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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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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努了努嘴。

王秋会意,连忙绘声绘色的将那朝鲜女人的描述给那俘虏听,那俘虏先是一阵茫然,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有的,有这个人,二当家的昨日在路上撞见,说是要抓回去做二当家的压寨夫人,谁知道大当家半途上出来,说此人来历不明,先押起来看看再说,依小的看,恐怕是大当家的也看上那女人了,二当家的当时还很不高兴呢。”

“那女人鄂下是否有一粒极小的美人痣?”王秋眸中放光,这一次他让那女人逃了,心知定然是要受罚的,若是能找回来自然是好,找不回来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如今有了希望,他自然是激动万分,连忙追问确认。

“有的,小的远远瞧见过,绝不会错。”

吴辰在一边松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吴,单名一个虎,官爷,小的一时失足,万望官爷给小的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俘虏又是叩。

吴辰扯了扯嗓子:“吴虎,你倒是算我的本家?起来吧,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做的好了,说不准还给你请功立赏,你愿意不愿意?”

吴虎迟疑了片刻,他并不笨,此时见吴辰一脸和蔼可亲的模样自然知道他让自己去做什么,他心里挣扎了片刻,仍然是决断不下,吴辰要他无非是回到山寨里去做内鬼而已,可是这内鬼不但将来会被人唾骂不说,说不准被人识破了还有杀头的危险,吴虎趴在地上不敢回话,吴辰却道:“此事若成,我便保举你做个把总,此外,另给你五百两银子的封赏,这做贼能有什么好处,能给自己挣个出身前程吗?一辈子提心吊胆,将来连成家立业恐怕都没有指望,这样的日子过的有什么意思?怎么样?老子给你富贵前程,你只需要按我的话去做,保管你一辈子无忧。”

吴辰的话中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吴虎迟疑再三,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小的愿为官爷效力,还望官爷不吝提携。”

吴辰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那么你去吧,别太晚了,引人生疑,届时我自会派人扮作樵夫去摩尼山中与你联系,该怎么做,会有人告知你的。”

“官爷就这样放小的走?”吴虎诧异道。

“既然你现在为老子办事,难道我还要羁押你?”吴辰撇了撇嘴:“记住,老子信任你,你不要失信,否则……”

第二十章:抵达仁川

“少帅就这样放了他?”王秋在边上望着那吴虎的背影渐渐隐入林子消失不见。

吴辰伸了伸懒腰,疲倦的打了个哈欠:“留着也是糟蹋粮食,杀了又未免可惜。为什么不放?”

王秋道:“我总觉得那小子眼神飘忽不定,不像个能下决心的人,说不定回去之后,便把我们卖了。”

吴辰笑了笑:“你也看出来了?那辽东响马大多是成群结伙,这响马之中不知有多少吴虎的乡里乡亲呢,方才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中对咱们这些官兵闪露出一瞬的刻骨仇恨,若是不出意外,想必此人回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向那个什么大胡子告密。”

王秋追问道:“那么少帅还放他回去?”

吴辰阴阴一笑:“你真当老子会轻信于他?老子让他回去,届时再派出个人与他联络,给他提供些假消息,咱们来个将计就计,岂不是妙?”

王秋被绕的云里雾里,不过见吴辰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不再多问了,口中却道:“少帅高明。”算是轻轻的拍了个马屁。

吴辰道:“叫兄弟们都起来,我们立即赶赴仁川去吧,不要再耽搁了,这件事缓缓再说。”

仁川律属庆尚道,距离汉城不远,如今海防日益重要,仁川的位置正好扼守住朝鲜国都的出海口,地理位置与天津一般无二,都是扼守国都的要害港口城市,只是朝鲜国虽然一直对水师较为重视,但是毕竟舰船落后,那些几百年前曾令日本人头疼的龟船早已淘汰,这仁川港如今驻扎的则是北洋的水师兵轮。此时吴辰一行人抵达了仁川,率先抵达这里的左营将佐连同张謇一道前来迎接,同来的还有仁川当地的朝鲜官员以及驻扎仁川港的北洋水师几个兵轮管带。

