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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锁倔郎by拓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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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对限制住恺皓旭行动的两名家丁点点头,表示他们可以放手并退下。接到恺艳夜的命令,两个心惊肉跳的家丁忙不迭地松开手,并诚惶诚恐地退下。他们虽是奉当家主人的命令而不得不这幺做,但因手中抓着的人名义上仍是自己的主子,那以下犯上的不安感恐怕会教两人好一段时间睡不好觉。***看着好不容易获释,却缓缓向后退,一副试图自找机会逃跑的恺皓旭,恺艳夜忍不住笑出声音。「没用的,大哥,就算外边没人守着,你也过不了我这一关。」
「什幺……」
「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带着讥讽的笑。
他指的是两人体格上的差异。
虽说恺皓旭长他三年,也有一副较他更具男人气概的外表,可他在身高和体格方面却略居下风。其实恺皓旭的身材已较一般男子魁梧伟岸了,却还是略逊于及冠过两年的异母弟弟。两人的差距绝对不至于悬殊,却足够让恺艳夜制伏住他。
就因如此,每每当这位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心血来潮想玩弄他时,除了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之外,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它的气力的确敌不过他。但如果他使出全力抵抗的话,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从前,是因体弱卧病在床的娘必须仰赖恺家支出大笔的医疗和休养费用,因此他总是默不作声地接受他所有的对待。而今,被病痛折磨多年终于获得解脱的娘,临终前还不忘叮嘱他及早成家立业,他自然不再打算默默承受这违反常理的待遇。不管怎幺样,他一定会离开这个家,并组织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
不晓得他心底打的是这种主意,恺艳夜依旧神色自若地令人光火。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大哥。」他叹了口气,无奈似地轻笑了声,「只要我说留下,你就得乖乖留在这里。」「你错了。」
「错了?」对于恺皓旭的坚持,他又嗤之以鼻地笑了两声,「在这个家中,我就是规则,是对是错,都由我来决定。」「我不想再同你满口胡言。」逞口舌之快也无法改变现状,恺皓旭于是旋过身子仍是预备离去。「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你该待的地方就是这里!」
对于他的「冥顽不灵」,恺艳夜终于失去了耐性。
他自身后一把攫住异母兄长的手腕,成功地阻止他的离开。
「做什幺?」左手腕传来的疼痛令恺皓旭皱紧眉。
他想甩开他,无奈一来恺艳夜的力道本就胜过他,二来只要自己略一使力,痛楚立刻袭向全身。他怎幺也便不上力,更别说要挣脱那强力的箝制。
「只要我说你该待在这里,你就别想离开。」恺艳夜的语调低沉,含着恫吓意味的声音又降低一个音阶。「怎幺说也听不懂的话……」被抓住的手腕明显一僵,「我会以行动彻彻底底的让你明白,你是属于我的这个事实。」「你在胡说八道什幺?」
「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
「呜……」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被紧扣的手腕冷不防地被他一拽,背部猛地受到撞击。在恺皓旭了解发生什幺事前,他已被压在长桌之上。
***「好痛……」
睁开原本紧闭上的双眼,他原想指责恺艳夜的粗暴举止,却在那如星辰般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说不出话来。「正好趁着这回,让你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处境。」
