,缇娃这龇牙咧嘴的骂人模样,全被瞧得一清二楚。
  “老公,我回来了。啊,今天有客人吗?”左芬芳站在玄关,讶异的看著客厅里的众人。
  缇娃吓了一跳,火速收回食指,跳离阙立冬的身边。她挤出友善的笑容,双手搁在膝上,像最乖巧的女学生般正襟危坐,企图挽回一些形象。
  “是『狼』跟他的女伴。他的屋子出了点问题,所以借住到我们家里来。”韩傲回答。
  “『狼』的女伴?这倒是稀奇了,我可从没见他身旁有过女伴。”左芬芳弯腰脱下高跟鞋,一下子娇小了许多,要站到小茶几上才能亲到丈夫的脸。
  “妈咪!”小男孩欢呼一声,扔下积木扑进左芬芳的怀里,嘟起嘴唇,对著妈妈的粉脸就是一阵猛亲,热情的欢迎她下班回家。
  “我们在谈一些事情,还要再一会儿才会结束。”
  左芬芳点头,听出丈夫话里的意思。她抱起儿子,露出浅浅的微笑。“那我先进书房里去,等你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再来讨论你晚餐想吃些什么。”她走向书房,刻意避开男人们的谈话。
  他们的对话很简单,却透露出深远的默契,投向对方的眼神,更是灼热得让人脸红,夫妻两人的恩爱尽在不言中,缇娃看在眼里,心中浮现浓浓的羡慕。
  一句简洁的命令,打断她的思绪。
  “你也进去。”
  “啊?”
  “我说,你也给我进书房去等著。”阙立冬双手叠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睨著她。
  “为什么?”
  “剩下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他存心将她排除在讨论之外,不让她知道太  多,一从她嘴里问出端倪,就立刻过河拆桥,急著把她扔进书房里去。
  知道得愈多,她就愈危险。与其让这个小女人涉险,不如就彻底隐瞒,将她隔离在危险之外。
  缇娃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他竞想隐瞒她!
  “我不需要知道?你搞错了吧?被要求出庭作证的人是我、受威胁的人也是我,这事情跟我脱不了干系,我有权利知道你们要怎么做啊!”她高声抗议著,争取参加讨论的机会。
  抗议无效,他仍旧维持原判。
  “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他冶淡的说道,拎著她走往书房,朝著一脸兴味盎然的左芬芳点头。“暂时替我看住她,别让她出来。”
  “阙立冬,我警告你,不要再把我拎过来、拎过去的,我是人,不是行李!”她伸出小手,重重的拧捏他的手臂,惩罚他的恶劣行径。
  眼见缇娃那“慷慨激昂”的模样,左芬芳挑起柳眉,抱著儿子后退到安全范围。“我想,我可能拦不住她。”她诚实的回答,脸上的神情与丈夫如出一辙,既好奇又莞尔。
  像“狼”这样的男人,会把一个女人带在身旁,就只代表著一件事。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韩家夫妇心知肚明,轻易就看出,他对这小女人完全是“特殊待遇”,那暴躁的脾气,唯独在她面前才有几分的收敛。
  这样的改变虽然不明显,但已足够让夫妇两人大开眼界了。
  被拎在半空中的缇娃还在抗议著。
  “喂,阙立冬,你是听到了没有?喂,你敢把我扔进去试试看,喂,你敢?!你真的敢——”
  他敢!
  咚的一声,她像个布娃娃被扔进书房里,粉臀儿重重著地,疼得她一时岔了气,眼里泪花乱转,差点要哭出来。
  噢,这个可恶的男人竟敢这么对待她!
  她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凝聚所有的愤怒,准备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却正好看见他拿起椅子走到门边,再随手将门关上。
  “啊,不要、不要关门啊!喂,你——”
  砰!
