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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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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怎么收?”

繁生不负众望,俯身衔着那红樱可爱品尝一番,恋恋不舍地放开,从安如手中拿过那白子,“先放在这里--黑子就有两条突破,走这边先不说,若是走了另一边,这条线就一定要断,你到时这里再来一子,不就收住了?”

安如惊奇地看着棋盘,果然妙极,又问:“如果走了这边,我还是要封着这条口么?”

“赏一个!”繁生黑云又压了过来,狠狠地噙着那丁香小舌咂耍了一阵,额头相抵,不忍远离,“真是爷的小妖精!”

低声粗喘,沿着红晕飘过的脸颊、下颌、脖颈,寸寸疼爱,翻开衣帘,解下软绳,十指相扣。

压着她的身子亲吻,使她无力,就要翻落地面,顺势滚落地毯之上不忘耕耘,勤勤恳恳。

“嗯……”

娇声旖旎。

释放之后,繁生满意地抱着小女人往卧室去了,屏风后面的热水轻轻擦拭干净,拿长纱裹着娇体,轻轻拥回床上,相拥而眠。

朦胧中安如只想问一问,怎么那么喜欢在地上做!……

次日清早的,末蕊并菱儿、碧珠侍候两人更衣洗漱,安如困的浑身乏力,却还是得带倦起床。用过早膳,繁生往外面做事,安如则抱着涵哥儿喂了奶,哄着笑着往大夫人那边请安去了。

一众人走走停停,捻一片叶儿放于涵哥儿手里玩耍,撷一芳香瓣试闻味道。

早有丫环媳妇们在大夫人的沐熹院之外侍候,瞧见如夫人同涵哥儿过来,笑盈盈地上前请安,“大夫人正叨念着呢,可就来了!”

安如谢过礼,不敢托大,末蕊菱儿等早拿了新绣荷包打赏不在话下,因问,“姐姐可好?”

一俊俏媳妇笑道,“如夫人怕还不知道呢,今儿早上岭南宋家遣人问咱们二姑娘庚辰,这回子大夫人同柳姨娘、柏姨娘、薛姨娘正说着呢!”

安如心中暗自颓丧,还是来晚了!

那媳妇仿佛没看见安如的表情一般,仍旧笑咪咪地领着人请路,“听说是宋家二房的少爷,真真是大喜事!”

安如一时头皮发麻,正想着怎么解释迟来之事,正房门上侍候的丫头已经帮着掀起帘子,就听得一个女人细细尖尖的声音巧笑道,“二姐姐说的正是呢!”

第三卷 琥珀浓

第一章 “姐妹情”

听见那尖尖细细的声音,安如心中一紧,知道迟太多了,脚下却已经踏进花厅,忙不迭的就上前请安告罪。

大夫人盘坐在昨日坐着的美人榻上,炕几上放着些帐本卷宗之类,正微笑着听座下人说话,瞧见安如同涵哥儿过来了,让梅阡请了坐,笑道,“来,让我也抱一抱咱们这个小家伙--”

伸手就从奶娘手中接过涵哥儿,放在自己腿上,一副母子气派,“--可还听话?那一阵子,小家伙早起没好歹折腾呢!”含笑看了一眼安如,微笑道:“不如每日中午让小涵哥儿来我这里午觉可好?”

安如接过松合送来的茶果,笑道,“您这么疼爱涵哥儿,如儿欢喜还来不及呢。小家伙就是皮了一些,方路上才还非要指着一把花儿玩,再不就要抓那花瓣儿,如儿怕花粉刺鼻,索性折了一只小叶儿让他玩,偏这小东西以为好东西,就着如儿的指头就要吞下去,可不省心!”

“涵五哥儿看着这般强健,看着就是欢喜,那也是三姐姐的功劳。”安如身后坐着的一女人笑道。

安如回头瞧见是比自己大了不知几多的柳姨娘,听她叫自己“姐姐”,心中就漏了一拍。面子上却微微一笑,正待说些什么,方才听见的细细尖尖的女声此刻玲玲笑了起来,很是生动,“正是说呢,这些哥儿姐儿的,当初那么小一丁点,转眼功夫就这般大了,二姑娘眼看也要嫁人,都是心头肉的。”

对面坐着的二夫人立刻就笑道:“大姐想必早已知道,这里竟瞒着我们!”