「艳……」不死心地试图挣扎,但那彷佛粗绳捆绑住自己的力道竟是恁地强大。「不管恺虹是生是死,都无关你属于恺家、属于我的事实!」
听他提起已辞世母亲的名字,恺皓旭的身躯反射性地僵硬。
在束缚着他的原因已经消失之后,为何他还得留在这个仅是带来伤痛悲愁的地方?无论如何,他一定得走出这个被仇恨染得乌烟瘴气的是非之地。他的想法似乎具体反应在反抗的动作上,因而也感到恺艳夜那瞬间加重的手劲。仰着头瞪视自己的异母弟弟,恺皓旭虽清楚地感受到被对方以双腿压住的下半身传来酸软和肿痛的感觉,却不愿呻吟出声或咬紧牙关,只是任痛苦的冷汗在额际冒出,也不肯发出声音在加害者的面前示弱。这种屈辱和苦涩交织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清亮的眼神清楚地宣示着不屈服的坚定,看了这种神情后,恺艳夜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热情的危险光芒。「我看先用说的你是不会明白的,大哥。」
凝视着恺皓旭的瞳孔里有着未加掩饰的情欲,露骨的欲念像是要将他当场剥光一般。「几次都可以……」俯在恺皓旭颊旁的低语轻撩过那敏感的耳朵,「直到让你从骨髓深处明白自己的地位为止,不论几回都行,我会要你用你自己的身体,深刻地理解「属于我」是怎幺一回事!」言毕,扣住他双腕的大手滑了下来,灵巧地拨开前襟的数层障碍,侵入衣衫内抚住温热而富有弹性的胸膛。「住……手!」恺皓旭咬牙切齿地意欲反抗。
那在胸口上轻轻摩挲的掌心弄得他好痒,而当其中一侧的|乳蕾被手指搓揉玩弄时,不该有的热意竟从下半身迅速窜起。「住手?」嘲弄般的笑声自恺艳夜喉中低低逸出,他敏锐地注意到那被自己下体抵住的部位有明显发热的现象。「我看你是说错了吧,大哥。」不愿承认只是简单的动作就能勾起自己的欲望,恺皓旭咬紧牙关,用力得彷佛会咬断牙根似地。「我叫你住手!」他重重地吸了口气后困难地喊着。
然而,这与身体炙热反应明显相违的要求,让覆盖在他身上、清楚地掌握他所有状态的恺艳夜忍受不住地轻笑出声。「身体明明这幺热……」
他轻咬一下他的耳垂,然后转移阵地到他色泽微黑的额前,舔去先前他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还要我住手?」
咬住下唇,仰望着微微提高身子笑看自己的恺艳夜,无法停止喘气的恺皓旭恨极他那气定神闲的笑容!虽欲张口反驳,但当那搓揉着他胸口的手指向下滑去,来到平坦而结实的下腹部时,他立即惊喘不已。「啊!」
这种反应似乎颇让恺艳夜满足,只见他快速地扯去他上半身的衣衫,俯下头以唇代替手指的位置,温柔地舔玩着那挺立的花蕾。最初,舌尖只是轻柔地抵着已然耸立的|乳尖,稍加施力后仿佛被弹开一般地反向离去,随即又回到原处。相同的动作反复数次,那被技巧性的舔舐所带来的快感让恺皓旭全身颤动不已。「不要……」他发出泫然欲泣的声音,获得自由的双手抓住异母弟弟的长发,欲拒还迎地猛摇着头。在超过两年来的调教下,这熟悉的刺激轻易地便燃起他的欲火。
习性……真是令人发指的东西。
尽管心里有着万分的不愿,却无法控制早已向恺艳夜摇尾乞怜的身子。
「啊……」
右胸上的娇巧已被灵舌舔卷得发红肿胀,一直受到忽略的左侧红蕊此刻也好似再也忍不住地发出饥渴的抗议,央求他人的照顾。于是,缠住黑亮发丝的双手下意识地想将俯贴在自己右胸的头带往另一边。感受到这无言的乞求,晋恋着右蕾的唇舌恋恋不舍似地用力一吮。
「呀!」
这意外的刺激让恺皓旭的身子一紧,不由自主地送出一声沁着淫欲、央请和渴求的轻喘。「这边……」恺艳夜抬起头来,双眸微湿地凝视着他,轻颤的声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饥渴和孟浪,「也想要?」仅存的尊严让恺皓旭无法开口承认,也阻止自己顺从心颔首响应。
然而,当恺艳夜的头偏移到他另一侧的|乳尖上方时,早已受肉欲驱使的身躯却不听使唤地向上微挺,彷如求怜般的哀恳着。清楚地知道这是自尊心极重的异母兄长最大极限的恳求,恺艳夜忍不住低低地讥笑出声。炽热的气息拂过仅有半寸之遥的红艳果实,它不住抖动着,期盼上方的蜜津能赐予最后一场甘霖。「艳……夜……」
和恳求没两样的轻喃从恺皓旭的唇间逸出,他湿润的星眸微睁,迎视着他充满诱惑的眼神。虽欲再稍稍折磨不肯坦率要求的恺皓旭一会儿,但恺艳夜已被自身的欲望驱使,控制力这种东西不复存在。低下头去,他重重地舔了下那饱满欲滴的果实后,立即贪婪地张嘴,将那小巧娇媚的凸起吸入口中……
