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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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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喜几家忧。

与扬州不远的金陵,世袭金陵王妃亦听说这里的消息,淡淡叹息,直让人准备了贺仪送去,九月暑消,也是那丫头的生辰了。将小儿子的来信又看了一遍后才收下,不由得眼内发酸。王妃同安如母亲山东豪族之时,也是手帕交,当日贵女,如今天地永别,只留下这一位血亲,心中难免酸楚,若不是犯事,那丫头也该在自己膝下承欢。

安如自然不知道这些,乍收到金陵王妃的礼还是吓了一大跳,又问除了大夫人之外独独自己这一份,不由得惶惑起来。心虚地看向繁生,不知该如何处理。

繁生只当小女人因当日两家婚约所在,而不知所措,半是不爽半是酸,却仍旧怜惜--要知道是自己还真是亏待了原本应是金陵王小世子正妻的女人!

百般安慰,才放下不提。

进了扬州城,休息一日就准备回乡下的府里,这时候大夫人一行也下了船,听得繁生一行下榻处,迤逦而来。两方人马汇合,正是千里江陵万里山,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要相见。

安如瑟瑟发抖地揪着繁生的袖子等在下榻的客栈里,一会儿巴巴望着繁生道,“我儿子要是不认识我了……那怎么办!……”

过一阵子躲进屏风之后不晓得细细簌簌做什么,半天叫不出来。

又或者绞着帕子,傻呆呆地盘坐在繁生跟前发愣,生人勿近!

睁大眼不敢让人看见里面打着旋的眼泪,呼吸沉重,紧紧都要抓着繁生,“我害怕……我先藏起来好不好……不要哄我了……”

猛然听见有人通报,大夫人车马已经进了院子,顿时站立起来,左右都是无措,眼内酸涩,茫然地揪着繁生:咱们的涵哥儿,还吃不吃奶了,还要不要我了……?

好一阵慌乱,大夫人这一时引着一众人在大厅拜见过主子。

叩拜繁复。

坐定后安如这边又恭敬小心地见过大夫人,赐赏座位,大夫人身后一众丫鬤婢女媳妇们纷纷与安如道万福……

安如心神恍惚勉强捻笑应答还礼……

外面头面的媳妇进来再次叩头,退出;管事叩头,退出……

简直混乱有序不能言语其万一来。

繁生简单问了问京城的事,又让抱涵哥儿过来瞅瞅,顺手就交给安如怀里,乐呵呵且醋酸酸地看着那母子二人又哭又笑,连自己心里都微微发酸。

走完场面,就让人领了大夫人去梳洗歇息,明日一早启程回府。

大夫人含笑应了下来,并嘱咐让涵哥儿跟前的奶娘丫环等人前后要仔细管照涵哥儿,什么也不多说,领着人回房歇息了。

安如浑身僵硬,抱着儿子久久不能言语。

涵哥儿大了好多……

儿子睁圆了眼睛与娘亲对视,白嫩嫩的手指抓了抓安如的头发,扯了扯,又扯了扯,呱呱地笑了起来,像个肉球……

安如试着往怀里收拢,抱一抱这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肉团,亲一亲嫩水水明晃晃的黑眼睛,贴一贴小心儿,回头看一眼繁生,呜咽着拉着声音哭道,“他还认得我……”

当夜安如与繁生并那个臭小子滚在一张床上,淅淅沥沥地悄声说话,低声偷笑,绵腻在繁生怀里忍不住抽泣,抱着儿子死里活里不肯撒手,好歹,才撑到次日清晨。

三个你抱着我,我怀着你,女人母性大发,男人兴奋难当,宝宝嗷嗷待哺。

一声低吼--

繁生恨恨地摸着自己被儿子抓伤的脸,冲着小女人就要叫嚷,“凭什么他就能吃着占着!还不是我给他养到现在,他哪里就能这么霸道!”

涵哥儿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咕咕”打了一个饱嗝,睁啊睁眼睛,困了,呜呜说着什么就睡了。

安如窝心地蹭到繁生怀里,低声偷笑,“终于承认了?哼,我就说怎么你每日里吃的时间越来越长呢,背地里捣的鬼现在拿我儿子作大头,美得你!”

