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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未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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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路加这么说,安布罗斯笑得更痞,但并不折损他的迷人,“其他人怎样,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路加做一副沉思的模样,眼角瞥见安布罗斯期待的样子,忽地起了玩心,轻轻地吐出一个单词:“小孩子。”一个向大人献完宝等着要糖果的淘气孩子。

有想过可能会被评价成狂妄、骄傲或是冷血等各种情况,安布罗斯决没料到竟然得到这样一个评价,一张笑脸顿时僵在那儿,白了又青,青了又黑,像极了打翻的调色板,他第一次又了哭笑不得的尴尬,让路加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会怎样?耍赖吗?

如果说平时的路加像口平静无波的深潭,那此刻眼波流转,唇角含笑的深情就像有了尾活泼小鱼嬉戏玩耍般,让整个苍白的人都忽地生动起来,青丝半掩的腮鬓也浮现出一抹粉色,让安布罗斯不由地看愣了眼,原来他也能有这样动人的一面。

“你是存心想笑话我吗?”安布罗斯故意扮凶恶,瞪着路加,结果对方笑得连肩都颤抖起来,他的气势立刻又弱了三分。

“不,没这会事。”路加按着额角,努力放松面部肌肉,视线不断飞向窗外的霓虹,装出一副注意力被吸引的模样。在安布罗斯眼里却越看越惹火,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他们两个之间实在很难得有如此平和的气氛。

这时安布罗斯的手机铃声煞风景地响了起来,他没好气地接起来,只听了两秒就一声不吭地挂断,整个过程没说一个字。

路加侧头看看他,叹息道:“做你的属下还真是可怜。”

“有什么可汇报的!难道会失败?那些愚蠢的警察能发现什么?!”显然他并没有良好的耐性。

闻言,路加好笑地摇摇头,说道:“如果等失败的时候再告诉你,你一样会说难道养着一群废物。”

安布罗斯愣住了,没想到路加会这么说他,回过神来才咬牙道:“你倒是很了解我!”

“并不是了解你,这只是某一类人的通病。”路加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放置鼻尖下嗅着醉人的香气,“骄傲,自负,不知道什么叫意外,或者奇迹。”

“我可以当你是在赞美我吗?”安布罗斯勾起个性的唇角冷笑着说,话语中隐约流露的危险气息是他动怒的前征。“难道你会相信?”站在权利顶峰的人不需要拥有三叶草,他们的强大足以让人相信命运女神永远站在他们一边。

被他这么问,路加眼神暗了暗,便轻轻摇头否定:“不。”

安布罗斯一直紧紧地盯着路加,所以并没错过提到这个问题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尽管路加很快以淡定的笑容掩饰过去,但安布罗斯又是怎样一个厉害的角色,岂能轻易被蒙混过去,错过那隐藏在平静笑容之后的忧伤。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气息,安布罗斯很想知道,是什么事能在那个冷静又狡猾的男人心里留下这么深的烙印!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一种叫怜爱的感情悄悄地在他冷酷到荒芜的心田里扎根发芽。

“这次你损失了不少人,如果你愿意,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不是吗?”路加并不十分赞同安布罗斯的计划。

“没必要。这是他们选择的路,如果不是跟随我,他们现在仍然在贫苦和饥饿中挣扎,谈什么人权毫无意义!富人只看见加勒比海的金色沙滩,那贫民窟呢?那才是滋生罪恶的根源。”

路加知道多说无益,所以选择沉没,他并不是个嗜血的人,也不认同无谓的牺牲。

安布罗斯丝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矛盾,笑着安慰道:“为什么不庆祝一下我们的成功呢?那些正义之师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们查获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就当做施舍给他们的好了。即使只是从利润中拿出那么一丁点儿也足够当抚恤金了。”对于忠诚的人,安布罗斯向来很大方。

“怕是八辈子也用不完吧。”路加淡淡地接口道。

“你不喜欢?”安布罗斯当然听出了话语中的嘲讽,沉下脸问道:“你这是在指责我吗?”

“不,这是你的家务事,我无权干涉。”路加不想再这个问题上继续。

安布罗斯盯着路加一言不发,像是在确认路加心中的想法,良久才扬起一脸坏笑,“别说得好象我们毫无瓜葛似的,你可是答应了要‘嫁’给我的哦!”执起路加的左手贴近唇边,从掌心开始细细地吻至指尖,舔过每一条被赋予神秘意义的纹路,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路加也不反对,由得安布罗斯吻个尽兴,只在结束的时候才收回自己的手,在安布罗斯的深情款款的注视下把手放进柠檬水里泡足了一分钟,再用餐巾仔细地擦个干净。

于是,好不容易才有的那么点暧昧气氛,顿时又被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人冲得个一干二净。

“路加?莱斯利?米尔纳!!!”