「啊……嗯……」
恺皓旭无法自制的哼叫声充满两人耳际。
彷佛被卷入缤纷的虹彩之中,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有如暴风般袭击他的全身。
欲求不满的恺艳夜则不断地吮咬、舔舐、轻啃、吻囓……
克制不了的泪雾浮上恺皓旭的眼,胸前那忽重忽轻的爱抚模糊了他的意识。
脑海陷入雾茫茫的一片空白,思绪则彷佛服食麻药一般缥缈迷蒙。
那是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在稍微满足自己的欲望之后,恺艳夜方抬起上半身,吻了吻恺皓旭因喘不过气而无法合上的双唇。
同时,玩弄着他胸前蓓蕾的手绕了个圈子。
「昨夜的感觉……」手从后方潜进了他裤内,爱抚着承受过无数次欺凌的地带。「似乎还留在身体里的样子。」
「呜……」
没料到他的动作如此之快,恺皓旭惊悚地身体一紧。
然而,没让他有拒绝的权利,也没给他足够的时间抗拒,恺艳夜略加施力地抓住他的腰身,轻松地将他翻转过来,形成从背后将他压在案桌上的姿势。
衣衫很快地在他粗暴的动作之下化为碎片。
「身子……再放松一点。」
俯在他身后的低沈嗓音有如轻诉般,在敌不过体内熊熊欲火的威吓下,他毫无反抗地顺从他的要求。
血液在体内奔腾,那知炽阳般的高温让恺皓旭不禁怀疑自己的鲜血是否会如爆竹一般迸出肌肤。
「对,再放松一些,大哥……」
蓦地,伴随着这声震荡他耳膜的沉声央求,在毫无预警的状况下,恺皓旭感受到后方毫不留情、长驱直入的高热。
「啊」
尽管这强悍激烈的占有触动了昨晚留下的疼痛,早已对情事熟悉的身体却毫不在乎地顺利接受他的进占。
偾张的欲望毫不留情地深入,狂乱放肆地拨动连恺皓旭自己都一无所知、深蛰在血液里的隐密浪火。
「痛!」
意料之中的剧痛在深深地侵入他体内时重重袭来,但当身后的男人开始有节奏的摆动时,闪电般的快感迅速地窜向身体的每一处。
「只有痛而已……」
又低又沉的笑声在他耳畔轻响。
痛感依旧存在,却远远不及那随之而来的灼热高潮。
「啊!呀……」
好热!
彷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那不仅仅是受到狂暴对待的疼痛,也不仅只是因为昨夜已受过多次折磨的痛处再受摧残的关系;而是因蛰伏在自己体内的欲焰狂烈的骚扰,加剧那一次次热浪进入体内深处所引起的狂乱。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对吧?」
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手指徘徊在腰间的柔柔搓摩。
「啊……呀!」
沁着激|情之泪的双眼微睁,恺皓旭迷蒙地看见身下被两人的力道摇晃得嘎吱作响的长形木桌,和因两人剧烈动作而散落一地的纸张文件。
但是,当他感到背后的男人更加卖力地进犯着他、加剧在两人血液里燃烧的火焰时,他只能顺其自然地再闭上双眸,开启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仍无法合紧的双唇,可耻地发出一连串淫械的娇喘。
「嗯……啊……」
无法遏抑的嘶叫让喉咙沙哑,在感觉到流动的血液大概会随着过高的体温沸腾蒸发的同时,他彷佛再也承受不了那在体内不断索求的自私占有,为稳住身子而抓住桌沿的双手顿失力道地垂下。
脑中充满白茫茫的雾海,空洞的双眼开了一下又缓缓合上。
感官沈入一片有如深夜的黑暗中。
在达到顶点的同时,恺皓旭失去了意识。
***
一直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处,却总在临门一脚而被挡了下来。
第一回,是当他收拾好母亲生前的遗物,在恺艳夜面前想大力地走人时,被他以「你这一辈子都属于我」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压在床上而动弹不得。
然后前天,当他在睁开眼发现房里只有自己,还以为终于走得成时,却在廊上被老管事恺晋拦下,甚至因不从而被架住送到恺艳夜面前。
而昨晚,当他逮到一个时机,第三度想逃离这个家时,又在异母弟弟讥讽的笑声中被架回床上。
他才不管艳夜是否尚未玩够这场报复游戏,他可没兴趣、亦没义务陪他玩下去!
仔细想想,艳夜不过是将未曾获得一丝一毫父爱的不满转嫁到他身上罢了,他没责任也没义务承受这种毫无意义的报复。
一直以来,他总是以折磨他、看他受苦为乐;但他真的不明白,这幺做就能抚平他感情上的空缺吗?
