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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之我欲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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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种状况,沐沉舟,你这次是栽定了!

哈哈哈!

☆、第27章 家花不比野花香

沈湄仪从沈府回宫,刚踏进兰沁宫门槛儿,又出去了,朝青莲宫去。

爹爹沈厚让她悄悄接近陈国质子,一来套话探虚实,二来笼络过来当棋子。

沈厚老奸巨猾,眼睛毒辣,自己虽不会武,却连猜带揣测,觉出苏昱是个高手,若能拉拢过来,必是一大助力。最主要的,是若能为己所用,女儿沈湄仪在宫中就多了一大助力!有高手护她安全,也放心。

沈湄仪扶了扶额,看看天上的太阳。五月底的天儿,太阳咋就这么毒辣!

“真不该坐这没盖子的抬轿。”沈湄仪嘟囔一句。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青莲宫。

“贵妃娘娘千岁。”红缨扶了个陈国王室的礼,悄悄斜眼瞟了一眼沈湄仪。

“看你这模样……莫不是瞒了事儿?”沈湄仪眼尖。

窦红缨连忙埋下眼去,急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你们七王子殿下呢?”沈湄仪四看不见苏昱。

“回禀娘娘,殿下在内室沐浴,恐怕没有一两个时辰不会出来。”

大白天还沐浴?

也罢,不无可能。苏昱身上总有种淡淡的药草清香,约莫就是这么给泡出来的。

“那本宫便等等罢。”

沈湄仪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

红缨在殿门口踮着脚尖儿眼看沈湄仪的抬轿出了青莲宫的大门才大松了口气,袖子擦了擦满头冷汗。

“娘唉,真吓死我了……”红缨自言自语道。

另外三个婢女叽叽喳喳,急得掉泪。

“红缨姐,咱们可怎么办?”

“是啊,可怎么办,殿下是不是丢下我们自己回陈国了,不管我们死活了……”

“闭嘴!殿下不是那样的人。”红缨呵斥道。三女立刻噤声。

内室里空荡荡,整整齐齐,哪有苏昱的影子。

还好,没有穿帮被沈贵妃发现。红缨庆幸的想着。[汶网//。。]

红缨与另外三婢女日日假装苏昱在,该吃饭吃饭,该浣衣浣衣,日日胆战心惊,着实考验心理素质。

沈湄仪从青莲宫出来,顾不得头上毒辣的太阳,匆匆去尚宫局找高尚宫给爹爹沈厚带信儿。

“快,快些!”

沈湄仪催促。

苏昱不在青莲宫。苏昱去了哪里?沈湄仪猜不透,却总觉很蹊跷。

被囚禁在冷宫的陈国质子,忽然没了影儿。这苗头,可不好。

沈厚接到女儿捎来的信,沉思了半晌,也想不透苏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莫不是,怕陈国攻打时拿他开刀,所以逃了?

想来想去,也就这个最合情理。

……

与此同时,燕国北部边境,曾经的陈国城池——蛟城。

店小二正打着瞌睡,忽见一淡碧色衣裳的墨发公子进店来,腰间缀着流苏环佩,一看那气度就觉得与众不同,定是个……有钱可以供宰的,于是连忙迎上去。

“客观,吃点儿什么?”小二点头哈腰,笑嘻嘻的,见那公子投来的一瞥,不浓不淡,满是疏离。

店小二自诩看人无数,从不会走眼。这公子,定是个沾皇亲的,凭他腰间那块芙蓉玉就能看出来。

苏昱对着店小二的嬉皮笑脸,凉凉扔出两个字——“住店。”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准备热水,我要沐浴。记住,水一定要干净。”

“好咧!”店小二虽这么说,但心里可不这么想:这大中午的沐浴,太早了吧!

