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戚顾] 凝眸-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原来你是他们的主人啊,还算你乖。追命忍不住多瞧了耶律浩齐几眼,就这人长得还算顺眼。

不过幸好你现在才学乖,不然我这架到哪里打去,这几天办案郁闷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架打,真过瘾啊。

想着,鬼灵精的笑容浮现在追命脸上,这回算不得闯祸,二师兄也没法子教训我了。

开心啊!


追命从外面一进客栈,就有种要撞鬼的感觉。

大白天怎么阴森森的,他边嘀咕边往里走,不提防真的撞上一人。

“略商,终于等到你了。”对方满是惊喜。

追命一愣,这不是前几天和自己打架的那个耶律浩齐吗?怎么肉麻西西的叫自己略商?他没听错吧?

一指把他戳到一边,防止他太激动的样子贴近:“你找我干吗?报仇?投诉?”

耶律浩齐哈哈大笑,连连摇头。

却看到铁手神色怪异的站在一旁,他刚看完耶律浩齐带来的公文。

这都什么事啊?耶律浩齐居然是辽国的南院王,大辽使团的使节。这也罢了,今日面圣,他居然跟皇上请旨要带追命去辽国。

追命听完铁手的解释,也是奇怪万分,冲耶律浩齐道:“那个什么王耶律什么的,你干吗要带我去辽国?不是打一架还记仇吧。”

“当然不是,”耶律浩齐笑的满面春色,“其实,我喜欢你。”

什么?!两双瞪的铜铃大的眼睛盯着他。

耶律浩齐倒是坦然的可以,不以为然的道:“有何不可?我对略商是一见钟情,他随我去了辽国,我必会视他为珍宝。到时,他若愿意,我们两人可以一起坐掌南院。”

追命这回彻底呆住了,他合不拢嘴的面向铁手:“二师兄,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借你的手咬一下好不?”

铁手亦哭笑不得,从小到大,追命惹的祸数都数不完,可真算起来这回是最离谱的了。

堂堂四大名捕,居然被人看中,准备带回去做…差不多等于王妃?匪夷所思啊。

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铁手也是不忍,这王爷怎么能想什么就是什么,也不问问人家的意见。

替追命不平道:“王爷喜欢人没错误,但王爷可曾问过追命他是否愿意?”

“他不愿意那是对我还不够熟悉。”耶律浩齐嘿嘿一笑,“他英俊,我魁梧,他武功高强,我权势逼人,世上再没有如此般配之人,何况我这么喜欢他。我向你们的皇上讨了他,回去慢慢相处,他就会想通了。”

“我不要!”追命都快哭出来了,什么破王爷啊,家里没老婆吗,非的巴巴的出来找,更烂的是找到的是男是女都不忌讳,连强求人还有一大堆的破烂理论。

他真想一掌拍过去,把这人的脸拍成个饼。

可这个饼关系到两国的和平啊,他崔略商再放肆,也不敢背挑起战祸这个罪名。

正在心发凉,胃发苦的时候,那只饼又说了:“略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会等你在辽国慢慢喜欢上我再和你一起。”

这还不是勉强,这饼的脑子坏掉了吧!

17

辽国饼走了没多久,追命就背着包袱准备跑路了。难道真等着去辽国当王妃啊?他又没傻掉。

他一阵庆幸当年学了一身好轻功,只要他想跑,天下还没几个人能追上。

可…铁手很不忍的拦住了他。

“追命,皇上已经给师傅下了命令,你要是走了,师傅就要受到牵连。”

呜,昏君啊,追命哭死。死昏君,你问清楚了吗?就乱下圣旨。你怎么自己不去给人家当王妃。

那只能到辽国再逃,一想到那块饼缠人的模样,追命觉得自己肯定熬不到辽国就把他鼻子打扁了。那保不定两国还是得打起来。

进退两难,怎么办?

