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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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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萧离将她俯视了一会儿,只凭他对她的了解,就那点意图,早就了然于心。

索性,他也提袍在她身旁并排坐下,空出一只大掌将她放在腿上的手握住,道,“孖兴将来是要成大事的人,朕自希望他母亲能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只怀歆待他如何,你也望见了,有你疼他,亦是补偿。”

慕容紫默然未语。

楚萧离对孖兴寄予厚望,这点无可厚非。

可是生母的关爱,她怎替代得了呢?

便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九郎,其实我并不认为洛怀歆不在意孖兴。”

楚萧离眸色轻漾,“何以见得?”

回想起自己被罚跪在锦绣宫外,与洛怀歆有过短暂对话的情形,慕容紫道,“她曾对我说过,若她对孖兴不好,孖兴便会很可怜,如此,你身为他的父亲,就会加倍对孖兴好。”

楚萧离微诧,“竟有此事?”

慕容紫点头,“洛怀歆长年累月的服用失魂汤,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即便清醒过来,恨你是一回事,孖兴却是她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哪里可能会厌弃?”

无非知道自己自身难保,儿子想有个好前程,想得到她之外别人给与的疼爱,除了放手不管,装作漠然,除此之外,洛怀歆别无选择。

“原来是这样……”

楚萧离兀自想了会儿,恍然大悟,不禁失笑,“恨我,与孖兴无关。你们女子的心思就是多。”

慕容紫滑头的看了他一眼,笑里有几分涩意,“那是因为在这里,我们女子能做的事情并不多,能耐也就那么一点,自然要精打细算。”

当作太子教养长大的楚云晞,便是最好的例子。

无论她心怀怎样的鸿图与抱负,如今只能甘愿做宰相夫人,为慕容徵生儿育女。

在这里,女子是男子的附属。

莫说金戈铁马争天下,离开夫君的庇护,就什么都不是。

而失去楚萧离纵容与宠爱的慕容紫,便也失去了对于慕容家的所有价值,失去了她存活于世的意义。

他是她的依附,亦是她最终的归属。

身旁,楚萧离未曾觉出慕容紫的心思变化,自顾弄清了洛怀歆对儿子疏离的来龙去脉,他暗松一口气,当即就做着打算道,“既是如此,明日开始我便让孖兴去锦绣宫,给他母妃请安。”

他已决定成全,洛怀歆呆在宫中的日子就不会太长久。

她们母子二人,能够聚一时,便是一时罢……

慕容紫点头赞同,“孖兴还小,即便现在不明白洛怀歆疏远她的原因,往后也总会晓得的。”

“那你呢?”趁她不备,楚萧离逮住机会,出其不意的问,“我的用心,你可晓得了?”

慕容紫怔了怔,正钉在他俊庞上的目光里,泛起了层层涟漪,“我……什么?”

他的……用心?

慕容紫反映过来,大为窘迫,无力应对,很窝囊的低下头,“非要在这时候说吗?”

楚萧离凝视她,笑容柔软似阳春三月的暖阳,“这时候不说,那你想何时说?”

一直等下去,并非他的行事作风。

他也委实没料到,小辣椒在此事上逃避到了姥姥家。

他一味追赶,没有用。

“你成日的躲,朕成日的顺着你,你可有觉得,近来我们两个单独说话的时候,都变得不太自在了么?”

“不自在……是有的。”慕容紫没法否认,闪闪躲躲的跳跃着思绪,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楚萧离打定主意要与她讲讲清楚。

握着她的手不放,他移眸将面前被雪覆盖的小花园望了下,又沉吟了下,旋即笑道,“四娘,你说这里的女子能做的事情不多,那么在从前的你的那里,又是怎样的?那里的女子,能做些什么?”

这下,慕容紫当真要喊天了。

九郎是在委婉的问她……现代的事么?

‘现代’,好生疏的词,好遥远的说法。

若非他此刻提及,慕容紫是有多久不曾忆起那里曾经的种种?