时光流逝22

惨白的病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监视器上不时闪动的波形图证明尚有生命的存在。床上的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眉头紧缩,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唔……”怀亚特勉强挣开双眼,墙上日光的反射又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有些弄不清身在何处。

“你总算醒了。昨天晚上医生才刚宣布你脱离了危险期。”史密斯靠在落地窗前,巨大的玻璃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明晃晃地印出人影,“幸运的是子弹没有击中要害,也没伤到骨头,修养上一个月,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怀亚特沉没了一会儿,才说道:“是吗……今天几号?”由于还戴着氧气罩,他的声音有些沉闷,嗡嗡地作响。

“28号。”

那就是过了三天了。连同之前的两天准备时间,他已经连续五天没有回家,也没打过一个电话,只怕多伊尔该是急坏了吧……怀亚特无奈地想着,如果再见到他带着一身伤回去……他实在不愿见多伊尔的眼泪泛滥。

显然有人并不打算让他太过沉迷于个人世界,“这次缴获的赃物数量不算少,但你觉得我们算成功了吗?”

“既然你这么问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怀亚特皱着眉反问,知觉告诉他有了大问题。

史密斯盯着怀亚特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甚是怪异,最后他才慢慢说道:“他们舍弃了一部分做诱饵,真正上岸的价值可能约数亿美圆,毒品占了大多数。也就是说,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是吗……”

这份平静让史密斯错以为怀亚特根本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这个消息对怀亚特来说不算太惊人,他也设想过,只是那场战斗打得异常艰难,还是让他难以接受,他们只是得到对方不要的东西!同伴的鲜血是白流的么!

“呵……我也一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真实……”史密斯苦笑着,没有说完。“我总以为应该是安布罗斯?德福雷斯特改变别人,没想到是他被改变了!看来那个米尔纳的当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我见过他。”怀亚特觉得胸口有些闷,或许是伤口离得太近的缘故,“他是个难以琢磨的人,路加?莱斯利?米尔纳。”

“是吗?”史密斯的眼神渐渐冰冷,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我倒是很想见见他。”被如此愚弄一番,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像是要平息点怒气,他点燃一支香烟,可惜才抽了一口,就被查房的护士小姐逮个正着,严厉地批评他竟然在病房内吸烟的不道德行经。再三的道歉后,护士小姐才板着张严肃的脸离开怀亚特的病房,并警告说如有再犯,一定禁止史密斯再进入这所医院。

“哦,见鬼。”史密斯忿忿地抱怨道:“在我的国家,护士小姐们总是甜美迷人,哪像她!一副见惯了死人的表情!”

“那你们那儿的医院一定人满为患,你很习惯去?”

史密斯愣了一下,才悻悻地说道:“我可不觉得进医院是件好事,不过……”他顿了顿,突然笑得满脸揄挪:“倒是有位金发碧眼的美人来找你哦!”

美人?难道是……

“别说你不知道哦,他一见你重伤昏迷,就哭得死去活来,啧啧……别说我都不忍心,连罗翰都是手忙脚乱的呢。”

“那他现在……”怀亚特觉得嗓子干涩,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当时我们怎么都劝不住,只能把他留在你的病房里,不眠不休地照看了你两天两夜,直到昨天医生宣布你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他才离开。”

什么?离开?怀亚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听错。怎么不是陪他到苏醒?“他说去哪儿吗?”

“没。”史密斯耸耸肩,说道:“他不说,我也没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怀亚特隐约觉得肩膀又开始作痛,心想或许是麻醉效力过了吧。

时光流逝23

路加看着面前摆放的资料头疼不已。两天来,他为了这批货的去处没少受各分家的骚扰。首先得为休伯特的过失做补偿,和西西里岛的教父打教道是件费心费力的苦差事,好在对方还算给路加面子,没为赏赐的事多做计较,也有意今后继续合作。意大利方面的事是了结了,可余下的部分更是让各分家虎视眈眈,谁都想拿些来为扩张自己的势力做铺垫。所以路加被几乎没停的电话铃声炸得焦头烂额,连甩手不干找个地方渡假的心都有了。

弗莱彻拿着茶点走进书房,见路加一脸哀怨地直盯着他,活像质问丈夫为何晚归的妻子般问他:“这两天你去哪儿了!”害他想找个人帮忙挡电话都不行,其他的用人只要一被训斥就乖乖投降!什么用都没!