店小二麻雀一样在楼上楼下各处穿梭,欢快得很。水连换了两道,才让苏昱满意了,达到了他要求的“干净”的程度。

太爱干净。店小二更加确定了苏昱跟朝廷有关系的猜测。其实他倒是猜得准。

苏昱洒了麒麟草粉末,浸身泡了一下午,双臂放在木桶边缘竟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沐心慈对他笑,甚至还梦见,与她亲吻……

苏昱是被这梦境吓醒的。不知,她在赵国现在一切是否安好。他没有跟去,因为沐心慈的那个师父在,他无法近身。再者,有那个男人在,他会保护她的,用不着他……

夜里,苏昱去了从前陈国建的风烟台,夜色下俯瞰全城,战后的残垣断壁遍布,尽数在黑暗中隐没。夜幕下乍看与从前无异,唯有城中灯火少了……战中百姓伤亡,颠沛流离,城中已所剩不多。

陈*队夺回失地,第一座要夺的,便是蛟城。苏昱赶来蛟城,为的就是等陈国兵。

苏昱发觉整桩事后仿若有只操控的手,把每条线都牵在手里,他们就像棋盘上的棋子,被引导着,往死路上去。

苏昱前些日冥想了半夜,去右相府一探,突然改变了主意。陈国此时攻燕,或许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燕国的主力兵,或许不会派给沐家,而是来剿灭陈国。

若如此,那可不妙。苏昱不是来劝退陈*的,而是另有他用。兵既然出动,空手而归也是可惜。

苏昱独坐在夜色里,手里握着只锦囊,里面装着陈王给他的救命药。

他亲手将他推来燕国送死,却又给他这救命的药。

呵。苏昱将锦囊扔下风烟台,坐了一会儿,离开时,犹豫着又下去把锦囊找了回来。

罢了,自己何必较那个真,命还是自己的。

而此刻,燕皇宫中,沈湄仪花颜失色!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咳、咳、咳——”李睿剧烈咳嗽,唇色犯霜,气若游丝。

“来人啊,快传御医!快!”

御医署八个御医怕得直打转,李睿中毒了,却不知是什么毒,无从解起。

“皇上若有个闪失,哀家便诛你们九族!”菱太妃急怒。

没错,这毒是苏昱下的。进宫那日便下了,只是此刻才毒发罢了。死不了人,只是让李睿缠绵病榻些时日。

**

沐战不知道西凉皇后北宫令会亲自出动,一行正在往斩龙山去,一路上马蹄达达,一路好风光。

沐心慈心头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抓不准,大约是近来两日眼睛不适,酸涩流泪,导致心情焦躁。

“可是哪里不舒服?”九幽在马车外的隔帘子轻声问道。

“没有……”沐心慈话还未毕,便听马蹄达达的两声靠近,接着便是大哥沐战的爽朗的大嗓门儿——

“青漱师父,你对我小妹倒是关心得紧。阿音能有你这样关心细致的师父,也真是她的福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阿音啊,大哥可给你找了个好师父好父亲呐,往后你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哈哈哈……”

九幽脸一僵,马车内沐心慈嘴角抽了抽。

沐心慈柔声道:

“大哥!你可小声点儿吧,这山谷里回声仿佛有一千个你在咆哮,吓住赵国百姓就罢了,若咱们家‘武夫’的名头远播九州,爹爹和二哥就该头痛了。”沐家上下,就你一个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嗓门儿忒大了。

沐战闻言立刻噤声,正了正色,笔挺着背,哒哒哒的骑到前头去,风度,倒是有几分翩然。

山谷花香遍野,鸟雀啼鸣。沐心慈气闷,想起刚才沐战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偷偷撩开马车窗帘一角,瞥了一眼行在一侧高头大马上的九幽,挑了挑眉梢,勾了唇角,轻声唤道:

“师父。”

九幽闻言靠过来。

“师父,等我及笄满十五岁,你就四十了,是不是?”