安如不动声色,含笑拨弄茶碗中起伏青叶,呼吸吐纳。

大夫人摇头笑道:“早先我可是说过了,你不曾留意也就罢了,这回子倒编排起我来,真是讨打!”

整日跟着大夫人的柳氏这一时也学着安如的模样,品起茶来,不时同安如笑道,“剑南西道的御奉玉芽,正是蜀中的宋家送来,果然不错。”

安如哪里懂这些,含笑点头,抿了小口,细细尝来,除了一贯分不清味道的茶香之外,还未有什么收获,那细细尖尖的女声又笑问道:“三姐姐可听见过?三姐姐整日同大姐姐一处,想必听得比我们清楚。”

二夫人附和,“果然,三妹妹也说说,我也是粗心,大姐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安如自然地往那细声瞧去,是薛氏,心中慢慢想着,她与文氏都是老夫人在二夫人进门之前帮着纳了的,不由得笑道:“如儿记得,果真有提过一回的。”

大夫人也笑了,将涵哥儿交给奶娘道:“总算有个明白人。”

安如这时已然想起那门上的俊俏媳妇的话来,轻笑道:“那一日老夫人跟前不就说过了?三桩喜事,二姐姐当时可也问了呢,怎么就忘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柏氏这一时往安如身上瞧来,很是迷惑。二夫人却不依,一件件数来,娶侧妻、涵哥儿认宗归嫡,“还有庄王妃--”停顿不语,皱起了眉头。

薛氏这一回抚掌笑道:“那怎么是喜事,二姐姐竟就当了真,该罚该罚!”

大夫人含笑瞧着安如,满意地点头道:“果然我没有看错,”又转头问二夫人,“就薛氏出的主意,二妹妹可认罚?”

二夫人无法,摆手无奈笑道:“大姐姐真会拐弄人,谁能想到竟在那里等着我呢!也罢,谁让我笨,也是正好了,妹妹娘家才送来了些琼花酿,不如明日荔香院做东,姐妹们吃酒玩耍,岂不正好?这般说了,到时可是谁也不能不来!”

众人皆笑,均应承不敢不去。

次日果然一早的下了贴子,粉红小笺,花簪笔墨,十分讨喜。

安如在房内喂了涵哥儿吃奶,命奶娘抱下去哄着玩一阵,算着时间,妆扮一身,清淡娴雅,不夺宾主。留下碧珠、蕙兰,只带了末蕊与菱儿前后服侍。

才走了不多久,便听见外面又有声响,碧珠笑说敢是落下什么东西,正要掀了帘子迎出来,不料竟是繁生匆匆走了进来。

先是左右瞅了瞅,不见安如,边往小书房走边问:“哪里去了?”

碧珠垂手跟在后边,小心回答,“二夫人一早下了帖子,二夫人娘家送来好酒,于是邀众位夫人姨娘吃酒玩耍,才去了。”

繁生从乌月窗下的紫檀木花雕条案上取了卷子,随手放置袖中,皱眉道:“吃酒?都吃的什么酒?”

碧珠想了想,“扬州琼花酿。”

繁生不再多问,望外面走去,到了二门上传庆正在那里,正待出门,忽又想起什么,因吩咐道:“二夫人那里摆酒,你去问库房上的,东面第三间耳房前树下埋着榴花酒,让启了三罐送过去。”吩咐毕,才往外面去了。

传庆听了不敢耽搁,匆匆问库房要了酒,押着小厮就送到二门上,换了三个媳妇抱着,往荔香院去了。

黑漆门上有媳妇看见传庆,忙忙上前迎着,好生拦在门口吃茶果,送了信进去。二夫人听说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让丫头拿了赏就分发下去,“可是嫌我这里的吃坏了谁的,竟偏偏送了三罐过来。”

大夫人正坐于上首,打趣道:“快别说没用的,你那些琼花露早晚要进咱们肚子里!”

众人笑了一回,劝酒不迭,吃的七晕八素,眼儿眯醉,嬉笑不止。

安如听着柳氏说二夫人家的酿酒,因笑道:“早知如此,我方才也不该贪嘴,留着点肚子也好偷吃!”

二夫人拿了帕子甩过来,嗔笑道:“现在就押着你吃!”

