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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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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过程就已经让他知道了,现实并不像教科书上写的那麽简单,想到即将面临的分娩,他能否应付得来,颜烈扶著楼梯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Chapter 19 

  时间就像是小孩子手中的纸飞机,总是慢慢悠悠地在不知不觉中划行,当你某天猛然想起的时候,就如同失重一般,一瞬间扎在地上。 

  颜烈懒懒地靠在自己的硬板床上,地板上躺著同样懒懒的多多。近一个月来他的状况不是太好,白天萎靡不振,晚上又会盗汗,心悸,腿抽筋,因为得不到有效帮助和治疗,这几天居然开始持续的低烧。 

  他知道大多数的药物对胎儿都有影响,所以希望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抗过去。只是每当他不得不握住铅笔,脑海中不断地闪现裴殊彧宽阔的身影,粗黑的短发,爽朗的声线,以及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时,体贴的拥抱和宠溺的笑容,被压缩得不留一线缝隙的伤悲,就会在他体内迅速地膨胀开来,让他双耳嗡鸣,难以呼吸,好像马上就要炸裂开来一样。 

  用力地摇头,这样下去他根本无法完成这项工作。但是钱他已经收了,也根本偿还不起那份昂贵的违约金,如今,已容不得他反悔或拒绝了。 

  〃嗯。。。。。。咳咳,啊嗯。。。。。。〃由於巨大的精神压力和日渐虚弱的身体,腹中的胎儿也总是被不安的情绪所包围,经常会惊恐地翻滚著身体以寻求母体的安慰。颜烈难受地动了动身子,愧疚地将自己温度高於常人的手心贴在运动得最激烈的地方,忍著痛一圈一圈耐心安抚,过了很久,孩子终於听话地蜷缩起来。 

  只是一番忍耐之后,背心上就汗湿了一层,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换上干的衣服,颜烈慢慢地躺下,拉过脚边的厚被子盖在身上,如今他只能用不分昼夜的昏睡来抵挡身体上的痛苦和内心里的空洞,他想他不能再著凉了。

自从得知了颜烈离开的消息,裴殊彧就像是一只失去了亲人的孤雁,每次看见他这样独自躺靠在天台上的身影,郑众总是忍不住为这相爱却分离的两人寒心:〃怎麽又躺在这儿?天气冷了,要感冒的。〃在那人身边坐下,淡淡地安慰道。 

  裴殊彧的眼睛晃动了一下,聚焦在不算晴朗的天空,忧郁的蓝色,清淡的白云。郑众跟著那眼神仰起头,阳光已经变得黯淡了,一天又要过去了,却依旧没有颜烈的消息,他觉得自己比裴殊彧更多一份担心,因为他知道,随著时间的堆积,现在的颜烈不止有著难以愈合的心伤,还面临著更加严峻的。。。。。。危险!想到这里性格疏荡的校医忧愁地退下眼镜,也许。。。。。。应该告诉他。。。。。。 

  〃殊彧〃/〃阿众〃 

  〃你先说〃郑众被裴殊彧突然的一叫打乱了计划,说道。 

  裴殊彧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望著天角的那片浮云,语气平淡地说:〃小恬说,希望我们可以早些订婚。。。。。。这样,她比较有安全感。〃 

  郑众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怎麽想的?〃 

  〃我觉得。。。。。。挺好。。。。。。〃裴殊彧怅然一声,随后猛地坐起身来,双手抱头低吼道,〃我找不到他,我找了,真的找了。。。。。。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没人能告诉我他在哪里,他过得好不好。。。。。。〃 

  裴殊彧的嘴角和额头上还留著青紫的颜色,只因为前几天,一个同学对他说从来就没听说过颜烈这个人,他就气愤地跟人家殴打起来,对方原本就是来找茬的,身边带著帮手,结果被揍得很惨:〃小恬对我很好。。。。。。她总是,很宽容。。。。。。〃 