  话还没说完,书房的核桃木雕门已经当著她的面重重甩上。
  即使位于市区,韩家的豪宅内仍能维持静谧。
  噪音全被隔离在外,唯一能让人感觉身在市内的是窗外底下,那璀璨如宝石的万家灯火。
  缇娃已经沐浴完毕,换上了睡衣。
  睡衣是崭新的,但是早已下水洗过,这里的管家连这个小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嫩红色的丝绸格外柔软,贴在肌肤上好舒服,更把她白皙的肌肤衬托得粉嫩粉嫩的。
  只是,即使穿上美丽的新睡衣,她仍是心情不佳。
  阙立冬竟然把她关在书房里,迳自与韩傲谈话,直到把事情都讨论妥当,才挪开椅子,开门放人。当书房的门被打开,左芬芳已经用悦耳的声音,替儿子念完两本故事书,而缇娃则是坐在门前,敲门敲到双手发疼。
  这个男人是打定主意要只手遮天,背著她把事情全解决了吗?不行不行,再怎么说,苏昭业的事情与她有关,她得全程参与才行!
  娇小的身子晃回客房,褪下睡袍,慢条斯理的找了衣架挂好,才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她一面想著,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掺上一脚,不被他摒除在外,一面娇佣的伸懒腰——
  “女人,你太慢了!”不悦的声音响起。
  床上有人?!
  她懒腰伸到一半,全身僵硬,维持著奇怪的姿势,很缓慢、很缓慢的转过头  去,赫然发现一张俊脸就近在咫尺,整张床更是早被一个高大的男性躯体占去大半。
  “这是你的床吗?我走错房间了?”她一脸困惑,一面挪动粉臀儿,就要跳下床去,慷慨的想要让出床铺。
  唉,都怪这间屋子太大了,她初来乍到,摸下清楚方向,加上又被阙立冬气昏头,才会搞错了房间、上错了床。
  才挪动几公分,黝黑的大掌就闪电似的探来,拉住嫩红色睡衣,柔软的纤维被拉到极限,布料绷得紧紧的。
  “你没走错。”他语气平淡的说道。
  “那么,那就是你走错了?”她更困惑了。
  “不,我也没走错。女人,我正在等你。”阙立冬眯起黑眸,紧盯著她娇美的身子。黑眸里的激烫火焰,让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她本能的遮住胸口,在他的视线下羞红了脸。这件睡衣虽然该遮的全遮了,但是低胸的剪裁,仍然暴露出一片白润的酥软,加上布料菲薄,透过灯光,那玲珑的身段更是隐约可见,诱人极了。
  他看著她的眼光,饥渴而热烈,仿佛他很饿很饿,而她刚好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缇娃脑中警铃大响,脑于里的想像力一飙十万八千里,每一个闪过脑海的画面都让她羞到难以呼吸。
  呃,不会吧,她还在气头上呢,他却摸上她的床,还用那种眼神看著她。噢喔,他该不会是想——
  “都这么晚了,我、我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她使出拖延战术,妄想要逃离“狼”口,浑圆的粉臀儿勉强又挪开几公分。“呃,这样吧,这张床就让给你,我另外再找个地方睡好了。”睡哪里都行,只要不跟他睡就行了。
  她有预感,一旦跟他躺上同一张床,睡觉将是他们最不会做的事。
  嘶——
  衣料撕裂的声音,让她全身冻结,滴溜溜的黑眸绕回睡衣上,惊恐的发现衣裳已经被他扯裂。裂缝一路往上延伸,连她贴身的蕾丝小内裤,这会儿都隐约可见。
  “我、我、我警告你立刻放手——”她咬住红唇,就怕再扯下去,立刻就要被剥得光溜溜。
  “我不放。”他断然拒绝,探手握住她小巧的下颚,霸道的欺身上前,薄唇旋即印上水嫩的红唇,品尝她的香甜。
  “唔——”她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抗议,话尾就被他吞了。
  磨煞人心的欢愉火花,随著他灵巧霸道的唇舌,汹涌的灌入她体内,烧得她全身滚烫,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吻得如此煽情,一再仿效男女交欢的步骤,反覆逗弄她的唇舌,她连骨头都酥软了,双手搁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到那激烈的吸吮啃咬。
  缇娃被吻得迷迷糊糊,羞怯的伸手圈住他的颈项,以生涩的方式回吻。这举动取悦了他,她能够感受到,游移在身上的抚触变得更炙热——
  这吻缠绵悱恻,诱惑得让她失了魂,当他的唇挪栘到她颈间时,她已经娇喘吁吁,脑子里一片空白了。
  “缇娃。”他轻声说道,缓缓啃著她,唇齿划过细致的肌肤。
  她一阵瑟缩,抖得更厉害。
  “嗯?”