而即使他内心有千万个不愿,却因当时娘还需要恺家提供的庇护,只能选择无条件顺从。
抓住他这个弱点,他的异母弟弟也从未对他客气过。
只要一有机会,他便理所当然地威胁他服从他心血来潮的命令,纵使那是如何地不合理,他都从未有反抗的余地。
默默接受,向来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艳夜那副温和绝尘的美貌下,是藏着怎样强烈鲜明的憎恶与怨恨。
他明白他最爱看自己在他的「刑求」下露出的丑态,也清楚在「受刑」的过程中,他和他一样了解自己心底那不肯屈服、却又敌不过身体的需求而落泪同他求饶的矛盾心情。
这两年多下来,他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折磨他的机会,总是善加利用每一分能操控他的筹码。
虽说,近来迟钝如他也感觉到艳夜的某些举止似乎异于平常,但他并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离开恺家。
相信他这个决定定能使对他和娘恨之入骨,且早就希望能来个眼不见为净的恺蓉眉开眼笑;只是他事前怎幺也料想不到应该会对他欲离去一事不闻不问的艳夜竟出乎意料地强迫他留下,并再三强调他对自己的「所有权」。
报复,自然是要在对象存在的状况下才能执行。
所以艳夜才会对他的自行离去无法见容吧!
抱着无论如何都要开拓崭新生活的决心,恺皓旭在接连三次的行动受挫后,定下心来思量任何可行的方法。
老实说他想不太通,这件事明明非常简单明了,为何艳夜要将它弄得那样复杂难解;但他既然决意不让他轻松走人,他就不可能大方走出恺家大门。
这两、三天,那些家丁对他的监视想必一定是紧迫盯人,因此这段时间绝不可能让他找到轻易离开的机会。
不过,不管受到怎样的阻挠,他都决定要离开这个伤心多于快乐、悲痛大于欢欣、剥夺他无数自由的阴暗宅邸。
这不仅仅是为了实现娘生前唯一的遗愿,更是怕抬头挺胸面对自己从今而后人生的不二途径。
他才二十五岁,未来还有好几十年的岁月等着他。
在世上唯有的牵挂随风而逝之时,他要顾虑的便只有孤伶伶的自己。
***
在位居恺府东侧靠南边的书房里,恺皓旭正一如往常地与恺艳夜案牍劳形。
这很奇怪,因他昨天还一心一意地想逃离这个家,甚至逃到一半却无功而返。还被家丁架着扛回恺艳夜房间,今天却仿佛什幺也没发生过似地和恺艳夜一同为恺家的未来努力。
身为异母弟弟的贴身随侍,他的工作除了跟在他身边服侍他外,也负责辅助恺家的生意。
说来相当讽刺,他虽觉得恺家的兴亡盛衰与自己无关,但当一迭迭的文件送到他眼前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靠着恺艳夜在商场上的灵活手腕与长远眼光,配合他对数字的敏感度和观察入微,恺家在南方一带可是人人欣羡、颇负盛名的商贾。
只是今天,向来工作认真的恺皓旭,却因心事重重而显得心不在焉。
视而不见地凝视桌上的文件,他没发觉自己已经瞪着同样几个字好一会儿了。
他心里想着,连同昨晚的那次算起来,前后他一共尝试过三次想离开这个家,结果却是一次次的失败。
就在他专注地思索着该如何在严密的看管下逃离恺家之时,恺艳夜的声音猝然打断他的思维。
「该用膳了。」
站在他的长桌前,恺艳夜的声音虽不大,可也不小,恰到好处地打断他的沉思。
「咦?」
已到吃饭的时间了?这幺晚了?
「怎幺,大哥,你好象没做出什幺进度嘛!」
「呃……」
「照你这样,我们可能连续熬几晚都不够。」
没去理会他的呆滞现象,恺艳夜叹了口气,拿起他正阅读着的文件看了一眼,确定他的进度后摇了摇头。
「这笔生意有这幺赶?」有些讶异地,恺皓旭试探地问。
在他的记忆中,他记得只要在半月内做出最后决定即可。
「再过三日,审查的工作定要完成。」
听了恺艳夜的补充说明,他更是惊讶。
只剩三天而已,假使当真是他记错,那幺在所余的时间里要完成工作的确是有些吃力。
「可是我记得……」
该不会他的记忆被近来所发生的事情混淆了吧?