九幽眉间微微皱了皱,舒展开。

“恩,没错。”

沐心慈叹气:“唉,你整整比我大了二十五岁,都能当我爹了……”

“……”

九幽没说什么,神色如常,自走自的。

沐心慈放下帘子。

九幽御马走得更远了些。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沐心慈正在无聊的发呆想着回宫后如何过燕皇后宫生活,马车窗帘子便突然被挑开,伸进一只男人的手来,还有,一捧白花瓣的野山花。

沐心慈接过,那白手缩回帘子外,便听得窗帘边小声的传来一句平静直白的陈述道——

“其实和二十几岁的男子差别不大……”

沐心慈乐了,猛吸了口野花香,赞道:“还是‘野花’香!家花比不得。”

九幽听见沐心慈那句“野花香”眼神微动,嘴角翘起丝笑容,伸手顺了顺马儿的鬃毛,插…了朵野花在马儿的头上。马蹄儿哒哒的也轻快起来。

‘家花’在燕京城的皇宫里,‘野花’,在这马车边儿守着。

她说,还是野花香。九幽听懂了。

马车里还有金钗,悻悻的眨了眨眼睛。这,难道是撞破私情……?

金钗闭上眼,佯装睡着。

算了,这种事,就当没看见吧……

几只山雀啾啾的上蹿下跳打闹,高高低低地飞舞追逐在,到高崖间,战到激烈处,撞落一块岩石,从高滚下来,叮叮叮的满山谷回响。

沐心慈屏气凝神,仔细竖耳倾听前面传来的回音——

“停下!”沐心慈喊道。

“怎么了娘娘。”金钗见沐心慈陡然面色严肃,如临大敌。这,难道又有状况?

沐心慈冲出马车对沐战道:“快掉转头出谷!”

☆、第28章 斩龙山前英魂断

一直在马车里,不曾见车外地形。刚才听前面那山崖上掉落一块石头,回声竟如此之大!

前面必是被堵住,成了死谷。来的时候,她记得不是如此的。

“怎么了阿音?”沐战奇怪。

“前面有埋伏,快让将士们回撤!快,大哥!”

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西凉君号角响起,山谷两侧密密麻麻两排弓箭手,刹那间天空飞鸟绝尽,箭雨如天网扑落下来!追逐的飞雀来不及闪躲,被穿身而过。

“小心!”九幽飞身站上马车车顶,青锋剑出狂扫乱箭。

“啊!”金钗一声惊吓,潜意识的往沐心慈身边躲。

山谷两侧高地上去而复返的西凉军呼喝震天。将被斩,皇子被杀,被敌国嘲笑,如此大辱,此番尽数都报了罢!

到底是怎么会事!

沐心慈一时意外——四个副将、大将军申屠坤、大皇子斗于澶都死了,不可能有人领军!

“往西边山上跑!冲上去杀敌!”沐战挥舞长枪吼道。西边山坡树林茂密,进去便能免于箭雨。

沐战是想从西边攻上去。

九幽保护着沐心慈进西边林子。金钗紧跟着,第一次经历战场,只觉大祸临头。忽一道利箭擦脸而过,脸上火辣辣的疼。金钗来不及多想,捂住脸往山里逃。

山谷地势不大,是以这只偷袭兵人不多,弓箭队面对面拼杀战斗弱很多。一番拼死争夺,西边快被燕兵占领,终于免于受箭雨迫害!

山谷下已在迅速聚拢西凉兵。

上山容易,下山难!

沐战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若不冲上这西边,在山谷里只有等着被射杀!

沐心慈望向山谷。刚才所在的马车已成箭靶,尸横遍野,血染透了小路泥土。满山坡的野白花,浴血鲜红。那些,是她父兄日夜操心操劳练出来的兵,是跟随沐家多年的人。他们家中还有妻儿,如今就在这么一刻之间,死了……

“啊!!!”沐战一声愤怒嘶吼,长枪狠…插入地,如发怒的狂狮。“西凉贼!!”

沐心慈终于想起之前的那丝不安是为何。这是二十年前,西凉最厉害的皇后北宫令还没死!