这三拨人曲径分明,一方代表的是当地的朝鲜势力,一方代表的庐江左营的人马,另一方与庐江团练虽然都律属于北洋,但是对于吴辰来说,却并非是自己人。

张謇笑吟吟的给吴辰逐一介绍了一番,先是那原来的仁川郡守,名字叫金大成,待吴辰入了城,金大成便与吴辰进行交割,从此之后,吴辰便是堂堂正正的仁川郡守了,金大成蓄着美须,见着吴辰笑脸迎过来连忙头微微一低:“金大成见过郡守大人。”

吴辰笑道:“还未交割印绶,金大人就仍是仁川郡守,不必如此客气。”

金大成拱手道:“将来金某还要在大人手下执事,这礼仪是必不可少的。”

“哦?”吴辰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消逝不见:“金大人仍留在仁川?”

“是的,上面的任命已经下来了,下官仍留仁川,为仁川县令,辅助大人治理仁川,还望大人照顾。”金大中微笑着欠身道。

吴辰立即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朝鲜大王不将金大成召回去,留在这里降级留任县令,恐怕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根据吴辰得来的情报,此人在这里做了七年的郡守,与仁川上层的官员、贵族、商人交从甚密,留着他在这里,岂不是拿自己来做摆设?他心里腹诽了一番,算定这是闵妃给他下了个绊子,脸上却是露出真挚的笑容:“吴某初到仁川,许多事情两眼一抹黑,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如此甚好,有金大人协助,许多事就从容了许多,只是有劳了金大人了。”

金大成连道不敢,又介绍了仁川的兵马虞侯以及仁川郡内的几个县的县令与吴辰认识,吴辰只微微颌,便算是揭过了,随后就是几个北洋水师的管带,为的是马建忠、丁汝昌,丁汝昌与吴长庆相交甚厚,是以吴辰向他行的是子侄礼,这丁汝昌是北洋水师提督,早就接到了李鸿章、张树声几个北洋重臣的密令,让他好好看管着这个‘爱胡闹’的吴辰,他只当吴辰是个做事不经大脑的鲁莽晚辈,微笑着将吴辰扶起来:“世侄不必多礼,你如今已成为一方大员,丁某该当恭贺才是。”

边上的马建忠并没有穿官袍,只是一件蓝襟长褂,一副儒生打扮,他虽然从伍,却是个实打实的文人,早年就读中西学并重的天主教耶稣会徐汇公学,学习法文和拉丁文等课程,同时准备科举,此后进入耶稣会初学院做修士,继续学习拉丁文、法文、英文和希腊文等。而后成为李鸿章的幕僚,随办洋务。因为熟悉西洋文化和语言,很受李鸿章的赏识。光绪二年,他以郎中资格被李鸿章派往法国学习国际法,同时兼任中国驻法公使郭嵩焘的翻译,于四年前回国,朝鲜事,他立即随同丁汝昌入朝,虽然并没有授予任何官职,但是在这北洋水师中却算是个智囊型的人物,李鸿章让他来朝鲜,也是有历练的意思。吴辰向他行了个礼时,马建忠微微笑着捋须的侧身避过道:“吴大人礼重了,马某愧不敢当。”

吴辰笑了笑,也不再坚持了,马建忠不受他的礼,又称呼他为大人,表面上客气,其实是有不愿意认他这个‘世侄’的意思,他旋过身朝着众人抱了个罗圈拳:“吴某何德何能,让诸位出城相迎,诸位一道入城吧,吴某今夜设宴,请诸位吃酒,务必赏光。”

