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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之我欲天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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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混进西凉军营,沐心慈是另有图谋……

上次没有狠下心灭杀了这群人,这次可不能怪她心狠。

沐心慈放下药碗,拿出纱布和碾成泥状的草药,心头计算划过,忍不住嘴角翘了翘。

“小娘子笑甚?”老宫奴在北宫令身边呆了近二十年,眼神毒辣,察言观色尤其厉害。他早怀疑这几人有问题!要不是看那青年男子和这丫头好似真的医术了得,他早让覃斩把他们杀了!

☆、第30章 长烟大漠燕振翅

沐心慈闻言扬起清澈若少女般无邪的眼睛,道:“当然是笑……皇后娘娘的伤终于得到控制了。”

沐心慈给北宫令换了药,又去看了斗于澶。

斗于澶当胸一箭,又没及时医治,正生死一线。沐心慈在旁边坐下,喂了碗药,像模像样的。当然,实际上她根本不会医术!这些也不是什么良药,不过随便弄的些野草罢了……

“不要怪我心狠,怪只怪你名字叫斗于澶……”沐心慈在斗于澶耳边轻声道。

斗于澶眼睛翕开一条缝,看不清人脸,只凭个模糊感觉,神志飘忽,朦胧想起似是西凉与燕兵隔岸相战那一天,给她一箭的女人!

斗于澶身体微微颤抖,因为激怒手指剧烈抖动,牵动胸口的伤,嘴角流出鲜血。沐心慈拿了湿帕子,轻柔的给他擦去鲜血。

“别激动,你现在要死了,我可就麻烦了,所以请殿下一定撑到汴城再死。”

“你这句话一说,他会死得更快。”九幽的不浓不淡说。

“怎地走路都没声响?”沐心慈道。

“习惯了,在军营里没声响更安全。”前世在战场上出入不少年头,一些习惯也不好改,再者,他性子也是有些恋旧。

斗于澶还是没了呼吸,若随军带着尸身,眼下天气大了,会有味道被人发现,还不若扔了,反正斗于澶身边也没什么服侍,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九幽沐心慈夜里带着斗于澶的尸体扔到山坡下。沐心慈颇后悔对他说了那句话。“唉,这确实不能怪我。只怪他太易怒,二十多岁的男人咋就这点承受力都没有。你不死,谁死。”

话虽如此,可若有人射了你一箭,还在你喂不知什么药喝,谁都会气极、恐极吧。

扔完斗于澶,九幽带着沐心慈飞身回到营地。

斗于澶被扔在野草丛里,手指竟是动了动!虚弱的翕动着眼睛、嘴唇!

谁能想到,神智不清、濒死的人竟会诈死!西凉完真族是出了名的难以对付,体格健壮,直比北胡人。而西凉皇族完真,也有一门功夫了得——闭脉装死!

这装死的功夫是西凉皇家的秘密,从不外传,为的就是若陷入绝境,置之死地而后生。

装死,是最容易的逃生方法。

因着九幽把了脉确认过斗于澶没了脉搏,沐心慈也没有想过斗于澶那厮是诈死。

山坡上,一个暗影闪现在草丛,揭下斗笠来,却是张及其苍老的脸。苍老的眼睛盯着草丛里垂死挣扎的斗于澶,声音因为太苍老,已不辨雌雄。

“竟还没死……”

九幽与沐心慈回到营地,便看见西边天空一道烟火一闪而逝,送沐心慈回去歇息,便火速赶了去拿放烟火的地方。

那是陇上老人的信号。

“果然是你。”九幽冷冷俯视这陇上老人佝偻的背道。

陇上老人不满嘀咕:“现在年轻人越来越没修养,我好歹也长你一两百岁呢……你看你,眼神跟两条冰棱子似的,扎人脸疼。”

九幽眼神依旧冷,停在他的腿上。

“你不是说自己腿瘸了吗?瘸了还能跑那么快?”

