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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受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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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墨焉到底是什么人?他安排他们住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呢?

        他相信沧离是没有看错的,今天那抹紫影应该就是紫獠。他们明明都看到那紫影消失在这回廊尽头,朝惜园的方向去了,索管家却说没有这回事。这……让他不怀疑都难啊!

        所以……还是沧离那句话,是不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心里想着,蒹葭已经运气跃过了高墙,稳稳落于惜园之内。

        惜园一片漆黑,所有的房间没有一丝烛火,看起来的确是没人居住。可是,院子里花叶繁茂,生机勃勃,打扫得也很是整洁,并不像是废弃已久的样子。

        蒹葭顺着院子的走廊向前行去,突然一阵冷风袭来,让他不禁眉头深锁。这风中,居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第五十八章、澈心乱


蒹葭顺着院子的走廊向前行去,突然一阵冷风袭来,让他大惊失色。这风中,居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蒹葭握了握拳,顺着这风吹来的方向走过去。穿过结构复杂的的院子,居然在一座假山之后发现一道虚掩的石门。

        伸出手,轻轻放到门上,那看似厚重的石门居然向旁边移开,露出一条黑忽忽的石阶,直通地底。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知道,就在这地底下,也许有什么恐怖的事情正在发生。他本可以转身就走,可是,如果他走了,也许,明天,这恐怖的事情就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他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蒹葭咬咬牙,走了下去。

        地道内有烛火,但是隔很长一段距离才有一盏。昏黄的火苗嗤嗤跳跃着,仿佛地狱鬼火般渗人。

        “恩……啊……啊……恩……啊……”

        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突然断断续续传入蒹葭的耳膜,让他几欲有退出地道的冲动。

        随着他步子的前移,那声音越发清晰起来,其间还夹杂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里面正在做什么事。可让他奇怪的是,这血腥味到底从何而来?按理说,做这种事是不会有如此浓烈的血腥味的……难道……

        “啊……主人……不要……不……啊……”

        不等蒹葭想出个所以然来,里面少年的呻吟声突然尖利起来,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划破地道的静谧,直撞进蒹葭心底!

        不好!这少年……

        蒹葭咬紧牙关,靠近发出声音的门前,透过那虚掩的石门往里看去。

        而下一刻,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惊叫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身着鲜红纱衣的男子背对着他。他的面前,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此刻正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瞪着眼前的红衣男子。白皙清秀的面孔因那双狠狠瞪着的眼而显得异常扭曲。而他的胸前,一只雪白的手臂直直插在他的身体里……

        突然,那手臂猛然抽出,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那少年便如一片风中枯叶般缓缓向后倒去。而在红衣男子的脚下,已经躺着一个全身赤裸,鲜血流尽的少年了……

        不,让他震惊的还不只这些,是那红衣男子的……

        不!不!巧合,巧合,不会是他,绝对不会是他!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那红衣男子垂下头看了一眼躺倒在地的两名已经断气的赤裸少年,抬起右手,把满是鲜血的手指放到唇边舔了舔,半扬的唇边一抹嗜血冷笑,看得蒹葭心惊!

        魔鬼!这个人,绝对是魔鬼!

        “谁?!”红衣男子猛然回头看向门口,犀利的眸子射出一道凛冽的寒芒。

        蒹葭一惊,下意识的往后跑。

        身后的石门被凌厉的掌风震裂,蒹葭只觉一道红光从自己头顶掠过,还没等他有所反映,刚刚那个红衣男子已经稳稳落在了他的面前。

        “啊!”蒹葭惊呼一声,慌忙煞住脚步。看着面前的背影,那飞扬的长长发丝如雪片般遮挡住他的视线。

        红衣男子转过身来,大手迅速扣向蒹葭的脖子。

        “唔……”蒹葭痛苦的抓住那扣向自己的手腕,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张异常熟悉的脸。

        居然……真的是他……

        “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该看的东西,别看吗?”随着红衣男子妖异的声音起落,握在蒹葭脖子上的大手力道也一点一点加重。

        “唔……不……大……”脖子上的钳制越来越紧,蒹葭渐渐感到呼吸困难,意识也开始一点点模糊。

        他……是要死了吗?他知道他会杀他的!他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从来不知道“怕”为何物的蒹葭心中居然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不是怕死,可是,他怕自己死了以后,就没人照顾澈,没人保护澈了……澈还不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他会很危险……

        澈,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受伤害……

        澈……对不起……再也不能在你身边……看着你笑,看着你哭……再也不能听到你的声音……再也不能与你……生死相随……

        澈……对……不……起……

        

        同一时间,王宫之中,同时飞出三只雪白信鸽,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飞去。

        花团锦簇的络缨树下,离澈深深吐出口气,仰望漆黑天幕中那一轮浑圆的满月。突然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乌云,渐渐遮挡住那清冷的银晖。天地一片墨黑。

        风起。

        有雪白的络缨花瓣随风落下。离澈展开手掌,接住一枚晶莹的花瓣。

        是时候,让他们行动了。

        澈……

        离澈正欲转身,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破空而来,直撞入他的心扉。

        蒹葭!

