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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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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一语双关,既有训练军官能否成功的意思,又有吴辰的冒险是否有成功的希望,袁世凯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眼睛略显血色,直勾勾的盯住吴辰,吴辰的话似乎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一股**,可是与他的家教又完全不符。

吴辰笑道:“为什么不能成功,如今乱世显现,谁能割据一方练造一支强军便可立于不败之地,我都不怕,但是慰亭怕了吗?”

吴辰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向这个袁世凯剖白心迹,一来是他已经被捆绑到了自己的船上,二来他比谁都明白,这个表面上有些腼腆的年轻人胸口的抱负和野心并不低于自己,训练军官团是他一直以来的计划,这个计划不是由他一个人就能够成功的,多一个参与者,可以让他少一分担子。

袁世凯胸口起伏了几下,抢过吴辰面前的酒杯猛的灌了一口,随后笑道:“子城不怕,慰亭自然不怕,慰亭愿做徐达。”

吴辰心里暗笑,他自比徐达,那不意味着自己是朱元璋吗?狡兔死,走狗烹可是老朱的拿手好戏,不过这个时候自然不方便提这种晦气的事,他正要说话,却不料袁世凯面色一变,连忙闭上了口,这酒肆的二楼是用木板隔开的厢房,隔音性并不强,隔壁厢房的话都可以传过来,自然,这边的话也能传出去,吴辰与袁世凯能肆无忌惮的在这里聊天,自然是因为这酒肆大多是中下层的朝鲜人光顾的场所,那些懂汉话的上层贵族官员是不会来的,袁世凯支着耳朵认真听了片刻,神情凝重的道:“子城,关于大量迁徙汉人来仁川的事还有谁知道?”

吴辰一愣,道:“这件事只有我们与张先生才知道,绝没有再告诉任何人,怎么?”

袁世凯低声道:“我近来学了些朝鲜话,你知那隔壁的厢房几个人在讨论什么?”

袁世凯冷笑一声:“方才那几个人正在讨论子城迁徙汉人到仁川的事。”

吴辰脸色一变,这件事原本就是机密,怎么会大街小巷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毕竟汉人迁徙难免会遭本地人排斥,是以吴辰一直没有公布出去,可是这个消息是如何传播开来的?

第二十四章:慈不掌兵

吴辰独自喝了杯酒,眸中散出森森的寒意,冷笑一声道:“张先生与慰亭是绝不会将此事传播出去的,我自问没有向第四个人提及过此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府中的那些朝鲜小厮,这恐怕是有人趁着我们谈话时躲在外边儿偷听去了,现在要查清楚的是,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幕后主使。”

袁世凯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若是有人主使,想必那个人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先传播出这个消息,激起朝鲜人的义愤,而后再煽动人与咱们对着干,以此来打击子城。”袁世凯激动道:“定是这样,子城,恐怕要预先做好准备了。”

吴辰转了无数个念头,最后道:“若我猜的没错,当是那金大成捣的鬼,走,和我回去,先把人查出来。”

袁世凯点了点头,二人立即下了楼,结帐之后匆匆往郡守府赶。

回到郡守府,吴辰让守卫在门口的王二蛋去军营调人,让几十个亲兵看住大门,任何人不允许进出。

军营距离郡守府并不远,片刻功夫,王秋便带着一棚人马来了,吴辰下令道:“将这郡守府给老子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王二蛋,你去将府里的下人全部召集起来,在大堂候着。”

“喳!”王秋、王二蛋立即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二人分别去执行命令。

吴辰冷面朝着袁世凯道:“慰亭,你将来迟早要带兵的,今日我便教你慈不掌兵的道理。”

袁世凯知道吴辰这次是要大动干戈,他点了点头,默默的随着吴辰与一干明火执仗的士兵进入府邸。

此刻,四十余名小厮正忐忑不安的垂立在大厅里,大气都不敢出,王二蛋手里扬着明晃晃的钢刀戒备的扫视每一个仆役的脸,被王二蛋扫过的仆役一个个将头垂的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吴辰已带着人跨槛进来,厉声道:“不会说汉话的人到另外一个屋子里候着。”