斗于澶打算偷袭沐战前的那晚,九幽一离开,陇上老人就没影儿了。因着他老是说自己腿瘸了如何如何,九幽也就没有采取措施“留住”他。

陇上老人咳了咳嗓子:“这腿是间歇性的疼痛,那晚上刚好不痛,而且刚好我要找的老朋友正好在附近,绝对不是不讲义气自己逃命!”义正言辞罢,见九幽眼神更冰了,又小声发誓补充道:“下次走我一定提前告诉你……”

九幽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锋利的青锋剑捏了捏!!

陇上老人转开视线假装没看见,“……”。他确实是去找老朋友了。镜城的那个同门师兄,峥飞雪。

**

话说沈鹤带领两万兵在燕赵边境不远处的斩龙山一带找了个遍,硬是没有发现沐心慈的一点蛛丝马迹!更纳闷儿的是,沐心慈不见了还好说,可能是死在哪里了,可为何沐休也不见了?他可还领着二十万兵!

沈鹤发觉不对,立刻传书回燕京给老父沈厚。

沈厚接到书信后也纳闷儿得很。这武夫一窝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打算造反吧?

要造反正好,现在沐家大损,造反只有死路一条!

沈厚哈哈大笑,仿佛已看见了斗倒沐沉舟的那日。

再说这西凉三十万军,覃斩领兵火速朝西凉赶,日夜兼程的走了二十天,终于踏上了西凉疆土,西凉与赵国的边境处一座叫做“临牧干”的城池。

老婆、儿子重伤,西凉皇等不及出了汴城,早已快马加鞭赶来临牧干等候。三十万大军不是小数,现在军中覃斩独大,若覃斩领兵叛变可就麻烦大了!这也是西凉皇那么着急上火的最大原因。

临牧干城附近几座城池都是土已族的地盘。

西凉国名族冲突严重,完真族多为统治阶级,体格高大,土已族体型清瘦,更像中土的名族。据九州志载,西凉的土已族都是从中部迁徙过去的,祖上都是走商,本名莫河族,是财富、荣耀的意思。所以现在经商的颇多,受尽剥削歧视。

“土已”二字在完真族语言中就是“奴隶”的意思。土已族对完真的敌对是深深扎根在心头。土已族一直想着恢复自己的骄傲,可奈何地位卑微,西凉国又禁止土已族为官,百年来布得翻身。

沐心慈熟读九州志,这些自然也知晓一二。

西凉国的地处西北,夏季干旱少雨,日照强烈,这连日行军真没把沐心慈给晒死。金钗脸被箭刮伤,留了一道疤痕在右脸颊上,破了相。这两天来时看她皱眉发愁。哪个女子是全部在乎自己容貌的?尤其是在宫中,嫔妃都会选看得顺眼的宫女。

沐心慈查看金钗的脸颊,“我宫中有治疤痕的药,或许可以治好,等我们回宫,便给你罢。”

“谢娘娘……”

“嘘!”沐心慈瞪了她一眼,金钗连忙改口。

“谢谢木云姑娘。”

木鱼和木云当然都是随口胡取的名字。

西凉皇在城门口等待,骑在高头大马上,虽已年过五十,须发花白,却自有一股威严、雄壮之势,身旁两侧站着百十个高手护卫,身后跟着一队当地官员、士兵,共千余人。

西凉皇见覃斩领队,身后是皇后、斗于澶的马车。

覃斩却停了下来,派了个小兵朝西凉皇去,禀告了什么。西凉皇皱眉,一剑劈了那小兵,命令身边的侍卫不许跟来,气冲冲的一个人朝覃斩骑马而来。

覃斩那厮竟然说要捏着他弑父杀君的把柄!

西凉皇怒冲冲,打算上前,却忽感背后利器穿胸而过,心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心口穿出一只箭尖,正汩汩流血——

“皇上!”

“护驾!护驾!”

“皇上……”

“有刺客!!抓刺客……”

一时乱作一团,也不知是哪里飞来的流箭,又快又狠!西凉皇双目大瞠,心口血流如注。马儿调转头,西凉皇发怵的眼看见城墙上站着两个人——一个少女和一个年轻男人。男人从少女身后环住她,两人一同举着弓箭,对着他,又是一箭射来。

西凉皇想大吼一声,张嘴就是一口血流下。

“皇上……”

“……”

又一箭射来。

西凉皇毙命当场!城下千余人都看见了城墙上的两人。

“抓住他们!!”

