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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之淫乱黑木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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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长老,好久不见。”东方不败站在山腰,衣袂飘飘,环着金光。
“东方右使?……哦,当是东方副教主了。一别四年,副教主可还安好?”
“很好。正如四年前在竹林中曲长老所说的那样,人世虽然污浊,却可以为清乐佳谱提供养料。”
“随口一句,未料到副教主竟还记得。”
“曲长老闭关四年,何以忽然出关?是否已经悟透了‘笑傲江湖’?”
“以‘湖、江、傲、笑’由琴入武,曲某暂且悟到了第三重的那一个‘傲’字。‘笑’字深难,尚未得窥究竟。若非教主突发黑木令急召,曲某还不知要再多闭个三年五载呢。”
“傲骨易,笑心难。教主传召,也不知是为了何事?”东方不败颇为突兀地问了出来。
一怔。“倒未听传令史官提及。副教主也不知道么?曲某还以为神教出了大事……”
身后一只鸽子惊飞起来。
黑木崖上野鸟众多。
一只鸽子,实在不太起眼。
然而,野鸽又为何偏偏飞到此地?为何偏偏在此时惊起?
东方不败忽然前倾身子,抓住的衣领,吻了下去。
嘴唇贴紧了嘴唇。
“启禀教主,属下探到,东方不败与果然……果然……他们嘴对嘴儿……”
一身黑衣的探子急报。
好一个黑木崖。
好一个暗哨密布,钩心斗角的魔教总坛。
“别动。”
嘴唇相贴之时,东方不败的传音已入之耳。
依言被他抱在怀里。
唇上一点味道也无,安静,寡淡,如白水。
野鸽飞走,朝阳升得老高老高,再也不可逼视。
“究竟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如今,保你性命的唯一方法,只有做我的情人。”
“我?做你的,情人?”
“任我行不会信你不是我的情人。他若疑心你是我的情人却不能肯定你是我的情人,必定会对你下杀手。只有摆明让他确信你是我的情人,他才不会加害于你,因你真是我的情人。”
“副教主说绕口令的功夫又精进了。”淡淡回答。
东方不败失笑。“其实简单来说……”
“我听明白了。”是聪明剔透之人。“黑木崖上,将有一场大变故,是不是?”
“是。”
“我已被莫名其妙扯到你那一边,脱身不得;你在一日我可自保,你若覆灭我便完蛋,是不是?”
“你不会完蛋。”东方笑着,友善地轻弹一弹他腿间的“蛋”。“——因我不会覆灭。”
竟如处子般刹那红了脸颊。“莫碰我。”
“我知你为他受身如玉,也知你们爱得极苦。”四年前,东方右使有幸在竹林中听得一曲琴箫合奏,合奏者、刘正风,调间潇洒如挥手朝云,却沾着脱不去的一点盈盈苦涩。
“你放心。待我做得了主的那一日,你便去和刘正风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时世如琴,宫商调错,你们二人实在是投生错了时日。”
“隐,居?不问教中事务,也无需承受叛逆罪名?”
“尘世如潮人如水,多你们二人不多,少你们二人不少。到时候,恐怕你便能轻松悟得那个‘笑’字了。”
“东方副教主……”
“叫我东方。”东方不败微笑。“东方非是焚琴煮鹤之人。曲长老的那种江湖,我也十分羡慕——只是此刻此局之中,怕是曲长老这个如玉的身子,是不能再守了。”
夜半,任我行探子来报,果与东方不败在闭关之处密会,翻云覆雨,极尽缠绵,午夜方回。
“曲长老,真是对不住你了。”两人相对相逆侧卧,拳拳如婴儿。东方持着幼幼的男根,轻轻抚揉,看它长大,便纳入唇舌之中。
的性器,看起来都带着禁欲而圣洁的韵致。
合掌,也捉紧东方的男根。“正风最喜吹箫,却总也不肯让我碰一碰他的那支‘箫’。”他悠悠道,“我曾经应承他,永不对他如此,以示无玷。”他也学东方般张口,用唾液濡湿手中昂藏的男箫。
“只要得了‘心’,得不得‘箫’又有什么关系呢?”东方抬起头,乱星般的眼里竟也有着少见的宁静与“无玷”。
——禁不禁欲,又有什么关系呢。
圣姑
诗诗替东方不败将洗熨干净的袍服抱入来。“明日是大小姐接掌之典,要穿哪一件?”