  〃你爱她吗?〃郑众也知道甘恬从小就喜欢裴殊彧,但他并不希望他们这样无可奈何地结合在一起。裴殊彧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没有颜烈,他真的会喜欢上那个认真善良的女孩,但是爱上一个人不容易,要把他忘记更难。。。。。。 

  无奈地摇摇头,郑众怜悯地看著眼前疲惫不堪的裴殊彧,在这段感情中也许真的只有受害者,无论颜烈或是裴殊彧,他都无法给予责备,〃殊彧,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你听过吗?〃 

  裴殊彧无力地点点头,这个样子让郑众的心情更加压抑,站起身哑声道:〃可惜你们的坟墓里。。。。。。连爱情也没有。。。。。。殊彧,我只提醒你这一次,这对甘恬,不公平!〃


裴殊彧痛苦地低下头,他又何尝不清楚,但是颜烈始终不肯出现,甘恬又不停地给予他宽恕,他已经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了:〃阿众!明天,小恬说想去游乐园,你。。。。。。一起来吧。〃 

  郑众知道这是他的求助,在面对处处温柔相待的甘恬时,裴殊彧本能地感到愧疚,但是这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能代替他做抉择,走到天台边上,隔著高高的铁丝网说:〃明天,我想出去散散心。。。。。。〃 

  〃阿众,你。。。。。。〃裴殊彧的声音消沈得像海底的气泡,〃是不是也很瞧不起我,我对烈。。。。。。我明明那麽在意他的,但是我却。。。。。。早知道会这样,当时我就该问清楚,不管他怎麽躲避都该问清楚,然后告诉他,无论以前发生过什麽,我原谅他,我都会爱他,我会保护他。。。。。。或许这样烈就不会离开我了,但是,我没有。。。。。。他一定是在怪我。。。。。。对他做了不好的事。。。。。。他一定怪我!〃 

  〃殊彧,烈没有怪你!〃实在看不下去了,裴殊彧这种自残式的谴责,大声喊道,回过头,直视著他眼眶红肿的脸,〃你要是真的懂他,应该明白他离开你并不是因为怪你。〃 

  〃但是,是我要他离开我的,是我逼他走的!〃裴殊彧站起来吼道,〃是我摔碎了他的心,是我是我是我啊!!〃 

  用力地抓紧裴殊彧的衣领,郑众忍耐了很久的愤怒终於发泄出来:〃那你去把他找回来!当著他的面去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去告诉他你爱他!!!〃郑众大声吼著,他不喜欢颜烈总是委曲求全,更不喜欢裴殊彧这样自怨自艾,如果相爱为什麽不勇敢一些!! 

  〃。。。。。。〃郑众的话将一直沈浸在自责中的裴殊彧仅存的一线救赎击得粉碎,他做不到,身子晃动了两下瘫坐在地上。 

  郑众喘著粗气,心情并未因方才的发泄而变好多少,反而更加得无法平静:〃我要出去散散心。。。。。。对不起。〃揉了揉酸胀的睛明||||穴,快速地离开天台。

Chapter 20 

  十二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冷很冷,郑众没有开空调,相反地敞开了车上所有的窗户,冷风刺骨,手术刀一般割著自己的皮肤,郊区唯一的好处就是车少,郑众将车子开到140码,一路飞奔之后停路边。 

  手机响起,是不认得的号码,郑众有些心烦不想接,但那人好像没有要挂的意思:〃喂,我是郑众。〃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却在听见对方声音的时候惊讶地喊出声来,〃烈!〃 



  颜烈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但是情况却没有他想象中那麽顺利,虽然用被子裹紧了身体,但清晨醒来的时候,难受的感觉却更加明显,浑身发冷,一阵阵的晕眩,到床头柜里摸出了温度计放进嘴里39度3,已经是高烧了。颜烈开始担心孩子,他留心看过许多相关的书籍,如果高烧不得到尽快治疗,孩子就会受到影响。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删除郑众的号码,现在只能向他求救了。 