西凉皇的随行侍卫刚要上城墙,却忽闻前方号角阵阵,却不是西凉的号!喊杀声震天,一时大恐!

九幽趁着这个空档,带沐心慈快速离开城头。

覃斩如梦初醒,完全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被眼前的乱象惊住了。

燕兵从后方袭来,带兵的正是借口寻找沐心慈的沐休!

覃斩调转马头仓促应战,却怎知超过半数士兵都口吐白沫、四肢无力,连把刀都提不起。不用说,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沐战与沐休兄弟俩合力指挥,两个半月的时间,将临牧干以西七城一州皆占领,整占了西凉大国近一半的土地!

☆、第31章 千般隐藏终识破

这七城一州皆以土已族居多。

西凉帝、后都死了,西凉老太后、西凉皇生前宠妃婉贵妃与其子三皇子与朝臣商议,让覃斩递交了降书,愿意投降,把七城一州双手送上。也就是土已族的聚集地,完真对土已本就又偏见,与舍命相比,更宁愿舍弃土已百姓。

覃斩递交降书那日正是晴空万里,城中百姓与西凉败兵一道跪在大街上。时有胆大的百姓抬头偷看城墙上的人——

高墙之上是燕兵的两个统领,沐战、沐休,身着铠甲,银甲闪烁,英武非常。两人一左一右站着,护卫这正中间的华服女子。这女子头戴凤冠、身着凤袍,微仰着下巴,面色似很平静,无悲无喜,俯视着城下。那女子身后还隐着个男人,眼神淡淡的,好似对其它的都无甚好在意,眼睛里,只有身前的女子。

这姓沐的兄妹三人,竟生生让西凉败至如此境地!

覃斩递交了降书,退下,却不想拜城墙上的沐心慈。

沐心慈看出他的不服,心里冷笑一声。若不是看在你是斗于翌的人,我早杀了你。

忽然,跳出一队黑衣杀手,直攻沐心慈而去,目的再明显不过——取沐心慈的命!

只可惜,没能成功,尽数被斩杀。打斗中,杀手一枚暗器飞来,沐休一时大意,伤了了脸颊,立刻一道血痕狰狞在脸上。

沐心慈拂袖大怒!夺了弓箭,一箭射断划分国界的西凉国旗帜,大喝一声——

“若再反抗!本宫下一箭要射的,便是你西凉国一干皇族的脑袋!!”

城下百姓、败兵都骇住了。原来射杀西凉皇、与大皇子的,是这个女子!

燕国兵士军心大振,齐齐高举长枪大刀,高声拜喝——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娘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千岁……”

“……”

金乌独耀,照乾坤朗朗万里,大漠长烟,。十六万燕兵呼喝声响彻天地,西凉败兵、百姓皆低头俯首,害怕得发抖。

覃斩虽还是不服,但忍不住全身都是冷汗,不敢再轻易挑衅。

沐心慈拔了沐休的长剑凌空一挥。士兵噤声,安静下来。

“从今往后,隶属我大燕的七城一州内所有土已族,改名莫河!”

城下抖如筛糠的的土已族百姓闻言都缓缓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直到燕后一行消失在城头,才反应过来,无一不怔愣的望着高墙上的燕后,心头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国姓,改了。

沐休与十几万兵驻守这七城一州,沐战、木心明早动身回燕,得先回去有个交代。沈厚那老奸巨猾定是要想办法为难她爹了。

让一个人死,并不是最大的惩罚,夺去他的一切,再让他陷入死境无翻身希望,那才是最可怕!