繁生一语无言,怎么说出来了,顿时脸颊微微透红,嗫嚅半天,仍旧恨恨不满,“还不是为了你儿子!你自己说,要不是我--”

安如早知道这人好面子,又藏在他耳根子下,细细密语,吹气如兰,“我早也知道,呵呵呵……你喜欢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放心罢,小东西才能吃多少!”

繁生狠狠地咬着小女人白皙的下颌,柔软的舌尖挑弄舔滑,“不放心,不放心,你看看,小子吃的多美气!”舌尖越过小女人圆润的肩头,往下贪婪地舔去,真是花红柳绿疑无路,罗衫抹裙又一峰--

“呃--”咽了咽口水,再咽了咽口水。

第七十七章 泼天富贵

那两人才在房间里玩笑了一阵,唤来一路跟随涵哥儿的箴儿与石莲好生照顾宝宝,繁生这才饿虎扑食地压榨了小女人一番。

云雨之后,神清气爽的人得意非常,眼得床上那一个红透了的小女人牙痒痒,许了几个好处之后,才跟着出来,见过众人,随时出发。

简单用过早膳,男主人、女主人、还有一位备受娇宠的如夫人,浩浩荡荡,开回庄家府邸。

繁生同大夫人同乘一马车,安如与涵哥儿自然不愿分开,大夫人身后随行的几位姑娘模样的与钟氏一处相与,其余体面的丫头媳妇各自都有相应的坐处不提。

沙漏热容量定,循循间已过了一镇子,绿柳丛林娇花盛开,竟是一派乡村气息。听说是在扬州乡下寻地地方。

安如忍不住,还是悄悄掀起帘《文》子往外瞧了瞧,虽是水乡家《人》阜鱼米肥盛,却不知是否因《书》了庄府的缘故,皆有一番《屋》风姿气度,又与大兴庄子那一派天然秀丽不同。

柔风盈面,水意蒙蒙。

转眼间过了一处门楼坊,一炷香左右的功夫,眼前豁然一片青砖绿瓦,豁大的围场竟看不见墙邸边际,叫人暗暗咂舌:怪不当要寻在乡下修筑呢,光是这大占地就不是城里安排地下的。

安如再看了一眼,不情愿地放下帘子,怀中抱着小肉球,轻轻拍哄着,沉心养神。

繁生马车早早便停在庄府门前,教跟前的传庆拉同府上二等管家马大几个,绕道队伍后面,二十车金银缎绸、二十车随行用具、二十车珍宝稀玩从别的门抬了进去。传庆等一面命人好生小心,一面同二管家马大分数造册。

车马喧哗,嚷嚷熙熙地,拉着重货的这一时继续前行,绕过围墙,从后面专走的门进去,无数家丁小厮笑闹着进了宅子。

石狮大门上,早有附近乡里缙绅、扬州富户以及就近一方大员的使者在门前迎候,繁生锦衣玉带系冠而下,同迎者分说亲热、叙问寒暖。好不热闹!

待后头女眷马车一径跟前时候,繁生已经偕同老爷们进了正门,招呼酒席。

大夫人则款款踩着小厮下了马车,待松合竹玉等人侍弄整顿之后,方芊芊然引着安如等众人却从正门东面的角门而入。早有许多华服丽人在那边笑迎众夫人,务必恭敬。

安如将涵哥儿交给奶妈抱着,自己则搀扶着大夫人,抬头但见那兽首大门凌烟开堂,门前净扫旋堪罗列,甚是豪门大族的气魄。心中不觉虚了三分:倘若真是原身这千金,定当稳妥自信,可这安如偏就是一草根,眼见得如此宏伟,那家伙墙头草倒地哗啦啦的,紧着大夫人就不肯撒手。

早有代步小轿在内迎接,各自换乘,洋洋许多缓缓往二门里去也。

这边安庆得了繁生的话,早早在二门前等候,瞧见人来赶紧跑上前,挨着轿子与大夫人分说行动,主子在前面宴请宾客,待升起歌舞百戏,就会后头来见过老夫人。

安如闭目养神,内心默默数着时间,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抬轿人换了两拨,那轿子才晃晃停了下来,末蕊帮着掀了帘子请如夫人下来。这女人才又款步到大夫人跟前,笑盈盈搀扶着。