追命只觉得自己这回是彻底完蛋,天王老子也能保了。

忽见一旁的小耘跳到他面前道:“其实,我想起一个办法能解决。”

真的?!追命跟揪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当然,那个饼不是说不勉强你吗?他要带你走,就是报着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希望。如果你找个人给他演一出好戏,让他相信你心中有人,保管他不再纠缠。”

小耘眉飞色舞的给他们解释一通,如此妙计,除了她谁能想得出啊。

这,主意倒象是有点道理,可这戏找谁来演呢?追命扭过头,对上铁手的眼睛,他找到宝藏般开怀一笑,“二师兄。”


只是演个戏,铁手再不愿意也总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设计好的一切上演了。

小耘和依依负责给耶律浩齐灌输了半天,把将信将疑的他扯到追命房前看好戏。

乍一看屋里的情形,辽国饼是一惊,两个小丫头却忍笑忍到脸要抽筋。

屋中,铁手与追命搂在床边,亲密异常,慢慢的,看得到铁手正伸手解着追命的衣服。

辽国饼不知怎样,小耘却看到分明,铁手定是万分尴尬,手又笨拙,又颤抖的,往日的沉着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解了半天,才把追命的外衣褪掉,自己也甩了外衣,看着只着中衣的追命,铁手顿觉荒唐,却不能不继续。

一咬牙,顺势推着追命倒在床铺上。

下面该干什么?铁手头脑一阵发晕,再看身下的追命,脸涨的通红,却是忍笑忍到快抽筋。连戏码里该柔声细语的叫二师哥都实施不出。

臭小子,自己闯了祸,却要我来做这个哭笑不得的事,还笑的出。

铁手一气恼,不留神手下力大,兹拉一声,竟把追命的衣襟撕下了一大块。

这下无心插柳,倒无意增加了真实度。

辽国饼被这动作刺激不浅,抬腿欲走,可踱了几步,又返了回来。

铁手和追命脸色都是一变,这饼也太缺德了,怎么还不走,难道真要看到两人来真格的。

两个人也没什么经验,更是不能继续,只在那里揉搓着衣服磨时间,只盼磨走窗外的大饼。可偏偏那饼还颇有耐心,半天也听不见离去的脚步。

面对着面,铁手和追命一阵发呆,总得干点什么,不然就穿梆了。追命想不出,睁大眼,求助的看着铁手。

都做到这里了,总不能功亏一篑,铁手看着追命那可怜兮兮样子,只能一狠心,把头俯下来。

他想的是窗外总看的不分明,自己头挡在这里,只要不真贴上来,外面也看不出来。

他的脸就停在追命脸庞的上方,近到极致,几乎要蹭上追命的皮肤。

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追命,那张干净的娃娃脸,眼角嘴边都带着笑意。 

铁手出神地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种浓黑的墨色和明净的洁白共同糅合的眸子,这样近近地看,他能清楚的看到瞳仁里粘稠液体不停幻化着变幻莫测的形状。

那变动,凝住了他的呼吸。

微风顺着玄窗吹拂过来,掠过追命鬓角的发丝,痒痒的拂过他的脸,铁手的心中突然莫名地涌出一种柔柔的东西,支撑身体的手一松,他吻上了追命的唇。

呜的一声,追命没了声音。他惊奇的瞪大眼睛,却觉得一阵要融化的火热吸住自己的嘴唇,他模糊的想,二师兄什么时候体温变的这么炙热。

这念头还没灭,脑子里就什么也想不了,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住。只觉跟闭气潜在水底一般,脑子迷糊,全身都象水中的鱼般飘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再不吸进点气准保死掉,刚一挣扎,那唇猛然移开。

拼命的吸了几口气,追命的视线才变清楚,铁手的脸在他上方,表情又奇怪又骇然。

“二师兄。”追命脸上腾的一红,这一声呼唤把铁手拉回现实中。

他直看,是追命那张略显天真的脸,眩晕!下看,被自己撕破的衣服里露出有些起伏的胸膛,刺眼!左右一看,自己的手,怎么还握着他的胳膊。

天!铁手迅速弹跳起来,立在床边。

他呆了半晌,方抛下一句“你穿衣服吧。”迅速披衣服出门。

出来更是一阵难受,追命也不是女人,自己怎么还跑出来回避,真是疯了,疯了。

等追命收拾好走出来,小耘正在外面张望道:“那饼早走了,你们怎么半天才出来。”