沈厚做了一辈子的官,沽名钓誉几十年,最看重莫过名、誉、权。若一刀杀了他,让他顶着忠臣的名义入忠义陵,不但不解恨,还很可能给家人招来杀身祸。朝野之中,谁不知道左右相针锋相对。沈厚若莫名死了,不用说,那必是扣到他们头上,倒是菱太妃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来西凉,沐心慈已从北宫令手里弄到了沈厚的亲笔书信,不怕他狡辩。有了这个由头,他就算真的死了,也死得不干净。别人都道右相廉政清明,而她爹沐沉舟奸诈狡猾,却不知,最老奸巨猾的那个,是那看似最廉洁的。

夜里,沐心慈为斗于翌解了毒,打算送还给覃斩。

斗于翌躺在矮榻上,双目紧闭,像是安静的睡着,一身白色的衣裳,不染纤尘。

沐心慈端来解药,把昏睡的斗于翌扶坐起来,喂他喝药。药汁从他嘴角流下,沾湿了衣襟。

不愿意喝?

“本宫不是来害你的,这是解药。你若不喝就只能躺在榻上病着等死!”

“……”斗于翌翕动着睫毛,微微睁开眼睛,幽亮的眸子无力的望着沐心慈说话的唇角,继而移到她眼睛,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只是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还是不喝。

沐心慈皱眉,啪的放下药碗,怒拂了宽袖。“不过个战败国的皇子,还敢与本宫唱反调!你不喝便罢了!”

沐心慈说罢转身就走,却听闻身后药碗哐啷一声碎在地上,回眸便见斗于翌从榻上滚落摔在地上。药碗是不小心摔落的。

沐心慈虽气,但又想想,既然现在不打算杀他,与他斗气也没那必要。到底斗于翌现在不过是个中毒的病人,上前把斗于翌扶起拖回榻上,。

斗于翌披散的长发滑腻腻的落了她满手。

斗于翌忽然一把推开她:“不要你帮助!”不要你可怜……

没了沐心慈的支撑,斗于翌又摔倒地上。

沐心慈竭力压着怒火: “斗于翌,这世上没有谁能不靠任何人独自活下去,你若想报复本宫,那就强大起来给本宫瞧瞧。请用你的实力证明你的自尊心,而不是满身的刺。”

沐心慈说完,吩咐金钗又端了碗药来,强行灌给斗于翌。

“我不喝……”

“你喝不喝是你的事,我灌不灌是我的事,咱们各做各的,互不相碍。”

斗于翌无力挣扎,只能任她摧残,不小心呛了好几口。

沐心慈灌完药,刚走出房间,又改了主意倒回去,喂了一粒丹药在斗于翌体内。斗于翌本还在浑浑噩噩,忽感有药丸滑下肚,皱眉冷看沐心慈。

沐心慈喂完便走。

斗于翌半趴在榻上,看着沐心慈离去的背影,愤怒的眼睛,微有黯然。

刚才他喝药呛了,他感觉到,沐心慈动作放慢了,她是心软了……

这近三个月来,他每日唯一期待的,便是沐心慈来给他喂药,与他说话。生着病,起初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辨得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和故去的母妃竟是那么相似。还有她那双照顾他的手,总让他想起幼时母妃尚在时,照顾他的日子。她,总让他不经意的想起一些曾经……