她从何处来,仿佛已经不那么重要……

“罢了,从前那些,不提都罢了。”

沉默片刻,慕容紫嘴角弯了弯,释然道。

低头看看和楚萧离紧扣在一起的手,她覆下的眼帘里溢出感动。

“我愿为你留在皇宫,你不负我,我又何苦对你有所隐瞒?”

抬首,她冲楚萧离笑笑,“我也不知风影和云影此行去北狄查了些什么,先叫他们来问上一问罢,至于萧晴子那边……”

未等她说完,楚萧离主动道,“过几日就是你父亲的寿宴,有的是机会问她究竟,朕见你与孖兴近来统是不得精神,不如我们出宫去玩?你来京城一年多,应当还未好好的在城中游玩过。”

这人呐,就是这样!

以为胸有成竹的事情,便不得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急,忙着想要步步紧逼了。

听楚萧离说要暂缓,慕容紫乐得依他。

当初她派风影和云影前往北狄,主要是想找曦昭。

可曦昭行踪飘忽,哪儿那么好找。

若是真的随他们来了,早都是别的说法。

故而,他两个带来的消息,不会与楚萧离那些前往北狄打听的密探有太多出入。

萧晴子被囚在相府,言明只对她一人说实话,那就不急。

反正她身边与鬼医,小命一时半会儿丢不了。

这些,楚萧离都算得好好的。

在对她的事上,他可算小心翼翼,容她喘口气也好,没得萧晴子说出些惊天动地的话来,他们两个难上加难的消化,那才叫痛不欲生!

往楚萧离手臂上贴靠去,慕容紫小声嘟囔埋怨,“总算是万岁爷有心,来京一年多,我每日吃些什么,去了哪处,怕是你比我还清楚。”

她也实在想出去玩,天天关在皇宫这座笼子里,何其乏闷。

楚萧离低眸把她莫名委屈的小脸纳入沉沉眼底,弧度温软的唇角牵挂着笑意,总算肯心甘情愿的呆在他身边了。

如何不喜。

宽释的神情并未在他脸庞上停留太久,倏的,楚萧离神情一凝,深眸里多出一丝冷冽,“何事?”

怀中的慕容紫听他忽然变了个调调,顺着他余光茫然看去,溟影不知哪时悄无声息的端立在斜身五步开外的雪地上。

难得,他表情不似往昔那般平静无澜,剑眉微锁,不乏忧虑。

“北狄密使到,送了个人来。”

……

北狄一行只来了六人,扮作商旅,跟随商队从天险关入的楚地,因为行踪低调,直至进了京城都未被发现。

当下关头,楚萧离还不得精神与疏忽职守的鸿胪寺算这笔帐,只吩咐在东华殿的西偏殿见来使。

慕容紫好奇,便跟着一道去,藏在龙椅后面的屏风里头,正大光明的旁听。

“吾皇登基数月,虽内乱未平,但吾皇念及楚地之亲,特送来一份薄礼,向楚皇示以两国长久交好之意,望楚皇接纳!”

身着北狄深紫色官服打扮的使节,简短的说明来意后,将身子微微侧开,让出身后坐在轮子上的男子。

隔着堆刺繁复的屏风,慕容紫只见了个大概的轮廓,就当即将人认出来。

——宁承志?!!

他就是北皇送来的大礼?

不,应该说是商霭送给楚萧离的大礼。

将这‘礼’收下,不久后必定谣言四起,满是对楚氏皇族的不利。

若不收,楚萧离怎样做到他的成全?

宁承志与洛怀歆两情相悦是真,可洛怀歆的贤妃身份更是真!

往深处想,孖兴也会因此受牵连,满朝官员若就此起了纠纷争执,立储、楚国的将来……全是不得解法的难题!

商霭这一招,实在绝狠致命!

只闻楚萧离意味不明的呵笑了声,“北皇真是有趣,平白无故送个身有残疾的人给朕,是在同朕玩笑么?”

使节低了低头,恭敬回道,“并非,此人乃楚皇贤妃之故友,确实是吾皇精心筛选的厚礼,不过吾皇有言在先,此礼楚皇不收亦不打紧,心意到了,便是足够了。”

话将说完,身后响起慕容徵明朗的笑声,“北皇好心意啊!”

