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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 凝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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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惜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燕湘湘撇撇红润的唇,看着古月枫道:“他看我的眼神,就象要把我千刀万剐一样。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会让你杀了我。”
古月枫轻笑,辩不出是什么意味。
“女人还真是有非同一般的洞察力,他的确有这个心,也有这个能力,那么,湘湘你猜,我会让他如愿吗?”
“湘湘不知道,楼主的心思,我一个小女子怎么猜得中呢?”果然是聪明的女人,懂得不该自己回答的问题,就要装傻。
古月枫轻叹了口气,悠悠道:“他和我的渊源太深,所以,你最好明白,他的主意你打不起。”
燕湘湘抬起头,美目如星光流转,嘤唇轻启,含笑带媚的道:“那你的主意呢,我可打的起?”
戚少商把小耘和依依接出来后,就心事重重的等着顾惜朝会合,几乎到耐不住性子时,顾惜朝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夜色中。
他嘴角含笑,眼里闪着光,一副轻松开心的模样。
戚少商先是一楞,许久没看到他这么轻松的样子,实在不想打破,可心中的谜团催的他一颗心如被滚油煎熬。
几乎有点野蛮,他不由分说把顾惜朝拉到一边,双目紧紧地盯着顾惜朝的眼睛问道:“那些火药是怎么回事?”
顾惜朝甩开他的手:“这你要去问古月枫了,火药也不是我存的。”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戚少商狐疑到快要抓狂,“不然你怎么确定有火药,还让我到东面放火?”
“就这个想不通?那要问问你戚大当家的鼻子为什么不够灵,那天夜探燕凌楼,我可是闻到火药的味道,这次也只是我的大胆猜想。”
戚少商摇摇头,你永远都有合理的解释,不过却未必是真的,我怎能相信?
他继续问道:“你到底找古月枫谈了什么?你和他交易了什么?”
这回顾惜朝咬紧了嘴唇:“谈的与你无关的,交易亦无关他人。”
戚少商不可置信的冷笑,寒的心里如遭冰封:“无关?你就只拿一个无关来搪塞我吗?我戚少商就这么好利用,像傻子一样被玩弄于你手掌中吗?”
这话引得顾惜朝怒火一阵暴涨,他本来的好心情一上来就遇到戚少商的责问,烦躁根本压不下去。张口便道:“利用?我让你探到了燕凌楼藏有那么多火药,难道不算是帮了你?你为何非揪着与你无关的事情不放手?当大侠当的无聊了?”
戚少商闻言也是怒火猛窜,他从顾惜朝起先的种种表现中早已是疑虑重重,却一直耐下心赢忍,更加因为看他孤身冒险,心中不知多少担心。此时一听这话,几乎是怒吼道:“顾惜朝,你杀了多少无辜,毁了多少地方,那些成堆的血债都活生生的摆在那里,我不用闭眼都能看到。上次我因为铁手饶了你,但凡事可一不可二,你如果还要去算计,杀害无辜,逆水寒下,我绝不会再手软。”
岂料这话却最刺顾惜朝,他顿时一脸的讽刺,狠声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就是忘不了我毁你连云寨,杀你七大当家,一路追杀你的仇吗?说什么手软,说什么饶,我可曾让你饶,让你手软?要报你就报,要杀你就杀,不要假惺惺的装什么大侠…”
怒气有如满头的烟霞,直腾的两人不知所以,往事如闪过的画片掺着怒火混乱的飞掠。
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在两人中间,把一切怒火打断,四周一瞬间归于宁静,静得有点可怕。
13
戚少商手慢慢垂下,脸色变得如死人一般,他不敢看顾惜朝的眼睛,那双眼里竟全是伤,深深的伤,如针乱扎他的心。
顾惜朝半边脸红肿,留着清晰的指印,嘴角亦挂着血痕,他呆了许久,踉跄着后退,脸上表情似哭似笑。
该离去了,干吗要留下,明知道不是一路人,明知道忘却不了仇恨,明知道我留在这里要面对一个令我惧怕的人,迟早掀出往事。
有那么一刻,他的手攥紧了神哭小斧,几乎要运起真气,可下一刻仍颤抖着手指放开。
我曾发誓永远不再让人打我的耳光,可是你打了,我却无力去报复,我始终是欠了你的,虽然我从不愿承认。我,只有走…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手在布包中收缩,转身离去,他感觉得到那人的肩头在颤抖,老天,我做了什么?