  〃我想,问问。。。。。。咳咳,有没有,感冒药对孩子咳。。。。。。影响小一点。。。。。。〃尽管极力的忍耐,但对方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不用了,不用麻烦你,咳咳咳。。。。。。我马上就去买。〃得到了郑众的建议,颜烈迅速地挂上电话,这些有钱人总有许多高科技的玩意儿,他怕那人通过手机信号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费力地撑起身子,身上冷得一阵阵发抖,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颜烈穿上最厚的大衣,把自己裹得像只熊,扶著墙壁慢慢走出去买药。 



  〃喂,烈,烈。。。。。。喂。。。。。。〃郑众冲著手机大叫著颜烈的名字,但对方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挂上了电话。这麽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用卫星定位,郑众狠狠地扔下手机,颜烈的声音虚弱无力,断断续续,他咳得那麽厉害,连呼吸都带著剧烈喘息的声音。 

  即使不是亲眼看见,他也知道颜烈的状况非常的不好。最好的证据就是他居然会给自己打电话,连独自离开都不曾打过招呼的颜烈,如果不是难受到了极点,是绝对不会向他人求助的,尤其是自己:〃该死的!〃一击重拳敲在方向盘上,最可恨的是自己居然什麽也做不了!郑众烦闷地猛吸著嘴里的香烟,皱紧眉头望著车外的旷野,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能死心,又拨通他的号码。

〃喂〃出乎意料的,这次接电话的是个老太太的声音。郑众来不及想太多连忙问:〃您好,颜烈在吗?我是他的朋友。〃 


  挂上电话的郑众,车速超过了165,接电话的老太太应该是颜烈的房东,她说颜烈已经病了好长时间了,刚刚又出门去了,还没回来。郑众粗略地算了一下,颜烈肚子里的孩子少说也有六个多月了,而他现在的身体又那麽虚弱,居然真的独自挺著大肚子出去买药去了:〃该死的!!〃此时的郑众已经顾不得形象。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开得飞快,可到了巷子口却没了威风,狭窄的弄堂根本容不下郑众的豪华跑车。来不及锁上车门,人已经飞快地跑进去,小弄堂里曲折回旋,又没什麽人住,看上去都差不多。郑众很少进这种地方,越是著急便越是转向。 

  突然一阵狗叫声闯入他的耳朵,刚才在电话里他好像也听见了狗叫,郑众心里一阵感激,循著声音拼命朝那边跑。 

  蹬蹬蹬地冲上三楼,门口一个年迈的妇女,正焦急地握著手中的十字架不停地碎碎念。狗叫声从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郑众眉头一皱,道:〃我是颜烈的朋友,他在哪儿?〃 

  〃在里面呀〃老人急得眼眶都红了,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多多就开始叫,我叫他他也不理我,门也锁著。该不会出事吧!!〃 

  郑众安慰地拍拍她的肩,道:〃您到楼下去等等,我要撞门进去。您放心我是个医生,没事的,您下楼去吧。〃不知道老人是否已经了解内情,郑众谨慎地把老人支开,然后用力撞了几下,老房子都是木制门框,很容易松动。 

  〃烈!〃急切地冲进门,就看见几个月没见的颜烈昏倒在床边的地板上,破碎的水杯滚到墙角,里面的液体拖了一地,很显然他曾经试图吃药,但是几天来的折磨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精力。 

  名叫多多的大狗看见有人进来便停止了吠叫,蹲在颜烈身边焦急地喘著粗气。郑众半拖半就地将地上的颜烈搬到床上,解开他深色的外套,圆滚的肚子立刻显现出来。虽然他早就知道了颜烈怀孕的事情,但是亲眼看见一个男人腆著这麽大的肚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呃。。。。。。〃郑众的触碰惊扰了昏迷中的人,紧闭的嘴里漏出细微的呻吟。郑众看他脸颊上露著不可思议的桃红,嘴唇却像中毒一般有些发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热得烫手:〃烈,你怎麽样,告诉我哪里不舒服?烈!〃凑到病人的耳边,郑众大声地问。 