狭长山谷另一头连着斩龙山,有行军脚步声沉闷响着接近。

北宫令收到沈厚的传去的信时,西凉军还埋伏在王梁山中,当即就出发来赵了。

沈厚只认识西凉国的一个没地位的五品监正,是以并没抱希望能把这步棋走通。沈厚得知北宫令亲自带西凉军右将覃斩前往赵地时也十分意外。

沈厚尚且意外,沐心慈没算到北宫令会来也是正常。

这,便是天意吧。

狭长的山谷已挤满西凉军,看架势是在等着什么。燕兵只剩八千,冲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燕兵在山上等着,西凉军在山下等着。西边的山临着断崖,无处可逃。

残月上短松,夜风过山头,满山谷皆是血气。

西凉军还在山谷下等着,带兵的是威名仅次于申屠坤的覃斩。覃斩驻扎山下,等着北宫令的到来。

北宫令,本是现任西凉皇帝老爹的宠妃,夺位之后,老太皇还没死,便抢了过来。北宫令出生将门,手段残忍,几国皆有耳闻,曾下令斩杀了宰相秦望九族,共八百多口,老幼妇孺无一生还,生生灭了门。最关键的,是秦望还是教她习武练剑的师父。

奇迹会发生,却不会一直发生。山岗上燕兵都知道,他们,是活不过今晚了。

两方对峙气氛紧张,夜色却安静。九幽闪身窜入山谷中,从马车里取了琴。沐心慈生气:“你下去做什么!”看见九幽手臂上的衣裳已染红,明显被刺伤了,心疼,“就算你再厉害,能抵过千军万马么!”

“不碍事……”九幽道,环顾了手拿兵器、望着山下一刻不敢松懈的士兵, “北宫令马上就到了,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都会死。”

“……”沐心慈怎会不知晓。

“在他们死前,让他们最后再听听燕国的声音吧……”九幽把琴给沐心慈。

前世与西凉生死大战的前晚,她在满布血腥的沙场上场,横筝而弹,满军将士都听见了皇后沐心慈的战曲,热血沸腾。

那一场恶战,上万将士英魂断沙场,终于拿下了西凉皇都汴城,西凉帝王斗于翌一剑死在燕后手下。大燕胜了。自此燕国崛起成为能与东周相抗衡的大国,再也没有国家敢轻易来挑衅侵略。

沐心慈接过琴,琴弦上还留着尚未干涸的血,不知是哪个士兵流下的。沐心慈环顾四周——大哥沐战顾不得手臂上的箭伤,持枪警戒,士兵看似有条不紊,沐心慈却能感受出他们心头的害怕和面对死亡的恐惧。

沐心慈席地而坐,凤纹袍袖轻擦去琴弦上的血,十指拨弦铿锵而弹,唱得却不是战曲。是一支叫做“思家人”的曲子,是前任皇帝李昭,为燕国士兵写的。

“暮色天边起、醉斜阳。夜未央,梦入河汉、繁星落枕旁。西风乱,旷野长天霜降,见卿颜、笑轻狂。千里明月路,照家乡,窗前玉燕钗头绕、两相望。英雄气短,此情长,待我荣归与你描眉添红妆……”

燕兵听着歌声,想起家中妻儿,暗自抹泪,手更紧了手中武器。

为家为国,死亦何妨。想着如此,心头也不那么害怕了。为了亲人,没什么好怕!

“阿音,大哥对不起你……”堂堂七尺男子汉,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

“你没有对不起的不是我,你若死了,大嫂也活不了,所以你必须保住自己的命。”

沐战心思沐心慈再了解不过,将军宁战死沙场,也不会苟且偷生。“人死了,什么气节都是空谈……”

沐战明白了沐心慈的话是什么意思,点了头。

北宫令终究是到了,远远站在山谷之下,一声令下,杀声震天,西凉军冲上山去。

“敢伤吾儿,本宫便让你生不如死!给我上去,活捉沐战、燕后!”山谷之下,北宫令残忍冷笑喝道。

沐心慈看着满山野的混战,问九幽。

“如果……我死了,你会殉情陪我吗?”

“……不会。”

沐心慈心头微有失望,心里却也知道,九幽是个理智的人,不会这样做才是正常。刚转过身却被九幽拉住手腕——

“如果你死了,我会送你回燕国,亲手把你埋葬了,在你坟旁守你一世,直到我也死了……”人若死了,爱也成空。轮回之后,便再不相识。我要用这一生,来铭记你……

谁说只有同生共死才是爱,谁说,只有殉情而死才是真情………

沐心慈一怔,眼中有水汽颤动,却听九幽埋在她脖颈间,声音嘶哑。

“但是,那样的日子,我会害怕……”没有你的世界就算再繁华,我也只能孤独终老……

沐心慈袖子轻擦去泪珠,声音略带哽咽,“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会立刻忘了你,所以你最好活着,呆在我身边……”

九幽无声一愣,双臂收紧,抱住沐心慈……

……

“活捉燕后!”

