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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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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道闪电般着心脏一阵绞痛袭来,疼得我捂住胸口一阵急喘。“雷先生!”杰森被我吓了一跳,“您没事吧?我看还是不要去了,您脸色相当不好,况且我们单独外出实在是太危险了。”
外出!危险!!安迪!!!我明白了!他们捕杀洛林是为了引安迪深夜外出!
“元首出门带了多少人?”“不清楚,但这种时候应该使一切从……”年轻人大概是被我骇住了,硬是将一个“简”字吞了下去。
冷静!千万要冷静!
“杰森你去把帕奇给我揪出来——不管他现在在干什么!”抛下一句话,我已由窗子冲出,朝医院的方向飞去——必须拦下安迪!即使来不及拦下他,也要及时赶去增援。现在唯一能赌一把的,只有……
不顾斯达兰的法师禁飞令,我沿着通往医院的路全速前进,一面搜寻着载着安迪的车子。来自法师直觉的不安越来越浓,以至于我必须不断的深呼吸才能使自己稍微平静下来。你不能死,你不会死的,死木乃伊,你答应我啊!
近了!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魔法波段就在附近。前方一辆黑色的房车很明显就是大家今晚的准备大快朵颐的目标。我立即往那辆车的方向降落,心存侥幸。
第 17 章
交通灯第无数次转为红色,车子缓缓停了下来。一切在这瞬间都仿佛静了下来——接踵而至的巨响让我的心一紧!爆炸不仅是车子转眼就变成了废铁,燃起的熊熊大火还使我无法靠近,迫使我只能在稍远处降落。
脚尖刚沾地,我已察觉自己身陷重围——十余个黑洞洞的枪口伴随着上膛声指住了我。那势头分明就像在叫嚣:“小子,没想到吧?你才是今晚的大鱼。”实在是叫我诚惶诚恐。
一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不像是好人的大叔走上来用枪指住我的头,示意另一人上来搜我的身。那家伙上来就收缴了我的宝石袋子——这些家伙绝对是冲着我来的!
变态大叔用枪托起我的下巴,奸笑,“倒真有一副好皮囊,床上的工夫不知道怎么样,把我们亲爱的元首大人迷得连大脑都没有了。”众人很配合地纷纷窃笑。我满不在乎地笑笑,“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主子居然能教出如此无礼的手下。”大叔冷笑,用枪顶着我的下颚,“小子,别太嚣张了!你以为没有了亚当斯,你还算是什么东西?”我依然笑容可掬,“你们是洛林的人?”“少废话!”大叔似乎极为不满我的懒散态度,顺手还给了我一拳。腹部传来的剧痛让我不由跌坐在地上,还有无数脚丫乘机而上,对我一阵猛踢,我只能狼狈地护住要害。
等他们踢过瘾了,才听那大叔说,“行了,留着他还有用处,别踢死了。”其实不死也差不多了,我强忍着浑身火辣辣的疼,睁开了眼——
白色的火光之中,渗出了一点紫色。我连续三次尝试对焦,才看清那渐渐放大的紫光中似乎走出来一个人。可想而知,一定是那没脑的家伙。我真想当场气绝身亡——这家伙没事出来搅什么局!
变态大叔蹲下来卡住我的脖子,“小子,你安分点儿,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去见一个人。”我被他掐得干咳了起来,意识再次陷入朦胧状态。
然而有人存心不让我安静一会儿,以一声“砰”的枪响把我吓了回来。变态大叔也因此而再也没有站起来。——那家伙真的没脑!
