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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情爷(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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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再说了!你休想再以神人的嗓音迷惑我,我知道你是骗子,你眼神棍没有两样,只不过是更高一等的骗子,你欺骗众人,欺骗我!”她咬牙说尽伤人的话,现在的她只想伤害他,想他也许受到了伤害就会离去。
  诸天日的脸庞在滂沱的大雨下,显得模糊。“过去我不只欺骗了众人,欺骗了你,也欺骗了我自己,我为谎言付出了代价,而现在的我正在赎罪。”他不在意她伤人的言词,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你没听到我说的吗?在知道你的真面目后,我更鄙弃你了,你这个假神人,真骗子,尤其再见到你欺世的眼珠,我就恨不得挖下它们!”
  他顿住了半晌才又出声,“秋儿,别说了……你的泪我看得见的。”
  兰礼秋僵住,两颊已湿透。原来,她既骗不了他,也骗不了自己。
  “戚大夫,你怎么来了?!”兰礼秋惊讶的瞪着站在门口的人。
  “我……担心你,所以过来探望。”戚枫堂腼腆的说。
  “呃……噢……这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尴尬的笑。
  “是你爹告诉我的。”审视着多日不见的心上人,瞧她气色跟离去前一样糟,不,似乎更糟了,他不禁蹙眉。这趟旅行没能让她心情变好,释怀情伤吗?
  “我爹?”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写过信向爹报平安,想不到爹竟将消息告诉他,更没料到的是,他竟跑来了!
  难道他还没死心吗?
  “兰相爷还托我将这封信带给你。”戚枫堂由怀中取出一封信。
  “我爹给我的信?”兰礼秋惊喜的接过。看来爹没太恼她,还给她捎信来了!
  她开心得连客人都忘了请进屋,站在门口就马上拆开信来。
  只是看完信后,她眨了眨眼,愣愣地望着送信人。“你知道我爹信中写些什么吗?”
  “不清楚,他只请我顺道送信,其余并没有多说,难道信中写了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戚枫堂一头雾水的反问。
  吃惊,当然吃惊!爹竟然希望她能留下他,让他照顾她,这份心思压根是想将她这女儿往这男人身上推嘛!
  真是的,明明人在千里之外,还这么多事!
  “没什么,信上只是叮咛我一人在外,要多加小心照顾自己。”她轻描淡写的说。若真让戚大夫知道爹的意图,那还真教她丢脸丢到家了!
  “嗯,对了,我会在这住上一阵子,为一个病人治病,因此暂时不会离开。”
  “这样啊。”她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只专程来见她的,那么她的压力就小了点了。
  瞧见她似乎不热中见到他的反应,戚枫堂有些失落。他专程来找她,顺道为人治病,但她似乎不想承这个情。“我在峰安国期间就住在杨福客栈,你若有空可以来找我,我没事也会经常到这儿为你调养身子,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比离开时健朗不少,但气色仍然不好,再加上你险些丧命时底子受损不轻,还是得按部就班的调养不可。”
  “呃……那就多谢戚大夫了。”其实她只听见杨福客栈这几个字,接下来他说些什么她就压根没在听了。那间客栈不是那男人现在住的地方吗?
  两个人住在同一间客栈不会有问题吧?戚大夫若是不小心撞见他,认出他的身分,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听说现下整个东霖国的人都在找他,戚大夫会不会去通知陛下他人在这儿……
  哼!最好戚大夫认出他来,逼他回东霖国去,别再出现在她面前,这样最好!
  “秋儿,我才刚到这国家,你能陪我四处走走吗?”戚枫堂期待地提出要求。
  “当然没问题。”兰礼秋爽快得很。他刚来,她当然要尽地主之谊,虽然她住在这里也没多久的时间,但总是比他熟悉吧。
  第五章
  “这是什么?”诸天日睨着桌上的东西。
  “休书。”兰礼秋冷静的告知。
  他挑了眉。“你要休夫?”