“娘!--娘!--”

众人回头看去,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家伙挥舞着小腿就蹦跶进来,直扑到二夫人怀里,猴儿皮耍赖,“娘!漫哥儿学了新诗,背给娘听!”

薛氏嘻嘻笑道:“谁让放了小祖宗进来的,咱们还要耍酒令呢,千万拦着也还漏了洞!”

漫哥儿跟前的大丫头小玉匆匆进来,福身道罪,也笑道:“二爷下了学,碰见秦先生与汇四爷说诗,一同听了一阵,才抱着过来的。汇四爷听说夫人们里面吃酒,方不敢叨扰,只要在外面请安呢。”

柳氏笑道:“这小丫头,吃了那小子什么油嘴甜头,竟帮着说起了好话。他哪里是请安,分明是得了信儿,要过来讨酒吃才对!”

大夫人从二夫人手中抱过漫哥儿,笑问道:“四哥儿给咱们背诗,就有香果子吃!”

漫哥儿一本正经,摇头晃脑,“是,母亲。”两只黑眼睛眨巴眨巴,直勾勾地盯着大夫人,一字一句极认真,“揽日入方亭,琴书醉微风。海棠不知味,更来羡鱼情。”顿了顿,自信地看着大夫人道,“漫哥儿背的可好?”

二夫人紧着抓了一把顶皮酥果馅饼儿,“还不出去寻哥哥玩去!”

漫哥儿不紧不慢,爬下大夫人的膝盖,正正经经与大夫人叩了头,“谢母亲!”起身抱着果子就小短腿地跑掉了,小脸儿早笑成了一堆,说不出的欢喜。

众人瞧见这模样都笑了。

过了一阵,外面有人进来回话,二爷在外面摆了酒席,谢了赐酒,已经吃上了。四爷另设了一桌,很是规矩听话。

大夫人放下箸,含笑道:“你们玩吧,我可得歇一歇了。”

众人忙起身送着往后面卧室里歇息,王氏同文氏留下铺设帷帐之类,其余各人自出来外面玩耍。

香炉慢慢燃起。

二夫人携着柏氏,定要让她瞧一瞧自己才绣了一半的轻纱帐,三两枝香花,盈盈水波,淡淡的水乡味道跃然之上。远远看着极美,引得薛氏也凑了上去,问柏氏二姐儿沅雅的绣妆准备的如何。

安如闲坐在亭栏一边,拿着帕子作耍。坐在亭栏另一端的孟氏则拿着个拂尘逗弄栏下的小猫儿,时不时同安如说笑。

柳氏外面瞧了汇哥儿进来,在二夫人绣床边上瞧了瞧,赞了几句,又一径走到这边,也随意歪在栏椅之上,执了帕子略微沾了沾香汗,冲着安如笑道:“都是些不省心的,那么一点儿酒怎么就迷地不得了。”

“让小厨房弄点醒酒的,就让人候在跟前,没多大事!”二夫人听见柳氏的话,抬起头冲这边笑道,“让着他,在家里总比外面强。”因对进来回话的小玉道:“小厨房先紧着煮一些醒酒汤,你看着让汇哥儿喝下去。”

小玉福身笑道:“已经煮上了。漫哥儿吃好了正要外面玩,奶娘才哄着进了房睡午觉呢。”

二夫人笑了笑,摆手让小玉下去了。

薛氏拿着自己才绣好的锦帕往柏氏跟前比划,“爷们儿自有丫鬤们服侍,甭理她,你先看看我绣的罢,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二夫人一手打掉,“我请来的人,你一边待着!”

薛氏也不怒,笑嘻嘻地就把锦帕往柏氏怀中一塞,“二姐姐吓死人了!我可不怕的。”

安如回过头,仍旧玩小猫儿,对柳氏劝慰道:“哥儿大了总是要出去的,在家里练酒也好过外面胡吃海喝的没个准头,伤了身子咱们也不知道!”

柳氏笑道:“正是这么说呢。”摇摇头,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团扇,慢慢扇着,“昨儿晚上风大了些,早上听丫头们说话,仿佛你们院子吵闹得很,早上你是同王氏、文氏一起过来的?”问的是孟氏。

孟氏笑道:“可不是。”

安如接过那拂尘,学着样,让人将小猫儿抱了过来,才两掌大小,可人劲儿的,教它咬自己尾巴转着圈圈,忙得不停。

柳氏将团扇抵着下颌,懒散地倚在栏杆之上,望着孟氏道:“可听说了什么?”