十数只枪立马掉头冲着危险来源就是一阵扫射,正式点燃战火。
我不顾那边正打得热闹,一口咬破了自己的中指——这可是我眼下唯一的触媒了,虽说代价是大了点。殷红的液体因为魔法的波动而闪耀着诡异的光芒,终于四溅开去。歹徒们仿佛被恶灵缠身般痛苦地挣扎起来,有人似乎意识到是我在捣鬼,还想向我开枪,无奈他的手刚触到枪就已化成了灰烬。
当所有的敌人都化为灰烬被风一吹而散时,我也几乎虚脱了。
又一次害我差点没命的家伙冲过来,“你没事吧?”“我要没事就好了!”这一下没有一个月我是别想再用魔法了。他一把扶起我,“我们得赶快离开,以免他们的后援杀到。”“我走不动,你先走吧。”我说的是实话。他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我背你走!”这位仁兄果然脑子进水了。我毫不避讳地鄙视了他三秒,“算了,你肯我还不肯呢,你扶我走吧。”
于是清冷的街头就出现了两个如同醉鬼般相互搭着肩蹒跚前进的身影。没拍照留念实在可惜。
“在想什么?”一片寂静中他忽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我没好气的回答,“摊上你真是我倒霉。”“我可不可以把这当作你在向信任的人抱怨?”他居然还嬉皮笑脸。我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按,“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触犯了多少戒条?明天仲裁院不派人来抓我我自己都恨不得去负荆请罪了。”他沉默。我接着唠叨,“不仅违反法师禁飞令,还使用禁忌黑魔法!天!不判个十年八年的你来找我!” “禁飞令是帝国同教会签的约,执行权归帝国,你何必担心?”“是啊,我是不担心,反正担心也没用,仲裁院执委将会非常乐意杀来把我抓走,而我只能束手就擒!”“你也会有束手就擒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揶揄我。我赠他白眼,“所以我才说你是魔法白痴,你以为禁忌黑魔法是说用就用的吗!”他微笑,“这我承认,我的确对魔法没什么研究。”“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轻叹,“那种可怕的破坏力,又可以不用宝石作触媒,所以对法师的反噬是很强的。使用每种禁忌黑魔法所要付出的代价都不同,有的甚至要搭上性命的。”他一僵。“不然你以为教会为什么要明令禁止使用?”“以后不许你用这种危险的东西!”“你嚷嚷什么!我还没用伟大到不要命!”我再次对他施以白眼,“焰噬虫是最低级的召唤系禁忌黑魔法,仅仅以封印施术者的法力为代价。”“封印多久?”他终于问了个有专业水准的问题。我摇头,“那可不一定,要是有大法师那种水平,一个月也就够了;如果是米可维奇之流,可能一年半载的也不一定;一般的法师嘛,可能这辈子就不用指望了……”
的确,有人奋斗了一生的东西,却只是我们一个月的假期罢了。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那你呢?也要一辈子?”他的声音也因为我的黯然而多少有些惆怅。我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说呢?……不过这种东西……没有了可能倒是福气。”我惊觉自己所说的话——原来魔法这东西,不知何时竟成了我的负担,即使只是暂时放下,也顿感轻松?
明月缓缓放下一片云幕,四周只有我们一步一停的声音。
“我会保护你的。”他说得很轻,却没有犹豫,也不容质疑。我一愣,扭头望见他英挺的侧脸。
远处钟楼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悠扬而深远。
“……这真是我最糟糕的生日之一……喂!”他应声看过来,“生日快乐。”他漆黑的眼中映着我淡淡的笑——有点狼狈,但那已不重要了——有人顺着我搭着他的肩,他搂着我的腰的姿势忽然凑过来,趁我避无可避献上狼吻一个。炙热的气息让理智瞬间蒸发,舌尖带着十二分的热情攻城掠地。我的回应令战况迅速升温,两个人似乎都想是要不遗余力的更靠近更深入。气息早已乱成了一片,只剩寂静夜里难耐的低喘……
车子的大前灯刺破昏暗而来,急刹车的刺耳声音才使我稍微找回理智,轻轻将他推离。
帕奇队长首当其冲率队将我们方圆数十米封锁,后面跟着我的秘书,“雷先生!”他一副生怕我少了半根头发的样子,几乎是将我从安迪手里抢了过去,将我扶上车。
但尚未等他钻进来,我身边的座位已被元首先生捷足先登。“你到后面那辆车去。”在场最有权威的人发话。年轻人有些不甘地用眼神向我求援。我对这二人的行径实在是哭笑不得,瞥了我身边的元首大人一眼,对年轻人说:“你坐副座吧。”大权在握的人没有表示异议,只是默默地握住我的手。微凉的感觉很舒服,让我不知不觉打起瞌睡来,连车子什么时候开得都不知道。