追命脸上红潮未褪,心虚地支吾道:“我们收拾衣服来着。”

他偷瞟铁手,他的二师兄表情倒和平时无异,只是以他来看来,从骨子里透着尴尬。

二师兄他刚才怎么会吻了自己?他…追命狠狠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掐灭,给了自己一个理由:二师兄只是为了帮自己,他只是不小心,而已。


跟在顾惜朝身后的戚少商越来越觉一头雾水。

他本以为,顾惜朝大半会回惜晴小居,在他的记忆里,能容下顾惜朝和顾惜朝唯一眷恋的地方就是那里了,回去是顺理成章。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从客栈出来,顾惜朝顺着街道不急不缓的走了一路,戚少商跟着他绕了半个时辰,来到城西的一个繁荣集市。

那个青影在人群中穿梭,时而衣袖翻飞,映衬着走过的摊子,时而被逛街的人挡住又出现。

戚少商眼睛一瞬不离的盯着,仍是保持了一小段距离跟在身后。

在一个买马的摊前,顾惜朝停了下来。戚少商没有上前,只守在不远处观看。

只见顾惜朝边摸着马匹的毛,边和买马人说着什么,对方也是时不时的回答几句。

看他们在那里谈了一会儿,那卖马人说话间还向自己这边张望,戚少商是越来越摸不到头脑。

忽见那买马人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戚少商不禁心里一动。

果然那人径直走到自己面前,施礼道:“这位客倌,那边姓顾的公子买了我的两匹马,他说是由您付钱的,不知…”

听到这里,戚少商顿觉哭笑不得。顾惜朝你还真是会利用一切因素,付钱的好差事倒没忘记我。

他摸摸怀里,还好带有二十两银子,问那人道:“马匹多少钱?”

“一共十八两。”

戚少商如实付了钱,再看那边的顾惜朝已取了缰绳,翻身上马。

他坐在马上,凝神看了自己一眼,便御马调头,绝尘而去。

戚少商站在当地,默默然的。

还能怎样,追吧。多少他是准备让自己追的,不然不会给自己也买了匹马。

于是也牵马过来,策马向顾惜朝消失的方向追逐而去。

18

顾惜朝果然是准备让他跟的,马骑的并不是很快,让戚少商追的毫不费力。

既然都挑明了跟,戚少商便也不保持距离跟在身后,转而和他并排而行。

见顾惜朝一言不发,戚少商也不说话,他现在早已能耐的下心内的疑惑,我问过,结果却伤了互相,现在我既然追你而来,就不会再逼迫你说什么,答案,我相信总会找到。

就这样,出了城门,跟着加快速度的顾惜朝,两人向着西南方向奔去。

一直赶路到傍晚,顾惜朝才在一处有河有草的地方勒住马,他随即拉马到河边,让马饮水。

看来要在这里过夜了。

戚少商也牵马来到他身旁,马跑了一天,也够累的,是该补充点水。

他伸直腰,抬头望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那点点破碎的金光,随波峰荡漾,比之烈日下,少了份耀眼,多了份醉人的蜜意,直看的人心旷神怡,一阵阵的陶醉。

湖光山色,总是最美。

转头看顾惜朝,此刻正扶着马背,用手轻轻的梳理着马油亮亮的毛。

他的神情严肃,似在想着什么,走神走的厉害。

戚少商活动了一下手臂,望着远处逆光飞起的几只白鸟;故意大声吟道:“夕阳无限好,黄昏亦美妙,饮马清河旁,悠然见飞鸟。”

这打油诗果然打断了顾惜朝的思路,他停住手,有点惊讶的看着戚少商,这人在吟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扭头不答言,他疯就让他一个人疯去吧。