有了金大成这个插曲,吴辰的心情并不太好,闵妃方面的意思很明显,他们似乎并没有放任自己的打算,虽然承诺给了自己征税、驻军、海关通商的权利,但是显然还是防了自己一手,这金大成明显就是安插到自己身边的掣肘自己的人物。还有这马建忠的态度,也让吴辰颇有些不舒服,马建忠是李鸿章的重要幕僚,他对自己的态度想必与李鸿章不无关系。

第二十一章:对策

“大人,仁川郡共下辖四县,人丁七万户,有一座海港,每年的出入关口的商船占朝鲜国所有港口的三成,一年关税二十一万两,这里是仁川郡府库以及各级官吏的名册,请大人过目核准。”

郡守府的会客厅里,金大成笑吟吟的将账目和名册恭谨的交到吴辰的手里,吴辰粗略的看了一遍,这府库中的存银与他想象中的一样,连个铜板都没有,至于官员的名册,他看了也没什么作用,这些人他别说了解,连照面都没有打过,看了也是白看,他轻轻的将名册放在茶几上,淡然道:“金大人辛苦了,将来吴某还有倚仗你的地方,今日且先回去歇息吧。”

金大成拱手行了个礼:“那么下官就告退了,大人也早些歇息。”

金大成笑嘻嘻的又补充了一句:“下官已经让人修建了营房,大人的士兵过些天便可以入驻,若是还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竭力去办。”

“金大人好走,吴某不送。”吴辰非常理解金大成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他吴辰才是仁川郡守,有什么事难道一定要一个县令去办?说白了,这金大成就是在向他挑衅,希望吴辰做一个甩手掌柜,什么事的都由他去处理。

待那金大成走了,吴辰重重的哼了一声,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一直在后厅旁听的张謇徐徐走了出来,低声道:“少帅,此人不简单啊。”

吴辰冷笑道:“跳梁小丑而已,终有一日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张謇笑道:“少帅不必生气,其实闵妃在这里安插上一个人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仁川是汉城的门户,若是全部交给外人,终是让人放心不下的,此人在仁川根基深厚,若是没有将其连根拔起的把握,少帅还是忍一忍的好,如今我们出来乍到,也只能任由这个金大成摆布一阵子了。”

吴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张謇自顾坐在下的梨木空缕椅上,端起那未动的茶盏吹了口茶沫,随即抬眸道:“其实说起来少帅之所以受此人的掣肘其实还是因为我们在仁川没有根基的缘故,少帅是汉人,您的士兵也是汉人,仁川的官员、百姓与少帅毕竟隔了一层,这种事,就算是强制也是不能缓和的,在朝鲜人眼里您就是外人,这样下去,我们若是想在这里生根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吴辰颌点了点头,大大咧咧的搬了个椅子凑到张謇的对面坐下:“那么依张先生的意思,应当如何?”

张謇道:“当今之计,唯有迁徙汉民前来了。少帅要征兵,要在这里扎根,都需要大量的汉民。”

吴辰的眉头皱起,张謇倒是说得轻巧,迁徙这么多汉人来这里哪有这么容易,安置方面的费用倒还好说,他吴辰如今财大气粗了还负担的起,可是朝廷会轻易让自己带人来仁川吗?

张謇喝了口茶,笑道:“少帅不必担心,张某这几日都在寻思着这件事,如今已有上下两策,请少帅斟酌。”

吴辰眼眸放光,差点儿没有握住张謇的手大叫一声先生教我了,张謇徐徐道:“张某在广州时,听说花旗国人缺乏劳工,是以在广东境内设置许多猪仔馆,诱骗无知良善的百姓登上花旗国的舰船前往花旗去做劳工。”

这一句话陡然点醒了吴辰,吴辰惊声道:“先生的意思,是让吴某也去学花旗国人的做法?”