  “我要你。”
  简单的三个字,把她从茫酥酥的九霄云外震回了现实。
  他要她引他要她引他要她引他——
  这三个字在缇娃脑袋里反覆回荡,一次一次的放大、一次一次的逼近。她全身僵直,手脚发冶,眼睛瞪得好大,连呼吸都停止了。
  下一瞬间,她变身成神力女超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能踹开他的拥抱,连滚带爬的跌下床去。
  “你要去哪里?”阙立冬撑起伟岸的身子,不悦的瞪著满地乱爬的小女人。
  她像是陷入危险的小动物,一脸的警觉,慢吞吞的往后蠕动。“去哪里都好,只要别跟你窝在同一个房间里就行了。”
  太危险了!再待下去,她肯定会被他诱惑得婚前失身。
  虽说现代人的性观念开放,但是她从小就是家教严明,婚前被拐上床,在旁人眼里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了丁家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加上兄妹感情甚笃,丁革从小就对她保护过头,从小到大,她的甜美吸引了不少男人,但是那些男人还没能一亲芳泽,就全在丁革“诚恳”的约谈后,立刻打了退堂鼓,自动从人间蒸发。
  她要是真的被阙立冬拐上床,丁革回国后,绝对会气得七窍生烟的!
  又爬了没几步,突然撞上障碍物,她抬起头来,赫然发现他不知何时也下了床,正挡在她与房门之间,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黝黑精壮的身躯上只穿了件内裤。
  “啊!”她低叫一声,迅速跳起来,还抓起室内拖鞋挡在胸前,权充做临时的盾牌。
  “你不想要吗?”他拧皱眉头。
  “呃——想、想要什么?”她问得小心翼翼。
  “做爱。”
  没料到他会回答得如此直接,她羞红了脸,拚命摇头。
  浓眉拧得更紧,无法接受她的答案。“你不想跟我做爱,却很享受我的吻?”这个小女人,该不会因为过于害羞,所以言不由衷吧?
  轰!
  她脸上一阵烧红,瞪著手中的室内拖鞋,要不是担心清白有危险,实在很想冲上前去,用拖鞋塞住他的嘴。
  “你别胡说,我、我才没有享受你的、你的——”她说得吞吞吐吐,粉脸羞成了红苹果。
  老天,这男人为啥这么心急,确认她受他吸引、确认她喜欢他的吻,就急著要摸上床来,跟她——跟它——跟她“那个那个”?至少给点时间培养一下感情嘛!
  阙立冬走近一步,她就咚哆咚的连退三步,只是房内空间有限,才退没几步,她就再度被逼到床边。她朝凌乱的床单瞄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沿著床边挪动,隔著床跟他兜圈于。
  这头大野狼打算怎么把她吞了?是一口一口的啃,还是一寸一寸的舔吻?她愈想愈是脸红。
  “呃,说真的,我觉得时机不对,”这么骄傲的男人,肯定听不进拒绝,她努力挤出最委婉的理由,想要说服他暂且住手。“呃,我想,我们对彼此了解得还不够深入——”
  这句话并非完全是藉口,她是真的觉得,自个儿对他的了解不够多。
  如果只是雇主与管家的关系,她大可以不在乎他是无业游民,还是领薪水的上班族,等到契约到期,拍拍屁股就走。但是看如今的情形,他很明显的想要“进一步”的关系——
  她并不否认,深受他的吸引。就因为如此,她才会想了解他,偏偏他处处隐瞒,只要问及切身问题,就三缄其口。
  狼,总不轻易给予信任。她是不是尚未得到他的信任?