  “没错!”她不让气势弱下,杏眼瞪着他。
  “倘若我不同意呢?”他严肃的反问。
  “我只是将程序补齐,事实上,那夜我爹将我带回兰府时,你我就再无关系了。”她面无表情的提醒。
  诸天日沉默下来,碧色眼珠直勾勾的深凝着她,直到她再撑不起气势,不自然的撇开脸为止,才又低沉的开口说:“我并不曾给你任何休书,到目前为止,你还是我的妻子。”
  “所以我才要写张条子,正式休夫!”她鼓着腮帮子,又鼓起勇气瞪向他。
  他眼神一黯。“拿回去吧,我不会接受的。”说着便将休书递还给她。
  “拿回去?不成,你非得收不可!”她重新推回他面前,瞪着他那被她逼迫后仿佛极度无奈的神色,她牙一咬。“我要改嫁了,所以这休书你非接不可!”
  这话像句漫天洒下的冰雪,瞬间让空气冷凝。
  “改……嫁?”诸天日心一揪,明知极有可能是她随口说说的借口,可他仍是难受。
  “对,我要改嫁!”努力屏住混乱的呼吸,兰礼秋用力点头。
  “跟谁?”他好听的嗓音带着沉滞。
  “跟……跟戚大夫。”
  “戚枫堂?”碧色的眼珠有那么一刹那似乎混浊。
  “对,戚大夫不计较我曾经是你的妻子,还愿意明媒正娶的娶我过门,我很感动,也很感激。”她平板的诉说着。
  闻言,诸天日的呼吸不再平顺。“你真要嫁给他?”他知道戚枫堂三天前来便到这里,甚至还与他同住一间客栈,他为严防生事,始终避开与其照面的机会,但他万没有想到,戚枫堂的出现,竟是来夺取他的妻子的?
  “是的,戚大夫是个难得体贴的好人,我不想错过他,他可能是我下半辈子最恰当的依靠了。”狠着心,无视他丕变的面容,她继续说。
  “你们……可是两情相悦?”这句话他几乎不敢问出口。
  他当然知晓戚枫堂在他走火入魔之际,是如何的悉心照料过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他也早察觉这男人爱上自己的妻子,为此,他曾担忧过,但是秋儿最后还是独自离开那男人,这证明她对戚枫堂没有感情,只是为何突然间,她却说要嫁给那男人?
  “可以这么说。”兰礼秋没有迟疑太久就回答。
  诸天日这会竟猜不出她表情中所代表的情绪。她学会隐藏自己,而这是跟谁学的?跟他吗……
  “不可能,你爱的人一直是我!”
  “那是从前,现在,我爱上了医术高明的戚大夫。”
  “那男人能治人的身体,也能治一颗心有旁骛的心吗?”
  她抿着樱唇。“能,而且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治愈我被你伤透的心!”
  他拒绝接受这个谎言。“你一定要这般赌气吗?你根本不想嫁给他的!”
  “不,我想,因为我想彻底摆脱你!”她冷然的说出令他哑口无言的话。
  “公子,夫人不是真心要嫁人的。”苏子兵朝着待在暗室里的人说。
  诸天日的声音沙哑而干涩。“我知道。”
  “既然知道,您为何还这么难过?”甚至大受打击似的既无眠也不语,更没有进食的待在这阴暗的房里一天一夜。
  “我只是在想,她该也和我一样痛苦吧?说谎的人,在说谎后,那份虚脱不比接受谎言的人好过。”他若有所思。
  “……公子您这是经验之谈?”