东方斜倚榻上,眯着眼睛指了指一件白袍。
那是东方最喜欢的衣服,白袍,黑襟,下摆绣着一条黑龙一条金龙相互纠缠。
“大小姐昨日还来找你呢,来了两次,都等不到你。”
“教主不是敦促她熟悉教务么?她还有空过来?”
“她的性子,真要倔起来,教主也未必管得住她。也幸好你不在,若是你在,又不理她,徒增失望。”
“我怎会不理她?不过冷淡些罢了。”
诗诗叹了口气。“你冷淡待她,还不如干脆不理她。”
“诗诗,你说话越来越微妙难解了。”东方饮了一些酒,略有醉意。
“既然如此,那我什么也不说了。”她嘟着小嘴,别过头去。
“也对。嘴除了讲话之外,另有一个极好的功效……”东方长臂一揽,将诗诗纳入怀中,口中含着的半口烈酒就度了过去。
诗诗唔了一声,面上立刻泛起红潮。她不是擅胜酒力之人。
伸手正想去解东方的裤带,却冷不防被东方放倒,纱裳打开,壶中烈酒一滴一滴,从高高的地方向她双峰之间洒下来。
到酒滴汇成一小片就要流淌下来之时,东方俯下身去,灵巧的舌头一扫,就将烈酒尽收口中,转而覆上诗诗娇唇,再度一口。
三下两下辗转,诗诗已被不知不觉灌了七八口酒,娇柔不胜之间,被东方抱到了床上。
“乖乖睡,等酒醒了,我便回来了。”
她眨眨眼睛,想说什么,却终于不胜酒力,熟睡过去。
任盈盈在房中梳洗。
明日是她的大日子。她却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自己是穿那件紫衣好看,还是那件蓝裳漂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给东方叔叔看一看,请他帮忙挑选,谁知连去两次,等了好久,都见不到东方叔叔的面。
她心中告诉自己,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如此不快。可是总觉得空空落落,没见到东方叔叔,心中就是有一块地方落不下来,安不下去。
“什么人?!”正郁闷间,却警敏地察觉到了屋顶上竟然被人窥探。
这还了得?黑木崖大小姐的闺房,也有人胆敢冒犯?
她随手将妆台上一枚碧玉耳环弹了出去。玉珠准准地穿透了瓦片,只听得噗的一声,想是击中了来人。
下一刻任盈盈已经窜了出去,直直追向那条黑影。
“小丫头,年纪那么小,武功却已经不错。”
风声似在温柔而决绝地回荡。
黑木崖的夜色看起来有点悲哀。
任盈盈追到了后山。
天色太暗,借着月光,也只能看到一块一块的岩石如鬼影幢幢。
小丫头随机应变,沉稳地静下心来,闭目倾听。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找到了呼吸声的来处。
无错,就在那里。那个山洞。
任盈盈常常呆在洛阳,对于黑木崖的地形原本就不那么熟悉。
这一片地方更是从未来过。
所以她走得极小心,一步一步,掩着自己气息,向那山洞逼近。
却不知道为何,心跳得如此急?似乎有隐隐的预感,那个山洞中有着注定叫她后悔去看的命运。
踏着一枚草秆的一刹那,清脆的响声在山石间响起来,她惊得很想转头离去,直到环视四周,确定并无惊动山洞中人,也没引来其他人,才终于咬咬牙横下心来。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冲到洞口去看个究竟!
她的胆色和她的好奇心一样出色。唯独谨慎欠奉——十来岁的小孩,谁不是如此?