偷听是门技术活儿

慕容徵将将入宫,专诚到华殿九门外迎他的东莱就说了,北狄的密使一行六个人,乔装之后混在商队里,从天险关过来,当中有宁承志!

宰相大人听罢了,立刻明白特!

商霭是嫌北狄被他一个人搅和得不够乱,爪子终于伸到楚国来了。

西偏殿里,使节刚把北皇的‘大礼’奉上,慕容徵缓步行入,面上笑容自若,余光将宁承志探视完全,心下无不是捏了把汗。

行了君臣之礼,他将自称使节的那行人看了看,又再望宁承志,索性走近了几步,毫不遮掩的打量。

宁承志抬首与他相视,无喜无怒,仿佛不管人对他如何,他都不会有所回应锱。

片刻,慕容徵眸光忽闪,道,“这位兄台生得好似本相的一位故人,时才本相进来时,略略望了一眼,差点认错,虽脸貌身形似极,但神态间还是有少许不同,皇上您说可是?”

楚萧离微笑颔首,“玄成说的是朕的大师兄宁承志罢。”

“正是!”慕容徵愉快的和万岁爷唱起颠倒黑白的双簧戏。

屏风后,慕容紫不禁摇了摇头。

即便三哥哥不来,想必楚萧离也是不会将宁承志认下的。

可是不认,不表示会放任北狄这行人轻易离开。

送到跟前来的‘大礼’,怎么收便是主人家的事了。

那使节果真有些急了,正欲开口辩驳,只见慕容徵拱手对楚萧离禀道,“实在巧得很,约莫一个时辰前,国公府上得三位贵客自北狄来,登门造访。”

使节追问,“是何人?”

慕容徵睁大了眼眸,直诧异,“原来使节不知么?你们大国师曦昭,还有四皇子宁越曦,现下正在我荣国公府做客,没想到宫里也来了北狄的贵客,只真是稀奇,竟不曾走一路。”

那使节脸色一变,没有他接话,却再无闲暇计较他们一口否认宁承志的事实了。

楚萧离也颇吃惊,他侧身倚坐在龙榻上,一贯的闲适姿态,由是移眸向身后的屏风里面看了下,果不其然见到缩在里头那团小东西有了轻微的动静。

找了许久的人突然出现在自个儿家中,是该慌个神儿!

暗笑。

换了只手托着下巴,他问,“朕久闻北狄大国师声名远播,极有威望,只素来深居简出,极少露面,不知国师此次前来楚地,是为游览名山古刹,还是另有其事?”

慕容徵从容答,“回禀皇上,家母抱恙许久,又与曦昭国师交情深厚,故,此番国师入京,便直径来了国公府作探望,这是为其一。至于其二……”

说到关键,慕容徵神色复杂的看向使节那群人,深谙的眼底多了分戒慎,“时才臣下在国师那处听了些许有关北狄不利的传言,实不相瞒,那位四皇子身负箭伤,命悬一线。”

楚萧离直起身来,微有凝色,“人是如何了?”

“皇上放心。”慕容徵又对他拱手抱拳,低身一拜,“曦昭国师在路上已做了应急的处理,只箭上有毒未曾祛除干净,家父得知后当机立断,派人进宫请刘太医为那位四皇子医治伤患,臣此行正是为了向皇上禀明此事。”

楚萧离听罢后,俊庞上的刚汇聚的半分亦真亦假的紧张随之缓和,不问伤从何来,避重就轻的道,“那位刘太医对箭伤与解毒最是了得,这几日便让他在国公府住下,专为宁越曦医治罢。”

“臣下也认为如此最是妥当。”慕容徵和他一唱一和。

间隙,不忘侧目将使节的表情变化纳入眼底。

见这行人快要端不住了,他煽风点火的赠上一句,“就是不知道四皇子如何受的伤,曦昭国师不肯多言,臣下委实不好追问,只好进宫来,请求皇上定夺!新北皇才刚登基不久,说句不恰当的,别国纷争与我大楚毫无关系瓜葛,曦昭国师更是久不露面,而那位四皇子于私乃家母的亲侄儿,臣下的表兄弟,倘若不出手相助,实在说不过去,只是于公……”

兜兜转转,慕容徵复又为难的望住北狄使节。

他的话说得虽隐晦,却是字句刁钻,与人设套不留痕迹。

曦昭九岁担北狄国师,历经三朝,极有威望。

在北狄,乃为神尊一样的人物!