“是您说要挑利润高的才行,所以我一直在联系买家,能跳过中间人是最好了。”弗莱彻不容拒绝地将红茶塞进路加手里,而口中的话却是与前者不符的温柔,甚至有一丝宠溺的味道。

“我可没让你去!”路加赌气般地将杯子还给弗莱彻,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喝,只想拔电话线,如果弗莱彻再不回来,他可能真的就这么做了。

“真是抱歉,我不该擅自行动的。”对于路加的无理取闹,弗莱彻仍是好脾气地哄着,事实上,路加从未限制过弗莱彻的自由,他去哪儿做什么事也无须做任何汇报。

路加瞪着他,像是要看出两个洞才罢休似的,弗莱彻无条件的顺从反倒更让他不悦,“别以为我不会赶你除去哦!”换言之,别以为没有你我就不活了。

弗莱彻很认真地看着路加的双眼回答道:“我会一直留在您身边的。”忠诚得如同中古世纪的骑士,以象征着荣耀与勇气的长剑宣誓永不背弃。

而路加知识没好气地咕哝:“你的死板不拿去‘骗’你未来的妻子真是可惜。”

“我从为想过要欺骗您。”弗莱彻仍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是,是,我知道了……”心里想着旁人谁知道,路加暗自骂道。对弗莱彻的固执他总是没辙。“你可以出去了!”这大堆的名单分配他还没整理完,偏巧在东南亚经营香料的分部又遇上原材料价格上浮,利润缩水的问题。

“还有件事没告诉您。”

“什么?”路加不在意地问到,帐目上的阿拉伯数字若是改到银行帐户上,必会让他觉得更赏心悦目。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弗莱彻有任何动静,路加不耐烦地将注意力从面前的资料上转移到弗莱彻身上,他是个稳重见过世面的人,很少见他为难,弗莱彻的沉默让他觉得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问题,而他还不知道。

弗莱彻难得犹豫地开口道:“刚才山路上的监控器拍摄到多伊尔少爷,从他的车速来看……”稍作停顿:“十五分钟后他就能到达。”

十五分钟?以正常车速来说,从山下到庄园至少要多一倍的时间,还不知道那个甜蜜的安琪儿喜欢和薇薇安一样飙车呢。

“那您……”

“不。”路加打断弗莱彻未完的话,微笑着说,“我也很久没见弟弟了,是该好好聚聚,你让他到我书房来,既然他是如此急切地想见我这个哥哥。”

弗莱彻听到吩咐后便退出书房匆匆离去,留下路加一个人扶着眼镜陷入沉思。

一刻钟后,没等到弗莱彻的通传,反倒是书房厚重的木门像被台风尾扫中般重重地砸上墙壁上毛茸茸的挂毯,发出沉闷的巨响后反弹回去。

只见一团金色的光芒冲进房内,直到路加的书桌面前才停下。

此刻站在路加面前的多伊尔发丝凌乱,几乎被汗湿透了卷贴在额前颊上,水灵灵的蓝眸里布满了血丝,眼角泛红,胸膛因剧烈运动而激烈地起伏,犹如一只受伤的幼兽般惊恐愤怒地冲着猎手龇牙咧嘴。

弗莱彻紧跟在多伊尔的身后,也进入了书房,安静地站到了路加的身后。

“我记得你十四岁后就一直很注意个人的仪表,今天怎么弄成这副德行?”面对多伊尔骇人的表情,路加显得平静得多,他只是抬头看了弟弟一眼,又重新开始批阅文件。

“为什么?”多伊尔喘着粗气站在胡桃木的书桌前,由于平时缺乏运动,现在说话也有些失了准音,只是心中的愤怒让他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自己的兄长。

他最爱的人是因为他的哥哥才会躺在医院啊!那个充满了消毒药水的刺鼻气味,让他永生难忘的地方!他守了两天两夜,不敢合眼,更不敢离开,心中充满了可能会失去至爱的恐惧,只能不停地呼唤着怀亚特的名字。“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沙哑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脆亮丽。

“什么为什么?”路加疑惑地看着多伊尔,过了两秒才想起前天收到的情报,“你是说那个怀亚特?扬?”