走了几步路,过了垂花屏障,梧桐绿荫,莺声燕语,离得近了,听见前面红火热闹的声音猛然停歇,不由得抬眼瞧去,正就与对面引着一众女眷的一们华美丽人目光碰撞,不由得一个心虚,垂下头去。

大夫人感觉到这小女人的惊慌,含笑拍了拍安如的手背,低声道,“那是你二姐姐。”

不待安如抬头,那二夫人早笑语盈盈地上前请安万福,“姐姐可算是回来了。”

那身后说不清几多美丽妇人也纷纷福身请安,香风惹人,脂粉满天。

好容易安静下来,这边安如松了大夫人的手臂,含笑垂首,“二姐姐好。”后面的小钟氏等人也先后见礼,再后丫鬤媳妇们已然跪了一地伏身不敢起。只等主子们完毕了,才在大夫人“罢了,都起来吧。”的声音中叩拜唱诺,侍候众位主子夫人们往里去了。

衣裙铺地,来回拖扫,怪不得那般干净!

安如总是不敢言语,悄悄就跟在大夫人身后,半步不多,半步不少,而自己原先的位置则被二夫人取代,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就被挤到后面,垂眸紧紧跟随,可心中还是稍稍不安。

方才二夫人身后并没有人同自己行礼,安如心道,原来仍旧“妾身不明”,一阵苦笑。还没开始,都已经卯上了。

这一路不长不短,安如谨守能耐,后面原本在二夫人跟前的有姨娘打扮的,总也有心思越过安如走在前面,还同跟前的人嬉笑不止,弄得人行走尴尬。总算是让小女人留了心劲,说不得是左一脚、右一边的,偏就把越过自己的路给封死了,心中暗暗加劲,根本不敢放松。

后面的女人们渐觉不通,才好歹放松了越过的念想,忿忿然只能随与安如之后了。

明显感觉到后面姨娘们攻势减弱,安如这时候才得了些许闲息,悄悄打量记着行路。不时有丫鬤媳妇们侍立道旁,捧着瓶瓯之类,神情不一。

过了抄手游廊,几重大小门,门上均有媳妇丫鬤看守,纷纷上前叩拜,这里不停。

听见前面二夫人笑嘻嘻地同大夫人打趣什么,隐约不见其辞,晃神之间又过了几座门,转了几个弯,步步均是雕梁画栋、锦绣张甲。

不知是为何,安如总是感觉远处哪里能传来乐鼓之声,心道怕是家里养的女伎之类,未多想时,又闻见幽幽玉香,随风散入,不觉脚步轻盈起来,暗自惊叹。道旁栽种皆是名花国色,各领风骚,不一而举。

转过几个回廊,才过仪门传厅,如仙宫列苑,绕过厅后,葱葱郁郁花团锦簇,仙鹤孔雀其中起舞,丝毫不惧来人。众数向雪花、佛桑花等四时不谢,晶莹闪烁,嫩蕊鲜美,简直应接不暇。

大夫人终于停下脚步,前面一阵轻盈脚步声带笑走了过来,“大夫人可算是回来了!”

安如这才傻呼呼地从别处抽回神思,抬头一眼瞧见辉煌碧丽的正房大院,烟笼翠羽富贵玉华,那锦绣丛中画眉生巧,不能细数富贵何止一二耳。

才有几位纤巧女婢迎了出来,笑嘻嘻地福身请安,并迎将进去,“主子也是才从前面脱了身,恐怕夫人们脚力不胜,果然就在里面同老夫人说了半天笑话呢!”

大夫人含笑道:“几日不见珊瑚的嘴巴又厉害了许多。”

二夫人紧着打趣道:“可不是老夫人偏心偏地紧,要是在我跟前,还不把这小蹄子的嘴巴撕烂了才好,如这般整日聒噪,真真的改名作鹦哥才好!”

那珊瑚前面领着,复又眨了眨眼睛笑说,“鹦哥多谢二夫人赐名!”

大夫人但笑不语,只瞧她,那姑娘咪咪笑道:“珊瑚今日特地穿了这身石榴裙,当唤作红鹦哥才好听!”