        是他的声音……离澈皱起眉头,反射性的向四周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蒹葭的身影。继而又觉得自己可笑。明知道蒹葭不在这里,居然还以为他会出现。

        可是……他没在这里……刚刚这声音……又从何而来?而且……这声音……为什么充满深深的爱恋与……绝望?!

        一道清晰的痛楚凛冽的划过心尖儿,离澈慌忙用手指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没来由的一阵恐慌,那感觉差点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蒹葭……有危险!

        离澈想也不想转过身来,朝倾颜园大门走去。

        却没想到刚走两步,便撞上一堵单薄的胸膛。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上哪儿去?”瑟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离澈微微仰首,看着眼前紧蹙眉头,满脸担忧的苍白男子,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他要告诉他,自己感觉到蒹葭有危险,要赶去救他吗?这也太可笑了!

        先不说自己的感觉灵不灵,就算蒹葭有危险,凭他和琴声的功夫自保也应该没有问题的吧?自己从来不是爱胡思乱想的人,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颜有心事?”瑟殇顺势拥住他,把下巴抵在他的额头轻轻摩擦,及尽宠溺。

        “没有……”离澈微微逸出一抹浅笑,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到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缓和下来。

        

        还好,有他在……

        满足的叹息一声,环抱着瑟殇的手更紧了。

        这怀抱,他心心念念了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终于……回到了这里……

        “没有吗?”瑟殇抚摩着他披散在身后的柔顺发丝,幽幽叹口气,“颜长大了呢,有什么心事都不告诉哥哥了。”

        “哥哥……”离澈听到他的声音,忙要抬起头来澄清,却不料又被瑟殇给按回了怀里。

        “别说,什么都不用说。”瑟殇紧紧把他箍在怀里,语气忧伤,“让哥哥就这么抱抱你!颜,哥哥好久没有这么抱着你了……也许,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他回来了不是吗?他回到他身边了啊,而且也没打算再离开了。他为什么会说这么消极的话?难道,他以为自己还会任由他把他送走吗?

        “没什么。”瑟殇摇摇头,“颜,今日我想了一天,你还是走吧……”

        “什么?”他还真是打算再把他送走?离澈把头从瑟殇怀里抬起,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要再次放弃我?”

        “不!不是!”瑟殇看他的眼神充满悲戚,“正是因为不想放弃你,不想你受伤害,所以我才让你走!沧国军队一旦攻破澜江,离国便无力再抵抗了,趁现在还能走,赶紧离开,不要再回来!”

        “哥哥……”离澈伸手抚摩上瑟殇苍白瘦削的脸,满眼心疼,“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离开。就算要离开,也要跟你一起走!”

        “傻瓜,不可能的!我是离国的太子,誓死也要与离国共存亡……”

        “我也是离国的王子,不是吗?”离澈打断他的话,“而且……你就那么确定,沧国的军队一定能够攻破澜江吗?”

        “颜,你不知道,沧曜手下有……”

        “百万雄狮,势如破竹么?我知道!”离澈接下他的话,扬唇冷笑一声,“澜江是天险,闵州郡的平均江面宽度有150米,且这个季节水流湍急,沧国军队并不擅长水战,在没有完全准备下,沧曜是不可能下令贸然渡江的。否则,他也不会在闵州境外驻守了半个月还没行动。只要闵州守将能再坚持二十天,离国就不会有事了。”

        “是吗?二十天?”瑟殇皱起眉头,“颜有好主意吗?”

        “当然。”离澈嫣然一笑,“二十天后,炎、风、雪三国君主都会带领精兵前来助离伐沧,就算沧国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同时抵挡得住四国联盟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离澈皱了皱眉,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瑟殇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

        “你是谁?”瑟殇疑惑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发出声音。

        “哥哥?”他在问什么?他是谁?他该回答他,是汐颜呢?还是离澈?

        “四国联盟……你怎么可能做得到?”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能驾驭三国君主,让他们都拼了命的为他效力?