戚少商却很开心的笑,酒窝里溢满了暖意,眼睛里亮着光。

他有时很能随着环境洒脱,吸取身旁的快乐的景物,让自己活的生机勃勃。

至于烦恼和疑惑,先放一边晾晾吧,能有好心情时就千万不要浪费。

马喝够了水,便低头啃起岸边的青草,两人都放开缰绳,任马儿自由的在草地上溜达。

日头已经偏入西边,湖面的光点也越来越少,只剩暗蓝色的河水泛着幽深的波纹,一左一右的荡漾。

晚来河边的风,吹乱了两人的发,顾惜朝的眼睛在拂面的卷发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也似湖面最后的几许亮色。

也许什么都不用想,只享受所见所闻才是最幸福的。

耳边有风声,也有马匹湿漉漉的呼吸声和细密的咀嚼声,两匹马各自慢慢迈着碎步,吃着吃着到了一处,差点碰上头后,亲昵的嗅了嗅对方,错身而过,身影逐渐重叠又分开。

两人默默的看着,竟都有些痴。


湖边点起一处篝火,两人围火而坐。

顾惜朝躺下身,青色的衣衫没入厚厚的草中,一旁的篝火照的他的脸忽明忽暗的,在静态中有种不明确的动态。

睁着眼望天好一会儿,他转过身,背对着戚少商的方向侧躺,不再动弹。

戚少商把手枕在头后,平躺在草地上。

他仔细听着顾惜朝的呼吸,细微到几不可闻,辨不清是否真的入睡。

他却是没有困意的,看了一会儿夜色,觉得肚子咕咕叫起来。

是啊,今天还没有吃过饭呢。他才察觉。

坐起来,小心的看了一眼顾惜朝,他也没吃饭,真的不饿吗?

想起上次顾惜朝连吃那四个驴打滚的模样,不禁从心底里一笑。难怪这人瘦,和孩子一样,一点不会照顾自己。

思量一下,都晚上了,总不能杀了马吃,只能下河去摸几条鱼充充饥。

戚少商怕扰了顾惜朝睡觉,沿岸边走了一段才下河去捞鱼。

这时辰,鱼都睡了,静寂的河水被他搅了个淅沥哗啦,方才捉到两条不大不小的鱼。

往地上一摔,鱼晕过去,不再扑腾。

戚少商拎着鱼,回到火旁,望着湿透的衣襟,自己都是一番好笑,好象当了大当家后,再没有去捞过鱼,技术都生疏了。

一时间好似回到了少年调皮多动的时期,背着一柄破剑,就大摇大摆的闯荡江湖,那时,全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己的捉鱼射鸟本领才真是登峰造极呢。

心情愉快,也便懒得去烤衣襟,从旁拣了根树枝,叉起鱼烤在火上。

不一会儿,鱼香味儿四溢,戚少商取下鱼,看顾惜朝没有醒来的动静,便拿过一条开吃。

新鲜的鱼,带着十足的鲜味,更有烤干血液后,微微的咸甜。吃到嘴里,真是美味啊。

戚少商吃完了一条,已觉心满意足。

他把另一条放到顾惜朝身边,希望他半夜醒来,能填一下肚子,又不是仙人,他也一定饿了。

平复了饿感,戚少商的睡意便顺利占领了意识,草痒痒的拂着面,更舒服的他想沉沦。

过不了多久,他终于渐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醒来,火已经熄灭了,灰烬中,尚有几许烟气升起。

顾惜朝睡的位置已经没了人,那鱼还在原地放着,被露水打的湿漉漉的。

有点失望,戚少商坐起来四面张望。

顾惜朝人在河边站着,牵着马儿,似在等待什么。

戚少商也到河边,用冰凉的河水洗了脸。

刚抹去脸上的水珠,已见顾惜朝坐在马背上,双腿一夹,马儿灵巧巧的窜出去,载着他又开始了行程。

原来他在等我。

戚少商也尽快跟了上去,他临走还忍不住看了眼地上的鱼,顾惜朝不会是没看见吧?