袁世凯连忙用生涩的朝鲜话给吴辰翻译了一遍,那些不懂汉话的仆役如蒙大赦,纷纷鱼贯而出。

“站住!”吴辰突然喝住一个落后的仆役。

那仆役吓了一跳,一下子瘫了下来,吴辰咬牙切齿的道:“王二蛋,把这人拖出去宰了。”

王二蛋应诺一声,吩咐几个亲兵将那仆役拉了出去,那仆役听不懂汉话,但是见吴辰眼眸中的杀机以及王二蛋不怀好意的笑意,几个亲兵过来将他架出去,立即明白了几分,呼号哭喊着用朝鲜话求饶,那声音凄厉恐怖,让那些站在大厅里懂汉话的七八个仆役一个个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吴辰拉过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一脸玩味的在每一个仆役的脸上打量了片刻,很快,厅外传来一阵惨呼,王二蛋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走了进来。厅内的仆役们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望过去,这头颅正是方才那仆役的。

“你……你们……”其中一个方脸仆役身躯一软,瘫倒在地,手指着那头颅尖啸。

吴辰将目光锁定在那意识崩溃的方脸仆役身上,微笑道:“你上前来答话。”

方脸仆役瘫在地上全身瑟瑟抖,牙关不断的咯咯的打着冷颤。

吴辰双眉一竖,喝道:“怎么?老子叫你过来,你竟敢不听从?”

方脸仆役连滚带爬的向吴辰的脚下挪动,悲声道:“郡守大人饶命,我……”

吴辰又换上一副笑脸:“饶命?是啊,人都是怕死的,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要活命可以,告诉我,这府上是谁在偷听老子的话,又将消息散播出去的?”

方脸仆役微微一愣,迟疑了片刻,才道:“小……小人不敢说……”

“不敢说是吗?”吴辰冷笑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王二蛋,给老子把他砍了,还有,打听打听他的家人住在哪里,带些人去抄了他家。”

王二蛋应诺一声,那方脸仆役连忙悲呼道:“饶……饶命啊,我说,我……我说……”

吴辰阖着眼冷声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老子的话只问一遍,机会也只有一次。”

吴辰散出来的杀机,就连身边的袁世凯都觉得不寒而栗,边上的亲兵七手八脚的如拖死狗一般不顾方脸仆役如何哀求,扯着他的头直接拖了出去。

厅内的气氛又静了下来,剩余的仆役此时已昏厥了一个,其余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吴辰朝着一个两腿打颤歪歪扭扭的仆役勾了勾手:“你,过来。”

那仆役慌忙跪下,死命的磕头痛哭流涕道:“郡守大人,我说,我知道是谁。”

吴辰脸上灿烂如花,将脸别过去朝袁世凯道:“慰亭,你身上有没有银子?”

袁世凯此时也被眼前的残酷吓得颇有些腿软,此时吴辰突然和他说话,不由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有的。”

“取来全部给他。”吴辰朝着那肯招认的仆役努了努嘴,袁世凯立即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丢在那仆役的跟前,他此时的心境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既对眼前的惨景有些憷,又对吴辰这种高高在上决断人生死的权力有着一种内心深处的渴望。

“好了,该赏的赏了,可以说了吗?”