“你知道?”多伊尔难以置信地看着路加,眼神里装载着满满的悲伤。“你知道他被射伤?你知道他被送进医院?你知道他差点没命了是不是!”多伊尔越说越激动。天知道在他质问之前甚至偷偷希望这件事他的大哥是不知情的,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不愿面对现实也好,他不希望是这样的啊……可是……可是路加居然表示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啊!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这么做!

“是的。”路加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说他在那一行里也算是个名人,被抬进医院,受伤的事当然会有人传。”

多伊尔痛苦地摇着头,揪紧衣角的指节捏到发白,连红润的嘴唇也被咬得无色。明明有很多责问,可愤怒和痛心让他现在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气息不稳地死死地盯着路加。

“你想说这都是因为我吗?”路加冷淡地问道,仿佛听了个冷笑话般“哼”了一声又说道:“你选择了他,而他选择了这份职业,你就该坚强到足以接受今天这个状况。而且,我并不想与他为敌,是他紧咬着我不愿松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如果路加否认,或是推卸责任,多伊尔应该能痛骂他一顿,可那人偏偏就是理直气壮地承认所有的恶行,却丝毫不觉得那有多么背德,想说他虚伪,是不合适的,他只是个冷血的恶魔。

路加靠在椅背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你是来责问我的?”

“我不能吗?”多伊尔哽咽着反问道,低垂的蓝眸落下一滴滴珍贵的泪水,在白色衬衫上晕出点点圆圈。“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居然会去走私毒品……我真没想到……以前你做了那么多事,即使我很反感,却也……你做了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事,难道不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吗!”

路加被这么一问,反倒是边笑边摇头,慢慢问道:“良心卖多少钱?更何况,死在我手上的人,以前有,现在有,将来也会有,你的情人只是受点伤,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出院,你们还能在一起过幸福的生活,这已经很幸运了啊……多伊尔,难道你没想过有多少人因为我再也无法回到他们所爱的人身边,而又有多少人永远失去他们所爱的人吗?与他们相比,你算是幸福的了。怎么……你想阻止我?”

弗莱彻担忧地看了路加一眼,他们兄弟两已经很久没有见面,而这次见面却是势同水火,不单是多伊尔拿仇人般的态度针对路加,而路加虽是句句实话,却也极大地伤害了心地善良的多伊尔。

为何……他总是如此地骄傲……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这个恶魔……”路加的话像毒蛇般缠绕住多伊尔的心。在他眼里,人命究竟是什么?他总是恣意地操纵别人的命运!多年前渐渐淡去的往事又开始清晰得浮现在记忆里,那段让他痛彻心扉的经历根本不可能遗忘。为什么这么寒冷……

“过去就有人这么说过我。”路加一点也无所谓,他真的不介意被这么说,这个称呼他听得还少吗?更恶毒的也多得是。

“你该下地狱的!”多伊尔气得浑身颤抖,无法忍受地冲上去一把抓住路加的衣领冲着他大声吼道,毕竟是个成年男子的力量,足以将路加拖离椅子。

“多伊尔少爷!”弗莱彻立刻抓住多伊尔的手腕,他是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路加的,“请放开路加少爷!”巨大的手劲让多伊尔痛得眉头打结,但他依旧不肯松开手。

“退下。”路加呵斥道。

弗莱彻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松开了手,但仍是站在离路加触手可及的范围内,被路加瞪了一眼,“你以为他能伤我?”弗莱彻只能无奈地退至窗口。

“海恩斯……”多伊尔突然间像个失了灵魂般的娃娃般叨念着一个名字,顾不得手腕一片通红,连泪水湿了整张脸也不在意了,然后猛地盯住路加问:“告诉我,究竟……究竟海恩斯是不是你杀的?”

路加眨了眨眼,像是在脑海中仔细搜索这个名字般,而后缓缓露出温柔如常却让人心寒的笑容:“你想再看一次吗?”

因为这句话,多伊尔感觉所有的血液向头顶疯狂地涌上去,眼前一片甜腻腻的红与黑,将他卷入万劫不复的旋涡中。

“砰”地一声,路加的脸结结实实地挨了多伊尔一拳,身体向后倾倒下去,立刻被弗莱彻揽入怀中。

而多伊尔仿佛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那一拳上,脸色苍白地昏倒在猩红的地毯上不省人事。

时光流逝24

“嘶!轻点轻点……”路加边哀叫着边躲闪弗莱彻拿着酒精棉球的手。虽然酒精对红肿发热的伤口有很好的清凉效果,但弗莱彻的手劲让他实在吃不消,像是存心跟他作对般用力按在他的伤口上。

“我以为这点小伤对您是无关痛痒的。”弗莱彻抿着嘴角嘲讽道,脸色足可媲美锅底,但下手确实温柔许多。

路加瞪了他一眼,甚是郁闷:“谁会喜欢脸上青了那么一大片啊!”可惜他的一张俊脸竟被如此糟蹋,路加心疼地摸着脸上的淤青,还是很痛!