  〃啊我,好冷。。。。。。嗯,痛。。。。。。〃病重的孕夫并没有真的清醒,浑身滚烫,却不停地哆嗦。郑众听他喊疼,连忙伸手抚摸他的肚子,才发现那里居然有轻微地绷紧,褪下他的裤子,内裤上也已经染上淡淡的血迹,这是流产的先兆。来不及征求颜烈的意愿,郑众开始拨打裴殊彧的电话。 



  〃你找到他了!!〃 

  裴殊彧显然并没有抓住事情的重点,听到颜烈两个字之后便兴奋地大叫起来,郑众却急得手心冒汗,正声道:〃裴殊彧,镇定点,颜烈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你马上把我说的几种药和我的急救箱拿过来,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还能见到活的颜烈!你听清楚没!!〃 

  电话的另一端突然清醒过来,说了一声〃知道〃匆忙挂上了。郑众随手抓了条枕巾替颜烈擦去脸上的冷汗,不断在那人耳边鼓励他坚持。现在他什麽工具都没有,只能看著颜烈受罪,心里期待著裴殊彧能快点过来。 

  颜烈痛哼了两声便又昏睡过去,郑众细细感受著他的气息和胎动,一个小时后,裴殊彧终於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在哪里?让我看看他。〃 

  〃你先出去〃郑众接过医药箱,却将风尘仆仆,满面焦急的裴殊彧挡在门外,厉声道:〃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进来!〃说著踢了一脚多多的屁股道,〃把这家夥也带走。〃


Chapter 21 

  焦急地靠在墙边的裴殊彧,握著十字默默祈祷的老人,和一条无精打采的大狗,一同挤在了狭窄的楼梯口处。郑众时不时会推开房门要一些东西,热水,毛巾,厚被子以及有粘性的挂钩,但是除了这些,关於颜烈的情况他却始终闭口不提。 

  裴殊彧被这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等待折磨得几乎快要疯掉,恨不得立刻冲进那扇关得并不严实的木门。屋子里安静得吓人,空气似乎都凝结在一起,只有贺老太太低低地念著咒语一般的祷告。那扇门却总是不开,里面俨然就是一间临时的抢救室,而自己就是等待著外面的家属,甚至不敢去想,颜烈现在究竟是好还是坏,裴殊彧握紧的拳头里全是冷汗。 

  直到子夜时分,疲惫不堪的郑众才终於走出房间,脱下手上的塑胶手套靠在木制的大门上,大家立刻上前来询问。 

  郑众看了一眼熬红了眼睛的老人,这段时间里,颜烈少不了她的照顾,温柔地拍拍老人的肩膀说:〃放心,他已经没事了。还说要您早点去休息。我们会照顾他的,没事的,您去睡吧。〃 

  老人花白的眉毛稍微舒展了一些,握著胸前的信物念叨了一句,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带著大狗下楼去了。郑众看著那狗下楼时笨拙的姿势,随即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他怎麽样,我能见他吗?〃等不及稍稍喘息片刻,郑众知道裴殊彧早已经等不及了,但他还不能就这麽让他进去,这两个人的重逢,无论对谁来说,都会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伸手挡住他的去路,低声道,〃等一下,殊彧。。。。。。颜烈现在的状况还很不稳定,我不能确定是否应该让你见他。。。。。。殊彧,如果你只是急於得到他的原谅,来救赎自己的话,那麽我请你回去,不要再去刺激他了,他不恨你,但也不会想要见到你。。。。。。〃 

  〃他还是不好吗?他的病很重吗?〃听到〃不稳定〃三个字,裴殊彧略微平复了一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原来〃没事了,放心〃之类的说法,只不过是用来安慰老人的,紧紧地握著郑众的手,大声问著。 

  郑众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没有什麽好隐瞒的了,甩开他的手,道:〃你别这样,烈他是生了病,但是,这并不是事情的关键。。。。。。〃

〃你在说什麽?什麽关键!〃裴殊彧的心里已经乱作一团,郑众的欲言又止更让他忍不住担心起来,〃他究竟怎麽了?难道,他得了绝症了吗?。。。。。。求你让我见见他,我承认我是想得到他的原谅,但是不是为了什麽救赎。。。。。。阿众,我爱他啊,我一直在找他。。。。。。我不想跟小恬结婚,我不想失去他。。。。。。〃 