北宫令话音刚落,便忽闻利箭破空之声。“娘娘小心!”侍卫惊呼,举剑斩断来箭,怎知那断箭尖利前端还是飞了过去。

“啊!”北宫令一声惨叫,箭直直扎进眼睛。[汶网//。。]

刀剑撞击声、喊杀声响彻大地,西边山岗终于被西凉军占领……

西凉军去而复返,在斩龙山附近的山谷将燕军三万尽数剿灭。李睿病榻之上听到右相沈厚报这消息直直咳出一口血。

“你、你说什么!皇后如何?!”

“皇上勿急。皇后娘娘没有被西凉军捉住,只是凭空消失了。”

“什么叫凭空消失!那么大个人怎么凭空消失!”李睿强撑着从榻上起来,揪住沈厚的衣领。沈厚说了不少好话。

“皇上别急,皇后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沈湄仪焦急劝导。

李睿一把将沈厚扔到一旁,沈厚撞到一旁的桌角,疼七荤八素。

“来人!速下旨沐休,领兵西去保卫家国,找回皇后!”

北宫令被沐心慈一箭射瞎了眼,西凉军虽队伍庞大,可却只有一个覃斩,无帮手指挥,现在攻燕明显是不明智的。大仇已报,还是速速撤回王都稳妥。

沐休领兵前去,西凉军已撤退百里,欲追击报仇,怎奈手里只有二十万军,若真拼个你死我活,只会两败俱伤,便只能退兵。

西凉军五元大将被斩,元气大伤,沐战又死了,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可李睿却高兴不起来。沐心慈,不见了。

战场上不见,那便是……死了吧?

她定是死了……

李睿一想起沐心慈会死,便暴躁得寝食难安。

李睿强撑着身体,来回踱步。

“皇上,您该休息了,夜深了,您身子又还……”沈湄仪劝着。

李睿却不理会,急招了沈鹤来。

“你领两万兵,去把皇后给朕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死了,那也是他的女人!埋也要埋在他的坟冢里!

李睿下了死令,让沈湄仪大哥领兵找人。

沈湄仪心头暗自嫉恨。她在李睿榻前端茶送水,日日煎药照顾,为何他还想着那黄毛丫头?!

沈湄仪送哥哥沈鹤出昭阳宫。沈鹤笑得有些阴:“妹妹,你说,我找还是不找?”

沈湄仪仪态端庄依旧,淡淡道:“找,当然要找。一定比沐家人先找到,如果是死的,就让她的尸体消失在这世上,如果是活的……”后面没再说。

沈鹤了然,拱手作了个礼,告别,抬步出宫。沈湄仪回昭阳宫,想着沐心慈没了,心情一扫刚才因为李睿忽视的阴霾。

偌大的后宫,自此便是她的天下!

绿荞躲在柱子后,看着沈湄仪清丽的身影远去,暗自心惊!原来,沈贵妃想害死皇后娘娘!

☆、第29章 计中自有计中手

天际破晓,寅时刚到。一会儿便是早朝的时辰。

大臣个个心事重重,三三两两往朝阳殿走。沐战据说是死了,沐家出来的皇后也不见了,这下沐家可是损失惨重!没了领兵大将,没了皇权裙带,沐沉舟也老了,只有个二儿子沐休……

“怕是要变天喽……”从一品马太傅马元生看天摇头道,心情倒没个什么沉重。他独善其身,不属左、右两相派别,要说来,他应该是属于直属李睿那派的。

跟随的几个官员都知道马元生说的什么意思,暗自盘算着自己前途。其中跟沐沉舟的官儿们个个是头上冒冷汗。沐沉舟要是倒了,沈厚会接受他们还是做掉他们?

唉……前途堪忧,前途堪忧啊!