“是他……”那仆役忙不迭的捡起碎银子,回过身指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仆役道:“我知道,他叫蔡晓勇,就是他经常在郡守大人议事之时有意无意在窗下偷听的,我总共撞见了两次。”

吴辰顺着那仆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名叫蔡晓勇的魁梧仆役与吴辰对视一眼,蔡晓勇先是一阵慌乱,随后突然暴起,抄起身边的一个花瓶正要行凶,几个亲兵早已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住。

蔡晓勇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狠狠的盯着那出卖他的仆役,眸中满是杀机,那仆役继续道:“郡守大人,这蔡晓勇曾与我说过,说有什么大人物要我们探听您的消息,还说什么为了家国大义,令有银子赏赐,我上老母在堂,下有妻儿要养,我……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做啊……我……”

蔡晓勇破口大骂道:“李成兆,你果然是个废物,我瞎了这双眼会叫上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吴辰长身而起,慢悠悠的笑着走到蔡晓勇的身边,七八个亲兵按着他跪在吴辰的脚下,吴辰冷笑着打量了他片刻:“老子自问待这府上上下不薄,说吧,为什么要背叛老子,是谁指使的,说出来留你个全尸。”

蔡晓勇显然要有骨气得多,怒道:“姓吴的,你不过是想将我们朝鲜人赶尽杀绝,你迁徙汉人,仁川的朝鲜人还有活路吗?。”

吴辰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蔡晓勇继续怒吼道:“你纵然是仁川郡守,难道你以为千千万万的仁川百姓会甘心任你鱼肉吗?做梦!”

“把他的头抬起来。”吴辰阴测测的向着一个亲兵使了个眼色。

那亲兵抓住蔡晓勇的头用力一扯,蔡晓勇咬牙切齿的脸便出现在吴辰的眼前,吴辰平静的注视着蔡晓勇的眼眸,从他的眼底深处吴辰并未找到任何的恐惧,这多少让吴辰有些失望,吴辰冷冷道:“其实你不说出来我也知道是谁,金大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卖命?”

令吴辰失望的是,他并没有从蔡晓勇的神情中套出有价值的东西来,蔡晓勇哈哈大笑道:“好处?我的好处便是为了千千万万个朝鲜的百姓!”

王二蛋在一旁怒吼道:“混帐东西!”

吴辰挥手制止了王二蛋,凝视着蔡晓勇道:“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蔡晓勇冷笑道:“我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

吴辰淡然一笑:“我会将你浑身上下的骨骼一点点敲碎,用尖刀一点点剔除你的皮肉,最后才刺瞎你的双眼,你也不害怕吗?”

蔡晓勇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似乎吴辰的话对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厅内的几个仆役早已被吴辰的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屎尿齐流,一个个惊恐的望着吴辰那张仍然带着微笑的脸,他们知道,这个人恐怕什么做的出来。

吴辰缓步走向蔡晓勇,早有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将蔡晓勇掀翻在地,拉住他的双臂,让他十指摊开平放在地上,吴辰拿起铁锤交给王二蛋,道:“行刑吧!”

吴辰又望了蔡晓勇一眼:“真的不说吗?”

蔡晓勇哈哈大笑,笑声嘎然中止。

王二蛋握着铁锤走了过去,半蹲在地,扣住他的食指,挥动铁锤狠狠的砸在他的手指之上:“说不说?”

蔡晓勇咬紧牙关,仍不吐露一字,王二蛋铁锤在疯狂的飞舞,蔡晓勇几度昏迷,又几度被冷水泼醒过来,十根手指,脚趾早已是鲜血淋漓,不少亲兵都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将头垂了下去,袁世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脸色苍白,他毕竟是弃笔从戎不久,连横尸数里的场面都没有见过,更遑论是此时的场面,每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都仿佛敲击在他的心坎之上,将他的嗓子眼提了起来,又重重的落下。

王二蛋扬起血淋淋的铁锤,又问了一句:“说还是不说?”

蔡晓勇不答,王二蛋怒吼一声,挥动铁锤狠狠的敲击在蔡晓勇的腰骨之上,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再度响起,蔡晓勇惨叫了一声,再度昏迷了过去。

吴辰摆了摆手:“把人拖下去吧,给他个痛快。”他扫视了厅内的奴仆一眼,仆役们毛骨悚然的个个回避着吴辰的眸光,连大气都不敢出,吴辰冷笑道:“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记住,若还有这种事生,姓蔡的就是你们的榜样。”

仆役们如蒙大赦一个个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吴辰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袁世凯一眼,道:“慰亭,是否觉得我太残忍了一些?”