  “是啊……”诸天日悠然喟叹。
  “难道您与夫人就这么吊在半空中,两人都为构不着地而各自慌张?这已是够糟的局面了,这会又来个戚枫堂搅局,公子,要我出面将那男人打发走吗?”苏子兵是个完全忠心的护卫,只为自家主子考量。
  “不用,小家伙不会接受他的。”诸天日有自信的说。
  讶异的挑高眉。“公于您这么有把握?也许那姓戚的真能趁虚而入,窃走夫人的芳心。”这也不无可能,毕竟夫人此刻正恨着主子,也许会赌气接受别人。
  此时窗外刚好透进银白月光,让苏子兵瞧见了主子的面容,只见那双湛亮的双瞳正发出魔魅的光点,他不由得心惊。正气凛然的王子怎会有这种眼神?
  “就算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弃,就像当初小家伙得知我心意已决要离弃她时,仍不屈不挠、含笑抹泪的要夺我的心是一样的,我,也会紧抓住她的手,她是我的妻,我一辈子也不会放手的妻!”诸天日坚定的说。
  今日的阿葛情绪似乎有些躁动。
  它一早醒来便在屋子内烦躁的绕圈子,还不时仰起脖子发出恐怖的狼嗥声。
  兰礼秋就是被它的嗥叫声给惊醒的。
  “阿葛,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劲吗?”她揉着惺忪的眼,打了个哈欠。
  它的一双狼眼狠戾的泛着银光,她瞧了心惊,倏地门板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夫人!”
  “苏子兵?”她打开门,瞪向一脸匆忙、神色忧急的男人。怎么会是他?“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那男人——
  “公子他、他……没有在您这里?”尽管环视了一周仍不见王子,他犹带希冀的问。
  “没有。”她摇着头。
  “没有?!”他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惨澹。
  见他这样,兰礼秋的心也不自觉慌了起来。“他怎么了?”
  “公子他失踪了!”他难掩焦急的说。
  “失踪?”怎么会?!
  “是的,昨晚我从公子房间离去后,今晨一觉醒来就发觉公子不见了,我四处寻人,还是不见他的踪影,直觉他该是来找您了,但您却说没见到他,这……”苏子兵急得变脸,自责的沁出一身汗来。
  “他会上哪去?”兰礼秋眉心越锁越紧,瞥见阿葛仍浮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心更慌了。
  摇了摇头,苏子兵心急如焚,“公子的身分很不一般,若被人发现就糟了!”公子的行踪若曝光,将会引起各方人马的争夺战,只要挟持东霖国的神人,就足以让东霖人心溃散,要拿下东霖更加易如反掌。
  兰礼秋了解他的担忧,自己也很着急,但她不想暴露自己还关心着这男人,尽管这男人还是拒收她的休书,但她已言明与他划清界线了。他的死活根本不关她的事!
  “苏子兵,你若真的为他着急,就应该再到别处找找,我若见着他也会通知你的。”强压下心慌,她表现出冷漠的态度。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您不与我一起去找?”她真不担心公子的安危?
  她刻意垂下首。“不了,你自己去吧。”
  “你!”苏子兵愕然。当女人狠绝的时候,就是这副面貌吗?他有些气愤了。“好,我就自己去,倘若公子有来见您,还请记得通知我!”这里是公子唯一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所以他还是忍着气说。
  “嗯。”兰礼秋冷着脸颔首。
  岂料苏子兵走后,阿葛随后也捺不住的冲了出去,她惊愕的望着它的背影。能让阿葛如此失常,定是有不寻常的事发生……她更加心乱如麻起来。
  这之后,三天过去,诸天日行踪仍成谜,而阿葛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夜里狼嗥不止,吓得她惊恐不已。
  他到底怎么了?为何连阿葛都寻不出他一丝踪迹?
  遍寻不着那人,兰礼秋不安的坐在茅屋里,眸中显露的是极力压制的忐忑。
  她心神不宁的绞着十指,明明不愿意担心他的,但是一颗心却控制不住的为他怦怦直跳,尤其到了黑夜来临时分,他依然还是没有出现,她的惊慌几乎沸腾到再也无法承受的顶点!