斗于翌躺下,长睫半覆幽邃的眼睛,眼神看向虚空。

起初,她冒充医女,他信以为真,想着,等回了国都,他便要了她,带回府去,做妃也好,做婢也好,只要留在身边就行。却不想,这个少女,竟是燕国皇后。他竟是妄想了。

他宁愿不喝这解药,多留她一天……

对于斗于翌心头的那些想法,沐心慈自是没有想那么多。她对他的照顾,也纯粹是出于对待病人的习惯。

沐家本是武将门第,对儿女照顾得也不如文匠那么细致周到。沐战、沐休两人从小习武,磕磕碰碰自是不少,沐心慈又是小妹,被两个哥哥使唤跑腿、端药、伺候的事也没少干。

前世斗于翌故意死在她手下,这辈子,便光明正大的来一次决战,放过他这一次,也算是弥补上辈子对他的亏欠。

临走又觉得,若成大隐患岂不是不妙?于是又喂了他一颗毒药,五年内服一次解药便不会死。将来钥匙明着来打不过,还有这阴招……虽然,不太光明磊落……

……

沐心慈把斗于翌交给了覃斩,之后便与九幽去练剑。

西凉一到夜里就凉爽非常。九幽带沐心慈到城外一处大漠。九幽手把手教沐心慈第二重飞虹剑剑法,时而捏她手腕,正她腰身,因为太认真,没有注意到动作的亲密。

练累了,沐心慈管不了许多一屁股坐地休息,九幽从怀里掏出洁白的手帕,把沐心慈拉起来,垫上手帕,才让她坐上去。

沐心慈挑眉——爱干净的习惯倒是一点没变。

大漠平坦广袤,漫天繁星璀璨,大大小小、明明灭灭,这天地间,仿佛时间停驻,没了日升日落、没了春夏秋冬、没有所有纷扰凡尘,只有他们两个人,近靠坐在那里。

他就在她的身旁,无论前世今生,他都这么,静静的在她身边,守候。

沐心慈转头看九幽的侧脸,因着夜色朦胧,只见他侧脸轮廓。就算带了人皮面具,脸的轮廓却是难改变的。

沐心慈看着,竟有些……痴迷了。上一世他在身边二十年,竟都没有过这种,悸动。

九幽转过脸来,将沐心慈脸颊上贴着的发丝拨开。

沐心慈突然想起了什么,叹气:

“这下可不好了,天下都知道那些暗箭是我放的,日后在史书上,名声恐怕是不太好听。史官大凡都是茅坑里的石头,要让他们改个啥难得很……”文人皆有言,放暗箭的都是小人。白日里放的那一箭实在是冲动了。其实改起来难,主要原因还是燕国的史官杜車(车的繁体)是沈厚那边的人。她老爹的奸相“美名”也少不得他的功劳。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暗箭是最有效的方法。”九幽劝顿了顿,继续道,“你做得很对,若不一箭射杀了他们,而是要明着来硬干,我们这十多万士兵恐怕都已成亡魂。”

沐心慈笑着拧了一把九幽的脸。“师父你可真会安慰人呐。”

九幽面无表情,虽然……脸被捏着……

沐心慈惊慌道:“啊,你脸上怎么掉皮了!”

九幽大惊,连忙捂住脸上的人皮面具,急急倒退五步之外。

“为师想起来……还有些急事,不若我们今晚先回去吧。”莫不是面具没贴牢?得回去用药水再补补。

沐心慈笑呵呵,站起来,拍拍屁股,一步步朝九幽逼近。

“我的九幽师父,你还要装到何时?”

☆、第32章 轻风缠沙过千山

九幽连连后退;惊慌转身。

沐心慈拉住他衣角。

“你还要逃去哪里?”

“……”他还能逃去哪里;就算走再远,还是会忍不住走回她的身边。

“你竟骗我这么久!”沐心慈怒道。

九幽转身单膝跪地,支着青锋剑,低首臣服;声音刻板;犹如上一世,他舍弃天蝉尊贵的血统,当她的走狗那般。

“属下该死;请主人降罪……”

沐心慈拔出九幽的青锋剑,架在他脖子上——“你是该死!”

九幽闭上眼睛,可等来的却不是疼痛。唇上一阵温热柔软。霎时惊愣的睁大双眼;眼前是沐心慈闭上的双眸,睫毛的末梢温柔的与他眼睫交汇、摩挲。

沐心慈吻着九幽的唇,慵懒的半睁开眼睛,稍稍离开九幽淡色如冰的双唇,用前世对他命令的语气:

“眼睛闭上。”

“……”九幽闭上眼睛。

“让我进去……”

“……”九幽轻启了唇。

沐心慈吻上去,明白他在压抑、在顾忌。在九幽心里,她永远是不能亵渎、妄想的。他只想着付出,却不曾要求过她什么……

两舌尖一触即分,接着一个进攻,一个闪退,直到退无可退,才反击压过去,将她占领,狂烈痴缠……

九幽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目光压抑不住热烈的渴慕、思念。这个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无数次的女子,在梦里,他亵渎过她,每次醒来总会自责,惩罚自己……

九幽手缓缓抚上沐心慈的脸颊摩挲,微微在颤抖。

两相凝望,前世今生,历经多少生死离合、日夜思慕……

九幽呼吸重了,一手搂住她瘦削的身子,一手滑过她细滑的颊面,将沐心慈放在沙地上,任她长发铺散一地,一双眼睛映着漫天繁星,像两汪黝黑的泉水映照了如月星辰的柔软光芒,闪烁着这世间他深深眷恋的一切……

