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醉里挑灯看剑-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到此处,登宵再不多说,拔出七星龙源剑,拍马向前。剑纹古朴,剑光凛冽。风凄厉,战火起,尘沙扬,登宵的肩发随着足下大宛马风驰电掣的奔跑张狂的向后飘起。数年沙场跌打滚爬的经历如在眼前。连城曾说:登宵,只有你才配得起这把剑!
登宵宝剑扬起,剑眉微扬,星眸如怒,随着数万大梁兵士一起大喊着:“杀!!!!”
于是杀!!吹毛断发的宝剑利器上灌满真气,铠甲和盾牌在它挥过时如同烂泥。随着辽军号角吹响,辽军数万雄师同时掉头,大梁军队措手不及,两军胶着在一起,用同样迅速而惨烈的损耗无休止的比拼。登宵全身上下如同浴血,一身战甲血迹斑斑。溅在发丝上的血凝成了一缕缕,溅入眼中的血微微刺痛,站在双颊上的血使登宵如同修罗转世,难听的是刀切断骨骼的刺耳响声,难看的是残肢断臂半空滑过,杀得尘世如同炼狱,杀得战场尽是冤魂。
可尽管如此,因为辽军出人意表的反攻,这数万士卒还是渐渐呈了败象。他们毕竟年轻,无法忽略手足战友在身边如此轻易的死去。登宵一缕碎发被细密汗珠站在额前,他一眼看见数百步外的帅旗招展,双目一凝,用剑扫翻身旁十数辽兵,从背上取下乌檀弓,拈银箭在手。银箭远远沉过寻常箭矢,若是把握得当,用力十足,射程要远的多。登宵微微眯着眼睛,看准烈日之下,那根细细旗杆,咬碎钢牙,拉弓如月,几缕细细的血丝从他被弓弦割伤的手指留下,登宵似乎对那疼痛浑然不绝,大喝一声射出,只见那银箭破空有声,呼啸而去,顷刻,那辽国帅旗就逶迤跌落在地上。
战场为这个惊人的变故微微一静,登宵运足内力,大声喝道:“辽国统帅已死!得副将头颅者赏银千两!官升五品!!”这一声厉喝,清晰的传到每个士兵而立,大梁军士皆精神一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加上国恨家仇,皆奋勇向前,将生死置于度外。而辽国军士听了,战场之上,难辨真假,见帅旗已倒,都萌生退意。
至此,战场形势生生逆转,数万兵士喊声整天,硬生生将辽军部队撕开一层缺口,眼看着胜利在望。
可偏偏此时,青州失守,从后面赶来的叛军从青州西城门进,至东城门出,离登宵他们不过是数百米之远。
登宵心中苦闷,昨夜未休憩奔波一夜,此时苦战劳神,加上极怒攻心,几乎要一口鲜血喷出。
就在这里,变故又起。叛军前,与那叛国的高官并驾齐驱的副将,掏出腰中弯刀,将那高官的头颅一刀砍下,提在手中,高喝道:“有血性的大梁男儿!与我一同前去!助将军杀敌报国!!!”