安如也好奇地看着孟氏。

孟氏笑道:“不曾听说什么。”又说,“只几个不听使唤的丫头罢,听说大姐姐已让人打发到其他院子了。方才也没仔细瞧。”

安如笑了笑,便不再好奇,扯着小猫儿仰面平铺在廊椅之上,按着就挠它痒痒。只是心中暗忖,不听使唤的丫头,莫不就是那王妃送来做通房的?……只是不知打发走了几个。

柳氏也拨弄起了小猫,可爱得很。

王氏同文氏才从大夫人房内侍候出来,早有丫头上前递了热毛巾茶水,净手漱口,一番整治。

二夫人瞧见了,指了指另一锦绣围屏嵌丝螺钿床上的小几,“那一日下的还没乱呢,我让丫头们小心护着,看今日能教出一二不!”

文氏忙上前看去,果然就是那一日的残局,不由得回头笑道,“亏了二夫人,果然是那一日的残局。王姐姐,今日咱们可一定要有个说法了。”

王氏但笑不语,手中已经抱了黑棋盒子,仔细瞧看起来。

柳氏瞧见安如的好奇,推笑道:“咱们也去看看罢。”

孟氏已经起身搀扶着安如,“我也是个抓瞎的,改一日三夫人赏脸咱们也耍一耍黑白子儿。”

安如已经笑了,“可是今日吃了二姐姐的彩头,变着法的要我也请客,还非说要玩一玩,前几日我见识过你的‘抓瞎’,好歹这两天倫着练了,指不定就抓了你呢!”

薛氏也兴致勃勃地凑了上来,“下一次可吃什么才好?!”

孟氏掩袖而笑。

文氏才落了一子,得意而笑,“还不吃定你的!”

众人这才聚精会神,观起棋子来了。

王氏棋艺也是不俗,同文氏竟又周旋了许久,看着满盘黑白,也不过暂输两三子,两人仍旧盘亘不能结束。

二夫人与柏氏仍旧坐在那钩金大红绣花纹边毡毯之上,手执团扇,轻声议论描画样子,才成,一抬头瞧见那边棋战正酣,不由得笑道,“怎么还没完?”

薛氏伸了伸懒腰,晃着身子走了过来,卧在四方绣支架一旁,瞧了瞧花纹,又瞧了瞧描好的水鸟,叹息道:“果然还是柏姐姐手巧!”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大夫人也睡得醒来,稍微用了些茶点,便各自散了。

安如同孟氏约好改日下棋,自是见过她多是兴趣,也同自己一般实无多大能耐。这两人好容易遇到同样笨手的,自然不肯放过。

出了荔香院,同各自方向的夫人姨娘们道了别,悠悠地回了如意馆。

繁生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在小书房看书做什么,听见外面声响,放下笔墨,安如已然举着罗扇掀了帘子摇摇地走将进来,趁着酒兴尚在,笑嘻嘻上前就抱着繁生的脖子挂在上面不下来。

第二章 请安

繁生一做完前面的事,就回了如意馆,不想院中清静,听不见往日里欢喜的笑声,问了问才知道二夫人那边玩耍还不曾回来。索性褪了衣袍在小书房吃茶看书。

又坐着无聊,瞧见书桌上的墨宝,提笔正欲写一写字,安如便来了。

满身的酒气,摇着轻罗扇,扭进了小书房二话不说就把小身段挂在繁生身上,且笑嘻嘻地胡说,“亲一个!”然后很认真地仰起头,繁生唇上轻轻一点。

原本有些不喜欢的等待,可让小女人这么一搅,全都忘了。

繁生乐呵呵地任吊着她,又揽手拢在怀中,共坐到一边的美人榻上,抱着问:“怎么才回来,累着了?”

安如摇头笑,就两人贴着一处,半天才说,“才一进门就听说咱们爷在小书房读书呢!……怎么今日回来这般早?还以为你晚一些。”

繁生逗了逗她,也不避讳,让外面蕙兰将早先冰水湃了的香果黄金瓜拿进来,“下午才送来的,本让你尝一尝鲜,不想竟让我等这么许久!”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宠溺道:“去给爷拿过来。”

安如笑着从他身上溜了下来,走到窗下反身靠在条案边上,“就是来送瓜的?”