  “该让你知道的,我就会让你知道。”阙立冬口吻平淡,四两拨千斤,又把她的要求挡了回来。
  缇娃皱著眉头,在心里分神偷骂他,一时没注意到脚下,赤裸的足踩著睡衣下摆,瞬间脚下一滑——
  她只觉著一阵天旋地转,接著一声轰然巨响在脑袋上炸开,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她眼前一黑,疼得差点没昏过去。
  “好痛!”她喊著,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小手捣著痛处。
  “你没事吧?”他粗声质问,跨步上前,抱起她的动作却是万分温柔。
  “不要碰,好痛、痛!”缇娃疼得直吸气,不肯松手。
  阙立冬握住她的手,缓慢而坚决的挪开。她摔倒时,正巧撞上床头柜,光洁的额头承受不住那一撞,立刻裂出个伤口,温热的鲜血渗出,染红了她的额头。
  他皱起眉头,双眸一合,薄唇吐出几句低咒。
  夜深人静,她的痛呼声传得很远,过没几分钟,门上传来轻敲,韩家夫妇特地前来关切。
  “这么晚了两位不休息,还在房里练习你追我跑吗?”韩傲光裸著上身,双手叠在性感的胸膛上,左芬芳则跟在他身后,好奇的探头探脑,察看房内动静。
  “滚开。”阙立冬暴躁的吼道,忙著照料怀里的小女人。
  “这是我家。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只有主人才有下逐客令的权利。”韩傲淡淡的提醒,瞄了妻子一眼。“你们太吵了,让我的妻子无法专心。”
  左芬芳的俏脸羞得嫣红,伸手槌了老公一拳,埋怨他竟敢泄漏闺房秘辛。“我们听到缇娃的声音,她怎么了?”她问道,俏脸上满是关怀。
  “摔伤。”
  “啊,等等,我去拿医药箱。”她转身跑去客厅,没一会儿就抱著医药箱跑了回来。
  “芬,该回房了。”韩傲接过医药箱,挡在门口不动如山,不让妻子踏进客房。
  “我想替缇娃擦药——”左芬芳还是一脸担忧。
  “『狼』会照顾她的。现在,跟我回房里去,好好照顾你的丈夫。”韩傲把医药箱拎进房里,搁在床头柜上。“『狼』,一切请自便,我这个主人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说完,他搂著脸红的老婆,从容离开客房。
  阙立冬一脸阴沈,打开医药箱,拿起双氧水为她消毒,动作俐落却也轻柔,就怕再弄疼了她。
  “痛!”她轻叫一声,连忙退开,不肯再擦药。
  “忍著点。”口吻很不耐,但是黑眸里浓烈的关心倒是清晰可见。
  看在他如此关心她的分上,她明眸含泪,咬著红唇忍痛,仰起小脑袋,绷紧全身让他擦药。
  出乎意料的,这粗鲁暴躁的男人动作很轻柔,迅速的消毒擦药,几乎没有再弄  疼她。直到他盖上医药箱,她才发现,伤口已经处理妥当。
  “上床。”阙立冬冶淡的说道,把医药箱推开,揽住她的纤腰,不由分说的就往床上扯。
  “呃,上、上上上上上——”她吓得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好了,粉臀儿更是不断往床边挪啊挪。
  要“上”什么啊?不会吧,他这么坚持吗?
  他低咒几声,大手一伸,把缇娃拖回大床中央,牢罕抱在怀里。“笨女人,你还想再摔一次吗?”
  她无法动弹,只能蜷缩著身子,在他怀里缩成一个小球儿。虽然失去自由,但是那张小嘴仍嘀嘀咕咕,很小声的碎碎叨念,活像是烦人的小蚊子。
  “你在说什么?”他听不清楚,不耐烦的追问。
  她咕哝了一次,声音虽然比先前大了一些,但是仍然无法辨认内容。
  “大声一点。”
  她又咕哝的念了一次。
  “女人,把话说清楚!”他忍无可忍的吼道。
  她倒抽一口气,一脸委屈的重复。“我、我、我不要、呃,跟你——那个那个——”
  “不要担心,你受伤了,我不会对你出手。”至少在她额上的伤痊愈之前,他会克制住想要她的欲望。
  缇娃满脸狐疑,扭过头来望著他,小心翼翼的求证。“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对我怎么样吗?”清澈的眼儿望入幽暗的黑眸中,寻求承诺。
  他看著那张紧张兮兮的小脸,深吸了一口气。
  “今晚不会。”
  狼,不轻易给予信任。
  狼,也不轻易给予承诺。一旦给予承诺,就绝不反悔。
  得到缓刑的缇娃,立刻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是一诺千金的人,只要得到他的  承诺,她的清白就不会有危险——呃,好吧,至少今晚不会有危险啦!