那叛军部队中似乎也多是爱国之人,只苦于那高官淫威,此时听那副将一声怒喊,十有七八都拍马向前,与登宵手下数万士卒一同抗敌。登宵胸中大石落地,只觉得四肢无力,见形势已定,辽军退败,拍马回走。在离那副将十米处一个抱拳,说:“多谢兄台此举。敢问兄台高姓大名,登宵回朝之后,为国为民,都定当相荐,高官厚禄以请,万忘不了恩德。”
那副将似乎顿了一会,然后痴痴笑了起来。“你要怎么推荐我?我的官……可再也升不上去了呢。”
登宵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浑身大震,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见得那人将遮得低低的头盔取了下来,再撕去了满腮须髯伪装,露出一张俊美难言的脸。
登宵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喃喃:“你……你……一国之君……怎么会……”
连城笑着。“我放不下心来。”连城说。
他骑着马儿,往登宵的方向走了几步,直到近得可以清楚的看到登宵一身血污的狼狈模样。连城说:“三哥,我想你了。”
醉里挑灯看剑21
登宵静静的站在风沙中,他未来的妻子从轻纱小轿里走出,环佩叮当,远山眉,含情目。一头乌黑的长发长至足踝,只是用一只简单的束发玉环束了,如玉般的颈项中带了赤金盘鲤缨络圈。在这漫天黄沙里一站,更趁得发如墨,肤如雪,如神仙中人误降凡间。
几个参将在旁边看了,都放低了声音,一脸的艳慕,啧啧称奇,说那风沙污泥里竟然长得出琼林玉树,照水奇芭,一如桃源在世,天赐神予。睁大了眼睛不住的明目张胆的偷看着。
而登宵恍如未见,只是依礼接待了,转身叫部队理了行状,拔营上路。一路上莫说是互诉衷情,便是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只是远远的避了开来。此时他心中颠来倒去不过是一个景一句话,是连城自嘲的笑着,骄傲的眉眼低垂着,惹人心痛,连城说:三哥,我喜欢你。
想得多了,便是一阵心跳如鼓。
旁边的何聚生怨他唐突佳人,情不住抱怨了几声。“将军,未来的嫂子在旁边哭坐着,你怎么也不去配着说几句话呢,小心到时候洞房花烛嫂子不让你进门呢。”
登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想了半天才发现这个女的将会是他结发娇妻,他与部下严则严已,私下却混的极好,有什么话都不藏着。此时登宵皱着眉道:“我与她并不相识。若是必须娶妻,我宁愿娶我那丫鬟小琉,她会体贴人,什么事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以后娶了这个女的,怕还不是她照顾我,而是她使唤我……”
何聚笑道:“将军。美人使唤,那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像我,若是有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便说是使唤了,就是把我当马儿骑,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登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小轿,“她漂亮吗?我倒是不觉得。何况便是漂亮又有何用,妻子眉眼周正,养儿育女,煮菜烹汤,贤良淑德,也就是了。过于周正不过惹来是非。”
何聚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我还真是为这个嫂子不值。本来以为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哪知道是个不识货的主儿。罢罢罢,就是受苦,也是人家自己选的不是……”
登宵看着何聚转过头去,不再搭话,轻轻的回了一句:“若是过了门,成了我的妻,我又怎么会让她受委屈?一生一世也再不看旁人,更别人娶妻纳妾。她貌丑如何……貌美又如何?我都会真心实意待她。唉……想起我母后受的苦,我又怎忍心再让别人尝……”
登宵说着,轻轻抚摸左手小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心下打定心思,等到娶了这琳琅公主过门,便再也不想连城的事了。
十数日后,众人虽是缓缓步行,也终究回了京都。
朝中得到消息,早已拨了郊外一处幽静宅院作为公主下榻之地,事实上怕也是未来的三王爷府邸。登宵将公主与陪嫁侍从送入府中,自回了后宫小院。
一进院中,便听到小琉呜呜咽咽的哭着,登宵疾走了几步,推门而进,问了句:“傻丫头,哭什么?”
小琉哭得双眼肿如红杏,可一见着登宵,却径自抹去了眼泪,委委曲曲的说:“三爷……听说你要娶那什么……什么辽国的公主,怎么,她好看吗?”
登宵想了一会,说:“他们都说好看。”
小琉问道:“那三爷喜欢她吗,小爷不要小琉了吗?”