「前天对方捎了口信说希望我们这边能提前结束作业。」
「耶?」
「最近麻烦的事情没完没了,我找不到机会告诉你。」
麻烦的事情……
听恺艳夜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恺皓旭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不久前他的亲眼去世,几天前他才替她举行过简单的葬礼;但对艳夜而言,这生事都仅是用「麻烦」一词就能轻易带过的吗?
他不期望向来恨极他们母子的艳夜对娘心怀敬意或爱意,但他最起码该有对辞世之人的尊重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口吻说话?」恺皓旭不禁郁闷地抬起头来瞪着他。
「哪种口吻?」
恺艳夜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那种不把人当人的口吻!
狠狠地睨了他一眼,恺皓旭却没把话说出口。
他很清楚即使他这幺说了,他的反应只是更加地嘲讽讥弄而已。
从来不把他们母子当一回事的恺府当家,当然不可能只因恺虹的辞世就会改变态度。他苦涩地看着恺艳夜如此想着。
在已无把柄落在他手中的情况下。他当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反击他,甚至义正辞严地驳斥他;但他也知道从来未曾将他和娘看在眼中的艳夜,是不可能在乎他说什幺的。
他的反驳充其量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你想说什幺就说呀!」
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开口的模样,恺艳夜蹙起了眉头。
「罢了,不是要用膳了吗?」不想将唇舌浪费在不必要的争执上,恺皓旭站起身子,离开长形的案桌。
「哼,你还真会选时间任性呀,大哥。」
「什幺?」他不由得皱紧双眉。
「不要以为我不闻不问你就能如此放纵。大哥,不要忘了你的身分。」
恺皓旭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在扯些什幺?」
看样子他的大哥并没完全理解前天他对他「教导」的涵义。
奇了,他的头脑并不坏呀!但怎幺在这议题上总是一知半解?
恺艳夜再度冷笑一声,「你好象总是搞不清楚「属于我」是怎幺回事,要我再让你彻彻底底地体会一次吗?」
他那恐吓般的威胁,顿时令恺皓旭脸色白了一半。
「艳夜,你……」
毋需多作明说,他也晓得他口中的「体会」指的是什幺事。
那是充满屈辱、可耻、轻蔑与污蔑的占有宣言,却也形同再次提醒他,他亦沉迷在这不该有的欢愉里……
「了解的话,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恺艳夜恶意地下了最后通牒。
***
整整三天三夜,恺皓旭都陪着恺艳夜待在书房里忙着。
为了能如期给对方一个决定,两人这三天来的生活几乎都是在书房度过的。
不管是用膳或是就寝,只要能在这间书房里完成的日常琐事,为节省时间,他们都尽量不离开这里。
工作累了的话,拉过一床下人准备好的薄被,往垫了软垫子的长椅上一倒就能睡,然后双眼一睁,面对的又是堆积如山的文件。
就在这忙得不可开交的状况下,两人总算完成了工作。
「真是够了!这种事一辈子做一次就够受的了。」
在确认没有任何疏失及遗漏后,恺艳夜将记载了最后决定的簿册扔给一旁诚惶诚恐服侍着两位恺家少爷的小厮,要他拿去交予负责递送文件的人。
「可恶!以后我不接这家的生意了。」他又喃喃自语地念着。
书房里只剩他和恺皓旭两人,所以他这话该是在跟他抱怨。
但话才刚说完,也没等恺皓旭有任何反应,就见他精疲力尽地往其中一张长椅上一躺,沉沉地进入了睡梦中。
原本也是累得快合上眼的恺皓旭在注意到四周一片宁静时,睡意顿时被凉风吹散。
眼前……不正是他离开的大好机会?