一阵笑过后,安如才排排挨着前头几位,唯唯诺诺来到厅堂前。

只见堂上白斑斓虎皮香榻上正坐一位鹤发老妇,正同左边下首的繁生说着什么话,仿佛有些疲惫,却眼中神采不减,一眼瞧见堂下鱼贯而入的女人们,止了话语,正襟端坐起来。

那便是繁生说的幼时养母了,安如心道。看那模样,年轻时必当美貌。

四季花屏风后、背交太师椅左右,均是无数美女彩霞,宫妆描画,一个个或端庄或秀丽,执扇拿帕,簇拥前后。或有大胆调皮的,仔细打量堂下陌生面孔,掩口而笑,嘻嘻不止。

安如及时垂下眼眸,作小媳妇状,再也不敢逾矩。

大夫人引着众人朝上拜了四拜,老妇人颔首请立,让众人坐了,才对大夫人说,“回来就好,外面乱哄哄的不成体统,还是你在我安心一些。”

众妇人礼毕,那两位小少爷、三位姑娘也前来叩拜,而后各自立于大夫人之下。

眼花潦换,锦绣衣裙转来转去,安如早已汗颜,才这么一下自己就被挤到厅堂之下末尾,低眉顺首不敢吱声,亦不曾打量是谁把自己挤到这里来的。

大夫人不曾瞧见后面的事,又起身谢了老夫人的赐坐,款款坐定后笑道,“老夫人可是拿媳妇说笑了。”

老夫人淡淡摇头,“这一趟……瞧着王爷王妃可还好?”

繁生端茶抿,不曾说话。

大夫人仍旧含笑持重道:“王爷还是那样,整日里同老王爷他们一处吃酒作乐,身体硬朗得很。王妃倒是前一阵子闹了头疼什么的,竟日里总是歇息不够,咱们不敢多打扰,做了寿便道辞,总算是热暑之前回来,不消那罪受来。”

老夫人点头,“媳妇辛苦了。”

大夫人微笑,“这一回路程,虽是长了些,可竟是有三件喜事呢。”

繁生端茶不语,拨弄着茶盖,却看了大夫人一眼。

后者会意,才指着堂下浑浑噩噩不知东西左右的安如女人笑道,“还不过来拜见老夫人,怎么就躲到那里去了--您来瞧瞧,这孩子怎么样。”后一句话对老夫人道,“可是为咱们爷添了个肉小子呢!”

老夫人把眼放过来,仔细朝着堂下伏拜的小女人看去,直摇头,“过来,过来我老人家看看!”

安如紧张不能言语,垂首走到跟前,复又拜了四拜,做足了功夫,正待退于一边,那大夫人却突然牵了安如的手,递到老夫人手里,笑道,“您可是要看好了才行。”

那老夫人果真就细细瞧了安如的手,十指青葱,白皙柔嫩,不由得点头微笑。又大夫人拉着安如半坐于老夫人前的脚踏上,老夫人眯眯眼仔细看见安如两边耳垂上各自两洞精致的耳孔,不由得满是笑意,“好,好!”

安如只觉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一般,茫然只会羞怯含笑不敢多有其他动作。

老夫人让人也拿了红木梅花圆凳,就坐于自己跟前,细细问了名姓庚寅之类,因道:“这可是媳妇说的第一喜事罢!”

安如羞怯垂下头,大夫人看了直摇头微笑道:“可不是,咱们爷巴巴的把这么晶莹剔透的妹妹藏在那边,可把人心疼的,安妹妹世家出身,真让爷欺负的处处的也不敢吭声。”

繁生尴尬地“咳”了一下,喝茶不语。

老夫人想到那白洁耳垂上的两个耳洞,便知这丫头来历不凡,满满一屋子的女人,除了老夫人自己与大夫人之外,都只有一只耳洞,这心里自然是满意十分--世家大族的贵女才能有此等专荣--因问:“哦?这我老妇人可是不知,繁生竟也懂得风情?呵呵呵……”

大夫人低低一笑,偏头看了看难当的繁生,凑到老夫人跟前附耳说话。

除了跟前的四个当事人之外,另有老夫人跟前的两个大丫头随身侍候,其余众人散坐于四周,只看得清老夫人细细看过安如的耳洞后难掩的兴奋,不由得心中捏汗。只有二夫人不紧不慢同跟前的一位姨娘说笑什么,仿佛不曾注意到上面的情况,就连老夫人赐安如坐也只不过淡淡瞟了一眼。

如今大夫人同老夫人耳语窃私,老夫人不住地点头,复又看了安如一眼,满是温柔。

众人皆嘀咕。

安如心道,大夫人总算没有把自己的出身明白说出来,竟是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含了些许笑意。忽觉耳根子有些发红,不禁往繁生那边看去,可不正就满眼笑意的模样,那样子分明就在说,“--小妖精,可就老实了?”