山洞中有昏黄的火光。
人影被火光一映,晃成山洞壁上巨大的黑影,好似母亲故事中吓唬女儿入睡的怪物。
盈盈看了半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转身,踉踉跄跄,难以接受地狂奔而去。
如一个稚嫩婴儿一样脆弱。
如一个怀春女子一样感伤。
如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
如一个梦想忽然破灭的青年。
洞中,东方不败的黑襟白色袍子铺在地上。两条精美的绣龙湮没于冰冷的地。
东方不败的屁股则火热热,赤裸裸的朝着外面,绽开他其中的入路。
那个景色说得好听了似乎象花,说得难听,却赫然是一个世上最为污秽的去处。
一个孔洞。
一个容纳绝望的绝望。
任盈盈看到的一幕便是——曲洋的容色从东方不败的长发下探出来,将一枚手指从口中拿出,湿濡濡地插入了那个孔洞。
插破了任盈盈赖以天真的无垢人生。
一个梦从天上飘下来,落着了茅坑里。
臭不可闻。
男欢女爱,原本就是沾着腥臭骚味的过程。
这个道理,任盈盈要到很多年后才会懂。
对一个十三岁的,脑中满是花和云,蜜糖与香吻的小女孩,则是过于强迫的一种残忍。
翌日。
任盈盈穿着黑衣,神情端庄凝肃,在之典上震慑了众人。
而东方不败称病,并未出席仪式。
任我行对此颇为震怒。
服部千军
东方不败下山了。
一个堂堂的副教主,要下山处理自己的事务,本来无可非议。
然而在这个不知是神是魔的教里,在这个不知是紧是松的时刻,在不可并立却曾惺惺相惜的任我行与东方不败之间,这实在是个几乎要将弦绷断,脸撕破的举动。
东方不败,带着随从四十人,妻妾仆婢十余人,教中高手数人,浩浩荡荡地下了山去。
任我行却也对此无可奈何。
“信中说,我们所出售的那批货物被朝廷水师扣押,按照约定,我们必须退回货款的四成以示补偿。”东方不败施施然地将东瀛文字口译出来。
四成不是小数。
必须前去确认此事,否则,谁知道是不是那些倭人随便寻个借口讹诈?
就算此事得到确认,却也有不必出钱的方法——其一,自然是将货物从朝廷那里夺回来。其二,若是朝廷势大难惹,也可索性干掉东瀛人灭口,只是就此断了一门生意。
黑木崖上的牛肉樱桃等物,不是天下掉下来的。
所谓神教或者魔教,没钱可是万万不能。
开拓东瀛生意门路的本来就是东方不败。精通东瀛文字,懂得与那些人打交道的,也是东方不败。
此事除了东方不败,还真无人能够料理。
任我行也只能够命自己的“心腹”杨莲亭暗中随行监视,同时将东方的“情人”曲洋留在黑木崖作为人质罢了——正中东方下怀而已。
只有东方不败自己知道,这封信只是同自己约定好的计谋之一罢了,令自己可以名正言顺脱身,甚至于将家人属下都带下山去,好生安置。若无这个借口,东方不败人在黑木崖,纵然能够拉拢全数人等成袍下之臣,终也在任我行眼皮底下形同软禁,断难调兵遣将。
另一个作用,则是敦促自己交付那批火枪的余款。
东方不败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雌蛊十分寂寞。
该当是让它与雄蛊相会的时候了。
“诗诗,这次你不必跟我上船,在客栈等待即可。”
诗诗通晓东瀛文字说话,前几次东方与的谈判,她都作为助手随行前往。
这次雪千寻等人都被留在了另一处地方,只有她兴冲冲地跟来了沿海。
现在却……她有点委屈地噘起嘴。
“傻瓜。”东方是真的颇为怜惜诗诗的小性子——因其小,所以真。“今次要取出合欢蛊,你可是忘了上回那两条虫子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吧?”
杨诗诗轻呼一声,乖乖无言。
女人对于爬虫的恐惧和厌恶,是很难解释得清楚,但是绝对威力惊人。
“那你要早早回来。”她趴在东方的肩上,依依不舍。
纵使天天见面,却仍相思无奈。
近海之处天蓝得令人几乎要放开怀抱,放下一切心机争斗。
“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东方不败望着海上惊飞的鸥鹭,忍不住吟了两句诗。他不是文才斐然之人,却对于偶然之间读到的这两句十分钟爱。
纵然努力学习汉话,终未到能够理解杜甫的程度,茫然望着他。
东方笑了笑,用倭话解释了一遍。
“好句!”是个粗豪男儿,却颇有名士之风采。“意境十分特别,就好像……好像……东方副教主的魅力一样,自然地散发出来!”
东方不禁失笑。
“我的魅力?难道不是后舱我所携来的那些黄金的魅力,自然地散发出来么?”
听懂了这一句,大笑道,“副教主好本事,半年赚那么多钱!然而钱是要赚的,天下也是要大大的!”