“那您为何还要说刺激多伊尔少爷的话?”问完后才觉得多余,路加的性格本就不能以常人的标准琢磨。

“你是说海恩斯的事?”

弗莱彻没有接口,但从多伊尔的态度来看,海恩斯必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并是引起他们兄弟俩不和的首因。

“难怪你不知道,那是你来塞奇威克之前的事了。多伊尔不提,我还真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看来应该是和多伊尔有十分密切的关系,那为什么路加少爷要杀了他?弗莱彻心怀疑惑,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面庞,风从拱形窗户中吹进来,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睫毛投下的摇曳阴影,纤细的,柔弱的,无住地颤动着落在白瓷般的肌肤上,惹人怜爱,不由地想要保护,在受到诱惑的同时忘却了玫瑰花瓣下尖锐伤人的刺。

“他是多伊尔的初恋情人。”路加轻轻地用手指叩着桌面,细白修长的手指垂直落下,像钢琴师的一般优雅。

这件事倒从没有人提起过。

“不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恶魔般的笑容,“我杀了他,因为我看他很不顺眼。”

虽然知道这男孩从小就长着张万年冰山样的脸,但路加还是期待能看到弗莱彻听到这件事情时会露出哪怕一丝丝惊讶或难以置信的表情,结果对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哎……你总是什么都不问。”路加自讨没趣地撇撇嘴,“我会越来越任性哦,这样也没关系么?”

“无所谓,请您尽管任性,不用有任何的顾忌。而且如果我想知道答案,会自己找。”弗莱彻小心地托起那尖尖的下巴,温柔地擦拭着淤青的嘴角为他上药。看不出多伊尔小小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竟将路加的半张脸都打青了。

“痛!”路加想躲开,结果反被拽进弗莱彻的怀里,怎么挣扎也脱不开身,头也被按在结实的胸口处,能听到心脏的跳动,规律而有力,确实是具年轻的身体,只是弗莱彻的少年老成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真实年龄。敷上了药的脸,感觉好了许多,但一想到曾经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小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大人,还反将他抱在怀里,心里就颇不是滋味。贴在弗莱彻胸膛前的脸颊竟有些发热,一定是年轻的身体体温偏高也传递到他身上的缘故吧……

“抱歉,弄痛您了吗?”弗莱彻上完药后松开了按在颈上的手,但另一只仍是牢牢地环住路加的腰,生怕被人抢走似的,特别是安布罗斯出现后,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得不到回应,靠在身上的重量渐增,弗莱彻这才发现路加已经打起了瞌睡,想来自己不在的几天,他必定没有好好休息,带着丝心疼,弗莱彻小心地将路加抱至躺椅上,让他可以舒服地睡上一觉。

盖上薄毯,弗莱彻安静地退出书房,立刻有仆人上前通知他多伊尔已经醒来。

偌大的房间里,多伊尔安静地坐在床头,神情有些恍惚,光线落在他浅金色的发间,如同阳光的碎片般耀眼,此刻的他只怕会被错认成在人间不小心迷失了方向的天使。

“您觉得好些了吗?”弗莱彻来到多伊尔身边恭敬地问侯道。

“我……”语气迷茫,他有些想不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到底怎么了?

对于他遗忘的事,弗莱彻还是决定如实告之:“您为了一个叫海恩斯的人,动手打了路加少爷,在那之后您就昏倒了。”

一听见海恩斯的名字,多伊尔的脸顿时苍白如纸,嘴唇失了颜色,连身体也不住地颤抖,即使用双手用力卡住也停止不了。

“您怕自己的哥哥路加少爷么?”对于多伊尔的恐惧,弗莱彻有些同情,有些时候路加的手段确实残忍,如果正好被多伊尔看见,那这个神经纤弱的青年是真的无法承受的,何况被害者是他的情人。

“怕?”多伊尔仿佛听了一个世界末的大笑话般狂笑不已,连气也喘不过来。

弗莱彻平静地看着他,等待他恢复自己的气息和情绪。

“是的,我怕他。”多伊尔喘着气,连眼角也还残留着泪珠:“但我更憎恨他!他已经夺走了海恩斯,难道他现在连怀亚特也不放过吗!”