抿嘴一笑,从小几上去了两条瓜瓣,一人一个,香脆地吃了起来。

冰冰凉凉好不解暑,安如吃的差不多了,让人拿了下去,分给末蕊几个大丫头也尝尝鲜。亲自取了帕子,你一下我一下的擦拭干净彼此手脸上的果汁,因问:“别的姐姐们可有?”

繁生闭目享受小女人的服侍,“可不都紧着你。”

安如低低一笑,湿毛巾随手扔到一边,爬上睡榻从后面搂着繁生的脖子,笑问道:“千里马千里送香瓜?”

繁生鼻子里出气,“可不是?”

安如心里甜甜的,往后一退,随意坐靠在靠枕上。繁生也放宽了心,往后一枕,脑袋正躺在安如怀中,眯着眼,“伺候好爷,什么没有!”

安如亦鼻子里出气,“哼”了一声,抚摸着繁生峻峭的面庞,“不准别人伺候你!”

繁生呵呵一笑,“嗯”着,说道,“不准。”

安如笑道:“这回可惨了,若让姐姐们知道我吃独一份,心里不知如何伤感呢,万一都算作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繁生不以为意道:“明日就拉一车子过来,没什么。再不,就让你的名义送出去,可也就没得说了。”

安如却不依,推着问,“你教我说谎话!……怎么就成我的了,让人瞧出端倪来,可不又添了一层,诚心让我难做。……哼,且先不论这个了,今日那三罐美酒怎么说?”

繁生睁眼瞧去,小女人一副问到底,撅着小嘴气哄哄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怎么,不喜欢那味道?”

“管我什么,听丫头进来说,那可是‘主子’专门让人从窖里起了,送给二姐姐做席面的。”小女人娇嗔,睁圆了眼睛看着他怎么回答。

“不喜欢下次另换一种。”

安如笑了,不理他,推下身子往小门上走。外面喊了人,又同末蕊说了几句话,待让奶娘将涵哥儿抱了进来,斜斜瞅了他一眼,这个不避嫌的!哼着歌儿同儿子咿呀说话,一大一小笑的黏成一堆,听见那边有人轻咳,才睨他道:“爷怎么还在这儿?”

繁生已经换了位子,洋洋躺在窗下睡椅上摇着晃儿,吹着晚风,不吱声,不睁眼。

安如笑着啐了一口,转向钻到屏风里面的小卧床上,放下帘子解衣卸甲,喂着吃奶了。正摇着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涵哥儿送食,那床衣罗帷轻轻被掀起,繁生厚着脸皮也蹭了进来。

耳后热气随即扑来。

瞧他那垂涎的模样,安如只侧身抬手虚推了一把,才笑着往床里挪了挪,腾出点地儿,男人迅速就挤了上来,将一大一小两个软人儿收在怀中,“儿子”“五哥儿”地乱叫。

涵哥儿感觉到外面的动静,只略略皱了皱眉,仍旧不妨事,继续吃奶事业。安如瞧见那小皱脸的模样哑然失笑,这哪里是个婴儿呀!真是一对儿父子,这种嫌弃的神情两人基本上一般无二!

真可爱。

繁生看了则心痒痒地动手动脚,怀中拥着小女人,又闲着来戳一戳儿子的脚心,挠一挠儿子的腋窝儿,可涵哥儿就是一嘴叼着一边,另一手紧紧攀着另一端,死活都不放手,急了哼哼两声,娘亲甩手就会将爹爹捣乱的大手打开……

干瞪着儿子无法。

安如托着儿子的小脑袋低低吃笑。

好容易哄着涵哥儿吃饱,嗷嗷地四仰八叉倒在安如怀中。打着饱嗝,婴红的小肉脸喜咪咪地看着两个大人,挥舞着小短胳膊腿儿,拼命地拉着安如的衣襟坐起来,又滚倒,爬起来,四脚并用要藏到娘亲怀中,被爹爹拎着扔到一边,不满地睁圆了黑眼睛,骨碌碌地滚一通,又争气地爬了过来!