那么美好……

九幽俯□,双唇亲吻上沐心慈的唇,绵长炽烈,难舍难分……情到深处,再难自禁。

轻风卷尘沙,生死相缠,天涯海角不离分……

许久,沐心慈微微喘着气,按住九幽探到她衣裳里边儿在她心口胡作非为的手。

“我……还小……”

“……”九幽这才醒过神儿来,如遭雷击、梦初醒。九幽立刻离开沐心慈的身体,坐起来,动作不乱,平静泰然。

沐心慈身上一空,凌乱的衣襟口露出心口的肌肤有点儿凉,坐起来,距离近,伸手感受到九幽胸膛咚咚咚的跳。九幽连忙撤开。

表面那么严肃正经的……明明心跳那么快,皮肤那么烫……

“属下该死!”九幽埋眼双手托着青锋剑递给沐心慈,等着被罚。

“……”沐心慈拢了拢衣裳,遮住春光,“你情我愿,你怎么该死了?”

“属下、该死!”

“……你能不能换句话。”

“……属下罪该万死!”

“……”

沐心慈好气又好笑:“我只说我还小而已……又不是说你做的不对,等日后时候到了……”后面的话没再说。

然九幽抬起头来,望着沐心慈双眼熠熠生辉,嘴角忍不住笑意绵绵。

沐心慈嘴角也翘起笑,可那笑却在低头看见自己胸脯时一扫而空——

奶奶的,真的还小啊!

一个假扮,一个装糊涂,今晚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沐心慈与九幽说了许多话,关于前世,关于这一世,还有她想做的一些事,比如造反啊啥的。七国混战,赵地的血腥场景随时都会发生,群雄想争、胜败难定。

“我想,让天下不再又战争。”沐心慈说着,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天下不可能没有争斗。就算一统江山,也并非易事,她虽有那样的心,可现在她到底也不过个女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比她厉害的人,更有之。可是,她想要试一试。

“要定天下,必血流成河。就像这次赵、桑、西凉的战争,那死去的二十多万西凉兵也是生命。或许,你会成为天下第一罪人。”

这一层沐心慈又怎么没有想到,仰望星河璀璨、广袤无边。如此空阔、高远,而她却是这么渺小,人本就是这么渺小。千秋万代又如何,和这天地永恒相比,也不过眨眼一瞬。人要脱离肉身之渺小,只能用强大的心魂。

“罪人,便罪人吧。我并不十分在意那死后的名头。”

九幽道:“我便陪你做那罪人。”

沐心慈闻言侧头看他,会心一笑,点头,缩进九幽怀里,颊面感受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本来温柔如水的九幽,蓦地严肃冷硬起来,一本正经,全身绷紧一动不动。

沐心慈:“……”

第二日一早,沐心慈、沐战一行便启程回燕京城。

而此刻燕京城,右相府中。

沈厚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沐家兄妹败了西凉,不日便归。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爹,你怕个什么,太妃娘娘可是我和湄仪的亲姑姑,你在朝为官也好几十年了,还怕那黄毛丫头和一群榆木脑袋的武夫吗?”

沈鹤提到沐家就颇为鄙夷。最气人的是他带了两万兵去赵国找了那许久,连沐心慈的影子都没发现,回来被李睿批得脸皮都没了,还领了十军棍!现在屁股肿的不能坐、不能躺。

他真是恨死那黄毛丫头了!

沈厚大叹一口气,眯了眼睛。

“儿子你不懂。官做得越久、权力越大越是容易成为皇家眼中钉。你姑姑虽是你娘的亲姐妹,朝中的事有些差池她或许都会帮着咱们,但一旦牵涉到别国,那意义可就不同!”

沈厚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沐心慈与沐战竟是随着西凉军去了西凉,还杀了西凉的帝、后!如此计谋深沉,只怕他给西凉皇后北宫令的密信也多半被捏住了。

“此番……你爹我怕是在劫难逃……”沈厚的脸上表情少有的凝重阴霾。

算计了一辈子的人,这回竟被这一窝子武夫给算了!其实,沈厚最觉匪夷所思的,是与西凉的战争,胜得实在诡异,超出正常人设想范围,实在奇怪……

这其中,必然又猫腻!