“你们有你们东瀛的天下,我们有我们中原的天下。”东方浅饮一口暖暖的东瀛清酒,意态之间竟有片刻苍茫。
看得呆了一呆。“起风了,今夜要变天,我们进去船舱谈话吧。”
东方不败转眼缓缓看着他。
浓眉下的一双眼睛,如星辉在其中点染。
果然起风了。
船不小,却也摇得厉害。
眼看着今夜,东方是无法履行诺言,早早回去抱着诗诗同眠了。
清酒喝不醉东方,却醉了。
“副教主……请你等一下。”忽然极为认真地起身向东方一拜,转身跑了出去。
再跑入来的时候,却捧着东方给付的那箱抵付军火价钱的黄金。
“作什么?”东方浓眉一挑。
“黄金一匣,求……求你一夜!”认真地可爱,跪在东方面前,埋下头去,将黄金高高捧起来。“请副教主相信,有十二分的诚意。”
东方看了看窗外。
黑风浓雨,鸥鹭的踪迹难以寻觅。
自去自来,相亲相近。
东方不败缓缓地脱了衣裳。
“我为的不是这匣黄金。”他伸出一个指头,挑起的下巴。“为的是你的那十二分的诚意。”
为了黄金卖身,同为了利益失身,本无分别。
难得有人那么严肃,那么认真地向他求欢。
那么坦然地告诉东方不败,他的魅力有多么绚烂。
是懂得欣赏之人。
东方的身体上,没有一块可以用柔软、白腻或者娇嫩来形容的肌肉。
男人的线条,男人的身体,男人的阳具。
东方欣赏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身体,哪怕是臀底用来欢爱或者排泄之处,亦十分坦然。
上天如此塑造,他便如此接受。
那充溢心中从眼底偶尔逃逸而出的星光,令他无所不能包容。
婚讯
“怎么才回来?”杨诗诗慌乱地擎住东方的手臂。“出事了!”
“莫慌,何事?”东方眼角一扫,便看见了卧房角落里面窗站着的杨莲亭。
他乔装成个行客模样,戴着大大的竹斗笠,身上披着蓑衣。虽然脸貌被遮,不过那身段东方一眼就认了出来。
“服部千军的同僚猿飞日月……给黑木崖一封信说已经收到了那批货物……这次真的穿帮了,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杨诗诗一边说,一边回头望一眼窗前的蓑衣人。
“你如何知道的?是他来报的信?你知道他是谁么?”东方不败指着杨问道。
“我知道的,他是……他是杨先生。唉!”杨诗诗跺脚,急得快要哭了出来。“你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总之杨先生所说的不会是假,他也断断不会害你……我,我一早便猜你们二人……他这一来,便也不用猜了。”
东方微震。
杨诗诗……温情若是有你这么了解我,又何至于送了性命?
那边厢杨莲亭摘下笠帽,一揖到底。“多谢杨姑娘的信任!”
“莫再说信不信的问题,”杨诗诗急道,“现在该要怎么办才好?”
东方倒是不慌不忙。“莫怕。此时才穿帮,分明是天在帮我,若是早几日才叫麻烦。现今正好,火枪已经齐备,精锐人马也在我身边,索性就此开战,我亦有取胜把握。”
杨莲亭眼中露出震撼神色。
从投靠面前此人的那一天起,他便知道终有开战的一刻。
然而如此性命攸关的大事,此人就这样平平常常,顺水推舟,当机立断地讲了出来,就好似在说“别怕,青菜已经买来,豆腐也已点好,晚上炒个青菜豆腐就可吃饭”一样。
“那我呢?”杨莲亭定下神来,问。“回去,还是留下?”
若是回去,可以为东方不败取得更多情报。
却也要承担着极大的危险。
杨莲亭看着东方,等他一个决定。
“当然是留下。”东方不败想也未想便答。“留在我身边。”
杨莲亭忽觉眼眶一热,急忙转过身去,对着窗外。
东方不败假装什么也未曾看到,只是拍拍诗诗的香肩。“之后便要真的死生由命了。怕不怕?”
“怕什么?”诗诗嫣然一笑。“生随着你,死也随着你罢了。”
“说得倒轻巧。”东方轻轻刮下她的俏鼻子。
“除非哪天……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东方洋洋洒洒地一笑。一时间,慌乱与阴霾不扫而空,众人心中俱都欢欣鼓舞起来,好似光明前路就在眼前。
“怎么回事,不过数个时辰,竟又有消息来。”杨莲亭面着窗站立,见着街对面的小乞丐在墙上划下一个图案。
东方靠过去看。“这是任我行与你约定的记号?”