繁生抱着小女人,偷偷在后面瞪儿子,看着小肉球滚成一堆,哗啦啦地扑滚到小女人怀中,丝毫不留脸面,揪起就扔到床那边的褥子里,嘿嘿贼笑。

安如也不介怀,笑眯眯地拍着手,低低说着私语,说着只有小宝贝才懂得的话,柔声蜜语,鼓励、引导、欢喜,“抱抱?”

小涵哥儿咧嘴一笑,挥舞着就又扑滚过来。

繁生被拉着同涵哥儿玩耍惹气,折腾了好一阵子,才让安如叫了奶娘仍旧抱了回去。

房内一空,自己则不由分说压倒小女人,“小妖精,你成心的。”狠狠咬着敏感的红缨,爱抚、激吻,撕扯扔掉,极度欢愉之后,抱着柔软的小女人径直才就往卧房里去,恩爱无边。

次日,也不知是真假记着安如昨夜的质问,果真就一天一个样,连着换无数种美酒让安如尝,只看她喜欢哪一味。

宠溺之事满满宅子自此无人不知。

这一日繁生简单用了些白粥小菜,又折回里屋,将睡得一塌糊涂的小女人揪出被窝,爱了一会,才抬脚去了外面做事。

安如腰酸背痛,却只能哼哼着从床上极不情愿地爬下来,匆匆用了早膳便往大夫人这边过来请安。前后脚孟氏也碰在路上,并同伴往大夫人那边去,沐熹院大门上正瞧见柳氏同一个媳妇说说笑笑的,三人一同进了院子。

及到了上房,二夫人、柏氏已经来了,紧着后面薛氏、王氏、文氏相继进来,大夫人才从内屋扶着松合的手臂,款款出来。

柳氏将昨日大小事一一说来,有商榷的留下再议,又一些帐务上的往来,悉心不敢粗心。

换了新茶,大夫人因问:“老夫人斋戒那边都准备好了?”

柳氏笑道:“昨日老夫人那边也来人对了一遍,都齐全着。”

大夫人点头。薛氏便将老夫人唤三姐儿淇雅陪着说话之事简单说了,二夫人打趣,“莫非是怕二姐儿婚事,让咱们三姐儿脸红了?”

薛氏嬉笑,拉着柏氏不依。

正说话着,外面吵吵地,不知发生何事。安如皱了皱眉:进了这宅子许久,还是第一次碰见这般没有规矩胡乱吵闹的人来。正待翘首以盼,却柳氏仿佛不甚在意地与自己扯着别的闲话。

大夫人又问了淇雅跟前侍候的,松合轻轻使了眼色让竹玉出去瞧。

只有二夫人眼尖,放下手中的茶水,就着问安如:“你们两个说什么贼怪的?”

薛氏瞧了过来。

安如只能笑道:“哪里有作怪,只是外面越来越热,如儿是北方人,扬州这边让人难耐的很。”

正说着,菊弈却从外面走了进来,与松合附耳说了什么,后者脸色也微微一变,趁着换茶对大夫人说了。

二夫人听得清楚,往外面瞧了瞧,只说,“来的真是巧了!”

柳氏这时笑说道:“大夫人您还是饶了咱们罢,三夫人昨日可同咱们说好了,要比试黑白子儿的,连水居那边才命人收拾了,正好咱们过去暖一暖房。”

大夫人却不答话,只吃着茶。

众人瞧着这阵势,皆不敢言语,立时有些安静。亏了竹玉进来打破了尴尬:“是前儿夜间吵闹不休的两个丫头,原本打发到楠罗园去做活,今日竟跑来一个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非得要嚷嚷着说什么正经话!”

安如听了暗暗心惊,这时间赶地真巧!进来这么久,第一次碰见这种事儿,不由得偷眼瞧了大夫人一眼,并无什么表情--却正是让人心怵的,再看众人,也都规规矩矩。

皆没什么差错。可越是如此越让人心悸。

人带了上来却远远跪在堂下,看上去仿佛同外面人撕扯过一般狼狈,发髻散乱,钗环早不知落在何处。嘤嘤低泣。

二夫人瞧见就斥那管事的媳妇道:“怎么也不弄好了再拖进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冲撞了哪一位也是你们担得起的!”

安如垂下眸,双手乖巧地放在双膝之上。薛氏赶紧往下走,掩着帕子就骂那个涨红了脸的媳妇,“还不快去!好歹给张能看的脸面再过来!”