可是宁玉书登基,她由始至终未曾露面,反而带着先皇后的嫡皇子宁越曦千里迢迢来到楚地!

更之余,那宁越曦还身负重伤。

叫着当下在场的人听了,都不得不多加揣测,怕是被追杀了一路罢……

北狄形同水火,国师连北皇登基都不闻不问,不就是以此举对天下人说:她从没有承认过这位新皇!

而慕容家,因着国夫人宁珮烟乃为北狄大公主,沾亲带故的关系是撇都撇不掉。

人家找上了门来,怎好回绝?

故而,宰相大人真的没了主意,忙不迭进宫,请皇上定夺。

管?

不小心便插足了邻国的国事。

不管?

小以为家,见死不救?

事关两国交好,楚萧离也很为难,蹙着俊眉顾虑道,“玄成爱卿可真真给朕出了道难题,这当是作家事,还是作国事?”

“当然是国事!!!”

北狄使节见这一君一臣讨论半响不得结果,再难按捺住,上前一步道,“楚皇明鉴,我北皇才将继位,根基不稳,朝中异己难免会暗掀风浪,借机生事,虽说大长公主在北狄素有威望,然,出嫁从夫,大长公主深明大义,断不会再贸然插足,损了贤名。”

他言辞并不激烈,却是占理。

毕竟如今楚氏的中宫里坐着宁玉书的胞妹宁玉华!

皇后娘娘嫁来大楚后,虽偶时会搬出北狄公主的身份压人,之外……倒还算以身作则。

使节还道,“近来北狄风波暗涌,下官身为使节,首要职责在于出使大楚,维系两国交好,只四皇子受伤一事必有内情,下官回国之后定会将此事巨细禀告吾皇,请吾皇圣裁!而说到于私——”

他斜目向慕容徵看去,仿似看穿了宰相大人的诡计一般,满面肃然,郑重道,“六年前曦昭国师便对外有言,要入山中清修十年,如今十年之期未满,此番与四皇子一道前来楚国,当中缘由尚需细查,倘若只是来探望大长公主,那么人也见到了,四皇子的伤更得到妥善救治,这于私当是了了。”

不愧是言官,咬文嚼字,见招拆招,面对大楚的宰相临危不乱。

作为这场会面唯一的听众,慕容紫很好奇结果。

“如此说来,还真是当了了。”楚萧离意外的干脆,又问那使节,“既然私事已了,你说这于公,朕当如何?”

瞧着他便是一副‘你们北狄怎么乱,同朕没有关系’的风凉态度。

使节暗松了口气。

他料想,好歹楚萧离的皇后是皇上的胞妹,光凭此都不会多管他们北狄的闲事。

略略做了思量,他好整以暇,先面不改色的夸口赞了句‘楚皇英明’,才道,“实不相瞒,吾皇正派人举国找寻国师,眼下被下官有幸遇到,自是要将国师请回国去。”

慕容徵问,“若曦昭国师不愿意随你回国呢?”

使节挺直腰板,理直气壮的答来,“曦昭国师是我们北狄的国师,没有不归国的道理,自然,回去路途遥远,下官等此行只来了寥寥几人,国师身份尊贵,对我北狄重要至极,加之四皇子受了重伤,故而,下官恳请楚皇派兵护送!”

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们北狄怎么乱那是他们的事,楚国这边,爱谁谁。

——依着慕容紫的理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一路听下来,她觉着曦昭极有可能是来向母亲求助的,随同她来的宁越曦就是最好的证明。

除了外面的宁承志,恐怕偌大一个宁氏皇族,直系的皇嗣快被商霭杀绝了!