追上顾惜朝的马后,戚少商一笑,他跟到现在也琢磨出来,顾惜朝此行是绝对有目标地的,只是他对顾惜朝的过去也知之甚少,不知道顾惜朝还有什么想回去的地方。

但不管怎样,他隐隐觉得,这个地方,将是解开自己很多疑惑的钥匙,这一程,必会意义非凡。


自从扮了追命的情人,铁手的苦日子就来了。

第一天, 被耶律浩齐找上门来比试武功,

第二天, 比试兵法。

第三天, 比试文采。

第四天, 比试乐律。



如此折腾了七八天,铁手也不记得自己赢了哪些,输了哪些,总之是一脑门的官司,只要想到那辽国饼的脸就一阵头疼。

一大早,耶律浩齐又来找铁手。

他皱着眉冲铁手道:“我们比试了八场,我赢了5场,你只赢了3场,这足以证明我比你优秀,可我想不通,略商为什么会喜欢你,而不喜欢我呢。”

铁手不知道该哭该笑,这个王爷,真是天真的可以,居然把喜欢和能力直接挂钩。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也没有任何先兆,只是一刹那间心被俘虏,就拔不出来,骗也骗不过,只有自己明白。”铁手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这么一句。

19

那耶律浩齐琢磨了半天,突然道:“似乎有点道理,听完这句话,我开始觉得你有些配的上他了。好吧,只要他真是这样没理由的喜欢你,我就退出。”

他找了半天,终于把躲在房里的追命翻了出来。

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咧着嘴角,眼光乱转的冤家,耶律浩齐紧张的问:“略商,你真的喜欢这个铁手吗?”

“当然,喜,喜欢。”追命猛咽唾液。

“喜欢他哪里?”

“干嘛告诉你。”

“略商,我必须知道,不然我不会放弃。”

不是吧,都看到那样的情景了,你还有不放弃的心?追命心里急的直唠叨。

他拿眼去看铁手,却没法从铁手的眼中获知什么。心一横,胡乱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耶律浩齐一玩味,这竟和铁手说的没有任何理由如出一辙。

他心一疼,仍是追问:“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感觉?!追命暗自一想,思绪不禁溜到那天在房中的那场戏,喃喃的道:“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和以往都不同,和跟别人相处不同,很亲密,又很放松,我,也说不清。”

说完,神回,脸竟微微有点红。心内忐忑,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偷看二师兄,仿佛没认真听自己的话,这么小的声音,他该没听见吧。

耶律浩齐脸色变的黯然,叹气道:“略商,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现在,我也只有放手了。”

仍不忍心的看着铁追两人,终于掉头离开。

追命松气的看向铁手,铁手却有意无意的把头转到一边。

苦啊,难道他还是听到了?

其实铁手不是故意的,可他越来越发现,自己不能够以过往的轻松态度面对追命。

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永远嘻嘻哈哈到处闯祸的师弟,本来一向只是没来由的从内心里宠溺,因为他是自己的师弟,因为他们感情很好,因为他天生就一副让人心软的模样,这些理由很充分。

可从那天那个情不自禁的吻,一切都好象发生了改变。

他的心乱了,即使不愿承认,可那种特别的感觉却无时无刻都如波涛撞击他的心。

他怎么会对追命有那样的感觉,这个人是个男人,而且是自己的师弟,太荒唐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忘记那感觉,即使忘不了也要深埋到没有痕迹,追命永远都是自己的师弟,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耶律浩齐果然主动跑到皇上面前撤了要带追命走的想法。

他似乎仍然是想不通的伤心,连中原都不愿意多呆,赶着回辽国。

皇上派追命去送行,耶律浩齐临走仍依依不舍的拉着追命的手,嘱咐道:“略商,我看那个铁手木木的,仍是配不上你,若你想通了,捎个信给我,我一定来接你。还有,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到南院来找我。”