  “唔,那么,你还抱著我做什么?”她困惑的问,瞪著环在腰上的铁臂。既然他今晚决定放过她,那么就该松开手,自动走人才对啊,为啥还赖在床上不走,那双大手更是圈得紧紧的,抱著她不放?
  “我陪著你睡。”关于这一点,他坚持不肯退让。
  睡在一起?!虽然盖棉被纯睡觉,比起被他吃乾抹净,已经是太好的结果。但是想到要跟一个男人,像两根汤匙似的贴在一起睡,她仍然全身不对劲。
  “呃,可是,这样不太好吧——”小脑袋抬了起来。
  “睡觉。”小脑袋被压了下去。
  “我习惯自己睡——”小脑袋再度抬了起来。
  “睡觉。”小脑袋再度被压了下去。
  抗议无效,她终于宣告放弃,嘀嘀咕咕的缩回床上,哀怨的咬著枕头,在心里偷偷的骂他霸道。
  只是,忙了一整日,她实在是累了,靠著他硕实的胸膛抱怨了半晌后,她的身子由僵硬逐渐的软化,从万分警戒变得毫无防备。当浓浓的睡意袭来时,她已经全身酥软,沐浴在他的气息中昏然欲睡。
  他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那乾爽好闻的气息,让她好安心、好安心。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隐约还感觉到,阙立冬侧撑起身子,深幽的黑眸审视著她的睡容,接著轻轻俯身,在她发上烙下轻轻的一吻。
  这些在暴躁之外,难得流露的温柔,可以让她眷恋许久许久——
  那一晚,他真的没对她怎么样。
  第七章
  “等一下!”
  才刚要开门,一声娇叱就从身后传来,阙立冬大手握在门把上,在心里暗骂一声,仍是把门打开。
  “你要去哪里?”缇娃咚咚咚的从房里跑出来,蹙著柳眉质问。
  “出去。”他头也不回,口吻冶淡的回答。“一下子就回来。”
  “不行!”她往前一跳,伸手攀住他的手臂,紧紧的黏了上去  不行?
  阙立冬挑眉,低头瞥了眼勾在手臂上的小手。
  “我也要去。”她大声宣布,像块牛皮糖黏在他身上,坚决不肯离开半步,一手勾住他,另一手还忙著穿鞋,小脸上满是坚决。“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男人老是不让她管事情!她想来想去,只有黏在他身边,才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她对他的作息太了解,能够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一察觉他要出门,立刻就扑上去,死命缠住。
  要跟这种男人生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相处一辈子,就该彼此坦承,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即使是危险,她也想要与他分担——
  阙立冬沈默的看著她,不发一语。
  “我知道你要去找苏昭业。”缇娃小手勾得死紧,还绕啊绕的缠上来。“这事本来就是我的事,我不要什么事都被瞒在鼓里,你要是不让我跟,我就自己想办法去!”
  他心里清楚,这个小女人一旦决心想插手,是不论危险与否,纵身就往里头跳。如果他这时扔下她,再把她锁进书房里,等到她觑得机会,肯定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让她跟去,有他陪在身旁,至少能确保她的安全。
  阙立冬拧紧眉头,在心里低咒了几分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要去可以,要听我的。”他没得选择了!
  缇娃粉唇一弯、双眼一亮,立刻点头答应。
  “没问题。”
  没问题?
  才怪!
  才踏入苏昭业的私人别墅,对付了几个保镳,就听她东叫一声、西哀一下,好  像被打的是她,一下子嫌他下手太重,一下子又怪那些人为虎作伥,从头到尾念念念,活像个传敦的小修女。
  幸好其中一人认出他是谁,颤抖的喊出他的名字,瞬间一传十、十传百,保镖们个个脸色发白、手脚发抖,过没几秒,保镖们就逃得一乾二净,他的耳根子才清静了些。
  “我记得现在这时候,他应该都在书房里。”缇娃说道。
  “书房在哪?”