  终于在第五天的夜里,诸天日出现了。
  “你怎么……”在惊见他后,兰礼秋脸上的血色却尽失,声音也卡在喉间,竞发不出来了。
  他双瞳布满血丝,一脸的风霜,脸上还有令人怵目惊心的血污,凌乱的发、极度疲惫的神情,往昔的精神与风采几乎被狼狈给取代。
  乍见他这模样,她惊呆了。
  “秋儿,我回来了……”他的声音甚至干哑得难以辨识。
  诸天日一步步吃力的走向她,乏力地露出见到她后欣喜的笑纹。
  她呆呆的注视着他,才发现他脸上的血污像是让虫蚁啃食过般,细细的,一点一点的,伤痕虽浅得不足以毁容,但这么多的细痕同时在脸上,这疼痛铁定是穿心刺骨的,绝对让人难以忍受。
  两汪泪水蓄积在眼中,她伸出掌来想触碰他,但手才伸出,就在空中握缩的顿住。
  眨回眼泪,兰礼秋又武装起自己。“你……去了哪?苏子兵找你找得很急。”她的声音不自然,但她已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了。
  诸天日的眼眸微缩,失望于她缩握顿住的手,那只手,还是没能碰他。“我去了九台山。”吃了五天的风沙,他喉咙受损,哑得发不太出原本的沉亮音色。
  “九台山?你去那做什么?”她讶异的问。
  “九台山产宝石,我去那为你亲手挖了一颗剔透的红宝石。”尽管疲惫不堪,他仍是展露笑颜。
  “什么?你上山就是要挖一颗红宝石?!”
  “没错,你说过红宝石具有神灵,代表着爱情、忠诚和勇气,我答应过要送你的,现在我就实现我的诺言。”他虚弱的伸出手。
  兰礼秋这才注意到他手上一直紧捏着一样东西,当他缓缓松开拳头,便露出一颗约莫红豆般大小,闪耀着艳丽火红的宝石。
  “你……就是因为要挖这个红宝石,所以失踪了五天?”伴随自眼眶中迸出的璀璨珠泪,她的语气是意料之外的软弱。
  “这是我的承诺,我把爱情、忠诚以及勇气一起送给你。”诸天日用满是污泥的双手捧着宝石,递到她的面前。
  她注意到他的指甲有好几片脱落或折断,原本好看的手全变了个样,他是用双手将宝石挖出土的吗?
  泪眼再看向他布满风霜血污的脸庞,这真是受虫咬的,窝在山上,趴在石头缝上挖掘石头,虫蚁蜜蜂甚至娱蚣都有可能攻击他……
  兰礼秋再也维持不了强装的冷淡,眼泪像系上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一颗的滚落。
  “送你。”他欣喜的又将手更往前伸。
  盯着躺在他掌中心的红宝石。是啊,这是那日她坐在他腿上时,她厚脸皮要的,而他也欣然答应过要送给她,那时她语气淘气,态度顽皮,就是要这男人给她一份忠诚的爱情。
  但,之后的他并没有依照诺言送上宝石给她,这事她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这刻,他实现承诺的在她面前递上宝石,她才回想起这件事。
  “我问你,以你的身分与能力,要取得一颗比这还要大的宝石轻而易举,可当时你却没有立即将宝石送给我,这是因为我后来所问的那句话,教你送不出这宝石了是吗?”