追命几乎要飚泪了,嘴上答应,心里却说你快走吧,虽然你对我很好,但你若再不走,我可真要揍人了。

那场戏演的我和二师兄之间毛毛的,若不是我刻意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恐怕现在二师兄要躲着我走了。只希望你赶快离开,只希望这一切随着时间烟消云散,我可不想影响到我们兄弟间的感情。

听完追命述说耶律浩齐事件,不但无情和冷血这两个笑的停不下。就连诸葛神侯也几乎掌不住。

他摇着花白的头道:“那南院王在金殿上只说和你一见如故,想带你去辽国住一段时间,好好切磋。却没想居然是这种想法。真是太荒诞了。”

追命一撅嘴,“师傅,麻烦你下次问清楚再答应,不然说不定哪天我被人带走做火腿了。”

诸葛神侯哈哈大笑,竟一本正经的道:“我看等你被做火腿不如给了南院王,还能顺便促进宋辽和平。”

“师傅。”追命几乎要背过气去,这是什么为人师表啊,这老头一算计起正事是精明到家,城府深到可怕,严肃起来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可其余的很多时刻,基本很是欠揍。

想想从小到大,每次追命在他眼皮子底下捣乱,这老头一向是一副看不到,不知道的模样,到了关键时刻,或者祸闯完了,该收尾了,他跳出来,冷眼看追命可怜西西的求饶,他老人家好大义凛然的一番教训,追命早就怀疑这老头根本是在找乐,而四个徒弟中从小最有逗料的就是追命,不逗他逗谁?

命苦啊,追命欲哭无泪。


戚顾两人骑马一路向南行进,很快出了河南府境内,入了湖北。

到了城镇里,顾惜朝没有继续赶路,而是找了家饭店。

这使戚少商松了口气,顾惜朝再不吃点东西,恐怕真要化羽成仙了。

坐定在顾惜朝身边,他似乎已经点完了餐,低头握着两根筷子,时不时的敲在一起,很心不在焉的模样。

戚少商蓦然一阵心疼,他这一路如此表情时居多,好似真的有什么让他解不开,抛不掉的心事缠绕在心头。

他的心,一直都在煎熬中吧,所以才会食之无味,心神恍惚。

看他的面庞,竟是清瘦了许多,白的虚弱,更显得异常清俊,年轻的象个脆弱、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小二端来两碗面,一人一碗放到两人面前。

顾惜朝竖起筷子,夹起一拄面,勉强揉进嘴里。

戚少商记得他那次吃到开心时面上丰富的表情,现在,却是完全另一副情景。

吃东西,只是为了活着而吃东西。

戚少商叹了口气,不管他的模样多么没生气,自己关心的还是他能多吃一点。

紧张的看着顾惜朝面前的碗里,面越来越少,只剩个底时,观顾惜朝的表情,已是要停止了。

只吃一碗而已。

戚少商不忍,终于在顾惜朝放下筷子时开口,“再叫点别的吧。”

顾惜朝半天不说话,好不容易冒出两个字,“饱了。”

真的饱了?戚少商信不过。

跟着顾惜朝,他总算知道什么叫身体是拿来糟蹋的,怎么一点都不知爱惜自己呢?

付钱时,戚少商多买了几个馒头带上,他得防止顾惜朝再来个赶路一天,粒米不进。

从现在开始,他得在不动声色间好好照顾这个人了,不然自己迟早带具尸体回京城。

而要让顾惜朝接受他的照顾,必须做的没有照顾的痕迹,这,够他伤脑筋的了。

20

出了镇子,又走了半日,慢慢见天空中乌云密布,暗沉沉的要压到头顶一般。

雷雨快来了。

戚少商抬头望天,又侧头看顾惜朝。

“找个地方避雨吧。”

谁知顾惜朝置若罔闻,一挥袖,打马疾奔。

戚少商无奈的再次望天,依旧跟上。

雷雨说来就来,顷刻间,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下,地面上雨雾蒸腾,整个天地都被雨淋的七零八落。

戚少商顾不得身上,反正已经是全湿。他张开嘴想说话,顺面流下的雨水几乎全灌到嘴里。

伸手拽住顾惜朝坐骑的缰绳,他大声嚷,却不知道在雨声里顾惜朝听的到不。

“刚才路过一个茅草屋,好象是荒废的,我们到那里去避雨。”

顾惜朝没反应的立在马上,却用手去抽缰绳。

不要命了,你还要跑?