袁世凯连忙摇头道:“对待这种人正该用雷霆万钧的手段。”

吴辰晒然一笑:“吴某有两张面孔,一张如春风拂面,一张如怒目金刚,一张是对待朋友的,一张是对付敌人的。”

袁世凯颌点了点头,总觉得吴辰的话中另有深意,这一幕恐怕一直都会深藏在他的心底,这也是在此后无论如何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永远都甘愿站在吴辰身侧的重要原因。

吴辰叹道:“如今消息已经充斥在仁川的大街小巷,有人要借机难了。”他踏步走出厅堂,外面的阳光熙和,挥洒在他的脸上,他站在屋檐下默想了片刻,对于方才的残忍他并不后悔,在这危机四伏的险地,他的敌人已经够多,若是不能够有效的威慑,恐怕他的下场并不会比蔡晓勇要好几分。

第二十五章:民变

有了方才的残酷场面,所有人都显得很是阴郁,吴辰不说话,边上的人更是不敢吭声,那些随来的士兵没有接到新的命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望向吴辰的眼睛已不再是从前那样嘻嘻哈哈,不只不觉中多了一份敬畏。从刀尖上走了一趟的仆役们更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提了水桶去擦拭那地板上的血迹,袁世凯负着手站在吴辰的身后,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会功夫,处理完蔡晓勇尸体的王二蛋带着几个亲兵过来复命。

吴辰打量了王二蛋一眼:“处理干净了?”

王二蛋道:“给了他一个痛快。”

吴辰点了点头,拍了拍王二蛋宽厚的肩膀:“辛苦你了,二蛋,你是第几次杀人了,怕不怕?”

王二蛋挠挠头:“战场上撂倒过几个,但是这样的折磨人法却是第一次。”他认真的补充了一句道:“少帅,我这样做算不算报效朝廷?”

吴辰笑了起来,阴沉的气氛不知不觉中一扫而空,最后点了点头:“算的!”

王二蛋喜滋滋的带着人去看护外宅了,吴辰脸上刚刚焕出来的一点笑容却又沉了下去,他旋过身朝着袁世凯、王秋道:“王秋,你和你的人这些日子都暂时驻留在郡守府里保持戒备,通告营里的其他兄弟,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一旦事急,立即赶赴郡守府增援。”吴辰最后将目光落在袁世凯身上:“慰亭,去广州的事先放一放,你现在立即给我带几个人到大街小巷去听听流言,此外,派几个人盯紧这仁川城里的各大衙门。”

接下来的几天来,朝鲜的天气俱都是艳阳高照,晴朗无比,只是这熙和之下,却是暗流如潮,到了第四天,吴辰还未洗漱,便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他心里打了个机灵,这几天他派袁世凯去探听消息,知道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朝鲜人对他这个外来人的不满已经积蓄到了顶点,现在只差一个契机而已,这些天来他也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只是山雨欲来之时,他仍免不了有些紧张。

“怎么回事?是谁在大声喧哗?”吴辰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朝着那外宅威严大喊。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负责外宅防卫的王秋一脸土色的赶过来,结结巴巴的道:“少……少帅,不好了,许……许多朝鲜人围了郡守府,足有上万人之多……”

“慌什么?”吴辰故作镇定的呵斥一声,冷笑道:“走,随老子出去看看。”

郡守府外,一群群激愤的仁川百姓自四面八方成群结队而来,在府门前汇聚成一片黑压压的人海,门口的左营团勇试图驱散,可是这些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哪里驱散的开,反而被那人群挤散,王二蛋带着几十个亲兵守卫在门口,朝鲜人显然还没有冲撞入郡守府的胆量,而高墙之后一座座沙垒迅的搭建起来,数十柄加特林机枪自沙垒之后探出,郡守府方面早有准备,是以也不显得慌乱。

围拢过来的朝鲜人越来越多,府外的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激愤的朝鲜人甚至开始向府前卫戍的左营团勇仍起了石头,吴辰冷冷的站在围墙后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场景,大声朝下面的王秋喊道:“紧闭府门。”

听了吩咐,外围的团勇迅的退回府邸,王二蛋等亲兵立即将府门紧闭,吴辰自高台上下来,王秋立即过来扶着,小心翼翼的问:“少帅,只是关闭府门想必朝鲜人会越涌越多,届时若有人煽动,难保会有人冲撞府邸,不若杀几个,驱散他们?”