        “哥哥,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这可是他计划了七年的谋略啊。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风国现在的国君洛逸尘本就是他安插的人,而且因为靖水一役始作俑者是沧曜,他为了替风痕报仇,现在对沧曜是恨之入骨。再加上离澈与麒麟堡御家的渊源,出兵联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炎国国君炎冽就不用说了,只要答应他灭掉沧国之后,让他做苍龙之王就可以,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诱惑。

        而雪国现任君主便是当初他从乱军之中救回来的雪国公主,两人相交甚笃。且当初她承诺过,欠他的一条命,是会还他这一人情的。再说了,雪国本不是好战的国家,天下是谁的对她们来说根本不代表任何意义。他以离国王子的身份开口请她帮忙,她当然是很爽快就答应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这几年精心设计的。他以彩堇阁的势力不仅笼络了御家,笼络了雪国国君,也控制了洛逸尘。至于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炎冽,搞定他根本不用吹灰之力。他想要一统天下,做苍龙之主,就让他做去。对离澈来说,得到天下跟得到瑟殇,完全没有可比性。

        原以为自己回离国,是一定要让离国不得安宁的;原以为自己对瑟殇的恨,足以让他把离国搅得天昏地暗的;原以为自己是一定要得到天下,以一个王者的姿态站到瑟殇面前,看他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悔恨不已的……

        可是,这一切的在看到瑟殇房间里那满墙壁挂着的画时,通通都消失了。原来,一直都没有恨。他想得到的,只有瑟殇的怀抱而已。所有的计划,所有的谋略,都可以为这个怀抱而改变。即使,这样会伤害很多人,也在所不辞……

        在所……不辞么……

        离澈突然愣住了。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起沧曜那双妖孽般满含深情的血色眸子?

        “是么?”瑟殇突然眯起眼睛,把玩儿着离澈的头发,思绪并没有在他对付沧曜的方法上,而是紧紧抓住离澈前面说到的某个字眼……他好象刚刚说到风国?

        “颜,你刚刚说……风国国君……也会来?”


第五十九章、惜园迷


“啊——”

        天刚蒙蒙亮,叶府后花园,突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一刻钟后,叶府上下所有人居然齐齐的聚到了后花园。

        “一大早的是见鬼了吗?”管家索冥在众人之后赶来,铁青的脸色有着明显的怒气。显然是这声惊叫打扰了他的好梦。

        “索……索管家……是……是见鬼了……”提前感到的家丁甲指着花园的某个方向,颤抖着手指,“那……那边有个死……死人……”

        “死人?”索冥一惊,忙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在花丛中看到一具穿着青色衣袍的身子。在旁边,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丫鬟正在另一个老妈子怀里瑟瑟发抖。

        大清早的看到尸体,索冥心里也有点发悚。但作为管家,自己总不能像这些下人一样见到尸体转身就跑啊。所以只能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不过,他心里是觉得有些怪异的。这叶府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这里出现尸体呢?看他的穿着打扮,绝对不是府里的下人。可若不是府里的下人,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呢?叶府戒备森严,外人怎么可能进来?尤其……还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进来?想来……这是不太可能的……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些天府里也没什么生人啊……

        不对,说到生人,就只有离公子一行人了,难道……

        索冥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离公子一行人可是主人的贵客,万一出了个什么差池,他的小命还要不要了?皇天保佑,可千万不要是离公子的人啊!

        可是,当索冥扒开那葱郁的花丛,看到那张掩映在绿叶下那张脸时,顿时在心底开始咒骂苍天,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那张脸,他认得。是离公子的贴身侍卫,蒹葭!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啊!

        索冥颓然跌坐在地上,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蒹葭!”本来是被惊叫吵醒赶来看热闹的沧离,在看到蒹葭的脸时,顿时发了疯似的跑上来,一把拉开索冥,扶起蒹葭的尸体,使劲儿拍着蒹葭苍白如纸的脸,“蒹葭,蒹葭,你醒醒,醒醒!蒹葭……蒹葭……你不要吓我……装死人一点儿也不好玩儿……你给我醒过去来,醒过来!”

        “沧离,沧离……你冷静一点……”随后赶上来的琴声蹲下身,拉住他拍打蒹葭的手。

        “你叫我怎么冷静!蒹葭死了,蒹葭死了!”沧离抬头哭喊着,眼泪忍不住刷刷的滚落下来,“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不,蒹葭没死,没死……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带蒹葭回房……快点!再晚一点也许就真的会死了!”琴声不由分说扯开沧离,一把抱起蒹葭的身体,飞快的朝拢翠园而去。

        呆立一旁的索冥在听到琴声说“蒹葭没死”四个字时,终于清醒过来,跟上他们的步伐。

        是的,蒹葭没死。但却与死人无异。

        索管家找来了络缨城所有的大夫,都只能对着蒹葭摇头叹气。

        在最后一位大夫看完蒹葭的状况再次叹气的时候,忍了一天的沧离终于爆发,只见他一把拔出蒹葭平时绝不离手的那把长剑,放到大夫脖子上,瞪着一双因担心而充满血丝的眼睛怒吼:“不准摇头!你给我治好他!治不好他,你全家都给我赔命!”