登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会不要你,我虽娶她,可她未必喜欢我,我以后或许会怜她敬她,却不会喜欢她。对我,她不过是一个陌路人,是辽国的公主,以后会变成唯一的妻子,可……可终究不是我喜欢的人。”
小琉听了,正色道:“三爷,虽然小琉没那什么公主那么好看,但小琉会永远的对三爷好。三爷便是赶,也是赶不走我的。”
登宵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这两年,你一直跟着我,什么事都知道了。我有时也会想,若是别的女子知道我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怕是早就对我嗤之以鼻了吧……小琉,多谢你,我很承你的情。”
登宵说着,摆了摆手。“我累了,睡一会。你也歇息去吧。”
看着登宵默默隐在那张画着修竹的屏风后面,小琉眼里流光闪烁,她轻轻的说:“无论如何,小琉,都是……爱着三爷的。”
下午还有一更新,鲜网今天的人气榜重排,请大家移驾到那里赐我一票……拜托了!!泪奔……
myfreshnet/BIG5/literature/li_homo/100085560/index。asp
醉里挑灯看剑22
终于,终于开始进入重点了!请让小眉我想跳一下……呵呵
醉里挑灯看剑22
婚礼的筹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登宵回朝那天将虎符交回后,只是挂名领个将军头衔,并不管事。因此,若是无事召见,连早朝也不必去了。虽是消遥自在,可回来好些天了,再未见过连城一眼。
登宵最近总是想着以前的事情。不但是近日,不但是这两年,不但是沙场岁月,甚至还要更远。那时候他刚刚束发,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四弟,见得不多,却总喜欢跟在他的后面,有软软的小手,软软的声音,点漆一般的一双眼睛,走得跌跌撞撞的,叫他:“三哥。”
那时候凌云总是开玩笑似的皱着眉头,用一脸嫉妒的语气跟登宵说:“这小东西,怎么就粘着你呢?”
直到——直到他亲眼看着,自己帮他的母亲,倒了一杯鸩酒。
登宵的母亲是先王的正妃,此举倒也不是什么争风吃醋的寻仇,这不是那个女人的个性。先王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错的不是别的,错就错在连城母亲的卑贱生世,错在她没有势力,又不懂得韬光养晦,生下连城后逢人便夸耀,似乎巴不得闹得人尽皆知。先王一次酒醉,让一位婢女珠胎暗结。让那孩子诞下已是天赐龙恩,那婢女却终究没有母凭子贵。一杯鸩酒,送一条冤魂,叹一声身为下贱,叹一句命比纸薄。
多年前,那个如玉雕成的小娃娃,睁着点漆一般的眼睛,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递过了金盏盛着的鸩酒,看着自己抹上那女子不肯合上的眼眸。那时自己转过身子,对着自己的四弟,面无表情的说:“你要怪我,也没什么。可你得知道,这王室污点,本就只有几个王族的知道,他们今日都没空,所以我来。就算不是我杀,也会有其它人。或者是一刀之刑,或者是一条白绫,或者是……”当时自己说到这里,扬了杨手中金樽,续道:“一杯毒酒。”
那些话,他的四弟,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听到。
那时,登宵说:“怪就怪她没有势力。没有势力,只好——任人欺凌。”
小小的人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如点漆一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仿佛是第一次认识。
登宵看着小指上的戒指,想起那个一直沉默着守在后宫的女人,和她逐渐被灰尘沾染的容颜。本本分分,安安静静,却等不回曾经的宠爱。那几乎成了登宵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母亲。一个母亲,便撑起了一片晴空。无关对错,登宵曾毁了连城的天空。
这两年的仇恨,放得如此容易。小琉不知道原因,登宵却自己明白。无论怎样的岁月荏苒,心底的歉意却依然残存。既然一报已经还了一报,那么不如,让往事散入风中,化为飞灰,烟消云散。
谁能料到,心上,波澜又起?