  “这边右转。”她带头走在前面,在一扇门前停下。“到了,就是这里。”她停在门前,还不忘有礼的敲了两下门。
  阙立冬却迳自推开木门,直接就走进去。
  “喂,你怎么这样,一点礼貌都不懂!”缇娃赶忙跟上,忍不住又念了起来。
  阙立冬不理她,在书房内站定。
  只见在书房内踱步的苏昭业神情焦躁,压根儿没注意到闯进来的两人,只是瞪著窗外,嘴上的烟没有停过,一根接一根的点,弄得屋内烟雾缭绕,烟灰更是落得到处都是。
  从她口中问出来龙去脉后,阙立冬开始有了行动。他不只是保护她的安全,更动手铲除威胁的源头,断绝苏昭业的后路,逼得他孤立无援,只能窝在这间别墅里坐以待毙。
  “秦”集团的影响力果真是无远弗届,阙立冬只是亮出名号,那些与苏昭业狼狈为奸的人立刻争相走告,全都夹著尾巴开溜,再也不敢插手,就怕惨遭池鱼之殃,一块儿被拖下水。
  “还没有消息吗?”他自言自语,在窗前站了半天,手指抖得夹不住烟。
  丁缇娃的作证对他大大不利,为了杀人灭口,好确定她没办法活著出庭,他拿出一大笔钱悬赏,等著职业杀手们出动,替他解决那个女人。
  为了避风头,他躲到别墅里,心焦的等著消息。只是左等右等,没等到丁缇娃的死讯,却听到噩耗不断传来。
  他的罪证一件又一件被掀出来,管理帐务的亲信也不知是受谁胁迫,竟然背叛他,拿著私帐去向警方自首。罪证被搜罗了一大半,案子正以让人跌破眼镜的速度进行审理。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在暗地里动手脚?”他咒骂著,紧张得脸色发白,怀疑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一根烟没有抽上半口,兀自烧完,烟灰散碎,笔直的往下落。烟灰还没接触地面,就惊险的被烟灰缸接住。
  “烟灰得要弹在烟灰缸里。”娇脆的声音说道,谆谆训诫。
  苏昭业心烦得听不进劝告,食指一弹,把烟蒂弹回桌上的烟灰缸,那儿已经堆满了无数的烟蒂。
  “不要乱丢烟蒂!”好听的嗓音这回拔高了几度。
  他脸色扭曲,恼怒的转过身来,张嘴就骂,平日里装出的大善人模样,早转为恶鬼般的狰狞。
  “闭嘴!吵死了,我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来罗唆——”他吼到一半,突然问闭了嘴。
  一个美丽的小女人,正捧著烟灰红,咚咚咚的跑到桌边,对著满桌的烟蒂碎碎念。
  “这儿明明有烟灰缸,你为什么偏要把烟灰四处乱弹?这下子烟灰卡进桌子的细缝,很难清理的啊!”缇娃蹙著弯弯的眉,顺手抽了几张面纸,开始收拾满桌的烟蒂。
  唉,看来,她离职之后,苏昭业再雇请的管家实在不够尽职,原本一尘不染的豪宅,已经变得脏乱不堪。地板擦得不够乾净,瓷砖上还有污痕,就连花瓶下头都积了厚厚的灰尘,许多细节部分都被忽略了!
  苏昭业呆了一会儿,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见鬼了!”他骂了一声,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早该死于非命的女人,如今仍是毫发无伤,甚至还跑进他家里,开始清理桌面。
  “唔,别误会,我不是鬼,看,我有脚的。”她很大方的站起来,稍微拉高裙子,露出一双粉致修长的小腿。
  苏昭业倒抽一口气,气得七窍生烟,恼怒的往前跨了好几大步。
  “妈的,你居然还没死!我付了一大笔钱要那些杀手毙了你,他们是在干么?竟让你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双眼通红,表情更吓人,像是恨不得亲手把她掐死。
  她眨眨眼睛。
  “苏先生,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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