他伸出手,却有千斤重,重的他坚持不住的垂下,喉咙里百转千回,才低低的吐出一句:“顾惜朝。”
可惜顾惜朝听不见,也不愿听见了,那个青色的背影如受伤的野兽,凄然的在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戚少商的心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中,抬头望着抑郁沉闷的天空,黑的仿佛压到头顶,正似他现在的心情。
我们究竟谁欠了谁?谁负了谁?谁又该打谁?我,错了吗?
他的记忆里永远都有这样一个身影,纱衣垂地,亭亭而立,一双丹凤眼含着忧愁,带着湿润,还会满蓄怨恨。那个人,是他的娘,也是梨香院的一名妓女,气质永远出奇清高的妓女。
从他懂事起,娘从来没有对他笑过,更从来没有抱过他。甚至在她满面笑容的时候,只要看到他的脸,那笑容就会凝了,散了,被痛苦和怨愤取代,往往他还会得到几个耳光。
他并不是个招人厌的孩子,更加是个漂亮的孩子。常常有人惊奇的说怎么会有这么一双黑的透明的眼睛,怎么会有这么一头自然卷曲的发,可他确实一点都不象他娘。
他是捡来的吗?这个疑问曾经让他觉得娘的耳光没有那么的疼,慢慢的,他敏感的觉得娘恨他,恨他的这张脸,所以当他的脸上布满了指痕,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起,娘就会觉得解脱,宁静,因此,巴掌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学会了沉默,默默的挨,默默的受,从不流泪。
每年都会有一个叫曾五的男人远道而来看娘,他从来不和娘睡,但每次都会买下娘的夜。娘对他也和对一般人不一样,她会在他快来之前莫名的兴奋,一转头又会暗暗的伤怀。
曾五对他很好,会给他带一些小玩意儿,会疼惜的摸他的脸,会劝娘对他好些,可他长的也不象曾五,曾五瘦瘦高高的,皮肤黑,显得很憨厚。
有一年曾五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枝小小的竹笛,他非常喜欢,找到梨香院的乐师学会了一首优美的曲子。
兴冲冲的吹起来,却没料到引来娘的注视。他害怕的看到娘盯着他拿笛的手,笑容变成了冷战。
竹笛被摔到地上,娘有点疯狂的揪着他的衣服。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眼冒金星,鼻子里有股温热、腥甜的东西流出来,落在唇上,滴在衣服上,能感觉到每一滴滴下时的重量几乎能让他跌倒。
不知多久,头终于重重的撞在地板上,他的额头上一阵新鲜的痛楚,冷汗立时冒了全身。意志却沉沉的,要坠入地底一般。
模糊中,一个人抱住了他,冲着娘喊道:“语莹,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还是个孩子,你会要了他的命。”
静默了一会,娘的声音如风飘在耳边,带着凄艳,带着绝望:“我的命早就没了,在那个人抛弃我的时候。他的誓言尤在耳边,他的样貌我想忘,却忘不了,你知道每天看到这张和他一样的脸,我的心又有多痛,痛到被捻碎了,剁烂了,还要用刀继续的扎。”
“不,”他感觉得到曾五抱着他的手臂在不断的颤抖,“语莹,他没有抛弃你,他没有不要你,他不能实现誓言,是因为他…他死了。”
他第一次听人提起他的爹,却是在这样复杂的情况里。
曾五继续说:“他那年和我一道回家,我们遭遇了强盗,他为了救我,重伤死了。他临死不让我告诉你他死的消息,他说他不想让你随他去,活着总比死去的好。他宁可让你以为他背叛了誓言。”
曾五说不下去了。他扶着曾五的手想挣扎着看娘,可脑袋晕的连曾五都看不清。