“除去那个叫海恩斯的人不谈,怀亚特先生的事情请您能理解,他们两人站在相互对立的立场,注定是敌人无法和平共处,您不觉得一味地指责路加少爷会伤害到您的情人是件很不公平的事吗?您不也无法阻止怀亚特先生对路加少爷的追捕吗?是的,您阻止不了,倘若有天他伤害到了您的哥哥,您也会象今天这样痛揍他一拳吗?”

多伊尔被问得楞了一会儿,随即便苦笑着摇头道:“不,你不了解他,即使你来到这个家十年了,却还是被他蒙在鼓里,他是个恶魔z!”

“从您口中听到这个名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我从不这么认为。”弗莱彻淡淡地回答道:“在我失去双亲后,是路加少爷把我带回来,教导我生存的本领,您认为我有可能将他当做恶魔吗?”

“如果我说那是因为他只是想将你当成他的工具呢?”多伊尔冷笑道y。

“我毫无怨言。”弗莱彻说,“但请您别如此评价自己的兄长,他并不如您所说的那样冷酷。”

听到弗莱彻的回答,多伊尔打量了他一会才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我不知道让你跟着他是否是件正确的事,就算是劝你离开他,恐怕你也不会听的。”不可否认上帝的宠儿是不适合悲伤的存在。哽咽过后,多伊尔说道:“你不知道,他根本不认识海恩斯,可他却能毫不留情地杀了他,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海恩斯做错了什么!他做了什么!”多伊尔的情绪越说越激动,最后望着弗莱彻的双眼充斥着愤怒和不甘,以及浓重的悲伤b。

“对于您和海恩斯的事,路加少爷是否有做出任何有关的评价?”弗莱彻温柔的问道,尽可能平抚青年过于激动的情绪。

“不,连父亲都不曾反对过,他更不可能过问我的事。”多伊尔轻轻地摇头道,金色的发丝更是凌乱。“你想怎样为他的行为辩护呢?他总是这样为所欲为,只要自己高兴就好,无论是施舍或掠夺都不过是他的游戏,而当他想让别人感觉他的伟大时,他就必定要别人认为连呼吸的那一丁点空气都是他的恩赐!”当多伊尔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却被弗莱彻不客气,甚至粗鲁地打断了。

“够了!请您别再如此评价路加少爷g!”弗莱彻突然站直了身体,灰蓝色的眼睛充满着锋利的愤怒气息,闪烁着类似野兽般的光芒,背光的神情严肃而冷酷,高大身躯投射下的阴影将多伊尔纤弱的身躯完全笼罩住,强烈地压迫着对方,他像是头突然被激怒的野兽,濒临狂暴化的边缘。

面对这样的他,多伊尔突然感到害怕,手心无法控制地冒出冷汗,他惊恐地瞪着对方,不见任何反应,时间越长,细密的水珠从皮肤缝隙中一颗一颗渗出,就越是让他难以忍受。正因为习惯了弗莱彻温柔的形象,才不知道当他发怒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但是,多伊尔绝不想为自己说的话做让步!

没有谁认为自己有错。

在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后,弗莱彻先开了口:“我为吓到您而感到抱歉。我是不清楚海恩斯的事,但只怕您更不了解自己的哥哥。路加少爷或许有时是行事偏激了些,可他决不是生性自私冷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弗莱彻立刻闭上嘴,唇角紧紧地绷着。

“他现在怎么了?”多伊尔问道,看样子弗莱彻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他不想承认,当他察觉这个秘密和路加有关时,他还是不自觉地想弄个明白,说是血脉相连,他们不都已经断绝关系了么……真是可笑。

“他没事。”弗莱彻立刻回答到,像是不想让人继续追问的样子,“就算有,您又做何打算?他为了遵守曾经许下的诺言而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只怕是您连想都想不到的,为了您和薇薇安小姐,他已经牺牲得太多,而他甚至不希望你们知道任何事。即使那不是您的过错,但我希望从今以后不会再听到您用‘恶魔’来形容路加少爷,否则,即使是路加少爷的弟弟,我也不会轻易饶恕这种冒犯。

“二……哥……”薇薇安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当她回来刚听说多伊尔来了的时候着实高兴了好一会儿,可马上就被路加挨了一拳的事给惊呆了,现在跑来找两个清醒的当事人了解事情真相,居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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