  看著沈积了许久的裴殊彧痛苦地哀求著自己,郑众实在有些不忍心,说了出来:〃如果。。。。。。我说,颜烈他,怀孕了呢?〃  

  〃什麽?!怀孕?烈他是女的吗?〃 

  〃他是男是女,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吗?!〃蠢货!郑众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烈是男的呀,可是,男人也可以怀孕吗?〃裴殊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还在梦里,找到颜烈就已经让他觉得不真实,现在居然又得到这样一个天方夜谭的消息。裴殊彧使劲摇摇头,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唔。。。。。。〃 

  〃疼吗?醒了没有,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男子怀孕,这样的事情无论对谁,的确都需要一定的接受过程,只不过裴殊彧的验证方式。。。。。。太蠢了!郑众冷眼看著他问道。 

  〃嗯嗯〃裴殊彧茫然地点点头,突然咧开嘴大叫道:〃烈有了我的孩子!〃 

  郑众〃啪〃的一声,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人做事也实在是太没谱了,叫那麽大声,生怕人家不知道这儿住著个孕夫吗? 

  其实郑众心里也一直觉得那孩子应该是裴殊彧的,但是想起之前颜烈的顾虑和铁证如山的事实,又不禁担忧起来,低声问道:〃是你的吗?你确定吗?〃 

  裴殊彧的身子微微一振,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几乎忘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的确,如果真的像阎伟力所说的那样,颜烈一直都和别的男人保持著性茭的关系,那麽,他又有什麽理由去相信,那孩子一定是自己的。 

  郑众靠在门上面无表情地望著对面无措的男人,这个孩子的存在无疑是他和颜烈之间最大的心结:〃明白了吗?这才是颜烈离开学校最大的原因。他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屈辱地生下孩子,更不愿别人问及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他说不管孩子是谁的,至少都是他的,他没有权利扼杀掉一条生命。。。。。。〃

 〃你。。。。。。早就知道?〃裴殊彧不解地望著多年的老友,仿佛看一个深藏不露的陌生人,他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颜烈的支柱,但郑众的话却明显地昭示著他比自己更加了解颜烈的心理。 

  郑众点点头:〃至少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少。〃 

  〃那你也一直都知道他在这里?!〃 

  〃不,我也在找他,因为我知道,他准备一个人生下孩子。。。。。。可那有多危险你明白吗?烈他,已经做好了要永远离开你的决心了。。。。。。〃郑众还相信颜烈不愿意牵累前程似锦的爱人,甚至还曾真诚地祝福过裴殊彧和他未来的妻子,〃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实在撑不下去了,他不会打电话给我。。。。。。我赶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昏厥了,要是再晚一点,就会流产。。。。。。〃 

  裴殊彧半垂著眼睑想了很久,想与颜烈的每一次拥抱和亲吻,想他看著自己时弯弯的眼角和唇线,想他与自己说过的每一句关於生命和爱情的言语,想他轻轻地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说他不喜欢承诺。。。。。。也想甘恬每一次善意的出现,想她安慰时的温柔,想她撒娇时的可爱。。。。。。还有自己九岁那年,母亲为姐姐的去世而哀伤恸哭的模样,想阎伟力不断开阖的双唇,说著颜烈曾经如何淫荡地勾引别人上床。。。。。。 

  颜烈停在半空的手,细长的手指,苍白的骨节,抓了一下,什麽也没抓到。。。。。。 

  〃能让我见见他吗?他,和那个孩子。。。。。。〃过了很久,裴殊彧才幽幽出口。郑众皱了一下眉头,他明白裴殊彧现在的挣扎,要接受一个可能不属於自己的孩子,对於一般人来说,很难:〃殊彧,你。。。。。。〃 