狠狠闭上眼睛,想驱散眩晕。感觉自己被交到了另一个怀抱。
冰冷的泪落在他手上,一只柔软的手伸过来轻柔的帮他擦去血迹,停在他肿胀的热辣辣的脸颊上。
他睁开眼,是娘。
娘的脸上全是泪,眼睛里一滴滴晶莹的泪珠缓慢的滚落。她抱着他,望着他,久久不动,他只听得到娘的泪珠滴落在衣服上的声音。
“惜朝,你叫顾惜朝。你爹叫顾朝。你是我们的孩子。”
他心一颤,以前只知道自己被唤做小朝,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叫惜朝,顾惜朝。
娘第一次紧紧的拥抱他,他甚至感受的到娘的怀里,那颤微微的呼吸和母亲特有的慈爱的味道。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幸福,以前的耳光一瞬间变的恍如隔世般淡远。
“惜朝,是娘对不起你,娘太爱你爹了,爱到伤害自己的孩子。娘该下地狱,可娘不想去,有你爹的地方才是娘想去的地方。上天入地,娘都会找到你爹。”
半晌,娘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道,“惜朝,答应娘,不要被人欺负,要坚强,今后再也不让任何人打你的脸。好吗?”
他点点头,在娘怀里他好想闭上眼睛,昏昏的睡去,就这样满足的睡一个觉,梦也是甜的,心也是甜的。
“不。”曾五的惊呼打碎了他的梦,他撑开眼,看到娘心口插着一把刀,她嘴里流出了血,却仍然笑着,伸手把刀拔出胸膛,鲜血顿时溅了他一脸,温热的像娘的怀抱。
没有哭,没有叫,他只觉天压了下来,人一头栽进黑暗中。
后来他才知道爹也喜欢吹笛子,爹曾穿着一身青衣给娘吹奏,他的笑,如春日的风吹暖了娘的心。
曾五带他离开了梨香院,但他以后的日子却没有跟曾五在一起。
他娘死的那年,他十一岁,他发誓,不会再让人打他的脸,除了死人。
14
顾惜朝跌跌撞撞的走着,他的脸在涨痛,血在烧。
血液的热度让他头脑一阵发晕,胸口闷到窒息,许多错乱的,遥远的片段萦绕在他脑中,一遍遍,忽快忽慢的播放,让他几近疯狂。
娘,我答应过你,发过誓,永远不会再让人打我的脸,除了死人。可是我违誓了,那个人打了我,伤了我的自尊,我却抛不出杀他的神哭小斧。我是怎么了?我不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吗?我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在乎曾经杀过他,欠了他?
顾惜朝扶住墙壁,微微喘息,他捂住胸口,莫名的疼痛不断传来,使他头脑反而渐清。
在这片刻间,他感觉到有人向他这个方向迎面走来,脚步很轻,但大大咧咧的,没有准备瞒人。
来人武功不弱。不管是谁,我只想杀人,不杀人,不能平息我心内的热度。
顾惜朝目中一片冰冷,凄凄的把嘴角上拉,真气运贯全身,在那个人影闪现在巷口时,鬼哭之声响起,小斧闪电般飞驰而去。
可对面的人闪的比小斧还快,他几乎是不可辨清步法的窜到一边。
躲过攻击,那人抬头一看,惊讶的呼道:“顾惜朝。”
小斧飞回,顾惜朝伸手接住,斧在他掌中转动,他却感觉那后挫力几乎让他站不稳,胸中一阵血气翻腾,靠在墙边,一张口,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大口血。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戚少商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耘和依依因为顾惜朝的离去,都是一肚子难过,三个人别扭的挨到客栈,小二早已把门板上上,打了徉。
小耘没好气的上去敲门,一边心里默念,敲,敲,敲,敲醒你这个笨人的头!