“不错。——我从后门出去,再绕过去瞧瞧。”
“顺便传信给任我行,告诉他我就地作反的消息。”东方淡淡嘱咐。
杨莲亭握拳点头,走到东方身边之时伸手想来抱他,看了看诗诗却又作罢。“我立刻回来。”
东方不败看看诗诗。
诗诗尴尬地笑笑。
“可能将他也当作……当作家人?”东方附在她耳边悄悄问。
“当他是兄弟还是姊妹呢?”诗诗俏皮反问。
东方颇为无奈地摊摊手。“他救过我的性命,人品也不算很差……”
“人品好不好都也没什么关系。”诗诗淡淡道,“只要对你好,爱你护你,便是好人。对你不好,伤你害你的,全部都是坏人。”
东方想了想,觉得这种想法颇为危险,却也无话可驳。
爱到及至,本来便是盲目。
“东方!”杨莲亭回来时候,声调微变。
“又出什么事了?”
“任教主……任我行,他,他要将任盈盈许配给曲洋,三日以后成亲!”
东方不败的血液刹那之间凝固了。
将所有在乎的人都带在了身边。
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再分心旁顾。
结果,结果却是如此。
“任我行……你够狠。”东方的指甲陷入掌中。
他可以对自己说,任盈盈是任我行的亲生女儿,她的幸福干东方不败何事?
他也可以对自己说,曲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情人,曲洋娶,或是可以想见的坚决不娶,以及任我行可能采取的逼婚方式,又干东方不败何事?
“很好……真的很好。”东方轻轻道。“曲洋比我们都要年轻,学问好,武学天赋也好,人又温柔儒雅……实在是盈盈的良配。”他看向杨莲亭。
杨莲亭也看着他。
“备马。”东方不败低低喝了一声。
“不——”诗诗尖叫出来。
东方不败未说他要去哪里。
诗诗却猜得到。“你要回黑木崖的话,除非从我的尸身上迈过去!”她伸手拔下头上金簪子,横在玉颈之上。
杨莲亭也剧震。“你不会是真想要回黑木崖吧……你不会的,是不是?”
东方笑了一笑。
笑容之中,诗诗和杨莲亭都清楚看见了答案。
杨莲亭忽然向着东方不败出手。
并指如飞,点向他腋下大穴。
东方轻轻挡开。
杨莲亭再攻他膻中。
东方不败的手指像蝴蝶,又像落叶,像是自主之物,又像无根飘萍。
极快,极诡异,转瞬间便捉住了杨莲亭的手心,从劳宫虎口而下,点了他半身大穴。
诗诗绝望地呼喊一声,闭目咬牙,簪子向自己送去。
东方不败衣带从腰间飞出,准准卷上她手腕,令她再难动弹。
“你们两个,要相亲相爱,彼此照顾,明白么?”东方不败沉沉地吩咐。
诗诗哭了出来。
杨莲亭面如死灰。
“不许去通知千寻她们。也不许追来。我会叫昆伦看护好你们两个。乖乖等我回来!”
东方不败衣襟一拂,飘然而去。
昆伦
是一个沉默的青年。
东方不败若是只剩下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心腹,那也绝对是他。
他武功很好。
却不太聪明,说得明白些,是发育迟缓,脑子有点毛病。
他跟在东方不败的身边。
已经很多年。
东方不败现在叫他看住诗诗和杨莲亭。
他便一定能看住诗诗和杨莲亭。
“你难道听不懂么?”诗诗绝望地喊了一声。“他很危险,他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必须将他追回来,必须快马加鞭,为何你还不明白?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了此中轻重关节?”她声中满着泪,几乎有血。
只是守在门口,默默地不说话。
他身形颇为高大。沉默的时候,很像一座山。
杨诗诗已经无力再哭,坐在了地上,靠着门,痴痴地看着黑木崖的方向。
单枪匹马。
单枪匹马!……她咬紧牙。
那个人去冒险,去仗义,去行事的时候,究竟会不会有一瞬,想起她哭红的眼睛?会不会留下一点点的牵挂,一点点的疼惜,留给这个远方随时备着殉死的妾?
一瓶毒药从袖中滑了出来。
杨莲亭挣扎着走过来。“这是什么?”
诗诗抬眼看他。“我必不可落在他人手里。”
杨莲亭一震。
女子如物,总是附在男子身后。
所谓三贞九烈,三从四德,不过是对物的霸道。
然而,若物比人情坚,比人心痴,男子是不是该羞愧痛悔?