  她当时问他为什么要娶她,这句话曾经让他善于掩饰情绪的脸庞变了色,想必就是如此,他才没有在那个时候就送出。
  “没错,因为当时这句话对我来说不知是多么的讽刺,我以为自己既不爱你,也无法给你忠诚,更没有勇气就这样留下你,所以怎么也送不出这件带着深厚寓意的宝石。”诸天日诚实的说出当时心境。
  “难道现在的你,就能够坦然送给我了吗?”她眨回眼泪。
  他坚定的点了头。“可以,我可以了,所以我亲自去挖来送你!”他眼中闪着熠熠的光彩。
  但她思索片刻后回应的,却是再次的拒绝。“尽管我知道你为何会如此绝情的对待我,你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但你伤害我却是事实。也许因为我当初太一相情愿的想要留在你身边,所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让自己伤得太重,重到甚至连孩子都失去了,我所有的力气与爱情,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全烧成了灰烬,我已畏缩得不再相信爱情。”她戚然的说。
  “秋儿……”捧着宝石的手变得沉重,变得颤抖。“我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再让你重拾真正的笑颜,让你再相信爱情,再相信我?”诸天日几乎要绝望了,她的拒绝仿佛是一种凌迟。
  “没有方法,我一见到你就只想到谎言两个字,你给我的意义,只剩这两个字了!”她任由他在哀伤中沉沦,仍握紧拳头的拒绝他。
  他凄楚苦涩的面对着她。“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剖开我的胸膛,让你看到我的真心,也许这样就能使你再度重回我的怀抱。”
  “你若真想这么做,就这么做吧,倘若剖心能让我见识到你的真心,说不定我就能相信,就能原谅你!”她不愿再与他陷入这种令人心慌的追逐战里,于是仰起头来,赌气的说。
  只是原以为这么说他会知难而退,不料他脸上却光彩乍现。
  “咱们总算找到方法解决问题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
  “这把小刀你拿着,就用这把刀往我胸口划下吧。”诸天日暂时将宝石搁置在桌上后,由屋内取来小刀,含笑地将刀递向她。
  兰礼秋呆傻了。“你真以为我不敢刺向你?”
  他抿笑不语,神情尽是鼓励。
  她瞪大了眼,胸口不住掀起一股怒气。“你真要我这么做?”他不怕死,还是真想找死?
  “嗯,这是唯一能解开你疑虑的方法,你不要迟疑。”说着他往前再踏近她一步。
  “你要我杀你,不要迟疑……”她握着刀的手竟不由自主的发起颤来。这男人疯了!
  “动手吧,我希望你能见到我的真心。”诸天日竟满心期待的阖上眼,等她见到他真心的一刻到来。
  兰礼秋无法言语了,灼热的瞪视着他。莫非他神人当久了,真能猜透她,算准她决计伤不了人?
  两簇火花在双眸中燃起。他小看她了!
  握在手里的小刀慢慢握紧。“好,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会做到,亲手将刀送进你的胸口!”
  他回应她的是催促的微笑,她脸色发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刀刀送了出去。
  这是他自找的!
  她感觉手中的刀穿透过障凝,鲜热的血液喷向她的脸庞,她倏地睁开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就这么没入他的胸口!
  他应该闪开的,但他竟然无畏的迎上了?!
  “秋儿……你看到我的真心了吗?”诸天日站得笔直,苍凉与期待的笑容嵌在他俊美慑人的脸上。
  盯着那张笑脸,兰礼秋身体僵直得如同一尊雕像,在满是红色的鲜血中,她望着那双带着熠光的眼眸,深深的点头。
  她看到了……
  “你说什么?公子中毒了?!”苏子兵惊愕不已。昨夜阿葛来求救,他才得知公子回来了,却身受重伤,那时他已吓得不轻,这会居然又听见公子还中了毒,登时连脸都绿了。
  “他胸口那一刀并没有刺进心脏,真正造成他昏迷的原因是他中毒了。”戚枫堂解释。
  他沉着脸注视着床榻上死气沉沉的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霖国的国师、东霖百姓心目中的神人。
  可惜是个命在旦夕的神人了。
  夜里被紧急请来,一见需要医治的人居然是诸天日,戚枫堂讶然了好一会才回神。这诸天日已失踪了好一阵子,东霖国上下为了找他急乱成一团,而他却出现在这里,他是特地来寻回他的妻子的吗?
  他内心既失落又百般不甘心,这男人明明已离弃了他的妻子,为何还要出现?甚至让她亲手用刀刺进他的心,瞧着这女人忧急落泪的模样,他明白,这男人又在这女人心底苏醒,她原谅她负心的丈夫了!