没想到还当真差点敲到一个人的头上,小耘愣住一看,门板取下,门里站着个笑嘻嘻的年轻人,躲过她的拳头,他拍着胸脯做出好险的表情。
这…笑的没心没肝的灿烂,是谁啊?
“戚大哥,你跑哪儿去了?刚才二师兄到处找你呢。”那人一见戚少商就连珠炮似的。
原来他正是四大名捕中排名第三的追命,当然他还有另一个称号——祸头子。
戚少商苦苦一笑:“我也正要找他。”
“二师兄在楼上,”追命让开位置,“正在照顾我拣回来的人。”
戚少商哦了一声,抬腿进门,却听的追命在他后面叨咕。
“戚大哥,你猜我今天拣到的是谁?”追命一副出其不意的模样,顿了顿才揭晓,“你的大仇人顾惜朝。”
“什么?”现场比追命想象的轰动多了。
戚少商更是猛然转醒,一把抓住追命的胳膊:“你说谁?在哪?”
追命忍不住痛呼一声:“先松,松,松手。”
戚少商听完追命说人在房里,没有大事。就不管不顾的冲上了楼。
揉着被戚少商攥疼的胳膊,追命一脸的冤枉,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走个路被人用小斧扔过来,扔完了那人还一干二脆的晕倒,害他背人背那么老远。这还不算,先是被二师兄盘问那人脸怎么了,怎么晕的,受什么伤了,哪里碰见的…,刚一一回答完毕,下来找点吃的。又碰到这个怎么都觉得不太正常的戚少商,早知道不要跟他提顾惜朝嘛,真是个灾星耶。
回过头,被身后那两个小丫头的表情给煞住,还没等反应过来,两只胳膊被一人揪了一只。
“顾哥哥怎么了?”
“你在哪里碰到的顾哥哥?”
“你没伤了他吧?”…
什么?又要盘问我?追命都要从胃里吐苦水了,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四大名捕,不是犯人啊。
好不容易满足了两个问题王的疑问,那两个人就跟看不见他似的在那里讨论开。
“小耘姐,你说顾哥哥还能原谅戚哥哥吗?”
“原谅!连我都想把巴掌打回去。”
“对,戚哥哥这次是不对,我也帮你,小耘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帮顾哥哥惩罚一下,让他清醒情醒?”
“提议不错啊,我们给他下点药?随便找点什么呕的,泻的…”
这两个人都是在说什么?怎么听的人直发毛。
追命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就是害老穆的那两个小丫头,还有撞死了一堆鸡鸭,难怪无情大师兄要叮嘱二师兄切不可把你们带到六扇门,难怪那个穆鸠平听到你们眼睛都紫啊,果然…。”
“什么?”两个人同时发狠的盯着他。
追命说了一半的话硬是咽回了肚子里,忙改口道:“非同一般,非同一般。”
戚少商冲上了楼,脚步却顿住了。刚才忘记问追命顾惜朝是醒着还是睡着,睡着便罢,如果醒着,自己还怎么敢进去?
来来回回踱了半天,实在拿不定主意,想当年带着弟兄们抗击辽军,千军万马间,挥洒自如,眉毛都未皱过,如今反到婆婆妈妈起来,好生懊恼。
人真是不能觉得理亏啊,比人矮半截一般。
正想推门,门自己开了。
铁手早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把门一开,没想到是戚少商,不禁问:“怎么不进来?”
戚少商探头进去,看到床上躺着人,他这个方向只看到身上的被子,和枕边垂落的几屡卷发,那发纹丝不动,看来是睡了。
他稍显轻松,对铁手小声道:“晚上我和顾惜朝还有那两个小丫头去探燕凌楼了。”
铁手“哦”了一声,指示戚少商到自己的房间再深谈。
戚少商看着里面的人直皱眉:“他不需要守着吗?”