        “小公子……”那大夫吓得双腿一软,顿时跪倒在地,“小公子饶命啊!老夫真的无能为力,这位公子已经是九分魂魄进地府的人了,老夫实在是没办法救回他来啊……”

        “救不了人的大夫,活着有什么用?”沧离眼神一凛,握在手中的剑眼看着就要刺下。

        “沧离!”琴声忙上前抓住沧离的手臂,“你冷静一点!杀了大夫,蒹葭也是活不了!”

        “你闭嘴!”沧离如一只处在警戒状态的刺猬般,见谁都蛰,看琴声的眼神异常凛冽,“蒹葭不会死的!分明是这帮庸医无用!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沧离!”琴声从来不知道,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发起怒来居然浑身散发出一阵气势雄浑的霸气,让他也不禁被震慑住。真不愧是血月宫的后人……可是,震惊归震惊,杀人这种事他绝对不能让他做。

        心随意动,琴声暗自运气,右手微微用力,沧离握剑的手便感到一阵酥麻,手中的剑轻而易举便被琴声夺了过去。

        “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想办法救蒹葭,而不是拿人撒气!”琴声边说边转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大夫,说了一句,“对不住了,你走吧!”

        “你!”沧离气得不行,却又碍于自己的武功及不上琴声而生生咽下这口气。

        其实琴声说的也很对。他们现在做的,是想办法救蒹葭。可是……可是……到底谁能救他……谁能?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大夫对琴声感激涕零,就差没磕头谢恩了,边说边连滚带爬的向门口奔去。

        不过,那大夫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两位公子,这位公子的病症有些蹊跷。他没受伤,没中毒,却气若游丝,状若死人,倒像是中了锁魂术了……”

        “锁魂术?”琴声、沧离对望一眼,同时看向大夫,眼里一片茫然。什么叫锁魂术?

        “哎……锁魂术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人的灵魂被一股外来的邪恶力量所控制住。这种邪术在古籍当中有过记载,被施此术的人,若不能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醒过来,便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胡说八道!”沧离忿忿的低咒一声,翻个白眼不再听大夫的言论。自己无能就把这病症归类于邪魔妖术。如果真是这样,他去找道士就好了,还找大夫做什么?

        “可有解救之法?”琴声看了一眼沧离,把目光调回到大夫身上。

        “老夫不知……”大夫说完话叹口气,在沧离正要开始再次发火之前说了声“告辞”慌忙离开了。

        “大夫……”琴声看着大夫走远,回过头对沧离皱起眉头,“沧离,大夫的话也许不是假的……”

        “你信我可不信!”沧离说完走向蒹葭躺着的床边,看着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人,喃喃开口,“蒹葭,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你?蒹葭……你可不可以不要睡了?你可不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你这个样子,澈回来看到,会伤心的……”

        沧离的声音嘎然而止。

        对了,澈!澈一定可以救蒹葭,一定可以!

        “沧离……”

        “琴声,你知不知道澈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澈在哪里?”沧离转过身,抓住琴声的胳膊,力道之大差点在琴声手臂上抓住血痕。

        “我不知道……”主人这次出门的确没有告诉他们,就连蒹葭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行,我要去找澈!只有澈,能救蒹葭了!”沧离边说边放开琴声,如风一般卷了出去。

        “沧离……”等琴声反映过来追出门去的时候,只看到沧里消失在繁复走廊间的翩翩衣袂。

        沧离一路奔跑,眼看着便到了叶府大门。却不料脚刚一踏出门口,便重重的撞到了一个白色身影。

        手臂被人抓住,沧离挣脱不开,只得抬起头来。

        “沧离,怎么了?”

        眼前,是一双满含担忧的墨色眸子,熟悉到让沧离忍不住又滑下泪来。

        “澈,澈!”沧离一把抱住离澈,隐忍了一天的担心恐惧终于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澈,你回来了!你回来了!蒹葭……蒹葭……快死了!”

        “蒹葭!”离澈心里一紧,昨天晚上那抹让他窒息的心痛再次袭上心头,忙拉了沧离往拢翠园赶去。

        原来,他的预感是准确的;原来,他的不安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原来,昨天晚上他心底响起的声音,真的是蒹葭在叫他。

        那一声“澈”,隐含的爱恋与绝望让他那么心痛……

        可是……那个时候,他在哪里?在哪里?