  “这毒是怎么一回事?又是怎么中毒的?”兰礼秋焦急的问着。莫非他被人暗算下毒了?
  庆幸戚大夫此刻人正在这儿,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中的是山林的瘴气之毒,在九台山时就该倒下,却还能撑着下山,这已是奇迹。”听说九台山盛产各种宝石,但因为瘴毒过盛,才让人望而兴叹,无人敢冒险上山采石,可这男人竟铤而走险的上山……
  “难道连医术高明的你都救不了吗?”她哽声问。
  难怪他失踪时阿葛会变得如此烦躁,原来它已经感应到他正身历险境。
  她听闻山林的瘴气极毒,在那莫说待上五天,几个时辰就有可能毙命,而他不会不清楚这有多危险,却还是为了采来一颗石头给她,不顾生死的在山林里待了五天。
  这傻瓜,从前老笑她傻,原来拥有真心的人都会变傻,就算是有过人智慧、被旁人尊为神人的人也是一般的,为爱也会成了傻子!
  她不住凄清感伤的落着泪。
  戚枫堂低下首,实在不愿见到她的泪颜,内心也起了挣扎。
  若这男人死了,她也许就会死心,也许就会与他——
  “戚大夫,我家公子不是一般人,他的生死不是关乎个人这么简单,他一死,东霖与裴族都将陷入空前的危机当中,所以你非救活他不可!”苏子兵严肃的恳求着。
  他多少猜测得出此刻戚枫堂心里在想些什么,原本他不想求人的,但攸关公子的性命以及两国的命运,他不得不告诉戚枫堂事情的严重性。
  “裴族?你说裴族?!”诸天日的死能影响东霖国是必然的,但一个国家的兴亡对他来说并无多大的意义,他在乎的只是眼前的女人是否会因为诸天日的死而走向他,可是他没有想到,这男人竟然也跟裴族牵扯上关系?
  “没错,夫君是裴族的传人,还是唯一的传人,他若死,裴族就会灭族,所以你一定要救救他!”兰礼秋哭红了双眼哀求。
  “他是裴族的唯一传人?”戚枫堂的脸沉了下来,沉默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再度开口,“好,我会救他。”
  第六章
  兰礼秋手中握着璀璨的宝石,怔怔地凝望着床榻上男人的睡颜。
  他总算被救回来了!
  想起当自己狠心落下那一刀时,她真的以为他会躲开来,谁知他却执意让她见识他的真心,刺下那一刀的刹那,她整个人也跟着碎裂成一片片,终于了悟到一件事——她根本无法恨他,也无法执着于怨恨他这件事。
  所以现在,她只要将自己那受了伤的心修复,然后勇敢跨过那道名为怨恨的地狱大门,大门之外,她就能看见他张开双臂等着她,那是一双同样经历过风霜考验的手,她只要伸出手紧紧握住不放就行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她却到现在才想通要去做。
  “夫君,怨恨让我蒙上了眼、蒙住了心,也蒙蔽了我最真实的戚情,我学会说谎,对自己说谎,但是,这谎连我都说服不了自己还爱着你的这个事实……”
  “我都明白,因为我也犯过同样的错。”诸天日睁开了眼。
  “你醒了!”她立即惊喜的扑向床前。
  他微笑。“我舍不得你担心,所以醒了。”
  “还说呢,你都中了瘴毒,还要我刺你一刀,你真要我做寡妇不成?!”戚大夫说只要他清醒,就表示他已完全脱离险境,这会见他睁了眼,她这才放心的对他娇嗔怒视。
  “寡妇?”诸天日闷笑得非常愉快。这个称谓告诉他,她真的原谅他了!