  〃我想见见他们,我真的,很想他。。。。。。可以吗?〃

Chapter 22 

  如果裴殊彧只是一味地硬闯,郑众会毫不客气地将他踢出去,但是这样哀求的语气反倒让他有些无措,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裴殊彧走进房间,那里布置简陋,摆设陈旧,中间一张单人床上,颜烈正安静地躺著,身上盖著厚重的被子,但仍旧可以看出他身材的变化,点滴冰凉的液体慢慢地流进他的身体,因为高烧不退几乎找不到静脉血管,最后郑众只能选择将针扎在他的动脉上。 

  小心地坐在他的身边,颜烈的身体还在持续的发热,双颊透著不自然的红晕,张著嘴艰难地呼吸,随著他沈重的呼气,高耸的腹部也缓慢地上下起伏。裴殊彧伸出手,抚摸那片圆隆,软软的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有著生命特有的脉动,里面真的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裴殊彧伤感之余有了一种希望正被孕育的感觉。 


  点滴很快就输完了,郑众上来拔掉了针头,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动作,但沈睡中的人却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烈。。。。。。〃裴殊彧揉平他褶皱的眉心,深情地唤著他的名字,他的头发又长了,脸却丝毫没有因为这样而变得越发柔和,因为他比之前更加瘦了,尖尖的下巴上几乎找不到一点肉。 

  床边的人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久别重逢,他用尽全力抱住这具令他相思成疾的身体,制服他全部的挣扎,大声地请求他的原谅。他们会重新开始,他会比以往更爱他,但是此刻。。。。。。那人只能平静地躺在眼前,横著眉头独自承受著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烈。。。。。。〃 

  裴殊彧俯下身,轻抚颜烈消瘦而滚烫的脸颊,几滴眼泪不争气地落在那人脸上。颜烈紧闭的眼皮随之动了动,竟然慢慢地张开了。 

  裴殊彧一阵激动,转过头来期待地望著郑众。他觉得颜烈清醒过来是个好兆头,作为医生郑众应该趁热打铁做些什麽,然后颜烈就能慢慢地恢复过来,他们就又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文字里电影里,都是这样描述的。 

  然而郑众却只是面色凝重地冲他摇摇头。颜烈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清醒,只不过是裴殊彧的动作惊扰了他,他的意识依旧是模糊的,抱歉地低声道:〃他还没有退烧,如果,明天还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最好去医院。。。。。。引产。。。。。。〃 

  声音压得足够的低,只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内却显得格外的响亮。不到七个月的孩子,引产就等於放弃这条生命。 

  床上的人著急地喘了两下,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护住自己的肚子,但长时间注入输液已经使他的手臂麻木了。裴殊彧心头一颤,连忙按住他挣动的胳膊,却感觉颜烈的手指顺势抓住他的袖口,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在向他求救一般。 

  〃他能听见你说话?〃裴殊彧疑惑地望著身后的郑众,后者点点头,道:〃能,他意识是模糊的,但是信息接收却是正常的。〃

这无疑是另一种折磨!裴殊彧将他的手臂放平,双手捧住他的脸,柔声道:〃烈,没事的,孩子会没事的,我会陪著你的,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失神的眼睛里波光闪动了两下,曾经魂牵梦萦的面孔慢慢出现在静止的画面之中,颜烈干瘪的嘴唇微动了一下,深褐色的瞳仁了映满了裴殊彧的倒影。虚弱至极的人努力冲著自己的爱人弯起眼睛。 

  裴殊彧轻轻抚摸他的左脸,回应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心里却像被重物堵住,眼前又是一片模糊。无论颜烈之前如何地伪装自己,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却还如此相信自己,还是记得见到自己要温柔的微笑,那对爱恋的眼神,让人不忍细看:〃认出我了吗?对不起,我来晚了。。。。。。〃裴殊彧忏悔地亲吻著他的鼻翼。 

  〃我可以抱他吗?〃床上的颜烈看上去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裴殊彧担心自己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都会伤害到他。 