醒来时车子正驶进萨尔金的大门。而我居然枕着尊贵的元首大人的肩睡了一路。他见我醒了,轻笑,“你居然连睡觉都在笑,是不是梦到我?”“我梦见一只又老又丑的青蛙——你什么时候学会变形术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堵回去,声音有些惫懒的嘶哑,“嗯?害我把你踢进泥塘里了。”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他低笑的声音,“一会儿我去和帕奇商量点事,已经通知医生到你房间去了,让你可爱的秘书先生送你回去可以吗?”我笑,“我没事,你叫帕奇别为难我的秘书就行。”他莫名其妙。“你刚出门不久我们去找帕奇,当时他房间上了锁,根据我们听墙根后判断他和李都在。你认为如果不是有一位耿直的好青年冲进去坏他的好事,他会有那么快杀到?”有人幸灾乐祸,“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帕奇更可怜。”“你愿意步行回来的意志值得赞扬。”我给予他充分肯定。“谢谢!”“不客气。”
车子停下来时,杰森本来想第一个冲过来扶我,我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刚刚的休息已是我不至于太狼狈。
“雷。”安迪由车里唤住我。他下车走到我跟前,由腕上摘下手表戴到我手上,“你不是说那块表太招摇。”我瞥了一眼手上的表,可想而知肯定不是什么人都戴得起的。我实在累了,不想跟他再辩下去,只好无奈点头,“谢了。”他很满意我的配合,笑着坐回车里。
我们目送车子远去,杰森犹豫地问道,“克里恩大人,这样……好吗?你们……如果您只是为了教会,我认为,没有这样的必要。”我抬头仰望一片愁云惨雾的暗红天空,“我说过,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要做的,却不能改变我的选择。”“可是,以您的能力,不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也一样可以得到亚当斯的信任的,不是吗?”他还真是比当年的我还要天真。我淡淡那一笑,“你太高估我了,或者说,你太高估所谓大法师了。”他充满疑惑的望着我。“杰森,如果是你,你想成为大法师的动机是什么?”我问。他犹豫了一下,回答:“权威吧……”“看,有多少人成为大法师是为了造福于人呢?你们总是过于崇拜,过于神化我们这几个人。其实,如果你知道我成为大法师的动机,你就不会那样想了。”我的语气轻快无比,“你知道大法师有很多特权,对吧?其中有一条叫做‘杀人无须偿命’——那就是我的动机。”他却听得汗毛直立。
雷声又响了,一场酝酿已久的雨终于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
第 18
章(上)
本来以为一点小伤死不了人,被那医生狠狠地吃遍豆腐之后,我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安迪在叫我的名字,强撑着睁开干涩的眼,才听清他的话:“你又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这一次出行的队伍可以说是几乎惊动了整个萨尔金——就为了送我去医院。但也许是烧得厉害了,我这一路也是睡过去的,就连有人为了给我输液而戳了我一针都不知道。
我从小就很少生病,莫妮卡说我这孩子就是这一点叫人省心。其实她说的不尽然,虽然很少生病,我却经常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是从树上摔下来,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时莫妮卡憔悴的样子让我很是心疼,那之后我最多也就是因为和凯文打架而受点皮外伤。但自从认识安迪•;亚当斯之后,我和伤痛似乎又有了缘分。
这一次我醒来时,没有看到莫妮卡,有的只是同样憔悴的安迪。他伏在我病床边睡着,好看的眼紧闭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尽管睡得并不好,但这个人却难得有如此不设防的时候。之前即使是说着甜言蜜语的时候也好,甚至接吻的时候也好,这个人身上的侵略气息都太重了,稍微胆小的都会被吓跑。
他睡得很浅——我不知道他平时是否也是这样——我轻轻一动,就将他惊醒了。
他见我醒了,头一个反应就是探手过来摸我的额头。答案相当令人满意,因为我的神志十分清明。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探身用唇代替了手在我额上轻轻一吻,“你睡了一天了,我去叫医生。”我竟有些茫然——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能上演温情戏码的程度了?