张謇道:“手段相同,目的却不同,花旗人是诱拐良善去做苦力,这自然是断子绝孙的勾当,但是大人仅仅是为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寻觅到一块新的土地,供他们繁衍,从而为少帅所用,这算起来也是件功德了。”

吴辰颌点了点头:“只是花旗国人做这样的事朝廷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吴某也去做,让御史们知道,恐怕不是件好事。”

张謇笑道:“这事自然不必由少帅出面,届时聘请一个流浪的洋人,让他去打着这个幌子便成了,大人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安置,其余的都不成问题。”

吴辰拍额道:“这个办法好,得立即筹办起来,银子不成问题。”

张謇道:“少帅先别急,张某还有一策,少帅可使人去京城托恭亲王奕䜣想想办法,多使些银子,就说这驻守仁川的左营将士思乡归切,纷纷想回国去,连日以来士气不振,请朝廷准许身处朝鲜的将士们将家眷接到仁川来,让将士们安安心,好替朝廷守好这朝鲜的门户。”

吴辰道:“朝廷会准许?”

张謇道:“近来老佛爷要修园子,正愁没有银子呢,若是少帅能托人送去十万两银子孝敬,再打点上下,这种些许小事,在老佛爷和恭亲王眼里算的了什么?您又不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在老佛爷眼里不过是带五百个兵的千总,难道还会担心你图谋不轨吗?”

吴辰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也是,上面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着了也不会去揣测一个千总有什么异心。”他精神一振,又提出个疑问道:“只是接左营士兵的家眷来,似乎人丁少了些,五百人能有多少家眷?”

张謇深深的望了吴辰一眼:“家眷有许多种说法,父母是家眷,妻儿是家眷,可是这三姑六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难道不算家眷吗?只要朝廷肯,少帅就可立即去庐江一趟,下面的事恐怕就由不得人了。”

吴辰与张謇目光相对,张謇能够说出这一番话来,说明他对自己算是死心塌地了,顷刻之间便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吴辰的心情也开朗起来,方才那金大成引起的不快一扫而空,吴辰笑道:“张先生妙策,就这样办吧,两件事都要做,能迁来多少人丁便迁徙多少,吴某是个粗人,这件事恐怕还得先生上上心,就此拜托了。”

张謇心里说:“你吴少帅若是个粗人,这世上恐怕就再也没有精细人了。”他目光一灼,说起来张謇也不过三十余岁,正是而立之年,此时的他只考中了秀才,并不是十年之后那个名声显赫的状元郎,似他这样的秀才在江南比狗还多,也算是承蒙吴长庆看上他,不但资助他的学业,还给了他一份差事,比起大多数潦倒的秀才来说,他已算是十分幸运,这些年来他跟在吴长庆身边,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对吴长庆父子更是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更何况在他的心中,多少也愿意自己闯出一番事业,而吴辰这里自然是最好的平台。

张謇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少帅的事便是张某的事,张某过些天便去京城一趟,为大人斡旋,此外,广东那边要迁徙人口,也必须有个可靠的人去筹办,还要让少帅挑出个人选来。”

第二十二章:日军和响马

仁川城相较朝鲜各郡府来说还是较为繁华的,街市如流,车马如龙,尤其是靠近港口的地段,更是商铺林立,繁花似锦,仁川的监狱坐落在城南,距离港口并不远,原本这清冷的所在如今已是人满为患,八十多名日军的俘虏被看押在这里,吴辰对外宣布的是击毙了两百余名贼寇,其中还抓获了八十余名,早已叫人到汉城去请功了,而日方显然也只能打落了门牙往肚子里咽,绝口不提此事。

这潮湿污浊的地牢里,灰暗的烛光摇曳着仿如鬼魅一般,四周弥漫着腐烂的臭味,吴辰刚刚进来时,差点没有被这股臭味熏死,那朝鲜的牢头不懂汉话,殷勤的做着各种手势请吴辰几个进来,解出裤腰带上的钥匙替吴辰开了牢门,吴辰猫着腰进入低矮的牢房,这座防禁严密的牢房正是关押日军大尉足立大郎的。

足立大郎目光呆滞,满身污浊,见是吴辰来了,也丝毫无动于衷,吴辰冷笑着站在他的身前负手而立,徐徐道:“七年前毕业于6军士官学校,此后担任少尉,随师团进入台湾,一年前回国,随即升耀为大尉,随军入朝鲜,足立大尉,你曾学习过一段时间汉语,想必我说的你都能听懂吧,吴某这些话可有什么差错?”