吴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着吧,有人会主动上门的。”他冷笑一声:“外面的人不过是某些人的棋子而已,马上就会有人浮出水面,届时再开杀戒不迟。”

王秋打了个冷颤,跟随着吴辰去大厅候着。

吴辰悠然的坐在大厅里,仆役们给他上了茶盏,外面的喧闹声如雷鸣一般不见有停歇的迹象,吴辰端着茶盏,慢吞吞的喝着茶水,一副随时准备迎客的意思。

不出吴辰的预料,过了一盏茶功夫,王秋便来通报:“仁川县县令金大成求见。”

吴辰放下茶盏道:“叫他进来,来啊,给金县令备茶。”他故意将县令两个字咬的很重。

过了一会儿,金大成便一脸凝重的跨步进来,见到吴辰,连忙施礼道:“郡守大人,事急矣!”

吴辰慢吞吞的道:“金大人不必紧张,先坐下说话。”

金大成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色,随即欠身坐下:“大人没有看到府外的朝鲜百姓吗?”

吴辰晒然一笑:“这些刁民,管他们做什么?难道他们还敢冲撞老子的府邸不成?”

金大成疑云丛生,定神望了吴辰一眼:“大人有所不知,这仁川的坊间也不知什么时候传出了大人欲迁徙汉人来仁川郡的流言,仁川百姓生怕迁徙来的汉人会抢夺他们的生计和土地,是以对大人产生了不满,只是金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这些刁民竟自组织起来围攻郡守府了。”他摊了摊手,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又接着道:“大人的治所在金某管辖的仁川县境内,金某竟然不察,致使刁民冲撞了郡守大人,实在是金某的罪过,还请大人治罪。”

吴辰冷笑道:“金大人,不见得吧,这些尽是无知的百姓,若没有人煽动,怎么会这么赶巧一道涌过来?背后定然有人策划主使,金大人以为呢?”

金大成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连忙道:“对,对,金某一时不察,一时不察……”

吴辰轻轻的喝了口茶,笑道:“金大人,依你看,此事该怎么处置?”

金大成道:“敢问大人是否真的打算迁徙移民?”

吴辰神色麻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大成:“按规矩,这仁川的军政都由吴某处理,就算是闵妃娘娘,恐怕也是无权过问的,我要迁徙人口到仁川来,任何人都别想改变我的主意。”

金大成道:“金某的意思是,大人最好能够向府外的百姓们作出让步,大人若执意如此,恐……恐怕……”

“恐怕什么?”吴辰冷笑着打断了金大成的话:“恐怕有暴民闹事是吗?可是若老子退缩这一步,取消了迁徙的计划,想必从此之后,我吴某人在这仁川城里不过是个空架子了吧,我手下的兵不过五百,又不得人心,对仁川更是一无所知,比不得金大人在这里人脉深厚,不迁徙汉人,难道要让吴某人在这里甘心做你金大人随意摆弄的玩偶吗?”吴辰说完,那原本平静的脸浮现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那双盯着金大成的眼睛更是杀机隐现。

吴辰突然难,让金大成不由得一愕,连忙道:“郡守大人言重了,金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金某设身处地为大人着想而已。”

吴辰大笑一声:“金大成,不要演戏了,我与张謇先生商谈的事是你叫人偷听的,之后又是你散布出这个消息,煽动是你,这大清早号召这些百姓前来的想必定有你的一份吧?吴某在仁川毫无根基,不过挂着一个郡守的虚名而已,你在仁川威望甚高,又得到高门大阀的支持,这里一切的事都是由你说了算,吴某纵然是想管些事,无奈何两眼一抹黑竟无从下手,只能倚仗你来处置,我若是汉献帝,你便是曹操,是不是?”