母亲身为北狄大长公主,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荒谬!!!”

殿外一声怒斥,一道慕容紫并不熟悉的水蓝身影凛然的大步行入,破口骂道,“哪里来的奸佞小臣,胡言乱语,蛊惑人心,迷惑楚皇,毁我北狄之国威!!!”

她是——

北狄的国师曦昭?!!!

慕容紫大震!

若非得楚萧离提醒的咳了声,她只差没直接一头从着屏风里钻出去,亲眼瞧个仔细!!

使节显然也被好一个吓,面色僵滞的盯望住来人,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那双细长如鼠的眼睛来来回回的在正气的曦昭身上打量寻望,生怕钻出来的是个假货!

可,自他从官以来,还真没见过国师长了什么模样。

只晓得国师与大长公主自幼一道长大,算来,大长公主便已是年过四十的妇人,而眼前这位国师……

可否年轻了点儿?

曦昭随慕容徵一齐入宫,来到东华殿后,慕容徵让她且在中殿稍适,自己先进来,引了使节说出先前的那番话。

这会儿,她早已气得面色铁青,连宁玉书是以商霭易容假扮都懒得说出口,有此等是非不分的奸臣作祟,北狄才乱到这个地步!

将来这巧舌如簧的使节审度了一边,而后,尖利的目光定在形同木头的宁承志身上,她冷哼了声,质问使节道,“谁给了你胆子,拿着个身残之人当作礼物,来到楚国皇帝的面前丢人现眼?!”

哈!真是绝了,她竟顺了楚萧离的意思,硬生生的那这冷门做切入。

使节这下是真的傻眼了,“他、他乃是……”

不给他机会多说,慕容徵闲闲抢道,“说来稀奇,本相来时就对此生疑,使节只说这是北皇赠与吾皇的礼物,可是恕本相直言,一个连路都不能行的人,如何算做礼?要说他乃皇上的大师兄,却又只是个长得相似的人罢了。”

一个回身,他又同楚萧离请罪道,“怪就怪臣下来得不是时候,将这一件生生忽略了去,臣当罚。”

“玄成爱卿何罪之有?”楚萧离笑容依然,深眸暗自洞悉,道,“朕倒是觉得爱卿来得刚刚好。”

挑眉,他看向曦昭,笑意更甚,“国师来得亦刚刚好。”

“事出突然,让楚皇见笑了。”

曦昭毫不客气,矛头直指那使节。

“本国师久不插足国事,却也知道使节互传两国消息,需有皇上玺印纹章的文书作证,你的文书又在何处?”

被她一问,使节面皮僵了僵,瞠大眼眸大声辩驳,“下官确实是奉了北皇之命出访大楚,只此行隐秘,便没有带文书,只有御令为证!”

说着,他将一面玉牌握在手中,亮给众人看。

孰料曦昭不屑讽笑,“你当本国师老眼昏花了不成?这御令乃北狄官员前往楚国时均要随身携带之物,而使节官员却还需文书,才能代表北皇入楚宫面见楚皇,这与你一行是要鬼祟隐秘,还是堂堂正正,并无关系!”

直径越过使节等人,走到楚萧离的面前,她诚然道,“请楚皇听本国师一言,如今我北狄正是纷乱之期,而两国边境时而缓和,时而紧张,难免被一干小人趁虚而入。”

转身,她凝色狠狠质疑,“依本国师看,这行人来意不正,身份更值得推敲!”

使节气势短浅,被她铿锵有力的逼退半步。

“我、下官……怎可能是假?!”

他不可思议的环顾周遭,除了被他带来的那如同哑巴的宁承志,其他的人都向他投来怀疑之色。

这里是楚国,除了他自己之外,不可能有人为他说上一句话。

且是说到那文书,他也确实不曾有!