足立大郎血红的眸子抬起来凝望了吴辰一眼,恨恨道:“因为我的失误而导致一个中队的勇士战死异乡,请大人给我一个剖腹自尽的机会。”

吴辰笑道:“足立大尉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呢,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若是自己都不珍惜,就算是死,谁又会怜悯你呢?我知道你们讲的是武士道精神,可是武士有什么好?你是人,天皇也是人,你效忠于他,为他切腹,难道你以为他会记得你的名字吗?恐怕连为你短叹一声都不能够,士为知己者死,天皇恐怕与你都没有照面过,你就这样为了一个荒诞的理由去死真的值得?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足立大郎冷哼一声,抿口不言。

吴辰用手煽了煽弥漫在鼻尖的臭气,颇有些推心置腹的道:“足立大尉,你虽比吴某年长,却要听我一句劝,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知道,你是担心将来回到国内之后遭人鄙夷,只是男儿志在四方,哪里不是逍遥自在的地方,从此以后你便到我仁川来,我提拔你做个军官,房子、美女统统都有,总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得先替我办一件事,若是事成,我保你富贵。”

吴辰满脸堆笑着仿佛那街道办事处的居委会老大娘,足立大郎斜视吴辰一眼,用生硬的汉话斩钉截铁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休想。”

吴辰的脸色一变,冷笑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足立大郎阖上眼眸不再说话。

吴辰大吼一声:“来啊,上刑!”

王二蛋立即赤着身子挥舞着一条皮鞭上来,吴辰皱了皱眉,呵斥道:“足立大尉是义士,鞭刑这种小玩意如何上的了他的法眼?拿匕来,先把他阉了再说。”

“好嘞…”王二蛋很有侩子手的天赋,将鞭子放回刑具架子里去,朝满是老茧的手掌心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随后微微一愣,朝吴辰道:“少帅,我不会阉人啊。”

吴辰横瞪了王二蛋一眼,眼角的余光朝着足立大郎一瞥,不出他所料的是,此时的足立大郎脸色已是惨白一片,那手脚仿佛痉挛一般不停的抖动,原本是盘腿坐地,如今却双腿死死的夹着,仿佛那阉人的匕已伸入他的胯下一般。

吴辰抿嘴笑道:“怎么样?足立大尉,识相些吧,若是把你阉了,再将你光溜溜的送回去,想必你遵循了这武士道的精神,以后仍是抬不起头来,我听说你有一个未婚妻?嘿嘿,恐怕这未婚妻早晚要易嫁他人了吧,做人总要为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被阉了,连男人都算不上,还谈什么武士?”

足立大郎沉默着不说话,过了许久才抬眸望了吴辰一眼,声音嘶哑的道:“你要我做什么?”

吴辰轻松一笑:“这就对了。”他蹲下身,目光与足立大郎相对,足立大郎眼眸闪烁,垂下头道:“请大人告诉我需要做什么吧。”

吴辰掸掸身上的灰尘,似乎并不着急,朝身边的王二蛋道:“还愣着做什么,去,给足立大尉上一桌酒菜了,再弄套干净的衣裳,大尉如今是老子的贵客,不可怠慢。”

王二蛋连忙应承着去了。

吴辰才别向足立大郎道:“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立即放你回去,届时我会在汉城安排好人与你联络,日军大营若是有任何举动,立即向我通报,明白了吗?”

足立大郎咬了咬下唇,痛快的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他迟疑了片刻:“但是我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我已经不能再回日本了,事成之后,你要为我在仁川安排好一切。”

“这个没有问题。”吴辰笑吟吟的道:“不过临走之间,为了防止足立大尉反复,届时少不得要让大尉立下一份投诚的字句,这字句之中,需得谩骂天皇几句,足立大尉应当会满足吴某的要求吧?”