殿外的朱红木柱子后藏着个绿白衣裳的宫女,头上梳着双环髻,一双眼睛谨慎的盯着殿前进出的大臣的,仔细端视他们的脸、模样。

这宫女正是绿荞。绿荞手里攥着绣了凤凰翅的手帕,心头咚咚咚的跳。私来朝阳殿可是要被杖刑二十的,尤其是在这个时辰!

绿荞悄声自言自语—— “按理说,女儿长得都像爹爹,沐丞相和皇后娘娘长得应该差不多的吧……”

绿荞捏着沐心慈当日给她的手帕。那天,她背后议论沐心慈,被沐心慈当场听见,本以为是死定了,却不想沐心慈非但没有怪罪,还留下了这个帕子给她擦脸。

绿荞虽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知恩,要报……

沐沉舟上完早朝,出来便听见有个蚊子哼哼般的声音——“……沐丞相大人……沐丞相大人……”

哪儿在响?

沐沉舟四顾,终于发现绿荞,疑惑的跟着绿荞绕道偏僻角落。

绿荞把偷听到的消息告诉沐沉舟,沐沉舟皱眉沉思了会儿,道了谢。走了几步又倒回去叫住绿荞,塞给了她两锭大白花银子。那动作一气呵成,想来是干了不少回。

沐沉舟虽比不上沈厚狡诈,但使银子这类事,还是很有眼色的。

沐沉舟回府把绿荞所说的与李浣说了一道,李浣焦急得唉声叹气,冷静沉思了一会儿,提议道:“老爷,不若……你去把沈贼一刀杀了吧!”

“夫人这提议深得我心,我早想这么干了。可是,若一刀把那老贼宰了就能了事,我也不用憋屈等这些年,”沐沉舟道,端茶喝了一大口,“沈家老贼背后有菱太妃,菱太妃、皇上现在可是站在沈老贼那头儿的,贸然宰了他,咱们家也跟着玩儿完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家女儿被人害呀!”

李浣提袖子抹眼睛,哭了一会儿,小声抱怨道:“你变了。当年你到东周讨我来的时候何其威猛勇敢,现在的你却成了这么个样子,前怕狼后怕虎,我对你很失望……”说罢拂袖而去。

“……夫、夫人……”沐沉舟伸手想挽留李浣,却没成,眼看李浣走出视线。

一牵扯到儿女的事,李浣对他就从来不温顺。

在赵国的二儿子沐休送来了信,是沐心慈留的,说是沐战与她一处的,都安全着,现在有要事要办,不日便归,且放心。沐休本是要带兵回朝了,但因着李睿急着寻找沐心慈,便借机又逗留在外,寻找沐心慈,但实际上在干什么,沐沉舟也不知晓,总觉得,似乎女儿再谋划什么东西。

沐沉舟把女儿的信看了两遍,烧毁。

陈国士兵临道燕国边境,突然失了踪迹,不久,便闻桑国被袭。桑国国本不大,与赵开战几月,已是元气大伤,可陈国兵不过四万,却硬是将桑国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据说是因为陈国所用兵器上都有毒,是以伤亡颇大。

桑国小半国土地,都成了陈国的疆土。现在陈国的土地,竟是比与燕国开战前还要大了。

桑国这下子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个几年疗养,是别想再四处掠夺打仗了。

除此之外,更奇怪的是,陈王竟大方的把那从桑国夺来的土地赏赐给了那领兵的无名将军。

实在蹊跷了!

陈国众王子皆有微言,朝野上下也不赞同,忠臣更是几次以死相谏,但陈王坚持这么干,谁管你说啥“忠言”,你这些大臣上吊也罢服毒也罢,要这么做就是要这么做。陈王往日也就昏庸无道,本也就是个不爱听理儿的,是以众人皆道这陈王是脑子被驴踢了,也没往别处想。

赏赐封地给那将军,简直是养老虎造反。然,只有陈王知道,那领兵的,是苏昱。

被送往敌国的质子就算回国,也是任人宰割的份儿,历朝历代的质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被扣上奸细的帽子五马分尸,被扣上无端罪名,泛泛的一个“藐视皇权”被凌迟、被毒杀的更是不胜枚举。两百年战乱,恩怨是非从不曾断,这样的事太多了。

陈王想着,若有朝一日,苏昱能从燕国离开,陈国容不下他,至少还有一块土地给他。

苏昱拿着陈王传来的圣旨,放在案桌上,鼻间哼出一声冷笑。

他现在来后悔自责,想给他谋活路又是作何。

补偿有何用,当时送质子时他的取舍,便是决定舍了他的命了。

**

“阿音!我、我实在装不住了……”沐战连忙拉住沐心慈手腕,压低声音道,防备着被人听见。“我在板车上躺十天,屁股都要躺生疮了!”