情急之下,他全然豁了出去,抬手指了宁承志,振振有词,“本官奉皇上之命出使楚国,将楚皇的大师兄宁承志送来与心爱之人相聚,那女子乃为楚皇的师妹,当今楚国贤妃洛怀歆,此等秘辛之事岂能随便对外宣道?皇上用心良苦,你怎懂得?况且——”

亦是不可一世的冷冷哼了几声,他抬起下巴,用着同样的语调质疑,“你口口声声污蔑本官,本官看你却不像我北狄的曦昭国师,你倒是说说,你是从何而来的冒牌货!”

言毕,曦昭不可置否的失笑。

真真无知者无罪!

但,无知者,真当死!!

慕容徵端端而立,两手拢在广袖之中,道,“使节不识隐居多年的国师实乃寻常,但曦昭国师与本相母亲自幼交好,使节有眼无珠认不出来,难不成本相的母亲,北狄大长公主也会将来人认错不成?”

相较之下,他当然相信更有说服力的国师,而不是这个连文书都拿不出来的小小使节。

使节哑口无言,总算意识到这真假之间的严重性。

“也对。”倾身往前,楚萧离一脸恍然大悟,“说来是朕疏忽了,见了来使这莫名其妙的礼,心思里忙去费解,反而忘记正事,你可有文书以证身份?”

使节孤立无援,都被逼到死角去,被楚萧离追问,他更加不知所措,脱口苦道,“楚皇何以这般反复,听风就是雨……”

了不得了,怪到万岁爷的头上来!

楚萧离摊了摊手,做以无奈状,“时才不是使节说的,当以于公国事为先,朕的皇后家许久不来人,总不能失了礼数,你说,朕说得可对?”

“不过……”

凤眸浅眯,寒光丝丝溢出,楚萧离钉在使节身上的眸色越发深沉杀伐。

“朕乃楚国国君,若连这点是非真假真都辨别不出,怕是有负圣明,来人,将这群假货押下收监,严加拷问,朕要知道,是谁人在背后挑拨我大楚与北狄。”

言毕,禁卫军自外殿行来,将着错愕不及的使节托驾了出去。

都行到远处看不见的外殿,远远的,才是传来喊天抢地的声音。

总算反映,从一开始慕容徵等人就在为他设套,压根没打算认了宁承志的身份,更没打算将他们平安无事的放走。

此行有来,无回。

……

片刻,殿中安寂。

曦昭直接走到宁承志的面前,道,“时才形势所迫,我迫不得已才说了那些话,殿下莫怪。”

遂,抓起他的手把了脉,担心他除了手脚不便,还被人下了不能说话,有伤内脏的药。

沉默许久的宁承志被她那句‘殿下’触动,撇开脸,垂了眸戏谑道,“我算是哪门子的殿下,国师言重了。”

自从成为废人,他只能任由人摆布。

殿下?

此乃天下人都不屑的笑话!

慕容徵急匆匆赶来便先唇枪舌战一场,关顾不上君臣之礼,寻了把椅子坐下,不轻不重的说道,“承志殿下莫要妄自菲薄,如今你宁家兄弟没剩几个,若是宁越曦一口气接不上来,往后北狄可要全赖你一人担当,真到那时,从前受的那点苦楚算什么?苦尽甘来,都值得了。”

由人摆布,他也不成了习惯?

明知道此行弄个不好便会挑起两国纷争,为了那点儿女私情,他还不是照样‘任由摆布’的来了。

来了便罢,偏还摆出这副身不由己的形容,宰相大人断不会同情!

楚萧离更是不想理会他这位……大师兄!

从舒适尊贵的龙椅上缓缓起身,从东莱手里接过沏好的茶,边走边道,“没想到会在此等场面下与国师相见,方才多谢国师解围,赠了朕一份大礼。”

“楚皇客气。”曦昭来意明确,“礼尚往来,本国师此行自有事相求,无非是你帮我,我帮你罢了。”

宁玉书登基后不得多久便被商霭取而代之,其后,商霭乱北狄,嗜杀皇族,迫*害太后太妃,重臣良将被他斩尽杀绝,曦昭难再袖手旁观。

莫说宁玉书了,这样一个的冒牌皇帝,叫她堂堂北狄国师如何认!!!