铁手笑道:“没事,他只是心虚气乱,真气岔了。我已经给他服了安神的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出门碰上两个小丫头,铁手嘱咐道:“不要进去吵他,让他安静睡会儿。”
两个倒是配合的回了自己房间,铁手和戚少商亦来到铁手处。
听戚少商讲完前后经过,铁手也忍不住心惊,京师重地,竟会有人私藏如此大批的火药,同时他也没想到最后戚少商和顾惜朝居然吵成这样不可开交,还动了手。
沉吟半天,铁手道:“其实也不能全怪你,顾惜朝确实太令人放心不下,他当年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今日谁又能保证他不重新来过。”
戚少商叹了口气:“可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若是别人说那种气话,我可能不会发火,可不知为何但凡面对他,我好象理智全无一样。那巴掌怎么打下去的,我都无法想象。”
铁手亦叹气:“你们俩纠葛太深。”
等铁手把追命的话复述了一遍,戚少商有点惊奇:“他最近中过毒?”
“应该是,据我推测,他服下解药的时间和遇到追命的时间前后最多不过半个时辰。所以才会有余毒未彻底清除,被紊乱的真气带出,导致气血倒流。”
戚少商默默想,这不就是说顾惜朝是在燕凌楼服的解药。那他和古月枫交易的难道就是这个解药?他又是怎么中的毒,自己为何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人为什么事事都不能对人明言?难道自己真是错怪了他?
15
早饭只有追命下来,其他人都不见了影。
“怎么上的都是包子啊?”追命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一盘豆沙包,一盘肉包,还有一盘枣泥包。小二不是说早饭有粥和面条的吗?
“特意要的。”小耘拿起一个肉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你个戚包子,先咬咬你解恨!
对面的依依也是一口。
追命把脸探过来瞧着她俩吃包子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们不是在吃包子,好象在咬人啊?”
“差不多。想咬那个姓戚的包子。”
啊?!追命明白过来她们说的是谁后,笑的前仰后合的:“戚包子,哈哈,他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可爱的外号。比他那个九现神龙好玩多了。”
“早上看到包子时我给起的。”小耘又咬了一口。
追命使劲伸大拇指,随后一本正经的学戚少商的腔调道:“我是连云寨大当家人称戚包子的戚少商,哈哈。” 可戚少商好象从不把自己的外号挂在嘴边的。
小耘和依依笑倒,难怪这个人是六扇门出了名的祸头子,哪有一点正形,都不知道他怎么混上四大名捕的,不过倒真是少有的有趣人物,比他师兄有意思多了。
铁手和戚少商连夜去了六扇门,本来戚少商还担心无情已经睡下,要见还需耽搁点时间。谁知一进六扇门,早有弟子上来告知铁手,无情和冷血在议事厅里议事。
如此深夜,是什么重大的事情令无情和冷血仍不眠不休?
两人推门而入,只见无情坐在上首,白衣疏离,比戚少商上次见时稍有清减,他的右手边,一人面显冷色,眸如星辰,却是冬日里最冷寂的那种,正是四大名捕中排行第四的冷血。
戚少商冲两人颔首,铁手仅微微一笑,铁手他们弟兄之间感情非同一般,寒暄根本不需。而戚少商和四大名捕中各人肝胆相照,交情非浅,如此紧急的时刻,也是省了一切俗套直奔正题。
无情听完了戚少商的叙述,双目中忧虑之色渐深,慨然叹出一句:“好一个古月枫。”
铁手与戚少商一愣。
无情从面前的桌上拿起一份信笺,递给铁手,“你们看看吧,这是我方才收到的。”
展开信从头看到尾,这两人才知无情为何有此一叹,也明白了无情和冷血在此所议何事。
信是古月枫写的,言燕凌楼所贮藏的火药,乃是修筑运河以及几处官宅施工所用,今晚燕凌楼被不明人士放火,虽损失不大,但惟恐有不良目的,故报备给六扇门,望六扇门追查放火的凶犯。后面更是附上了贮藏火药的经办人的证明,俨然都是相关的高官。
“看来我们又无法行动了。还背上了个没法破的案子。”铁手甚感棘手。
冷血道:“我和大师兄正在猜测他的目的,这下才恍然大悟。”
“如此看来,他如果没有阴谋倒是奇事了。”无情转向戚少商问:“这件事上,顾惜朝是否知道些什么?”