足立大尉苦涩的笑了一声,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拜托大人了。”

吴辰笑道:“该当是我拜托你才是,大尉,你且在这里住下一阵子,其余的事我会安排,衣食也马上送到,大尉需要沐浴一番吗?若是需要,可吩咐牢头便是。”

足立大尉摇摇头。

吴辰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委屈大尉了,吴某还有些事要处置,就此告辞。”

吴辰不愿意在这里多耽搁,旋身出了牢房,那牢头立即将牢门锁上,吴辰打量着这阴森的牢房,不由得冷笑一声,嘴唇轻轻蠕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日军和响马,有意思。”

第二十三章:北洋军官团

仁川城仍是风平浪静,足立大郎已启程赶回汉城,而前往汉城以及摩尼山联络的人选也已分别赶赴两地,袁世凯从汉城兴匆匆的赶来,见着了吴辰,扬着手中的电报道:“上海方面来了消息,聘任的几个军事教官乘坐英国人的油轮这几日便可抵达仁川。”

客厅里只有吴辰和张謇在,张謇因为次日就要去北京城里替吴辰说项,是以今日算是来告别的,吴辰笑道:“来的正好,如今新的营房已经建立,那些个兵油子我正愁他们太清闲了一些,慰亭大老远的赶来实在辛苦,先喝口茶,汉城方面有什么动向?”

府里的小厮立即给袁世凯奉上茶盏,这些小厮都是前任郡守金大成留下来的,有几个还粗通汉话,只是这些人并不可靠,吴辰早想更换,急切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能暂时先用着,那小厮端着茶盏进入客厅时,吴辰微笑着不再说话,袁世凯吹了口茶沫不明就里的道:“少帅,汉城方面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日军大营的日本兵更是连大营都极少迈出来。”

吴辰与张謇相视一笑,袁世凯定然不知道左营前来仁川途中所遇到的伏击,更不知道这是日本人伪装成山贼,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日本人吃了亏也不敢声张以外,只有吴辰以及几个心腹之人才知道,袁世凯自然不知道日军的动作,吴辰笑道:“慰亭打算什么时候调到仁川来,我这里正好有件事需要慰亭去广州走一趟。”

袁世凯问:“什么事需要去广州?”

吴辰将前几日与张謇商讨出来的花旗国卖猪仔的事与袁世凯说了,随后又道:“原本这种事是不必让慰亭去的,只是现在我身边的人手实在紧缺,信得过的人更是极少,慰亭去了广州,只需要先找个花旗国的流浪汉,以他的名义招募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就成了,你躲在幕后操纵,届时多雇些船只,将人全部运抵仁川便成了。”

袁世凯颇有些不太乐意的点了点头:“少帅吩咐,那么我干脆就把营务处的差使辞了吧。”

说实在的,袁世凯并不想去广州,他更热衷于新军的练造,但是吴辰方才说身边信得过的人太少,这无疑是告诉袁世凯在这位少帅的心目中他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这让袁世凯颇为感动,终于还是决心去广州一趟。

吴辰颌点头道:“吴某最信任的便是张先生和慰亭,如今你们一个往京城,一个去广州,倒是吴某在仁川清闲自在了,今天你们都别走,就在这里用饭吧,难得大家聚在一齐,一来算是给慰亭接风洗尘,二来给张先生送行。”

张謇捋着稀须微笑着点了点头,袁世凯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难得吃上子城的饭,今日袁某定然要海吃一顿,绝不能吃亏。”

到了第二日,吴辰与袁世凯亲自到港口去送别张謇,张謇登上北洋水师返回威海卫的一艘油轮,互道了珍重,那油轮随着升腾起来的煤烟徐徐离港,张謇仍附在船舷上朝着吴辰二人招手,吴辰目送着那油轮消失在碧海蓝天,这才黯然与袁世凯出了码头,袁世凯道:“张先生不过是去京城一趟,子城何故伤感?”