  〃可以。抱著也好,他之前一直喊冷。不过要当心些,动作不要太大。〃 

  裴殊彧点点头。郑众却叹了口气,一定要到这种时候才敢承认彼此的重要吗?伸手指了指外面,关上门走了出去,他实在不忍心插足他们的世界。 

  裴殊彧慢慢地绕到病人的身后,靠在床头上,小心翼翼地将颜烈的身体半抱起来,敞开自己的外套,把瘦弱的爱人揽进温热的怀中,等他坐稳之后,再将被子拉到他的胸前。 

  他贪婪地呼吸著怀中人熟悉的气息,太多个夜晚,他都梦见这样抱著那人入睡,但清晨醒来时,怀里却是一片空虚,裴殊彧像个撒娇的小动物,亲昵地摩擦著颜烈的脖颈,喃喃轻诉著:〃烈,我找了你好久。。。。。。为什麽总是躲著我不见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意志模糊的人低头不语,滚烫的手慢慢移向抱著自己肚子的胳膊。裴殊彧被这细微的回应摸得生疼,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揉他指节上细微的薄茧,惨声道:〃烈,我知道错了。。。。。。我没想到你会真的离开我,我只是想证明你是爱我的。。。。。。我不该砸碎你送我的东西,我不该说那些话来气你。〃  

  裴殊彧的声音夹满忏悔,犹如山涧的小溪般温柔蜿蜒地渗进人的鼓膜,而怀中的颜烈却依旧只是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 

  〃烈。。。。。。〃轻轻地覆上那个圆实的突起,掌心下的皮肤有节奏的跳跃著,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裴殊彧眼角微湿,嘴角却弯弯地翘起:〃烈,我爱你。。。。。。真的。。。。。。〃 

   怀里的人轻轻颤动了一下,裴殊彧知道颜烈可以听见他的说话,感受到他的动作,温柔地抬起他的头,吻在他的额角。 

  颜烈并没有露出甘恬一般羞涩幸福的神情,是的,颜烈从来不会那样缠绵地看著他,不会有裴殊彧期待许久的频顾和回眸,好像他对自己的感情永远是那麽干脆单薄,甚至常常让人忽视掉他爱的炙烈。就像现在,即便只是像这样一言不发静静地对视著,也能强烈地感觉出的那人眉宇之间深刻的眷恋。 

  裴殊彧吻他的唇,抚摸他的圆腹,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他分明地能感觉到与这个还未成熟的胎儿之间的交流,温柔地笑笑,裴殊彧将怀中的颜烈抱得更紧一些:〃为什麽不告诉我呢。。。。。。你在担心什麽?我不介意孩子是谁的,我不介意的。〃 

  怀中人顿了一秒,随即露出一个辛酸的苦笑,修长的手指紧了紧,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这个承诺,却被一股突来的倦意沈重地压上了肩头,瞬息之间已将他带入了无尽的深渊,昏迷前的言论虚弱地摇了摇头,失神地望著前方空白的墙面,嘶哑著戳破那个句句柔情的面具:〃不会的。。。。。。〃 

  裴殊彧几乎被他击碎,仿佛自己施加在颜烈身上的所有痛苦都在此刻汹涌地向他袭来。憔悴的男人低声地哭泣,直到感觉著怀里的人失去了最后一丝清醒,沈沈地瘫在自己怀里。他太虚弱了,已经无法支撑下去。 

  手掌下的蠕动依旧有节奏的继续,好像是被母体的温柔地包裹住了,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烈是多麽爱这个孩子啊,裴殊彧突然间清醒了过来,感受著颜烈肌理间散发出的难耐的滚烫,摸索地抚摸著那个安静乖巧的孩子;感觉他们三个正像焦糖一样慢慢地融为一体:〃不信我了吗?我说的都是真的。烈,为了孩子再努力一些,我不想失去它,真的。。。。。。〃

Chapter 23 

  渡过了漫长而苦涩的一夜,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颜烈的体温才慢慢地回落下来,安静地窝在裴殊彧的怀里,仿佛他们还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裴殊彧万分小心地将他平放在床上,郑众说颜烈现在腰腹压力很大,不能保持一个动作过久,夜里自己一直半抱著他,他的腰估计已经坚持不住了,从刚刚起就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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