那管事媳妇唯唯诺诺,只告罪,命人拖着那半死半活的女人就去。

大夫人这才淡淡道,“你们先去吧。”

二夫人松了一口气,笑着领了众人叩别,“姐姐就是心太软了,这等人留着早晚要做错事,若是妹妹我,早打发到浣衣房那边,老死也不见才干净!”说着就退了出去。

出了沐熹院,二夫人别了众人,往二门上接下了早学的漫哥儿去了,王氏、文氏、孟氏也早早回了仪临院。柳氏则仍在里面,因帐目要对没有跟出来。

安如心中惶惑,为何众女人的反应如此,可毕竟端正了小心谨慎,不懂得阴谋,却明白恪守恭谨也是立足之道。同门上看守的媳妇丫鬤们含笑道了别,才缓缓往如意馆去了。

过了牡丹亭,远远瞧见如意馆门前立着的男孩儿,嘴角一弯,那男孩就抹着汗奔了过来,请安问好道:“主子吩咐的,那些瓜果都从后面小门送进了小厨房,交待您有什么安排,只管吩咐安庆就成!”

安如颔首笑道:“果真我吩咐的你就能做来?”

安庆愣了一愣,方展颜笑道:“如夫人莫不是要为难小的了!”

听得安如摇头失笑,慢慢走着,刻意让末蕊将后面跟着的丫鬤媳妇们拖着,自己低声问着一边拱手的安庆,“我来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规程,总是怕出错,你也帮着我寻个什么家训之类来读一读,可容易?”

安庆哪敢不应,“这个容易,主子房里有好多书,安庆待会就让人给您送来!”

又问了些那些瓜果的事儿,才放了安庆回去交差,这边安如让人拿冰水湃了一些,分成好几份,又几份常温的,唤了末蕊,“让箴儿领着筵儿跟着你,一份份都要送好了。”低低想了一会,又说,“回来同我讲一讲。”

末蕊心领神会,吩咐小厨房那边准备着,这里先服侍着安如净手净脸,端茶递书,待那边湃好之后,方领着一众丫头婆子媳妇等人各处走了一回。

第三章 一个院子就是一个山头

末蕊领了如夫人的命,带着箴儿、筵儿并一众媳妇婆子们,抬着北边送来的瓜,先往老夫人那里去了。两个模样周正的大丫头收了瓜道了谢,也再无事。末蕊等又赶着不算厉害的晨日匆匆往大夫人那里去了。

同往日一般,静静的园子里偶尔几声鸟鸣,斑驳的树影之下,大大小小的光圈随着风摇摇晃晃。末蕊三人等候在外院的厅上,恭敬不敢多语。

“柳姨娘这边走。”松合扶着柳氏仔细脚下的路,抬眼望着便瞧来,笑道:“我猜会是谁呢,原来是末蕊亲自来了。”

柳姨娘扶着松合的手臂,拿眼细细打量着,因问道:“老夫人那里可送了去?”

末蕊福身答道:“老夫人那边送去的都是没有冰湃的香瓜,待会儿几位姑娘那里也是一般温度的。柳姨娘同其他夫人姨娘并汇二爷的,都是让湃过两遍,正好消一消热暑。”

柳氏坐在正座下首,颔首道:“亏了你们有心,老夫人同姐儿们的身子都金贵,这样正好。”

松合为柳氏献了茶,笑盈盈拉着末蕊道:“你常也不同咱们多走动,整日里窝在房里有甚好的。”

末蕊笑道:“如夫人那里都是些小孩子家的,不经事,我可不就得盯着。姐姐如今这么说了,索性哪一日我也放开不理会,来寻姐姐玩耍。”

柳氏又瞧了瞧末蕊身后的箴儿、筵儿,果然都是些十二三模样,不由得笑道:“好了,你且去吧,别等的日头毒了。松合你送一送。”

末蕊连忙推辞,不能,才相携出了沐熹院。

出了门,很快绕过游廊华门,左右行路,才到了二夫人的荔香院,丫头领着一径进了内院,另有媳妇婆子抬着瓜往其他地方去了。

正屋里听说是安如跟前的大丫头,便让请了进来。二夫人正抱着漫哥儿盘坐在美人榻的小几上,一笔一划地教着描习字帖,七扭八歪的白纸墨字稚嫩可爱,扔的到处都是。

末蕊三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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