“可是偏偏吴某与张謇的谈话打破了这个僵局,迁徙汉人,可以让吴某在仁川多一份力量,可是这样一来,此消彼长,对于金大人却是一个打击,你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散布出谣言,并且煽动人闹事,再作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劝吴某人打消这个主意,我猜的没有错吧?”

金大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他勉强镇定着矢口否认道:“郡守大人如此猜测下官,下官断然不敢承受。”

吴辰拍案而起,那桌上的茶盏随着震动啪的一声摔落在地:“金大成,你还要狡辩?蔡晓勇已经招供,要不要我叫他来对质?”

金大成脸色瞬时苍白起来,木讷的道:“他……他怎么样了?”

方才吴辰说蔡晓勇招供,不过是试探而已,如今见金大成面如土色的模样,心里更是认定这幕后的主使者是金大成无疑,他冷笑道:“已被老子敲碎了骨头,拖出去喂了狗,金大成,事到如今你还不认吗?”

第二十六章:镇压

“死了?”金大成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蔡晓勇是他的心腹,也正因为如此,金大成才将他安排在郡守府时刻监视吴辰的一举一动,闵妃虽然暗地割让出仁川,但是对于这个吴辰,仍然防着一手,他下令将金大成降职留用,正是希望金大成能够借助他在仁川的声望掣肘吴辰,以防止吴辰完全渗透仁川,关于这一点,吴辰明白,金大成更是心知肚明。

吴辰迁徙汉人进入仁川,就意味着吴辰非但在军事上控制了仁川,迁徙的汉民自然也会增加他的政治资本,最为可怕的是,在百年之后,这些汉人繁衍下去,对于一直封闭的朝鲜将会带来的灾难性后果,金大成毫不犹豫的采取了措施,他必须从中作梗,不能让吴辰得逞。

此时被吴辰揭穿,金大成并非没有准备,只是蔡晓勇的死让他一时间慌了神,他略略的定神之后掸了掸身上的袍子,重新站了起来凛然不惧的迎向吴辰如狼的目光,:“郡守大人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金某所为,那么金某也就不绕弯子了,随郡守大人处置吧,金某毫无怨言。”他嘴角冷笑一声:“只是这府外千千万万的仁川百姓该如何处理,还要郡守大人自己拿主意,一个不慎激起民变可不是闹着玩的。”

金大成并没有泄气,他仍然还握有底牌,仁川千千万万个朝鲜人就是他最大的凭仗,他负着手,嘴角甚至扬起了一丝骄傲的微笑。

吴辰反而大笑起来,手指着金大成道:“你莫不是以为老子会求你金大成去劝府外的乱民回去?”吴辰走到金大成身边,凑近他的脸放低声音道:“告诉你,休想!”

他旋过身,端起几案上的茶盏冷笑:“你以为老子不敢连也你杀了?是不是以为老子会忌惮杀了你之后会激起更大的民怨?”

金大成道:“下官何德何能,哪里敢以民心要挟大人,不过是希望大人能够满足百姓的请愿,打消迁徙汉民的主意,否则民怨如海,难保会伤及大人。”

吴辰又是一笑,喝了口茶:“金大人不要忘了,吴某既然铁了心迁徙汉民,就根本没有顾忌到仁川人想法,他们敢闹事……”吴辰阴恻恻的顿了顿,目视着金大成一字一顿道:“那么我就敢杀!”

金大成脸色一窒,道:“仁川数十万百姓,单凭你能杀完吗?大人莫要高估了自己!”