日日练武练惯了,现在这天天躺着装病,真是要命。沐心慈看沐战那模样,竟有……几分可怜?

“你现在若突然好了,他们说不定立刻就把我们轰走。”

沐心慈边给他敷药边小声回答。

“木鱼哥……”一声娇唤,一蓑红影飘进来,是个穿红裙的妖…艳美人!她大眼睛在沐战结实裸…露的上身逡巡一遍,停留在沐战肚子那八块腹肌上,嘴角翘起满意的微笑,心头暗赞:确实不错。

沐心慈见斗于梦儿进来,知趣的两下子给沐战敷了药,要撤,沐战拉住沐心慈手腕不让她走,低声焦急质问:“你这样对得起你嫂子吗!”

沐心慈掰开沐战的手,对斗于梦儿扶了个礼,利落的出营帐。

“阿音……”你不能这样对我!

沐战眼睛都要望穿了才盼到沐心慈来帐篷里看他,这丫头竟是个石头心,说完就走了,也不管他现在处境是多么危险啊!

“木鱼哥,身子可好些了?”斗于梦儿坐到沐战身边,手拿起药给沐战敷药,指尖在沐战肌肤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沐战背后汗毛都立了起来。

真的很危险!

“……在下已经用过药了。”沐战面无表情冷硬道,眼睛看都不看斗于梦儿一眼。

斗于梦儿挑了眉梢:好啊小子,够骨气、够味道。

斗于梦儿眼睛又在他身上扫视,身子骨着实不错,放在他们西凉都是好货色,而且一张脸长得也棱棱角角的。

“没关系,本公主再给你敷一道……”

“不必!真的不必了公主!不必再敷药!”

沐战的无情拒绝,在斗于梦儿眼中却成了半推…半就。沐战心头暗暗叫苦,这简直比挨刀还折磨!还是秀秀好,温顺又羞涩,任他如何都可以,他说东她从不往西。

山谷那晚,沐心慈拍昏了沐战,与九幽、金钗、杜怀柔几人换了军医士兵的衣服,佯装成燕兵随军医,最擅长治眼睛。

北宫令眼睛受伤,正是需要医治的时候。西凉军虽然也有大夫,但西凉人崇上巫医,正经医术实在差,最主要的,是在袭击燕兵前那一夜,一行二十个巫医离奇的中毒死了!真真是一个大夫也没有。

现下沐心慈“诚心诚意”投降,覃斩也就暂时收容下。再怎么着,不能耽误皇后和大皇子的伤,全当死马做活马医了。

本来沐战这体格魁梧不像大夫,正被怀疑,可斗于梦儿一见,竟是竭力保下沐战。

北宫令伤了左眼,箭尖刺伤眼球,是瞎定了。

“娘娘,民女来替您换药了。”沐心慈道。

“你进来吧。”北宫令身边的老宫奴道。

瞎了眼,北宫令现在已病得七荤八素,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哪里还顾得谁是谁,再说,西凉军里除了昏迷不醒的大皇子斗于澶,其余的没人认识沐心慈。而沐战一直穿战甲、带头盔,远远的隔着河岸,也没人看清他的模样。

眼下这回朝的三十万军中实际上有威胁的,唯有左将军覃斩一人。而覃斩手段虽残忍,却心计不足。北宫令一病倒,这三十万大军,看似凶猛,实际上却是一只无头狮子。

这次混进西凉军营,沐心慈是另有图谋……

上次没有狠下心灭杀了这群人,这次可不能怪她心狠。

沐心慈放下药碗,拿出纱布和碾成泥状的草药,心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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