  “你若死了,我当然成了寡妇不是吗?”兰礼秋霞红了脸庞,贝齿不自在的咬着下唇,眼睛飘向床角,就是不看他。
  他眉眼笑意更浓。“是,你是我的未亡人,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得到这个称谓的。”他伸手握紧她的手。
  这让她飘向床角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后,终于转出了不听话的泪珠。
  “嗯,我永远都不许你早我一步先死,我怕极了孤单。”
  “不用担心,你身边永远会有我。”他缩紧手,将她的手密裹在他的掌心里。
  “这是承诺吗?”
  “是承诺。”
  “不是谎言?”
  “不是。”他无比坚定。
  她歉然一笑。“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你答应过不再对我说谎。”
  “没关系,以后你只要有疑心,就再问我一递,我会想办法证明我说的是真话。”他郑重的说。
  “嗯。”她哭笑了起来。
  “你这又哭又笑的模样,又回到从前了。”抬起手,帮着她拭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不要再人前笑,人后哭了,我瞧了心都疼。”他唇畔噙笑,眼底深藏着怜惜,轻抚她泪湿的脸颊说。
  她深深的望向他,原来他早已看透她的伪装了。“好,以后我悲伤就哭,高兴就笑,人前人后一个样,不过呢,若遇到像现在这种喜极而泣的事,哭哭笑笑就由不得我了。”她淘气的朝他做了鬼脸。
  诸天日笑容益发扩大。会对他耍嘴皮子、做鬼脸的小家伙确实回来了……
  “秋儿。”他目光灼亮热切的紧瞅着她,在双眸的晶灿深处温柔至极。
  她娇羞地低下首。“夫君。”
  好久没听到她娇唤的这声夫君,这会总算再次听见,让诸天日心头不禁暖洋洋的。
  他的手臂悄然缠住她的腰,轻轻一使劲,她便投入他的怀抱,小嘴也不偏不倚的送到他唇上。
  兰礼秋的眼儿不由自主的闭上了,这吻象征着两人再无芥蒂,重新立下相守之约。
  分离已久的两片唇,熟悉的在对方身上索取热情,兴许是太久没有触及彼此,才黏上不久,两人就都迫不及待地发出了饥渴的喘息,几声粗重的喘息当下惊醒了兰礼秋,她猛地跳离身下的男人。
  要命,两人差点失控了!
  “不成,别过了火,你还病着呢!”这男人还真不安分哪……呵呵,厌觉自己的脸上热气冲天,好像不安分的人其实是自己效!她脸蛋更红了。
  诸天日低笑。“我只是想吻吻你,身体不碍事的。”
  “不行,戚大夫说,你这瘴毒中得不轻,得调养好些天才能完全去除体内的毒素,我可不能谋杀亲夫的教你做出『毒上加毒』的事!”她双手擦着腰,一脸的调皮。
  “那也好,以毒攻毒,这也是治疗的方法之一!”他伸手重新将她轻扯回他身上,唇悄悄来到她的耳畔,轻咬向小巧的耳垂。
  兰礼秋立时倒抽一口气。“夫、夫君,你够了喔,人……人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喔……”她呼吸急促,身体僵硬,声音更是不稳,但还是硬撑着警告。
  “那就不要忍啊。”更多细细碎碎的吻落上她的皓颈。
  “夫、夫君……夫君!”当他的两手再也不客气的探入她衣襟里时,兰礼秋终于“鼓足勇气”的推开他,脸上既是娇红,也是强板起来的薄怒。
  他大大叹了一声,“在我记忆中,这可是第一回我主动而遭到你的拒绝呢!”
  她杏眼不住眨了两下。“好像是这样耶!往日都是我主动诱惑夫君居多,但最后好像都是我引火自焚,下场都很惨,而你……若想『招惹』我时,只消一个眼神,我的配合度便是百分百,从没给夫君吃过闭门羹,这回拒绝你……呵呵,真是第一次耶!”她竟来个惊奇大发现似的表情。
  诸天日在叹息声中冒出了笑声,“你这小家伙,到底害不害臊啊!”
  “皮厚本来就是我的本性,再说夫君也喜欢热情的女人,我这是投其所好,害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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