        一直以来,都是蒹葭在保护自己,就算自己变得再强大,蒹葭都一如既往的把他当成七年前那个苍白瘦弱需要他保护的少年,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着他。

        他一直以为,蒹葭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就算瑟殇会放弃他,沧曜会不要他,可是,蒹葭,冷静的蒹葭,沉默的蒹葭,隐忍的蒹葭……是永远会站在他的身后,一直一直保护他,不会离开他的!

        七年前,瑟殇放开了他的手,蒹葭义无返顾,握紧他的手,说,我跟你去沧国。

        七年后,他的计划成形,要重回离国。也还是蒹葭,站在他身边,说,我跟你回去!

        从七岁那年开始,他的生命中就多了一个叫蒹葭的人,从此在他心里占据了异常重要的地位。

        他从来不说,可是却很明白,蒹葭对他的重要性;他从来不说,是因为他知道,蒹葭不会离开他。

        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生命中,连蒹葭都不在。

        看着躺在床上的蒹葭,离澈心里从未有过的惶恐。连抚摩他脸庞的手指都在颤抖。

        “蒹葭,蒹葭……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蒹葭,你说过,会永远与我生死相随的……蒹葭,你怎么可以食言?”离澈咬把自己的唇深深咬出血来,眼泪滴落到蒹葭的脸上,却没见他有一丝的反映。

        “澈,怎么办?怎么办?”沧离看见他哭,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蒹葭为什么会这样?”离澈回过头,看着沧离和琴声,问出心中疑问。

        蒹葭的武功并不比他弱,江湖中罕有敌手。这一次,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才会败得如此彻底?甚至连反抗都没有,便被人扣只了咽喉?

        是的,扣住咽喉。

        离澈看到了蒹葭脖子上那一圈手掌捏出来的紫色印痕。

        能够如此轻易的扣住蒹葭的咽喉,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功夫……绝对不容小觑。

        可,到底是谁,要置蒹葭于死地?又是为什么,没有杀掉他?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沧离听到离澈的问话,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缠着蒹葭,让他去惜园……他如果不去惜园,就不会出事了……”

        “惜园?”离澈疑惑的看向琴声,“惜园是什么地方?”

        “惜园是叶府的禁地,索管家说那里从来没人进去过……”

        “那沧离为什么让蒹葭去?”而让他更奇怪的是,蒹葭一向是行事沉稳的人,怎么会因为沧离的好奇便去闯别人的禁地呢?

        “因为索冥在说谎!”沧离不等琴声回答,便心急了抢过话来,“我明明看到紫獠进去了!”

        “谁?”离澈皱起眉头,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紫獠!就是上次在麓山要抢驭龙令的紫獠!我明明就看见他进去了,可索冥却说没人进去过,拦住我们不让进。我只好叫蒹葭晚上去探一探了……谁知道,蒹葭去了就一晚上没回来……今天一大早便被人发现躺在后花园里……所以,那个惜园一定有问题!”沧离说要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紫獠?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叶府跟墨焉有关么?难道……叶府的主人是……墨焉?

        就武功而言,墨焉的确在他们之上。而且,一路行来,只有他,最了解他们的行踪。如果,叶府的主人真的是他,倒也不奇怪。可他奇怪的是,墨焉既然说他们是“同盟”,为什么会杀蒹葭?那个惜园又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是不是,蒹葭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被杀人灭口?

        这个墨焉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吧,如果蒹葭真的醒不过来,那么,这结果,只有他自己去找了。

        “惜园么?我今天晚上,也去闯一闯!”

        

第六十章、迷雾渐


滔滔澜江,东流逝水。波涛汹涌,煞是壮观。

        澜江北岸,是离国西南第一大郡闵州郡的首府所在。此刻城门紧闭,狼烟四起。守城的士兵个个高度戒备,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轮番镇守,生怕一个闪失,驻扎在对岸那十万沧国大军就会蜂拥而至,攻破城门。

        闵州位于澜江最为宽广湍急的中游之地,背靠祈山,面临澜江。郡下所辖九城十八邑及数百个村镇,是离国经济文化及运输枢纽,贯通南北,河运陆运业十分发达。更重要的是,闵州是离国西南军事重地,且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易守难攻。

        闵州一旦沦陷,也就意味着整个离国汲汲可危了。

        所以,闵州守将这近一个月来,连睡觉都随时保持着高度警戒,惟恐自己一个恍神,闵州便被沧军夺了去。

        是的,快一个月了。确切来说,从沧国军队一路攻至闵州,驻扎南岸,已经二十八个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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