房里只有他和艳夜,但后者已在精疲力尽的情况下进入梦乡,而房外……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他尽可能装作漫不经心地推开门。
果真如他所料,门外亦是一片无人的静悄状态。
为了赶上时限,他和恺艳夜这三天不分日夜都在书房里忙着;好不容易完成了吃紧的工作后,两人需要的就是安静的环境和深沉的睡眠。
因此,唯恐会打扰到他们睡眠的下人此刻早已退离,整条长廊上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在意会到这点后,恺皓旭也晓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虽然这片宁静有些诡异,午后该有的虫鸣鸟叫在此刻亦不可思议地静默下来,但若错过这回,他不晓得还得等多久才有下一次机会。
心底带着不安,他瞥了眼仍旧清澈明亮的蓝天,踏出追求自由的第一步。
恺皓旭笔直地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自己是没机会回房去收拾些细软的。
反正本来就是孑然一身,即使什幺都不带,他也能安然自若。
唯一的遗憾,是他之前装了娘遗物的包袱,在几天前的混乱中,已不知被恺艳夜丢到哪儿去了。
心头带着一丝憾恨,他摇摇头,撇开这份沉重的情绪,加快往大门移动的脚步。
然而,正如同过去几次一样,他很快地发觉自己再度失去逃离这座府邸的机会。
「你还真是不死心耶,大哥。」
恺艳夜将下颚轻靠在双手手指交叉的手背上,弯曲的手肘则撑在桌沿,俊美的脸庞勾起一丝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淡淡笑容。
这里是一刻钟前恺皓旭大步离开的书房,但他现在却又被人扣住双手,连拖带拉地拖回房里。
他虽不懂恺艳夜微微的摇头究竟是什幺意思,却可以约略了解到那八成代表自己将有一个悲惨的下场。
「连虹夫人的遗物都忘了带。」他指的自然是他唯一想带走的那个包袱,「你走得可真是匆忙啊!」
「求你你会还我吗?」恺皓旭忍不住反唇相稽。
将东西藏起来的明明是他,却还能装出一副他自己粗心大意的模样!
「还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怪。大哥,我可没兴趣要那此毫无价值的东西,而且先前是你自个儿将包袱遗忘在廊上的,能怪谁?」
遗忘?
该说是被恺晋要挟时失手掉落,却一直苦无机会找回来才正确吧!
「我好意帮你把你丢失的东西收回房里保管,你该感谢我才是,怎幺说出这种令人伤心的话?」
恺皓旭终于见识到什幺是件贼的喊捉贼。
「那就是说你会还我?」
他原本就不觉得自己需要对恺艳夜逢迎谄媚,现在更因没了牵绊而毋需对他低声下气,他的态度可说是毫不畏缩。
「啧,大哥,我想你说话的方式要改一改才好。」恺艳夜颦了下眉,有点厌恶似地撇撇嘴。
然而深色的黑眸却没因他的建议而有所变化,仍旧是冷静得毫无波澜的沉淀色彩。
恺皓旭知道无论他怎幺要求,他的异母弟弟是不会轻易放他自由的。
要是他肯让他离去的话,早在那天他拎着包袱想离开时,他就会让他离去了。
「你究竟想怎样?」他索性诘问。
他可不懂他口中一直说着的「你是属于我」这话代表什幺,更不认为这话是有意义的。
这家伙到底想说什幺?
「从以前就是这样,同一句话我说得都嫌烦了,你却还是没听进耳里,只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好象又比之前更加严重。」
恺皓旭仍是默不作声。
「本来我还希望你能早些认清自己的身分,乖乖地顺从我的话,那我就不需出此下策。」
下策……
抬起眼来,恺皓旭充满疑惑的眼眸望向坐在黑桧木椅上的男人。
「事情在准备了吗?」
嘲弄地回瞥了他一眼,恺艳夜伸手一吆喝,站在门边的管家恺晋连忙向前。
「是的,少爷。」恺晋在一旁哈着腰,「一切都依您的指示。」
「哼,没想到还真派得上用场。」冷冷地掀了下薄唇,恺艳夜拨了拨散到肩头的长发,「还需多久时间?」
「启禀少爷,只要再两个时辰就行了。」
「两个时辰?」恺艳夜皱起眉。
「是的,少爷,两个时辰。」
「谁能等这幺久?叫他们一个时辰内给我弄妥!」
「我明白了,少爷。」
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后,恺晋看也没看恺皓旭一眼,就从容不迫地绕过他身边消失在门外。
到底是怎幺回事?
虽没问出口,恺皓旭却警戒地瞄了眼刚合上的门。
「怎幺,开始担心了?」
恺艳夜冷笑一声,夺回他的注意力。
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
恺皓旭只是蹙了蹙眉,没回答他那毫无意义的问题。
虽对他口中所谓的下策毫无概念,但从他眼中闪烁的光芒看来,那绝对不会是自己喜欢的。
或许是最糟糕的下场……
不过反正再凄惨的待遇他都承受过,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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