以往的仇恨,连城放下了,他也跟着放下。可这情,连城若是放下,他怕是依然耿耿于怀。
登宵住在原来的小院里,日日夜夜,对一面他亲手画的屏风。只觉他每字每句,音容相貌,点点滴滴,如在眼前。
萦绕心间,排遣不去。
登宵叹了口气,伸手抖开床榻上迭得整整齐齐一套喜服,强迫自己不再乱想。
成亲之日,便是今朝。
一件一件穿好大红的吉服,袖口和领口都滚了一圈金边,宽袍广袖,缓带金边,只觉得有些微微不适应。小琉帮登宵把耳上的头发束成一个髻,戴了金翅冠,俊郎的容颜在一身的鲜红绸衣下显得有些苍白。
小琉仔细审视了一番,见没有什么不妥帖的,采轻轻拍了一下登宵的背,说:“三爷,好了,可以动身了。”
登宵微微颔首,转身出了小院。小琉没有跟过来,只是远远的看着登宵的背影,登宵走得很快,那一人一院像是被他遗弃在身后。
出了宫门,骑上那匹大宛马,锁喇高亢的吹了起来,嫁妆摇摇晃晃的抬了起来,喜轿悠悠的晃了起来,八抬的轿子,极尽奢华,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声势浩大。京城两旁街道上都是围观的人群,压低了声音的议论,都是掩不住的兴奋和喜庆。毕竟此时他战功显赫一如从前,那些纭纭黔首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想他的复活,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投在了他的那一场扭转乾坤、一战歼敌的传说上。
到了郊外的别庄,待得轿子停稳了。他下了马,掀开轿帘,伸出一只手,让那新娘的手搭在上面,微微低下了身子,将新娘扶进了门。
喜堂上,张灯结彩,连城就坐在主人位上,身后一副巨大的“喜”字,连城微微低了头,抿着茶,有些看不清表情,于是登宵努力的看着,几乎忘了挽着他手的女人。
圣上亲临主婚——这是怎样的荣耀?数不清的宾客逐渐的喜堂外的中院中摆满了的桌椅上落座,各种珍奇的合理络绎不绝的送了过来。待得身边人都静了下来,听得报吉的人一声喊:“一——拜——天地——”
登宵懵懵懂懂的从连城的脸上移开,僵硬的将身子转向中院,对着那苍茫天空与九州岛大地鞠了下去,身边的新娘也是一鞠。
那人又喊:“二——拜——高堂——”
此时高堂已逝,两人就将身子转了回去,登宵看着连城的方向,连城还在玩弄着手中的茶盅,并没有看他们,登宵心中一痛,摇晃着拜了下去。
便在此时,登宵眼中突然瞄到新娘袖中银光一闪,潜意识的侧身一避,只见新娘喜帕未掀起,而手中银剑耀眼,将登宵肩上划开一道深深伤口,登宵这匆忙之下的一躲,让他跌倒在地上,心中飞快的闪过念头,决心拼死接她一剑再做计量。
电光火石间,众宾客没料得到新娘身藏利器,哪里反应的过来,眼看着这一剑挥下,离得最近的连城扑了过来,将那新娘推了开去,新娘在推开的一瞬,将剑狠狠刺向连城,眨眼间便是穿胸而过。
此时反应过来的宾客赶紧抢上几步,七手八脚的制住那新娘。这女子武艺平平,不过是胜在出其不意。登宵目瞪口呆的抱着替他挡了一剑的连城,一句话也说不过来,只是紧紧抱着连城,脸色苍白着,颤抖不已。
连城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痛,疼的满脸的汗,豆大的汗珠流过眼睫,刺痛的让他有些睁不开眼,连城扯住登宵衣襟,勉强的开口:“这下……你还会结婚吗?”
“辽国居然敢毁约,我……我自然当带兵铲平,哪还会……还是结什么婚!你……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蠢事!”
连城有些无力的接道:“我猜是那个什么……什么公主自己不愿意嫁,玩什么小孩子脾气……辽国,他们不敢的。这也……也不是什么蠢事。”连城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抬头看着登宵,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忘了,我喜欢你啊。”
登宵只觉得眼角一湿,然后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流得脸上湿成一片,心中此时此刻,对连城的爱意哪还有半点犹豫,什么纲常礼教什么宁折不弯什么尊严廉耻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眼里慢慢的只有一个连城。当时就开口道:“我也喜欢……”
这时,连城勉强的把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捂在登宵的嘴上,艰难的笑着,说:“我……我想稍微,稍微睡一会。等我睡醒来,你再告诉我……这样,我就一定会醒来的……好不好,三哥?”