他刚带上门,就有我熟悉的魔法波动出现。——原来守了我一天的不只是元首大人,连大祭司也来凑热闹,有凯文俊脸上的熊猫眼为证。
英俊无敌的大祭司只是默默的看着我,足有十秒。我勉力坐起身,“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他这才缓缓开口,“亚当斯这人太危险。”我轻叹,“我有分寸。”“我知道……雷。”他伸手轻轻按上我的额,“真的不烧了。”我忍俊不禁,“这还能有假的?”他也微笑,电压直逼百万伏,“你没事就好了。我已经让西平赶过来了。”“你知道了?”我明知故问。他无奈摇头,“你搞出禁忌黑魔法这么大的阵仗来,我要是再不知道,哪还有脸见列任大祭司?”“这事是我惹的,你别又犯傻帮我扛。”我表明立场。他沉默。我伸手捏住他的俊脸,“听到没有?答应我。”“雷……我……”他话还没出口,那边急急的脚步声就向我们发出了警告。大祭司迅速地消失在了一阵魔法波动中,这边厢就有人推门而入。
医生又给我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大有恨不得将我片了放到显微镜下研究的阵势。
安迪默默地在角落里看着这一片忙乱,当然主要是在看我。当那堪称劳模的医生终于肯放过我时,他才开口,“前天晚上跟帕奇办完事就想去看看你睡了没,没想到一去就发现你又发烧了。医生说你受了伤,元气又有亏损,发烧属于正常现象。”
“这不是没事了么?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应该没有几个正常人是喜欢没事住医院的。当然,另有图谋如洛林者除外。
安迪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几天,我也是这个意思。”“有这么严重吗?”我动动胳膊又动动腿,再正常也没有了。他微笑,“你才来帝国多久,就两次住进医院。要是你那个美女上司追究起来,我可吃不消。”“这事罗莉卡也知道了?”我问。他点头,“大概是你的秘书通知她的,大半夜的她只带了一个秘书就赶来了。”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还有什么大人物来看过我你就一口气说完吧。”我开玩笑似的说。没想到他居然点头,“还有你现在的邻居——我的总理洛林伯爵。”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你不会是耍我吧?”但很快我就认识到了问题的严肃性,所以第二反应是“你不会是又在算计我吧?”于是我更坚定了要出院的决心。“那又能怎么样?利用近水楼台之利跟他套近乎?”我的语气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他一愣,苦笑,“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我偏过头望向窗外,“你不回萨尔金吗?”
他沉默了良久,才说:“那我回去了。你不想惹洛林就不要理他。但是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听他这么说倒好像是我没有深明大义了。我没答应他,直到他拉开门要离开的时候我才说:“安迪……”他回头等待我的下文。“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活在有你的空气里……好累……”
而活在有凯文的空气里却可以那么轻松,不用猜疑,不用戒备,不用把自己武装到牙齿以防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可以撒娇,可以毒舌,可以耍耍小聪明然后等着看凯文哭笑不得的神情。因为我知道在凯文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而在这个男人心里,总有着顾忌。
话一出口,我竟有些后悔,但也觉得无比的轻松。即使是那轻轻的关门声所传来的复杂情绪也没能让我动摇。也许……是该结束了……
在杰森的监督下,我乖乖地在病房里待了两天,期间罗莉卡又来看了我两次,主要是来嘲笑我和医院有缘的,顺便给我削苹果。凯文也来了一次,由杰森在门外把风,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给我削了个苹果,看着我吃完。另我惊讶的是安迪仍是每天来报到,也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削苹果。搞得我一看苹果就反胃,严禁杰森把和苹果有关的东西带进我的病房。
我发誓我原本决没有要去惹洛林这个烫手山芋的意思,而是老天爷有心捣乱,居然让我在散步的时候和他撞了个正着。
我发誓我原本决没有要去碰洛林这个烫手山芋的意思,而是老天爷有心捣乱,居然让我在散步的时候和他撞了个正着。
他依然是一派温文的绅士模样,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无疑是极好的帮凶。只是正如当初安迪通过我的眼睛看出了什么一样,他的眼睛也暴露了那副皮囊下所隐藏的精明。政客的精明。仔细一想,某人的眼睛里,却独独少了这一样。这让我的心一揪。
“克里恩大人。”好听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消化不良。
我微微一笑,“伯爵大人好兴致啊,只是您刚刚那一句话要是让人听见了,可是会害我在圣•;里斯尔的后山里被关三年的。”亵渎大祭司者关五年以上,亵渎大法师者关三年以上。
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明人何必说暗话呢,伤好些了吗?”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留给我。“托福。”我点头,就这样终结了一段对话。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半晌他才说道,“我一直有个疑问——同样是大法师,你怎么会甘心做加芬的‘高级助理’?”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才会遇上安迪和米可维奇的。但我只是淡淡一笑,“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什么事都有变数,谁敢说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呢?”