“小心!——”
杨莲亭虽然穴道为东方所制,却并未失去耳目聪敏。
他一把将诗诗揽到了地下。
十余劲箭从窗中射了进来。
若是坐在原来位置,定被一箭穿脑。
诗诗吓得花容变色。
沉默如山一样的男子冲了进来。“有人来攻——”他说话混浊不清,果然是智慧愚钝之辈。
“还不解开我的穴道?”杨莲亭急道。
被他一迫,身后破风声又起,顾不得什么,便解开了杨莲亭的穴道。
杨莲亭本非平庸之辈,提剑跃了出去。
跃上房顶,他一震。
“七十二箭锐?”
黑木崖所蓄战力最为惊人的三大精锐之师——箭锐;刀锐;马锐。
箭锐七十二,连珠劲弩,共可万二千石。
“杨爷?”箭锐领队远远见了他,赶紧飞身前来见礼。“杨爷,教主有令,命我们若是见着你立即转告,请杨爷速回黑木崖!”
杨莲亭强自镇静下来。“何事?”
领队悄悄凑上嘴去。“听说是东方副教主……怕是要反!”
杨莲亭深吸气。“……已经反了。”
“教主果然圣明!对了,杨爷,此地可是他下榻之地?”
杨莲亭眼珠子往外瞪了一瞪,眼中满是血丝,本来算是英俊的脸看起来十分吓人。“……他刚刚得到消息逃了。”杨莲亭尽量使自己说话听来平静。“应该是带着所有属下一齐,客栈中没有别人。”
“哦。”领队笑笑,“原来如此。不过按惯例我们劲弩已出,不可中断,总要射完这七轮再随杨爷一起回山复命了。”
杨莲亭忽然一抖。这是什么意思?
任我行,终于,最后,毕竟,还是,怀疑他了吗?
劲弩腾腾。箭石层层。
杨莲亭一句也说不出来。
箭网在他脚下密密锁住他的语言。又叫他能够说句什么送死的话。
七轮劲射,之前不过两轮。
杨莲亭从前见过被七轮箭射过的屋子。
从天花板到地,从四面墙到角角落落,凡有活物,无不血肉模糊。
客栈被东方包了下来。
几个伺候的下人总是难逃。
贾布等几名高手想是在箭风来破时早已第一时间躲避。
而杨诗诗……
江湖成冢。未必不是一个归途。杨莲亭叹。自己的生死,东方的生死,还不是如那摇摇欲坠的日头?
“杨爷想什么呢?该走啦。”箭锐领队拍一拍愣愣的杨莲亭。
“射,射完啦?”
“完啦。”
怎么跟射精一样,毫无感觉。
是谁说人总能感觉到他人的射?
人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射而已。
就如人只能顾着自己的性命。
“走。”
杨莲亭终于留不下来。
却终于还是要去东方的身边。
杨诗诗的尸体,便只有留在这孤单的小小客栈中。
杨诗诗的尸体,埋在一堆箭里。
一眼看去,竟还真只能看见箭,看不见她。
箭在床榻上,座椅上,挂画上,几案上。
在伏地的肥厚的背上。
杨诗诗在哪里?
她爬了出来。
从的身体下面爬了出来。
像山一样沉默,像山一样厚,宽,广。
杨诗诗在发抖。
不停抖。
“老昆?老昆?”她试探地去推那浑身箭的沉默而蠢的男人。
男人被她推得仰翻过来,四仰八叉,毫无生机。
眼泪想落,却落不下来。
箭雨中,扑上来,紧紧压住她。
“你做什么?放开我——”诗诗一时来不及会意。
“副教主说要去,就是要去。说要看着你,就是要看着你。说要护着你,就是要护着你。”吐词不清,然而这几句在诗诗耳边,却清清楚楚。
箭射入他的背。
“我不知道什么性命攸关,什么快马加鞭,什么轻重关节。我只知道,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仍是嗫嚅不清的口齿。
然后就闭上嘴。
死去。
大汉的身子如铁塔,整个地覆盖住了杨诗诗的身子。
除了迤逦在外的裙角被一枚箭钉在地上之外,杨诗诗,她,毫发无伤。
呆坐了一会,杨诗诗忽然撕毁那片裙角,抹干眼泪。
她站了起来。
从的身上跨了过去。
必须告诉东方不败——
此地既能被寻获,则内奸不止温情一人。
必,须,告,诉,东,方,不,败。
刘正风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贾布
杨诗诗向着镇上东方所购的那处大宅奔跑。
绣鞋留在了满是箭矢的房内,一双罗袜上,沾满了泥土尘灰,甚至有血色混杂其中。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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