这时候奶娘不知奉了谁的命,抱着涵哥儿就立在堂下,“咯咯咯”地笑将起来,手舞足蹈,兴奋得不得了。立刻,众人的目光倏时从安如身上挪开,唰唰地扫到涵哥儿身上--

那小家伙更加舞动,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老夫人听得安如的身世,心中自然慨叹,又加了一层怜悯,再看看那小女人一副柔弱懂事的模样,只叹世事无常故弄人。

一抬眼,就瞧见那精力旺盛的小东西。

大夫人这时回头,也瞧见涵哥儿送了来,赶紧就让人抱了过来,笑盈盈对老夫人,扫走那一份伤感道:“您总也说媳妇是有福气的,媳妇窃不敢以为,常常忍自嗟叹,这一回终是合您的富贵眼了,让媳妇临了临了,能却了这一份心愿--您瞧咱们涵哥儿多好看!”

说着,就从奶娘手中抱过孩子,转递与笑得合不拢嘴的老夫人,又回头看着安如微笑,“如儿就是咱们爷的福星!”因对老夫人道:“涵哥儿如今就认在了媳妇名下,就是王府那边,也满心同意了呢!”

一语出立惊四座,众人终于将目光从老夫人怀中的男孩儿转移到大夫人与安如身上,来回打量。

老夫人浑然不觉,只顾逗弄怀中的小孙子,满是笑意,“看把你乐得,夺了人家的骨肉还这般声势,真该打!”

大夫人若有似无扫了众人一眼,仍旧微笑道,“媳妇哪里是声势,这一回可是要问老夫人您讨要好处来的!”

老夫人也不抬头,摇着怀中的涵哥儿直笑,“这孩子跟繁哥儿那时候简直像极了!你看着眉眼,呵呵呵,可不就是繁哥儿的模样嘛!……喛,快看看,他对我笑呐!”

繁生也不自觉抽了脖子瞧了瞧,低声琢磨,“像?”

老夫人这才抬头嗔怪他道:“臭小子,你那时候哪里这么会逗人,整日绷着张丑脸--”复又低头“呦呦”地对涵哥儿笑道,“一点也不会笑!”声音拉地老长,逗得小家伙不住地“咯咯”乱笑。

下面众人瞧见老夫人并不接大夫人的茬,正待暗自庆幸时候,老夫人悠悠抱着乖孙子道:“媳妇你可给我听好了,这小东西我喜欢,你若是敢怠慢咱们涵哥儿的娘亲,首一个我便不依!”

安如猛地身子一僵,大夫人这时候却拉着安如的手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真是把媳妇当成外人了!”

说说笑笑,“媳妇正要说呢,如儿性情好,又为咱们添了涵哥儿,王府里也看着面子认宗归嫡,爷同媳妇商量着问您讨一个侧妻的名,也算是不枉费这孩子受的苦!”

老夫人将头抬起,看了看垂首谨恭的安如,叹息道:“可怜见的,”招来安如跪坐在自己跟前,怜惜道:“无妨,不用怕,繁哥儿要敢欺负你,只管找我来!”

下首坐着的二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时候打破众人闷气,笑嘻嘻地问道:“大姐可还有第三件喜事没说呢!”

大夫人淡淡瞧了下面自在的二夫人,对着老夫人也是浅笑,“过两日媳妇要为如儿作主吃三天的酒,老夫人千万赏脸!”

“呵呵呵……老太婆不来,咱们涵哥儿不笑了可不好!”老夫人点头复又说,“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就摆在凤崇阁的水榭旁,我老人家也好多玩一玩!”