“是啊,就像帝国同索拉奇的关系。”他能以一副游戏人间的口气谈论敏感话题的能力实在令我汗颜。
“听说你们同联邦又有爆发战争的趋势了?”明人不说暗话,这是他说的。
他似乎没想到我真的能搞到那么多情报,不禁又打量了我一番才说,“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大法师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这可是只有外交部的要员以及我和亚当斯才知道的事。而且这一范围内没有任何法师。”
看来我是“说漏嘴”了,“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非要有人说出来,才允许其他人知道的。”
他也恢复了坦然的神态,微笑,“当然,我不否认是有些人能人所不能。”这话有意思。
“其实也不是什么人所能还是人所不能,明眼人都看得出亚当斯家族和霍斯顿家族的恩怨早不是一日之寒了。偶尔掏掏国库征征壮丁大家出来打一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么?”我一脸单纯无辜地望着他。
洛林面对我时的脸皮显然没有安迪的厚,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了常态,“为了国家的利益,有时必须有人牺牲。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战争是可以避免的。但局势却不是你我想象中那么美好。”
“你们这些精英的大脑,不正是用于想出‘更好的办法’的么?”我继续扮可爱。
没想到他并没有如预期的被我激怒,反而在一愣之后大笑起来,“传闻你第一次见参谋部的李就让他开怀大笑,搞得帕奇对你怀恨在心,我现在是相信了。”
“谢谢夸奖。”我微笑,“可我并不认为帕奇先生对我有任何不公正的地方。”
他也挂起那魅惑众生的微笑,“那是最好。但言归正传,不知道克里恩大人的精英头脑里,是否有什么可供参考的更好的主意呢?”他也是抬杠行家,这一点,早在欢迎舞会上我就见识过了。
面对行家,就丝毫马虎不得,“如果洛林大人能屈尊在这种危急关头出访一下联邦,我想教会也会很乐意见到两国言归于好。”
“一旦这期间战争爆发,我就会成为现成的人质。”他谈到切身问题。
我摇头,“如果霍斯顿的心腹在这期间也提到类似建议呢?”
“你的意思是?”
“联邦的经济这两年问题不断,所以现在实在不是一个挑起战争的好时机。虽说战争是转嫁经济危机的一个有效途径,但一旦战败,就是万劫不复,实在是下下之策。心腹之人如此建议之后,霍斯顿只要还没老糊涂,是不会在帝国的总理出使的时候让状况发生,从而落帝国口实的。你说呢?”
他闻言陷入了沉思,半晌又重新抬起头来,红色的眼眸对上我的绿眸,“兹事体大,我要回去好好想想。不过,十分感谢你的建议。”说着对我伸出了右手。
我不大习惯同人握手,因为法师的右手可以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带上诅咒之类的东西“握”到你身上,所以法师从不以握手作为表示友好的方式。但权衡之下,我仍是伸手同他握了握,“不客气。”
当他告辞后转身与离开时,我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伯爵大人。”
他以目光表示洗耳恭听我的下文。
“不知道伯爵大人是从哪里得到关于克里恩的情报的呢?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您能告诉我。”
他不想我问得如此直接,但仍说:“是一位老朋友告诉我的。要不然以教会周全的保密工作,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老朋友?李?”说这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答案是李的可能性小得可怜。
他微笑着摇摇头,“请恕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姓名,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哲凯•;李对安迪的忠心和对你的忠诚,他没有说出来的可能。”他肯定了我的想法,“还有,请你相信,我对你并没有恶意——至少现在还没有。”
我一愣,点点头。洛林最可取的地方就是比安迪坦诚。
可除了李,帝国还有谁知道我的身份并且可能和洛林有交集?我将所有认识的甚至不认识但见过的人筛了一遍,最有可能的人竟是米可维奇,可他已经死了,是我亲自将他的骨灰交给了他的老师。安迪没有留他性命的动机,所以这个变数存在的可能性不大……
“雷大人?”杰森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见是他,忙稳住心神,说:“怎么了?”单细胞青年笑了笑,“该回去了,午饭时间到了。”我于是停止胡思乱想,继续我米虫的一天。
第 19 章