“国师说得好。”

绕到了屏风后,楚萧离贴心的将茶盏交给听得早就口干舌燥的慕容紫,再将她整个人牵了出来,道,“既然国师是个痛快之人,不如再为朕解一忧可好?”

走,出宫散心去

7

早在北狄时候,曦昭就听闻楚皇将慕容家的四女宠得无法无天,现下见他将那人儿直径从屏风后牵了出来,便是说,之前他们的对话,都是他有心让她听去。

更甚之,楚萧离进屏风的时候还想到要端杯茶给听得心急上火的人解渴癣。

曦昭顿觉此行前来,必定不会空手而归。

而楚萧离开门见山,她亦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笑着便道,“楚皇客气,解忧不至于,只要在本国师能力之内,定会义不容辞,只当下我北狄的形势水深火热,委实让本国师焦虑,故而……”

她换了个忧愁的脸孔,担心道,“暂且不曾有心力关顾其他。”

说着,她移眸将楚萧离身旁端着茶碗的女子瞧了瞧,遂露出柔和的眸色,“小紫出落得越发漂亮,似极你娘年轻时候。锱”

对上她算计意味明显的视线,慕容紫一阵头皮发麻,心虚的回道,“在我心目中的国师,也同多年前一样,不曾变化。”

应当说:是在久远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变化过吧。

曦昭弯了眉眼,清脱的面容更加温和,仿佛对她的说话全然明白。

于是,慕容紫连对视都不敢与她做了。

曦昭知道她心虚在何处,但这又是绝对不会点出来的事,复又再望楚萧离,诚然请求道,“恕我直言,既然我能为楚皇解忧,此行入出宫,我亦是有求前来,不知楚皇能否应我几个要求,对北狄出手相助?

意料之中的事!

楚萧离不着痕迹的把慕容紫挡到了身后去,笑语应下,“好说。”

北狄被商霭一人所乱,楚国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

万岁爷正愁着没有出手的理由,如今大国师求到自己的跟前,还能私下做笔交易,思来想去都是相当划算的事。

殿中只有慕容徵忧愁的长叹了口气,谁也不看,烦躁的盯着脚跟前的光滑的黑砖兀自怅然,“这笔买卖,谁应下的谁担待,本相力不从心。”

战事一触即发,他乃文官,披挂上阵的事,还轮不到。

……

将宁承志安置之后,慕容徵不愿意在这浑水了多搅合,借故‘公主有了身子,离不得他’,早早回了相府。

曦昭答应在宫里暂且住下,间隙,留下与楚萧离闲话几句,慕容紫本也想一走了之,又怕自己不在的时候,楚萧离先她一步探听了什么,只好硬着头皮从旁作陪。

楚国国君与北狄大国师的对话多为你来我往的打哑谜,听来平平无奇,内里全是关系两国利弊的复杂深意。

慕容紫缩在旁边大气不敢喘,接话就更不消想了。

每每曦昭有意或者无意的望她,都叫她屏息半响。

其实她并不怕揣在心里的小秘密当着楚萧离的面被揭穿,只是独独在曦昭的面前,她是无所遁形的。

……

据曦昭所言,商霭早与萧家有所勾结,只萧家一心想利用他探知楚国的消息,不想反被摆了一道。

当初商霭去往北狄后,在萧家的相助之下,轻易将刚登基的宁玉书替换,后而易容,做起北皇。

他擅操控人心,引朝中几大势力相互争斗,又在越演越烈之时,忽然调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萧氏一族,剩下的那些,均被他以蛊术操控,性命同他的绑在了一起,只能为她所用。

慕容紫一听就明白,与她的血煞令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着曦昭来意明确,除了与楚萧离讨价还价之外,实则没有太多需要保留之处。

她知道楚皇不可能借机将北狄纳入大楚的版图就是了。

当年大公主宁珮烟出嫁时,老北皇暗中相赠五十万兵权兵符当作嫁妆,那是北狄的精锐兵马,经过这些年,大抵还剩下一半。

仅仅这一半,加上曦昭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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