戚少商斟酌了一番,回道:“我问过他,他的解释是第一次和我探燕凌楼时嗅到了火药的气味,因此猜测到那个方向贮藏有火药,这个解释也属合理,他自疯后醒来,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应该有什么机会参与阴谋。”
其他人不知戚少商和顾惜朝的那场风波,倒未在意,铁手闻言却是忍不住用眼瞟去。戚少商啊,戚少商,明明最不相信他的人是你,可面对别人的质疑,你竟会替他说话,你,这不是护短是什么?心里还是当他是自己人罢。可见你对他也真是矛盾至极,难以自控了。
回到客栈,两人惊奇的看到追命正捧着酒坛子喝的尽兴。
“你怎么在这里,顾惜朝呢?”戚少商有点不妙的感觉。
“他醒了,在房里呆着。”追命不以为然的说。刚才他很想把顾惜朝也拉下来喝酒来着,奈何那人没什么心情。
戚少商差点没爆跳起来,什么叫所托非人啊,他可体会了。
走时千叮万嘱让追命看着顾惜朝,千万不能让他走了,可这家伙明知他醒了,居然不在身边守着,一个人跑到楼下来喝酒。
有他一碗酒下肚的时间,十个八个的顾惜朝都走掉了。
看着这个嘻嘻笑的家伙,戚少商强忍了火气。罢了,这也是个大众冤家,祸闯到脸不红心不跳,还要翘着那有几分俏皮的唇角冲你咧嘴,在这个无辜的表情上,他倒是和顾惜朝有的一拼。都是很欠揍,又让你揍不下去的那种。
推开门前,戚少商几乎在心内已经确定,屋里必空无一人。
谁知一眼看见顾惜朝好好的坐在床边,面无表情。
再看,那两个小丫头默坐在桌前,满是垂头丧气。这两人听说顾惜朝醒来就赶了过来,可却发现,顾惜朝不想说话的时候,其他人居然谁也开不了口,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有影响环境的魔力,让俩话多的人从一看到他的眼睛就语滞在这里。
他居然在!他没走?戚少商简直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他的脾气,经过昨晚的事情居然还会留下来不走?
是老天太爱开玩笑,还是顾惜朝太能折腾他的心?
答案戚少商还没想出来,顾惜朝却给了他个圆满的回答。
他淡淡看了戚少商和铁手一眼,站起身道:“你们回来了,那我可以告辞了。”
戚少商惊讶,随即恍然。
难怪,难怪你不走,原来不是你要留下,而是你要当着我的面走,我打了你,伤了你的自尊,让你痛,你就不要放过我,要让我眼睁睁的,无计可施的看着你走,让我亲眼看自己的错,让我的痛超过你,你方称心。
顾惜朝,你好狠!
戚少商觉得自己胸中一阵怒又一阵痛,想拦,伸不出手,想说,怕开口又是气话,结果是想了半天,什么也没做出来,只一张脸颜色变了又变。
倒是铁手伸手拦住了顾惜朝:“你要去哪里?”
“我需要说吗?”顾惜朝冷淡的道。
“我答应过晚晴保全你。”
顾惜朝淡笑道:“你答应晚晴保全我,我却没答应晚晴让你保全。如今我不想跟着你,你准备怎样?打断我的手脚来保全我?”
“至少我要确定你去了哪里。昨晚的事情是戚少商不对,但你也非全对。曾经那血雨腥风,咄咄逼人的杀戮,你几乎毁了他的所有,想到种种,他如何不心疑?何况杀死兄弟、朋友的深仇他都能饶你,你难道不能包容他一次?”