没想到的是,午餐居然还有除了杰森以外的人赏光一块儿吃——被一头飘逸的黑发影响了不羁的造型的青年赶到了。进屋先唠叨了一通,说我这人净给他惹麻烦,在柏利玛惹了不够,还要跑到斯达兰来接着闯祸,搞得他一个七星法师、教廷最具战斗力的组织——特别行动组——的精英,倒更像我的专职保姆了。我赠他加了双份蜜糖的微笑后说:“你难道不是已经是我的专职保姆了么?”某人立马闭嘴,开始虐待我的午餐。最后杰森不得已把他的那份给了我,自己啃饼干和我说什么也不愿碰的苹果。
边吃边聊才知道西平是通过正式途径入境的,算是罗莉卡的高级助理二号,代替我协助袭击事件的调查。他还带来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教会已决定不追究我使用禁忌黑魔法的事了。我追问他原因,他却只说是仲裁会议通过的,轮不到他这种小人物来追问详情。不管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内情还是不敢告诉我实情,这件事都太蹊跷了,毕竟要是普通法师,使用禁忌黑魔法可是要被封印灵力并且被终身监禁的大罪。据我所知这一百年来使用过禁忌黑魔法却被判无罪的除了我以外只有一人,而当时他是为了封印一个大魔头才使用了禁封术的,而且他自己也因此而失去了视力、听力、味觉和触觉。所以这件事,即使我是所谓的大法师,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因此我在晚上凯文来看我的时候提出了这个疑问——他答应过我不在这件事上替我背黑锅的。
英俊无敌的大祭司轻叹了一声,才道出了个中缘由:“教会接到帝国元首关于此事的特别公文,亚当斯既然给了教会这么好的让他欠教会人情的机会,我想仲裁院的老家伙们也不会在乎为此放弃一次整你的机会。”
我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这使病房里出现了几秒的沉寂。然后我提出了一个看似相关的问题:“那份‘特别公文’还说了什么?”
凯文摇头,“老实说,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又是沉默!该死的!都是因为安迪•;亚当斯!我早就知道那家伙绝对是麻烦的最大根源!多亏了他的多管闲事,凯文竟然对我使用这种外交辞令!如果能把一切错误都推到他身上该多好……米可维奇那小子该死的!什么叫我的“动机”!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这种毫无意义的纠葛之中?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家伙影响我和凯文十几年的感情!……安迪•;亚当斯……
我不由攥紧了拳头,“他该不会是说他会对此负一切责任包括供养我终老吧?”那家伙的确不止一次地说过这样的话。
“他说希望你能继续呆在帝国并拥有正式的职位,并暗示会让你在军队充任要职。”凯文的话肯定了我的信口胡言。但他那公事公办的语气几乎令我抓狂。就在我将要喷火冲回萨尔金把某人揪出来暴扁一顿的前一刻,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我的头发。“他这么做,你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我一怔,愣愣地盯着那个我自认为最了解也最为了解我的人,半晌才幽幽道:“他那么精明的人物,怎么会一点也没察觉?哪里会有见习法师能击败教会的专使、大法师的高徒的?哪里会有见习法师拥有出身名门望族的秘书的?哪里会有见习法师真的敢随便用禁忌黑魔法的……凯文,没有一个把安迪•;亚当斯当傻子的人真正在他手上讨到过好处的。他也许……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也不一定……”
凯文以陈述而不是疑问的语气轻轻说道:“你在害怕,雷。”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是在玩火,可既然开了头,我就不想逃避。”我紧紧地攥着凯文温暖的手,“我离开教会的这几年,一直在帝国和联邦间流浪。三年前得知两国间又开战的可能时,我就设计接近联邦的总参谋长霍斯顿,替他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问题,才让两国之间避免了一场战争。尽管还是有很多的人死于联邦的内战,但我已经尽力了。这一次……我也不会放手不管的。
“战争的可怕,我领教过多次了。可是这一次,我的恐惧,并不是来自于战争的……我甚至不知道这种隐约的恐惧来自哪里!或许事情结束后,我也该回停风谷重新修行了。”很想自嘲地笑一笑,因为不想他为我的事情过于担心——可我的面部的肌肉偏偏在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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