细思之下,沈厚怀疑蹊跷都处在沐心慈身上。这种作战策略,不像是沐家武夫能想出来的套路……

沈鹤急道:“那可如何是好呀爹?!咱们家可不能没有您啊!”

沈厚捋着胡子,思量半晌,霍然脸上乍明。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

从西凉边境回燕国,还得二十多日的路程,沐心慈、沐战明日便到燕京。

李睿身子大好,这多亏了一直被软禁在深宫中的陈国质子苏昱。菱太妃对这陈国质子欣赏得紧,赏赐连连,青莲宫整个布置都换了番模样。李睿得知沐心慈安然无恙,身子更是舒爽了,停止多日的早朝即日恢复。

燕兵占领西凉半国的消息传回燕京城,朝野上下震惊!消失的燕兵在西凉境内出现,直直攻陷了西凉半国!西凉帝、后双亡,大皇子身死路途之上,二皇子身中剧毒,五元大将被斩杀,三十万大军仅剩下七八万,可谓是败得惨烈异常!

“皇上,此番沐家擅自调兵攻打西凉是乃犯了欺瞒大罪!论军令当满门抄斩!”这话却不是沈厚说的,而是沈厚那派的官员。

今日的沈厚,安静得诡异,低头不语,行为动作也胆怯蔫儿巴。

李睿正欲问沈厚如何看,却见沈厚忽然朝沐沉舟扑过去——

“我要杀了你!!”

一直低头没发言的沈厚忽然冲过去揪住沐沉舟扭打。

沐沉舟一把将他制服扔在地上,摔得四脚朝天,沈厚嘴里疯疯癫癫的骂骂咧咧。“沐沉舟我杀了你!你、你你竟敢背着老夫跟月娘偷情幽会!!还生了儿子!我打死你!”

沈厚骂完沐沉舟又骂马太傅,说他把皇上的玉玺砸碎了,扔去喂狗喂猪,又说菱太妃打了他女儿,当面辱骂,语无伦次嚷嚷着天下负他、要造反,要打入敌国,从内瓦解,要当天神……

“实在荒唐!来人啊,把右丞相拉下去!”李睿勃然大怒,拂袖,“这是发什么疯!”

骂得越来越不入流。

李睿传了刘御医来给沈厚诊治。

刘御医叹气,“右相大人这是操劳过度,损了心神,怕是,神智受损错乱了……唉……前些日子臣下就劝说过沈大人,一定不要过于劳累,否则人心哪里守得住那般操劳……”

李睿传了赵月娘上殿,赵月娘哭诉道,昨日里,沈厚提着刀把沈鹤追得满院子跑,逮住就往死里砍。

沈鹤胳膊上、大腿上都挨了刀,至今还躺在家里,生死一线。

菱太妃当即去沈府,果然沈鹤躺在床上,伤得严重。

“唉,好端端的人,咋就疯了……”菱太妃叹息,安慰姐姐赵月娘一番。

家丁却胆战心惊禀告道,这一二十日前,沈厚就已经发了疯,最近越来越严重,已经不识得人,只偶尔清醒。

继打败西凉之后又一大事件,便是大燕朝历史上最贤明的右相竟然疯了,整日嚷嚷着要造反、杀人,打骂妻儿,性子狂怒。

闻者皆惋惜,只道是天妒贤良。

“老贼忒不要脸,装疯卖傻不管面皮。”沐心慈怒拍桌子,回来便得知沈厚“发了疯”。若这老贼都能疯,只怕这天下间没有几个人不疯了。

☆、第33章 假作真时真成假

沐心慈匆匆进宫;将西凉得来的证据上交菱太妃、李睿。

“右相沈厚;勾结西凉,害死三万燕兵,实在罪大恶极,望陛下定夺;给三万英魂一个交代!”

李睿看着沈厚递与西凉大皇子斗于澶与西凉皇后北宫令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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