“是,媳妇省得。”大夫人拿了帕子沾了沾汗,才又笑道,“另外王府紧着爷子嗣艰难,又挑了这么几个丫头过来服侍--”往堂下那四个年轻姑娘招手过来,安如偷偷瞧了过去,正是昨日见到一直跟在大夫人身后的,不由得气笑了,听得大夫人义正言辞,“媳妇也就作主,先让学着规矩,就安置在王氏她们院子,等过了这一阵子,再开脸让爷收房。”

繁生自然早就晓得这件事,却不知为何,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往安如那边瞟去。

第七十八章 男人的女人们

老夫人这里又多说了阵话便乏了,大夫人瞧见后不敢过多打扰,只说了些宽心的话,便领着众人道辞,往自己院里去了。

繁生也推说前面众位客官事多,坐了坐亦退了出来。却也只在前面略为打了个圈,仍旧后头大夫人那边去了。

安如这一回可是老老实实跟在大夫人身后,万分不敢懈怠,那一众妇人出奇地再无生事。

出了穿堂,那一段长长的路,过游廊、垂花门,早有等候的小厮抬着几顶代步软轿,侍候各位夫人姨娘们,摇摇晃晃一阵时间,才下了地,众人环拱着,才进了另一处院子。

安如只见静生其中,林木清幽,抬眼举目,那门上正书“沐熹院”,正是大夫人的住处了。

相比那边的华丽辉煌,大夫人的院子又是另一番整治,三层仪门之内抄手游廊四通八达,厢房廊庑左一进右一进,地步规格有度,少了山丛石路花鸟之繁,潇湘翠竹绿意洒满院,几尊方形大鼎错落于正房外的阶下,不辨其中意味。

养鱼儿?

跟随进了堂屋,早有松合那四位大丫头收拾待命,请坐于东面花厅,二夫人、安如紧随其后,并一众女眷各自规程纷纷也进来,洋洋洒洒满都是人,却也不见十分拥挤。

安如只拿眼大略瞧了瞧,便不敢再多行动。

二夫人侍候大夫人落座,自己才准备往左手下的黄花梨嵌黄杨扶手椅坐下,大夫人却先道,“如儿也过来坐下吧。”招招手,指了指右手下首座道,“原你钟姐姐也是侧妻,。。只进门早于你,你也处岁小,多喊一声姐姐也无妨。”

安如乖巧地上前福身,“二姐姐万福。”

二夫人笑嘻嘻地拉着安如的手,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掩口笑道,“我也就不客气了,正是你小呢,才让我捡了这么大便宜!”

安如含笑不语。是挺小的。

梅阡请了坐,正在二夫人面对面,两仿佛平分秋色。

这时候,安如才端端正正见到繁生那一些让人遐想已久的小妾们,嘴中就噙着一抹兴奋且不知什么味道的笑味儿:

第一个柳氏,年岁同繁生不差,拱手礼仪,始终本分,育有大姐儿、二哥儿;第二个柏氏,颇有姿色,只是略有三十,温婉不语,含笑跟在柳氏之后,跟前养着二姐儿;第三个薛氏,除却皮肤较宋氏略黑之外,果真就是个大美人,行动都是风情,生养了三姐儿。

三位姨娘行礼之后,竹玉亦请了紫檀嵌竹丝有束梅花凳落于厅上,亲自端取茶果一一奉上。

除此之外另有王氏、文氏、孟氏,均为妾身,立于之下。

众人分次叩拜,谢过见礼。

大夫人瞧见众人和睦,淡淡一笑。安如则低头吃茶,暗自乍舌--好个繁生,睡得过来嘛!

不及她胡乱思量,早有菊弈领着少爷姑娘们过来请安。

一初三大小的少年领先,牵着一五六岁童子先上前行礼,并与安如见了大礼,笑眯眯地喊了“三娘”--喊二夫人作“二娘”。

安如同样笑眯眯地让末蕊拿了赏。

而后三位姑娘依次上前也叩头见礼,大姐儿同自己一般大小,二姐儿小学毕业,三姐儿只比方才那小童子大了些许,纷纷娇憨别样地喊了“三娘”,只把安如咧嘴笑得汗流浃背,心虚地只想骂娘!

那男人就是一大色鬼!