吴辰挤出一丝笑容:“张先生没有说,吴某却也知道,这一次去京城恐怕并没有这么顺畅,要想让朝廷同意不知要求告多少京城里的权贵,不知要遭人多少白眼了。”

袁世凯默然无语,二人默默的在低矮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徘徊,吴辰穿的是武官服,边上的朝鲜人见着了纷纷退避,袁世凯道:“子城,这几日几个洋人教官就要抵达,军事训练安排的如何?”

吴辰看见远处一座酒肆,抖擞精神:“我们到那里去坐一坐。”

袁世凯点点头,二人在酒肆的二楼找了个清净的所在坐下,要了壶酒几样小菜,这里临近街市,推开木窗街景便一览无余,吴辰自斟自饮了一杯,随后道:“慰亭怎么看?”

袁世凯这些天来一直筹划着练兵的事,早已胸有成足,道:“此次聘请的洋人教官有三个俄国人,两个德国人,资料我都是看过的,都是该国正牌子学堂里出来的军官,也都打过仗,因为年纪大了,在军中不太得意,便前去上海淘金,我的意思是,两国的军制不同,若是混合一起训练难保会出现混乱,不如将左营分为两队,一队由俄国教官训练,一队由德国教官训练。”

吴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近年来朝廷与德国、俄国的关系正处于蜜月期,德国人新近崛起,在洋务派眼里更是觉得如获至宝,认为德国依靠维新而跻身列强行列,自己所走的道路并没有错,而俄国在朝鲜问题上与朝廷同仇敌忾,坚决反对日本人涉足朝鲜,再加上朝廷对俄国人抱有极大的期望,这也是许多德国、俄国教官愿意来淘金的重要原因,他们的许多同行都被北洋水师聘用,而且薪金不菲,对于这群退伍的军官来说,远东确实财的理想之地。他沉吟道:“这是个好办法,慰亭想得周全,若是两队再进行竞赛,每月进行会操,会操表现好的一队都给予一定的奖励,想必效果会好一些,不管是教官或是士兵,都要让他们卯足了劲的操练,才能练就出一支强军来。”

袁世凯喜道:“倒是我疏忽了,竟没有想出这个好法子。”

吴辰沉吟道:“若能能多请些教书先生来,让士兵们能读书写字恐怕更好一些。”

袁世凯惊道:“子城怎么会这样想?士兵们能打仗就行,为什么还要识文断字?若是当兵的都能读能写了,谁还愿意当兵?”

吴辰给袁世凯满上一杯酒,与袁世凯对碰一杯才正色道:“我要的是一支真正的军队,不是一群奴才,而且……”吴辰在这里停顿了片刻,深望了袁世凯一眼,才犹豫道:“慰亭,我打算训练的是军官,不是士兵。”

“军官?”袁世凯到吸了口凉气,以他的聪明立即明白了吴辰的意思,吴辰是想把这左营完全像福州船政学堂那样的军校?只不过船政学堂是大清第一所水师军事学堂,而吴辰却想搞出第一个6军军事学堂出来,这可能吗?袁世凯先是一阵疑惑,随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他还想起了一个问题,吴辰需要培训这么多军官做什么?五百名军官啊,这是什么概念,要多少军队才需要如此多的军官,他到底想做什么,纵然袁世凯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与吴辰一道训练一支强军出来,可是此时他的野心并不大,他只希望光耀门楣而已,可是吴辰的野心……

袁世凯连忙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以掩饰自己的异常,也趁机使自己镇定下来,他迟疑了片刻:“子城,此事当真能成吗?”

这一句话一语双关,既有训练军官能否成功的意思,又有吴辰的冒险是否有成功的希望,袁世凯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眼睛略显血色,直勾勾的盯住吴辰,吴辰的话似乎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一股**,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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