顾惜朝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戚少商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戚少商一愣,不知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顾惜朝哈哈大笑,还是那熟悉的清朗声音,却透着讽刺:“我真奇怪,在金殿上你干嘛不杀了我。”
他猛然顿住笑,一字字道:“徒留祸害。”
16
回头看着铁手阻拦的手,顾惜朝目中又重聚拢了肃杀的冷,他抬起眉道:“如果你今天不杀了我,我迟早能走,到那时,我保证会让你重新认识什么叫血雨腥风。”
铁手慢慢收回了手,对这样一个杀又杀不得,顽固到家兼心狠手辣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否有足够的精力来管制,与其勉强留下,造成日后之祸,倒不如先遂了他的心愿。
顾惜朝的身影第二次消失在众人面前。
难道就这样让他走了?小耘和依依有要哭的感觉。
好不容易峰回路转,顾惜朝被追命兜了回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离去,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
“戚哥哥,快追啊,顾哥哥他对你很好的,昨天白天他疼的满脸惨白,还让我们瞒住你,一定是怕你担心。”依依急得什么似的。
戚少商脸色又是一变,依依的无心之言,却正印证了他的猜测,我疑错了你吗?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答案。
他心内主意已定,冲铁手道:“抱歉,不弄清这件事,我实在无法做其他的。”
铁手怎会不谅解他,戚少商不追去,铁手也得找追命去追,这下反而更好。
戚少商终于纵身追去,天知道,他脚步一迈出,心内竟是无比的轻松。总算能说服自己去追他,管它事情如何,能不让那个人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比在这里硬撑快乐的多了。
小耘和依依也跟着追了出去,可没出两条街,青影不用说了,连白影也不见了毛。
两人掺和不了事,只能怏怏而归,回了客栈。
这几日,一直没有顾惜朝和戚少商的消息。
铁手忙着和追命去燕凌楼勘察火灾现场,查火灾当然是假,想借机摸出点线索才是真,可几日下来,古月枫那里是滴水不漏,弄得两人一点头绪也无。
祸头子就是祸头子,这日,铁手不过晚一步从燕凌楼出来,就吃惊的发现追命已经和人打开了,纷纷嚷嚷,引得大街上众人围观。
铁手大大的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挤进人群,只看见追命在半空中踢来踹去,身形如蜻蜓点水,又如柳絮飘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一下左一下右,象旋风一样绕来绕去,把缠斗的三个汉子闹得个晕头转向,看准追命一拳挥过去,却击中自己的同伴,刚一撤手,头上又被追命狠狠敲个爆栗。
三人晕的都要哭出来了,心中一阵发苦,早知道不要惹这个眼睛亮亮的年轻人了。
这追命,打架都没有正形,分明是在游戏别人。
铁手摇头,忙呼:“追命,快停手。”
追命眨眨眼,他也玩的差不多了,分那三人一人后心一脚,踢飞到地上,方才笑眯眯的回到铁手身边。
“好俊的功夫啊。”站在一旁观看的一人居然鼓起掌来。
那人身材魁梧,脸上有须。虽身着汉服,但仍看的出辽国人的模样。追命瞟了他一眼,也未在意。
那人却盯着追命,脸上笑开了花:“这位,我叫耶律浩齐,你叫什么?”
“御赐南方总捕,追命。保护京城的治安是我的职责。”追命昂起头,一副张扬到家的模样。
那耶律浩齐却直皱眉:“追命是什么名字,不好听,还很奇怪。”
追命差点又准备上去揍人,却被铁手拉住。低声问:“怎么回事?”
“这几个家伙,撞了别人的东西,不赔就准备走,还推人。”追命指着地上的人,忿忿道,他向来最讨厌飞扬跋扈的家伙。
这倒是对方的不对,可身为捕快也不能上去打人啊。看那三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这药费又该谁出?
未等又皱起眉的铁手帮忙处理,那耶律浩齐倒主动挺身平息:“大宋京城的捕快果然非同一般,刚才的事只是误会,是我束下不严,该赔的我全权负责。”
原来你是他们的主人啊,还算你乖。追命忍不住多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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