登宵眼角有泪,拼命点头
连城在他怀中闭上眼睛,双颊微红,一如沉睡
小眉云:
连城,你安心的走吧
下章预告:
善良的连城睡过去了……
邪恶的连城复活……
请用票票支持我,跪拜……
myfreshnet/BIG5/literature/li_homo/100085560/index。asp
醉里挑灯看剑23'开。。
醉里挑灯看剑23
早有人从登宵怀里抢过了连城,七手八脚传来了御医,看着连城被抬远,登宵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想跟着,结果当朝四臣之一,右丞相唐演赶上来阻了一下,原本英气的脸被急得一脸的细汗,他尽量放软了声音劝,说:“三王爷,今天这事闹成这样,你就别参合了。皇上需要的是静养,我们都不敢跟着去呢。你先好好顾着自己,啊?”
登宵被阻了一下,依然不死心的想推开唐演跟着,唐演本就心里不畅快,朝中四臣本就有先斩后奏、宗室不避的至高特权,对登宵的王爷头衔也并不怎么惧畏,何况唐演又一向是直言不讳的性子,当下吼了起来:“你又不是大夫!跟着参合什么劲?原来不是说自己功夫挺吃得开的吗,到今天怎么蔫了!”
一边的左丞相赵不群听到这话,赶忙走上来几步把唐演拉在一边,狠狠的敲了他一下,骂:“你疯了是不是,说得还是人话吗?我知道你着急,这儿谁不着急,把气往别人身上撒干吗?伤人的是那辽国公主,又不是三王爷,这不还没成亲的不是?”说到这儿,赵不群转过身子朝登宵露了个歉意的笑。“三王爷您别见怪,他就是这个脾气。”
登宵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唐演的话如同炸雷一般的在耳边轰响。——你不是说自己功夫挺吃得开的吗?怎么今天就蔫了!登宵苍白着脸,一点人色都没有,嘴唇张了张,终究没说出什么,身子晃了一晃,终于晕倒在地上。
旁边两人吓了一条,赶紧把他扶起来,发现登宵肩膀上的伤口一直在不停的出血,只是他今天一身喜服,遮了那刺目血迹,让众人一时都没发现。
众人一阵忙乱结束之后,待得登宵醒来,已是日落西山。身边竟然是唐演坐在他床边陪着他。登宵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还在成亲的城郊别院的厢房,四处都是陌生的家具和摆设。心头微微一酸,强压下了悲痛,有些无力的问着:“丞相怎么还在这儿呢……”
唐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三王爷,今天晌午的事情我得跟您道个歉,我就是这个样子,一急什么话都管不住。”
登宵倒是一愣,也笑了,那笑淡淡的。“你说得没错,我确实空有一身本领,把行刺的刺客一路送入我大梁,还连累圣上受罪……实在罪无可赦。”
唐演连忙摇头。“哪有的事。王爷你战功累累,那都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倒是我们护驾不周。王爷你大好的喜事毁了不说,我还……”
登宵淡淡笑着,摇了摇头,眼睛微微半闭着,因为失血,有些有气无力。
唐演连忙住了嘴,刚想起身回避呢,就听到登宵问了一句:“圣上怎么样呢?”