吴辰喝道:“高估的是你,你过于高估那些百姓的力量了,只要我愿意,两个时辰之内就可以让局势稳定下来。”他冷声指着金大成:“这些良民原本与我相安无事,是你从中挑拨试图渔利,一切都是你惹我的,事到如今,倒是要看看你挑唆的这些百姓可否抵得住我的刀枪,看看这血肉之躯能否抵的过我的枪炮。你惹到我了,就让那些无辜的朝鲜人为你的错误去死吧!”

吴辰说完,倒是平复了心情,悠悠然的端起茶盏,眉头一皱却没有喝下去,高声道:“茶凉了,来啊,给我和金大人上茶,今日我和金大人就在这里等消息,王二蛋,去找王秋,传我的命令,但凡围聚不散者,杀无赦!”

金大成神色复杂的坐下,看着吴辰笃定的模样,让他很是忐忑不安。

郡守府的大门洞开,围在府邸外的百姓鼎沸依旧,而一架架马特林机枪架在了门洞处,高台上的朝鲜仆役使出最大的音量高喊:“郡守大人有令,从现在开始全城戒严,仁川各城门关闭,任何人不许上街……”

他的声量很大,可是很快就被掩埋在愤怒的声讨声中,一个个端着长枪的团勇顺着梯子从围墙处探出了脑袋,将黑黝黝的枪管对准了外面的乱民。

王秋见外边仍没有人主动退避,忍不住骂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等了片刻,终于不耐烦的扬了扬手:“开火!”

十几架加特林机枪如炒豆一般的响起,白雾的硝烟迅升腾起来,一嗖嗖子弹仿佛筛子一般朝着府外呼啸而去。

旋即,围拢过来的乱民数十人瞬间中弹,倒在血泊之中,这些乱民原本只是凭着一腔激愤而来,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团勇会真的开火,鲜血的气味弥漫开来,拥簇在一起的乱民瞬时乱了起来,有人惊恐的出尖啸,有的转身便逃,有的呼喊着父兄的名字。

那高台上的朝鲜仆役又高喊起来:“郡守大人有令,从现在开始全城戒严,仁川各城门关闭,任何人不许上街,否则以谋逆罪论处……”

“砰砰……”伏在梯子的团勇也扣动了扳机。

这完全是一边倒的战斗,一方是一群纪律纵不严明,却使用着新式火器的正规军,一方是乌合之众,没有组织,手无寸铁,甚至极大多数人在见到血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心里仅有的那一丝义愤早已消失殆尽,纷纷四散而逃,随后伤亡更是陡升,大多数并不是被枪弹击中,而是被活活推挤踩死。

枪声传入府内大厅,金大成脸色一变,已知道吴辰真的动手了,他无比惊诧的望着波澜不惊的吴辰,惊声道:“吴……吴大人,你……你如此妄为,不怕报应吗?”

吴辰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品着香茶道:“遭报应的恐怕是你吧,这些暴民难道不是你煽动来的吗?既然你敢煽动,难道我吴某人就不敢杀人了。”他的话语如刀割一般在金大成的心口切割着,金大成脸如土灰的垂头喝茶,借以掩饰自己的愧色。

吴辰咬牙道:“我早就说过,你惹到我了!这仁川是老子花了两百万……”吴辰突然顿口,这两百万两银子买地的事只有他和闵妃知道,双方虽然签了密约,但是仍旧没有公布,这是吴辰的一张王牌,借以威胁闵妃的,自然不能随意说出来。

金大成颓然瘫坐椅上,低声喃喃道:“是金某错了,请大人给金某一个赎罪的机会,让士兵们不要再开枪了,我会劝百姓们回去。”

“晚了!”吴辰拍案道:“有些事可以亡羊补牢,但是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你当我不敢杀人,难道不知道我姓吴的在汉城的作为吗?你敢算计我,难道我就不敢行凶?这是你逼我的!”

外面的枪炮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清脆的马特林机枪的哒哒声徘徊在金大成的耳畔,金大成脸色青的咬了咬牙:“你如此暴虐,早晚有一天仁川百姓会向你讨还血债的。”

吴辰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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