恨恨不能平,脸上却还得笑靥满满,一副端庄做派。

待繁生在安如心里骂了无数遍之后,姗姗而来,大夫人正与柳氏说着府上大事,收取二帐房的钥匙之类。

众人就此留了进膳,繁生与三位夫人一席,姨娘们略略侍候之后也坐了一席,小妾们则从头站到尾,不敢多说一句,只管服侍安膳。

饭后大夫人留了柳氏对帐说话,众人退下各自回屋歇息,并吩咐晚间不用过来定醒。

安如不知如何去处,只能看着众人一一离开,然后傻愣愣地跟在大夫人身后进退。繁生让人把涵哥儿从奶娘那里抱了过来,熟练地哄着儿子,分毫不见慌乱,大夫人因笑道,“人常说抱孙不抱子,您倒是不避忌。”

繁生挑眉,“爷就是规矩。”

安如嘴角一抽。

大夫人歪坐在里面厢房坐榻之上,“知道你的心思,早就着人安排好了,如儿就安置在东面牡丹亭下的浣溪小筑--只是这名字得改一改,仍叫如意阁可好?”

繁生点头甚是满意,那里同后面园子最近,往来二门之外也不过几步路,中间只有个牡丹亭,实在让人心动,“改作如意馆罢。”

一锤定音。

涵哥儿软巴巴地揉在繁生怀里,却不住地要往安如这边,小短胳膊挥舞的,繁生笑道,“儿子,跟着爹走才有奶吃!”大夫人但笑不语,瞧见安如羞红了脸,才解笑道,“涵哥儿仍旧在你跟前,你常引他过来就行了,我不会带孩子,这里又常常乱烦,让孩子见着不好。”

安如虽不明白是什么,却仍旧感激得立刻就要大谢,繁生却好歹将儿子塞到她手里,“愣什么,快去,我儿子饿了!”

大夫人啐道,“还不出去,哪里就这般疯话!”

繁生不以为意,又交代了些话才离去。大夫人瞧见安如满脸羞愧,心道是这两人的事儿,打趣了一阵,才让松合领着去了浣溪小筑改作的如意馆。

当下夜里,繁生就紧巴巴地凑到那里,与小女人滚在床上说了一夜的悄悄话。

这一夜众姬妾听得繁生落歇与如意馆后,纷纷下门上锁,只有那薛姨娘忿忿不平,“大夫人恁的糊涂!”

次日繁生外面宴请前来相与的缙绅官僚之类,酒席排场,莺歌燕舞,一派和乐升平。

内院则是由大夫人主持,摆了几桌宴席,夫人姨娘们和和美美地吃酒说笑,恭贺安如“晋身”之喜。撒出去无数珍宝打赏,亦收回帛锦珠玩之礼,往来无数。

一连三日下来,都是热闹非凡,好不欢喜。

每每夜里,繁生依然如旧,歇在安如房里。从回府到现在,只有安如一人在履行繁生女人的责任与义务,许是这俩人也觉得原本就是如此不以为怪。

这一夜里,两人洗漱更衣,换了一身简簿的衣裳,繁生抱着安如坐在专置的小书房内,豆灯黄影,纱窗昏忪。

末蕊等人一早就习惯下夜之后不在房内侍候,只留了三两人在房门外的游廊上坐着打瞌睡,过了时辰自然也就睡去了。

房内两人依偎着说话,不分毫差。

繁生心里暖暖的。

“不对!”打掉她不听话的小手,瞪着她很不满意,“给我!”

安如绷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可还是把那个黑棋子从手心里溜出来,滚到他手掌上,“那你说走哪里。”憋屈的。

繁生一手探进簿纱轻罗之中,把玩那柔软的细腻,另一手圈着小女人,听她呼吸频促,可男人眼神庄重,正声道:“落在这里,你看看,谁也不挡,可这两条路谁也不敢多走,掐死在这里了,嗯?--”

安如脑子里全部的思维都停留在胸前的酥麻上,软软伏倒在他身上,不争气地嗔道:“我走白子,这里……要不这里……呃,明白了……”

繁生低笑,“再换一种走法。”将棋子一收,另行摆了一个阵,黑子欲向外突破,白子紧跟不舍,若是一味相争,走到盘尾也都是无用功,“你说说,若你是白子,怎么收住黑子?”

安如将脸儿贴在他胸膛之上,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拿白子在上面来回跳着,仍旧不敢落子,都不好!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繁生,“……你说怎么收?”

繁生不负众望,俯身衔着那红樱可爱品尝一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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