“还是那个样子吧。似乎命是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上次遇刺的时候,御医就说脑内留了积水,一直没好呢。指不定这次又出些什么问题,止血后又迟迟不醒,大家也都提着心呢……”
登宵想起几乎被自己忘记了的那一次行刺,脸色有些发白,手上不由得绞紧了被子。
这时有人推门而进,乃是御史大夫严闾卿,唐演见他来,高兴的围着这个一向喜欢装古董的人转来转去,严闾卿微微皱了眉头,看向登宵,面无表情的说:“圣上刚刚醒来,请三王爷入宫觐见。”
唐演见严闾卿表情有些古怪,情不自禁多问了几句:“圣上醒来了?他还好吧?见三王爷干什么?三王爷也是刚醒来,现在还不能下床呢。”
严闾卿恍如未闻,只是重复说:“请三王爷即刻入宫觐见。”
登宵见唐演还要开口,打断了他,说:“我现在就去。”说着挣扎的爬下了床。所有的不安与忧虑在听到连城醒转过来后云散烟消,只剩下满心的喜悦。想起不久前连城那句话——等我醒来,你再告诉我,这样,我就一定会醒来了,登宵苍白的面孔上微微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原本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渐渐的被注入了一层流转的光晕,像是被点燃的火炬,让人从心底感到希望和温暖。
“我现在就去。”登宵这样说着,摇摇晃晃的下了床,但是却是一脸的笑容。登宵说:“圣上没事就好。”
严闾卿听到登宵这样说,不知为何微低了头,静静的在前引路,唐演在后面扶着登宵,这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到宫门,登宵已经颇有些吃不消,觉得刚刚止血的伤口疼痛欲裂,却单凭一股硬气强忍着,心头更是不住的泛着喜悦。
到得寝宫,几人推门进来,韩单,赵不群都在,都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登宵,冷冷的,疑虑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登宵浑然不知,满眼便看到连城半坐起身子,倚在床头,露出半张清俊的侧面,登宵欣喜之下紧走几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慰,登宵放软了声音柔声问着:“不是刚醒来吗,怎么坐起来了,还是躺下吧,不然伤口又裂了。”
连城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审视,细细的打量,从登宵还来不及换下的鲜红的喜服到他肩膀上刚刚愈合的伤口,直到登宵脸上的欣慰都有些强硬了,才开口说了一句:“把桌上的那碗药给我拿过来。”
登宵见他开口,心中一喜,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到耀眼,一边赶紧从床前的桌子上双手捧过了药碗,刚刚热过的,隔着细瓷依然有些烫手,登宵一边递过碗,一边想依照那小小的约定,不由得想要此时便开口,不再隐藏,从此之后便是坦诚相待,不藏不躲!
看着连城接过了碗,登宵笑着微弯了身子,说:“连城,上次没告诉你的,现在说好了。我……”
就在此时,连城面不改色,轻描淡写的将药碗缓缓倾斜,滚烫的药汁一滴不漏的全部倒在登宵的伤口上,登宵剧痛之下,反而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整个房间里只听到拖长了的“呲啦”一声,原本才微微愈合的伤口被这一烫之下,皮开肉绽,却偏偏连一滴浓水都流不出,就算是伤口旁完好的皮肤也在一瞬间红肿,烫起了无数个小水泡。登宵眼睛因为极度的惊愕睁得极大,身子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痛得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微不可闻的闷响。
“连……?”
连城面无表情,似乎连看登宵一眼都觉得恶心,将倒空了的药碗随手往地上一扔,就是一声刺耳的破碎声。
只听连城低低的咒骂了一句。他说:“贱人。”
醉里挑灯看剑24
连城把倒空的药碗随手扔在地上,低骂了一声:“贱人。”
听了这话,登宵脸上苍白一片,眉间眼角都是因为剧痛而细密的汗珠,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变成了一片一片跳动的光圈,闪烁迷离,身子不受控制的无力滑下,在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之时,突然感受到冰冷的水被泼在脸上,钻进鼻翼间的,是冷冷的茶香。
原本以为可以暂时脱离这恶梦,却被一杯冷冷的茶重新拖回了现实。登宵倒在地上,狼狈不堪,茶水和冷汗讲他几缕额发湿漉漉的粘在眉间脸颊,苍白的唇无力的一张一合,痛苦的喘息着。原本亮如星火的眼眸艰难的半睁着,满载着不解和惘然。
旁边四人原本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受伤初愈的登宵受不来这突来的折磨而晕倒时,他们清楚的看到半坐在龙榻上的连城一脸惊慌的想伸手去抱,不知为何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去,附送上了一杯冷茶。
不明所以的唐演首先忍不住开口。“皇上,你这是干什么,三王爷他刚刚……”
“你叫他三王爷?”连城微微喘息着,挤出一个冷笑,转过头来看着唐演,“要不要我告诉你他都做了些什么!”