戚少商火起,一甩缰绳,随即欺过去,出手如电,先点||||穴,再一把把顾惜朝抱住,不由分说的移到自己的马上。

顾惜朝倒没料到他的这一招,一时着了道,只得乖乖任他摆布。

戚少商怀抱顾惜朝,拉好马,冲着茅屋的方向放马奔去。


踢开门,戚少商把顾惜朝放到地上,环顾四周,没床没物,只地上存着一堆稻草。

看来果真是荒废的屋子,不过废弃的时日不长,所以整个茅屋,只有一两处漏雨,却不是太严重,在这里避雨休息看来是没问题了。

“别再拗了,你总不想还没到目的地,就病在半路上吧。”

说完,戚少商伸手解开顾惜朝的||||穴道。见顾惜朝没有大动,方才安心。

衣服里的火折子也湿了,只能用老方子钻木取火。

戚少商忙着用干燥的木枝磨擦了许久,方见火星,还好有不少稻草,很顺利的点起一堆火。

一回头,见顾惜朝坐在一旁,湿漉漉的头发缠绕在一起,不断的向下滴着水。

他抱紧膝盖,衣服也在淌水,身子不由自主的发起颤来。

看到他那副样子,戚少商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心疼。刚才自己若不强拉他进来,他只怕要被雨浇昏过去才罢休吧。

过去把他拉的靠火近些,戚少商劝道:“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不然准会生病。”

顾惜朝低着头,不说话。

“你若气我,直接来打就是,别再折腾自己的身体。”

顾惜朝猛然扬起脸,眼中竟是怨恨,湿润的睫毛透着凄然。

“为什么伤我的人是你,为什么对我好的人也是你。”

这话让戚少商心内一阵翻腾,半晌,方黯然道:

“我也不知道,我伤了你,自己也会心痛,所以加倍对你好,可有时候,却不知不觉又来伤害你。可能我内心终还是放不下过去,我该避的你远远的,那样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可是,我也做不到。”

这话俱是他内心所感,字字真诚。

顾惜朝闻听也是一震,他又何尝不是知道远离这个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始终也是做不到。

这就是孽障吧。

两个人互相的孽障。

顾惜朝把外衣脱下,靠近火堆,他的身体没有那么冷了。

两人烤了一阵,不见雨停,戚少商自布包里拿出馒头,虽然被雨浇过,不过想到今晚不用挨饿,他还是开心的露齿一笑。

找个细枝串起三个馒头,看着它们在火焰上紧缩,慢慢泛起黄皮,鼻子里也开始能闻到烧烤的香气。

“你不想问我和古月枫的事?不想知道我要去哪里?”顾惜朝的脸庞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戚少商坦然道:“不想。”

“为什么?”

“我不想再逼你说什么,一次已经够了。我会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

馒头烤好了,戚少商取下一个递给顾惜朝。

“多吃点,你这些天吃的太少了。”

顾惜朝恩了一声,张口咬了戚少商递来的烤馒头,一股焦香入口,竟让他觉得胃内一阵空。

边啃边觉困倦袭来,他本就许久没睡过一个塌实的觉,一放松下来,竟觉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

手中的外衣差不多干了,戚少商再看身旁的顾惜朝,早委下去,睡的波澜不惊的,手里还攥着半个馒头。

他心内暖暖的看着顾惜朝平静的脸庞,在火光映衬下,仿佛镀了层薄金。光影的深浅,更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