一边说着,连城手上用力,提着登宵的胸前衣襟从地上微微拎起,登宵因为这个动作带来的衣襟和伤口的摩擦贴和,痛得太阳|穴一下一下的抽痛,眼睛的瞳孔有些失神的扩大,冷汗肆意的从额上留下,喉咙间发出沙哑的闷哼,头颅无力的想低下去,却被连城拉扯着头发狠狠的拽起来,无力的仰望着连城。连城手中越来越用力的抓着衣襟,一字一字的说。“李登宵,十二年前,鸩杀我生母,也就是圣皇太后的人,是你吗?”
登宵听到这句,这觉得五雷轰顶,一阵头晕目眩,眼睛吃惊的看着连城,心想: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心中一阵绞痛,嘴唇哆嗦着,吃力的想申辩些什么,却发现一句都辨不出。无数词藻心思在肚中转了又转,出口的却只有一句,苍白的话语,登宵嘶哑着声音,点头。“是我。”
连城冷笑着,更加用力的撕扯着衣襟,尖锐的疼痛伤得是身,可登宵心里也是冷冷尖锐的一阵阵疼痛,几乎要把他这个人吞没在洪荒中。“那么,三年前班师回朝,得知父王垂死前立我为储,不安分守己司其本职,却秘密里召集兵马,想助李凌云谋朝篡位的人,是你吗?”
登宵在剧烈的疼痛中发出类似抽气的咝咝之声,冷汗滴在眼睛里,让他微闭了眼睛抵御那种难耐的刺痛。“是我。”登宵几不可闻的回答。
连城将登宵的头发用力一扯,逼迫他痛苦的睁开了眼睛,因为嗓子哑了,只能张大嘴,一句痛呼都喊不出。“谋朝篡位不成,便假借投降之名,拔剑相向,杀我一十四位影卫,我顾及兄弟之情,压下实情,对外说是病逝,实乃拘禁于后宫的人,是你吗?”
登宵点着头,皱着眉,冷汗从他紧锁的眉头滑过,带了一种凄清的脆弱,登宵说:“是我。”
连城冷冷笑着,“我最后问你。不思报恩,却在祭天之礼上行刺于我的人,是你吗?”
迎着唐演难以置信的质疑目光,和其它人眼中的又似轻蔑又似鄙遗又似怜悯的复杂眼神,两行清凉的泪在眼中终于承载不住,滑落下来,登宵无声的抽泣着,轻轻的说:“是我。”
寝宫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登宵微微颤抖着双肩的背影,四臣复杂的看着那道脆弱的背影,不由得都想到数月前,登宵在朝上拉弓射箭,发丝飞扬,眉目含笑。还有三年前,骠骑大将军班师回朝,鲜衣驽马,万人敬仰,弄得当时的他们热血止不住的涌上来,义无反顾的投身朝中。可是现在,三年,不过是三年,却看到了这个骄傲的身影破碎在空中。只是三年,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连城松开手,不再管登宵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侧着脸问那四臣。“你们还有什么疑虑吗?”
连城听到了一片沉默,于是挥挥手,说:“那么,把这个逆贼打入天牢吧,不必宣张,七天后处以一刀之刑。”
五点还有一章,觉得写得还好的大人,有空请投票支持ww3。myfreshnet/BIG5/literature/li_homo/100085560
醉里挑灯看剑25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